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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你他么找死!”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严榛榛……”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你说什么?”“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主角:宋窈严司琛 更新:2022-11-15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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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严司琛的其他类型小说《宋窈严司琛》,由网络作家“严司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你他么找死!”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严榛榛……”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你说什么?”“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宝贝儿,别怕,我对你这种美人一向是温柔的。”
路易斯察觉到宋窈的抗拒,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更加大力,全程都是拖拽着。
休息室附近私密性很高,有侍应生看到他们过去,直接关了门退出去。
套间的门刚打开,宋窈就被路易斯的一股大力推到了门上,紧接着就是恶心的男人气息逼过来。
宋窈侧过脸,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一路往下。
男人的力气太大,路易斯又是老手,轻松地钳制住宋窈的双手,然后就打算往她的衣服里面探。
“宝贝儿,你真是馋死我了。”
宋窈咬紧牙齿,拼了命挣扎,却还是被对方上下其手。
“住手……这里是休息室……”
“放心,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打扰我们。”
路易斯低低的笑,言语之间是警告和调戏,恶心的舌头在她脖子上轻轻掠过。
宋窈仰起头,躲避对方的吻,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严司琛,你好样的,就这么把我丢出去了。
啪嗒!
宋窈瞳孔放大,感受到男人冰凉的手探到她后面,轻松打开了胸衣的按扣。
“乖,让我好好疼爱你……”
不行!绝对不行!
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
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
“你他么找死!”
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
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
“严榛榛……”
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
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宋窈扯了扯唇角,仰头看路易斯,眼眶里水灵灵的,“结婚谈恋爱才需要喜欢,露水姻缘应该用不着喜欢吧?”
路易斯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暗示往下走,“你能帮我得手?”
宋窈嘴唇微颤,道:“严小姐最近就要回帝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严氏,我可以主动要求接待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路易斯神色怀疑。
“严榛榛小姐是我们严总的小姑,严家的大小姐,严军长的掌上明珠。”宋窈扯了扯唇角,拉上自己的领口,幽幽地道:“难道不值得您冒险相信我一回吗?”
“你帮着我算计严司琛的小姑,就不怕死?”路易斯审视着宋窈的脸。
宋窈沉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严总,我应该不用出现在这里。”
路易斯神色玩味,忽然大笑。
“好!我放你这次!”
宋窈松了口气。
男人忽然又把她拉进怀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敢骗我,我保证玩死你。”
……
黑色商务车内
司机透着镜子往后看了一眼,严司琛喝了不少酒,正闭着眼睛假寐,眉心紧紧堆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严总,宋小姐……”
严司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唇角下压,“她不会出来了。”
“那我们……”
“开车。”男人语气忽然加重,声调中夹杂着森冷。
司机不敢违逆,正要发动车,忽然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
“严总,是宋小姐。”
严司琛眉心一收,凌厉的视线射向窗外,迅速攫住了灯光下走近的熟悉身影。
宋窈坐上车,背脊挺直,一言不发,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这么快就出来了?”男人森森的声音飘到耳边。
宋窈唇角上扬,半侧过身,眼神嘲讽地看着严司琛,“严总是觉得我出不来了吗?”
严司琛微眯着眼,审视的眼神忽然收回,嗤笑一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点本事。”
宋窈骤然收敛笑容,转而看向前方,下意识地垂下了头,脸庞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轮廓模糊。
“多亏严总多年的调教,我受益匪浅。”
严司琛手指轻轻抹了抹唇,眼底蔓延着审视和狐疑,抬头看到上面的镜子。
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宋窈。
即便有刚才那样刺激的经历,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破绽,依旧完美得像个机器人,怎么都找不到几年前的活泼痕迹。
灯光一闪,女人脖子上的痕迹一闪而过。
他眼中笑意瞬间湮没,森森的视线重新转向宋窈。
“停车。”
司机反应迅速,麻利地在路边停车,然后识相地滚了下去。
宋窈忽然无法控制怒气,借着机会,转身就去开车门。
她手刚搭上门锁,腰上就多出一只手,猛的一下往后带去。
身体落入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木樨香狡猾地钻进了鼻息。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下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宋窈咬牙,喘着气推拒,“严总,这里是外面。”
她话音刚落,严司琛轻嗤一声,翻开她颈间的发丝,看清了那处瘀痕。
“能跟那白皮猪去休息室,不能跟我在车上?”
他缓缓说着,冰凉的手已经绕到了宋窈身后,熟门熟路地往下拉拉链。
半个小时之前的恐惧忽然涌上来,宋窈死死咬住唇,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
王八蛋!
“等会儿声音叫小点,司机还在外面。”男人薄唇贴着她的耳垂,视线却一直盯着宋窈的侧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宋窈气得浑身发抖,在脑子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却碍于双手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严司琛感受到她身体的软化,不知不觉间减少了压着她的力道,低下头,唇贴上了她的脖子。
“严总?”宋窈借着空隙叫他。
男人的动作没有停,细密的吻连绵不绝地落在身下人的脖子上,呼吸略有急促。
宋窈侧过脸,睁着眼看清上面的车顶,幽幽地道:“您不嫌脏吗?”
严司琛略皱眉,动作顿了一下。
宋窈张口,一字一顿:“我陪路易斯在里面呆了二十分钟,够干完全套的了。”
严司琛瞳孔骤缩,下颚绷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嫌恶。
宋窈趁机,从男人怀里挣脱,慢条斯理地整理已经凌乱的衣服。
身后的男人没有动静,宋窈也能感受到后背上灼热的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拿了包,伸手去开门。
“严总,通知你一下,我不想干了。”
说完,没管身后人是什么表情,挺直了背脊下车。
司机听到动静,有点懵地跑过来,“宋秘书?”
宋窈还想着说几句场面话混过去,男人薄怒的声音已经从车里砸了过来。
“让她滚!”
司机表情有点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宋窈耸耸肩,对司机礼貌一笑,转身就踩着高跟鞋往马路边走,头都没回一下。
宋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保持着冷静,“忘记入职的准确时间了,想看看我什么时候符合迁户口的条件。”
严司琛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侧脸,“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严氏,准备跑呢。”
“您言重了,能做您的秘书,是我的运气。”
宋窈压着呼吸,语气平稳地说着奉承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浆糊。
严司琛没再往下说,她的心却保持着高频跳动。
她确实是打算辞职走人,严司琛最近莫名地难伺候,她早点走人就早点有生路。
严司琛妻子这个梦她五年前做过,早就已经醒了。
“严总,到了。”
宋窈脑子里正乱,车已经在帝豪酒店前停下了。
酒店经理提前领着人在外面等候,点头哈腰地问候严司琛。
宋窈理了理思绪,跟在严司琛身后,一路往上去了顶楼,透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
电梯一开,扑面而来的油腻香水味。
金发碧眼的四十岁白人,衬衣领口还敞着,上来就打算抱住严司琛。
严司琛是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略一侧身就避开了。
刚好,路易斯直接就撞到了旁边的宋窈。
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宋窈的手,“严,你身边这位小姐真是美丽。”
话音刚落,手就顺着宋窈的手臂往上摸去。
宋窈咬紧牙关,忍着心底那股恶心,没有后退。
身后,严司琛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就仿佛没有看到,丢下宋窈便往里走。
路易斯见此,动作也就更加大胆,直接将宋窈揽进了怀里。
宋窈脸上挂着笑,伺机挣脱,却找不到间隙。
她几次都看向严司琛,男人却神色淡淡的,偶尔纡尊降贵听一两句随行高管的奉承话。
众人落座,路易斯搂着宋窈坐到了严司琛对面,试探地道:“严,你这位秘书小姐,多少钱能让给我?”
气氛略诡异,桌上高管都觑着严司琛的表情,生怕惹毛了这位爷。
宋窈攥着椅子柄,背脊无意识地绷紧了。
“她?”严司琛眼皮一挑,视线转而饶有兴味地看着宋窈,薄唇微掀:“在我身边五年了,小钱大概动不了她的心。”
他话一出,众人就都有了数。
哪个身居高位的男人能玩一个女人五年,肯定腻了。
耳边一阵恶心的笑,放肆的**话就都出来了。
宋窈深吸一口气,和严司琛毫无波澜的眼眸四目相对,忍着路易斯贴到她耳边的亲吻。
她猛一侧身,躲过了路易斯的亲吻。
对面,严司琛略一挑眉。
“路易斯先生,我敬你。”
宋窈脸上挂起笑容,将一杯红酒递到了路易斯唇边,“谢您的喜欢。”
周遭一片起哄声。
路易斯喜不自胜,就着美人的手喝下一杯酒,“宝贝儿,你可真是小甜心。”
宋窈感受着对面灼热的视线,她笑容更深,又倒了一杯酒,仍旧是递到路易斯唇边。
“您再喝一杯。”
周围男人们起哄,路易斯又精虫上脑,当然会喝。
宋窈手一倾,一不小心就把半杯酒倒在了路易斯胸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神色慌张,仿佛误入陷阱的小白兔,一个劲儿地道歉。
路易斯却丝毫不生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宝贝儿别怕,一件衣服而已,咱们去休息室换了就是了。”
宋窈本来是想让他找点事做,没想到这杂碎居然打算直接去休息室。
陪路易斯去休息室,跟和他去酒店开房有什么区别。
她有点慌,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怎么还要请示老板吗?”路易斯伸手摸了一把宋窈的下巴,眼神玩味地打量对面的严司琛。
严司琛靠在椅子上,姿态倨傲,眼神都没给宋窈一个,俯身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你弄脏了衣服,自然该你弄干净。”
他的声音仿佛机械,一点犹豫都没有。
宋窈差点咬碎一口牙齿。
她来不及多看严司琛的表情,人已经被路易斯揽着腰从座位上带了起来。
周围都是男人,眼睛里全是心照不宣的嘲弄,没有一个人有帮她的意思。
宋窈心里一片冰冷,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被带着走。
滚烫的水冲在身上,直到快把一层皮都烫脱了,她才关掉淋浴,然后用浴球死命地搓身上的皮。
再用力一点,那些恶心的痕迹就都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哭,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那道淤青,盯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的人看了好久,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怎么把自己活到这种窝囊的地步呢……
“废物。”
镜子里的人猛地抬手,对着自己用力抽了一巴掌。
一下不够,又打了一下。
脸上疼了,脑子就清晰了。
她擦干眼泪,从浴室出去,给自己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路易斯是个炸弹,绝对不能再撞上对方,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走远。
她也没傻到真的去算计严榛榛,即便对方再惹人厌,也没到让她毁对方清白的地步。
辞职是最好的路,离开帝都,带着妈妈去小城市好了。
严司琛是个大方的金主,这几年她陆陆续续得过两套房,卡里还有一二百万存款。
这么一想,压力就小了不少。
她没再犹豫,丢开毛巾,连夜就给人事部发了离职申请。
邮件发出去,心上那块巨石仿佛瞬间移开了,然而只是轻松了片刻,那种令人害怕的空虚感就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仿佛心脏的位置被挖空了。
宋窈靠在椅子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原本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全都消失在指缝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疲惫感扑过来,她起身去倒在了沙发上,囫囵着睡过去。
反正要辞职,闹钟响的时候,她直接按掉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宋窈是被连续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摸到手机,迷糊着接了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徐毅。”
宋窈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有事吗?”
“严总在医院,麻烦您现在来一趟。”
“医院?”宋窈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我去不了。”
徐毅诧异,电话里顿了一下,随即道:“宋小姐,你是知道严总的脾气的,没必要太较真,否则后果您应该想象得到。”
宋窈不语。
徐毅的声音又传过来,语气软了一些,“宋小姐,我必须提醒您,您名下两套房属于赠与财产,严总是可以收回的。”
宋窈猛地攥紧手机,下颚绷紧。
徐毅又道:“我听说您母亲还在疗养院,费用应该不低吧?”
宋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好。”徐毅态度礼貌,赶紧挂了电话。
宋窈心情烦躁,忍着火气去换衣服。
她没着急,打了车慢悠悠地过去,一路上甚至忍不住诅咒严司琛。
最好不要是小毛病,整个痛苦的胃溃疡之类的,让他感受感受人间疾苦。
到了医院,徐毅发来信息,让她去三楼,说是左手边第二间检查室。
宋窈出了电梯,仰头一看,却发现是妇科。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去敲了检查室的门。
“您好……”
监察室里只有一个女医生,对方冷冷地抬头扫了她一眼。
“宋小姐是吗?”
“是。”
“您躺上去吧,我去准备一下。”
宋窈脑子一懵,脚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
滚烫的水冲在身上,直到快把一层皮都烫脱了,她才关掉淋浴,然后用浴球死命地搓身上的皮。
再用力一点,那些恶心的痕迹就都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哭,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那道淤青,盯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的人看了好久,眼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怎么把自己活到这种窝囊的地步呢……
“废物。”
镜子里的人猛地抬手,对着自己用力抽了一巴掌。
一下不够,又打了一下。
脸上疼了,脑子就清晰了。
她擦干眼泪,从浴室出去,给自己吹干了头发,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路易斯是个炸弹,绝对不能再撞上对方,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走远。
她也没傻到真的去算计严榛榛,即便对方再惹人厌,也没到让她毁对方清白的地步。
辞职是最好的路,离开帝都,带着妈妈去小城市好了。
严司琛是个大方的金主,这几年她陆陆续续得过两套房,卡里还有一二百万存款。
这么一想,压力就小了不少。
她没再犹豫,丢开毛巾,连夜就给人事部发了离职申请。
邮件发出去,心上那块巨石仿佛瞬间移开了,然而只是轻松了片刻,那种令人害怕的空虚感就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仿佛心脏的位置被挖空了。
宋窈靠在椅子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原本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全都消失在指缝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疲惫感扑过来,她起身去倒在了沙发上,囫囵着睡过去。
反正要辞职,闹钟响的时候,她直接按掉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宋窈是被连续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摸到手机,迷糊着接了电话。
“喂。”
“宋小姐,我是徐毅。”
宋窈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有事吗?”
“严总在医院,麻烦您现在来一趟。”
“医院?”宋窈皱了皱眉,没有动作,“我去不了。”
徐毅诧异,电话里顿了一下,随即道:“宋小姐,你是知道严总的脾气的,没必要太较真,否则后果您应该想象得到。”
宋窈不语。
徐毅的声音又传过来,语气软了一些,“宋小姐,我必须提醒您,您名下两套房属于赠与财产,严总是可以收回的。”
宋窈猛地攥紧手机,下颚绷紧。
徐毅又道:“我听说您母亲还在疗养院,费用应该不低吧?”
宋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好。”徐毅态度礼貌,赶紧挂了电话。
宋窈心情烦躁,忍着火气去换衣服。
她没着急,打了车慢悠悠地过去,一路上甚至忍不住诅咒严司琛。
最好不要是小毛病,整个痛苦的胃溃疡之类的,让他感受感受人间疾苦。
到了医院,徐毅发来信息,让她去三楼,说是左手边第二间检查室。
宋窈出了电梯,仰头一看,却发现是妇科。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去敲了检查室的门。
“您好……”
监察室里只有一个女医生,对方冷冷地抬头扫了她一眼。
“宋小姐是吗?”
“是。”
“您躺上去吧,我去准备一下。”
宋窈脑子一懵,脚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
棉签轻轻刮了一下,过程很迅速。
宋窈麻木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在一分钟内麻了,她的腿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气的。
“您可以走了,结果我会直接交给徐先生。”
宋窈没反应,整理好衣服,尽量平静地往外走。
她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捋清楚了思绪。
严司琛觉得她被路易斯玩过,所以让她来检查有没有得病。
她深吸一口气,很想发火,手机突然响了。
是严司琛打来的。
宋窈抹了一把脸,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张口:“严总。”
“检查做完了?”男人的声音冷漠平静。
宋窈盯着对面的墙壁上反映出的自己,冷冷地道:“我已经辞职了,您真的不需要再贴补我一个体检。”
手机里传来一声嗤笑。
严司琛用一贯的语气反问她:“邮件还没看?”
宋窈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我……”
男人打断她的话,言简意赅:“八点过来,我会回去。”
说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
宋窈等不到回去,直接用手机查看了邮箱里的东西。
人事部发来的回件,只有一张截图照片,一眼就看出是合同条陈。
五年的任职期内解约,违约金一千万。
宋窈瞳孔放大,浑身仿佛置入冰窖,冷得瑟瑟发抖。
她当初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新人,根本不清楚合同规范,但她敢肯定合同里没有这一项。
不对,这几年她跟着严司琛,前前后后签过无数合同。
难保其中没有严司琛故意夹杂的私货,她说不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
距离五年,还有不到三个月。
宋窈闭了闭眼,撑着椅子站起身,脑子里迅速确定了损失最小的方案。
必须熬完这三个月,否则少了这一千万,她以后的路都会举步维艰。
她一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努力消化那股裹在心上的耻辱感,然而这种感觉就像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死死地粘在了她身上。
回家冲了个澡,全身上下都搓了一遍,那股羞耻感才随着消毒水味逐渐消散,沉淀到内心的最深处。
麻木地刷手机熬到天黑,打车去严司琛的住处。
到了门口,指纹开门。
“对不起,您的指纹无效。”
机械的声音冰冷又无情,宋窈轻呵了一声,裹紧衣服,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她可以走,或者去对面的咖啡厅坐下等,然而这只会让严司琛更生气,她承受不了对方的怒,就只能承受八点的冷风了。
天色越来越黑,一直到九点多,宋窈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开始发晕,一道强烈的光束才照过来,她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严司琛从车上走下来,隔着强烈的灯光,看到台阶下缩成一团的女人。
像只流浪狗,隐约有点几年前的样子。
他的心情莫名有点起伏,缓步走过去,在女人面前站定,“来多久了?”
“七点四十来的。”宋窈语气平静,一点怒意都没有。
严司琛心底的波动被她平静的语气扫平了,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越过她上了台阶。
宋窈抬起头,面上平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进了客厅,严司琛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略微低头,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
他没理会宋窈,径直走上了楼。
开了一天的会,浑身都不舒坦,当然得洗个澡。
身后有乖乖跟上来的脚步声,靠得不远不近,一直走到房门口才停住。
严司琛唇角扯起轻嘲的弧度,动作自然地脱了衣服,赤身果体走进了浴室。
她按照习惯,给严司琛拿了浴袍,吹风机,睡衣。依次整齐地摆放在沙发上,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不动。
严司琛一身水气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沙发上像雕塑一样的背影。
和五年前不一样,以前像个小傻子,或多或少还有点可爱。
现在是个机器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反应,无趣地令人烦躁。
“傻愣着做什么?”他随手将手中的毛巾掷了出去,准确地砸中了宋窈。
宋窈回过神来,立刻拿了浴袍走过去,面色平静,仿佛眼前性感迷人的男人躯体并不存在。
严司琛眼神沉沉,死死攫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每一个表情细节。
很遗憾,她真的是个机器人。
“是不是怎么折腾你,你这张脸都不会有起伏?”男人忽然问。
宋窈低着头,给男人系着腰带,淡淡地道:“我是您的秘书,要随时得体,要不然会丢了您的面子。”
严司琛偏头讽笑,眼底闪过烦躁的阴郁之色。
忽然,他一把打开她的手!
“严……严总!”
她尚在茫然,男人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床的方向。
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床上,天旋地转之间,脑子里一片浆糊。
“严总!”她企图爬起来,被男人一把按下去。
他慢条斯理地扯开身上刚穿好的浴袍,随即单膝压在了大床边沿,带来强势的威压。
冰凉的唇贴上脖子,领口被他熟门熟路地扯开。
宋窈忍着火气,闭着眼睛,“我记得您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男人动作没停顿,如刀子一般的羞辱言语也轻松吐出:“报告显示,你很健康。”
“那很幸运,路易斯没病。”宋窈面无表情,感受到上衣被扯开。
严司琛低笑,喜怒不明。那阵笑声却带着一种森森刺骨的威胁,让宋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说:“是很幸运,要不然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绝不会再碰你。”
宋窈彻底闭上眼睛,懒得听耳边压抑的男性气息。
……
深夜
床头灯开着,男人上身赤果,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强势又性感。
严司琛靠在床头,指尖夹着烟,微眯着眼睛吐出烟圈,将他整张冷峻的脸都氤氲在晦涩不明的薄雾中。
床边,女人裹着一身薄毯,瑟瑟发抖。
“弄疼了?”他不经意地问。
宋窈喉咙稍动,里头就像是被倒刺剌过一般,火烧烧的疼。
她开口,嗓音沙哑:“我有事要跟您说。”
严司琛将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眼神略过近处的女人,凉凉地道:“你也算聪明,知道现在跟我谈条件比较容易。”
宋窈不管他语气中的讽刺,继续开口:“我想调去分公司,学一点新的东西。”
男人微怔,转而盯住女人的脸,目光审视。
他骤然嗤笑,嘲讽地道:“这是要跑?三个月而已,我还能不放你走?”
他是有点吃腻了,但他甩她可以,轮不到她主动跑。
而且,他还没看到她这张寡妇脸变色呢。
“我很感激您这几年的栽培,只不过早九晚走都是走,我现在去分公司,还能顶着您秘书的光环。”宋窈言不由衷,尽量奉承着男人。
严司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哼地道:“栽培?在床上的栽培吗?那你学的其实很差,五年了都没长进。”
宋窈木着脸,“让您失望了。”
“要去就去吧。”男人躺下,闭上了眼睛。
宋窈松了口气,裹着被子站起身。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脚步轻轻地往外走。
“宋窈,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身后男人忽然又开口。
宋窈打开门,目光坚毅,“您放心,不管今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给您添麻烦。”
严司琛呵了一声,“滚吧。”
“是。”
宋窈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对严榛榛有好感,简直是救命的活菩萨。
“严小姐说不定有急事,宫先生还是接吧。”
宫世恒笑得有点勉强,竟然按了免提键,当场接了。
“恒?”女孩带着点怨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不等宫世恒开口就先抱怨:“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宫世恒捏了捏眉心,眼神无奈地看向严司琛,“有点事,耽搁了。”
一群人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是女追男的戏码。
严榛榛嘁了一声,语气软了一下,“我在机场,你来接我好不好?”
去去去,赶紧去。
宋窈巴不得宫世恒赶紧去,他一走,这局就玩不下去了。
“我现在有事,让秘书去接你。”宫世恒语气温和,态度却有点疏离。
贝贝轻呼一声,“宫少真无情……”
她话音刚落,严榛榛就敏感地发现了,警惕地问:“你身边有女人?”
宫世恒长舒一口气,不耐烦已经表现在了脸上,他收了手机,推了椅子站起身。
“抱歉了各位,我得先去为生计奔波,这局是不能陪着了。”
“正事要紧,宫少快去吧。”宋窈十分理解,甚至挣脱了严司琛的禁锢,起身相送。
陆泽琛笑出声,灌了半杯酒下去,“正事?”
宫世恒给了他一记不友善的眼神,无奈地拿了外套,出了包厢。
他一走,气氛就有点诡异,不上不下的。
段戈起了身,随手扯了椅子上的衬衫,脸色不善地走到宋窈身边,直接将人从严司琛的领地里拉了出来。
宋窈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段少冷静点啦,又没人跟你抢。”贝贝轻笑。
段戈冷哼,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穿衬衫的严司琛,“也不一定,有些人就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说得直白,吓得宋窈头皮一紧,她太了解严司琛了,就是嘴皮子上也不会让人占便宜的。
果然,严司琛敞着衬衫,自己点了烟,皱眉吸了一口。
朦胧的烟雾中,他扭头,眯着眼睛看向段戈,“你怎么知道锅里的我就没吃过?”
陆泽琛嚯了一声,贝贝则是吐了吐舌头,一脸惊讶地看向宋窈。
宋窈脸上保持着平静,手却死死地攥住,她一把抓住段戈的手,阻止了他要上前去的动作。
“段少,时间不早了,我有点饿,去吃点东西吧。”
段戈看她表情有点勉强,只能压着火,狠狠地瞪了严司琛一眼,拉着人就往外面走,包厢门摔得震天响。
宋窈骤然出门,感受到一阵凉意,同时还能听到门关上之前贝贝说的话。
“宋窈姐以前是在哪儿做的,我的同行吗?”
宋窈想冲进去,告诉贝贝她不是,她只是严司琛的秘书!
然而别说她被段戈拖着走,就算给她回头的机会,她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回怼贝贝。
段戈一路疾走,拖着她回了房间,火气冲冲地开了房间门。
刚一进门,他就猛地转身,将宋窈压在了门上。
室内一片死寂。
宋窈脑子卡壳了一瞬,紧跟着就皱了眉。
“段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严司琛什么关系?”他没有开灯,神色不明,怒气却直直地逼过来。
宋窈耐着性子,拉远了彼此的距离,实话实说:“他是我前上司。”
段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这个情况,脑子里转了一圈,又追问:“哪种上司?”
他不傻,知道职场上的弯弯绕绕,上司这关系也未必干净。
宋窈叹了口气,垂下脸,语气放软。“段少,我有我的过去和隐私,你能不深挖到底吗?”
段戈默了片刻,嗤笑一声,松开了宋窈。
“我亲你一下就那么抗拒,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如此。”
他语气里的嘲讽不屑太尖锐,直直地往宋窈脸上戳,明晃晃地告诉她,就算她从严司琛的办公室里退出去,这辈子也都摆脱不了严司琛这三个字。
“耽误段少时间了。”
宋窈抬起头,转身主动开了灯。
啪地一声,室内骤然明亮,段戈也能清晰地看到宋窈完美脸上冷漠却平静的神色。
他有点后悔……
“您先出去可以吗?房费我自己会去付。”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会员卡,直接塞到了段戈的口袋里,然后然后侧过身给他让路,“请。”
段戈在看清宋窈脸的时候就后悔口不择言了,只是对上宋窈那张冰冷的脸,软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只能是绷着脸,装出一副硬气的模样,用力地拉开了门。
宋窈被打开的门推到,踉跄地后退两步。
段戈眼神一晃,也没去管她,又是用力地一声摔门。
人一出门,宋窈迅速反手上锁,然后无力地靠在了门板上。
她想发火,又无处可发,甚至找不到理由发火。跟着段戈来本就是有目的的,被人羞辱也是她自找的。
房间里空荡荡的,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回去打打电话。
她冷静下来,拔了房卡,下楼往前台方向去,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不远处的对话。
“最近太忙了,您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路易斯先生,这是您的房卡。”
“辛苦了,宝贝。”
熟悉的口吻,宋窈瞬间就停下了脚步,只是僵硬了一瞬,几乎是凭着本能转身往回跑。
不用看,她敢肯定刚才说话的是路易斯。
这里是京郊,又是会所,路易斯要是知道她也在这儿,半夜过来把她带走都说不定。
宋窈迅速地回了房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靠在门板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她不能随便出去,等到天黑,再悄悄退房走,或者直接不退房,留下房卡走人就行。
确定计划,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就只能坐在房间里干等。
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骤然坐下来,饥饿感就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幸好房间里还有水和小零食,她饿死鬼一样往嘴里塞,吃了一堆才舒服一点。
夜幕降临,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侍应生照例询问要不要点餐。
宋窈警惕,连门都没开,隔着门说不需要,就这样又捱到了九点钟。
这回真是深夜了,花园里散步的人都少了。
宋窈披上外套,还戴了口罩,打算开门。
她手刚搭上门把手,外面忽然有人激烈的敲门。
“宋窈姐!你在吗?!”
温馨?
宋窈眉心微拧,有点不耐地开了门,迎面就对上温馨惨白的脸色。
“怎么了?”
温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宋窈最看不惯这种未语泪先流的情感表达方式,忍不住翻白眼,“说事。”
温馨深吸一口气,语气哽咽:“严总出事了,你快上去看看吧。”
“严总能有什么事,你找陆少,找我没用。”
温馨完全是慌了神,不管宋窈说什么,扯着她的手臂就往电梯处拉。
“姐姐,你帮帮我,先上去看看,严总他真的出事了。”
宋窈内心一团火,要不是担心拉拉扯扯引人围观,她绝对当场甩手走人。
电梯刚到,温馨就拉着宋窈往里走,直奔严司琛的房间。
然而到房间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温馨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几乎是刷的一下血色全无。
宋窈心里疑惑,自己推开了房间门,正好跟往外走的陆泽琛对上。
陆泽琛一身酒气,眼睛微红,眼神扫到温馨的时候满是戒备。
“你对司琛做什么了?”
宋窈心里疑惑,同时转头看温馨。
温馨眼泪真是连珠一样往下落,手脚无措,“我什么都没做,严总回来之后喝了一杯酒就这样了。”
陆泽琛目光审视,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耽误,转而看向宋窈。
“你熟悉他,进去看看,他有点不对劲。”
宋窈这下是没办法置身事外了,只能走进房间。
刚一踏进去,她就嗅到空气里那点细微的果香,细细嗅两下,基本确定是芒果。
她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走到内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严司琛。
他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横在眼前,似乎是厌恶灯光。隔着不远,宋窈能看到他难受地攥着拳头,湮没在被子里的半张脸也泛着青色。
陆泽琛走进来,不确定地问宋窈,“怎么样?”
“肯定是过敏,赶紧叫医生。”宋窈语气笃定,说完又忽然想起来什么。
她解开领口扣子,从里面拿出项链的吊坠,指腹轻轻一捻,吊坠里滑出一个小塑料球。
“陆少,麻烦帮我倒杯水。”
陆泽琛不敢耽误,赶紧照做,顺便打电话叫医生。
宋窈用烟灰缸敲碎了塑料球,拿出里面的特效药,自从严司琛第一次发病,她为了防止出事,就一直随身带药,最近太忙都忘记扔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陆泽琛端了水进来,就看到宋窈一手拿药,另一只手准备去扶严司琛。
严司琛正痛苦,猛地有人来碰他,不管是谁,凭着本能就一把甩开。
“滚!!!”
宋窈撞上台灯,差点把手里的药甩没了。
严司琛发完疯,然后就开始用力地喘气,仿佛溺水的人缺氧一样。
宋窈闭了闭眼,压着火气,抬眸看了一眼陆泽琛。
“帮我一把。”
陆泽琛还没懂要怎么帮,她就把药放在了床头,直接翻身上了床,跨坐在了严司琛身上。
卧槽。
见过世面的陆少都在内心喊了一声刺激,更不要说温馨,直接吓得站在门口挪不动脚。
严司琛被宋窈刺激到,剧烈挣扎,甚至抬手想要打宋窈。
陆泽琛还算靠谱,在严司琛动手之前,翻身过去按住了他的双手。
宋窈舒了口气,对陆泽琛露出一个扭曲的笑,“thanks!”
转头,她脸上表情瞬间消失,抓了药就俯下去,靠着蛮力抠开严司琛的嘴。
“宋……宋窈!!”
男人半昏迷间,竟然清醒一瞬,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充满怒意的字。
宋窈背后一凉,有点后悔太冲动,又觉得这样直白地报复严司琛挺爽,两相矛盾,手下的动作就更不留情,把药塞进去之后,赶紧灌水,根本不管会不会呛死严司琛。
严司琛本来就是躺着,水倒进去难咽,更何况是灌下去,咳嗽是在所难免。
宋窈还一个劲儿按着他的嘴,嘴上对陆泽琛说是担心药漏出来,事实上就是折腾严司琛。
陆泽琛看破不说破,反正只要确定严司琛不会死,他冷血一点也无所谓,谁让严司琛平时自己造孽。
药终于灌下去,宋窈却没从严司琛身上下去,她忽然这么一番出力,身心俱疲。
会所的医生被拖上来,一进门,就看到让他倒吸凉气的画面。
“这这这……”
“别怕,人还活着。”
宋窈从严司琛身上下来,对医生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医生看了一眼床上“昏死”过去的严司琛,赶紧提着药箱走过去。
“过敏症状不明显,喂了什么药?”
宋窈回答:“阿拜诺斯。”
医生松了口气,“那应该没事,这种药难得,治这种程度的过敏完全没问题。”
“确定没事?”陆泽琛有点不放心,看了一眼宋窈,“不用去医院?”
宋窈心想,祸害遗千年,像严司琛这样的,根本不可能因为一点芒果汁就死。
“再等一会儿,人应该就醒了。”医生估计,潜台词就是用不着去医院了。
陆泽琛按住腰带,舒了口气,“行,那就再等等。”
他挥了挥手,就让房间里所有人都到客厅里坐。
宋窈想单独落跑,却没有机会,脑子里都是害怕严司琛醒来找她算账。
情况稳定,陆泽琛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打量温馨。
“喝点酒,怎么会这样?”
温馨坐在沙发边沿,双手搅在一起,不停摇头,“我不知道,严总说要喝点酒,我就随便调了一杯……”
宋窈拿起茶几上空了的杯子,在唇前轻轻擦过,立刻就闻到了细微的芒果味道。
“浓缩芒果汁。”
她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温馨。
温馨睁着一双大眼睛,紧接着就落下两颗珍珠大小的泪。
“怎么了吗?”
宋窈放下酒杯,“我不是告诉……”
她话没说完,卧室里就传来口申吟的动静。
医生赶紧回去,其他人也只好赶紧跟回去。
房间里,严司琛面色青灰,勉强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领口大敞,薄唇轻掀,微微地喘着气。
看到宋窈进来,他凌厉的视线立马打了过去,声音冰凉。
“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
宋窈很想翻白眼,对你做什么,我救你命了!
陆泽琛啧了一声,“有点良心吧,要不是小宋窈深爱你,把你的药贴身藏着,你早就歇菜了。”
宋窈瞪眼,“陆少!”
你哪只眼看到我深爱他,贴身藏药,是曾经的工作,只不过忘记扔了而已。
床上严司琛连连咳嗽,斜了宋窈一眼,冷哼,“我还得谢谢你。”
“这倒不用。”宋窈抬起下巴,语气随意,“您以后注意点,少喝芒果汁就行。”
再有下次,我不在场,希望你量喝大点,最好一次归西。
宋窈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对面严司琛的眼神也不友好,死死地瞪着她的脸,他喉咙里还残留着这死女人往下灌水的刺痛感。
气氛十分诡异。
忽然,一道抽泣声响起。
温馨站在卧室门口,泪如泉涌,“对不起,都怪我,严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对芒果汁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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