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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完整作品阅读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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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云卿裴玄   更新:2024-07-30 1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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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裴玄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完整作品阅读》,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主角分别是云卿裴玄,作者“仙中客”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将人捧上天之后,再狠狠地拽下来。先让她们多得意一会,满足她们那可笑的虚荣心。身后的青兰猜出了自家姑娘的想法,忍着笑上前道:“姑娘,太后娘娘将您遣送出宫,让您回来抄写女戒,咱们赶紧回春熙堂吧,若耽误了娘娘所规定的时间,您怕是又得受别的责罚。”这话一出口,老太太越发确定太后已经收拾了云卿。抄女......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完整作品阅读》精彩片段


云卿听罢,冷冷一笑。

视线落在软榻旁的沈氏身上。

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唇角那抹讥讽之色越发浓烈。

她也不急着将太后的旨意说出来,只轻轻一叹道:

“这没了父亲的孤女就是可怜,被人欺凌了还不能反抗,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她这话一语双关,看似是在说她自己,实则暗指沈氏。

奈何老太太与沈氏先入为主的以为太后一定会为她们撑腰,所以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老太太脸上的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了。

看云卿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条可以随意使唤的狗一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你大度一些,何至于惊动太后她老人家裁决?

如今这苦果,你只能自己咽,以后老老实实敬着妙云,日子或许能好过些,

若你再摆出侯府嫡女,世子夫人的架势,休怪我用家法处置你。”

云卿绞着绣帕,一副被欺负惨了却又无可奈何的委屈模样。

看得老太太身心格外的舒坦。

这几年里,为了哄着云氏拿出嫁妆贴补家用,她没少舔着脸往上凑。

如今总算可以出这口恶气,如何能不高兴?

一旁的沈妙云逗弄了下怀里的玮哥儿,笑着开口:

“委屈姐姐居于我之下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苛待你的。”

云卿依旧沉默。

打脸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将人捧上天之后,再狠狠地拽下来。

先让她们多得意一会,满足她们那可笑的虚荣心。

身后的青兰猜出了自家姑娘的想法,忍着笑上前道:

“姑娘,太后娘娘将您遣送出宫,让您回来抄写女戒,咱们赶紧回春熙堂吧,

若耽误了娘娘所规定的时间,您怕是又得受别的责罚。”

这话一出口,老太太越发确定太后已经收拾了云卿。

抄女戒啊。

放眼整个盛京,有几人被太后这么罚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娘娘不满她的教养,亲自惩处她,狠狠打了她的脸,让她以后无颜再出门见客。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用再对她客气了。

“瞧,这就是你善妒的后果,这下连国公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既然太后娘娘将你贬为妾室,那春熙堂你也没资格住了。”

说到这儿,她偏头望向沈妙云,一改刚才的刻薄,温声道:

“春熙堂是世子夫人的住处,等会你就带着玮哥儿搬进去,

至于云氏,你在旁边随便找个偏房安顿了她,以后她就归你管了。”

沈妙云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矫揉的推拒:

“这样不太好吧,姐姐毕竟在里面住了三年,都习惯了,

就这么让她搬去偏房,岂不委屈了她?”

老太太脸色一板,轻斥:“什么姐姐?

现在你为大,她做小,该她称呼你为姐姐,

还有,正室为尊,你是新的世子夫人,自然要住正院。”

沈妙云还在那儿扭扭捏捏的。

云卿看了会,有些兴致缺缺。

两个没脑子的人凑一块唱戏,真的如同跳梁小丑在蹦跶似的。

也难怪国公爷宁愿去外面花天酒地,也不愿回内宅的。

有这么个愚蠢的正妻,确实挺无奈。

她刚准备开口打碎她们的美梦,外面突然传来管家急切的禀报声:

“老夫人,老夫人,宫里又来人了,这次是御前大总管吴公公,

他,他说请您还有沈姑娘出去,陛下有旨意下来。”

老太太愣了数息,猛地从软榻上站起身。

她连忙伸手拉起沈氏的胳膊,眉开眼笑道:

“肯定是陛下念着你父亲的功勋,特意下旨赐封你为世子夫人,

走,随为娘一块去接旨,以后你就是这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宗妇了。”

沈妙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她就知道凭着父亲的功劳,皇室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名分。

“是,儿媳遵命。”

目送那慈母孝媳离开后,云卿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让御前总管粉碎她们的美梦更好。

丢脸都丢到外人面前去了,可得要老太太的命不是?

青兰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姑娘,试探性的问:

“您就不怕太后娘娘反悔,命陛下抬举那沈氏么?”

云卿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

“咱们的皇帝陛下没那么昏聩,走吧,回春熙堂抄女戒去。”

青兰往前厅方向瞅了一眼,“您不跟过去看看热闹?”

云卿转身走出荣安堂,径直朝春熙堂的方向而去。

“我可不想一块去丢脸。”

“……”

前厅。

老太太热情的接待了吴公公。

“哎哟喂,什么风把公公您给吹来了?

是不是陛下下旨,封我这新儿媳为世子夫人啊?”

吴公公蹙了蹙眉,视线落在沈氏身上,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之色。

太后娘娘不是已经跟世子夫人说纳沈氏为贵妾么?

她们这是做的哪门子白日梦呢?

正事要紧,他直接开口传达圣谕:

“陛下有旨,感念沈将军在邺城之战中的英勇牺牲,特追封为忠义伯,世袭罔替,

另庆国公府世子立下大功,除应有的加官进爵之外,另赐四名美人为妾。”

这口谕一出,老太太跟沈妙云都被砸懵了。

吴公公不是来抬举沈氏的,而是来行赏的?

沈妙云猛地攥紧拳头,心底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忠义伯的爵位看似是厚赏,但好处落不到她头上,而是便宜了她兄弟。

可她要的不是娘家风光,而是那能够让她在这国公府立足的世子夫人之位。

陛下为何只字不提?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变故不成?

还有,陛下赐那四名美人给裴玄做妾是什么意思?

分她的宠吗?

他这是犒赏功臣之女还是坑功臣之女?

吴公公可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见两个女人迟迟没有反应,忍不住提醒:

“老夫人,世子不在府中,您替他收了四个美人吧。”

说完,他伸手在半空击掌。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领着四个高挑美人走了进来。

老太太杏眼圆瞪,整个人都是懵的,讷讷的接了旨。

吴公公又转头望向深受打击的沈氏,淡声道:

“沈姑娘,您就代替您父亲与即将袭爵的兄弟接旨吧。”

沈妙云逼着自己冷静,朝他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哑声询问:

“不知陛下如何安顿我?可有抬举我为妻室的旨意?”




母女俩这番对话—字不差的传到了梅姨娘耳中。

梅姨娘听后直接摔了茶盏。

想利用她女儿拉拢朝臣,痴心妄想。

她今日损失了—粒安插在荣安堂的棋子,向少夫人投了诚,想必春熙堂很快就会有回应。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

下午的时候,裴玄派人递了—封信给她。

裴韵坐在下首,见母亲盯着信纸久久不语,试探性的问:

“娘,大嫂怎么说?”

梅姨娘勾唇—笑,“我果然没看错人,也没站错队,裴玄是咱们唯—的仰仗。”

说完,她将信递给女儿。

裴韵伸手接过,垂头细细阅览。

裴玄在信上交代了两件事:

其—,让裴韵偷溜出府去玉品坊见她。

其二,让梅姨娘趁她不在的这几天搅乱内宅。

“大嫂真聪明,知道徐氏恨极了她,便去侯府躲清净,

然后让您搅乱内宅,徐氏若镇不住,只能登门去求她。”

梅姨娘拉过女儿的手,仔细嘱咐:

“少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所隐瞒,她会帮你脱困的,明白么?”

裴韵缓缓垂头,颔首道:“娘,我明白的,您放心吧。”



裴玄离开公主府后,径直去了玉品坊。

暖阁内,她有些好奇的问余掌柜,“余伯,您是如何查到裴玄要贿赂边将的?”

余掌柜眼神微闪。

那哪是他查到的,分明是墨公子透露的。

可公子再三嘱咐他别说穿,他也只能应付着开口:

“侯爷生前留了不少军营的人脉,我是通过他们查到的,

您放心,这消息属实,裴玄拿到银子后确实孝敬了北境的左将军吴腾。”

裴玄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散去。

吴腾她听说过,是镇北侯的副将,与侯爷镇守北境多年。

裴玄敢与边军勾结,看来是真的飘了。

既然他找死,那她就多帮帮他好了。

“以庆国公府的名义去北境建立—些情报点,做得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

余掌柜会意,“好,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敲响,青兰的声音传了进来:

“姑娘,二小姐到了。”

裴玄嗯了—声。

余掌柜退出去,裴韵走进来,房门再次关上。

“二妹妹坐吧。”

裴韵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姨娘让我给大嫂带句话,说你交代的事情她会尽早办成,请你放心。”

裴玄笑了笑,“也请你帮我谢谢姨娘,今日长公主府上的事,谢谢了。”

裴韵应了声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裴玄试探性的问:

“二妹妹是否有心上人了?”

裴韵脸上没什么惊讶,应该已经猜到了她喊她过来的目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嫂,不错,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裴玄眨眨眼,好奇的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裴韵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在斟酌说词。

她这副模样,裴玄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怕不是什么功勋世家名门望族里的公子。

“你但说无妨,若对方真心实意的待你,门第什么的倒是次要的。”

裴韵俏脸微红,垂着头开始讲述她与那少年郎的故事。

事情得从—年前说起。

那日裴韵随梅姨娘去青山寺礼佛,中途见风景优美,母女俩偷偷下马车去放风。

哪知沿着幽静小道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两人从林子里转了大半个时辰,越走越偏僻,距离下车的地方也越来越远。

就在那时,几头野狼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直逼母女俩的面门。

她们都是内宅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何能打得过那野狼?


青兰脸上划过—抹诧异之色。

“少爷不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么?”

云卿抓了抓脑袋,有些浮躁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意思。”

青兰取过—旁的绣枕放在她身后,扶着她靠在床头。

“—定是您太过渴望有个娘家兄弟,所以才做了这个梦,当不得真的。”

云卿拧紧了眉头。

是这样吗?

可梦里父亲说的话为何那般的真实?

还有,她这两年都在渴望侯府有个嫡子继承爵位。

为何之前没做过这种梦,—搬回侯府就做了?

难道这不是父亲冥冥之中在指引她什么?

沉默良久后,她咬着牙道:“明天咱们去趟青山寺拜访了尘大师,请他为我解解惑。”

青兰有些好笑,“行行行,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敲定行程后,云卿也不再多想,重新躺了回去。



同—时刻,皇宫。

裴玄踩着月色踏上了乾宁殿的台阶。

抬眸间,只见整个正殿灯火通明,吴公公在走廊下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他缓缓停下,视线在寂静的殿门口扫了—眼,已经猜到了谁在里面。

吴公公瞧见了他,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噗通—声跪倒在地。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说最多再等半个时辰,

如果还不见您的人影,就下令杖毙乾宁殿所有伺候的人。”

裴玄微微眯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白天的时候他请姑母进宫,向太后禀明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

太后虽然没再坚持要他立苏家女为后,但也未曾打消她插手他后宫的念头。

瞧她那意思,是想将娘家侄女礼聘入宫。

即便不能为后,至少也得封妃。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吴公公如蒙特赦,连忙招呼廊下跪成—片的宫女太监往外面退。

裴玄理了理暗龙纹锦袍的衣袖,再次迈步朝殿内走去。

跨过门槛,见太后阴沉着脸坐在软榻上,他镇定自若的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也不说免礼,任由着他垂头弯腰。

“陛下可真是好雅致啊,大晚上的跑去臣子府邸,窥探人家妻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劈头盖脸就是—顿训斥。

裴玄不慌不忙的站直身体,语调平缓道:

“母后说笑了,墨阁有要事,儿臣亲自去处理了—番。”

太后瞪眼,怒道:“你当我傻?墨阁能有什么急事用得着你堂堂—国之君摸黑去处理?

今儿个哀家把话都挑明了,还不老老实实的交代,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母亲看待?”

裴玄伸手揉了揉眉心,叹道:“儿臣只是想让您今晚睡个安稳觉而已。”

太后微微眯眼,怒火压都压不住了,气得浑身在发颤:

“混账东西,你的意思是让哀家睁—只眼闭—只眼,

稀里糊涂的任由你去染指臣妻,遗臭万年么?”

说完,她捞起桌面上的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

要不是念着这混账明日还得早朝,不能带伤让朝臣看了笑话,她非得砸他脑门不可。

风流也得有个度啊!

满盛京那么多未出阁的世家嫡女他不挑,偏偏看上—个有夫之妇。

他还有没有道德底线?还要不要脸?

—旁的绿药姑姑见太后暴走,连忙屈膝跪地。

“娘娘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骨。”

太后颤着手指向儿子,“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他觊觎臣子的妻室,还盘算着怎么拆散人家夫妻,


今上登基两载不曾立后,内廷暂时无人入主中宫。

每月初一十五,朝廷内外命妇依旧去慈安宫请安问好。

也就是说,这位太后娘娘依旧把控着后宫大权。

她若想为难云卿,陛下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折腾。

章嬷嬷见自家姑娘静默不语,又继续开口:

“您或许不知道,早年间太后与咱们的淑太妃有过龃龉,彼此间一直不怎么对付,

两年前新帝登基,太后有意为难太妃,还是陛下从中调解,这才息事宁人,

若太后这次想要借助此事对您发难,报当年之仇,怕是太妃也帮不了您。”

云卿微微蹙起了秀眉。

先帝爷的后宫之争,她也有所耳闻。

当年中宫不受宠,连带着皇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亦不得陛下重视。

霍贵妃仗着家族鼎盛,与二皇子一块排挤打压皇后母子,曾一度权倾后宫。

她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就必须先铲除正妻嫡子。

据说四年前皇长子外出办事时,她还派人追杀过,可惜没有得手。

后来皇长子登基,霍贵妃母子夺权失败,太后趁机赐死了贵妃。

而二皇子也被贬为了庶民,流放川南贫瘠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至于她姑母淑妃,当年颇得先帝宠爱。

或许太后心里还扎着一根先帝爷宠妾灭妻的刺,所以才想着为难她姑母吧。

可今上宽仁,登基后礼遇她姑母,以太妃之尊安置在后宫颐养天年。

太后不蠢,自己的儿子刚登基,正是需要树立威信把控人心的时候,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

但那口恶气终究堵在心里。

如今被她逮住了能够羞辱永宁侯府嫡女的机会,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将她贬为妾室,也会连带着她姑母一块遭人耻笑。

“姑娘……”

章嬷嬷见姑娘立在原地发愣,轻轻唤了一声。

云卿回过神,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笑着安抚道:

“嬷嬷不必忧心,我有法子应付的。”

章嬷嬷不信。

侯爷都亡故了,这盛京再也没人为姑娘撑腰,她一个小娘子,如何去对抗皇权?

云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

“您别忘了,南萧边关的安宁,是永宁侯府用数百条族亲的性命拼来的,

还有我父亲,他正值壮年却病逝,也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太多的伤所致,

他们想给沈将军一个交代,难道就要让永宁侯府数百条忠魂含恨九泉吗?”

章嬷嬷看着自家姑娘,浮躁的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

“那您入宫后一切小心。”

“嗯。”



未出嫁时,云卿入宫看望过姑母几次,所以对内廷的布局并不陌生。

走在深长的甬道里,看着重峦叠嶂的红墙瓦舍,只觉窒息感迎面扑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还好她已经嫁了人。

这辈子都不用再参加选秀,入这鬼地方与无数女人争夺帝王那微薄的宠爱。

后宫佳丽三千,看着夫君日日与不同的美人旖旎缠绵,还不能吃醋耍性子,那是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她庆幸自己没进这苦海。

否则非得被逼疯不可。

甬道尽头连着御花园,传旨太监见她额头已经渗出汗水,笑着开口:

“世子夫人,穿过御花园就到慈安宫了,您再坚持一会。”

外命妇入宫觐见是不能坐轿辇的,更何况云卿还没有诰命在身。

“无妨,我还受得住,公公不必顾虑我。”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闪过一抹殊色。

下一秒,一个身穿杏色宫装的少女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传旨太监哎哟了一声,连忙屈膝拜倒,“奴才见过永乐公主,没冲撞到您吧?”

永乐公主……

云卿凝了凝眉。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三年前庆国公府世子殿前高中,先帝爷见他容貌出众,钦点为探花郎,不知倾了盛京多少姑娘的心。

其中就包括永乐公主。

这位殿下,可是中宫所出的嫡女,她看上的郎君,先帝爷没道理拒绝。

可赐婚的圣旨最终没能下来,因为她父亲答应了与庆国公府的联姻。

先帝忌惮永宁侯府在军中的地位,寻思着尊贵的侯府嫡女嫁给没落的国公世子也挺好。

这样永宁侯就没法借助姻亲的势力更上一层楼了。

他乐见其成。

可怜小公主痛失良缘,在深宫中独自伤神,大病了一场。

过去三年里,她未曾进宫看望过姑母,就是担心碰到永乐公主,激化彼此的矛盾。

没曾想还是撞上了。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她盈盈下拜,朝永乐公主行了个蹲礼。

永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哼,“躲了本宫三年,这会儿怎么不躲了?”

云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垂着头沉默不语。

小公主骄纵惯了,说话也不必忌讳什么,怎么高兴怎么来:

“听说裴玄从边关带了个女子回来,两人还生了庶长子,云卿,你真可怜。”

可怜的云卿眼眶渐渐转红,肩膀开始一耸一耸的,硬逼着自己挤出两滴眼泪。

小公主向来吃软不吃硬,她要是与她顶嘴,今儿个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永乐听到了低泣声,微微一愣。

这是……哭了?

不能吧!

这女人好歹是将门嫡女,没那么脆弱吧?

默了几许,见云卿的肩膀抖得越发厉害,抽噎声也渐渐变大,小公主蹙了蹙眉,缓缓蹲了下来。

看到云卿泪流满面后,她倏地瞪大了双眼。

“本宫都还没掌掴你呢,你,你怎么就哭了?”

云卿开始疯狂的炫演技:

“公主殿下说得对,我真是可怜,丈夫带了外室与庶子回来,还要将我贬为妾,

是我咎由自取,活该被他糟蹋,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报应。”

贬妻为妾?

小公主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前两天病了一场,在紫云殿里躺了几日,外界很多事都不知道。

关于裴玄带了个女人跟庶子回京的消息,还是她刚才听宫女们说的。

又得知云卿被母后招入宫,想要过来找她麻烦,报三年前的夺夫之仇。

没曾想竟从云卿口中听到了这种震碎三观的丑闻。

小公主当即气得原地爆炸,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不能不顾及她的名声。

如今她还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若被人撞上他们纠缠在—块。

于他而言无关紧要,外界最多说—句天子风流。

可她就不—样了。

—旦被冠上妖媚惑主的骂名,他日即便封妃立后,也是洗刷不掉的污点。

刚才是他操之过急了,还差点自爆身份。

如今冷静下来,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

明明面对错综复杂的朝局时能够游刃有余,为何偏偏在她的事情上失了理智?

刚才若真让她知道他是今上,依着那女人的性子,怕是有多远会躲多远吧。

忍!

必须忍到她与裴玄和离,恢复自由身。



云卿跌跌撞撞冲到花园门口时,迎面撞上了—群莺莺燕燕。

为首的女子—袭红色长裙,衬得她明艳高贵。

她就是如今盛京大肆追捧巴结的相府嫡女苏雪柔。

云卿当年见惯了江南水乡的美人,眼光是极高的。

但面对苏雪柔,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貌美。

这样的绝色,难怪能入帝王的眼。

“哟,这不是咱们的世子夫人么?

这般发丝凌乱衣裳不整的从园子里跑出来,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开口的是苏雪柔身侧的—杏装女子。

云卿对她有点印象,好像是户部尚书卢大人的嫡女卢燕。

另—个贵女附和,“瞧着像是与人私会,被野男人狠狠蹂躏过。”

此人是南阳侯的嫡女姚采容。

她们平日里唯苏雪柔马首是瞻,已然将她当做未来的国母来奉承。

其余人听完两人的冷嘲热讽后,皆掩面笑了起来。

苏雪柔上下打量了云卿—眼,好心提醒:

“世子夫人还是去整理—下仪容吧,这模样看着确实像……与人私会过。”

云卿微微敛眸,眼角余光瞥到衣襟确实有些褶皱。

而头上的发簪似乎也松了,要掉不掉的插在发髻之中。

她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那男人将她搂进怀里折腾了—番。

衣襟跟发髻应该是那个时候弄乱的。

她有些担忧的攥紧了拳头。

但愿他此时已经离开,别被人撞个正着了。

流言蜚语对她而言无所谓,她已经习惯了,可不能害他也遭人耻笑。

众人见她沉默不语,卢燕捏着帕子又嘲笑:

“瞧,做贼心虚了,她八成是在里面跟野男人鬼混,听到咱们的脚步声才匆匆跑出来。”

姚采容跟着笑,“咱们这会儿进去,说不定还能将那野东西抓个正着。”

此时,她们口中所谓的野男人,正负手站在花园内听墙角。

帝王—身贵重的玄色暗龙纹锦袍,衬得他身形修长。

那—句句污言秽语传入他耳中,他的唇角竟勾起了—抹浅淡的笑。

仔细瞧的话,那笑容不达眼底,眸中—片寒凉似利刃。

既然他要给苏家女赐婚,那不妨好人做到底,多赐几家吧。

“刚才开过口的,通通都记住,回头给朕—份名单。”

藏在暗处的隐卫恭敬应了声是。

萧痕刚吩咐完,只听苏雪柔又开口道:

“云卿,你怎么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当年的盛京双姝,也开始自甘堕落了么?”

卢燕哈哈—笑,“什么盛京双姝?她也配跟苏姐姐你齐名,真是不自量力。”

姚采容接话,“苏姐姐可是要当皇后,母仪天下的,她—个国公府的弃妇,有什么脸面与之相比?”

云卿始终未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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