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檀沈修妄的现代都市小说《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心水成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心水成沁”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苏檀沈修妄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内容介绍:花魁名头好,银子要价高。她穿越八载,寒冬腊月浸水牢、扎银针,几天水米不沾牙是常事。八年苦练拍卖初夜,今夜所获种种,皆为钱色二字。这是她八年来第一次能逃出青楼的机会。“五千金!”有人拍出了历届花魁初夜的最高价。她被卖给了财大气粗的相爷庶子……...
《八载青楼笼,花魁她逃了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一行快马自流芳楼下疾驰离去,踏碎满地酥雨。
听着渐远的马蹄声,苏檀久久回不过神。
她披衣下榻,坐在镜前。
姑娘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双眸含春。
“苏檀啊苏檀,你可真是造孽。”
方才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若不是皇帝一道急召,两人此刻已经翻云覆雨,觅爱追欢。
她抬手,圆润无瑕的赤色珊瑚珠串松松套在腕间。
方才沈修妄穿衣离开前,欲色难消却又圣命难违,哑声道:“等我回来。”
苏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跪坐榻上,仰头望他:“大人,您别骗我。”
她指的是赎身和良籍。
然后,沈修妄就把那串近日常盘玩的珊瑚珠串塞进她手里。
眉眼桀骜,含着矜傲,“本都督说过一诺千金,以此为凭。”
苏檀再次瞧向镜中,美人黯然叹气。
这七日她想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沈修妄答应带她出楼恢复良籍和放她走是两码事。
仅凭她知晓那枚佛球的存在并找到,沈修妄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放她自由。
世人都怕秘密泄露,何况是位极人臣的沈大都督。
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可以保守秘密。
一个,是身心完全忠于他的人。
另一个,是死人。
楼里其他房间又传来鞭打的哭喊声,男人粗嗓,姑娘求饶。
苏檀皱着眉,指尖发凉,微微颤抖。
总之先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哪里都好。
子时惊雷滚滚,春雨润物细无声。
然而随风潜入夜的除了絮雨,还有无尽杀机。
通州遇袭,流寇接连攻占两城,烧烧抢掠,无恶不作。
求援急报星夜传至京中,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沈修妄速速领兵夺回城池。
通州本是刘毅将军驻守管辖的地界,地处崇山峻岭不甚繁华,往年从未有过战袭。
披雨启程,快马加鞭,沈修妄一身玄甲融于暗夜。
区区流寇哪来的本事连占两城,通州又有何吸引他们必夺的宝贝?
“驾!”
沈大都督锐利如鹰,对身旁的副将扬声大喝:“传令下去急行军,非必要辎重弃之!”
“遵命!”
彻夜飞雨,京中有贵人辗转难眠,如坐针毡。
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这座繁华巍峨的城池,逐渐从街边早铺的白色炊烟中苏醒过来。
坊市渐次开放,车马通行,行人纷纷。
大魏东宫。
檐外槐树新绿丛生,将坠未坠的雨滴聚在树梢头。
画眉鸟扑棱棱飞来立在枝上,震得雨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黄蜡嘴张开,发出“啾啾”鸟鸣,清晰嘹亮。
步步锦朱红支摘窗中,框出女子立于案前,执笔练字的清雅姿态。
听到画眉的啼叫声,徐云舒提笔的动作微顿,侧头看向窗外枝头的鸟儿,唇边挂着一抹笑。
而后,对廊外伺候的内监开口吩咐道:“去把它舌头拔了。”
清淡温和的一句话,仍然保持着笑容,好似在说今日晨光明媚。
不多时,外头传来扑鸟的声响。
“啾……”画眉发出最后一声悲鸣,扑腾着翅羽,雀嘴血迹斑斑。
案旁伺候研墨的紫裙侍女脸色逐渐惨白,捏着墨锭的动作滞住。
徐云舒气定神闲,提笔蘸墨。
“紫玉,你说对待多嘴多舌的东西,本宫的处罚是轻还是重?”
侍女顿时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奴婢惶恐!”
徐云舒袖手一挥,身后一位高颧骨的嬷嬷走上前。
她接过案上的墨锭,往地上重重一摔。
板着脸,面无表情道:“紫玉胆敢损毁太子赏赐之物,按宫律当受五十杖刑!”
“来人啊,拖下去!”
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
不必杖五十,三十下就足以将人打的骨断筋离,一命呜呼。
紫玉抖似筛糠,声泪俱下:“奴婢知错,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
“是汪公公——”
花朝节那夜游湖赏灯,要她监视太子妃的一举一动,分明是太子殿下的密令。
领命的两名内监捂住紫玉的嘴,架着她的胳膊将人径直往外拖。
案前,一个笔走龙蛇的“净”字跃然纸上。
徐云舒心平气舒,搁笔观赏。
姚嬷嬷古井无波的脸上漾开笑容,将洁白的帕子递给她擦手。
“大小姐的字又进益了。”
徐云舒接过帕子,浅笑:“行之哥哥常说字如其人,还不够好。”
姚嬷嬷欲言又止,揣度片刻开口劝道:“听说沈都督昨儿受召入宫前,刚从流芳楼姑娘的榻上起身。”
“小姐如今贵为东宫太子妃也该放下了。”
“今晨,老爷与殿下议事后递信进来,您得尽快怀上皇长孙才是。”
闻言,徐云舒眸中闪过厌恶。
姚嬷嬷这番话她提取到最戳心窝子的一句。
沈修妄流连于那妓子的床榻……
不由再想到那日画舫之上亲眼所见的画面,他吻她,抱她,之后定会行鱼水之欢……
擦手的帕子越绞越紧,温柔清丽的脸庞逐渐爬满阴鸷。
她肩上担的是徐氏满门荣耀,心里装的却是那矜傲绝艳的少年郎。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她的行之哥哥,无人能配得上!
那低贱肮脏的妓子,凭何与他共度春宵!
心头堵得她快要发疯,徐云舒拿起盛满墨汁的砚台,“砰”的一声倒扣于宣纸之上。
浓墨倾覆,“净”字瞬间消融于一片乌黑之中。
她抬眼看向姚嬷嬷,阴狠毕现。
“立刻派人去散出些话。”
姚嬷嬷叹一口气,心领神会:“老奴这就去安排。”
连绵春雨,落了停,停了又落。
大魏东市,永庆坊,沈府。
朱门高户,翘角飞檐,亭台楼阁,桐院深深。
园中迎春扶腰,杨柳掀帘。
青衣小厮刚从账房支取一大笔银子,收好公子给他的对牌,迈步往外走。
迎面遇上一位容长脸的管事婆子,穿深蓝锦褂,腕上一枚沉甸甸的镀金镯。
“展茗,你这小子着急忙慌的去哪?”
展茗笑道:“哎呦,孙嬷嬷您老人家大安,我去为公子办点事。”
“等等。”孙嬷嬷扬声叫住他,脸色微沉:“公子可是叫你取了银子送去流芳楼?”
展茗脚步顿住。
孙嬷嬷双手交叠于腹前,垂眉耷眼,“甭去了,老夫人和夫人派我来传话儿,今后府里一个子儿都不许往那烟花柳巷丢。”
什么花啊魁的,下贱胚子也敢缠勾小侯爷。
平白玷污侯府名声,惹得老太太生好一顿气。
展茗梗着脖子,又碍于孙嬷嬷的身份,不敢大声质询。
“嬷嬷这可叫我难办,您就说前后脚儿没碰着我行么?”
公子临行前吩咐他办好这一桩事,若是银子没送到,回来定要重罚。
老夫人和夫人的命令要听从,可公子才是他的正经主子。
无奈长风和远泾都跟着公子去通州了,眼下来硬的行不通。
展茗打定主意,脚底抹油。
孙嬷嬷可不依,抬手招呼身后两个豪奴,扣住他。
展茗急骂:“孙嬷嬷,我可是公子的贴身小厮,您误我的事便是误公子的事,待他回来定饶不得你!”
听到定饶不得四个字,孙嬷嬷身形发颤,想到小侯爷雷厉行事的作风。
不多时又勉强镇定:“你这小子也莫顶着爷的名头张狂,我奉的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命。”
“你们看好他!”
七日之约转眼已至。
午后,日头偏斜挂在檐下。
流芳楼内,琴音袅袅,如鸣佩环。
尚未开门迎客,白衣琴师俯身琴桌前,耐心指导苏檀练习。
秦淮伸手,轻轻按上姑娘的玉指,提点道:“指触需轻些,挑拨随腕。”
经他指导,音调婉转不少。
苏檀若有所悟的笑道:“果然呢,徒儿受教了。”
秦淮的手掌已经覆住她的手,亲密交握。
两人似是讨教琴艺,又似调笑。
楼下花厅里来往准备开门迎客的姑娘、龟公偶尔瞥他们一眼。
不过也算正常,秦乐师对媚芜姑娘向来关照。
待摸到秦淮掌心的物品,苏檀唇边的笑意更盛了。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捏进手里。
却发觉触感不对。
药粉应是油纸包起来的,怎么如此冷硬。
秦淮仍旧握着她的手,就着弯腰假装揽她入怀的姿势,低语道。
“银戒嵌的珠子里头便是药粉,药效只够一个时辰。”
苏檀眉头蹙了蹙,“那银戒是你的家传之物……”
秦淮轻笑一声,眸色温和,“若你有朝一日能脱身此处,在外遇到任何麻烦,都可拿着这枚银戒去韶华乐坊找一位叫金五的掌柜。”
“届时再还我也不迟。”
他顿了顿,垂眸看向与他如此近的姑娘,心里泛起苦涩。
“阿芜,愿你早日恢复自由身。”
苏檀怔了怔,又不敢叫旁人瞧出端倪,垂眸点头。
“秦淮,多谢你。”
她是不幸的,亦是幸运的。
有采薇和秦淮两位挚友,苦难的日子里也能有点点碎光漏进来。
两人作戏叙话,恰逢楼下花厅窗牖大开。
楼外长街驶过一辆马车,公子修长如玉的指尖随意挑起车帘一角。
漫不经心一瞥,入目正是白衣琴师和蓝裙少女“卿卿我我”的缱绻画面。
楼内,苏檀收回手,想藏起那枚银戒。
忽然感觉外头射来一道锐利如箭的目光。
刺人的很。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窗牖外。
然而除了一闪而过的后车辙,并无任何人。
她晃神片刻,许是和沈修妄共处两夜,竟也生出草木皆兵的错觉。
苏檀站起身,微笑着和秦淮寒暄两句,无事发生一般走回楼上闺房。
天色渐晚,楼下人头攒动,调笑、叫好、娇吟声充斥整座流芳楼。
像是一座不死囚牢,将男男女女关押在此,糜烂的爱欲永不干涸。
苏檀坐在窗前,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指尖把玩着一支海棠花。
这是沈修妄给她定的接头暗号,若是有发现,便将海棠花插进美人觚中,放在雕花窗前。
他付给月妈妈的银钱只够截止今夜,七日一过,若还是无果,她便要继续接客。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含翠和秋蝉提着食盒酒坛走进来。
“姑娘,您托陈师傅置办的菜肴和酒水都取来了。”
当然,她们也都验过了。
苏檀随手将海棠花搁在案上,并没有插进美人觚,转身走到桌前坐下。
语气恹恹的:“听说靖宁侯府今日设百花宴,今夜都督应当不会来了。”
含翠依次把菜碟往桌上摆,应声道:“沈都督虽人不能来,银子却是一天不差的往这儿送,姑娘莫灰心。”
嘴上是这么说,含翠却是在心里呛声。
沈都督是靖宁侯嫡子,纵使不承袭侯位,自己挣得官阶也是腾云之势。
侯府的老太太和夫人,必将会为他挑一位出身高贵、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为正妻。
哪怕妾室之位,也有的是小官家的良家子翘首以盼。
不过贪新鲜点两日花魁玩玩罢了,媚芜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实属痴心妄想。
秋蝉也随即违心附和道:“是啊,可见都督对姑娘还是不一般的。”
苏檀弯了弯唇,似是被她们宽慰。
转念道:“前几日只顾着请姑娘们用饭饮酒,倒忘了体恤你们两个。”
“这么多横竖我也吃不完,一起吧。”
“这……”
含翠和秋蝉相视一眼,桌上的好酒好菜味道直往两人鼻子里钻。
她们虽然是月妈妈派来的,但终究是粗使丫鬟,吃穿用度一向不如姑娘们。
偶尔得些荤腥赏赐,都得舔的碗底儿发亮才舍得搁下。
苏檀抬手斟酒,眼波投向两人,嗔道:“什么这那的,吃两口菜、喝两口酒有什么相干。”
“楼上楼下都是人,还怕我长翅膀飞了不成?”
这话正中两人下怀。
眼下是楼里龟公、楼外健仆把守最严苛的时候,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更何况这么大一个美人儿。
媚芜请大家吃饭连着好几日了,她们现下吃两口也不打紧。
思及此,含翠和秋蝉也就不再扭捏,依次坐下。
“那就多谢姑娘赐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苏檀似乎借酒浇愁,双颊酡红,倚着软榻阖目休息。
含翠和秋蝉并未多饮酒,美食饱腹后,看她乏了,心情不舒爽,两人便没再搅扰她。
收拾一番,出去廊外守着。
也不知怎的,眼皮子相继打起架来,最后双双倚着门框沉沉打盹。
屋内,苏檀睁开迷蒙的双眸,半分醉意也没有。
她轻巧起身,推开雕花窗,露出一条缝儿。
约摸数了十下,如期瞧见一个长髯的魁梧男人走进楼里。
月妈妈捏着嗓子,音调甜腻粘稠,“死鬼,你还记得我这流芳楼门朝哪儿呢?”
男人是月妈妈的姘头,这几年每逢月末都会来找她。
平日里月妈妈所住的三楼都有龟公把守,只有姘头来时,她会提前把人撤走。
两人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每每要在三楼暗室尽兴一番才回房安睡。
这几天苏檀将楼里上上下下都摸过,只剩月妈妈的房没进去。
掐着点,恰巧七日末。
苏檀定了定神,推开房门,秋蝉和含翠睡得正香。
她冷冷扫了两人一眼,阖上门,轻巧迈步往楼上走。
不出所料,三楼走廊的龟公都已肃清。隔壁暗室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似哭似笑。
最多一刻钟,那男人就得缴械。
苏檀眯了眯眸子,推开月妈妈的房门,轻巧掩好后,迅速翻找。
藏东西必然不会放在明面儿上,不外乎有什么机关密室。
苏檀细细摸过墙边每一寸、榻下暗格、立柜、摆件……
除了首饰盒里有些值钱物件,旁的再多也瞧不见。
目光逡巡四周,她绕到屏风后头。浴桶、衣桁、盥盆,都是些常见的。
借着幽微的月光,忽地发现不寻常之处,她缓缓蹲下身子。
浴桶旁的地砖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是拖拽形成的。
浴桶鲜少会挪动,这些擦痕新旧不一,显然时常被人挪开。
下面一定有猫腻。
思及此,苏檀用力推开浴桶,果然发现压在最中间的那块砖似有松动。
她试着拿起,拿不出来,索性一脚踩上去。
“咔嚓”一声,墙上画卷后头徐徐打开一扇小门。
进入门里,苏檀瞬间被堆满架子的黄金玉石珍宝晃花了眼。
这些年姑娘们出卖皮肉赚来的银子,恩客赏的物件,全都被剥削下来,才造就这处藏宝洞。
时间紧迫,来不及腹诽月妈妈的贪婪,苏檀迅速弯腰从架子上翻找。
沈修妄要她找的那东西是沉香木镶金的圆形佛球挂坠。婴儿拳头大小,球面刻有观音像。
老鸨是风月场的老手,敛财收纳也只以价格贵重为首要。多是些宝石、明珠、金器。
那佛球形制精美,虽有镶碎金,却算不得昂贵。
她找了半晌也没瞧见,刚转过身再翻另一堆字画卷轴,就听到外头传来“咿咿呀呀”的唱声。
要死,那男人竟连一刻钟都没撑过就缴械了!
废物。
苏檀眉心直跳,月妈妈和那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迅速从金洞里出来,将暗门关上,浴桶复位。
抬脚往门口走,外头的脚步声却已经到了眼前。
出不去了!
霎时,苏檀觉得自己就像那闷罐儿里的小虫,踩哪儿哪儿烫脚。
……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如胶似漆的两人走进来。
男人又说了好一嘴荤话,压着月妈妈躺倒在床榻上。
“方才数日不见我紧张了,现下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啊,峰郎好生疼惜我……”
嘎吱嘎吱的床板挤压声,合着两人的淫词浪语,响彻整间屋。
床榻底下,苏檀捂住耳朵咬紧牙关,默念清心咒。
脑中不断思索:如果连月妈妈的藏金洞都找不到,那佛球究竟会在哪里。
当年伺候胡人的姑娘们死的死,疯的疯……
死!
苏檀蓦地睁圆眼睛,之前是她想岔方向了。
谁说死人就不能藏东西。
榻上两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回,双双累得气喘吁吁,没过多久便鼾声如雷。
苏檀心里直道晦气,撑着胳膊缓缓往外爬。为确认两人已经沉睡,她学着老鼠吱吱叫了两声。
没动静。
继续壮着胆子从床底下爬出来,猫着腰,缓缓走向门口,屏气凝神。
推开房门时,断断续续推了好几下,一回呲开一点缝,压着声儿。
最后勉强推到能容纳她侧身的宽度,迅速提着裙摆溜出去。
灰头土脸来不及擦干净,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也顾不得收。
苏檀一鼓作气,直奔阁楼。
那是上任花魁娘子的住处,她暴毙之后,里面就开始闹鬼,没人敢住。
月妈妈请了道士、巫师驱邪,贴了黄纸符条。
但还是不干净,最后索性就废弃了。
闹鬼都是无稽之谈,月妈妈和几个龟公是造孽太多,业障深重。
亏心事做多了自然怕鬼敲门。
苏檀记得,那位花魁娘子好像信佛,而且她也伺候过胡商。
拨开阁楼里七缠八绕的蛛网,尘粒飞扬,苏檀捂着口鼻四处摸寻。
果然,瞧见一座破旧的佛龛。
她心头一喜,也顾不得霉味呛鼻,上前翻找。
上任花魁死后,月妈妈一定把她所有的财物都占为己有。
但有一样东西,她抢不走。
那就是信仰。
一个深陷泥淖的人,摒弃一切,虔诚供奉的信仰。
摸到佛龛底部,轻轻敲击有闷响,便是有暗格了。
苏檀顺着框架找到机关,用力一按,木板闷声打开,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内部空间。
沉香木佛球静静躺在里面,还有几卷手抄经。
终于找到了!
苏檀颤抖着手把物件小心翼翼取出来,好像将自己的下半生捧在掌心。
这不是一颗普通的佛球,是可以为她换来梦寐以求的自由和良籍的无价之宝!
她把那几卷泛黄的手抄经也一并取出来,用帕子仔细包好。
上任花魁是暴毙而亡,一捆破席卷起来扔到乱葬岗,连座孤坟也没立。
以后若是能天高任鸟飞,苏檀想尽绵薄之力,为她立个碑。
前人今逢,也算缘。
今夜经历种种波折跌宕,但幸好功成身退。
苏檀平复心绪,拔腿回房。
然而走到廊外,却发现本该睡在房门口的含翠和秋蝉两人不见了。
难不成失了药效,两人已经发觉自己离房了?
不对,若是发现她不在,一定满楼嚷嚷着寻人。
那便是太困,自行回房去睡了?
苏檀半猜半疑,伸手摸向腰间藏着防身的刀片,缓缓推开房门。
满室阒静,一如她离开前。
轻轻呼出一口气,迈步走进去,转身阖门。
屋内烛火忽地燃起,身后传来男子含着酒气的散漫声调。
“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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