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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08-20
众目睽睽之下,我拉起他和陈梦的手,将他们的双手交叠在一起。
我如同证婚人一般,笑容得当,心怀天地:
“真爱无罪,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别担心,我是真心祝福你们在一起的。
总之,你们尽快商量好日子,请大家吃席吧。”
说完,我轻松自若走出包厢,然而顾川舟却契而不舍追出来。
他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的可怕:
“姜宁,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
“你跟陈梦在一起挺好的,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我跟陈梦没有在一起!我知道我跟陈梦的纹身让你产生了误解。
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纹身只是跟老元那帮人打赌打输才纹的,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
我明天就可以去洗掉。
姜宁,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这一次吗?”
男人过于着急高亢的声音引得周围好几位路人停驻观望。
我眼中闪过一道嫌弃:
“顾川舟,你不要这么情绪化。有什么事等我跟朋友聚完会再说吧。”
在撞见顾川舟陪同陈梦一道进出医院,全程照顾的那天,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拉着他在大厅广众之下大吵大闹。
那时候的顾川舟便是这般敷衍我了事。
如今风水轮流转,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显而易见的震惊受伤。
没有理会男人失魂落魄的眼神,我头也不回的推开8号包厢大门。
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顾川舟发来十几条信息,先是询问我打算几点回家?他会一直在隔壁等我结束。
后来,他又婆婆妈妈提醒我别喝酒,如果实在要喝,也只能喝一两杯。
他说他已经替我买好了过敏药,让我只要一感觉不舒服,就去找他。
再后来,顾川舟干脆打来电话,在电话不好容易接通的那一刻,语气温柔的问我:
“姜宁,你那边终于结束了对吗?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已经坐朋友的车离开了。”
听到我这句话,顾川舟的第一反应是我在跟他开玩笑。
为此,我特地将手机调成扩音模式,让好心送我回家的大学学长,跟顾川舟打声招呼。
顾川舟虽然没有见过杨于安,却对我在大学时期与杨于安关系密切暧昧的往事有所耳闻。
隔着手机,我虽然没办法看到顾川舟的真实表情,却能从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听出他正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
为了避免无意义的争吵,我单方面挂断通话。
这天晚上,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柳颖的住所,享受久未体会过的姐妹八卦之夜。
中午十二点半,终于想起来给没电的手机充电的我,刚开机便接到顾川舟的电话。
看着堆积在首页一整晚的好几十通未接来电。
我揉着眉心,无奈接通。
“姜宁,你现在在哪?”
顾川舟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沙哑过。
我冷着嘴角闭了闭眼:
“今天周五,除了在公司上班,我还能在哪。”
6
顾川舟沉默了小半会才告诉我,他一大早便来我工作的地方找过我。
此时此刻,他就在我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随口编造的谎言被立马拆穿,我却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恶人先告状,冷言冷语质问他:
“顾川舟,你很闲吗?
管这么宽干什么?
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不需要事事跟你打报告。”
顾川舟连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接你回家……姜宁,你应该是在柳颖那吧?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工作的地方距离柳颖家确实很近。
想了想,本就准备回家的我没有拒绝顾川舟的接送。
车到了,男人亲自下来为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上车没一会,我后知后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女士红底高跟鞋。
顾川舟如临大敌的将鞋子丢到车,眼神闪躲的同我说:
“昨晚陈梦喝太多,吐得找不着北,我根本没注意她的鞋落在车上。姜宁,你千万不要……”
我打断男人的话:“顾川舟,我真的不在乎。”
“……什么?”
“我并不在乎你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所以你完全不必浪费口舌跟我解释这些。”
男人一瞬不瞬看着我闭目养神的侧脸。
他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到家,洗澡,走出浴室的时候,从不下厨的顾川舟已经煮好两碗毫无卖相的葱油挂面,眼巴巴等着我坐到他的对面,一同用餐。
以前,我最期待的事情便是顾川舟能准时下班,坐到我的对面享用我费尽心思迎合他口味的美食。
可是结婚这么多年,他不仅不会主动告知我有饭局,更是从未对我做的食物,有过任何正面评价。
太咸,太腻,太难吃,吃了想吐……这些都只是最为日常的鄙夷点评。
有一次他带回下属紧急加班。
听到所有人都夸奖我煮的东西好吃,一脸嫌弃的顾川舟直接将我特意为他开小灶,单独煮的爱心宵夜,丢到地上,让陈梦带来的宠物狗大快朵颐。下属们尴尬离开后,他冷冰冰对我说:“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东西,以后不准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内心其实很清楚,那天晚上,男人真正厌恶的是我自作主张煎来摆盘的爱心蛋,惹得陈梦难过欲泣了好一会。
“姜宁,我前几天向你妈请教了一下你最喜欢的葱油挂面的做法,”顾川舟眼露期望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做,肯定不会太完美,你先试一下?如果不好吃,我再重新给你做一份。”
“你说这是什么?”
“葱油挂面啊姜宁。”
我啊了一声,一边把依旧滚烫的面打翻到他身上,一边发出嗤笑: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用这碗上厕所了呢。”
顾川舟的腰腹被烫伤,可他一动不敢动,只是脸色苍白,双眼呆滞的望着我。
我一句话都没再跟他说,转身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忙自己的事。
过了没一会,收拾完残局的男人,敲了敲虚掩的门,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7
是哭哭啼啼的陈梦打来的。
挂断电话,顾川舟告诉我,患有幽闭恐惧症的陈梦被困在公司的高层电梯,急需他这个唯一持卡人过去处理。
“姜宁,陈梦怎么说都是我的下属,我们一起过去处理完这件事,然后我带你去你一直想吃的高塔餐厅吃饭好不好?”
“老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别再误会我了。”
我强忍内心的烦躁,在顾川舟触碰到我之前,迅速站起身,对他扯了一下嘴角。
我答应陪他去高塔餐厅吃饭,只不过我得先化妆,挑选合适的衣服。
听到我这么说,顾川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前,他喜笑颜开对我说:
“一处理完公司的事,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男人为了救陈梦,迫不及待到不愿等电梯,直接走了消防楼梯。
他一离开,我便致电律师,确定律师已经暗中替我厘清备案完顾川舟与我的所有婚内财产后,我替顾川舟最后一次整理行李箱。
将行李箱放到大门口,删除智能锁里的男人的指纹。
我如释重负的动动食指,将早已准备多时的离婚协议书,发送给顾川舟。
当天晚上,无视顾川舟发了疯似的敲门,跟小区保安打过招呼的我带着耳塞安稳入睡。
如我所料,性格自负冷漠的顾川舟,在家门口站了大半宿后,并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只不过他那一直屏蔽我的废弃朋友圈,倒是一夜之间变得热闹非凡。
离开我后,顾川舟过得更加肆意潇洒。
而我这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深刻体会到从未想象过的快乐与惬意。
不必每天替男人做早晚餐,如同望夫石一般等着他大发慈悲主动发来信息,打电话。
更加不需要为任何人伤心流泪,孤枕难眠。
我的所有时间都花在努力工作,与随心所欲快乐生活上。
在上司通知我升职为部门主管的那天下午,我和柳颖应大学学长的邀请,到他所开的咖啡馆聚会聊天。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顾川舟和陈梦。
咖啡馆门口,顾川舟一看到我,便表现得像是找了我许久那般冷眼冷面朝我走过来。
他强硬的抓住我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意图将我强行带上他的车。
好在杨于安和柳颖及时赶来,一番拉扯后,我终于摆脱顾川舟的桎梏。
我冷漠至极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没等顾川舟开口回答我,陈梦已经故意当着好几个路人的面,语调愤慨的指着我鼻子开骂:
“姜宁,没想到你是这么臭不要脸的女人,你跟顾总还没正式离婚,你居然好意思跟奸夫光明正大的偷情。”
陈梦话音未落,顾川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杨于安挥拳而去:
“你个畜牲!谁准你勾引碰我老婆?!”
杨于安脸上平白无故挨了一拳,依旧挡在我和柳颖面前,警惕的盯着顾川舟,防止他再次动手。
见到朋友莫名被打,我脑子一热,径自走到顾川舟面前,二话不说还给他一记侮辱性极强的巴掌。
8
顾川舟的眼眶瞬间变红,他嘴角抖动的盯着我:
“姜宁,我才是你老公。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我眼神平静:
“陈梦刚才说的你没有听到吗?我确实心悦于学长。所以我不准你动他。”
听完我的话,顾川舟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
“你说谎!你每天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你说这些话根本就是为了气我。姜宁,你到底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我……”
在看到我和杨于安十指紧扣的那一霎那,愤慨暴怒的顾川舟突然失了声。
他不明白我明明那么爱他。
我明明为他做过那么多傻事。
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能忍心当着他的面,恬不知耻的跟另一个男人如此暧昧亲密?
陈梦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窃喜,有样学样的挽住顾川舟的手,正欲说点什么时,顾川舟却突然发狠将她推倒在地。
无视陈梦梨花带雨的委屈眼泪,男人木头似的站在原地,心如死灰盯着我。
过了不知多久,他突然对我说:
“姜宁,我终于明白你以前的感受了。我会用我的余生补偿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听到男人这番话,我如同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那般,忍不住轻笑出声:
“顾川舟,明天如果我没有收到你签完名的离婚协议书,我会直接委托律师起诉你。”
言尽于此,我牵着杨于安的手,和柳颖一道回到咖啡馆,继续我们的下午茶。
我之所以敢毫不避讳的在所有人面前,牵手杨于安。
自然是因为他在前几天,确实有跟我当面表白过。
只是我当时并没有答应男人迟到多年的爱意。
如今拖他下水,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我介意生气,但我就还是以茶代酒,真心实意道了个歉。
杨于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子,接受完我的歉意后,他顺便邀请我下个周末去看画展。
至于顾川舟和灰头土脸没人扶起的陈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根本无人在意。
第二天,我并没有收到顾川舟寄回的离婚协议书。
于是我不再拖延,直接让律师起诉离婚。
半个月后的七月雨季,乡下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化不开的水雾。
趁着休假,我跟着父母一起回乡拜祖。
回乡第二天,顾川舟的车停在了我家院前的水泥路边。
由于我放出狠话,如果有任何一个亲戚,包括我的父母在内,敢放男人进入祠堂,以我丈夫的身份参加祭祖。
我会立马跟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断绝一切亲属关系。
所以整整三天,顾川舟白天淋雨站在我家屋外,黑天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车上。
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直到隔壁家的张叔,发现他晕倒在去往村口唯一杂货店的路上。
顾川舟高烧一整晚,即便吃过了药,我的父母每隔半小时仍就会查看一次他的状态。
我跟顾川舟的家境天差地别。
如果不是当初爱得死去活来,顾家父母绝不会愿意让他与我结婚。
9
结婚那天,我在新娘化妆室等了许久,只等来我的父母亲戚的车在前往婚礼现场的路上抛锚的消息。
那天,顾川舟捧着我的脸,安慰我说,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就算我的父亲没有赶来,他的父亲也愿意挽着我的手,将我送到他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顾家派去接送我父母的车,并没有抛锚。
他们家特地在另一个酒店开了几桌席,将我的父母亲戚全部留在那里。
这件事,顾川舟全程知晓。
“妈,你们快去休息吧,我会看着他的。”
打发走父母,我跟顾川舟同处一室。
我知道他没睡,于是我说:
“你现在已经退烧了,明天还是没力气开车的话,让公司司机来接你。”
我起身要走,手臂却被男人虚弱的抓住。
“姜宁,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开除了陈梦,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我咳咳咳……!”
陈梦被开除的事,不必他说,我也有所耳闻。
我还靠着大数据刷到过陈梦哭着闹着要见顾川舟,打死都不肯离开公司的滑稽视频。
陈梦那天过于激动的下场便是当场心脏病发,在一众看热闹的同事的指指点点下,狼狈的被救护车拉走。
“顾川舟,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有没有陈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嫌你脏。”
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顾川舟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顾川舟勉强坐立于床,声音沙哑的表示:
“我知道,我知道你怪我纹了那个刺青,没关系……姜宁,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床旁的茶几上,放着母亲削好的褪色苹果和一把水果小刀。
我眼睁睁看着顾川舟把纹在胸侧的刺青,一刀接着一刀划烂到血肉模糊。
“姜宁,我求你。”
男人满脸豆大的冷汗,被被子绊了一下,拖着绵软的膝盖,卑微至极跪到我身边。
他手上的暗红色,蹭脏了我的衣服:
“我们不离婚,我不想跟你离婚。”
面对男人字字啼血的无助哀求,我一脸嫌恶的站起身,后退两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顾川舟,待会要是失血过多快死了,你自己记得拨打急救电话,千万别死我家里,太晦气。”
看着我毫不留情的决裂背影,顾川舟缓缓低垂眼眸,无神的看了不知多久手上的水果刀。
天还没亮,顾川舟悄无声息的驾车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乌云聚集遮日,无情雷雨倾盆而下。
大概是上午十点二十九分。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顾川舟先生的妻子,姜宁女士吗?
我们这是国立中央医院的急诊部,你的丈夫在高速上不幸遭遇了车祸,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
听着手机里着急的声音,我的视线始终专注于窗外仍在肆意泼洒的倾盆大雨。
在我确诊流产的那个深夜,打完120后的我,也曾咬牙忍痛打过电话给顾川舟。
电话在即将转入忙音的时候终于接通。
我哭着对顾川舟说,我的肚子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求他快点回家。
那时的男人正在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饭局,他的身边,不时飘来陈梦银铃般的娇笑声。
知道我已经拨打过急救电话的顾川舟,借着酒气对我破口大骂:
“姜宁,一天到晚的你怎么这么烦人?不就是肚子痛吗?又不是孕妇生孩子,你个矫情的蠢货还真好意思找人急救。别他马假哭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喂?喂姜宁女士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由于我一言未发,电话那头的医生尽责的再次复述了顾川舟目前的危机情况。
然而我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
一年之后,从法院那拿到离婚胜诉书的我,看都没有看坐在轮椅上,形如枯槁的顾川舟一眼,光顾着跟兴奋律师讨论,待会去哪里大快朵颐一顿才好。
就在我们即将上车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小喵叫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亲人可爱的小母猫。
想到我离婚后分到了一大笔钱,律师笑说:“都说小猫招财,看来是真的。”
插科打诨间,我找到一个纸箱。
将小猫放进去后,我点了点它的小鼻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新生吧。”
新生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毛茸茸的它,发出了一声响亮有力,期待未来的喵喵叫。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