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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网络作家“沈枝熹宋涟舟”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7-11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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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唐舟猛的转身,肩头打落了沈枝熹手中的药瓶子。

药瓶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对面的窗台下,撞到墙角这才停下。

“对不起。”

“对不起。”

沈枝熹和唐舟齐齐道歉。

“抱歉唐公子,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让背上的药膏快点干,不然穿上衣服会把衣服弄脏。我…我去捡瓶子。”

她快步走远,又叫唐舟内疚起来。

他明白她是好意,可他却这么大反应让她误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接触,不想让她碰?

正深思,去到窗边的沈枝熹开了口。

“这花盆……”

唐舟一想,想到昨夜被他碰倒的那盆花。

“花盆裂了吗?抱歉铃兰姑娘,昨夜开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盆,当时没听见碎裂的声音以为没事的。”

“倒是没有裂。”沈枝熹抱着花盆回来,在桌前坐下,“原来是摔过一次,我说怎么瞧着有哪里不对,花盆没有裂,就是土堆有些松,不碍事的。”

说完,紧张看向唐舟问:“那你呢,你没伤到吧?”

回过头,唐舟正轻手将衣服拉上。

“没有。”他将胸膛遮的严实,再扯过腰带系上,又重复一遍,“我并没有伤到。”

沈枝熹勾唇收回眼,气息温柔地回:“那就好,你没伤到就好,花盆哪有人重要,就算裂了也不要紧。”

系好腰带的唐舟从床上起来,往她这边走。

屋子本就不大,他已经很熟悉屋里的桌椅布局,轻松的到了桌前,扶着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他问。

沈枝熹低头清理土堆,擦去沾在花盆外的泥,回说:“铃兰,这是铃兰花,你之前有见过吗?”

“听过但没看过,养这种花的人不多。”

“是啊,人们多爱养一些寓意富贵吉祥的花,比如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我娘喜欢铃兰花,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铃兰吧。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也开始爱上了铃兰花。我娘说,铃兰花的花意是幸福。”

她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泥土。

扭过头,甜甜冲他笑着又道:“铃兰花每一串花枝基本都能长上十多个花苞,开的好的,一大盆可以长出上百朵,每一朵都不大,但看着的确有种硕果累累的幸福感。”

“你摸摸,感受一下?”

她急于分享,竟抓住了他的手并带着他的左手轻轻覆在铃兰花的花瓣上。

他表面虽然平静,实则心湖已经泛起涟漪。

昨夜就想触一触这花却始终没下手,眼下真的碰到了,还是由她抓着他的手去碰的,脑子里关于她昨日摔在他身上的记忆便袭来的更加猛烈。

他还是有种冒犯的别扭感,本能想要收手但更怕她再误解。

“感受到花苞的丰硕了吗?”沈枝熹藏着笑问。

“嗯。”唐舟点头。

朵朵花苞从他掌心掠过,他自然感受的到。

沈枝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则撑着桌子托着腮,虽带着他的手游转在铃兰花上,眼睛却是盯着唐舟的脸,侧着脑袋微微合着眼睛,面上多了几分魅态。

“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意,叫……”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闻言,唐舟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不自然让沈枝熹眼神发烫,贴着他手背的手掌心也好似发了烫,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

可他的面色实在冷静,便是再不自在也仅是一瞬而过,立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公子,你明白吗?”

唐舟垂眸,轻轻摇了头。

“不要紧。”沈枝熹两眼汪汪的望着他,如春水荡漾,“等你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了铃兰花,说不定就明白了,唐公子定是比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要聪明的。”

唐舟转了转眼珠,礼貌一笑并转移话题。

“只知道铃兰姑娘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该仔细的记着的。”

沈枝熹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

他这是,对她产生好奇之心了?

这是好事呀,往往对一个人动心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喜欢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这是好兆头。

“我姓白,随我娘姓,至于我父亲,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他。他是个负心的人,负了我娘,连亲生的骨肉也不要。”

这个话,倒的确有一半是真的。

她母亲也已经故去,却不是三年前,而是两年前。

既然决定要骗,总想着要骗的狠一些,给他的真实信息越少,来日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原来…是这样。”

唐舟很是抱歉的语气,他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被抛弃又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子更加不易,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她们一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本就拮据困难,如今还为了他……

“铃兰姑娘,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来日有机会回去,他定会千金相报,一定会帮助她们姐妹过上好的生活。

他说的郑重,沈枝熹却不在意。

反正他究竟该怎么报答,也是她说了算。

“你若真想报答我,那就养好身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她动动手指,拨动面前的铃兰花瓣,嘴角笑意不明。

“好,我会的。”唐舟真诚点头。

“还有。”沈枝熹挑着眉,语态娇俏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显得生分,叫我铃兰就好,咱们且有段日子要相处呢。你觉得呢,唐舟?”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可唐舟听着,仍觉得内疚。

他觉得,铃兰姑娘以诚相待,可他却连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是内疚,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会连累她们姐妹也遭受无妄之灾。

起码,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好。”他只能认真应下,闪着光的眼眸亮汪汪的望着她的方向温柔道:“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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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子时,沈枝熹才动身回竹林小屋。

这么夜,便是城里都没再有行人,何况是山中,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全是漆黑的,夜莺鸣叫不止,叫的人心慌慌,就是驾车的车夫也有些胆寒。

马车内,鸳鸯紧挨着沈枝熹缩成一团,车帘子偶尔被夜风吹起来都会吓她一跳。

唯独沈枝熹,不动如山比谁都冷静。

她闭着眼睛假寐,马车行进中难免摇晃,却丝毫乱不了她。

“小姐,你真的不怕吗?”

“走夜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得知秦沐背叛她的那晚,她独自在娘亲的坟前坐了一夜,什么鬼也没有碰到。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丑时,终才回到林中小屋。

夜里不好走,也怕驾车离去的动静会惹唐舟怀疑,因此让车夫在马车内将就一晚,左右车夫也是沈府家生的奴才,口风自是严谨。

嘱咐过后,沈枝熹就进了院子。

如昨夜一般,几间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模样,远看唐舟那屋,门窗紧闭见不着人影,他没再像昨夜那样等在窗口,想来身子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唐舟公子应该已经歇了吧?”鸳鸯也这么觉得。

“嗯。”沈枝熹站在他的窗下,看了两眼便要回身,“让他歇息吧,这么晚了不必打扰他。”

往回走,迈步走上对门台阶。

刚要推门,身后竟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一顿并回头去瞧,瞧见唐舟跨出门槛,他身上的衣服包括发丝都是齐齐整整的,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月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莫名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唐舟公子,这都已经丑时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鸳鸯讶异地问他。

“丑时……”

他细声呢喃,眉头紧跟着拧了起来,又重复一遍,“原来已经丑时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分不清白天黑夜自然对时辰也是模糊的。

“是啊。”沈枝熹也接了话,问说:“是不是没吃晚饭肚子饿?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今日的药也没有喝,既然你没睡,那就正好再等等,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她说完,果断走下台阶往厨房那边去。

“铃兰。”

唐舟喊她,她却像是听不见。

“没事的唐舟公子,我去帮忙,吃食很快就好了,你回屋里去等一等。”

鸳鸯追着沈枝熹过去,留唐舟一人站在门口眉目拧的极深。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尤其是沈枝熹说话的语气和往日格外的不同,听着好似非常失落。今早她们出发的很早,晚上即便回来晚也不至于到丑时才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食香和药香从厨房飘出来,直飘进唐舟的屋内。

他低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糖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回神,听见沈枝熹的脚步声这才倏然收手,紧紧将糖豆藏在手心。

“唐舟,我煮了一碗面。”

沈枝熹手里的面还真是她亲手煮的,是娘亲教她的,只不过吃过她亲手做的面的人没几个,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娘亲,连秦沐也没有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今夜突然想做一碗面。

许是心情好,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秦沐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她高兴。

可说是高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当然,这是她演的戏。

“你吃吧。”她放下碗,点上烛火,话落便要走。

“铃兰。”唐舟叫住她。

她转头,看他问:“怎么了?”

“你怎么了?”唐舟反问她,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前几天她和他说话时,话语总是轻松热切的,可今夜听着她的语气,极不自然。

“我没事,你吃吧,我一会儿来收碗。”

“可我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见他又上钩,沈枝熹挑起眼皮,却压下情绪不让自己内心的雀跃暴露。

“你想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

“铃兰姑娘。”

“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喝药,喝完药赶快睡觉。”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唐舟急得起身弄倒了身后的竹编凳子,嘴上又道:“看来,明日我还是告辞吧,我很感激你们姐妹的照顾却实在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拖累她们不说,连她们出了事也帮不上忙。

“唐舟,你何必如此?”沈枝熹刻意拔高了音量,做着焦急的样子。

唐舟朝她去了两步,拧着眉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

沈枝熹还是不肯说,她就是要让唐舟着急,他越急,这出戏的张力才能越强越好看。

“你别再问我了,没有的事你要我告诉你什么。你还是赶紧吃面吧,你伤的那么重不好好休息是好不了的。”

她往回走,去端桌子上的那碗面。

本是要递给唐舟的,却一个没拿稳将面给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碎裂伴着她的惊呼声响起,唐舟跟着心一紧。

“没事没事,我收拾了就好。”沈枝熹蹲了下去,嘴上还在安慰唐舟。

而这一刻,唐舟心里的不安也被拉至顶峰。

若非是她的情绪和状态都极度不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打翻了碗?

他寻着声音在沈枝熹身边蹲下,伸了手要去拉她,担心她状态不好会弄伤手,却才一碰到她就听见她“嘶”的一声呼着痛,立时一怔。

“你刮到手了?”他紧张,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触碰才导致她被瓷片划伤,“对不起。”

“没有,我没有刮到手,不是因为这个……”

唐舟立马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再问:“你受了别的伤?”

听他这么问,她却又再支支吾吾的否认起来,“不、不是,我没受伤。”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较长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出声。

唐舟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刚才听见的呼痛声,分明那么清楚,她却还是矢口否认。无奈他这双瞎了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否则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沉了沉气息。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方才态度不好。”

末了,他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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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的道歉让沈枝熹双眼一亮,眸子里似有星星闪过。

愉悦的心情再难压制,终究还是弯起了嘴角。

心道,他脾气还挺好。

“其实,我刚才的态度也不好,我也急了。”她顺着唐舟的话,同样道着歉。

唐舟想拉她起来,又怕不小心再碰到她伤处,只道:“别捡了,汤面太烫,碎瓷片也很割手,扫一扫就行。”

“好,我去拿扫把,正好锅里也还有面,我在去给你盛一碗。”

“其实我不饿,早上那一锅粥够吃三餐的,况且我成天卧榻没消耗什么体力,倒是你和你妹妹赶路辛苦,你……”

“不说这个,我去盛面。”

沈枝熹不容他拒绝,径直出门而去,留唐舟在原地,不安的眼上,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很快,沈枝熹带着面和扫把回来。

“唐舟,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吃,你不吃完我不走,咱们就在这儿耗着。”

这样幼稚的耗费,唐舟自也觉得没意义。

他没再推切,接过筷子便开始吃面,沈枝熹就这么托腮看着他,眉眼笑意深深。

等唐舟吃完,她又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擦身子用。

期间,两人出奇的默契都没再提方才的事。

待唐舟擦完身子,沈枝熹再带着药膏进门,同昨夜一般替他擦药。过程中,两人依旧无言,等擦完药,鸳鸯也正好端着熬好的药到了。

“你喝完药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沈枝熹塞好药瓶,转身就要走,不料一忍再忍的唐舟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倒是反应也快,立马便又开始呼了声痛。

“嘶,疼!”

唐舟一惊,迅速收了手。

他就是随手一抓,抓住的就是她的手腕,可他自认力道不大,不至于会将她抓疼。

“还要瞒我吗?”他问。

沈枝熹退开两步,握住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仿佛那只手腕好像真的受了伤一般。

可实际呢?

手腕皮肤白嫩,别说有伤,便是一块红痕也没有。

喊疼,都是假的。

这回骗不过去,她不再否认却还是没有把话说明白,只不清不楚回道:“这个事情和你无关的,都是我的私事,你无需担心。”

“无需担心?”唐舟发了一声笑。

“铃兰,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安心?我知道你出了事,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安心。今晚你这么迟才回来,那明晚呢?”

“明晚?你是怕我明晚会直接回不来了?”

唐舟的沉默,已经算是回答。

“你放心,你还重伤在家呢,就算是为了你,我爬也会爬回来的。”

“……”唐舟张了口,却说不出话。

良久,才蹦出一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唐舟,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我一个亲戚的事,我在城里遇到了我一个婶婶,她拉着我多说了会话,这才回来晚了,你不要多想,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如果明天…万一明天……没事自然最好,但万一……无论明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门,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

唐舟坐在床上,仰面望着她,眸中尽是迷茫。

“唐舟,你答应我好不好?”

“不好。”他冷面拒绝。

“唐舟……你别跟我倔。”

“倔强的人明明是你白铃兰,你要我面对你出事选择不闻不问,我做不到。”

“你……”沈枝熹看似生气,实则暗藏笑意,“你做不到也要做,救命恩人的话,你不听也得听!”

说完便扭头大步走远,最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唐舟坐着没动,唯有握着糖豆的左手越收越紧。

是沈枝熹给他的第二颗糖,方才给他擦药前塞给他的,说是让他一会儿喝完药再吃。

可别说吃糖,眼下他连药也喝不下去。

沈枝熹遮遮掩掩的话,实在让他难安,不过不要紧,既然她说了明日可能会有事发生,那他就等着瞧一瞧,让她左瞒右瞒的到底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沈枝熹为了让他明日不要出去,竟然锁了他的门。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锁门的动静惊醒。

等声音消失,他从床上起来摸索到门后,拉了门发现果然从外被锁的严实。

但他没做应对,只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床上坐下,面目冷淡的吓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越发迫不及待了。

*

翌日。

沈枝熹起的很早,原本昨夜睡的就晚,没睡几个时辰而且也睡不着。

昨夜睡前,他却给唐舟的房门上了把锁。

可她猜,若唐舟真要打开那扇门的话,一定也是困不住他的。

再过不久,崔妈妈就要来了。

她心里激动,因此躺不住。

鸳鸯同样起的早,她却是因为紧张,来找沈枝熹的时候满脸的愁色。

“小姐,我害怕。”

“怕什么,左右唐舟的眼睛都是看不见的,崔妈妈这么大年纪了,人生经验比咱们丰富,论演戏,她一定比咱们好,不会露馅的,你放心吧。别想了,咱们去厨房看看早上吃什么。”

刚做完早饭,院门外就响起了车马声。

“来了。”

沈枝熹一挑眉,本能的望向唐舟那边,他的屋子依旧是门窗紧闭,外头的锁也是好好的。

“白铃兰,你给我出来!”

院外,崔妈妈的声音中气十足。

“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今日你都必须跟我走,我已经答应了刘员外,今夜就送你上门。你个死丫头,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刘员外的妾室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人家刘员外才看不上你一介村姑。”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进去,找到那丫头就把她给我绑了。”

这边,沈枝熹还没有动静,被锁在屋里的唐舟已经去了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道缝,以便听得更加清晰。

“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让你给刘员外做妾还委屈你了?”

“白铃兰我告诉你,这个刘员外的第十三房妾室,你不做也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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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舟,你真好看。”

宋涟舟手上一顿,不回话却勾起了唇。

“我要跟你生小孩。”

这话一出,宋涟舟失了淡定,手上轻轻柔柔的动作骤然加重,疼得沈枝熹呲牙。

“嘶,疼死了。”

“对不起。”他松了手,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继续。

“你不肯?”沈枝熹问。

宋涟舟垂眸,跳了跳眼皮否认说:“不是,我只是……”

既然决定要娶她,自然是愿意和她生儿育女的,只是从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吃惊太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我只是……”

“宋涟舟,我长的不丑的,追求我的人还是挺多的,你放心,我们俩的孩子一定会长的很漂亮,绝不会难看。”

“我知道。”

宋涟舟突然认真,说话也严肃了几分。

“我知道,你不丑。你怎么会丑,你是除了我母亲和姐姐外最好看的女人。铃兰,除了母亲和姐姐,没有别人像你一样对我好,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是愿意的,我真的愿意。”

沈枝熹脑子正晕乎,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

她摸上宋涟舟的脸,歪着头又问:“那你是愿意和我生小孩了?”

宋涟舟回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莹亮的眼睛透着肯定。

“你放心,我会让你老有所依,不会让你孤零零的死去,我们会有孝顺的孩子承欢膝下,给我们养老。”

“好呀。”

沈枝熹傻傻笑,望着宋涟舟眼里冒着星星。

风吹过,她冷的缩了缩脖子。

宋涟舟似有察觉,从怀里掏出一颗包着油纸的糖豆,拧开后往前送道:“吃颗糖,心里甜了也许就忘记冷了。”

重影太多,沈枝熹好半天才准确握住他的手。

张口往前凑,将他的糖豆以及手指都含入了口中。

宋涟舟一怔,柔软地触感让他心跳不止。

他忍着心悸,等糖豆稳稳含入她口中,他这才慢慢收回手。

“还是冷。”沈枝熹往他身边凑了凑。

他便大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背靠在他的怀里为她遮身后的风,面前又有篝火取暖,她的身子这才终于不再发颤。

口中含着糖,身后有宋涟舟的温暖,本就晕眩的沈枝熹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甜甜的糖,暖暖的怀抱,如何不让人心安。

初次这般亲密的抱着一个女孩子,宋涟舟难免紧张。可听着沈枝熹浅浅的呼吸声,越听,也越让他放松,渐渐抱得她更紧,想带给她更多的温暖。

甚至,胆子也越来越大。

他默默抬起手抚上沈枝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鼻尖,眼睛,眉骨……

似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她好好记在心里。

之前他想要恢复眼睛,是想着要回家去,现在却多了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看一看怀中的铃兰花。

那日的那句“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再次浮上脑海,他不禁想,或许这就是真的。

他受伤逃亡,兜兜转转落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遇见她。

回想这半个月来,每一日、每一个看不见却记在心里的点点滴滴,都让他无比珍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或许本就注定好了要相遇的。

她的好,他都会刻在心里,永不辜负。

*

鸳鸯找到草药回来的时候,沈枝熹已经睡的很熟。

草药用石头捣碎成汁并敷在她的手腕上,宋涟舟从身上撕下布条将草药包在里面,过程中,沈枝熹一直在昏睡。

做完这些,宋涟舟再将她背上回了竹林小屋。

到家的时候,沈枝熹正好醒了。

宋涟舟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时被她拉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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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表情淡淡,夸他长的好看的人很多,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当朝皇后,他姐姐亦是有第一美人之称。

“你怎么…唇上涂了口脂吗?”

沈枝熹盯着唐舟的唇,脑子晕晕乎乎的全然忘了唐舟刚才替她吸血染血的事,只觉他的唇红的过分,也诱人的过分。

“五个你都涂了口脂?我看看。”

她双手并用扒在他的肩上,身子不稳也直往他身上倒。

“我看看。”

她凑近了他,马上就要贴上似的。

唐舟绷直身子,有些紧张。

沈枝熹的手指抚上他的唇时,他更是全身紧绷,被冻住一般。但他仍没有多想,只以为沈枝熹是好奇他唇上的血是女子的口脂,想摸一摸看个究竟,所以不做防备。

因此,当沈枝熹的唇猝不及防的贴上他的唇时,他连做个眨眼的反应都来不及。

唐舟本能反应便是要退。

不是嫌恶,而是……害羞。

别说是和女孩子亲吻,便是拉手,也是从未有过的,除了那日发烧后以为沈枝熹吻他的春梦。

他想躲,但沈枝熹抱得他很紧。

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一点空隙都不给他留。

这个吻,沉重而又浓情。

唐舟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一般,再过一会儿,他仿佛就要窒息。

渐渐的,沈枝熹的吻变了味道。

她在咬,像是啃食糖豆却偏偏又咬的不重,不疼,只有让人回不过神的苏麻。唐舟抓着她胳膊的双手,渐渐松了力度,本想推开她,却莫名随着她的啃咬而沉迷。

“唐舟……”

她呢喃出声,唐舟这才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唐舟…唐舟。”

她轻轻的喊,像是小猫儿勾人怜爱。

“唐舟。”

沈枝熹再欲贴上唐舟的唇,唐舟却轻轻抬脸叫她落空,然后手一揽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抱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往他肩上靠。

接着,便是他缓慢而悠长的喘气声。

夜风不停,却吹不灭他被燃起来的情火。

险些,就要把持不住。

“疼。”

沈枝熹低声呼痛,惊得他慌忙松手,以为是自己失魂抱得她太用力。

“脚疼。”

他这才明白,是她扭伤的脚踝发了疼。

“好疼……”

“…我。”唐舟低下头,语气发紧俨然还没从刚才被咬唇的惊叹中抽离出来,“哪只脚疼?”

沈枝熹将右腿一伸,撒娇一般道:“扭到了。”

“我…我帮你揉一揉。”唐舟伸手往下探,摸到她的小腿再往前触,的确发现她右脚腕格外肿大,他仔细一摸又安慰说:“别担心,应该没伤到骨头。”

“这样疼吗?”他两指收力问。

沈枝熹憋着泪,细声回答:“还好。”

她扭伤脚踝不是装的,真的是进山时不慎扭到。

“那就好,脱了鞋袜,我帮你揉一揉能缓解一下,回去后再热敷一阵,没伤到骨头很快就会好。”

说罢,唐舟便要去脱她的鞋袜。

沈枝熹却往后一缩,语气发憨娇羞似的说:“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摸。”

这会儿倒不是故意装纯情,蛇毒导致脑子昏沉,她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的。

唐舟将她腿拉了回去,好笑道:“你的脚不能摸,我的身子却可以随便看?铃兰,你不亏。”

他将沈枝熹的腿放上他的膝盖,摸着脚踝肿大处,小心的按摩。

力道不重不轻,也不疼。

仿佛是在按压什么穴位,或是有特殊的指法,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

沈枝熹半晕半醒,就像是在做梦。

眼睁睁看着唐舟身后的重影越来越多,面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娇憨。


沈枝熹满意了,笑着站起来。

“原本想着让你擦擦身子的,不过大夫也说过你现在身子虚,不宜常碰水免得湿气入体影响伤情。反正现在这天气还算舒服,没流什么汗,不脏。”

“好,听你的。”

唐舟察觉她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的顺从,实在让沈枝熹身心愉悦,希望那个时候……他也能如此顺从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什么事你记得叫我呀。”

唐舟往外走了一步,微微点头答了个“好”字。

出了屋,听见她关门的声音,唐舟这才又低头看向桌上那盆铃兰花的位置,虽说是看不见,可他也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又坐了下去再次伸手摸向铃兰花。

这一回,他抚弄花瓣的动作更加的仔细。

就是,明明沈枝熹已经离开了房间,可他的耳边却依然不断的回响着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若不是知道铃兰姑娘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借花之名在向他表达暧昧呢。如果是今夜之前,他会觉得她在装傻,但现在……那么诚挚、不求回报付出的人怎么会装糊涂?

收了手,又抬起一直搭在膝盖上的右手。

那手心里,躺着一颗糖豆。

剥开糖纸送入嘴边正要吞下,一闻,怎么好像也是铃兰花香味的?

愣住半晌,他又将糖豆用油纸包了回去。

接着,再将它紧握在手心里。

*

刚回到自己屋内,鸳鸯就来告诉沈枝熹说洗澡水备好了,正好可以去沐浴。

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小浴屋,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

“小姐,唐舟公子怎么样了,他听到咱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有什么反应吗?”

鸳鸯的话,让她回神。

她站在浴桶前脱下衣服,被搀着坐了进去。

“他自然是上钩了的,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这一计是成了,也该紧接着进行下一步了。如今他对我还只是感激以及夹杂些愧疚,可这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仰。

鸳鸯捏着一只瓶子过来,将沐浴的精油倒入浴桶又问:“那小姐想到下一步怎么做了吗?”

“下一步……”

沈枝熹细细呢喃,转动脑筋,越想眼睛越亮。

“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唐舟要掉进我的盘丝洞了。”

沈枝熹侧目看着鸳鸯,神神秘秘道:“接下来这一计得找崔妈妈帮忙,她是娘亲生前最贴心的人,也是我如今除你之外最信任的人,有她帮忙定能事半功倍。这个唐舟,我非拿下他不可。”

“小姐准备要让崔妈妈干什么?”

“要她帮忙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呀?”

“自然是演给唐舟的戏。”

……

翌日,唐舟倒是起的很早。

他今日的状态比第一天时,明显好了许多。

吃过早饭,沈枝熹便准备要出门,她端了只小炉子到唐舟的屋里,炉里放着炭火,上面是一只小砂锅,里面是唐舟的午饭。

“你不必去管它的,炭火不会一直燃着会自己灭掉,但也能撑一段时间,大约到中午,砂锅里的粥还是热的。边上放了块毛巾,碗筷勺子也都有,你碰砂锅的时候用毛巾垫着,别烫着手。”

“我会小心的。”

唐舟坐在桌前冲她点头,说完却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舟,你千万不要跟我见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舟沉了沉气,决定不再犹豫。

“铃兰。”昨夜他答应了不再姑娘姑娘的叫她,今天便认真履行了,“我很感激你和你妹妹救了我,但我不想因为我而改变你们的生活习惯,不想过多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你们不必因为我而特意提前收摊赶回来,你们自己的生计才是最要紧的。”

话落,却半晌没听见沈枝熹回话。

许久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其实我……我昨夜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回来早的,还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舟稍稍锁眉,听出她的为难,“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熹见他上钩,继续哄骗着演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你别担心。”

她越是这么说,唐舟就越是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越是张口说能应付,那便越是代表那件事一定让她压力很大。

“刚才你还跟我说让我不要见外,可现在你自己却遮掩起来了。”

“我……”

沈枝熹被堵的哑口的模样,实则脸上乐开了花。

“铃兰。”唐舟郑重的喊她名字。

她眼一跳,只觉这个普通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莫名变得好听许多。

“我眼睛看不见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起码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他说的认真,认真的仿佛他真的有办法能替她解决一切麻烦似的。

“不行。”沈枝熹却满口拒绝,严词道:“这个事情,你帮不了我。”

如此,唐舟自然更加好奇。

“你这么确定?”他沉着脸反问。

沈枝熹叹了气,稍稍松口道:“不过是我家一个亲戚的事,我自己解决就行,她还能吃了我不成?算了,我要出发了。现在这个砂锅烫的很,你千万不要碰。”

她站起来,低头看着他又嘱咐一遍。

“记住了,不要碰砂锅,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唐舟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他还惦记着沈枝熹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的事情,心里总是担心的。她事情那么多,甚至还有麻烦烦心的事,却同时还要分心照顾他一个伤者。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

可听着声音,她已经走远,再想追问也问不到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无用。

*

在马车里的时候,沈枝熹就已经换了衣服。

回到沈府,立即找了崔妈妈过来。

“我的祖宗!”还没进门,崔妈妈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这都几日没在家住了,我寻思着你母亲的忌日也还早着呢,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到竹林小屋去了?”

崔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子却十分苗条且格外硬朗。

沈枝熹时常有些怕她,因为在这个府里,除了已故的母亲,只有崔妈妈敢骂她教训她,却不是恶仆欺主,就是操心的长辈教训不听话的子女那种。

“崔妈妈你别着急,听我好好给你说,咱们府里很快就要有个大胖孩子了。”


“砰”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大力踹开。

紧跟着响起的,是沈枝熹和鸳鸯的惊呼声,她们惊恐的声音全数清晰的传入唐舟的耳朵,他手扶着窗子,仿佛随时都要破窗而出。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那个刘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姐姐怎么能给那个老头做妾。”

鸳鸯带着哭腔,替沈枝熹说话。

“笑话!”崔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唐舟屋子的方向,“刘员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若不是你姐姐脸蛋长的好看,她便是给刘员外提鞋也不配的。”

昨日沈枝熹交代过她,这些话都是说给唐舟听得。

因此必得往难听了去说,这才能激起那唐舟的同情。

也不知道那唐舟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勾的她家小姐这么费尽心思的想和他要个孩子。

“你滚开,再挡着路别怪我不客气。”

她佯装气急,推开挡在厨房门口的鸳鸯。

里头,沈枝熹气定神闲的站着,两眼望着对面的窗户,透过窗子缝隙看着那一抹白色衣衫,心想一会儿她若被强行带走,他会如何?

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过头,脸色一变换上凄苦的脸色同崔妈妈道:“婶婶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娘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了你,你或许都已经死了,可现在你却为了银子而强行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你还有良心吗?”

“我没良心?我让你去刘家吃香的喝辣的,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婶婶……”

“别说了,银子我都已经收了,你跑不掉的。昨晚都已经把你绑起来了,竟然还能给你跑掉,今日,我看你能往哪儿逃。”

“不要!”鸳鸯大叫,不住的求情。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我姐姐还这么年轻不能嫁给那个老男人。”

“婶婶你别动我姐姐。”

“婶婶,求求你了。”

“姐姐!”

求饶间,沈枝熹已经被连拖带拉的拽去了屋外。

外头候着的两人是沈府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用着最放心,沈枝熹被拉了出来,两人就照着提前说好的来给沈枝熹上绑。

鸳鸯追出去,看了眼唐舟那屋的方向后,又再大喊。

“住手,你们要把我姐姐生生绑起来带走吗,还有没有王法?”

家丁一左一右围着沈枝熹,手中各拿着一根麻绳,“老实点,不然弄疼了你可别哭,我……”

一人正要上手,话才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只听他“啊”了一声,随即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几人皆是一惊,而沈枝熹本能的望向了唐舟锁所在的窗户位置。

两扇窗户倏地大开,似有劲风吹过。

紧接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飞了出来,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一瞬而过后,唐舟就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许是他伤的重,所以落下时站的不太稳。

他垂着眸,但面向的还是沈枝熹的方向。

仔细看,他的手里还拈着一颗带土的小石子,想必是从窗前的花盆里捡的。

方才,捂着脸颊的家丁就是受了他手中石子的攻击。

他看不见,只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

此刻,他亦是侧耳仔细再听,以此辨别沈枝熹所在的位置。

“过来。”他侧着耳,声音冷然对沈枝熹道。

“唐舟,你……”

沈枝熹似乎意外,也的确是真的意外。

她没想过唐舟会这般出来,原本的计划就是她自己被带走,既然是演戏,那她自然也会有借口有说辞让自己再回来,只要让唐舟知道她要被卖给老头子做妾这个事情就好。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想过,她是期待过的。

期待的事情成真了,唐舟真的这么做了,她心里却反而忐忑了。

本该兴奋雀跃的,可此刻她心里只有害怕。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而唐舟在听见沈枝熹的声音后,更加确定了她的位置,旋即闭上眼睛让自己更专注于耳朵听到的声音,抬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眼睛看不见不用怕,拦住他。”

崔妈妈冷静的指挥家丁,眼里则因为唐舟那张如妖又似仙的脸而露出惊艳。

这下,她总算明白沈枝熹为什么说除了唐舟看不上别人了。

这唐舟生的可真真是好看极了,她活这么大年纪都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想想也是,她家小姐本就已经生的国色天香,再有一个这样的男人,那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好看?

两个家丁横冲上去,挡在沈枝熹面前。

唐舟耳朵一动,听声辩位站定下来,一手飞出手中的石子,同时右脚往后一挪再往前一踢,将原本踩在他脚底的石头踢飞出去。

沈枝熹看的出来他是个习武的人,但没想过他的武功这么好。

不过两颗石子而已,精准打到了人不说,那两个家丁还因这两颗石子被震退了许多步,险些就要摔倒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颗雷弹。

若不是唐舟现在身受重伤,眼下这两个家丁兴许真的已经飞出去了。

“过来!”唐舟抬高声音又喊。

沈枝熹立即回神,在家丁还没站稳的时候趁机冲了过去,鸳鸯也是机灵,跟着一起跑,瞧唐舟这架势,不跑快些让他放心,真怕他会对崔妈妈动手。

等沈枝熹到了唐舟身后,他这才稍稍放松睁开了眼。

“哼!”对面,崔妈妈继续做戏。

虽然现下的情况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中,但她知道这戏不能断也不能乱。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抗拒,原来是家里藏了这么一个男人,难怪看不上刘员外。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一听,沈枝熹眼皮一跳。

崔妈妈果然不负她所望,成熟老练戏也演的好,这句话问的更是好。

当然,她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

“婶婶你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侮辱人。”

“清清白白?最好是这样,否则刘员外可不会要一个没了清白的人。不过你也别以为这瞎子能护得住你,刘员外那边的礼金我已经收了,你便已经算是他的人,谁也保不了你。”

唐舟挪一挪步,一震,一颗石子从地上被震了起来,掉入他的手中。

“你试试。”他道。

“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这也不代表你就能从我的手中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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