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芃芃季行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农女逆袭:我成了京城第一富婆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十七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芃芃季行川是穿越重生《农女逆袭:我成了京城第一富婆》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十七纬”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是医学生,穿越到了一个长相一般、身材臃肿的寡妇身上。还被婆婆卖去大户人家冲喜。新家里,一堆极品亲戚对她冷嘲热讽。她可受不了这委屈!摇身一变,她成了京城第一美女,握有万贯家财,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高攀不起!“夫人,怕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夫君~”“哦,不想要了,我可以和离吗?”...
《农女逆袭:我成了京城第一富婆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早晨李氏跟他说的话,将目光转向了谢芃芃。
难不成,这方法是谢芃芃教季行川的?
这女人也太阴了点!
乔老大想到这里,眼中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杀机。看来,还得听李氏的,早点让谢芃芃滚蛋……
大房怀着阴毒的心思,四房的人也对季行川刮目相看。要知道,一直以来,因为乔老三的事情,季行川自觉亏欠了大家,素来任劳任怨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像今天这样坚决的提出自己的看法,还真是第一次。乔老四老实本分,只觉得今天季行川硬气了一回,罗氏的心里却千回百转,目光不断的落在谢芃芃身上。
她带着几分探究,很快又压了下去。
只于氏是真的高兴。
拉着谢芃芃赶紧坐下,长辈动了筷子,她忙着给谢芃芃夹菜,小声问她:“一整天没吃,饿坏了吧,快多吃点儿!”
今儿乔家晚饭夹了菜,于氏在码头卖剩下的烧白肉还剩一些,配上白崧又炒了下,足足有一大盘。孩子们的眼睛早就盯着这一盘肉,迫不及待的往嘴巴里送,乔明丽也想夹肉吃,可目光怯怯的看了一眼白氏,却不敢伸筷子去夹。于氏连自己的孩子都没顾,就先替谢芃芃张罗,让谢芃芃心中格外温暖。
于氏的手艺还不错,比罗氏强得多,那肉闻着很香。
谢芃芃动了筷子,将肉全部给了乔明丽,她笑:“快吃!”
乔明丽一愣,随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就着肉吃了几大口饭。
见两人这般相亲相爱,季行川眼角余光不断的瞥着他们,不自觉的,他脸上也带起了几分笑意。
吃了饭,于氏和罗氏忙着将碗筷盘子等都收回灶房去洗,乔老四带了两个孩子回房,乔老大两口子也要走时,互听乔老爷子说:“老大留一下。”
李氏喜笑颜开。
明儿就要送季行川回镇上,老爷子这时候将自家男人叫住,铁定是为了拿钱的事情。
她捏了捏乔老大的手,春风得意的扭着腰先回房。
谢芃芃和季行川也离开了堂屋。两人先去灶房装了饭菜端回去喂乔老三,出得灶房时,听见堂屋里乔老爷子在训斥乔老大:
“明鹭这小子太不像话,没大没小的,你平日里懒着养他我不管,别把我孙子教坏了!”
谢芃芃斜眼看了一眼季行川,噗嗤笑了出来。、
她真是看走了眼。
第一天瞧着季行川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是个细致的人,一出手就捏住了乔老爷子爱面子这一点,将乔明鹭那混小子治得妥妥的,还顺带打了乔老大的脸面!
“你笑什么?”季行川不解。
谢芃芃朝堂屋努了努嘴:“你这是一石二鸟呀。”
“嗯。”季行川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这件事,他原本还有点担心她不喜欢自己这般心机叵测,闻言抬起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破不说破。”
“不过,阿爷骂不了几句,叫大伯留下,还是为了银钱的事情。”季行川带着她快速回屋,语气很低:“鹤哥要交束脩,家里钱不够,阿爷要卖掉家里最后那一套银器。你不信在这儿看着,一会儿大伯出来准是春风满面的。”
谢芃芃当真等了一小会儿。
果然,不多时,就瞧见乔老大抱着个小木箱子从堂屋出来,嘴角上翘,甚至还哼着小曲儿。
她厌恶的关上了三房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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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乔明渊见她要走,一把将她拽住:“阿奶要是不准你吃饭,我跟她讲理去。”
说罢,不容分说的将她往堂屋那边带。
此时,乔家人已经全都上了桌。
慕绾绾和乔明渊刚走进来,大人们还没说什么,乔明鹭已经尖叫了起来:“阿奶,这个丑八怪又来了,你快把她撵走!”
白氏脸色有些苍白,哼了一声:“把我的话当放屁是不是,这个家我还做不做得了主了?”
“阿奶。”乔明渊握着慕绾绾的手腕:“如果绾绾不能吃家里的饭,我明天回镇上,也要把绾绾一起带走。”
“那不行!她走了,谁来照顾你爹!”白氏横眉冷对:“你爹现在刚刚好起来,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你二伯和二娘早上要忙着卖饭,我们也都有活儿要干,她是你媳妇儿,不留在家里照看,就是不孝顺!”
“再说,接慕氏去镇上,账房会同意吗?”李氏接口:“账房管着你吃住是你在干活,难不成人家还能白养闲人?”
“绾绾有手有脚,可以在码头上帮忙烧水送茶,掌柜的不会说她什么。”乔明渊垂眼。
乔老大听罢,立即同李氏对了个眼神。
乔老大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明渊,你这个想法要不得。你把绾绾带走了,且不说你爹有没有人照顾,就说账房那边,你们两个人干两份活,拿的却是一份工钱……”
“就是,家里的活儿你不干,跑去跟人家白做工!”白氏冷笑:“真是吃里扒外!”
乔明鹭还没搞懂情况,但也知道家里人都在骂乔明渊和慕绾绾,他素来得宠,说话从来不过脑子,脱口就是一句:“这个丑八怪怎么能去镇上,阿奶,你今天不是还说,以后家里多了个人手,要把喂猪砍柴的活儿都给这个丑八怪干吗?”
“别一口一个丑八怪的,我再说一次,这是你二嫂。”乔明渊冷不丁的转头盯着乔明鹭,警告的对乔老大开口:“大伯,你要是不管管鹭小子,迟早会因为这张嘴闯祸。”
同时,他一撩衣摆,膝盖一弯就跪在了地上:“阿爷,绾绾是你们替我选的媳妇,是拜了祖宗的,明鹭这一口一个丑八怪,让外人听见了又当做何感想?人家不会说我乔明渊命不好,只会说,乔家人刻薄我爹,欺负他瘫痪在床没了婆娘,任凭孩子被人蹉跎……”
“谁敢!”乔老爷子爱面子,顿时就被这几句话刺激得摔了手中的旱烟。
乔明渊低头:“旁人敢不敢,会不会说,阿爷你不知道吗?”
乔老爷子的脸沉了下来。
对于乔明渊这桩婚事,他心底多少有些亏欠,如今被乔明渊这般揭露,他有一种被人捏住了软肋的感觉。他说不过乔明渊,一腔怒火全转到了白氏的身上,好端端的,非要罚慕绾绾不准吃饭做什么,这下,搞得全家人整天火气冲天的。
他忍不住怒道:“你起来!”
乔明渊依言站起来。
乔老爷子接着说:“带绾绾去镇上的话不准再提,绾绾留在家里照顾你爹。吃饭!”
他一声令下,便不准任何人再开口。
乔老大和李氏憋着不乐意,乔老大看了好几眼乔明渊,眼中疑惑更深。这段时间不见,怎么感觉这小子长了心眼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次乔明渊回来变化很大,从前要是遇到这种事,多半急眼的是他,今日却异常冷静,甚至还懂以退为进……莫非,有什么人在乔明渊的耳边煽风点火,在背后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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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二子乔明鹭带着四房的两个小子进来时就赶上大人们在说话,几个小孩子不敢插嘴,尚且还能安静,此刻开始端碗,乔明鹭就撇了撇嘴:“娘,怎么又没有鸡蛋?”
“哪能天天吃鸡蛋?”李氏素来溺爱孩子,抬手摸摸他的头:“家里能下蛋的鸡就几只,都吃掉了就没了。”
“骗人!”乔明鹭嘟起嘴巴:“上次大哥回来,我还看见阿奶从屋子里拿出来一箩筐!”
白氏咯咯笑:“你眼睛倒尖得很!”
乔明鹭眼睛直转:“阿奶,你给我吃个鸡蛋嘛!我好想吃鸡蛋!”
“娘,要不,给孩子做个鸡蛋吧,天天吃这些素的哪能长得了个儿?”罗氏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孩子,小心的跟白氏商量。
白氏忙说:“好好好,阿奶给你做鸡蛋吃!”
说完,她便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手里拿着五六个鸡蛋出来。罗氏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过鸡蛋一溜小跑就去了灶房,白氏一见她的形容就骂:“罗氏,你这死妮子,你要是敢偷吃孩子们的鸡蛋,我非打死你不可!”
罗氏偷吃东西是有前科的,白氏是极不信任她的。
远远的听见罗氏在那边委屈:“娘,就这么几个鸡蛋,我怎么会偷吃嘛,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上次就是尝一下有没有盐味儿,你怎么就不信我!”
“哼!”白氏重重的吐气,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乔明鹭撒娇得了鸡蛋,鼻子仿佛翘上了天,他知道家里如今多了一个人,眼睛一斜,目光就落在了谢芃芃的身上:“阿奶,这个丑八怪要一直待在我们家了吗?”
“没规矩,这是你二嫂。”李氏娇嗔着纠正。
不过,她的语气是半分都舍不得骂的,乔明鹭自然不怕。
他嫌弃的看着谢芃芃:“才不是我二嫂,她长得好难看,跟猪圈里的猪一样。娘,你看她吃饭难看死了,像猪在吃猪食,我不要跟她吃一样的!”
四房的两个孩子,六岁的乔明强和三岁的乔明琦都还小,什么都不懂,平日里俨然是跟着乔明鹭转的,他说什么是什么,听了这话,也都跟着闹了起来:“丑八怪!”
“难看死了!”
“爹,我也不要跟她吃一样的!”
“爹!我怕!”
三岁的乔明琦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也是真的有点害怕谢芃芃可怕的脸,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头扎进了乔老四的怀里。
乔老四平日里忙着农活很少会哄孩子,忙手足无措的抱起女儿,尴尬的看着谢芃芃,却笨嘴笨舌的什么话都不会讲。
“绾绾,他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李氏乐呵呵的瞧着这一幕,方才跟谢芃芃争执过,她是打心里不喜欢谢芃芃,她是绝不会责骂乔明鹭的,因为在她的心里,并没有觉得乔明鹭说得有什么不对。但当着季行川的面儿,她不能不做做样子。一把捂住乔明鹭的嘴巴,李氏不数落儿子,只转头对谢芃芃笑着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谢芃芃一口粥卡在嗓子里,堵得慌。
原来,熊孩子不单单是现代有,古代也是满街跑。
眼下这就有三个!
论年纪,她上辈子也活了快三十年,自然不可能跟几岁的孩子计较,不过,要她咽下这个哑巴亏,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和蔼的放下碗筷,转头盯着乔明鹭“和蔼”的笑:“大娘说的是,我怎么会跟他生气呢?再说,我是家里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吃的是猪食,那岂不是乔家人都是吃的猪食?”
“哇——好吓人——”
谢芃芃的这张脸本来就恐怖,这般森森的看着人笑,乔明鹭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再皮实,终究是一个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扑进了李氏的怀里。
李氏回头就想发怒:“好端端的,你吓他做什么?”
“大娘,”谢芃芃收起笑,满脸委屈:“我可什么都没做,阿爷阿奶都可以给我做证的!”
“闹够了没!”乔老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谢芃芃的确吓哭了乔明鹭,可正如谢芃芃所说,她什么都没做,反而是乔明鹭今天实在过分,说乔家人吃的是猪食,有点伤到了乔老爷子的面子,他脸色难看的训斥乔老大:“明鹭在学堂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不知道尊敬长辈?绾绾长得是不好看,但怎么说都是他二嫂,外人怎么议论我管不着,以后家里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爹,我一会儿罚他!”乔老大满口答应。
他今天心情很好,刚刚得了银钱,长子乔明鹤的束脩有了着落,也知道这种当口是不能对三房太过分的,免得季行川真的寒了心肠。
他转头就训乔明鹭:“爹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不准坐着,站着吃饭!”
乔明鹭不服:“爹不公平,明明她就是个丑八怪,明明就是她故意吓我的……”
“好端端的,你又训孩子做什么?”李氏拉着乔明鹭,不敢公然跟乔老大唱反调,却知道怎么偏袒孩子:“站着怎么吃饭?站着吃饭就能长记性了?行了,一会儿让他多抄几遍书不就完了吗?”
“哼!”乔老大算是应了。
乔明鹭还要再说,被他娘拿眼睛一横,终于还是闭了嘴。
闹了这么一出,罗氏的鸡蛋也抄好了,刚放上桌,白氏就赶紧给乔明鹭夹了一大块:“乖孙,一会儿要好好读书,不要惹你爹生气。”
“吃饭!”罗氏见状,也赶紧给自己的儿女各自夹了一筷子鸡蛋。
季行川看了一眼那盘鸡蛋,悄悄咽了咽口水,筷子却终究没伸出去。
论年纪,他其实也只比乔明鹭大了四岁,可他的沉稳和镇定,让他跟乔明鹭已然是两个辈分了一般。
“我吃饱了。”他放下筷子,没有立即起身离开,而是看着白氏说:“阿奶,今天已经是绾绾嫁过来的第四天了,我昨儿不在,今天应该带着她回门。”
回门的规矩,他是第一次成亲并不知道,开口询问,是希望白氏给他明说。
“都已经第四天了,还回什么呀。”罗氏忙着照顾两个孩子吃饭,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谢芃芃和季行川,有些欲言又止。
提起回门,白氏又来气了。
昨天晚上谢芃芃救了乔老三,她对谢芃芃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谁料今儿起来一大家子就因为谢芃芃吵闹个不停,在白氏的心里,她自然是不会去怪罪其他几房的,这都是谢芃芃惹出来的祸事。她满脸都是不高兴:“回门?回什么门?白家是给了嫁妆还是办了酒席了,你们回门去喝人家的洗脚水是不是?还要我们乔家出钱出礼,想都别想!”
谢芃芃是被卖过来的,一分嫁妆都没有,白氏当时就气得不轻。
她原本想着,三两银子将人买过来,白家再不济,陪嫁也会送几床被褥的,结果,真好,那谢芃芃进门时是空着手来的,十里八乡指不定怎么笑话她乔家呢!
白家真是做得好买卖,收了银子不出嫁妆,回门的时候婆家还要带着礼去,岂不是要赚得盆满钵满?
想要她备礼,做梦!
季行川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李氏忙劝她:“娘,你别生气。”说着又转头对季行川说:“明渊,那白家不是绾绾的娘家,是没有回去的规矩的。”
算起来,白家是谢芃芃的前婆家,还没听说过二嫁女还需要回门的!
谢芃芃这一次倒是同意白氏和李氏的说法,她本就不想去见白家人,能不去自然不去,只是刚好不能跟季行川直说,这会儿倒好趁机开口:“大哥,那就不去了吧?”
季行川没应她,看着白氏问:“阿奶,我该准备什么?”
“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要是敢去,我打断你的腿!”白氏见季行川固执起来,铁了心要去,顿时就急眼地抄起手边的勺子。
罗氏见状忙压住她的手:“哎呦,娘,你这是做什么?”同时,又给季行川使个眼色:“明渊,你快跟你阿奶认错!”
乔老大也说:“明渊,你今天实在是太不懂事,气了你大爷又来气你阿奶!”
“难得回家一趟,就不能安生吗?”乔老爷子对那白家也是颇多怨言,这一回,他再没有耐心解释,声音都提了起来:“白家连契书都给了我们家,说人卖过来死都是乔家的鬼,你当那种人家是哪门子的娘家?你别给我们找麻烦事,吃饱了就回你的屋里去!”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都在指责季行川不懂事。
谢芃芃待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拉起季行川就往外走。
季行川脸色怪异,出了屋子就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主屋,大家都在挨着白氏说话,白氏恨恨的瞪着谢芃芃,顿时觉得格外无力。
两人并肩回屋。
“绾绾,对不起。”季行川忽然开口。
谢芃芃一愣:“大哥?”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回门这件事,忙宽慰季行川:“大哥,没事的,阿爷说得对,我本来就是乔家买来冲喜的,回不回门并不重要。”
季行川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买来的,但你进了乔家的门,就是我三房的媳妇,这些是应该的。”
这就是乔老三,秦天渊的爹,她的家公!
乔老三躺在床上,面皮青白,喉咙里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手里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有话要说。
白氏等几个女人已哭了起来,乔老爷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神色痛苦又挣扎。
于氏进门后就悄悄问站在门边的一个妇人:“四弟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好像听到吵起来了。”
“明渊跟大哥绊了几句嘴,结果三哥犯了病喘不来气,阿奶说要请个郎中,大哥又说天太晚请郎中又贵不肯去,阿爷也同意了。明渊气不过就……”老四家的罗氏说两句就哽住了,默默的擦了擦眼泪,停了停才说:“三哥太可怜了。明渊也可怜。”
杨玲玲闻言,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乔老爷子。
儿子都病得只剩一口气,怎么还听着大房的话,心疼起银钱来了?
想到大房,杨玲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乔老爷子身边的人。
乡下人都种地,个个皮糙肉厚,乔老大却生得面皮很白,身穿整洁的长衫,看起来跟乔家人格格不入。这人也是一副好相貌,只是眸中利光太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精明人,让人喜欢不起来。
此时,听见罗氏的话,乔老大沉下眼眸没反驳,只是低声对跪在床前的秦天渊说:“明渊啊,不是大伯不想治你爹,家里不宽裕你也看到了,请个郎中说得五百文,更不要说抓药的钱,以你爹如今的身子骨,多拖一天都是受罪,还不如让他痛快些去,跟你娘团聚了他也欢喜得多。”
秦天渊本是低着头在哭,闻言豁然梗起脖子:“家里不宽裕?每月二伯二娘赚一两多银子交给公中八百文,我在码头做工,一个月八百文交五百,算起来家里一个月一两多银子的进账,我爹的药早就停了,若说花销,吃食都是地里的,那么多钱都去了哪里?”
乔老大板起脸来:“鹤小子在镇上读书,每个月的花销就要一两银子,你以为大伯是诓你的?”
“给鹤哥读书就有钱,给我爹看病就没钱。”秦天渊红了眼:“阿爷,我爹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就狠着心看他去死?”
乔老爷子蹙着眉灭了旱烟,叹了口气:“明渊,你大伯说得对,先前郎中来看的时候就说你爹这病治不好,花再多的银子也是打水漂……”
“阿奶!你说句话!”秦天渊只听了个开头就愤然的打断了乔老爷子,悲怆的看着床边哭得不成人形的白氏。
在这个家里,因乔老大在乔家地位超群,自然而然的,他的话几乎一言九鼎。他说不治了,乔老爷子犯了糊涂竟也听,如此就舍了三儿子的命,秦天渊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白氏一人。他红着眼睛,满眼都是期盼,这个眼神让一边看着的杨玲玲都觉得心里发酸。
白氏满脸为难,她实在是疼孙子,只得开口:“青云,就给老三请个郎中吧,你咋忍心让我一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乔老爷子神色复杂:“老婆子,公中是你在管,你也知道……”
“我拿我的陪嫁来请,不动公中的。”白氏泪眼婆娑。
乔老大身侧的一个妇人撇了撇嘴:“娘不是早说,您老的陪嫁将来都归于公中,现在要用,又说不是公中的了……”
这是大房媳妇李氏。
一家子中,因大房读书,她一向自命不同,穿得也比旁人更为光亮,只是同乔老大一样,面上写满了精明与尖刻。
“行了,你少说两句。”乔老大呵斥她,然而,谁都看得出来这呵斥有几分真心,因他转脸就说:“爹,我婆娘说得也不错,不过娘铁了心要治,儿子也不好说什么,你决定吧。”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赞同的意思一目了然。
乔老爷子不说话,看了看床上垂死的三子,又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十分为难挣扎。片刻后,他才问其他两房:“老二,老四,你们说呢?”
乔老二闻言立即说:“爹,总不能看着他活生生死在大家跟前吧?”
“爹,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于氏也赶紧开口。
旁边站着乔老四,他看了看爹和几个兄长,脚尖搓着地下的泥土:“我觉得二哥二嫂说得有道理,要不,还是请个郎中吧?”
方才还哭泣的罗氏听罢,也顾不得哭了,狠狠掐了他一把,乔老四回头,她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才转头:“爹,我们听你的。”
杨玲玲顿时一阵心寒。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儿子兄弟要死了,竟在这计较银钱的事!
她盯着那乔老大,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自己兄长慕之遥的脸——呵,论起残忍来,将她活生生炸死的兄弟又能好到哪里去?也怪她一时不查,没留意人心之恶能恶劣到如此地步才着了慕之遥的道,重活一世,她既然遇到了这种事,就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秦天渊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如果留在乔家,她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他去!
此念一起,她便跟秦天渊生出一股同仇敌忾之感,忍不住想要帮帮他,往前一挤,生生将乔老大等人挤了开去。
“你做什么?”乔老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见是她,立即呵斥道:“慕氏,你竟然敢这样对长辈,你还有没有点教养!明渊,你管管你家里的!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就够让人恶心的了,别这幅德行走出去丢我们乔家的脸!”
秦天渊跪在地上,闻言冷笑了两声,五大三粗一副猪样子,他会娶了这女人,谁又是始作俑者?
杨玲玲已站到了乔老三的床榻前。
乔老三脸色青白,呼吸不畅,症状像极了长期卧床导致的肺部感染并发症,这种情况是十分容易引发窒息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消炎、排出堵在支气管里的分泌物,否则恐怕挨不过十五分钟了。
人命关天,杨玲玲本还想藏拙,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慕家世代从医,她杨玲玲中西医兼修,一手医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却也从阎罗爷那抢回来不少人。
“快,将他扶起来。”杨玲玲眼见着乔老三双眼翻白,顾不得跟其他人多说,低头看着秦天渊:“夫……明渊……”话语梗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法叫出口,只得改了称呼:“大哥,你若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做,或许还能救救爹!”
秦天渊愣愣的看着她,此时,这丑女人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又听父亲有救,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
他马上将乔老三扶了起来。
乔老大见状在一边摇头,不过,总归不是吵着要找郎中了,不花钱,他乐得在一边冷眼旁观。
“都让开一些,开窗户透气!”杨玲玲翻开乔老三的眼睑看了一眼就忙说。
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旁人不疼,白氏还是心疼的。她推开乔老爷子扑过去将窗户打开,又喊着老.二老四家往旁边让让。
于氏也赶紧去帮忙。
乔老大见状,便觉拂了自己的面子,张口就是风凉话:“老三病得这么重,哪里能动的,娘,你不拦着这女人,怎么还跟着胡闹,老三本来还有一口气,说不定给这女人依着一折腾就没了。要是折腾没了,你可别来怨我!”
“大哥!”乔老.二听不过去,抬头重重的喊了一声。
乔老大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住了口,只是要他伸手帮忙也是万万不能。
妻子李氏则拉了拉他:“让他们折腾,折腾死了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乔老大转念一想也是,这才没话说。
“将爹翻过来,面朝下,你用力拍爹的背。”杨玲玲对秦天渊说:“看看能不能让爹咳嗽,越用力越好!”说着又侧头看白氏:“阿奶,劳烦您帮我拿双筷子来。”方才她看得明白,这屋子里人虽多,真正挂心乔老三的不过白氏、乔老.二一家,大房心思重,四房没主见又怕得罪人,她请人也有眼力见儿,又对乔老.二夫妻说:“二娘,劳烦你带着明丽帮忙烧点热水。”
乔老三的情形不大好,需要吸氧,可眼下穷乡僻壤又不是在她的实验室,她去哪里弄一个氧气瓶来呢?
杨玲玲一边想着,手无意识的摸索着自己的左手手指。
奇怪的事发生了!
在她的脑中,瞬间涌入一个宽大的药房——左边是整整齐齐的中药柜子,右边是高低不一的西药架子,正对面还有一个门,透过玻璃门能清楚的看到医用设备。她仿佛置身其中,连脚下的触感都格外真实,这,分明是她在京江的实验室啊!
杨玲玲心底一阵激动,这个实验室不是随着她一起被大哥炸成了灰烬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她低下头,左手食指上的那个桃花胎记在发烫。难道,这是个进入某个神秘空间的钥匙?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松开摩挲胎记的手指。果然,意识里的实验室消失了,再把手搭上去,空间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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