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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铁上刚评论了一句:有确诊?再一刷,朋友圈被删了。紧跟着中介的消息就过来了。他发了一条语音,我刚戴上耳机,第二条消息紧跟着来了。「美女,我刚要回你,这朋友圈咋就没了,我也妹删啊?」「不知道是不是确诊,有特警,瞅着挺唬人啊。你房子是不马上到期了,要续不?」
主角:大宝 更新:2022-11-15 1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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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宝的其他类型小说《全面封锁 知乎》,由网络作家“大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地铁上刚评论了一句:有确诊?再一刷,朋友圈被删了。紧跟着中介的消息就过来了。他发了一条语音,我刚戴上耳机,第二条消息紧跟着来了。「美女,我刚要回你,这朋友圈咋就没了,我也妹删啊?」「不知道是不是确诊,有特警,瞅着挺唬人啊。你房子是不马上到期了,要续不?」
我从没想过丧尸会爆发。
事情最开始不对劲,是我加的租房中介朋友圈更新了一条视频。
天通院地铁站旁边的长庚医院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事情最开始不对劲,是我加的租房中介朋友圈更新了一条视频。
天通院地铁站旁边的长庚医院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视频点开,能听到他带着浓烈的东北口音:「好家伙,长庚医院不知道咋了,警察来了,大白也来了。」
我在地铁上刚评论了一句:有确诊?
再一刷,朋友圈被删了。
紧跟着中介的消息就过来了。
他发了一条语音,我刚戴上耳机,第二条消息紧跟着来了。
「美女,我刚要回你,这朋友圈咋就没了,我也妹删啊?」
「不知道是不是确诊,有特警,瞅着挺唬人啊。你房子是不马上到期了,要续不?」
我皱了下眉,续租的事儿我确实还没想好。
天通院的房子架构好,周边设施齐全,也便宜,可是居住的人实在太多了,每天早 8 的地铁挤的我身心俱疲。
只是真的要搬走,从找房子,搬家再到后期押一付三,还是挺麻烦的。
在我犹豫间,中介的第三条语音就发过来了,这次是个 59 秒的长语音,我顿时感觉头疼。
前半段,他就是说现在 7 月大学生都毕业了房子不好租,要续约得抓紧有优惠。
后半段,听着就有点不对了。
没有任何预兆,语音里模糊的传来一声惨叫。
中介「卧槽」一声,紧跟着嘟囔「什么玩意」,紧接着就是嘈杂的声音,滋滋啦啦听不清,直到最后一声巨响。
我耳机声音没有开很大,还是被最后那一声巨响震的耳朵一痛。
我摘掉耳机,从人堆里挤到地铁窗口往医院的方向望去,可是地铁已经快到下一站了,什么都看不到。
给中介发的「还要考虑考虑」,也再没收到他的消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公司,今天来的人只有一半。
大家的话题是昨天四字发的声明,好像谁也不知道天通院附近疑似有确诊的消息。
早上听到的惨叫和巨响让我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没忍住给一起住天通院的同事发了消息,她几乎秒回:「抓紧离开 B 市。」
我心头一紧,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嫌打字太慢,直接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起来,那头机场正通知登机,我还没开口,她明显拉低声音,语速飞快:「明天八点封城,能走就走,往死里囤物资。」
紧接着,电话挂了。
然后是她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录制的正是长庚医院,镜头从急诊部上一扫而过,转而放大到了急诊室里面。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四个人的压制下还是挣脱了一刹那又恢复控制,就是那刹那,其中一个人的手臂被撕咬掉大块肉,鲜血直流。
30 秒后,被抓的男子抽搐倒地,视频戛然而止。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仿佛几计铁拳砸在我心口。
我从前不是那种轻信网上视频的人。
可是此刻,我大脑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词。
猛得站起来,在同事们诧异的眼神中,我低着头说家里出事了,要请假。
老板被我吓了一跳,估计是想到了什么,让我赶紧回家吧,给了足足一周假。
抛开脑子里那个不切实际的词,我用滴滴叫了个车,等车间隙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我让他现在马上开车回 Q 市,我今天就回家。
我爸是公司在距离 Q 市 400 公里的 H 市上班,虽然今天才周一,但是他宝贝女儿回家,我爸这个女儿奴是二话不说就能立马赶机场的。
不过电话里,他还是对我突然回家有点迷糊。
滴滴的车快到了,我实在没时间和他多说,只能约定等我下了车立马和他打电话解释原因。
今天的二环比平时堵,就连司机都「嘿」了好几声。
我则因为视频的事,焦虑的几次回头看车,格外没有安全感。
可是我也知道干着急没用,深呼吸了几下,抖着手点开携程搜直达 Q 市的机票。
最早出发的航班,下午两点四十从首都机场出发,现在就剩一张票,售价 2000 多,我眼睛都没眨直接订票付款一气呵成。
紧接着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我们家去年 10 月在 Q 市买了套三室一厅两卫的新房,因为是新楼盘,下房子慢,一直到今年 4 月房子才装修完。
4 月以来我这边一直有疫情,回去就要隔离 14 天,去看我们家新房的事情就耽搁下来。
电话接通,我妈还没说话,我先要了新家的地址,然后就让她现在就下班,我今天下午到家。
电话里我妈果断拒绝,她是一名非常理性的化学工作者,如果我一言不合就扰乱她的工作,还给不出理由,她很难信服我。
然而谁让我是她女儿,当我说我买了一大堆食材今晚上让她做给我吃,其中排骨半天不回去就化了,其他的食材还容易丢,她立马就一边骂我浪费钱,一边请假回家。
挂了电话,车总算驶出了堵成红色的路段,改上了京承高速。
高速上车也很多,几乎像到晚高峰的程度,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和我一样抓紧一切时间逃出去....
时不待我,我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输入新家地址,打算从离家最近的超市下订单。
Q 市是个十八线小城市,市里的大型超市只有盒马、大润发和沃尔玛。
这些超市在全市通常都只有 2 家,还分布在不同区。
我想直接在外面软件上下单,这才发现我家周边根本就没有大型超市!
我心里顿时一沉,点开饿了么搜索超市,这才看到一家还算正规的小卖店。
我在外常年不做饭,一直是吃外卖,家里常用哪个油炒菜还真不知道,今天这么一加购,才生出一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至于肉类没敢在这买,小卖店的价格太暴力,肉也不一定好,不如等到了家和爸妈去批发市场买。
付款一下就花了我 2w 多,这还是因为不知不觉车就到小区了,我想着赶紧付款先敲定一批物资。
刚下车,下单超市的老板电话就打了个过来。
他再三和我确认我下单没下错后,狐疑的挂了电话。
我看着订单的地址:金镶玉小区,12 号楼 1 单元 B1 层,没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我知道这次大批量订单势必会引起老板的注意,所以特意避开了我住的 3 单元 16 层,宁可自己辛苦点拉物资,也不能给未来带来这种隐患。
看着订购完满满当当的物资,我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虽然还不知道我们将面临什么,可是我丝毫没有因为我今天下午逃出这里而松懈,反而越发让自己严阵以待。
视频里咬人的病号到底什么情况?
几千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交通要塞,说封就封?
为什么最重要的经济文化中心,反而要逃,难道不可控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到家进了我自己租的主卧后,我拨通了家里 3 人群的视频电话。
我爸是秒接,他连电脑都装好了,就等我这个电话,接完就走。
我妈是响了两三声才接,她在厨房洗菜,手还是湿的。
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脸,我情绪一下没绷住,刚开口嗓音就抖得说不出来话。
我从来不是个坚强的人,但那个另人崩溃的真相几乎压垮我。
我不敢开口,我怕说完,他们当个笑话,
我爸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怎么了大宝?这是出啥事儿了!」
我妈也是一下就关了水龙头,沉默了两三秒开口:「宝宝,是不是和你突然回来有关?」
我点了点头,知道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极力压抑着生理性颤抖的嗓音,才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很严重。」
「明天八点要封城,有人提醒我赶紧跑,还要多囤物资。」
「我真的很害怕,爸妈你们要相信我,真的要买最起码可以支撑一年的物资。」
我爸突然开口:「别怕,爸爸妈妈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我妈也努力的想表现成没事人,但是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我们不信你还能信谁?」
她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了身上的围裙:「囤货是吧?今天别等我手艺了,我先去批发市场买东西,宝宝,你把你下单的东西发给我,我看看你什么没买,查缺补漏。」
我爸也站起了身,点燃了一根烟:「爸爸从 H 市也买点物资回去,你放心,咱们家肯定没事,别害怕啊,你好好收拾东西,去机场吧,别耽误了。」
被家人信任,我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赶忙道:「我已经下单一批物资了,这批东西我怕引人注目,特意放在 B1 层车库,晚上八点多送到,咱们搬上楼的时候千万注意别撞上别人。」
我妈拿着车钥匙就准备出门:「行,放心吧。你忘了你小时候每年冬天之前,家里都囤几百斤大白菜的事儿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妈妈肯定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努力平复生理性抖动的胳膊和大腿,开始整理出租屋的东西。
我在出租屋里真正要带走的东西还挺少的。
算下来,锅具被褥家里都有,最后整理下来只有两大箱衣服,电脑,我自己囤的药品,至于吃的,我就没再拿了。
虽说是两点四十的飞机,我还是十一点就出了门。
从天通院开到机场就半小时,但是看今天这样,我提前拿高德看了机场高速,都堵成黑红色,连忙提着两个箱子奔赴地铁站。
地铁上的人比往常早高峰还多,我拎着两个箱子使劲往里挤才挤了上去,一上去就被浓烈的汗味差点熏吐。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知道封城消息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
事实果然如此,这架钢铁长龙行驶到第 3 站「立水乔南」,就再也挤不上去一个人了。
车上的人身体贴着身体,脚后跟贴着脚后跟。
我努力透过地铁的窗户向桥下望去,马路上的车从一端一直堵到我看不见的另一端,他们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进退不能,已经有人弃车往回走了。
我心也渐渐悬起来。
此时,地铁每行驶一站,我心就强烈跳动一下,生怕它行驶到一半就停在无边的黑暗里。
到了「北新乔」站时,我拎着两个箱子几乎是撒腿就跑。
浩浩荡荡的人群从地铁里倾泻而出,我快速占据了扶梯的三个台阶。
剩下一部分人,则你争我赶抢占远处的直梯。
只是抢直梯的人实在太多,转眼间人一满就升上去,这些抢不过的人犹豫过后又往我这边跑。
我一咬牙,胳膊一使劲,提起两个箱子就一步一步往上走。
等到了机场专线的时候,地铁已经滴滴滴显示要关门了。
我一个箱子就甩进地铁,第二个箱子直接扔在原地,全力奔跑,终于在关门的最后一刻,夹着一片衣服,冲进地铁。
机场专线的冷气开的比 5 号线还足,我一进来就被浇了一身冷汗。
箱子被我甩在扶手上,这么一砸,面上直接凹进去一块。
有个好心大哥把我甩进来的箱子递给我,我道了声谢,手心后知后觉的开始疼。
我低头一看,两只手都被箱子磨的肿了起来,暗红从手心一直蔓延到指尖,我赶紧握住地铁里冰冷的扶手,借着凉意达到消肿的目的。
机场专线没有人说话,却不安静。
急促的敲击屏幕的声音铺天盖地。
每个人都在发消息。
我也赶紧在我们家三口群里简述了情况,然后点开微博。
3 秒开屏广告后,我刚准备先搜关键词看看最新消息,但是关注自动刷新出了我关注的地铁官方账号。
新微博一分钟前刚刚更新。
#温馨提示卡#为配合高速交通管制,2022 年 7 月 18 日,11:40 起至末班车,首都机场线将暂停运营....
高速行驶的列车因空气挤压发出尖锐的哭嚎声,我在这啸声中头皮发麻。
在鸡皮疙瘩爆起,和不断跳动的神经中,我清晰意识到,这是去机场的最后一班列车。
接下来是更不好的消息。
我打起精神开始搜「封城」「长庚医院」「天通院」这几个关键词,微博词条全部被炸掉了。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被夹总是玩的明明白白。
紧接着,我只是犹豫了一秒,就输入了我最想搜的词。
「丧尸」
在列车到站的提示音中,我号炸了。
我用手臂擦了下额头留下的冷汗,抓起箱子站起身随着人群向车外狂奔。
我们所有乘客保持默契的沉默,拎箱子的手火辣辣的在疼,我却没空管它。
此刻,我内心的震撼远比疼痛来的更剧烈,肾上腺素分泌的动荡让我耳鼓震颤。
真相太过让人毛骨悚然。
进入机场后,安检开始严格起来。
除了要健康宝绿码,48 小时内阴性证明,还需要由机场工作人员带去一边将自己到过的地方全部写下来。
我的眼睛因为汗水流进去开始火辣辣的,监督我的小姐姐递给我一张纸,我擦脸间隙看到她手臂下压着的纸上隐约看见长庚两个字。
我心一下悬起来。
先是老老实实填写了公司的地址、回家后的住址、近期去过的公共场所。
最后,我的笔尖重新回到了我的现住址这一栏。
下一刻,我将写好的填报表交了上去。
小姐姐仔细看了遍我的报表,又看了看我手里仅提着的一个行李箱,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就放我走了。
只是其他人好像没有那么顺利,我身后的几个人都因为不清楚的原因被禁止登机,甚至还有武警和大白跑过来压制着拖走...
接下来的安检一切都很顺利,甚至排队的人也不多。
坐到了 43 号登机口的座位上,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半个。
因为我提前 2 个小时到了机场,这会儿人只是零星几个。
我找了个偏僻的位置直接拨通了我妈的电话,我爸现在应该在开车, 不能让他分心。
电话响了好一会,我妈才接。
电话那头闹闹哄哄的,她语速极快的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半扇」「母鸡」「冻肉」。
她那边忙完才转头和我说话:「大宝,妈妈这边忙,刚订了 200 斤猪肉、100 斤牛肉、100 斤羊肉、4 只鸡、还差什么鸡翅鸡腿没买,你还想吃啥不?」
我被赵女士的行动力震惊了,原本我是提醒她多买点肉囤着,现在只能改口嘱咐她记得买太阳能发电机、电池、再多买几个冰箱,其他的我先去百度搜搜,因为时间匆忙,再加上一直保持高度紧张,我此刻的大脑也宕机。
挂了电话,我从百度、知乎、h5 各种平台,才整理出一份 list:
整理好两份 list,我总算舒了口气,将清单甩到三口群后,群里很快收到了我妈的回复。
转了转僵硬了的脖子,我抬头看向窗外,天空湛蓝,今天是这座城市难得的好天气。
希望一切顺利。
「乘坐中国国际航空 CA1111 航班,前往 Q 市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将于 15 分钟后开始登机,请您拿好随身物品,从 43 号登机口登机。」
身边零零散散的乘客陆续开始排队,我注意到,这班航班的乘客是真的少。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没得到消息,还是因为突然的交通管制...
飞机起飞的瞬间,我看到停机坪的一个死角有一个人跪地撕咬着什么。
在彻底看不见他之前,他抬起了头。
我们短暂对视了一瞬,那是一双腐烂的眼睛。
飞机平稳飞行,我胃里却翻江倒海。
起飞时那个丧尸高度腐烂的脸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
我把座椅前排小桌板放了下来,趴着极力控制想要吐的冲动。
「坚持住,现在吐会引起别人注意。」
折磨人的 2 小时的飞行就在这种不断给自己加油和警告中度过。
一下飞机,呼吸到 Q 市的新鲜空气,我绞痛的胃总算好了一些。
没想到竟然还有和我一样难受的,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下了飞机就在停机坪上剧烈呕吐起来。
我看见赶忙离他远点,毕竟除了可怕的丧尸,某冠、某痘、霍乱也是我们要面临的危机。
在进航空楼之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几个工作人员和热心乘客正围着他。
他好像还没吐完,腰弓得像个字母 n,嗓子像漏了洞的风琴,发出「嗬——嗬——」的怪音。
他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
出了机场,我立马就看见我帅气的老爸。
他几步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在这个人人本该自危的时候,我们却都如释重负的笑了。
末日来临,我庆幸我能陪在家人身边。
上了车,我立马注意到后座被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五金店产品,我的安全感再度被提升。
有家的孩子像块宝。
我爸把我的行李箱随手塞进后备箱后,也上了车。
「大宝,咱们还不能回家。我们先把东西都采购完,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出门了。」
我连忙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好的不能再好。
今天累点把物资都买完,够我们一家三口在家里富裕的过上一年,明天生存的希望才会大大提高。
在这一年内,我们可以在家锻炼,强身健体,等待上面派人救援。
我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还好,一想到我爸妈一把年纪还要在末日里找物资,我就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把他们牢牢护在我的羽翼下。
接着,我和我爸就开启了扫荡模式。
我也被我爸的购买力也再次震惊到。
一些我想都想不到的钢丝,铁链,复核锁,消音棉等等全被我们扫荡,到最后,我都觉得有点夸张!
赶在一家装修市场下班前,我爸订购了最高强度的防爆玻璃和防爆门。
对方本来说没货,要三天后才能安。
我爸直接大手一挥加钱,老板顿时眉开眼笑,表示现在就能跟着我家上门安装。
全程我都没插上什么话,跟在我爸的后面负责推运输小车。
眼见着东西越堆越高,我爸终于满意了,开着自己的 SUV 带着老板和工人一起去我们家。
于是我和我爸先是把对面楼梯的防火门也扣上活结,又给我们和隔壁中间的门挂了几个锁。
挂完锁,我回到屋子里,简单塞了块巧克力,开始观测楼下的丧尸。
电影毕竟是电影,我不能完全依照别人创作的东西去评估我们家楼下的这些鬼东西。
今早上被吃的破破烂烂的那个人已经加入了丧尸的队伍。
以此预估,丧尸可通过唾液、血液传播病毒。
目前,楼下这些丧尸看起来还不具备智慧,此时正漫无目的的原地打转。
上午呕吐大哥吐完后,它们也有感知,一起聚集在呕吐哥住的 10 号楼附近徘徊,这说明听力和嗅觉,也可能是丧尸们袭击人的依据。
我们家窗帘买的很厚,早在昨晚上安完玻璃就拉的严严实实了。
别人家可就没那么幸运,有几家的窗帘还是半透光的,屋里干什么都看得见。
观察完丧尸,我又拿着笔和本开始记录我们小区的入住情况。
首先是正对面的 10 号楼,住了最少 3 家。
10 号楼 1 单元 702,住着的是一对老两口。
10 号楼 3 单元 1201,住着一个大学回来过暑假的学生(身份来自我妈的补充)。
第7章
10 号楼 4 单元 502,这里就是呕吐哥的家,住着几个人不清楚。
紧接着就是我们后方的 14 号楼。
14 号楼观察一上午,看得我眼睛都发直,也没看见人。
前后两个楼的入住情况就暂时先这样,有新发现再补充。
接连几个哈欠后,我爸提议我们全家先去补觉。
虽然末日全家一起酣睡没人守着听起来很危险,但是由于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今天上午也把楼梯间都锁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饱睡一顿应该还好。
这一歇,我就沉沉睡去。
直到我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吵醒。
睁眼还是一片漆黑,可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却让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腥锈味浓得快要在空气中溢出来了。
我捂住口鼻,却被手上的恶臭熏的当场干呕。
我用黏腻的手在枕边摸索,终于掏出了手机。
借着手机屏幕阴暗的光,稍微恢复了一点视力。
距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有一只高度腐烂的丧尸。
我们两个借着光亮对视着。
那一秒,我从脚尖到天灵盖都承受着灵魂的颤栗。
我想起来这双眼睛。
一天前,我在 B 市的机场见过。
在我妈的摇晃中,我勉强从梦魇中清醒了些。
那双可怖的眼睛已经不见了。
屋内也亮着小夜灯橙黄色的光。
我的四肢如灌了铅般,根本没有知觉,一度还以为梦里的丧尸已经把我的胳膊腿全吃了。
我妈拿着浸了凉水的毛巾盖在我额头上,紧接着拿出几粒药塞在我嘴里灌了下去。
热水顺着喉管一路流进胃里,我这才察觉喉咙肿了。
迷糊间,她又拿勺子喂了我几口粥,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又躺下继续睡。
这一觉睡了一天,期间又吃了几次药,还拿酒精擦了全身,再清醒时候已经是 20 号的下午。
清醒后我才知道,昨天睡了之后,我发了一夜高烧。
因为连着 2 天连轴转,回来的一路担惊受怕,到家也是通宵搬物资,我这种体能一级渣,是家里唯一一个倒下的。
没想到我这个年轻人,对丧尸的接受度还没我爸我妈高。
我决心病好就开始投入锻炼,不能再这么脆弱了。
好在我们家药备的齐全,我妈又没怎么睡,一直拿酒精和毛巾给我降温,这才没成什么大病。
这会儿烧虽然退了,但还是喉咙疼,头也因为发了高烧,一晃就跟炸了似的。
醒了后,我去洗了把脸,配着我们家自己腌的蒜茄子喝了一碗粥,晕眩的感觉总算没了。
我妈去补觉,我则开始观察楼下的丧尸。
一天过去,10 号楼和 12 号楼之间的丧尸总数没变,还是 11 个,这意味着我们小区很可能没有新增丧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疫情,小区居民储备都挺充足的。
大家丧尸片估计也没少看,到现在也没人下楼作死。
这些丧尸不知道到底是依靠什么元素存活,除了人类外好像根本不需要能量摄入,小区里的野猫引不起它们的兴趣。
而且它们不怕白天,听见声音,就一股脑扑上去撕咬,可见它们对声音的敏感度很高。
新闻报道,这次大规模封锁城市是因为有疫情变异株存在,传播风险极大。
这种解释,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蒙在鼓里。
接下来几天,小区内的丧尸一直没有摄入能量,行动不再如最初那样灵敏。
14 号楼终于有了活动的迹象,2 单元的 1602 正对着我家,我在拿双筒望远镜观察丧尸的时候,扫到了有个男人正在窗户上贴纸条。
我连忙喊来了我爸,终于认出了他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跪求物资。
给不给。
这是一个世纪难题。
在我纠结期间,对面的男人似乎是饿晕过去,趴在窗户前一动不动。
我们一家三口开了个短暂的小型家庭会议。
或许是因为末日刚到来不久,秩序还未崩塌,此刻,我们心中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期盼着不久之后上面派人救我们。
第8章
最后,一家人一致决定给,但是不能给太多。
财不外露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末日之下,2 包压缩饼干,2 块巧克力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拉回了一条人命。
至于撑多久,那是他该去考虑的。
我们毕竟不能永远接济他,末日之下,人心变幻莫测。
确定给他物资,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只是关于怎么给他,却又是一个难题。
我们家和 14 号楼中间间隔大约 50 米,高空根本就扔不过去。
要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送,那也不可能。
就在这时,我们这栋楼不知道哪户,自家里有无人机,机身挂着 2 包方便面就从我眼前飞过去了。
显然注意到他求救的不止我们一家。
送物资的在遥控无人机方面显然是个新手,无人机几次差点保持不住平衡掉下去,这才堪堪停在对面 16 层那户人家的窗台上。
晕倒的男人还在窗户前趴着,是他在旁边等待已久的同伴接过来的。
无人机的嗡鸣吸引力一部分丧尸,一开始是兴奋得跟着去了 14 号楼附近,等到无人机回来,就跟着来到我们 12 号楼下。
丧尸的听力变得更加敏锐了。
无人机的主人似乎就住在我们几层下,这几天日子过的,我都快以为我们这栋楼只剩下我们家了。
之前饿晕的男人也醒了,弓着腰,捂着胃单手拉上了窗帘。
14 号楼再次回复成一潭死水。
当天晚上是我守夜,爸妈都去屋里睡了,我本来在看书,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嘎吱——」
我关掉了小夜灯,把手里的书放下,竖起耳朵听是从哪发出的声音。
随着一声声怪响.....
我慢慢把耳朵贴到地板上。
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不对劲.....
我维持着一个动作,趴在地板上几分钟,除了秒针滴答滴答的走,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深知这时候不是该放松警惕的时候,刚准备去卧室把我爸叫醒,几声模糊的哀嚎从我右手边的阳台下传来。
我被那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匍匐到窗口,掀起一角窗帘向楼下望去。
斜下方 14 层次卧玻璃破碎的声音猛地响起,在深夜里格外让人心惊。
一个女人满脸是血被一双大手掐着脖子,半只身子被推到了窗外,悬在半空。
她挥舞的手臂亮晶晶的,我仔细看,才发现是扎进去的碎玻璃。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见我了。
女人张口。
又闭上。
我不懂唇语,却读懂了意思。
紧接着,她被猛地推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到死都歪着头盯着我家的方向。
楼下饥饿已久的丧尸嘶吼着冲上前,吞噬着散发着浓烈腥气的血肉。
黑夜被撕裂了一角,小部分沉睡的人被这声巨响惊动。
黑暗中,大家仿佛默契的达成了什么协议。
没有人开灯。
我站在原地,全身僵硬,除了激烈抖动的牙齿,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是属于自己的,小腿都开始抽筋。
依靠抠着墙皮,我缓缓坐到地上,这时,楼下传来玻璃踩在脚下发出的咯吱声。
我拿起被手心汗浸出印的手机,打开后置摄像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斜下方的 14 层次卧。
一个人闯入我的摄像头。
他小半个身子从窗台探出,巡视了一圈,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我家的方向,停了下来。
我在手机里和他来了个对视。
在我几乎以为他看见我的时候,男人移开了视线,转头盯着其他屋子看。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的主意,不止在这一家。
而且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第9章
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问我什么情况。
看见他俩,我终于如当头一棒般,想起来这男人是谁。
今天在 14 号楼 1602,拿了我楼下邻居 2 包方便面的人正是他!
一想到遇害的可能是送他物资的人,我冷汗唰的一下,就顺着鬓角淌下来。
听完我的叙述,爸妈都没了睡意。
我爸甚至可以肯定,遇害的一定是那家好心的邻居。
我妈听完汗毛都炸起来了,如果不是邻居家先送了物资,很可能今晚被害的就是我们家。
她后怕的开口:「这世道,做好事还能惹来杀身之祸。」
我们一家心情沉重。
末世血淋淋的事实被粗暴的摊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不要试图考验人性。
这是丧尸爆发以来,这个世界给我们上的第一课。
我们一家人深知,现在不能沉溺在后怕里,反而要打上 12 分精神去应付这个杀人犯。
因为他的目标可不止楼下一家,当他潜入我们 12 号楼后,12 楼全体住户都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从 14 号楼,来到我们 12 号楼的?
楼下那么多丧尸,想要避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当初没有给他送物资,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跨楼。
我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回屋拿出我最近观察做的笔记,这才想到从丧尸爆发开始,小区内就没有人外出。
没人外出,就很大可能意味着没有新增。
我们小区的地下车库需要扫描业主车牌才能进去,特殊车辆特殊处理。
所以如果最近没有人开车出去,也没有人让丧尸进入楼,那丧尸大概率就没有办法进入地下车库。
而如果丧尸感染只能通过接触传播,地下车库显然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14 号楼的这个住户很可能也发现了这一点,冒险通过地下车库进来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如果有任何分支出现,我的猜想就要被全部驳回。
穿越地下车库的危险度还是很高,如果是我,绝不会选择这种方法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这人是个不要命的亡命徒。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我回屋补充睡眠,妈妈守夜,爸爸则去给我们家消防门里再加固一层。
我们一家人既然团聚在一起,就谁也别想试图打破我们的堡垒。
第二天,果然如我们所料,男人不满足于 1402 一家人的物资,开始逐层排查。
他很狡猾,先上到顶楼 26 层,然后一层一层往下搜。
我清楚知道 20 层往上没有人住,果然,一个上午他就把上面全都摸清了。
原以为他要等到下午四五点才能找到我们家,结果等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来了。
我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到模糊的撬锁声音,还有他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喘息。
「cao!cao!cao!」
男人咒骂的声音持续十分钟。
我妈试图捂住我的耳朵,我感觉好笑,主动离门远点。
她不知道,我在末日前早就是峡谷身经百战的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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