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强行送走上官婉儿,慕容清没有工作,而是在网上查看了各种有关淀粉样变肾病的帖子。
越看心里越沉,请教了一个认识的大西的医学院的学生,她看了她发过去的化验单,告诉慕容清,她爸可能会是骨髓瘤,IGm高,淀粉样病她没听过,可是骨髓瘤她还是知道的,这一吓,更没心情工作了。
赶紧给妈妈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号己经挂上了,让她尽快带父亲过来。
妈妈又在电话里哭诉了一通,说什么爸爸不想去大城市之类的话。
爸爸始终不肯面对现实,他觉得自己手麻,己经做了手术,尿泡沫并不是个大问题,折腾到大医院纯属浪费钱?
说什么也不来。
又是钱!
以前衣食无忧的时候,慕容清从来不觉的钱是个问题,可是,时至今日,妈妈的一个电话,宣告爸爸破产,爸爸病了,他们家没钱了,爸爸连病都不肯治疗了,这往日自己从未在乎的钱,竟瞬间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有钱的日子不觉的,没钱的日子怎么就处处需要钱了呢?
跟母亲通话,又增添了压抑感,可是,父亲的病不能拖,得尽快治疗,慕容清又劝慰了母亲一番,让她好好做做父亲的工作,钱的问题,她来解决。
挂断电话,慕容清环顾着自己的房间,这是她入学的时候,爸爸觉得宿舍人太多,怕她不习惯,就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下了这么间房子。
当时,爸爸是想买下来的,是房东不肯出售,慕容清又实在喜欢这里,就一首租赁到如今了。
依她现在的情况,这样的房子,己经消受不起了。
慕容清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房东对慕容清突然的退租行为很是不满。
可慕容清答应给她找下家,并且不会低于她现在的房租,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克扣她的房租,必须全额退给她。
房东虽然不满意,不过,慕容清承诺,她带人看房子,不用房东出力,房东才松了口。
慕容清的房子很多人都眼馋,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很快就有人联系了她。
对方房子都没有过来看,就跟慕容清签订了协议,两人商定,两天内,慕容清搬空,新租赁人搬进来。
房子租出去了,慕容清清空了房屋租赁的动态,本来是想从网上查一下有没有便宜的房子,上官婉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慕容清知道,若是不接她大小姐的电话,她的手机就不可能消停。
电话一经接通,电话那头就传出连珠炮的追问。
慕容清告诉她,她现在必须开源节流,这是她的现状,尽早认清事实,才能更好的走好以后得路。
上官婉儿也不劝慕容清留下房子之类的话了,改劝她搬过来与她同住。
慕容清以不方便为由拒绝,后来,上官婉儿说她要跟闺蜜去欧洲游玩两个月,回来可能就要进她父母的公司了,这两个月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她先住两个月,两个月后再找房子。
慕容清看了看账户上的钱,也是,她现在需要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半的去花,再说,父母很快就会过来,房子若是租的太小,父母肯定会难过,先去婉儿那里过渡两个月也行。
慕容清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矫情,也就同意了。
上官婉儿挂断电话就叫了搬家公司。
慕容清搁置了找房子的事情,就把原来打算用来找房子的时间用来工作了。
翻译的差不多了,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了,慕容清接通后,对方说是搬家公司的,同时报了上官婉儿的名字。
慕容清没想到婉儿行动的如此迅速,她原本打算等手头的工作做完,慢慢打包再叫搬家公司的。
来都来了,若是叫人家走,估计也是花冤枉钱,慕容清让他们进来,她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收拾,很快行李就打包完了。
这个地方,自己读本科的时候就住了,如今研究生马上就要毕业了,算算时间,有七年之久了。
慕容清离开前,有些不舍的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七年之久的房间,最后狠心的关上了房间的门,落了锁,从此跟这里再无缘了。
司机的行动很快,从打包到拆包,不到三个小时,家就搬完了。
慕容清洗完澡,躺在上官婉儿的床上说:“谢谢你,婉儿。”
上官婉儿还在打包她明天去欧洲的行李,听到慕容清如此客气的话,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我就真生气了。”
慕容清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盯着上官婉儿弄得有些凌乱的箱子问:“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折腾一天了,赶快睡觉,我自己收拾才不会落东西。”
慕容清确实很累,也就没有执意去帮忙。
天刚亮,慕容清就起来送上官婉儿,去机场的路上。
上官婉儿从她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慕容清说:“这张卡你先拿着,若是额度不够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现在还不用,我从网上查了,我爸的病,光检查估计都得折腾一个月,大医院各种检查都要排队。”
“对不起,京都这里的医院真没熟人,要是在我们老家,我爸妈的关系还能用上。”
“没事,全世界的医疗都紧张,早知道,当初我学医就好了。”
上官婉儿安抚的拍了拍慕容清的背,硬把卡塞到她的手里说:“用上用不上先备着,万一伯父的运气好,一路畅通无阻呢?”
上官婉儿的脾气,慕容清最清楚不过了,再拒绝就没意思了。
总归是她的一片心意,就算自己不想花她的钱,还是先收下,等她从欧洲回来,再还给她吧!
在候车室,两人又依依不舍的相拥了一会儿,才挥手告别。
慕容清回地库开车时,车门刚打开,就被人推进了车里。
吓得慕容清本能的挣扎着尖叫,可是被那人控制了身体,捂住了口鼻,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折腾出多少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