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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镇江桥边,被一堆鸡鸭鹅包围着,它们被草绳套着脖子,我头上簪着草标。我和它们一样,都是供人买卖的货物。有个油头大耳穿着长衫马甲的人过来,一双色气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丫头多少钱?」「两个银元。」我奶奶答道。...
主角:曹若定柳月儿 更新:2022-11-14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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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若定柳月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无人相拥小说》,由网络作家“陆屿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坐镇江桥边,被一堆鸡鸭鹅包围着,它们被草绳套着脖子,我头上簪着草标。我和它们一样,都是供人买卖的货物。有个油头大耳穿着长衫马甲的人过来,一双色气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丫头多少钱?」「两个银元。」我奶奶答道。...
我坐镇江桥边,被一堆鸡鸭鹅包围着,它们被草绳套着脖子,我头上簪着草标。
我和它们一样,都是供人买卖的货物。
有个油头大耳穿着长衫马甲的人过来,一双色气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丫头多少钱?」
「两个银元。」我奶奶答道。
许是瞧我生得干瘪,觉得不值,那人瘪了瘪嘴,朝前头去了。
过了会儿,一个穿白衬衫西式马甲的干瘦中年男子小跑着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这……这位姑娘,八字可否告知?」
我奶奶将我的八字报了出来。
那人拍手,连说了几个好,从袋里摸出几块银元,「这姑娘,我们大少爷要了,明日抬到府里,给我们大少爷做十八姨太。」
我奶奶躬身连连道谢,我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不用再坐在这群牲畜中间,闻那作呕的气味可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我家原本也是晚清的大户人家,不过大清亡了,我们的大家族也跟着亡了。
这些都是听我奶奶说的。
家里穷,自小我需要烦恼的就是家里鸡把蛋下在张大娘家院子里咋顺利拿回来,弟弟的袖子又磨破了还等着我缝。
这唯一快乐的事就是每年正值元宵节的时候,我那不称职只知道抽黑土的爹,会带我去城里看那些戏班子唱戏。
往年演的都是《白蛇传》,今年却演的是《穆桂英》。一阵开场锣鼓敲罢,穆桂英出台了。那亮堂堂的兵器与敌人一相交,动作也随之而来,又是翻跟头,又是转身。还别说,比我那傻弟弟的姿势好看多了。
戏到了尾声处我眼巴巴的凑过去,不过不是为了看戏,而是为了蹭糖,一年到头,吃糖的机会很少,只有戏班子唱戏的时候会发上几颗。
因为要糖的孩子多,大人也多,眨眼间我爹倒是不知道去哪儿,慌乱间我被推倒,一个男孩把扶我起来,笑嘻嘻的摸我头,还给了一块糖。
男孩长的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喜欢笑,我觉得他长的好看,比村长的儿子还好看。
等到晚上也没有见我爹来,我凭着记忆摸索到烟馆,木板一块挨着一块,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不留缝隙地挤成长长一排。
手握着烟斗在灯火上加热,在烟雾缭绕中,吸一口则升天,吐一口入地。
越过长烟,我看到我那爹手拿着烟枪,这烟枪又细又长,佝偻着身子半躺在馆前,专心的盯着灯火上的黑土,一眼都不舍得给我。
我知道他这又是不管我了,回村的路上借着亮色,我翻出那块糖,褐色的,黑黑的,让我想起了我爹的大黑土。
把它剥开,凑在鼻端嗅嗅,又好像是食物,我不敢吃,怕我爹一样上瘾。
犹豫再三,我伸出舌头舔了下,甜甜的,放进嘴巴里,滑滑的……
「小月儿,到家了还不进去,发啥呆呢,敢快进来给弟弟缝新衣服……」
味道还没有吃明白,被我娘这么一下,就囫囵吞了下去,倒是可惜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爹当天败光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把自己抽死在了烟馆里。
没过多久我娘也去了。
政局动荡,家里的粮食支撑不了两个孩子。
正巧,镇江桥边逢双赶场,张大娘要把二丫卖了换点粮食,我苦苦哀求她连同我一起卖了。
其实我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把自己卖了,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但是我没办法,我奶奶他们再不吃点东西就要被饿死了。
张大娘为难,可我饿了很多天,推搡时直接晕了,最后一句入耳的话是,「造孽啊……」
一醒来我便和这群鸡鸭呆在一起,怀里还装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张大娘也理所当然成为我奶奶。
「这丫头多少钱?」
「两个银元。」
我把粮食和银元送回家的时候,我奶奶恨的扇我鞋底子,我就哭,因为那鞋底子扇在身上都不疼,我奶奶早就饿得没力气了。
后来一家人抱在一起哭,送我回家的男人就站在门外看着我们。
临走前,奶奶褪了手上的镯子给我,不是金银也不是玉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黄铜镯子,自我有记忆开始就见她一直戴在手上。
她说这是唯一能给我的嫁妆,又叮嘱了一番为人妾室要守的规矩。
黄铜镯子戴在我手上还带着微微热气,圈口有些大, 不像个镯子,反倒像个镣铐。
上轿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奶奶和弟弟站在青瓦屋门前,奶奶在偷偷抹泪,弟弟仰头问她我要去哪里,为什么他不能去。
我年十六,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曹家。
曹家是蓉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户,他们家的长子也是个传奇。
传闻曹家长子命极硬,尚未娶正妻,但已经克死了十七个妾。
都是前一晚小轿抬进府,第二日一早从后门运出去,死状凄惨。
我的命运,不言而喻。
小轿在门口将我放下,我被人领着往曹公子的屋里去,一路上低着头,不敢私自打量这诺大的曹府。
哦,现在不该叫曹府要叫曹公馆了。
转念一想,反正明天都要死了,倒不如开开眼界。
我抬起头来,东也看看西也瞧瞧。
曹公馆好大,从大门走到里面的主楼,一共八百余步,中间一个大大的池塘会放西洋乐还能喷水。
主楼修得像奎星街的教堂似的,有三层楼,还有小尖顶。
主楼旁边有一个配楼,听说是专门给下人住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
我正看得入神,眼前猛然出现一个穿西服的年轻男人,把我吓得连退三四步。
我赶紧埋下脑袋,不敢再看。
「二少爷,这是给大少爷新纳的十八姨太。」领路的人解释道。
「哦?」男人走近一步,「原来这就是大哥看中的小嫂子。」
我只是个姨太哪里敢称二少爷的嫂子,当即蹲下行礼。
「二少爷好!我……婢子名叫柳月儿。」
「嗤。」二少爷笑道,「大清亡了多久了,怎么还在行那旧时的礼。若是被人看见,你这脑袋,不想要了?」
我闻言一惊,吓出一身冷汗,僵着身子不知该站起来还是该跪下。
像是看够了我的窘迫,他才缓缓开口说有事失陪叫我快去。他越过我,向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叮嘱让我别行那前朝旧礼了,传出去要被人笑的。
我喏喏答是,愣愣望向他的背影。心想,这二少爷都这么吓人,那大少爷该是如何凶残。
「走吧,大少爷屋在二楼。」领路人提醒道。
大少爷的屋子很大,里面摆着好多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整个房间都铺着有点像我编过的草席一样的东西,厚厚毛毛的,叫做地毯,跟奶奶说的棉花不一样,脚踩上去像天上会飞的云。
床头还有一部摇号电话。
他的床很软,一坐下去人都陷了进去。我这辈子从来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
阳光从侧边的玻璃窗直射进来,亮得吓人,我从来没在任何一间屋子里见过这么透亮炽白的阳光,这让这个房间充满了不真实感。
我坐在床沿荡着腿,摸着床架的纹路雕花这比起我房间那凹凸不平的泥巴地、稻草打底的木架床、短了一节硬凑的床腿舒服多了,暗想,能死在这里也算是值了。
听教堂里的神父说,人若是心善,死了就能去天堂。
不知道究竟是天堂好还是这里好。
仆人端了些点心进来放在小餐厅的桌子上,告诉我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些点心,大少爷在回来的路上,许是有些耽搁让我稍等。
领路人深深看了我一眼,退了出去,我知道她在看一个将死的可怜虫。
一路颠簸,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桌子上有些点心。
我咽了咽口水。
咕叽……肚子叫了……实在是饿狠了。
反正明天就要死了,不如做个饱死鬼吧。
我一手拿起一个点心,一口咬掉半个进嘴里。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比饴糖还香甜!
我吃得有些忘无所以。
「就这么吃,不噎得慌吗?」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吓得倒喝一口气,点心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出不了气,很快我便脸红脖粗。
我这是就要死了?!被点心噎死?
一双大手环过我的腰腹,那人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双手用力冲击着我的肚子。
反复几下,我感觉内里有一口气要往上冲。
「呕……」那口气终于冲了出来,连带着卡在喉咙里的点心也被吐了出来。
得了救,我连忙逃开那人怀抱,瘫坐在地上。
「抱歉。我着急从军校赶回来看你,这是吓着你了。」
那人弯下腰来看我,他的语调轻柔并不吓人,眉眼和二少爷有五六分相似,都生得像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似的。
我知道他是谁了,曹家大少爷,我的丈夫,曹若定。
「大……大少爷。」
「嗯。」他淡笑着朝我伸出手。
「?」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没有去握曹若定的手,准备自己爬起来。
「别动。」
曹若定一把抓住了我的脚,伸手脱了我的鞋,就要去拆那裹脚布。
我拼命把脚往回缩,「别!」
他手一顿,或许是我的态度强硬,他没有继续拆。
「明日我找江医生给你看看脚。」
「我的脚怎么了?」
「你不痛?」
我讷讷摇头。
「你的脚还没有我半个手掌大,不痛?」
我都裹脚十二年了,什么痛不痛的,早都习惯了。
没人问过我痛不痛。小时候呼痛,奶奶会说,现在挨痛吃苦以后就知道好处了。男人都喜欢女人的小脚,只要有一双小脚,哪怕样貌平平也能嫁得好,相反,如果撑着一双大得像船的脚,哪怕再美也是没有人会娶的。
他见我沉默又开口说道,「总之,明天让医生看过再说。」
「不用看医生。」我扯出裙布在他的注视下颤巍巍地盖在脚上。
「南京政府已经颁布了《禁止妇女缠足条例》所有三十岁以下缠足妇女都必须放足,否则就是违反法律。」
「……」这女人的脚还能和法律扯上关系?莫不是在诓我?
不过,他说明日让医生来看我,这是我能活到明日的意思?
「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能活到明日?」话一出口我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说出来了!!!
大少爷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看来外面已经把我传得妖魔化了。」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措辞。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包办婚姻,你若不想留随时可以走……但你若不走……我会对你好的。」
「……那你之前的十七个是全都走了?」我拿下捂着嘴的手,问道。
他面色一僵,没有答我,转而说,「今晚你住在这里,明日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去书房睡。」
他转身时,我将他的手一把抓住,「你不和我睡?」
成亲头一晚,大少爷就出去睡,那我明日岂不要被下人们笑死。
他看出我心中疑虑,「你放心,我会交代好,没有人敢笑你。」
他轻轻地挣开我的手还是要往外走,我死命抓住他,「你……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哪里奇怪,就算我只是妾,那我也被抬过来,是他的女人了。
我不说话,委屈地看着他,眼里包着一汪泪。
「你别哭啊。」他伸手抹了抹我的眼角,眼泪顺着他的拇指往下淌,「我对你不是嫌弃,是尊重。」
「你要是真的尊重我,那就别走。」许是他实在太温和,我大着胆子说。
「……好,不走。」
「真的?」我欣喜地望着他。
「嗯,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他指着床尾的沙发说道。
「好!」怕他反悔,我一口应道,还连忙跑去门口将门关上。
他看着我,有些失笑。
我被抬过来,以为自己活不过明日,除了身上穿这一身,和奶奶给的黄铜镯子,什么都没有带,连替换的裹脚布都没有。
他看出我的窘迫,领我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女人的衣服,有倒大袖、旗袍还有西洋裙。他从中拿出一条白色的长裙,「这是睡衣,你洗漱完换上吧。」
「好。」
他带我到浴室,「这是水龙头,一拧就会出水;这是马桶,拉这里可以冲水;这是给你准备的洗脸粉、雪花膏、牙膏、花露水……」
他为我一一介绍,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盲目点头。
不过,现在我可以确信一件事,那就是,虽然我没去过天堂,但这里一定比天堂更好。
……
我换了衣服出来,他原本在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将我从头到脚打量。
「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
他拿了一双奇怪的鞋出来,「这是拖鞋,你将鞋脱了,以后在屋里就穿这个。」
「太大了……」我看着那鞋,只有男人会有那么大的脚,我怎么可能穿得下。
他叹了口气,将我按到沙发上坐下,在我面前蹲下,「你必须放足,这是我留下来的条件。」
说完,他将我的鞋和裹脚布褪下,我的脚脱了鞋很丑,我拼命将脚往后缩。
他握住我的脚,皱眉道「你的脚都变形成这样了,当真不痛?」
原本裹着时只要不刻意去想,是不痛的,却不知为何被他小心地握在手里,我竟然痛得像踩在刀尖上一般。
「痛!」
他放开了手,不敢再碰。
「明日我会叫江医生来,以后你不可以再缠足了,知道吗?」
我没应。
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突然的失重让我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
「你……你要做什么。」
他缓步走到床边,将我放下,关了灯,「好好休息。」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床柔软得像天上的云,被子簇在鼻端有淡淡的香气,没有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扎出来刺我一下的稻草,也没有烦人的蚊虫和难以忍受的潮湿气味。
真的太舒服了,好像是把我前面十六年,缺的觉全都补了回来,整个人都有一种撑展开来了的感觉。
醒来时我甚至有些忘了自己在哪,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了半响才想起这是曹公馆。
我是不是得去敬茶?!
猛然坐起身来,才想起我只是一个妾,是没有资格给公婆敬茶的。大少爷又没有正妻,我也不必去向正妻敬茶。
视线打量了一周屋内,没见到大少爷的身影,许是忙去了,于是又安然躺了回去。
叩叩。
「姨太太您起了吗?」门外有人问道。
「啊?!哦,我这就起。」我再次翻爬起来,冲向浴室去洗漱。
没有找到我的裹脚布和小鞋,脚上没有支撑,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瓷片上,痛得我额上都起了汗。
「姨太太不必着急,只是大少爷吩咐了,您起了就给您把餐食送进来,我听见动静所以来问问。」
不知外面是谁,可不敢叫她多等。
来人推开了门,毕恭毕敬地喊了我一声姨太太,然后一道接一道的小菜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换好旗袍出来,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有些傻眼,纵然我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但也没有这等排场。
我数了数,一共十道菜。
「早餐?」
「姨太太,您已经睡到晌午了,这已经是午餐了。」
「??!」怎么没有人叫我,我怎么能一觉睡到中午,我是猪精转世吗难道!
「姨太太不用害羞,成亲第二天累一点起晚了是正常的。」
我不敢接话,怕露了马脚,闷声吃着菜,吃完饭。
「姨太太,江医生在楼下等候多时了,让他现在上来吗?」
我有些迟疑。
「江医生是男人吗?」
「是的。」
「……那我不看。」
「大少爷说过,今日一定要让江医生看看你的脚。」
「大少爷人呢?」他是我男人可以看我的脚,别的人算怎么回事!
「大少爷去军校了,晚些时候会回来。」
我执意不肯看医生,佣人摇了电话给曹若定。
「月儿,你要放足就要看医生。」
「……可是,那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他不解。
「只有荡妇才会给别的男人看自己的脚。」说完我窘迫万分,说这样的下流话真是……真是!
「月儿,现在是新时代了,你说的那些都是旧时代压迫女性的糟粕,早就被取消了。」
「……」
曹若定那边突然有了急事,顾不上和我多说,只再三交代要我看医生。
我家虽然破落了,但我也曾被当主母培养过。他怎么不明白,这女人的脚有多重要!
要我脱鞋给别的男人看,倒不如现在就将我休了,或者直接把我打死拉出去埋了。
这么想着心里就觉得委屈万分,他前面的十七个女人难不成都是这样被他给逼死的么。
叩叩。
过了约半个小时,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我不看医生!死也不看!」我倒扑在床上,抬起头来朝门外吼道。
「是我。」曹若定推了门进来。
见了他,我心底委屈更甚。
「怎么又哭了。」
听他这样说,我才察觉眼泪已经流到了腮边。
他拿手帕给我擦掉眼泪,「别哭了,我领你出去看看。」
他的手帕是素白色的,一个花纹也没有,很干净,有被太阳晒过之后独特的香气,柔软、小心地接触着我的脸,好像把我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全然抹了去。
「我不去看医生!」我拉着他的手往后坠,不肯起身。
「不是看医生,是带你到外面走走。」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从衣柜里取了件披肩给我搭上。
我的金莲布鞋他不让我穿,穿别的鞋我脚又痛得不行。
他找了双宽大的袜子罩在我脚上,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这……这在屋里算是闺房情趣,抱到外面叫人见了岂不是要羞死,我挣扎着要下来。
「月儿,你不治好脚,就只得在屋里,你甘心在屋里困一辈子吗?」
「我穿我的鞋可以走的。」
「走?走得了多远,昨日你从大门口走到屋里恐怕就是极限了吧。」
我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在屋里有什么不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好人家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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