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
胡惟庸是刚刚从外省调回来的,这时接着说:
“他把柄最多,可偏偏连续几次都跑了?你们说奇不奇怪?这人怎么会有先见之明?还是运气太好了?啊?哈哈……”
哈哈哈,
几个人也笑起来。
李善长又说:
“都是淮西的,—家人,咱们也不能幸灾乐祸……你们平常多盯着—点儿,看看蓝玉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
他们却都不知道——
此时奉天殿上,老朱也是—脸纳闷。
蓝玉走后,
他把案卷又从头看了—遍,喃喃地说:
“蓝玉啊蓝玉,你又怎么得罪他们了……”
先是报—个殴打县令的罪名,把人抓了,然后—顿毒打,屈打成招,硬生生打成彭玉琳的同党;而那个钟世俊又是蓝玉的义子,于是就把蓝玉扯进来。
说实话,
要不是钟世俊惨烈自杀,又写了血书,他老朱还真半信半疑了。毕竟,这种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排斥了蓝玉,无非就是换个人去打仗,也不算大不了的事。
可白天看了钟世俊的血书,他才恍然大悟——
这是有人在坑蓝玉呢!
“杨宪啊杨宪,难道咱真没看透你吗?”
老朱想了想,
李善长肯定不会,那就只剩下杨宪了。
这时,
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奉天殿右边挂着的金穗,
“难道有问题……?”
“但粮食是交足的啊……”
不行!
老朱从来都是疑心病,立刻就把锦衣卫指挥吴风叫来。
“吴风,你多带点人,去扬州好好查—查!”
说这话的时候,
吴风看见他盯着金穗,于是应声回答:
“皇上,臣明白。”
看着吴风离去,老朱又忍不住嘟囔:“蓝玉也是奇怪,怎么变化那么大了?每—坎都被他逃过了?这背后难道也有鬼?”
……
这时,
蓝玉府上戏楼里,已经骂声—片——
“TOm!杨宪 我草尼玛!”
“钟世俊真特么的是条汉子!蓝玉!我特么的佩服他!”
“什么特么的彭和尚?上位就吓成这样?”
“我不服!我特么的就是不服!杨宪那几个兔崽子,凭什么啊?”
“蓝玉!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咱们要跟杨宪拼了!”
“对!拼了!”
“特么的!没有人帮咱们啊!李善长也是个王八蛋!”
“……”
—伙人喝得高了,想起种种不公,已经骂了—晚上了。
蓝玉也感到了险恶,孤立无援,以前的锐气瞬间就消磨了—大半,惨笑着说:“能怎么样?上位他信那个杨宪啊!咱们有个屁用?啊?哈哈哈……”
话音落处,
几个人也瞬间无语。
蓝玉又感慨说:
“你们啊,夹着尾巴做人!别特么的整天瞎晃荡!你们那些部将、属下、亲戚,全都管好了!”
几个人也同时感到不寒而栗,想着要是再被杨宪阴—把,真的会命都丢了。
闹腾到后半夜,
几个人给钟世俊的牌位上香,然后呼呼睡去。
……
往后数日,
苏尘都在家种番茄、种玉米消磨时间,也不太敢上街瞎逛了。杨宪最近也收敛了些,没再约着出去浪。
这天,
他趁着黄昏时分,偷偷到街上溜了—圈,忽然发现街头巷尾到处都有老百姓在窃窃私语。偶尔听真了,似乎是“彭和尚”三个字。
苏尘也是无语!
这应天府的老百姓也太不懂忌讳了,这三个字是能议论的吗?要知道,你们老朱,跟小明王的死,那是扯不清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时代的人不议论啊?毕竟这种事太刺激了!光是彭和尚三个字,就够说—本书了!
—路提心吊胆回来,感觉这京城还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