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眸幽深,靠着椅背端坐,还是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但此刻的不苟言笑下,好像有几分她捉摸不透的情绪。
温阮清对视了足足有十几秒,缓缓出声,
“那我之前在老宅扇了她耳光,你会觉得我不好吗?”
“当然不会。”
陆晏辞回答得很快,一秒钟都不带考虑的,脱口而出的程度。
温阮清:“我也不会。”
顿了一秒,又补充道,“你在家里的位置使然,应当铁面无私。”
陆晏辞这才勾了勾唇,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别吃太多,待会儿回去吃饭。”
“嗯。”
陆晏辞手底翻着书,突然翻出夹在里面的一页纸。
上面勾勾画画写得密密麻麻,最下面还有句贴心的嘱咐——早点休息!
但并不是温阮清的字迹,看着更像是男性写的。
陆晏辞冷白指尖夹起那张纸,
“这是谁写的?”
温阮清闻声凑过去看了眼,眼里流露出些许意外的情绪。
“啊,今天主任有提到一个临床知识点,我本来跟江野借了书想晚上慢慢看的,没想到他还把主要内容都提炼出来了。”
陆晏辞微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道,“江野?”
“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大学同学,他之前在上京实习过半年,临床技能很强,而且还跟大学的时候一样细心。”
陆晏辞眉峰微扬,“大学就这么细心?”
“嗯,他那会儿是班长嘛,帮大家挺多的,还有同学开玩笑管他叫‘江妈’来着,可能班委当惯了,现在还那么乐于助人。”
陆晏辞点点头,“他只跟你是大学同学?”
“嗯,之后我不是去M国了嘛,基本没什么联系,这次一起工作才知道他也去了M国读书,只是不在一个学校,说巧又不巧的。”
陆晏辞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看似没联系,好像交集也不少。
余光瞟到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问道,“你婚戒呢?”
温阮清从包里拿出个很是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来套到左手无名指上,
“这儿呢,医院工作有时候操作起来不太方便,怕摘了戴,戴了又摘的弄丢了,我就找盒子装起来了。”
陆晏辞目光沉沉,看了会儿便收回视线,没再说什么。
只是盯着手里那本医书中夹着的纸张,眸色讳莫如深。
一共就上了两天班,每天下班都在夸这个人。
呵。
莫名想到昨晚陆煜轩说的投其所好……
生活中,他目前还没观察到,有什么是让她喜欢到不行的。
温家那几位哥那么宠她,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可不是随便什么吃喝玩乐就能博她一笑的。
工作上,他也不懂医,没什么共同话题。
倒是那个江什么野,挺热心的。
难不成他真得用陆煜轩那套馊主意方法论,才有出路?
……
吃过饭,温阮清拿着那本厚医书就进了房间,有种备战高考的架势。
陆晏辞则是进了书房,直到接近十点钟左右才回来。
看她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那本厚厚的医书,旁边的白纸上写了不少笔记。
陆晏辞坐到旁边沙发上,“学医很辛苦。”
“嗯,博士毕业了也并不能怎么样,到了临床还是一片空白,病人也不会照着教科书生病,从医学生到一名好医生,且需要走一条相当漫长的路。”
“今晚要看的还有很多?”
温阮清摇摇头,“只剩一点点了,最多十分钟,你困了吗,要先睡吗?”
“不,你先看,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