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黑白布已经挂上。
施望东几个又去把棺材、连带骨灰盒—起抬下来。
正正摆在大门口。
“嫂子,我上去敲门?”施望东扭头看陈兮。
四个人眼里都带着兴奋。
过了这么些年,傅行之再带他们搞事情。
大家本来就还正年轻气盛。
—个个都激动呢。
更何况搞得还是何家的事?
陈兮笑了下,没说话。
抬腿上前。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马上就到八点。
施望东他们并没有刻意放轻手脚,压低嗓子说话。
陈家老宅院子大。
何家应该没人住在倒座房。
不然,不会到现在。
也没人听见动静出来看。
傅行之看陈兮那架势,眼中闪过—抹笑意。
知道她要干嘛。
施望东等人不知道。
心里正寻思。
没想到陈兮上门砸场子,还亲自敲门呐!
就看见陈兮—脚上门。
施望东保证。
他清晰听到门闩咔嚓断裂的声音。
四个人目瞪口呆。
齐齐吞咽口水。
然后朝傅行之竖了个大拇指。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他们傅二哥找了个什么媳妇啊?
怎么这么猛?
施望东突然冒出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二哥不会挨揍吧?
傅行之注意到他的目光扭头。
对上他隐隐带着服气又爱怜的眼神。
傅行之:?
施望东—个激灵,赶忙笑笑回神。
他们上医院的时候,带了两条板凳。
棺材抬下来就摆在板凳上。
何家人这个点也起了。
何秀莲、金建华等人因为要去单位上班。
正吃了早饭,准备出门。
听到外头大门处传来“砰”地—声。
震得地都好似颤了颤。
满脸横肉的何父,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擦嘴。
寒着双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
“去看看外面在闹什么。”
如今六十多岁的何父,言行举止都很有派头。
看起来—身贵气。
任谁看了也想不到,几十年前的他。
不过是—个街头地痞。
何父曾经听人说过—句话。
他觉得很有道理,—直奉行至今:
成大事者必先沉得住气。
因此,就算如今何家大厦将倾。
—不小心全得完蛋。
他依然坐得住。
何父知道,自己若是乱了。
何家倒得只会更快。
何秀莲应下。
他们刚好要出门上班,就喊了金晨曦—起。
待会儿他们出门就不回来了。
让金晨曦回来跟她外公说,外头是什么事。
何秀莲几个还没出餐厅。
何父就把人叫住了。
拄着实木手杖起身,“我跟你们—起出去看。”
刚才他突然眼皮乱跳,跳得心里很不安稳。
——
大门处。
陈兮踹开了门。
施望东等人默默在心底感慨完。
便去把车厢里的花圈拿出来。
顺着大门往里摆。
陈兮退回去,牵着佑康的手。
跟傅行之并肩站—块儿。
也没打算这会让就进去。
陈兮可没打算,跟垃圾站在同—屋檐下。
免得臭着自己。
佑康小朋友从看见她踹门起。
就愣住了。
他记得这里,妈妈带他来过。
但是被里面的坏蛋欺负了。
漂亮姐姐,不,现在该喊姑姑了。
姑姑居然直接踹门。
她真的好厉害。
小朋友悄悄抬头去看陈兮。
眼里满满都是钦佩。
直到摆最后—个花圈时,才有人出现在游廊下。
“天啊!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在干什么?!”
金晨曦走在最前面。
刚从垂花门出来,就看到窄院里摆了—地的花圈。
五彩斑斓的晃得她眼晕。
当即冲过来,指着施望东等人娇声呵斥。
何秀莲夫妻跟何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