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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全文

换位人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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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乔玉莹萧何吏   更新:2025-02-08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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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全文》,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换位人生”创作的《官道十余载》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他和常人无异,是一个在官场上厮杀的普通人。没人帮扶,没人引荐,也没有贵人出现,有的只是那流血流汗的真实。对于这场无声的较量的结果,他从不做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踩实,才是真的人生。多年后,回首往事,他只言叹:“有时候,初心比机遇更能成就人。”...

《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全文》精彩片段


乔玉莹局长此时正在她的办公室,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她倒了一杯茶端到郝海平书记面前,笑着说道:“郝书记啊,你来了,我的心就算放下了。”

郝海平接过茶杯哈哈一笑说道:“乔局长你太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不顶用了。你还当你的家,不过要是有不像话的,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顶事!”

乔玉莹局长的脸上变得更有神采,笑着拿起暖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春风满面地笑道:“郝书记,可不敢这么说,您正是年富力强的好年龄呢,今后我有做的不对的,您看着不舒服的,可要多批评多担待。”

郝海平端着茶杯,呵呵一笑说道:“还一年就退休了,哪这么多看着不顺眼的。”

乔玉莹局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中午的时候,乔玉莹安排陆春晖在富华大酒店开了两桌接风酒席。局领导一桌,普通工作人员一桌,陆春晖参加领导那桌。

郝海平书记果然酒量惊人,在敬酒和被敬酒若干巡后,竟然主动端着满满一杯白酒走到了普通工作人员的桌前。

乔玉莹长跟了过来,脸上挂着很少见到的笑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不懂事,怎么不知道提前过去敬酒?”

“没那些穷讲究!要想好,大敬小!”郝海平书记很豪气地摆摆手,先指了指萧何吏杯中的半杯啤酒,不容置疑地说“换掉!倒满白酒!”

萧何吏刚想解释一句,郝海平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年轻人,要有朝气,要有闯劲,来,我先干!”说完竟然将那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陆春晖拿着那瓶五十二度的东州特曲过来,递给萧何吏半杯白酒,笑着对郝海平书记解释道:“郝书记,他酒量一般......”

“有你说话的份?!!”郝海平书记的脸色一沉,目光冷冷的看了陆春晖一眼,加重了语气说道:“这是我敬的酒!”

陆春晖不敢再言语,一边给萧何吏把酒倒满,一边低声说道:“喝了吧,下午不用上班了。”

郝海平指了指段文胜的酒杯:“来!”

段文胜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痛快地将一杯白酒喝了进去。

郝海平书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头对温叶秋说道:“喝!”

温叶秋喝酒被陆春晖评价为三不变,不管喝多少,脸色不变,语速不变,神态不变,基本属于不可测的那种。就见他脸上挂着微笑,动作柔和缓慢但没有丝毫停顿,一杯酒很快就下去了。

郝海平书记显得非常高兴,一挑大拇指:“好!农林局果然藏龙卧虎啊!”又转头对陈玉麒和萧何吏催促道:“来,干掉!”

陈玉麒皱着眉,他不适合喝快酒,满杯一口下去对他来说有点难度,略微踌躇了一下,不过终于一仰脖把白酒灌入了口中。

萧何吏端着那杯足足有三两三的白酒,为难地站在那。他心里清楚这酒要喝下去,可问题是他真的是喝不下啊。

陈方凌在一旁甜甜地说道:“郝书记,我还没喝过白酒呢,要不我喝半杯吧?”

郝书记点点头,很宽容地说道:“恩,你可以随意!”

陈方凌倒了足足半杯白酒,然后一仰脖倒了进去,然后斯哈着用手在嘴边扇着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郝海平很高兴:“好,好,不错!”

萧何吏只喝过一次白酒,那次喝了半杯就吐了一地,而且还头疼了一天。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喝下这杯酒。他为难地望着郝海平书记,带丝乞求地说:“郝书记,我真的不能喝白酒。”

陆春晖在一旁着急,说道:“萧何吏,别磨叽了,快喝!”

听到萧何吏三个字,郝海平书记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能喝,那就算了。”

萧何吏心里一阵狂喜,连声道:“谢谢郝书记,谢谢郝书记。”

郝海平没再说话,转身面色阴沉地走了。乔玉莹面无表情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也回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陈方凌觉得吃亏了,撅着嘴说:“我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你怎么能不喝呢?补上,补上!”

陈玉麒难得起哄:“是啊,你怎么也得来小半杯吧?”

萧何吏坚持不喝,陈玉麒和陈方凌就开始抢他杯子,萧何吏紧紧捂住,正在拉扯,却听见那边桌上的郝海平略带酒意的声音:“我看人,就看喝酒!能喝敢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元帅!不能喝硬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将军!能喝不喝,这样的人是小人,绝对用不得!”

一听这话,萧何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可坐在旁边小脸红红的陈方凌却不理会他的心情,用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开心地说:“听见了没?叫你再不喝!”

萧何吏嘴里发苦,他很想挤出点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萧何吏没有想到,从那天开始,他的生活不再无聊,取而代之地是狂风暴雨的洗礼。

如果说乔玉莹和赵逸云带给他失落苦闷迷茫而痛苦的话,那么郝海平书记带给他的就是狂风暴雨般令人窒息的痛苦。以至于以前那些痛苦失落迷茫苦闷的日子,在回忆里都变成了平静如水的美好。

郝海平书记来农林局一周,大家就就充分领教了他的暴躁脾气,到下面各站所替乔玉莹局长收拾一些刺头的事大家还都是道听途说,但在局机关发火大家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风暴。

当然,大家基本都是旁观者,真正的承受者只有萧何吏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郝海平对萧何吏是横看竖看总不顺眼,从仪表穿着,到办公室卫生,乃至于精神状态,无一不被狠狠地猛批。

郝海平喝酒回来总要到综合科转上一圈,随随意意地找点事情就能训上萧何吏半天。

萧何吏有次穿了双运动鞋去上班,穿了二十多年的布鞋,穿皮鞋总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一回到租住的小屋就会换上布鞋,偶尔也会忘了换而穿着布鞋或者运动鞋去上班,为此遭到了郝海平的严厉斥责,并上升到了给单位抹黑的高度。郝海平训了一个小时,萧何吏站了一个小时,旁边坐着的穿着运动鞋的温叶秋眉头也皱了一个小时。

角落里有点垃圾,或者柜子上有些浮土,也会引起郝海平的雷霆之怒,神情之严厉,语言之难听,常常使得陈玉麒和温叶秋都坐不住。毕竟,办公室的卫生不只与萧何吏一个人有关。每当这两个人想起身打扫的时候,都被醉醺醺的郝海平喝止:“你俩别动!让他干!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这身臭毛病?”

这些训斥还是好的,因为毕竟知道原因,而有些时候,批评却总是来的莫名奇妙,比如突然来一顿:“不要以为是大学生就了不起!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连运垃圾的都是大学生!”然后就是带着醉意不停地重复质问:“你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有时候更加莫名其妙:“不要觉得有点背景关系尾巴就上天!告诉你!你就算是省里的关系,到了这也是归我管!尾巴你给我老老实实收好了!”



陆春晖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转头对萧何吏鄙视地说:“你小子就是个变色龙,刚认识那会一口一个陆主任,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我带你来吃个饭,你能说二十遍谢谢陆主任。”

“那也是你不注意形象,没有在我心中树立威信。”萧何吏反击道:“再说了,最早我也是被你这个大变色龙给骗了,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今天因为带着气,陆春晖点的菜格外的丰盛,一大桌子。

萧何吏心情不错,最近他不怎么太去想没工作可干的烦恼了,天天在单位和陈方凌嬉闹着很开心,下班以后还能经常免费吃顿大餐。虽然在没进政府以前,像所有人一样,对政府部门的公款吃喝有很大意见,但轮到自己吃的时候,尤其是吃过多次以后,忐忑内疚甚至包括新鲜早就变成了坦然。不过坦然归坦然,偶尔想起家乡和过去的时候,内心总还是隐隐有点负罪感。尤其像今天这么一大桌子菜,想起照片上奶奶和妈妈,情绪就有些低落。

萧何吏和陆春晖都没说话,一直闷头吃,气氛非常沉闷。为了打破这种气氛,萧何吏笑道:“我上班后第一次在酒店吃饭,真得很震撼,那么富丽堂皇,到处是明晃晃的灯,照得我都有点眼花。上一个菜我就猛吃,后来吃不动了,可菜还是不停地上,而且看着又那么诱人,我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撑着吃,结果差点吃出个肠炎。”

陆春辉没有笑,估计他看萧何吏照片的时候也想起了他的故乡和亲人,沉默了好一会,低沉地说道:“何吏,咱们在这吃一顿,够全家人在老家里吃一个多月的。”

萧何吏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叹道:“以前麦收,脱完粒以后还要扬场,就是用木掀把带着杂物的麦粒一遍一遍地侧着风扬出去,把尘土、麦壳和树叶子之类的分离出去,弄到最后,就是剩下几十粒麦粒,也得捧起来吹,把麦粒从尘堆里挑出来。现在想想,一个馒头就得多少麦粒啊!”

陆春晖鄙视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扬场就扬场,说那么啰嗦!”

萧何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最近常跟陈方凌聊天,已经习惯了要把这些名词解释清楚。而现在对面坐的这个,根本不需要这些。

陆春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没吃完的水饺,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几十粒麦粒也不舍得丢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又坐了一会,陆春辉站起来,赌气似的说道:“管他呢,咱不吃别人也是吃,就当促进餐饮业发展了。”说完转身结账去了。

出了酒店,萧何吏问:“晚上有事没?去我那里玩会?”

陆春晖一晚上也没提段文胜的事,心里的结还在,叹口气有点惆怅地说:“晚上去小翠家,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萧何吏知道,陆春辉和女朋友早已过了热恋期,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了。陆春晖长得一表人才,工作能力及口碑也不错,所以当初给他介绍对象的人非常多,其中不乏条件很优越的,有东州市副市级领导的侄女,有军区军级干部的女儿,他一概没见,最后还是选择了他当初刚来东州时认识的那个打工妹。

这个选择虽然遭到了包括乔玉莹局长在内的那些爱护他关怀他的领导的反复提醒,但一向顺从领导的陆春晖却还是选择了坚持。很多人都为陆春晖即将来临的婚姻感到失望和惋惜,而萧何吏心里却隐隐地觉得是对的,尽管嘴上还是要经常骂骂他傻瓜傻蛋傻帽之类的。

破格提拔的程序走的异常顺利,不到一个月就完成推荐、考察、谈话、公示所有的环节。初冬刚过,任命文件已经拿在了段文胜的手中。

24岁,副科级干部,段文胜拿着任命文件,手微微有些发抖。乔玉莹局长已经找他谈过话,语重心长寄予厚望,并给他坚定信心。由于综合科科长是由陆春晖兼任的,所以段文胜不存在等待的问题,没有大的差错,两年后自动接任综合科科长。

尽管陆春晖甚至是郝海平都觉得没有必要,但乔玉莹局长还是坚持特意召开了一次局长办公会,宣读了段文胜的任命,并明确讲说以后陆春晖主要负责局办公室这一块,综合科由段文胜主持工作,重要的事需向陆春晖汇报。

多大的事算重要的事?综合科是综合业务,哪个单项业务出了问题,估计还没等段文胜知道,分管局长就已经给乔玉莹局长汇报了。

陆春晖心里明白,乔局长的意思是让自己放手,其实自己一直就没把手伸进去过。

陆春晖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但更复杂的恐怕还是综合科的人员。最近几天,陈玉麒的脸更显得苍白,脸上的笑容也更难得见到了。以前见了陈方凌还笑着说几句,现在倒好,只要陈方凌过去,他头就低下,显得更不开心。

温叶秋依然是淡淡的,淡到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

萧何吏也受了很大刺激,本来他就是综合科的落后分子了,现在再看到段文胜绝尘而去,心中更加黯然失落。好在他骨子里的性格开朗,没过几天又能跟陈方凌嬉闹了,但总是不如以前那么放松自在,心情时而就会有些低沉。

综合科还是以前的综合科,人还是以前的人,但因为一个副科长,气氛又开始第二次变得不同。第一次是因为陈方凌而变得有点春光明媚,这一次却是像低沉的乌云压着,暴雨前的憋闷。

段文胜不在单位的时候,大家还能聊聊天,但只要段文胜在,气氛就会比较沉闷,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即便萧何吏想挑起个话头,但陈玉麒和温叶秋也不接。陈方凌也有变化,她总有意无意地攻击段文胜,这让段文胜心里异常的苦恼。

这天,温叶秋和陈玉麒一个去市里开会,一个下乡了,屋里只有萧何吏和段文胜。

“何吏,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段文胜叹了口气。


下班前,他再次跟段文胜表示不想去参加,但段文胜却一再的邀请,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冷淡的口气中也开始夹着着命令式的严厉,萧何吏实在不想为了这么一点事与段文胜闹翻,说心里话,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怕段文胜了,比郝海平书记还要可怕,所以最终还是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可就在要出发前,段文胜却突然安排自己打份材料,并一再叮嘱加完班后务必赶过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萧何吏心里有几分明白,但却不愿意深想。

萧何吏长长叹了口气,按照段文胜的交代把打印好的材料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刚要出门,却停下想了想,又转回身来重新打印了一份揣在身上,这才锁门下楼而去。

张康已经开着车在下面等他。

富华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温文儒雅的段文胜正亲切地微笑着与众同学寒暄,谦和淡定中透着自信。

这一刻,虽然已经在脑海里反复演绎过不知多少次,但真正面对这些惊羡、钦佩、逢迎、懊恼等诸多美好表情时,段文胜还是有些陶醉,一个农村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和背景,参加工作一年多便被破格提拔为副科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他要向乔素影证明,出身寒微的他,才是同学中的佼佼者。

抬眼向窗外望去,寒风萧萧,飞雪飘舞,天地间弥漫着萧寒肃杀之气,而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气氛热烈,处处充满着盎然的生机。

段文胜很满意这种差别。此时焦头烂额正在加班的萧何吏,应该正像窗外那萧瑟的秃树,枯枝败叶,在凛冽寒风中萎缩飘摇狼狈不堪;而自己却如屋内这株苍翠欲滴身姿挺拔的碧竹,有着勃勃生机和傲人的姿态。

乔素影还没有来,但段文胜并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静静地等,甚至希望时间可以流淌得更慢一些,以让他更充分地享受这份美好。

一想起那张清丽俏皮的脸庞,段文胜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满,多么美的一个女孩啊。

小影,毕业一年多了,今天的你不会仍然是爱秃树不喜苍松吧? 段文胜在心里叹息道。

当年,段文胜放弃了许多追求者,千方百计甚至有些低贱地追求乔素影,但乔素影的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而为了萧何吏,她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

一想到这些,段文胜的心就隐隐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败得无地自容,因为是败在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无钱无势的农民儿子手里,想找点虚伪的借口都难。

不过现在好了,他终于把萧何吏踩在脚下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把段文胜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转头一看,原来是乔素影到了。男人们都站起来微笑着迎了上去,女人们则都热烈地扑过去围起乔素影唧喳起来,豪放女王美玲更是抱住乔素影的脸就狠狠地亲了一口,引得一片笑声。

看着大家都挤在门口眉飞色舞亲亲热热的样子,独自站在餐桌旁的段文胜显得有点孤单。

段文胜眉宇间闪现了一丝不快,不过英俊的面庞马上就浮现出优雅的笑容,热情的走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能力把人吸引到你身边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走过去并融入他们。

乔素影被众人围着,段文胜也不好挤进去,只能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乔素影却走了过来:“吆,当了领导架子大了,见了同学也不理了?”

段文胜一时有些发呆,眼前的乔素影仍然是那么清丽俏皮,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一个春去秋来,岁月只给她带来了女人的味道,却什么都没有带走。他总也想不明白,这个聪明机灵还带几分调皮古怪的女孩,为什么一见到萧何吏马上就会变得弱智了呢。

“段大科长!跟你说话呢!”乔素影语气里带些嘲讽。

看着乔素影略带挑衅的眼神,段文胜微微笑了笑:“萧何吏可能晚会来,我安排他先处理点事。”

段文胜故意将“安排”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不出所料,乔素影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表情变得很复杂,白了一眼段文胜转身走开了。

段文胜在心里满意地笑了,但那笑里又含着太多的酸苦。

“大家先就坐吧,聚餐马上开始。”段文胜的语气很柔和,声音不高却能确保大部分同学都能听见。

众人陆续地开始围着餐桌就坐。

豪放女王美玲有些诧异地问:“不等萧何吏了吗?”

段文胜笑了笑:“不用了。他可能还要等一会。”

乔素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等等吧。”

众人也附和着说等等吧。

段文胜温柔地笑笑:“小影,我是怕他来的太晚,咱们当然可以等,但酒店打烊不等啊,再说,何吏也不是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啊。”

几个同学点头称是,乔素影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王美玲建议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出门了没有,如果快到了,咱们就等等。”

段文胜微微一笑,拿出了电话:“小萧吗?我是段文胜,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啊?弄完了?你出门了?材料带了么?马上回去拿!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审核,明早领导急用,必须带来!嗯,好。那我们就先开始了,不等你了啊,嗯,好,好,挂了!”

电话的另一端,萧何吏低头看看怀里揣着的文件,心里五味杂陈。

电话的这一端,段文胜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叹道:“这个萧何吏,总是丢三落四,有时候真让人发愁,还得在领导面前给他挡着托着。”说完故意强打精神似的地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萧何吏给他添的麻烦丢在脑后,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好,不提这些了,别破坏了情绪,来,服务员!开始上菜!”

服务员开始挨个倒酒,轮到豪放女王美玲的时候,王美玲一摆手:“今天本王不喝酒,给我倒饮料!”


心里的憋屈和愤懑,使得酒量本来就小萧何吏很快就醉了,对段文胜的命令渐渐充耳不闻起来。

段文胜在叫了两次没有反应后,突然提高了腔调:“何吏!”

萧何吏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段文胜一眼,段文胜也正在冷冷地盯着他,四目相对,虽然离得很远,却都读懂对方愤懑与威胁的眼神。

萧何吏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乔素影走了过去。

看到醉醺醺的萧何吏端着杯子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过来,乔素影赶紧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坐在去了厕所的王美玲的座位上。

萧何吏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望着乔素影,乔素影有点不知所措,掩饰般地用细长如葱白般的手指撩了一下鬓角的青丝,手还没等放下来,却被萧何吏突然伸出手握住了。

乔素影一时呆住了,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萧何吏的眼睛,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尽管很深很深,从来没看到过底,但现在,她却分明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无奈和悲凉,还有一丝乞求。这一刻,她确信,他们的眼神和心灵是相通的。

随着萧何吏手上的力道,乔素影默默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坐在了萧何吏的腿上,揽住了萧何吏的脖子。萧何吏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环搂着乔素影的纤纤细腰,两人四目相对,萧何吏的醉眼里全是谢意,而乔素影的眼里却溢出了泪花。思盼了多少次的被拥入怀,却是如此的情景,自己居然只是一个道具。

刚从厕所回来的王美玲大呼小叫道:“干啥呢,干啥呢?我早听说同学聚会是心眼少的在死喝,心眼多的在乱摸,你俩多少心眼!”

萧何吏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几个心眼!心眼多的钻被窝!”说完还看看乔素影,笑道:“小影,你说是不是?”

乔素影满脸通红,轻轻推了一下萧何吏,声音如蚊子:“说什么呢。”

萧何吏又大笑起来,笑得如此酣畅,仿佛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看着萧何吏和乔素影的亲昵,段文胜感觉马上就要掩饰不了自己的愤怒和失落,慢慢站起来控制着语调柔和地说:“好了好了,我看大家都喝得不少,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改天有机会我再请大家。”

“别啊,我刚来你们就走啊!”喝的脸红红的张康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拍拍坐在萧何吏腿上的乔素影的肩膀:“小美女,还记得我不?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啊!来,哥哥敬你一杯。”

乔素影好像认识张康的样子,羞红了脸,想从萧何吏怀里出来,却被张康按住了,转头对王美玲说道:“来,倒点酒。”

王美玲也认识张康,没好气地说道:“倒个屁!小影不喝酒!”

“那是和你们!哥哥是谁啊!”张康摇摇晃晃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小半杯红酒,又摇摇晃晃走过来递给了乔素影:“你要感谢你哥,就喝。不感谢,就不喝!”

乔素影满脸通红,犹豫了一下,居然一仰头把酒喝下去了。

别说段文胜,就连王美玲都吃了一惊,她们这么好的关系,也没见乔素影喝过酒。

“够意思!”张康笑着拍拍乔素影的肩膀,笑道:“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段文胜厌恶地看着张康,个头很矮,长相猥琐,穿着流里流气,尤其当他的手总拍乔素影肩膀的时候,他有种恶心的感觉,仿佛苍蝇掉进了花瓣酿的酒里。

张康走过来,又拍了拍段文胜的肩膀说道:“小段,啊,不,小领导,啊不,小科长,哥哥敬你一杯,你喝茶,我喝酒,咱们都干了!”说完,一仰脖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段文胜警惕地望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张康,慢慢地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张康笑着说:“领导,你没搞完啊!”

段文胜盯着张康的眼睛,把茶杯慢慢地倒了过来,一滴不漏,淡淡地说:“没了!”

张康狂笑道:“睾丸都没了,还算男人吗?哈哈哈......”

有人已经忍不住偷笑起来。

段文胜一皱眉,低声喝道:“你说什么呢?”

张康还是大笑不止。

段文胜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升起来,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发作,否则张康会更胡搅蛮缠。想到这里,他慢慢地坐下了下来,笑着对王美玲一举酒杯说:“来美玲,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康复。”说完一仰头把酒干掉了。

张康笑眯眯地站在段文胜后面不走,看段文胜喝完,说:“你跟人家美玲,不用饮净么?”

段文胜知道有诈,没有接话。王美玲却骂道:“滚!你喝酒用那东西啊,把你的拿出来,给本王剁了下酒。”

段文胜秀才遇到兵,他跟张康纠缠,就像一个西装革履与光膀子的在泥地里摔跤,赢输都是输。

“好了,今天到这里。咱们下次再聚!”段文胜说完自顾地出门结账去了。

大家也都多了,居然看本班同学被调戏没人出来帮忙,还哈哈笑着看热闹,这时见结束了,便醉马刀枪地嬉笑摇晃着散去。 萧何吏也牵着乔素影的手往外走,一直没有松开。

不一会,酒店门口就只剩下萧何吏、乔素影、王美玲和张康四个人。

“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张康红红的小脸上全是猥琐的笑容。

王美玲冷冷地说道:“接下来的安排就是安排你赶紧滚蛋!”

“明白!”张康也不生气,打了猥琐的手势,摇摇晃晃去开车了。

王美玲两个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摆摆手也上车走了,留下了纷扬大雪中仍手牵着手的萧何吏和乔素影。

站了许久,乔素影突然感觉到萧何吏握住自己的手突然紧了一紧,她知道那是感谢,也是分别,心里不由一阵悲伤,她再也顾不上矜持,转身紧紧地抱住了萧何吏,用低低地声音说:“别走!晚上……陪我……走一会吧。”

萧何吏慢慢地推开乔素影,脸上没有了惯有的笑容,低沉地说:“小影,对不起。”


一个单位,领导在与不在,一般来说总是有很大的区别。

乔玉莹和郝海平前脚刚走,齐晓敏立刻对陆春晖说有点急事,拿起包就走了。自从郝海平书记来了以后,她上班逛超市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陆春晖也伸了伸懒腰,发出放松舒服的声音,当着陈方凌,他不好意思提溜衬衣手拍肚子。

但偶尔陆春晖的原形样还是被陈方凌看在眼里,就觉得好笑,心想这个陆主任,在领导面前一副很认真严谨的做派,加上小伙长得帅,挺人模狗样的。可领导刚走就就原形毕露了。当她把这话说给萧何吏听的时候,萧何吏忍不住哈哈大笑。

陈方凌也学着陆春晖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对陆春晖说:“陆主任,你听会电话,我去综合科玩会。”

陆春晖知道陈方凌又要去找萧何吏,这也难怪,就算是他,也觉得其他几个人太正经了,一起工作可以,一起玩就少了些乐趣。

他正起身子,故作严肃地说:“去综合科可以,但萧何吏不是个东西,你千万别离他近了。”

“就是啊,萧何吏老欺负我。”陈方凌撅着嘴说:“还有王工,别看他笑眯眯的不言语,就连笑容也是跟萧何吏一伙的。”

陈方凌与萧何吏打闹惯了,对别人都尊称“工”,而对萧何吏总是直呼其名。

“你去吧。”陆春晖知道这丫头的心早飞过去了:“叫个人过来听电话,我出去一下。”

陈方凌蹦蹦跳跳地来到综合站:“陆主任安排的,说过去一个人听电话。”

萧何吏故作不解地问:“那你做什么?”

“我来陪你们聊天。”陈方凌笑眯眯地说。

“我看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听电话吧,我们几个聊得挺好,不用有人陪。”萧何吏笑道。

“你!哼……这可是陆主任安排的!”陈方凌背着双手,仰着头,搬出了她的领导。

“好了,我过去吧。”一般在这种时候,只要段文胜在家,都是他出来解围。

来到办公室,段文胜坐在陆春晖的座位上托着腮看着窗外沉思。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飘得很远。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松懈过,虽说也达到了一些预定目标,可是有些事,他却很有挫败感。大学时,他曾经喜欢一个同班女同学,叫乔素影。一想起那张清丽俏皮的脸庞,段文胜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满。在他心里,乔素影几乎是完美的,聪慧,善良,平和中微微有点清冷,却又有时俏皮。学校里曾有几个家境特别好的同学送她昂贵礼物追求她,她连看不看就给退回去了。而他,当年也算是很多女生的倾慕对象,暗送秋波或直抒心意者也不算少。但他却只是对乔素影情有独钟,而乔素影对他,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总是委婉而不留任何余地的拒绝。可是为了萧何吏,她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最近听有的同学说,乔素影可能要调来东州,他心里又欢喜,又有些担心,欢喜的是离乔素影又近了,担心的是,她来是不是为了萧何吏呢?

一想到这些,段文胜的心就隐隐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是败在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无钱无势的农民儿子手里,想找点虚伪的自我安慰的借口都难。

还有陈方凌,这丫头看似天真烂漫,其实也是人小鬼大,古灵精怪,陈玉麒对她温柔体贴,虽然萧何吏粗枝大叶看不出,但这丫头心里肯定跟明镜一样。可她就一直装迷糊,看得出她对陈玉麒,也包括对自己和温叶秋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整天围着萧何吏转悠。就像刚才,领导前脚刚走,这丫头立刻欢的不行,蹦着又去找萧何吏了。

萧何吏到底好在哪里呢?段文胜对自己的很多判断都产生了怀疑,不但陈方凌,还有陆春晖,甚至连温叶秋都与萧何吏走得很近。更不用说陈玉麒了,看得出萧何吏估计是他在局里唯一信任的人。

想想这些,段文胜不禁有些微微有些烦躁。

正想着,陆春晖和齐晓敏前后脚回来了,陆春晖朝综合科那边努了努嘴:“还在那边呢?”

段文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陆春晖把手里提的一包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文胜,你回去吧,我和齐大姐听电话就好了。”

段文胜点点头,刚要开门,门却开了,原来是陈方凌撅着嘴回来了。

陆春辉笑道:“怎么了,刚才出去还欢天喜地的,去了趟综合科怎么撅着嘴回来了?是不是萧何吏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就是他!”陈方凌气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眼里还噙着泪。段文胜心里一酸,萧何吏啊萧何吏,别人对你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以前对乔素影如此,现在对陈方凌又是如此!


校警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因为是你给人家砸的!你给不给?不给我马上报给学校,让学校处理。”

乔素影跑过来,拉着萧何吏的胳膊:“就赔给他们吧。”

萧何吏猛一甩胳膊,把乔素影甩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校警真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如刀一样盯着萧何吏。

萧何吏充满怒火的目光也迎了上去。

在相持了十几秒钟后,萧何吏眼中的怒火逐渐熄灭,他退缩了,如果上报给学校,乔素影依旧不说实话,那估计真得弄个处分。算了,认了吧。想到这里,萧何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好,我赔。”

校警冷冷地说:“不吃好粮食!”说完冲那个光头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那光头点连忙头哈腰地过来了:“刑队,是这样,车砸的很严重,已经不成样子了,得大修。修理厂说估计得两千二百元左右,这事呢,我这两兄弟也有责任,我看就让这兄弟拿两千吧。”

萧何吏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一学期的全部费用也不到两千元。

萧何吏对“刑队”说:“我就给他砸掉几块漆,怎么会这么多钱?我想跟他到修理厂去看看。”

“刑队”用征询的眼神看了看光头,见光头点了点头,这才对萧何吏说:“行,那你们就去吧!”

乔素影从后面拉住萧何吏,轻声地说:“别去了,把钱给他们吧!”

萧何吏眼里冒着火,“给!给!给!给你妈了个比啊。”这话在嘴里冲了几次,都被萧何吏强压住了。萧何吏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乔素影一眼,掉头跟着光头向校外走去。

光头看得出心情很舒畅,一面走一面教育萧何吏:“兄弟,你还年轻,拿这点钱也不要心疼难过,就当学个乖了,哈哈,哥哥这是教人怎么做人,以后你就能少走弯路。”

萧何吏阴着脸,紧咬着牙不出声。心里一个劲的犯愁:“光头肯定跟修理厂打好招呼了,我得给他换个修理厂,不过就算光头同意,我到哪找修理厂啊?”

正走着,突然看见黑皮骑摩托车迎面过来。萧何吏想:“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啊。”

谁知道黑皮走过来对光头说,你看你个比样,剃了光头你他妈也是个下贱。然后很亲热的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干什么去?我朋友刚开了个酒店,过几天我请你过去尝尝!”

萧何吏苦笑道:“吃不下啊。”

“怎么了?”黑皮本来想拍着胸脯说有什么困难找我,没咱们兄弟办不了的事!可一想那天自己的狼狈景象都被萧何吏看到了,而且如果没有萧何吏,情况估计还要更凄惨,所以剩下的半句话就没说。

萧何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也没什么事。”

黑皮说:“那过两天我去你宿舍接你,一起去尝尝。”

萧何吏说:“好吧。”

黑皮跨上车,临走时犹豫了一下,对萧何吏说:“那天的事谢谢了。”说完风驰而去。

光头原本很舒畅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起来,他疑惑地问萧何吏:“朋友?”萧何吏说:“也算不上朋友,认识而已。”

光头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但一路上沉默了一些,没再得意洋洋地说些俏皮话。直到进了修理厂,光头的表情才又生动起来,对一个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的小伙子笑道:“亮子哥,车呢?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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