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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主角:秦妙妙谢阑深 更新:2022-11-15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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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妙妙谢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妙妙谢阑深》,由网络作家“秦妙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大雨瓢泼,寒风呼啸。
秦妙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躲在昏暗的墙角。
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秦妙妙欲哭无泪的望天,老天爷啊!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啊!
对的,她穿越了。
她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一直在大都市里打拼,因为厌倦了996,学网红回家乡创业,卖掉所有家当还倒欠银行上百万,终于在山沟沟里修了一栋小别墅,另租了上百亩田地,弄了一个乡村农家乐。
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房子建好,果园种好,农家乐终于可以开业了,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周王朝安阳伯嫡女。
原主虎背熊腰,一脸横肉,长得像只大黑熊,却眼馋京城里最俊俏的小郎君——定北侯府的小世子谢阑深,靠着下三滥的手段搞大了自己肚子,挟孕肚嫁入定北侯府,成了人人羡慕的世子妃。笔趣阁789
但好景不长,原主嫁入王府第三年,定北侯府就因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全都被下了大狱。如今她正接替原主,在流放的路上。
真是倒霉啊!
世子妃的风光她没享受到,俊俏的小郎君她也没有睡到,却继承了这两百多斤的大肥膘,受这流放的苦,还要替她养那三个病殃殃的孩子。
啊啊啊啊!!!!
秦妙妙脑子里发出一阵土拨鼠般的尖叫。
不知道她现在找面墙撞死,能穿回去吗?
这不科学啊!
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
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
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
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
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
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
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
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他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就随着家人一起流放,此刻走起路来有些跛足,手腕脚踝处也都被手铐脚镣磨破了皮,浸着血渍,但他眼神漠然又冷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只大力地拉着秦妙妙往谢家歇脚的角落里走。
“给!饿了就吃!”谢阑深把吊锅子里的米粥倒出来,递给秦妙妙道。
“阑深!”谢老夫人不赞同地呵斥道:“不可惯着她。”
这锅子是谢老夫人用贴身的银票,跟官差换的。为的就是能在歇脚的时候,熬点米粥给几个孩子补身子。
虽说皇上念在谢家几代人镇守边疆的功劳上,免除了妇女儿童的手铐脚镣之苦,但孩童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更何况原主生的几个孩子因为是三胞胎,又早产的关系,身体本就弱,以前在京城天天灵药滋补着,还勉强能过得去,但一流放,身体立马就垮了。
谢阑深费了不少的工夫,好不容易换来一点粳米,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补身子的。
谢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吃,见孙儿将米粥给秦妙妙喝,顿时震怒不已。
“曾祖母,就给娘吃吧!我们不饿!”这时候,三个孩子却异口同声道。
秦妙妙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掐着手心,才让神智保得一丝清明,不至于端过粥一口干了。
“不用了!给孩子们吃吧!”说完,她便不顾大雨,跑出了破庙。
她实在是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疯狂抢吃喝的事来。
好在到了外面大雨一淋,再加上没了食物香气的干扰,她的神智终于回笼,只不过更冷了。
除了冷之外,还有胃没有得到满足的饥饿。
饿得她胃一抽一抽的疼!
好想念她的小别墅啊!她新采购大冰柜,里面冰了满满一冰柜的食品,还有她新买到的大烤箱,她去整理库房前还做了蛋挞放在烤箱里烤呢!
若不是莫名其妙穿越了的话,她烤箱里的蛋挞应该已经烤好了吧!
她闭上眼睛真诚的祈祷,求求你,老天爷,让我回去吧!回到我的小别墅和果园吧!
雨,好像突然停了。
她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她新修的小别墅里。她此刻,正站在她梦寐以求的大厨房里,烤箱正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秦妙妙不敢置信地打开烤箱,拿了一个蛋挞,正要吃,却突然愣住了。
一只肥胖的黝黑的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一抖,手上的蛋挞差点没拿稳。
如果她穿回来了,她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
所以,这一切都是做梦吗?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妈呀!”真痛!
那是老天爷感受到她的祈祷,让她的小别墅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
可是如果是跟着她一起穿过来的话,怎么还有电?她飞快地打开冰箱,蒸锅,扫地机器人等家用电器,发现真的都有电。
这一切,神奇得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一把推开大门,入目便是一个十分有农家特色的院子,院子里除了用作观赏的花草外,还种了各种各种的蔬菜,阳光下的青瓜绿得发亮,番茄像小灯笼一样,成串成串地挂在番茄藤上……
院子外,是她租的上百亩地,路的两边种的是大片的向日葵,再往前,是葡萄园,再前边,是种的草莓,除了草莓外,她还种了砂糖桔,水蜜桃,猕猴桃等水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果香。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她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虽然也觉得饿,但是却并非像刚才在破庙里那种饿得失去理智,只剩下疯狂想吃的原始本能。
这是怎么回事?
秦妙妙疑惑地皱眉。
不过先不管了,还是先弄清楚,她的小别墅和果园是不是与她一起穿越过来了吧!
她刚才好像是祈祷回去的时候,就突然到了这里。
她像刚才祈祷一样,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出去。
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这次秦妙妙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惊喜。她的小别墅和果园,竟然真的跟着她穿过来了。
正在她打算再次进小别墅的时候,谢阑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你跑什么?刚才去哪里了?”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裤腿上还溅满了泥浆。
不过即便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也半点不损他俊美的容颜。
他身量很高,面如冠玉,长眉入鬓,薄唇挺鼻,因为受了伤没得到救治,却一直赶路的关系,他看起来瘦而虚弱,但眼神却倔犟又凶狠,仿似一头受伤后不肯认输的猛兽。
秦妙妙看着面前的男人,脑袋不知怎么就闪过一些原主给他用药后两人疯狂纠缠的画面,她莫名有种亵渎了神灵的感觉。
她快速地拉回跑偏的思维,胡乱应道:“就……”她下意识地想说随便走走,但想到自己可能穿不回去了,她得用原主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原主虽然因为用下三滥的手段设计了谢阑深,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嫁进了定北侯府,但谢家人一直视她这个媳妇为谢家的耻辱。
谢阑深此番出来找她,只怕也并非因为情意,而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心,不允许他丢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
秦妙妙心中思量,突然低下头,声音低落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总给你惹麻烦!”
谢阑深冷淡道:“是谢家牵连了你,与你无关,快回去吧!”
秦妙妙并不想回去,她还没有弄清楚是小别墅怎么回事呢!但是也明白,她们现在是在流放,并非自由身。她要是太久不回去,官差误会她逃跑了,少不得又要闹出一场风波来。
她只得忍耐地点了点头,跟着谢阑深往回走。
“还当自己是世子妃呢!动不动发脾气往外面跑!”
“就她这长相,山林里的黑熊都要被她吓跑,谢大郎竟还跑出去追,也是好脾性……”刚一进破庙,秦妙妙就迎来一顿冷嘲热讽。
这次三皇子谋反,除了定北侯府牵连其中外,另也有几个世家同定北侯府一样,举家皆被判了流放。
但另几个世家的女眷,可就没有定北侯府的殊荣,俱都像男丁一样,戴着手铐脚镣。
带着手铐脚镣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手铐脚镣都是玄铁所制,带在身上亦是一种莫大的负担。
见到秦妙妙这么个胖如肥猪的丑女人,以前因为嫁给了谢阑深,在京城里耀武扬威,如今跟她们一样落难了,待遇却也比她们好,自然有人看不惯。
秦妙妙并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她紧紧地掐着手心,拼命地与自己的本能作对抗。
刚才在小别墅,明明闻着比这香十倍百倍的蛋挞,她也没像野兽一样,只想扑过去狂吃,但现在,进了破庙里,闻着破庙里淡淡的食物香气,她再次濒临失控。
她不禁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小别墅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这破庙里的吃食有问题?
“娘!给你吃!”正在她皱着眉沉思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抱住了她,递了半块饼过来。
秦妙妙低头,发现是原主生的孩子谢甜甜。
原主生的三胞胎除了最小的是女孩外,另两个都是男孩。大哥谢璟城,二哥谢璟衍都是原定北侯取的名儿,唯有小甜甜,是原主自己取的名。
小女孩人如其名,又甜又暖。
此刻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她。
秦妙妙心都要给她萌化了,不自觉地蹲下身来,朝着她扯了个笑脸道:“我不饿,小甜甜自己吃。”
“甜甜已经喝粥啦,给娘吃,娘饿饿。”谢甜甜奶声奶气地说完,就微踮起脚,把饼子塞到了她嘴里。
秦妙妙不想吃小可爱的口粮,但无奈,她这身体就像饕餮一样,饼到了她嘴里,便不受控制地吞咽起来。
“噗呲……”旁边猛地响起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结果还是那个鬼样,连小孩子的口粮都要吃,你还是人吗?”
秦妙妙转头,故意朝着秦采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闺女疼我,你管得着吗?”
秦采薇看着谢甜甜的小脸,想着这是秦妙妙那个丑八怪,和她最爱的男人生了孩子,心里顿时堵得不行。
她瘪了瘪嘴,拖长音调道:“我是管不着你们母女情深,就是可怜了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孙女吃,最后却进了你的大嘴巴!”
她这话一出,谢家孙辈的几个孩子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秦妙妙刚才吃的那块饼可是谢老夫人省下来给小孙女的,要谢甜甜吃也就算了,她是几房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他们理应让着她。
可是让秦妙妙这个丢人的丑八怪吃了算怎么回事。
不止谢家孙辈几孩子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就是谢老夫人,以及秦妙妙的婆婆苏氏,也俱拉长着脸,显然对秦妙妙的所作所为十分地不满。
“这饼太干了,我给祖母弄点适合她的吃食。”不就是想利用她吃了谢老夫人省下来的口粮这事,让大伙对她不满,从而更加的排挤她,孤立她吗?
她偏不如她的意。
秦妙妙揉了揉小甜甜的脑袋道:“你乖乖在这等娘,我去给你找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谢甜甜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道:“可外头在落雨。”
秦妙妙扯了扯身上那让她嫌弃的肥肉,苦中作乐道:“娘身子壮,不怕下雨。”
把孩子交给谢阑深,秦妙妙道:“我先出去一下。”
“你又要做什么?”谢阑深探究地看着她,今天的秦妙妙,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但她留给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他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就对她改观。
秦妙妙道:“我只去一会就回来,你放心,我保证不跑,不给你们惹麻烦。”
谢阑深警告道:“此是蛮荒之地,里面毒虫猛兽无数,还想有命在,就老实些。”
“我知道。”秦妙妙说完后,冒着雨跑出了破庙。
出了破庙,秦妙妙并没有立刻找地方进入空间,而是埋头在地上寻了起来。
这个时节虽已是深秋,但地上其实也有不少能吃的野菜。不过因为被流放的都是权贵之家,这些人以前养尊处优,连吃饭都有丫鬟伺候,所以即便是野菜被踩在地上,他们也不认识。
但秦妙妙不一样,她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乡下,认识了不少的野菜,知道许多种吃法。
而且她开办农家乐后,为了让游客体验到实实在在的乡土风情,她还特别研究了好几种以野菜入食的菜谱。
没一会,秦妙妙便采了好大一把野菜。
秦采薇见她居然冒雨在地上扯野草,顿时露出轻蔑的神色来,余下众人见了,也都摇了摇头,显然以为她又要作妖了。
秦妙妙完全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眼光,她慢慢走到了一片密林之中,确定能遮掩身形后,开始闭着眼睛,想着她厨房里的蛋挞,默念蛋挞。
她本来只是想起以前看小说的一些情节,怀疑这样能行,所以躲在树下悄悄试试而已,但没想到真的能成。
看着手上的蛋挞,她顾不上手还沾了泥,飞快地将蛋挞塞进嘴里。一连塞了三个,身体里那种因为渴望食物,发狂发燥,想要不顾一切狂吃揍人的冲动才被压了下去。
确定不用进空间,也能从空间拿东西后,秦妙妙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虽然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让她嫌弃了,但好歹还有金手指,还有萌娃!
想着可爱的小甜甜,秦妙妙再次在心里默念巧克力,于是前些日子在超市买的德芙巧克力出现在了手上。
她把巧克力小心地放进怀里,却是有点犯愁,该从空间里拿什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吃食出来。
这荒郊野岭的,总不可能从空间拿一袋粮出来,说是在地上捡的吧。
粮食不行,鸡鸭更不行,家养的鸡鸭和野生的可不一样。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从空间拿点水果了。
虽然那么好的水果说是野生的,有点难以让人信服,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在外面摘的野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秦妙妙确定周围再没有别人之后,才借着树丛的遮挡,从空间里拿了好几挂葡萄出来。
明明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她吃了一颗,味道却出奇的好。
秦妙妙怕太久不回去引起官兵的不满,拿了葡萄后也没敢磨蹭,抱着野菜和葡萄飞快地往回跑。
看到秦妙妙回来,秦采薇老远就嘲讽道:“摘这么多草回来,你是打算喂牛?”
秦妙妙道:“嫌弃啊?那你一会可千万不要求着我给你吃啊。”
“我呸!你求我吃我还不吃呢!”秦采薇大声道:“我劝你啊,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可不是什么草都能吃的,遇上那有毒的,你自己吃坏了肚子就算了,但娘身体弱,可受不住你折腾!”
边上的妇人也都赞同地点头,纷纷说秦妙妙太不懂事了,谢阑深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实在是倒霉。
秦妙妙不理会大家的闲言碎语,直接护着怀里的东西,朝着谢家歇脚地走去。
“娘!”看到秦妙妙,谢甜甜立马跑过来,皱着小脸道:“你都淋湿了!”
秦妙妙掀开野菜,露出里面的葡萄道:“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谢甜甜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葡萄。
大周是有葡萄的,但秦妙妙带回来的和她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小姑娘完全没有认出来。
“这是娘摘的野葡萄,很甜的,你尝尝。”秦妙妙给了谢甜甜一挂葡萄,本来还想拿两挂给谢璟城和谢璟衍兄弟两的。
但脑海里闪过一些原主的记忆,知道两家伙是个刺头,可不像小甜甜那么软萌,决定还是暂时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给自己留了一大挂,然后把余下的葡萄都给谢阑深道:“这是我刚才在山里发现的野果,你拿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比起秦妙妙居然能在野外摘到这么水亮的葡萄,谢阑深更吃惊她没有一把将其全部吃了,而是让他拿去分给家里人。
他声音里带了浓浓的怀疑,“真让我拿去分?”
秦妙妙道:“我以前不懂事,常给你们惹麻烦,难得祖母和娘不嫌弃,还帮我照顾几个孩子,我就不过去惹她们生气了,你帮我送过去吧!还有璟城和璟珩兄弟两个。”
说完,又补充道:“说来今天能有好运气,摘到这么多葡萄,还多亏了几位官爷体恤,让我们停下来避雨,也送些去他们尝尝鲜吧!”
虽然说是让他拿去分,但是怎么分,秦妙妙三两句话,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谢老夫人、苏氏、两个孩子,以及官差,这是重点。至于旁的人,她可没那么好心。
这让谢阑深再次楞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愚笨贪吃的女子,可她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他意外。
秦妙妙不管谢阑深如何诧异,和谢甜甜坐在一起,愉快地吃完了手上的葡萄,便拿着野菜去外边找水清洗去了。
其实破庙就这么点大,秦妙妙拿葡萄给谢甜甜的时候,谢家人就注意到了。
她说那一番话,更是悉数进入了谢老夫人与苏氏等人的耳朵。
谢阑深把葡萄交给谢老夫人,“祖母,秦氏方才出去摘了些野果,你作主吧!”
“你媳妇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还问我这个老婆子做啥?”谢老夫人虽然阴阳怪气,但其实私心里很赞同秦妙妙的分配方案。
特别是她还能考虑到押送他们的官差。
若是以前,这样的小官差,他们定北侯府根本不看在眼里。
但现在,他们这样的小官差,却关系到他们谢家的人能不能活下去,等到了流放地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
去讨好一下官差,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可惜,谢家能将这个道理想明白,又肯低头的人却没两个。
“那我就听她的了。”谢阑深从中挑了两挂卖相最好的葡萄,给押送他们这一队的官兵送过去。
秦妙妙这边也很快借着雨水,将采回来的野菜洗干净了。
她今天采的主要是野蒜和蒲公英,这两种野菜放在一起凉拌就好。
只是光有野菜,没有主食,始终不填肚子。
秦妙妙正想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上缠着一些叶片呈戟形的藤蔓,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山药。
正愁没有主食的秦妙妙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空间里的锄头不好拿出来用,只能去找官差借弯刀。本来想这样的刀具,官差是不会借给犯人的。
但两个官差刚刚吃了谢阑深送来的葡萄,在问明理由后,便借给了秦妙妙。
秦妙妙拿着弯刀,赶紧朝着破庙外的大树下奔去。山药长在深深的泥土下,原本用锄头也是不好挖的。
但好在外面在下雨,土地经过雨水的浸泡后松散了许多,用弯刀也能挖出来。
不过秦妙妙高估了她这具身体。
才拿着弯刀挖了一会儿,她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正想就这么晕死过去算了,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挖什么?我帮你。”
秦妙妙抬头,便对上谢阑深英俊的面容。
看着那张比明星精修图还要帅气的面容,她有点理解原主为何要使手段嫁给他了,这人实在是生得好看,若在现代,他这样的人一出道,肯定便会惹得万千少女舔屏。
谢阑深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只是抬手把弯刀拿过去,埋头干了起来。
虽然受了伤,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但他力气却很大。秦妙妙方才折腾了好久都没有挖出来的山药,在他的暴力挖掘下,很快便从土里冒了出来。
看着挖出来的东西的东西奇形怪状,上面还长了像胡子一样的根须,谢阑深微微皱眉道:“你确定这能吃?”
“当然!”秦妙妙拿了一块山药道:“这可是山药,不光能吃,还美味又养生呢!”
山药谢阑深自然是知道的。
据说有补脾益气之效,来给孩子看病的御医,可没少开这道药给几个孩子调养身体。
不过往日都是下人们煮好了端上桌子来,她怎么认识的?
秦妙妙看出他的怀疑,带了点庆幸的语气道:“还好以前听王御医说山药是神仙之食,就找人打听过,不然今儿就错过了。”
谢阑深瞬间释然,原来是听王御医说后,找人打听的啊!
看来她并不像外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没心没肺,私心里还是很关心几个孩子的。
所以,以前是他误会了她吗?
“那边有个水缸,我过去洗,你帮我把弯刀还给官差吧!”秦妙妙也不管谢阑深在想什么,见山药挖完,便迫不及待地把山药用旧布包起来,朝着水缸冲了过去。
两人分头行动,等秦妙妙抱着洗净的山药回到破庙里,大伙看她的眼神已和先前不同了。
方才还在嘲讽谢阑深倒霉,娶了这么个丑八怪的妇人走过来,挑着下巴,指着秦妙妙怀里的山药道:“你这是挖的什么?看起来怪丑的,能吃吗?”
明明想打听,却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样子。
秦妙妙才懒得理这种人,她头一偏,像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你!”妇人气得不行,跺脚道:“不过是挖了几个树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别吃毒死了!”
秦妙妙转头,笑盈盈道:“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你别像哈巴狗一样眼巴巴跟来问就好。”笔趣阁789
妇人“呸!”了一口,一脸鄙夷道:“拽什么拽!谢世……大郎娶了你这么个的丑八怪,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倒霉!”
“羡慕吧!羡慕我嫁了个这么高大又英俊的好郎君!不过啊,你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秦妙妙半点不生气,面带微笑道:“还有,你不应该用牛粪来骂人!有了牛粪的滋养,鲜花才开得更艳。你不是鲜花,安知鲜花是否正不乐在其中呢?”
秦妙妙话音一落,破庙里就响起一阵夸张的哄笑声。
许多人都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谢阑深这朵鲜花上。
谢阑深面无表情的往火堆里加柴,仿似什么也没有听见,唯有发红的耳朵,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大哥!”谢知熙替自家大哥委屈,“她怎么能这样,她都不觉得丢脸吗?”
谢时礼也道:“我们谢家的脸面都给她丢光了。”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吗?”谢阑深淡淡道:“真要说丢脸,谢家的脸也不是她丢的。”
想着谢家获罪流放的原因,兄妹两人顿时没了声。
秦妙妙也和那妇人过多地纠缠,三两句怼得她说不上话来后,就抱着山药回了谢家的歇脚地。
方才她和谢阑深一共挖了上十斤山药,她没舍得全部煮了,只放了一半丢进吊锅里。
然后又找谢阑深要了大碗和盐,把野蒜和蒲公英用手掐碎放碗里,再拌上盐,这个简单的凉菜也就算完成了。
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想找个地方换一换,无奈破庙太小,四处都挤满了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换衣服。笔趣阁789
秦妙妙心里叹气,她可真是守着宝山不能用。
正烦恼间,谢甜甜伸出小手拉住了她,“娘,到这边来烤火,王爷爷说淋雨会生病的。”
今天出发没走几个时辰的路,天上就突然下起了大雨,押送官临时找了个破庙让大伙进来避雨,柴火是大家匆忙间寻的,自是不够多的。
谢家只生了一个火堆,靠火堆近的好位置就那么两个,谢甜甜拉着秦妙妙到了谢老夫人身边的好位置,谢家二房的人顿时不满了。
“娘,她这么胖,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置,她过来我们都没得烤了。”二房谢英勋的媳妇陈氏不满地嘟嚷道。
谢老夫人瞥了一眼吊锅里煮的东西,道:“没地儿烤你就到一边去,把位置让出来。”
“娘,她一个小辈,让我当长辈的让,她好意思吗?”陈氏尖声道。
谢老夫人道:“你一个长辈,像尊石像一样赖在火边烤火,什么也不做,还吃小辈寻来的东西,我看你也没见不好意思。”
“我不过才吃了一颗而已!”陈氏说着就气。觉得谢老夫人太偏心了。拿自己私藏的银钱来打通关系,给谢阑深的几个孩子买吃的,但却从来没有她们二房的份。
她们二房的孩子,就不是谢家的子孙吗?
谢阑深的孩子,能一人分一挂葡萄,但是她们二房的孩子,却一人只分到一颗。
这偏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那一颗,也是人家寻来的!”谢老夫人冷着脸道:“若不是阑深他媳妇,你们二房连一人一颗都分不到。”
看着谢老夫人冷着脸教训陈氏,秦妙妙觉得她的策略是正确的。
谢老夫人和她判断的一样,并不是拧不清的。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她对自己改观,可以让自己省不少的事儿。
这不,都不用她出手,二房的斗鸡眼就被老夫人给解决了吗?
不得不说,小甜甜给她选的位置极好,靠着火堆,秦妙妙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没一会儿,锅里的山药好了,秦妙妙舀出来,挑了一块大的给谢老夫人,“祖母,这是我和夫君方才在外面挖的山药,你尝尝。”
“给几个孩子吃就好,我一个老婆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就不浪费粮食了。”别看谢老夫人方才三两句骂走了二媳妇,但是看着秦妙妙那张胖脸,心气还是不顺。
她最看重,最引以为傲的孙儿,竟然娶了这么个丑东西。实在是糟蹋了她孙儿。
“祖母,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们谢家的定海神针,有你在,不管在哪里,我们大家都觉得家还没散。可你要是……”
无法像影帝一样秒流眼泪的秦妙妙垂下了头,然后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哽咽道:“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谢老夫人十分诧异这个一向糊涂的孙媳妇,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难不成是早上那一跤把她那浆糊脑子给摔清醒了?
秦妙妙不理会谢老夫人探究的眼神,一把将山药塞到她手里,道:“祖母,你快吃吧!”
第二块山药,秦妙妙是拿给她最喜欢的小甜甜的。刚起锅的山药有些烫,秦妙妙吹了吹,才把上面的皮剥掉,递给她道:“快吃吧!”
小甜甜奶声奶气地给她道谢,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不过两个刺头,就不那么可爱了。
两人显然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对原主这个母亲印象很不好。再加上原主以前的某些行为,确实有些荒唐。在秦妙妙给两人山药的时候,两人皆冷得像一块冰一样,不肯接她手里的山药。
不过秦妙妙可没心思讨好两人,反正爱吃不吃。
就原主给她留下的这丑皮囊,她能帮着养孩子已经不错了,还要她宠着两人不成?
两人不收,秦妙妙也不强求,扭头便拿着山药和小甜甜坐一起,开心地吃了起来。
看到秦妙妙一口山药,一口野菜,吃得香的不行。刚才还十分硬气的兄弟二人,皆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想着人们说秦妙妙的那些话,还有流放这一路上,秦妙妙看见吃的就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抢过去往嘴里一顿狂塞的事儿,两人又倔犟地偏过头去。
破庙里的众人,见秦妙妙挖的那一堆东西居然真能吃,有人再顾不得,飞快跑去看秦妙妙刚才挖山药的地方。还有人跑去林子里,看能不能找到秦妙妙刚才摘的野果。
自被判流放开始,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每天吃的都是官兵发的干粮。
菜混着杂面做的窝窝头,又硬又难吃。每天还赶那么长时间的路,众人早就馋得不行了,又有谁不想改善一下伙食呢!
陈氏再度厚着脸皮走了过来道:“我给我家峻哥儿舀两块。”
秦妙妙快她一步拿到汤勺,舀了两块山药给她。
陈氏不满道:“怎么才这点?”
秦妙妙毫不客气地怼她道:“嫌少你自己去山里挖去。”
陈氏不接她的话,只盯着锅里的山药道:“这锅里不是还有许多吗?你留着干啥?”
“不好意思,这是城哥儿和珩哥儿的。”虽然她不低三下四地讨好两个小崽,但是两人的口粮秦妙妙却不能让人给抢走了。
陈氏嘀咕,“屁大点娃,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秦妙妙道:“还有我相公和婆婆都没吃呢!就这我还嫌不够呢!”
能给你两块山药,就是她心善了,还想怎么滴?她辛苦挖的山药来养着这些天天在背后说她坏话的讨厌鬼?
陈氏指着余下的一半山药道:“那不是还有那么多吗?不够把余下的一起煮了不就是了啊!”
“那是留着给几个孩子熬粥的!”秦妙妙耐心耗尽,语气不善道:“你好意思吗?一天到晚盯着我家孩子那点口粮。”
陈氏不高兴道:“你们以前可没少占娘的便宜——”
秦妙妙冷声打断她的话道:“那也没吃你那份!祖母我以后自会孝敬,不劳你操心。”
陈氏厚着脸皮才拿到两块山药,还被秦妙妙下了面子,气得不行,端着山药走了后,含沙射影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秦妙妙也懒得理她,用山药下着凉拌的野菜,便靠着墙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至于两个小崽还没吃东西的事,她并不担心,反正谢阑深会照顾他们的。
她闭着眼睛没休息一会,就响起了官差的喊话声。原来外面的雨停了,官差喊继续赶路。
外面雨虽停了,可下了大半日的雨,山路该有多难走可想而知。
但是大家不敢有怨言,能让她们在下大雨的时候进破庙里躲雨,已是押送官心善了。
秦妙妙不愿,但也只能认命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看着小甜甜脑袋一点一点的,精神很不好的样子,秦妙妙蹲下来道:“来娘背你吧。”
谢甜甜摇了摇头,懂事地道:“娘累,我自己走就好啦!”
才三岁的孩子,就要受这苦,秦妙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道:“没事,上来吧!等娘累了,再放你下来走。”
小甜甜歪着脑袋想了想,同意了秦妙妙的建议,愉快地爬上了她的背。
谢甜甜很轻,而且趴在她身上,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孩子是真的瘦。
秦妙妙想起了先前藏的巧克力,她微微偏头,小声跟谢甜甜道:“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谢甜甜快乐地抱紧她的脖子道:“什么约定?”
秦妙妙道:“就是我们两悄悄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谢甜甜“噢”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娘要跟我说秘密!”
“对,就是秘密!”秦妙妙道。
“你说吧,我不告诉别人!”谢甜甜很喜欢今天这样亲近的娘亲,她开心道。
秦妙妙看到不远处,秦采薇正恨恨地瞪着她,方才在她这吃瘪的陈氏,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把巧克力拿出来的好时机。她道:“先等一会,等到了前边,歇息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嗯!”谢甜甜刚才就犯困,如今在秦妙妙的背上,困意就更浓了,没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虽然只是背谢甜甜这么一个小孩,但原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秦妙妙没走一会,就累得直喘气。
不过想着如果回不到现代,她就只能待在这具身体里,秦妙妙累得两眼发昏,还是咬牙坚持着。
不就是减肥嘛!
她能行!
*
在大周,如果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流放地,不光犯人要挨鞭子,就是押送官也是有惩罚的。
所以赶路这事,押送官是一点也不敢马虎。被大雨耽误的行程,都得在雨停后全部补上来。
秦妙妙即便是在心里发狠了,决定把走路当成是减肥。但刚下过大雨的路泥泞不堪,再加上原主这具肥胖蠢笨的身子,她实在是有心无力,很快便落到了队伍的后面。
“娘,我下来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甜甜醒了过来,见两人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秦妙妙现在喘气都困难,倒是没有逞强,她把谢甜甜放下来,发现因为在队伍的最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飞快地剥了一块巧克力,塞到小甜甜的嘴里。
谢甜甜瞬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鼓着嘴巴道:“娘,好甜啊!”
秦妙妙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谢甜甜双眼亮得像星辰一样,朝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小家伙懂事,秦妙妙放下心来,用意念从空间里拿了颗小番茄放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刚才累得头晕眼花,快喘不上气来了,但是吃了小番茄后,感觉明显好了许多。
见谢甜甜嘴里的巧克力吃完了,秦妙妙也悄悄拿了一颗小番茄出来塞到她嘴里。
小甜甜咬了一口,瞬间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见秦妙妙转头看她,她学着秦妙妙刚才的动作,竖起手指在嘴前比划了个“嘘”的动作。
不过想在队伍的后面一直偷偷吃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押送官就发现秦妙妙和谢甜甜掉到了最后。
因为中午谢阑深送去的葡萄,官差倒是没有立马抽她们鞭子。只是凶狠道:“磨磨蹭蹭干嘛?是想躲在后面逃跑吗?”
“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哪里敢逃跑啊!我就是想带着孩子,想在后面摘点野果吃。”
秦妙妙把手伸进包袱里,拿了一串小番茄出来,可怜巴巴地递过去道:“大人,这是我刚刚在草丛里摘的,你尝尝,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这回好不好?”
这个朝代还没有番茄,所以官差看着秦妙妙手中那红红的小果并没有接,反倒难得好心地劝道:“别什么都吃,小心毒死了!”
“这个野果没毒的,我刚才吃过了,很好吃,酸酸甜甜的。”秦妙妙说着,塞了一颗番茄到嘴里吃了起来。
官差看她吃了没事,再想着中午谢阑深送去那串野葡萄的滋味,再秦妙妙再拿小番茄讨好他的时候,倒是没再拒绝,“你倒是好运气,这条路我们都走总能摘到野果。”
秦妙妙道:“可能是我比较贪吃,什么都敢放嘴里尝的原因吧!”
看秦妙妙那一身的肥肉,再想秦妙妙为了吃做的那些荒唐事,官差倒也没有多怀疑。
见官差态度明显好了许多,秦妙妙心里有了底,道:“大人,你放心,我保证不跑,你就让我走在后面,随便摘点野菜野果什么的吧!还有,今天大伙都淋了雨,我还可以随便摘点驱寒的草药,晚上熬来大家喝,也能预防风寒。”
今天出发没一会就下起了大雨,但他们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那处破庙避雨,所以不管是犯人还是官差,个个都淋湿了。
再加上已是深秋,不注意着,还真有可能得风寒。
官差不关心犯人的死活,但是他担心自己生病。不过……
官差怀疑地看了秦妙妙一眼,道:“你认识药草?”
“我家孩子打从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我想学懂点医说不定能更好地照顾孩子,所以私底下学了一点。”
矮小的石屋内,一眼就能望得见底,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既然在房里寻不见人,那人定然是跑了。
妇人瞪着半只眼,不敢置信地跺脚:“怎么可能?怎么会跑?”
且不说她一直守在这里,连眼都没眨一下,就说岛主给的那药,她也没那力气跑啊!
可这话说出来谁能信?
妇人自知无法辩解,赶紧收起心里的震惊,跟着送饭的人一同去跟岛主请罪。只求赶紧将人找到,好求岛主从轻发落。
看着几人消失在视野中,秦妙妙赶紧从空间出来,出了石屋,趁着夜色,躲进了灌木丛里。
靠着空间,秦妙妙不但成功避开了搜查的人,还弄清楚了她所处的情况。
原来,谢阑深当时并没能将海贼一网打尽。今日抓她的,正是那批海贼的同伙。
她脚下所站的位置,则是海贼们常居的荒岛。
秦妙妙花了两天时间,弄清楚了整个岛屿的情况。
这处荒岛很大,有淡水资源,还有矿产,但这些海贼却并不懂得利用,守着宝贵的矿山不懂得开采,却靠外出抢劫财物为生。
而岛上盗匪,除了部分外邦人外,还有很多是大周的难民,因为官员不作为,又或者受了冤屈等原因,最后沦为了海贼。
秦妙妙原本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后,就想办法逃跑的。
但现在,她却不想只是逃跑了。
她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把这个荒岛据为己有。
只是要占据一个岛,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只怕是不行。即便她有空间在,但空间主要是方便她隐匿,要想把岛上的海贼打趴下,占领岛屿却是不行的。
得想办法和谢阑深联系上才行。
想到谢阑深,秦妙妙心中一阵烦躁。离她被掳走,已经过去三天了吧!
这么久,他肯定着急。
秦妙妙想得不错,自从知道秦妙妙失踪后,谢阑深便不眠不休地找人。
当日,郭羽和秦妙妙一同进的铁匠铺。两人进去了半个多时辰都没有出来,车夫生了疑,进去询问才发现铁匠铺里早已人去楼空,没了二人的影子。
车夫慌了神,立马禀到谢阑深处,谢阑深带了人过来查看才发现,铁匠铺底下挖了地道。地道挖得不深,但却能通到后巷的院子。
前后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但谢阑深手下能人不少,倒是很快寻到了两人的踪迹。
只可惜到底晚了一步,等他的人赶到时,秦妙妙已被人带上了船。
而谢阑深虽强,但却强不过大自然。
大周船舰落后,他虽然寻了能人来造船,但船还没造出来,如何跟外邦的船只相比?
虽然没有追上人,但谢阑深却没有放弃,一直带着人在海上搜寻。
为了更快地找到人,他甚至顾不上隐藏实力,把底下的人都招了来,能弄到的船只都弄到了手。
带着人在海上找了三天,就在大家都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大哥,小安在西南方向发现了一个荒岛,我们攻上去,嫂子肯定在那岛上。”
谢时礼是谢阑深用尽办法弄船的时候,知道秦妙妙失踪的消息。
知道后,他立刻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帮忙找了船只,然后带着人,一同前来找人。"
谢阑深心里比谁都着急,但事关秦妙妙的安危,却是不敢冒进。
让人的船找了较为隐蔽的地方靠岸,悄悄潜上去。
这几天岛上的人一直忙着找秦妙妙,人一直没有找到,再加上秦妙妙当时从石屋里消失得诡异,武田信真便怀疑岛里出了内鬼。
他将岛上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岛上翻找寻人,另一部分则排查内鬼。这会儿正乱得不行,谢阑深带着人很顺利地到了岛上。
这个岛面积大,西边还有大量的荒林,谢阑深让人把船藏在荒林里,人分散出去了解岛上的情况。
秦妙妙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联系谢阑深的办法,最后还是决定靠自己。
她思索了片刻,最后将眼光打到了豆仙儿送自己的那一排药粉上。
既然她们用药将自己迷晕后带到此处来,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药粉的味道。
看看谁的药更厉害。
想到就做,秦妙妙利用自己空间的隐蔽性,很快给岛上的几个水井都下了药。
人们也许能一日不吃饭,但是却不能一日不喝水。更何况如今正是热的时候,谁还能离得了水。
于是,等谢阑深带着人去打探岛上情况的时候,就发现许多人都呈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
谢时礼飞快地跑过去,眼里满是惊疑,“大哥,这些人……”
谢阑深剑眉紧锁,也快步走过去,他飞快地将躺在地上的几人检查了一番后道:“没有死,只是被药给药晕了。”
“肯定是大嫂。”谢时礼双眼发亮,“我就说以大嫂的聪明才智,定然不会吃亏的。”
谢阑深眉头微松,但却也不敢就此放松下来。
他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心里飞快地思量着,如果这药是他媳妇儿下的,她心里怎么打算的。
想着这岛偏僻,至今不为大周官方所知,再加上岛屿宽阔。
这样的好地方,倒是适合他屯兵发展势力。
他心跳倏地加快,他媳妇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她为了帮他,所以……
“去岛上最好的房子。”
最好的房子,定然是岛上最有权的人住的,不管下药的人是不是她媳妇,去见当权人,都是最快捷的办法。
同一时间,秦妙妙也悄声来到了武田信真所居住的院子。
院子静悄悄的,秦妙妙趴在院墙上,见守门的几个壮汉皆倒在地上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却不想刚进院子,倒在地上的壮汉都站了起来。秦妙妙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武田信真便走了出来。
他打量着秦妙妙,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啧啧出声道:“倒是有几分姿色!胆子也够大,不过到底还是嫩了些。在本大爷面前用药,简直是不自量力。你若是肯老实交代,这些天是谁在帮着你躲藏,哄得本大爷高兴了,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秦妙妙看着面前那个皮肤黝黑,身材短小,面目丑陋的男子,身体上本能的产生了一种十分恶心的情绪。
也许是太过恶心,最初见到几人并没有被她的药放倒后的惊惧与担忧反倒没有了,她冷笑道:“天还没黑,怎么就做上梦了?”
武田信真怒道,“贱人,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
几个汉子猛地朝秦妙妙扑了过来,秦妙妙早有防备。在几人行动的瞬间,拿出早先就准备好的甩炮,朝着几人丢了过去。
几人只看到她朝着自己丢了个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几人皆被那声响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动作也下意识的停了。
秦妙妙趁机往外跑。
武田信真自己刚才也被那声响吓得不轻,但见到人跑了,却是跳脚骂道:“废物,还不快追!”
但他们又哪里能追到,秦妙妙一逃离几人的视线,便飞速躲进了空间里。等几人追出来,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快找,她是妖精,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武田信真这几天正一头的火。
如今岛上大半的人被放倒了不说,眼看着要抓住的人又跑了,这让他如何不气。
他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对着手下一顿骂。谢阑深带着人过来,远远就听见他的咒骂声。
他眉目一凝,朝着谢时礼和谢忻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从四面包抄过去,瞬间将一圈人围了起来。
武田信真看到谢阑深,眼里瞬间射出一抹怨毒的光芒,“是你!”
他呵呵冷笑两声,道:“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了,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谢阑深“呼啦”一下将长剑横在他脖子上,“你命都在我手里,你还敢放狠话,我瞧你胆子也不小。”
他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武田信真的脖子瞬间被划出一道血痕,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地冷冽,“快说,把我媳妇抓到哪里去了?”
武田信真在海上称霸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只觉浑身上下的血都往头上涌,抬脚便朝着谢阑深踢了过去。
但他脚上才刚动,被谢阑深反踢了过来。
武田信真“砰”地一下,摔到了地上。直到摔到地上那一刻,他眼里还满是震惊。
他们第一次被谢阑深带人围住,他只觉得是自己大意,所以才遭了对方的道。
可这一刻,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实力。
不管武田信真内心多么震惊与受挫,谢阑深将人放倒后,抬手就是一剑,朝着他的大腿挥了过去。
武田信真的大腿被他一剑削断,惨叫声顿时刺破云霄。
谢阑深如地狱里的修罗,冷冷地看着武田信真道:“快说,我媳妇人呢?”
干燥的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尿骚气,还不等武田信真开口,他手下的人就纷纷跪在地上,争先恐后地求饶道:“壮士,我们正的不知道,她不知道逃何处去了,求求你,饶了我们一命吧!”
武田信真痛得快差点没晕过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在活命面前,他也顾不上面子,更是没了骨气,和几个手下一下附和着求饶。
谢阑深其实早从武田信真的怒吼里,知道秦妙妙并不在他手里。
但想着自己媳妇被他抓来,受了这么多天的惊吓,就心中怒气不止。
他大手一挥,让谢阑深将这些人看管起来,自己去找人。
而此刻,躲在空间里的秦妙妙,早已将方才的那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那一幕虽然血腥,但谢阑深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见谢阑深急着找自己,她恨不得立刻从空间出来,与他相见。
只是空间虽方便躲藏,优点众多,但却有个弊端,那就是在什么地方进去的,出来还是那里。并不可移动地点。
而好巧不巧,她方才躲进空间的地方,此刻谢时礼用来捆压武田信真拿群人了。
她最后只能看着谢阑深提着剑,面目沉重地走远了。
一直挨到夜幕降临,谢阑深重新回来,带着谢时礼,把武田信真那群人换了个地方看押,秦妙妙才找到机会从空间出来。
想着方才谢阑深回来,脸上低沉的神色,秦妙妙眼圈不自觉地发酸,也顾不上先找地方躲藏做样子,飞快地朝着谢阑深跑去,“夫君。”
谢阑深蓦地停住脚步,他转头看着秦妙妙,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仿佛地狱里的饿鬼,突然看见了光明,来到了人间一般。
他目光粘在她身上,检查她可否有受伤,声线柔和道:“可有受伤?”
秦妙妙摇头,“我没事,倒是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虽然被抓来,但因为有空间在,并没受什么苦。
甚至还保证了每天晚上一个澡。吃饭时间虽不太规律,但是每日三餐,一次都没有落下,时不时还吃点空间里的水果当零嘴。
所以秦妙妙此刻看起来面色红润,头发清爽,衣服整洁……
她看起来不像被人抓走,忙着逃命的阶下囚。反而像天上下凡的仙女,美得犹如精灵。
谢忻等几个原来在京城,见过秦妙妙的人,都目光复杂地看了谢阑深一眼。
谁能想到,他媳妇瘦下来是这样一副样子。
若是知道秦家那人人嫌弃的胖子,瘦下来后不但模样跟仙女下凡一样,还有一手神仙才有的厨艺,人又聪明能干,那些人还会嘲笑谢阑深娶了个又蠢又丑的胖妇吗?
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后悔?
别人后不后悔他们不知道,他们反正是有点羡慕,有点嫉妒的。
谢阑深感受到几人的目光,将余下要处理的事,吩咐几人去做,自己则带了秦妙妙到一旁说话。
他简单说了如何发现秦妙妙失踪,又如何找到岛上来的事,之后才问起了秦妙妙这几天在岛上是如何逃过武田信真的视线的。
谢阑深人聪明,秦妙妙觉得自己随意编的理由,并不能让他相信。更何况,她也不想对他说谎。
但空间这个秘密,实在是太过重大。
即便是现在,两人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但她还是做不到将这样的秘密与他共享。
她干脆略过这个问题,跟他说起了这些日子在岛上的发现。
“我在岛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用火点燃后,水泼不灭,等明天我带去你看。”
其实也就是石油,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发现石油,秦妙妙为了不显得太过怪异,便有此说。
谢阑深从来不会逼迫秦妙妙回答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此刻见秦妙妙明显不愿说起岛上躲藏的事,便也没再多问,顺着她的话题,说起了岛上的矿产,以及以后的安排。
一说起岛上的安排,秦妙妙便十分地激动。
这个岛屿既不属于大周,也不属于其他的什么国家。此刻海上的海贼被她们拿下后,就相当于整个岛都是他们的了。
“岛上的土地很肥沃,可以用来耕种,西边有几个海滩,可以试试养殖,还有船,对,最重要的是多造几条好船。”
只有交通发达,这才不是一座孤岛,才能将经济搞起来,最大程度的利用它。
船作为海上的重要交通工具,自然不能落后。"
,细细磨砂。
虞鸢的脸一红,想退却又退不了,紧张的手背都绷起,输液的管里隐隐有了血色,血液开始倒流了。
叶西城放开了人,这才回应老爷子。
“不必,小毛病,我很快过来。”
“小毛病就好,你一年四季都在忙,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哪天让我抱上孙子,我就不用时刻打电话过来提醒你了,趁着今晚你靳伯伯也在,咱们好好说说你和明月的事儿。总之,你先回来吧,饭马上就好了,别让咱们等。”
“嗯。”
叶西城挂了电话,看向虞鸢,“我让人来照顾你。”
病房里很安静,他起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虞鸢抬头看了他几眼,许久才缓缓放开,“不用,我输完液了就回去。”
“住院两天,必须。”
叶西城看着自己被捏皱的衣角,语气放软,“不想住院?”
虞鸢点头,她确实不喜欢住院,而且也不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在虞家的这些年,她每一次住院,醒来都是一个人,白色的墙,白色的场景,让人心慌。
而且叶西城要去叶家祖屋陪靳家人,商量他和靳明月的婚事。
他们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她就像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等待着行刑这一天的到来。
“不想住院,那就去壹号院,我让简洲来接你。”
“我想回公寓。”
虞鸢垂下眼睛。
胃里不疼,但心脏开始疼了。
她的脸色更白,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仿佛一捏就碎。
“虞鸢,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西城走近几步,躬身看着她。
他在商界所向披靡,却不了解一个女人的小心思。
虞鸢觉得累,往后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叶总,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结束了?”
叶西城站在床边,只觉得心里有根刺扎了进去,尖锐的疼。
他皱眉,一股莫名的恼怒盘踞在胸口。
他在心里预想了千万种她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比如——能不能在医院陪我?
——能不能不要和靳家商量婚事?
只要她眼眶红红的抬头问他,他一定会心软留下。
可万万没想到,她问的会是这一句。
不愧是虞鸢,永远那么清醒。
不清醒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可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叶西城又不忍心发火,故作不在意的转身,“你想结束?”
虞鸢用了很大的力道,才点了一下头,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西城的眼里划过寒意,走到门口时,只留下一句,“再说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一路僵硬的走到电梯口,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很难想象,一向冷漠话不多的人,会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叶西城觉得闷,今天的电梯里格外的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是因为天气变阴了么?
后面,轻松打开了胸衣的按扣。
“乖,让我好好疼爱你……”
不行!绝对不行!
宋窈尖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了路易斯肩膀上!
路易斯不敢置信,迅速松开她往后退,嘴里连续骂了一串英文的脏话。
“你他么找死!”
他反应过来,捂着肩膀就要上去踹宋窈。
宋窈瘫坐在地上,却没有躲开,忽然抬起头。
“严榛榛……”
路易斯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蹲下来扣住女人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说什么?”
“路易斯先生喜欢严榛榛小姐吧?”宋窈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地捋开散落的头发,侧着脸对眼前恶心的男人微微一笑。
路易斯舔了舔牙齿,忽然笑了,扣着宋窈的脖子加大力道,凉凉地道:“喜欢又怎么样?她跟你一样不识抬举,欠调教得很。”
宋窈扯了扯唇角,仰头看路易斯,眼眶里水灵灵的,“结婚谈恋爱才需要喜欢,露水姻缘应该用不着喜欢吧?”
路易斯眼前一亮,顺着她的暗示往下走,“你能帮我得手?”
宋窈嘴唇微颤,道:“严小姐最近就要回帝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严氏,我可以主动要求接待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路易斯神色怀疑。
“严榛榛小姐是我们严总的小姑,严家的大小姐,严老的掌上明珠。”宋窈扯了扯唇角,拉上自己的领口,幽幽地道:“难道不值得您冒险相信我一回吗?”
“你帮着我算计严司琛的小姑,就不怕死?”路易斯审视着宋窈的脸。
宋窈沉下脸,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严总,我应该不用出现在这里。”
路易斯神色玩味,忽然大笑。
“好!我放你这次!”
宋窈松了口气。
男人忽然又把她拉进怀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敢骗我,我保证玩死你。”
……
黑色商务车内
司机透着镜子往后看了一眼,严司琛喝了不少酒,正闭着眼睛假寐,眉心紧紧堆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压抑的低气压。
“严总,宋小姐……”
严司琛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布满阴鸷,唇角下压,“她不会出来了。”
“那我们……”
“开车。”男人语气忽然加重,声调中夹杂着森冷。
司机不敢违逆,正要发动车,忽然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
“严总,是宋小姐。”
严司琛眉心一收,凌厉的视线射向窗外,迅速攫住了灯光下走近的熟悉身影。
谢阑深看着秦妙妙激动的样子,不自觉翘起了嘴角,“好,等岛上打理干净后,这岛交给你,都由你说了算。”
“啊?”秦妙妙小嘴微张,眼里满是震惊与诧异。她只是很激动,提提意见而已,怎么就把岛给她了呢?
对上那双装满吃惊的大眼睛,谢阑深突然觉得喉咙发痒,他抬手放到秦妙妙的头顶,克制地摸了一下,又飞快拿开道:“怎么了?”
秦妙妙感觉像是有人拿羽毛在她心间撩了一般,她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道:“这么大的岛,你就给我了?”
“这有什么,等以后天下打下来了,也可以给你。”
谢阑深想要造反,推翻当朝,并非因为渴望皇权,想要当皇帝。
而是不忿当今圣上的昏庸,不满谢家所受的冤屈。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对当今百姓的怜悯,对官场贪污作风的痛恨。
秦妙妙在他眼中,既善良又聪明,把天下交给她掌管,并无什么不可。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很平常之事,但在秦妙妙听来,却犹如惊雷炸耳。
他居然觉得天下也可送给她?
古往今来,有哪个男人不爱权利的?
但以谢阑深的性子,秦妙妙毫不怀疑他的诚心。他既然这般说,便是真心的觉得,就算天下送给她也不为过。
秦妙妙在电视上,书上,见过不少的情话,但没有哪一句,有他说得让人震撼!让她心动。
就在秦妙妙内心震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时候,谢阑深又勾唇笑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她道:“以后我做你的大将军。”
秦妙妙看着他的笑,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
不用天下为赠,就他这副皮囊,就够她心动了。但他却说,要以天下为赠,他要当她的大将军。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撼与感动,故意抬着下巴哼了一声道:“别以为你这般花言巧语我就会感动啊!空头支票谁不会开,我才不会信你的话呢!”
谢阑深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傻瓜。
他不再克制自己,将她一把拉到了怀里,“那等以后,等我做到后你再信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信我好了。”
“那你刚才说的呢?”秦妙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岛呢?”
谢阑深忍不住发出一阵闷笑。
他的小妻子还真是可爱。
秦妙妙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谢阑深连忙敛笑:“岛自然归你,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秦妙妙看着他努力憋笑的样子,恼怒地踢了他小腿一脚,“你故意的!”
谢阑深抱着小腿倒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秦妙妙自觉刚才并没用什么力,但看他的样子,又对自己方才的力道产生了怀疑。
她着急地蹲下去握住他的腿道:“你腿是不是先前受伤了?给我看看。”
谢阑深抱着腿不动。
秦妙妙见他这样,越发怀疑他腿上是不是有什么旧伤,要掀起他的裤腿瞧。
谢阑深见自己演过了,心中闪过一丝心虚,将人揽在怀里,转移话题道:“你饿了没?想不想吃东西?我让人去附近的海滩抓些鱼虾过来烹食。”
秦妙妙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刚才是在故意逗自己,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演技这么好,不去演戏真是委屈他了。
不过如今岛上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解决,不是玩闹的时候。
“抓海鲜的事,还是等解决了岛上的事情再说吧!”考虑到谢阑深带着人在海上漂了几天,才走到这里,此时肯定又累又饿。
秦妙妙道:“岛上的水大部分都被我下了药,还是我去弄吃的吧!免得不小心把我们自己的人放倒了。”
谢阑深在海上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才寻到秦妙妙,自是不舍就此分开的。
但如秦妙妙一样,他也清楚的明白,岛上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顿了顿道:“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以防岛上有漏网之鱼。”
秦妙妙对此没异议,谢阑深又道:“有什么重活累活让他们去做就好,别跟他们客气。”
听说要派人去保护秦妙妙,顺便帮忙做些厨房里的粗活,谢忻几人都挣抢着去。
谢阑深带到军中去的小零嘴他们是吃过的,比糕酥馆和一品香卖的还要好吃。
不过谢阑深每次带去的零嘴都宝贝得很,分到他们手里的,真的是只能尝个味。今天去帮秦妙妙干活,能不能吃个够。
不过谢忻几个常跟在谢阑深身边的人都没能如愿。
经过方才和秦妙妙交流,已经大致知道了岛上的情况,除了武田信真的几个亲信外,岛上很大一部分都是大周的难民。
这些人并非生下来就是大奸大恶之徒。而是因为受灾,因为大周的官员不作为等原因,最后沦落成了海贼。
按秦妙妙的意思是,这些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如果他们悔改,愿意效忠他们,倒是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
岛上不管是荒地种植,还是矿物开采,都离不开人。这些人正好可以利用。
当然,对于那些死不悔改的人,秦妙妙的意见是直接处死,不用再仁慈。
在这方面,谢阑深的想法和秦妙妙差不多。
虽然有秦妙妙给的信息,但武田信真和他的亲信还得审问,而且在用人方面,谢阑深比秦妙妙想得更远。
这些年海贼畅行,大周的官府却一直对之束手无策。除了官员无能,有人与海贼勾结外,更重要的是海贼的船只优良,远超大周。
到了海上,大周的船舰根本比不上人家的。
海贼之中,定然隐藏着造船的人才。这些人,最好能收服,真心为他所用。
谢忻等几个心腹,都是有能力又忠心之人,自然要留下来办更为紧要的大事。
谢阑深最后派了几个小兵去给秦妙妙。
对于谢阑深派什么人给自己用,秦妙妙是半点不放在心上。其实她觉得做饭而已,就自己一个人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既然谢阑深派了人过来,那么她也不客气了,将洗菜,切菜等粗活都交给了士兵来做。"
难安,他的身上还有酒气,担心被老爷子指责,所以坐得有些远。
他是临时被拉过来的,本想去虞家见虞潇潇的。
可现在发觉叶西城不在,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他在虞家花墙撞破了小叔与一个女人的好事。
叶明朝直到现在都觉得那或许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因为那个被小叔按着接吻的女人,很显然不是靳明月。
靳明月这段时间还在国外没回来,而且正和姜昱见面,商量搭线与BOOK那边的事情。
所以那个被小叔压着吻,被他用西装外套保护的女人到底是谁?
叶明朝只觉得坐立难安,特别是听着两位老人商量婚事,唯恐自己被问到,后背都溢出了一层汗。
叶老爷子终究是抬头看他了,喝了一口茶,用茶盖压了压漂浮的茶梗,“明朝,西城他去虞家宴会做什么?”
叶老爷子非常好奇,他并没有明问叶西城那边,但叶明朝就在现场,应该是知道一二的。
叶明朝的脊背一崩,手心里都是冷汗。
如果没有撞见那一幕,他觉得叶西城出现在虞家宴会,确实出人意料。
但亲眼看见后,叶明朝觉得叶西城出现在那里,肯定是为了和他想要的那个女人见面。
叶明朝的心里出现了很多个猜测。
比如小叔与那个女人为何不私下里约见呢?
是不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敏感?而小叔又太过在意对方,才会在花墙那里就忍不住乱来。
叶明朝的脑子里乱极了,内心深处又有些恐慌,这种惶恐莫名其妙。
“爷爷,小叔可能就是随便去逛逛吧,他在宴会上并未说几句话。”
“他可不是随便逛逛的人,在西城的眼里,什么都抵不上工作重要。”
叶老爷子将茶杯放下,眉眼寒霜一聚,“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让我省心,还有你和那个虞潇潇的事儿,弄得满城皆知。”
叶明朝吓得口干舌燥,就知道今晚会被批评,连忙诚恳认错,“爷爷,那件事是我不对。”
叶老爷子点头,吐出的字却没有感情,“以后离虞潇潇远一点,明朝,我知道你是受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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