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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短篇小说阅读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宁夕盛谨言,也是实力派作者“初点点”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父兄们被困战场,她用自己的婚姻,换得了督军派出的两万援军。从小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她,却成了交易的筹码,偏偏,她才是看得最通透的那一个:留洋时我已尝过自由恋爱的滋味,如今我不在乎小情爱,我只要权势。一手遮天的督军大人从对她轻视,到心心念念,再也离不开。她:离婚吧,是时候了。...

主角:宁夕盛谨言   更新:2024-08-28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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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宁夕:“姚小姐太客气了,我高攀不起。”

姚文洛:“……”

哪怕宁夕态度不太好,姚文洛还是坚持坐了一会儿,没话找话和宁夕闲聊。

她还问宁夕,“你嫁过来有段日子了,还没有怀孕吗?”

宁夕眼睫一敛:“没呢。”

“是怎么……”

“姚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听这话合适吗?”宁夕抬眸,瞳仁雪亮,似开刃的剑。

姚文洛下意识一瑟缩。她实在敌不住,想要走。

一杯茶喝完,姚文洛站起身,还不忘对宁夕说:“我真心愿意和你摒弃前嫌做好朋友。

宁夕,也许你不信任我,日久见人心。阿裕就这么些亲人,我低声捧着你,是不愿意阿裕难做。你思量思量我这话。”

说罢,她转身走了。

宁夕没什么反应,她身边的女佣和管事妈妈都气到了。

“夫人,您听听她这话!您正经的小姑子都不敢这么托大,她算什么?”女佣说。

宁夕微微沉吟,半晌才道:“她来干嘛?”

“谁知道呢?”

“我认识的姚文洛,可没这么低姿态。”宁夕道。

她把姚文洛方才的一举一动,全部回想了一遍。

“曹妈妈,您回趟宁宅,替我搬个箱笼过来。”宁夕说。

“夫人要搬哪个箱笼?”

宁夕出嫁的时候,娘家准备的陪嫁极其丰厚。不过,她还有些东西没搬。

“放在一楼第二间库房的,装了皮草的箱笼。”宁夕说。

她有很多的皮草,长款、短款不计其数。陪嫁的时候有两箱笼,家里还有。

“您要穿皮草吗?”曹妈妈问。

宁夕摇摇头:“去搬过来吧。不用张扬,有人问,就说是我的旧书。”

曹妈妈道是。

她复又上楼。

没过半小时,老夫人那边来了女佣。

“老夫人请您去吃饭,今日有客。”女佣说。

这个客,无疑是姚文洛。

姚师长在军中地位高,连带着老夫人对姚文洛也器重。

宁夕换了身衣裳,赶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到的时候,盛长殷、三姨太徐雪慧也在。老夫人被围坐中间,笑容灿烂,被姚文洛逗得开怀。

“……阿裕又去营地了,他一年到头忙得很。听说北城大总统府的特派员,一直找他的晦气。”姚文洛说。

老夫人:“这事我们也耳闻了些。”

“我阿爸说了,没啥大事。咱们受大总统府管制,大总统府更怕阿裕一怒之下划江而治。”姚文洛道。

老夫人:“也是。”

“所以没什么大事,苍蝇嗡嗡吵人烦,您别替阿裕担心。”姚文洛又道。

听她的口风,好像她才是盛谨言的妻子。

宁夕进来,三姨太徐雪慧看了眼她,微微笑着:“夫人来了。”

姚文洛一瞬间笑意收敛。想到什么,又刻意把笑容抬出来。

“宁夕,坐这里。”

姚文洛主动腾了位置。

宁夕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含笑点头,宁夕这才坐下。

“下次阿裕回城,我也来吃饭。反正您叫我别见外,我当真了。”姚文洛说。

老夫人的笑有点勉强:“自然了。”

“我一向不太计较。宁夕知道我的,我们从小玩到大。”姚文洛又说。

宁夕:“这倒没有。我和姚小姐不算特别熟。只不过,姚小姐跟谁关系都好。”

盛长殷看一眼宁夕,眼睛里有点笑。

她似乎也不是很喜欢姚文洛。

老夫人怕她们吵起来,吩咐开饭。

吃了饭,姚文洛去教盛长殷弹钢琴,老夫人歇午觉,三姨太帮衬老夫人和管事们对账。

宁夕也回到自己的院子。

半下午,她一直在院子里挑,把所有的短款皮草都拿出来。

“这件呢?”

“不是。”宁夕摇摇头。

“这个呢?”


金暖高兴答应了,又说:“我们明天早点出发,先去白俄人的蛋糕房点鲜奶油栗子蛋糕,带去温泉山庄吃。”

宁夕:“你馋死得了。”

“不是我想吃,大嫂要吃。”金暖说。

“大嫂也去?”

“她明日没事,我想邀请她。”金暖说。

宁夕欢喜:“好好,你问问她。我提早去买,然后开车回家接你和大嫂。”

两人说妥。

得知白俄人的蛋糕房早上十点营业,宁夕九点就把事情忙完,也把摘玉居的事交代清楚,开车出门。

她还是—个随从都不带,只在副驾驶放两杆长枪,腰上别短枪。

宁夕开车的时候,瞧见了程柏升和盛谨言,他们穿西装,外面罩羊绒大风氅,时髦优雅。

像出来玩。

蛋糕房对面是茶楼,宁夕瞧见他们俩进去,快速停好车。

等她买好了蛋糕,出门上车时,身后有人喊:“宁夕?”

宁夕加快脚步,目不斜视,特意不往茶楼那边看。

身后又喊了声:“宁夕?”

比刚刚那声大。

宁夕—上车后快速踩了油门,溜之大吉。

她休沐,上峰别想跟她耍威风。

—见上峰就要当差。

“……没听到吧?”程柏升看着汽车消失在街道街头,对盛谨言说。

盛谨言冷冷哼了声:“没听到,她的车跑那么快?又不是赶去投胎。”

“可能她就是有急事。”程柏升道。

盛谨言又冷笑了声:“装聋作哑,你还替她描补。”

程柏升白柚似的面颊全是笑意:“她真的在躲你。你打赌输了。”

“我没老糊涂。”盛谨言道,“我没答应跟你打赌。”

又说,“她躲我做什么?”

以前不是上赶着投怀送抱、献殷勤?

现在她找到了什么靠山不成?

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有徐雪慧,根本不把宁夕当回事,宁夕没傻到那个程度,会彻底放弃盛谨言。

还是因为孟昕良?

他这边没想出头绪,程柏升说话了:“你上次骂了她,她还生气。”

盛谨言听了这话,慢慢转脸,不可思议:“她阿爸在我跟前都要挨骂,她挨骂居然生气?”

程柏升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笑你们俩想法—致。我问她的时候,她也说,她阿爸那么大年纪,督军说骂就骂。”程柏升说。

盛谨言:“……谁惯得她千金小姐脾气?”

“女人嘛,面皮薄。上次官邸探病她没去,我就说她躲你。”程柏升道。

盛谨言觉得不可理喻:“让她躲着。有她求我的时候。”

渐渐地,他有点气不顺。

他那天累得手指都抬不动,靠—根接—根的烟提神。接到姚文洛的电话,他撑着—口气去给她镇场子。

他当时在发烧,走路打飘,脚下似踩了棉花。

他把苏融和他的狐朋狗友全部打—顿,往后城内无人敢惹宁夕。哪怕是苏月儿的家里人都不行。

他做得还不够?

宁夕若不是他夫人,凭什么这么使唤他?

车上说了宁夕几句,也是特意把副官遣下去。没人在跟前,他才开口。

盛谨言长这么大,看谁不爽跟谁对着干,哪怕是亲爹亲妈。

他在他亲爹面前说话,都没考虑过亲爹能否下得来台。

他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照顾过谁。

况且他根本没说什么重话,全是他平常说的,怎么她就生气?

她上孟昕良的车,他气了吗?她跟孟昕良眉来眼去的,他知道她不敢背叛,相信她的清白,他气了吗?

没有。

结果,她居然生气。

盛谨言被这口气堵得,心肺像塞了棉花,气都喘不上来。

他的肺快要炸了。

宁夕开车,接上了大嫂、二嫂,三个人去温泉山庄。


旁人怎么想的,宁夕不知道,她算是听出了一点苗头。

盛谨言对老夫人的心结,估计是源于小时候的偏心。

老夫人觉得他处处不如弟弟,他不是最好的。

宁夕是偏心的受益者,她不知道此事的危害。

但她尽可能理解。

盛谨言不是在替宁夕讨公道,他是替年幼的自己。

——不管发生什么事,母亲都毫不怀疑站在他这边,相信他。

老夫人却好像不理解他的愤怒,对他的要求感觉不可理喻:“事情都没查!你要是不拦着,早就查清楚了。”

“姆妈心里没底吗?”盛谨言又问。

信任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宁夕勉强摸到了症结,这场戏可以收场了。

“姆妈,督军,你们都别生气。其实我方才就想说,这件皮草不是姚小姐的,是我的。”宁夕开口。

众人愕然。

姚文洛:“你胡说什么?”

“你走后,我的佣人就发现了,你拿错了我的衣裳。”宁夕说,“你看看这件衣裳的里衬,是不是绣了一个‘祯’字?”

立马动手去翻衣裳的,不是姚文洛,而是盛长殷。

她翻到了,递给老夫人:“姆妈,姆妈您看,真的是大嫂的衣裳。太好了,误会解除了。”

姚文洛脸色骤变。

徐雪慧情绪复杂。

盛谨言黑沉的眸子,微微动了下,神色有了点变化。

老夫人看到了清清楚楚的字:“这……”

姚文洛上前几步,接了过来,也瞧见了这个字。

她把皮草翻过来。

其实,皮草的颜色、款式就那么几样,每家铺垫都差不多。姚文洛用的是上乘货,宁夕的只多不少。

“怎么可能?”姚文洛几乎要叫起来。

“你的皮草还在我院子里。”宁夕说,“来人,去摘玉居喊了曹妈,让她把姚小姐的皮草送过来。”

机灵的佣人急忙道是,转身出去了。

摘玉居和老夫人的院子最近,片刻功夫就取来了。

宁夕展开,先给姚文洛看:“这件才是你的。”

徐雪慧眼皮直跳。

她终于想起了一件很要紧的事。这件事,跟她有关。

姚文洛拿到了手里,和宁夕那件几乎一样,只是里衬用的颜色略微不同,不放在一起对比看不出来。

她伸手去摸衣领。

本该藏着的针,都不见了,不知怎么跑到了另一件里面。

“姚小姐,这件是你的吧?”宁夕问。

姚文洛:“我……”

盛谨言淡淡瞥向姚文洛:“是你的吗?”

姚文洛打了个寒颤:“是。”

“下次搞清楚了再发难。你把盛家当什么了?程阳,送姚小姐回去,把事情原本告诉老师,请老师给我们一个交代。”盛谨言道。

副官程阳进来,要请姚文洛出去。

姚文洛知道,自己回家少不了责罚,而盛家老宅她以后可能都进不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甘心!

她甩开程阳:“阿裕,这件事很有蹊跷。宁夕她为什么换掉我的皮草,又为什么在皮草衣领放针?”

一旁的徐雪慧心中发紧。

脏水泼到头上的时候,她有没有能力澄清?

宁夕面容肃杀。

她站在姚文洛面前,直直看着她:“姚小姐,你有证据我换掉你的皮草吗?”

“我……”

“你没有。是你自己拿错了,这是你的责任。至于我在皮草里为什么藏针,跟姚小姐有关系吗?”宁夕冷冷问。

姚文洛:“宁夕!”

“在督军和老夫人跟前嚣张,你们姚家功高盖主,眼里不把如今的盛家当回事吧?”宁夕语气放轻。

姚文洛如被雷劈,急急辩解:“不是的,阿裕你不要听宁夕挑拨。你知道我阿爸的。”


盛家老宅人员不复杂,可感情不深,一个个鬼精。

不知是谁说,老夫人让宁夕去请盛谨言回来过中秋,结果宁夕进不去督军府大门。

偏偏宁夕为了拔高自己,说“请动了”。

眼瞧着要开席,盛谨言不露面,摆明了是宁夕吹牛。

好事之徒别有用心,对着宁夕挑衅。

——让宁夕不舒服,自然有其他人开心。

堂弟媳妇脑子转得快,率先开口,做马前卒。可万万没想到被盛谨言听到。

盛谨言出了名的坏脾气,当场挤兑她。如果她要辩解,盛谨言估计得拿出马鞭抽她一顿。

“……裕哥,姆妈还在梳妆,她一直等您。”三姨太迎上盛谨言,笑容满面,“您能回来过节,姆妈一定很开心。”

盛谨言对上这么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表情却没动。

他的视线越过三姨太肩头,看向宁夕。

宁夕嫁人后,一改之前爱穿洋装的习惯,总是穿旗袍。

她高挑,身段不错,旗袍穿得比旁人多几分矜贵高雅;肌肤白,唇小而饱满,似枝头熟透的樱桃。

盛谨言看完了,平淡收回视线:“走,去请姆妈来吃饭。”

“好。”搭话的是三姨太徐雪慧。

盛谨言推开她:“没说你。”

他直直看向宁夕。

老宅的人几乎都在这个宴会大厅。盛谨言一来,目光全在他身上,也侧耳听他说话。

宁夕亦然。

她不太确定:“我吗?”

盛谨言:“磨蹭什么?”

宁夕两步上前,想和盛谨言并肩而行,他已经先走出去了。他个高腿长,走得极快,好在宁夕不是娇滴滴的千金,能跟得上。

出了宴会大厅,往西边拐过一处竹林,再穿过人工湖面上唯一的长桥,就是老夫人的院子。

盛谨言在前走,宁夕小跑着跟上他。

“你平时也不怂。别人说你,快要指着鼻子骂,你不还嘴?”盛谨言语气里有几分不悦。

他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宁夕不愿意触霉头,偏偏被他点名跟随,耐心解释:“她没直接骂。”

“委婉骂就行?”

“‘不痴不聋、不作家翁’。我是督军夫人,这老宅迟早都是我主持中馈的。

当家主母,要有威望,也需要有容人之量。和弟妹磕磕碰碰,损的是我。姆妈知道了,也会觉得我小气。”宁夕说。

盛谨言剑眉轻轻一蹙:“你好歹留洋过的,怎么比内宅这些女人还老旧?”

“规矩是相通的,跟新思潮没关系。”宁夕道。

盛谨言表情不辨喜怒。

他没有继续和宁夕说话,快步穿过了长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门口。

老夫人早已得到信,知道盛谨言回来了,特意在院子里等着。

“姆妈。”

母子见面,客气有余、亲切不足。

老夫人才四十五六岁,风韵犹存。只是穿戴很肃穆,全是宝蓝、深紫这样显老的颜色,拼命想把自己当个老封君。

“……最近忙吗?”老夫人问。

她似乎想要发点牢骚。

可看着儿子这张冷脸,她的话又咽了下去。

盛谨言慵懒坐在沙发里,口吻漫不经心:“忙啊。”

老夫人:“那你注意身体,平时多休息。”

“您也不是很在乎,何必假惺惺?巴巴叫我来吃饭,还要特意来请您,耽误时间。”盛谨言说。

他真刻薄,说自己亲妈“假惺惺”。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

宁夕赶紧打缓和:“姆妈是想和儿子能有机会单独说句话……”

“也不缺这么一个儿子。”盛谨言没等宁夕把场子救回来,继续火上浇油。

老夫人还有个儿子,在国外念书,是盛谨言的同胞亲兄弟。

这事宁夕听家里兄长们提过一点:盛家二少从小受宠,父母更偏疼他,他舅舅也帮衬他。

后来盛谨言和他亲舅杠上了,不顾父母反对,硬是杀了他。他舅舅去世后不久,他弟弟就出国留学去了。

可能母子关系紧张,也跟这件事有关?

“可在跟前的,就这么一个儿子嘛。”宁夕说。

她不太了解盛谨言的忌讳,没敢贸然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儿子都一样重要”这种煽情的话。

煽情,也可能踩雷。

她就实话实说,不顾老夫人难看的脸色、盛谨言吊儿郎当的态度,继续说:“督军是大家主,过节您不来,别说姆妈,就是我们也没了主心骨。”

老夫人神色慢慢缓和:“平时也不会叫你的,这不过节吗?”

“我这不也来了吗?”盛谨言道。

宁夕:“……”

跟他们母子相处一分钟,宁夕老十岁。

要是将来她儿子敢这么顶撞她,她大巴掌抽死他。

他们这边说着话,三姨太徐雪慧和小姑子盛长殷赶了过来。

宁夕暗暗舒了口气。

徐雪慧是解语花,她既了解老夫人、也了解盛谨言,更清楚他们的矛盾,她比宁夕适合做调解者。

“姆妈,要开席吗?”徐雪慧问。

老夫人站起身:“走吧。”

一行人起身,老夫人和徐雪慧走在前面,盛长殷走中间,宁夕垫后。

盛谨言居然也和她一起,落在后面。

“……你刚刚挺会说话。”盛谨言低声说。

宁夕没搞懂他这是讽刺还是夸奖。

她一并当字面意思理解:“多谢督军。”

“给你点甜头。等会儿我先走,送你回娘家,今晚可以不用回来住。”盛谨言说。

宁夕脚步一顿。

盛谨言也停下脚步:“怎么,不想回去过中秋?”

宁夕认真看向他的眼。

月色洒满了湖面,夜里亮如白昼,他被琼华镀上了银边的面容格外英俊,眼眸安静。

没有生气,也不是试探。

宁夕:“可以吗?”

“你说了我是大家主。我说可以就可以。回头姆妈不高兴,你就说去我的别馆过夜了。”盛谨言道。

宁夕愕然。

他哪个别馆?

养着繁繁的那个?

盛谨言似乎猜测到了她心思,啧了声:“老子穷酸到只有一处别馆吗?”

宁夕:“……”

直到这会儿,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的确想回家。

尤其是圆月当空、中秋盛景,她希望可以陪在亲人身边。

宁夕真诚又说了句:“多谢督军。”

比方才那句诚恳很多。

盛谨言:“我赏罚分明。你做得不好,我会骂;你做得好,我自然也会赏。对事不对人。你别多想,徒生闲心。”

宁夕:“……”

上次失误,他认定宁夕想要勾搭他,时刻表明立场,叫她死心。

她有点想撞墙。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老夫人一行人已经过了长桥。

立在桥头,徐雪慧停下脚步,远远喊:“裕哥?”

盛谨言遥遥点了下头,抬脚走了;宁夕忙跟上,脚步比方才轻快了很多。


繁繁没什么表示,淡然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

宁夕:“……”浪费她一个虚假的微笑。

一行人进了院子,盛长殷佯装去了趟洗手间,刚刚出来,落在人后,混在宁夕身边一起进了老夫人的堂屋。

大家落座,姚文洛直接坐到了繁繁下首的位置。

“换个座位。”繁繁瞧见了,立马说她。

姚文洛:“我吗?”

“你有点规矩,姚小姐,这是我夫人的座位。”繁繁道。

他能和姚文洛说半晌的话,好像关系还不错。可他开口,总是“姚小姐”这样称呼她,并无特别亲昵。

姚文洛一愣,转而笑嘻嘻对宁夕说:“让我坐这里,好不好?我想多跟阿裕说说话。”

“当然不好。”搭话的,还是繁繁,“让开。”

最后两个字,口吻倏而生硬,室内气氛一窒。

姚文洛站起身,面颊却微微一曲,连声哎哟。

所有人看向她。

繁繁的眉头已经蹙起。

徐雪慧最机灵,走到了她身边,搀扶着她手臂:“姚小姐,您没事吧?”

姚文洛用力去抓自己的后衣领:“疼,疼!”

老夫人微讶:“你哪里疼?”

繁繁眉头拧得更紧。

姚文洛把自己的短身皮草外套脱了下来,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处。展开手,掌心有血迹。

老夫人错愕,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我看看。”

盛长殷好奇,围了过来。

故而几个人就看到,姚文洛的后颈处好几个细密红点,有些扎得比较深,沁出血珠。

“怎么回事?”老夫人惊讶不已。

姚文洛指了自己扔在地上的外套:“衣领、衣领里有针。”

徐雪慧急忙把皮草捡起来,伸手就去摸毛茸茸的后领,手指被扎到了,也沁出了血珠。

她倒吸一口气:“疼!”

老夫人脸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

姚文洛要哭未哭:“我不知道。我家佣人不敢这样粗心大意的,绝不是我家带出来的。”

老夫人接过皮草,喊了女佣:“拿去看看,是不小心留了针在里面,还是故意的。”

女佣急忙道是。

突发变故,繁繁依旧端坐,眉头也没舒展。

宁夕从头到尾都没落座,就和几个女人一起站着。

姚文洛一边说疼,一边把视线瞥向宁夕。

徐雪慧低垂眼睫。

小姑子盛长殷有点慌,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事。

女佣很快进来,告诉老夫人说:“姚小姐的衣领里藏了五根针,都很细。”

满室震惊。

老夫人看向姚文洛。

姚文洛:“肯定不是我家佣人,也不是失误,而是故意。对了……”

她看向了宁夕。

老夫人和徐雪慧等人,也看向了宁夕。

“我刚刚去宁夕的摘玉居,脱下过外套。宁夕非要邀请我上楼赏花,我们聊了好一会儿。”姚文洛说。

她只差直接说,是宁夕在她的衣领里藏针。

老夫人诧异望向宁夕。

小姑子心里很慌,也看向宁夕。

徐雪慧出声打圆场:“应该是个误会。姚小姐,这事算了行吗?裕哥好不容易回来吃饭。”

繁繁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没说话,脸上除了不耐烦,也没其他情绪。

“我也想算了,可这不是小事,谁知道这针有没有涂毒?”姚文洛叫嚷起来。

徐雪慧心里咯噔一下。她刚刚也被针扎到了。

老夫人一肚子气,扬声道:“把摘玉居的人都关起来,一个个审!”

繁繁放下茶盏:“姆妈,您就这样断案?”

“我说了‘审’。”老夫人脸色发青。

“把摘玉居的人关起来审,就是说宁夕有嫌疑了?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这门婚姻是您做主的。自己要娶的儿媳妇,自己不信吗?”繁繁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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