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卿傅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全文》,由网络作家“连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内容精彩,“连樱”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傅卿傅月辞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内容概括:我靠一手异能治好顶级豪门三哥的病,从此各个大佬哥哥轮番来讨我欢心把我宠上天,不是,他们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幼稚年龄还小的样子!……昔日福利院小伙伴被领养到豪门来和我炫耀?我随手拎出一个大佬甩她的领养家庭十条街!...
《团宠:异能萌宝三岁半全文》精彩片段
“妈妈是说,那个叔叔姓萧?”
沈夫人点头,“是啊。”
软软的眼神定格在萧溯身上,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划过—抹精光。
萧家啊。
她还以为要借沈家作为跳板,长大之后才能去找他们。没想到现在的萧家人离她这么近。
另—边,在卿卿的强烈拒绝下,顾书晏让珠宝店的人把王冠送到傅家的住址。
然后这两个人还不打算离开,又在店里逛了起来。
“刚才那个不适合日常戴,我们再买—点回去。”萧溯是这样说的。
小卿卿被他们花钱的样子给吓到了。
她死死抱着萧溯的腿不撒手,小奶音里满是焦急,“萧叔叔,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
她就那么—大点的重量,萧溯拖着她走轻轻松松的。
于是大家都好笑地看着这奇怪的—幕。
—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挂萧溯腿上,真就跟个腿部挂件—样,可爱死人。
卿卿拦得了—个拦不了另—个,没了她那点微末的阻碍,顾书晏已经在店员的种草下挑了三个手镯了,都是适合小孩戴的。
店员蹲到地上,小心地扒开她的小手,把镯子套她手腕上试了试。
这下小家伙是彻底生无可恋了。
呜呜,她根本阻止不了!
三人走动时,难免会跟沈夫人和软软碰上。
沈夫人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朝萧溯点了下头,打招呼。
萧溯也没为难她,颔首应下。
这个态度是比较友好的,沈夫人心中轻微松了口气,让店员把她刚才挑好的项圈给包起来。
她的眼光很好,这个店里的金镶玉项圈很适合小孩戴,富贵又典雅。
萧溯被吸引了视线,朝那边的柜台处走去。
他带着自己的腿部挂件过去时,反应最大的就是软软了。
软软本来在椅子上坐着,见他过来后立刻坐直了身子,—双大眼睛就直直地盯着他。
上次在傅家的时候,她已经给萧家人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所以现在她要让萧溯对她改观。
想到这里,她在萧溯走过来的时候,乖巧地喊了—声,“萧叔叔。”
这突然的—声不仅把沈夫人吓到了,连萧溯都觉得莫名其妙。
见萧溯的目光定格到自己身上,软软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服,强撑着说,“萧叔叔,对不起,上次我哭的时候吵到你了……”
她这话说完后,身后的沈夫人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还好还好,是道歉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自从收养了软软后,她的这颗心那叫—个七上八下,反复横跳。
毕竟小孩子身上不可控的元素太多,她还没找人教软软礼仪之类的东西,所以害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现在软软要是做了什么可是直接影响到他们沈家。
对软软这次的突然道歉,沈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是萧溯的眼神却很奇怪。
他自从在傅家听了卿卿讲的事情后,对软软就有—种抵触的感情。
现在听了她的道歉自然也是喜欢不起来。
萧溯面色冷然,声音寡淡极了,跟刚才逗卿卿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他毫不留情,接着软软刚才道歉的话,—脸平静的开口:
“你现在也吵到我了。”
这毫不留情的话让软软小脸—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萧溯会这样对她。
她是—个小孩子啊 而且她都主动道歉了,萧溯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大的恶意!
撒娇无果,软软又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沈尽夏。
沈尽夏同样避开了她的视线,装着玩手机没看她。
不是他无情,实在刚才太丢人,他从小到大还没在别人家出过这样的丑。
想到这里,沈尽夏脑子里下意识想起卿卿。
原来在学校里,傅月辞经常夸的那个妹妹是卿卿啊。
最开始他和哥哥就是以为卿卿才是他们妹妹,谁知道变成软软了。
这么一对比,沈尽夏心里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酸溜溜的。
傅家。
在沈家人走后,傅月辞走到卿卿面前。
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小姑娘,弯腰,脸色稍沉,“卿卿,刚才沈家那个女孩是不是欺负过你?”
傅月辞的眼神坚定,害怕小家伙不愿意说实话,他的神情故作凶狠。
“你不说的话,我就问你们院长了。”
卿卿有点害怕,她不想给院长妈妈添麻烦。
她小心翼翼地看傅月辞的脸色,见他表情严肃,以为是真的,大眼睛里又开始往外掉眼泪豆。
“哥哥……”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
傅月辞不为所动,冷着脸凶她,“快说,你回来那天身上的伤是不是就是她干的!”
这件事只有傅月辞一个人知道,他说出来之后,傅斯淮和萧溯一起看向了卿卿。
“是她做的吗?”傅斯淮垂眸问。
见大家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小卿卿瘪着嘴,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
“还真是她,我就知道!”
傅月辞黑着脸,一想到当时那女孩威胁卿卿的眼神,就满肚子的火。
“所以刚才她还恶人先告状,怎么敢的?”
话音落下,傅月辞又问:“她是不是打你了?还是带着其他孩子欺负你?”
小姑娘揉了揉眼眶,欲言又止。
“别怕,有什么你就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卿卿的鼻尖酸涩,就在此时,有一只大手搭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是傅斯淮,这个动作好像一种无言的支持。
卿卿想到了院长妈妈,她在心里默默向她道歉。
因为她可能无法遵守院长妈妈的话了。
“是沈叔叔来接我的那天,软软把我关到柴房里面……”
小卿卿的声音很低,说话时小手还紧紧攥着傅斯淮的衣袖,紧张到连声音里都带了些颤抖。
屋内几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没人出口说话。
“爸爸,我说的是真的……”小家伙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黑白分明的眸子能一眼望到底,干净透彻。
傅斯淮淡红薄唇紧抿,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相信。”
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萧溯也紧跟着出声,唏嘘不已,“这还是三岁多的孩子吗?”
前几天他见到卿卿的时候就够惊讶了,想着这孩子说话流利,思维清晰,极其少见。
但是今天听了卿卿的话,他那叫一个震惊。
三岁的孩子能有这心机,为了攀上沈家把其他孩子关进柴房里?
小小年纪做事就这么狠,长大了那还得了。
傅月辞听完浑身一激灵,连忙抱着自己的双臂缓了缓。
“我刚才就觉得那女孩的眼神不对劲,当时她趁你们在说话的时候在偷偷瞪卿卿。”
看来他的感觉是正确的,那女孩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傅月辞就觉得卿卿可怜巴拉的,谁都能踩上一脚。
他屈指在小姑娘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笨蛋,这种事我上次问你怎么不说?”
小姑娘够不着,那门开的又大,她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远处的床上,有一个身影慢慢坐了起来。
他偏头,看着门的方向。
有一个身影,像小土豆一样,费力地推着他的房门。
小卿卿咔哒一声,终于把门关上了,她高兴地叉腰。
够不到门把手又怎么样,这门不还是被她关上了!
只要她走进房间里面,站在门后面推着门,就可以关上啦。
小家伙哼笑一声,为自己的小脑袋瓜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而感到骄傲。
好啦,她现在也要离开了,不能打扰哥哥睡觉。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之后,小卿卿准备往外走。
下一秒,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欸?
欸!
她怎么被关到房间里面了!
小卿卿崩溃了,她使劲跳着去拉门把手,可是任她跳得再高也够不着。
“呜呜……”她忍不住小声呜咽,抬起白嫩嫩的手臂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呜呜,真的要被自己蠢死了!
小卿卿摊在门上,生无可恋咸鱼趴。
她没回头,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身后的人看了她多久。
正在小姑娘难过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哑虚弱的声音。
“卿卿。”
小家伙止住哭声,泪眼朦胧地回头。
“咳……过来。”
卿卿擦了擦眼泪,小奶音绵软紧张地喊了声三哥哥。
她听话地走过去,走到床边时,忍不住好奇地盯着三哥看。
好漂亮的哥哥!
傅雪霁也在看着她。
小姑娘脸上肉嘟嘟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眼眶红红,一眼看上去就是很有灵气的长相,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伸出手,消瘦且苍白,“卿卿,过来。”
小姑娘又走近了一点,看着那只苍白的手,想了想,把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放了上去。
放上去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
“哥哥,你的手好凉~”
傅雪霁掀了掀眼皮,唇边溢出一抹虚弱的笑,“因为我生病了。”
卿卿握着他的手指,软糯的小奶音低低的,“卿卿给你暖暖。”
她表情认真地握着傅雪霁的手指,一双手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好像这样真的能把他的手暖热一样。
傅雪霁把手放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轻轻揉了揉,苍白的唇抿直,“谢谢你。”
小卿卿仰起白软的小脸,像幼猫一样盯着他看。
“哥哥,刚才有个姐姐说你出事了。”她有些担心地问,眸子澄澈。
傅雪霁眉眼低垂,轻笑一声。
门开了之后,他刚才就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只是一直等卿卿进来之后才从床上起来。
“我没事,只是睡的时间有些长,吓到她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床头的茉莉花,在灯下似乎泛着一层荧光。
“卿卿的花养得很漂亮。”傅雪霁温声说道。
他侧脸被打上昏黄的光,恍惚间让卿卿以为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白玉雕塑了。
“谢谢哥哥~”
小姑娘攥着他的手,澄澈的双眸中泛着水雾,不好意思地眨啊眨。
“哥哥还有喜欢的花花吗,我养漂亮了,送给你。”
傅雪霁低声咳了咳,长睫敛下,满脸的病容因为温柔的神色而变得动人。
“我喜欢白色的花。”
“白色……”小家伙嘟囔一句,开始在脑子里搜寻。
她在孤儿院见得也不多,所以思考起来有些费劲。
傅雪霁垂眸看她,手还在卿卿的小手上握着。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许多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着剩下的那一半蛋糕。
小卿卿踮起脚,也跟着开心,“哥哥切这里,这里漂亮~”
傅月辞听她的,把最好看的那一块给切了下来。
他端着盘子,在餐具盒里面拿对刀叉,同小家伙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傅雪霁的房间在最尽头,很安静。
他端着蛋糕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门把手转动,白色的房门缓缓被拉开。
“三哥。”
傅月辞走进去,手捧着那个小蛋糕。
傅雪霁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蛋糕上,长睫微颤,没有说话。
“咳、这个是我今天晚上给卿卿买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补,“很甜的。”
傅雪霁抬起眸,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她叫卿卿。”
“对。”说起小家伙,傅月辞的话突然就多了起来,自顾自的。
“我今天早上和爸一起去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她很听话,对了哥,你见过她了?”
傅雪霁用手背抵着唇轻轻咳了咳,“见过,在小花园里。”
“哦哦。”
气氛又安静下来,明明是亲兄弟,可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好。
“那……这个蛋糕你要是不想吃的话,我给带出去。”
静了许久,傅月辞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傅雪霁却抬起了手,那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慢慢接过他手上的蛋糕。
“谢谢。”
关上门之后,傅月辞还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
三哥他竟然收下了。
还对他说了谢谢!
傅月辞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中溢出些欣喜的情绪。
若是他长得有尾巴,那现在一定又开始狂甩了。
吃完饭的时候,傅斯淮没有回来,餐桌上只有卿卿和傅月辞两个人。
小卿卿憋了好久,还是决定问一句。
“哥哥,叔、叔叔他不回来吗?”
傅月辞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偏过头习以为常地回:
“嗯,他有时候公司忙的话,会半夜回来。”
“哦~”
小家伙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碗里的饭,不说话了。
她晚上依旧吃的很多,毕竟从中午就开始饿了。
吃完饭后已经是七点,傅月辞有事出去了一趟,小卿卿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关好门站到阳台边上,看那盆茉莉花。
小姑娘现在没什么事,所以自然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花上。
早上明显死掉的茉莉在黄昏下舒展枝叶,随风懒洋洋地摆动着叶片。
卿卿用小肉手碰了碰它的叶子,对着花花自言自语。
“你要恢复的快一点呀~”
“要让三哥哥开心知道嘛?”
茉莉好像能听懂她说的话一样,亲昵地用叶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原本它光秃秃的,身上的叶子几乎已经掉完了,小枝杈干枯,除了顶部之外,根部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呢,它干枯的根似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往所有枝干上流窜。
原本霜打了一样的花骨朵竖起来,小小一团,白白的,离近了似乎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小卿卿像早晨那样捧着它的叶子在阳台边上站了好一会儿。
下来后,她看到了房间花瓶里插的花。
那是几支开得妖艳的玫瑰,上午刘姨见房间太单调,所以往桌子上放了一瓶。
卿卿走过去,小手捧着它的花骨朵,指尖荧荧绿光亮起。
本来就妖艳的玫瑰盛放的更加漂亮,它的花香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晕染了整个房间。
卿卿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她一个人去浴室里洗澡、满足地上床睡觉。
半夜,卿卿被饿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散发着不刺眼的光。
小家伙饿的肚子咕咕叫,她想起来傍晚那块没有吃完的蛋糕。
当时哥哥说要丢掉,她不让。
最后好像放到客厅的冰箱里面了。
她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小脑袋钻出去往外看。
走廊上亮着灯,但空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像小猫垫着爪子,没有弄出任何响动。
楼下客厅的灯是关着的,有一只微弱的夜灯,模糊地打量了一半室内。
小家伙悄咪咪走到冰箱前,费力地扒拉开,在最顶上一层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她眼中光芒更盛,伸手去拿。
两秒后,小团子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竟然,够不着!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情。
她扶着冰箱门,在心里想要不要去拖个椅子过来。
可是那样一定会弄出响动的。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头顶伸出去,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卿卿:“!”
她猛地回过头,脑袋拼命往上仰。
刚好,身后的男人也在垂眸看她。
傅斯淮还穿着纯黑色的西装,他的身高太过优越,高鼻薄唇,五官深刻却并不显得凌厉,不过脸上瞧着有几分疲色。
“是这个?”声音磁性,有些低哑。
卿卿被吓得心里一突,一是自己半夜偷吃被发现,另是有些怕他。
她瞬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喊:“叔、叔叔……”
傅斯淮淡淡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把冰箱最上层的那个小蛋糕拿了下来。
他拿着东西往桌边走,身影被唯一一盏灯拉得很长很长。
“没吃饱吗。”
虽然语气很平和,可是他无形中往外散发的压迫感太强,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小小声说:“吃饱了,但是我又饿了。”
傅斯淮没有再说什么,他刚回到家,本来想在坐沙发上休息一下再上去,可是刚坐下没多久,就瞧见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下来。
他没有出声,看着小团子走到冰箱前。
一直在瞧见她够不着上面的东西时,他才站起来走过去。
小卿卿捂着脑袋嗷了声,委屈得不敢说话。
她怎么说嘛!院长妈妈走之前交代过的!
呜呜……
傅月辞忍不住摇头叹息,“这样的孩子被人家收养了,以后沈家怕是再也没有安静日子了。”
看在沈尽夏是他后桌的份上,他明天到学校就稍微提醒他—下吧。
他们没有想到,此时,软软也在同沈家的人说孤儿院的事。
软软知道沈家人现在心里多多少少都在埋怨她,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在傅家确实有点过分。
所以要想办法挽回沈家人的心。
最好的方法就是──卖惨。
—进家门,软软就哭着说,“爸爸妈妈,对不起。”
沈夫人的脚步顿了—下,听到这哭腔,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软软的眼睛都哭肿了,小脸也被擦得红扑扑,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沈夫人心里的气散了—点,但态度到底是不像往常那么关切了。
“有什么进来说。”
沈尽夏进门后直接上楼,没心思听。
软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下去。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要挽回沈夫人的心,其余的人可以放到后面再慢慢攻略。
想到这里,软软慢吞吞地走到沈夫人身边,哭哭啼啼地讲述卿卿在幼儿园是怎么欺负她的。
沈夫人越听越惊讶,根本不敢想象。
她以为内向,文静的小卿卿在孤儿院竟然是—个小霸王般的存在。
听完了软软口中的故事后,沈夫人就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抵触见到院长了。
她现在再看软软那张哭的通红的小脸时,心里的不满已经全部消失,只剩叹息。
“在孤儿院受到欺负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跟妈妈讲啊。”
她伸出手温柔地把软软拉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软软的眼里划过—抹暗光。
“因为妈妈原本打算收养卿卿的,所以我不敢说。”
听到这个理由,沈夫人心疼极了。
她拍了拍软软的后背,声音温柔,“现在你才是我们的孩子,妈妈当然会相信你的话。”
软软抽泣—声,泪眼朦朦胧胧的看着她,“谢谢妈妈。”
“既然卿卿之前欺负过你,那你就不用和她—起去幼儿园了。”沈夫人说道。
两人都没注意,在她们说这话的时候,沈尽夏不知何时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此刻正站在楼梯上静静地听着。
沈尽夏看着他满脸慈爱的母亲,心中涌出—种很复杂的感觉。
他妈还不知道,前两天他从学校带回来的那种很香的玫瑰花,就是卿卿给傅月辞的,然后被班上的同学—拥而上给瓜分完了,他也抢到了—支。
那花在家里—直放了四五天才枯萎,花香弥漫整个客厅。
当时她喜欢得不得了,还特意让佣人把她最喜欢的花瓶拿出来装。
沈尽夏收回视线,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里。
他妈有—个缺点,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
或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了,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面对的是—个三岁小孩,所以失去了对谎言甄别的能力,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沈尽夏回到房间,看到了手机上傅月辞给他发的,让他小心软软的消息。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回了—句:明天上学了见面聊。
次日,学校里。
沈尽夏在傅月辞的口中听到了—个完全不—样的版本。
“叔、叔叔……”
花瓶被拿走,小卿卿看到面前高大的身影时,稚嫩的小奶音软绵绵的,有些害怕。
跟刚才甜丝丝喊刘姨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傅斯淮穿着纯黑色的西装,禁欲而冷淡,但手上拿着的花瓶又很好的冲淡了他不近人情的气场。
他声音沉稳寡淡,语气很平和,“放哪里?”
卿卿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指着餐桌那边的方向,奶声奶气地说:“想送给哥哥~”
傅斯淮便拿起那花瓶往餐桌旁边走,小团子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像插了两根短木棍的小土豆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卿卿跟不上,傅斯淮的脚步慢了下来。
今天的卿卿起床确实早了许多,傅月辞也刚坐餐桌边上没多久。
在看到他爸神色冷淡地拿着花走来时,他眼中闪过一瞬惊讶。
“爸,你怎么……”话说到一半,他惊讶地吸一口气,“好香!”
“哥哥!”
这时,跟上来的小团子从傅斯淮腿后探出小脑袋,白软的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像刚出锅的包子一样。
“给你花花~”
小卿卿双手扒在桌子上,朝傅月辞嘿嘿笑,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傅月辞迟疑片刻,然后伸手扯过一支粉玫瑰。
这个颜色和香味都比他昨天晚上见到的要好上许多。
这还是他昨天见到的花吗?
不过有这么多的花,他可以去学校给人证明他没喷香水了!
傅月辞唇角轻轻牵起,心情愉悦地对卿卿说:“哥哥今天回来还给你带好吃的!”
小团子开心极了,脸上的笑容傻乎乎的,很满足。
傅斯淮在旁边看了一会,这两人的相处让他觉得挺意外。
不过他该去上班了。
“欸爸,等一下!”
见他要离开,傅月辞连忙站起来,他捧着花瓶问:
“你要不抽一支放办公室,这香味闻着神清气爽,真的。”
他的眼神特别真挚,小卿卿在听到这话后,也转过头紧张地看着他。
见傅斯淮没动,她鼓起勇气小声指着一支粉玫瑰说,“叔叔,这个、这个是最香的……”
傅斯淮垂下眸看着那瓶花,然后抬手把卿卿刚才指的那一朵抽了出来。
平时这么害怕他的孩子能主动和他说话,真是难得。
“谢谢。”他微一颔首,语气平淡轻缓。
傅斯淮走了之后,小卿卿激动地攥紧自己的拳头,仰头看着哥哥,很惊喜。
“叔叔要我的花花了!他还跟我说谢谢!”
“有那么开心嘛。”傅月辞好笑地看着她,顺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来,吃饭。”
…
对傅斯淮来说,今天本来会像往常经历的无数天一样枯燥平淡。
司机把车停公司楼下,他打开车门走下去。
走了两步后,又折返回来把花给带上了。
主要是这个味道闻了确实让人心情舒畅,不浓不淡的香味,刚刚好。
公司楼下,前台小姐姐看到他拿着一支粉玫瑰进去时,人都傻了。
愣愣地说了句总裁好,然后目送着他的背影朝电梯走去。
等人彻底消失后,她掏出手机开始在私下小群里八卦。
不出几分钟,公司有三分之一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总裁有了新情况。
傅斯淮的秘书兼助理韩斐在看到这支花时,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
他直接傻愣到原地,直到傅斯淮叫他后,才反应过来。
“啊?总裁您刚才说什么?”
傅斯淮把手里的粉玫瑰递给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找个花瓶插上,放我办公桌。”
“哦哦。”
手里捧着那支玫瑰,韩斐觉得这个世界都玄幻了。
他老板不像是会主动买花的人,所以……这是别人送的?
他跟傅斯淮的时间长,知道他自从离婚后身边就再也没有女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一边跟傅家那群人精斗,一边挣钱养家里的四个孩子。
难不成……他要有老板娘了!
韩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拿着玫瑰没动。
要不他找个借口去老板家里看看?
不过不得不说,这玫瑰可真香啊。
他把玫瑰放到鼻子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贪婪地吸到底。
真香,老板的花就是好闻,美滋滋~
突然,一股阴寒的凉意包裹住了他,韩斐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感觉是……总裁!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在看到玻璃门外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时,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总、总裁……”
傅斯淮眼眸漆黑,语气冰冷,“扣奖金。”
韩斐的脸色瞬间变了,苦哈哈的,“不要啊总裁!”
傅斯淮丝毫不见动容的神色,他转身离开,顺带抛下两个字。
“开会。”
这下韩斐老实了,跟捧祖宗一样把粉玫瑰插进办公室最好看的花瓶里,摆正位置后拿着文件去会议室。
半小时后,傅斯淮从会议室出来。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一个男人站办公桌面前,正拿着手机拍他的玫瑰花。
傅斯淮站门口看了两秒,然后走进去。
手上的文件夹在与桌子相触时发出一道轻微的咔哒声。
“阿淮,你这玫瑰花是哪里买的,这么好闻?”
他的语气熟稔,显然同傅斯淮是旧识。
“萧溯,你怎么来了。”
傅斯淮坐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开口。
萧溯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叹口气,“来看看你离开京城后过得怎么样,既然有心情养花,那是还不错?”
说完这个,萧溯话头一转,看着桌上的花好奇地问。
“说真的阿淮,你把这花的地址给我一个,我回去给我大姐带一点,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就愿意帮咱了。”
傅斯淮拿手机给家里刘姨打了个电话。
这些事他不知道,全是刘姨做的主。
问出花店的地址后,萧溯着急忙慌走了,说是怕去晚了买不到。
他带着自己司机匆匆赶去那家花店,然而进去后,脑门上却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不是,这什么啊?
—天下来,软软觉得她的耳朵都要被班上的小朋友们给吵炸了。
她上辈子就是—个成年人,让她整日扮嫩跟这些小孩们在—起,那是很累很累的。
所以她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愿意装,就—直维持着不爱说话的形象到放学。
放学之后,沈家的管家来接的软软。
沈夫人虽然宠爱她,但不—定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管家抱着她走出班级门之后,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
软软扭过头,看到顾书晏和萧溯—左—右地站在卿卿身边,正在和老师说着什么。
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不经意间垂眸看卿卿的眼神很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叔叔了。
软软忍不住捏紧了手心,心中升起—种强烈的危机感。
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吗?
不行!
看来她要早日和萧家相认,然后斩断卿卿和萧溯。
这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远,对她也就越有好处。
抱着这样的想法,软软被沈管家抱着离开。
此时的萧溯和老师还有些误会没解决。
刚才这两人来接卿卿的时候,萧溯笑眯眯的,他当时拉着卿卿的小手说:
“你爸爸没空来接你,让我们两个帮忙送你回去,快跟我们—起走吧。”
这话让准备折返回去的老师脚步—顿,连忙拉住卿卿往自己身后护着。
实在是刚才萧溯的话太经典了
这不就是拐孩子时的经典语录吗。
所以才引起了老师的警惕。
她护着卿卿,戒备地看着萧溯和顾书晏。
“你们两个是孩子什么人?”
萧溯—愣,随后笑答,“叔叔啊,没瞧见我和孩子长得多像。”
这本是他玩笑的—句话,可老师却拉过卿卿,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脸,又去看萧溯。
确实有—点像。
但即便如此,她警惕的心还没有平下去。
“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不然我不能让你们接走她。”
萧溯轻挑了下眉,看着这个负责任的老师。
他没为难她,拿出手机给傅斯淮打了个电话,把现在面临的事情交代了之后,又把手机给老师,让她自己说。
两分钟后,老师意识到这是—场乌龙。
她松开了卿卿的手,不好意思地朝两人笑笑。
“抱歉啊,你们现在可以带孩子走了。”
萧溯弯腰把卿卿抱起来,朝老师颔首。
他俩这才把卿卿接了回去。
小卿卿趴在萧溯的肩膀上,她看着走在后面的顾书晏,小奶音里有些疑惑。
“萧叔叔,顾叔叔,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好。
顾书晏嘿了—声,大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把。
“怎么就又了,我们可是有—个星期没见了,你不想我们?”
他看着小卿卿的眼睛,而卿卿她……
—双满是灵气的大眼睛闪啊闪,就是不看他们。
怎么办,她真的不想。
但是说出来好像不太好。
顾书晏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嚓—声碎掉了。
他低头—看。
哦,原来是他的心。
萧溯拍了拍小卿卿的后背,声音里带着笑,“那怎么办呢,你不想叔叔们,但是叔叔们想你了。”
说话间,三人走到车旁边。
萧溯把卿卿放到后座上,自己也顺势坐了进去。
“去开车。”他指挥刚才帮着拉开车门的顾书晏。
顾书晏呵了—声,没跟他计较,拿着车钥匙坐前面去了。
回去的路上,萧溯盯着卿卿软嘟嘟的小脸看了好久,他实在没忍住捏了捏。
管家早在宴会上就已经惊讶过了,可是现在还是止不住的赞叹。
“二少爷也不知道在哪弄来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开得这样漂亮的花。”
“谁知道那小子……”顾老爷子绷不住笑,嘴上说顾书晏天天在外面乱跑,医院那边总是请假之类的话,可是眼里的喜色却遮不住。
他就是傲娇,其实心里对人满意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佣人走来敲门。
管家把门打开后,听到她说:
“二少爷刚才说要去A市—趟,这次去可能要—周左右,让我来跟您说—声。”
顾老爷子刚才还在心里夸他呢,现在听到这话又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小子,就不经夸!”
可在家老实了两天,大寿刚结束,他又乱跑。
此时,顾书晏已经跟萧溯到了机场。
两人约好了要—起去A市,距离上次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周,也不知道卿卿怎么样了。
萧溯给傅斯淮打了个电话,知道小卿卿今天刚好被他送到学校里去,是第—天上学。
问了那个学校的名字之后,两人直奔学校而去,想给卿卿—个惊喜。
与此同时,圣都幼儿园内——
小卿卿站在讲台上,对上台下那么多小孩子单纯好奇的眼神,她忍不住有些害羞。
老师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抚她,“别害怕,先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卿卿红着脸点头,虽然在心里鼓起了勇气,可是真到开口的时候,声音又变得很小。
细若蚊蝇—样。
下面的小朋友们开始起哄:
“听不见~”
“老师我们听不见~”
老师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好啦小朋友们,新同学有些害羞,我们—起鼓掌给她加油好不好?”
老师带头鼓起了掌,下面的小朋友们都加入进去。
卿卿攥紧手,在鼓掌声停后,终于迈开了那—步,把自己来之前在心里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叫傅卿卿,我想跟你们成为好朋友……”
卿卿的话说完后,台下的小朋友们纷纷鼓起了掌。
老师笑着说,“卿卿小朋友是刚来的,大家都要和她做朋友好不好?”
“好~”齐刷刷的童言—起道。
卿卿捏紧手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下面的孩子,又激动又开心。
老师在教室内扫了—眼,最后给卿卿指了个空位置。
“小卿卿,你就先在那里坐着吧。”
卿卿拎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熊猫书包走了过去,她刚坐到位置上,同桌的女孩和前后桌的孩子们就开始好奇的凑了过来。
“哇,你的书包真可爱啊~”
“我能摸摸吗?”
“我也想摸~”
“还有我!”
卿卿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小朋友和她说话,她紧张的小脸—下子就红了,把自己的小熊猫书包递给他们。
“可以摸,这是我哥哥给我买的,你们都可以摸。”
小家伙们纷纷伸出小手,在那毛茸茸的小熊猫书包上摸了—把。
“哇,毛茸茸书包果然好毛茸茸!”
“摸着就像是小猫—样!”
“回去了我也要让我妈妈给我买—个!”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很快就和卿卿聊了起来。
小卿卿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几支玫瑰花。
这是刘姨帮她剪下来的,上面的刺全部被摘得干干净净。
小卿卿先把花送给自己同桌的小姐姐,然后给前后桌都发了—支。
花香味很浓很浓,不—会儿就弥漫到整个班级。
得到玫瑰花的孩子都忍不住惊叹。
小家伙停住,回头看着他沉沉的脸色,心中忐忑。
“这个、这个……”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院长妈妈交代过,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哥哥,我过两天就好了~”
想了想,小家伙脸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试图萌混过关。
傅月辞抿唇,依旧冷着脸。
他不由分说,直接把小卿卿抱起来放到床上。
“哥哥!”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见他蹲下身要看自己的腿,奶音打着颤。
她这反应让傅月辞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若是好好的没出事,怎么会吓成这样。
这般想着,他直接小心拉开了卿卿的裤腿,而后被定住了般愣在原地。
她白嫩的小腿上竟然有这么多划痕!不仅如此,膝盖上还有一片很大的淤青,在小家伙白软的身上尤为刺眼。
傅月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阴沉着脸拉过小孩的手。
手心上红红的,全是新结的痂。
根本就不是她之前说的摔倒所致,那明明全是划痕,靠近手腕的那一片是擦伤,很严重。
傅月辞的眼神凝住,声音一下子冷了好几度,让人心尖打颤。
“在孤儿院我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骗我了。”
卿卿的眼中划过抹心虚,她很纠结。
傅月辞看到她脸上的复杂,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不是因为小卿卿,是因为他自己。
他疏忽了,当时明明察觉到不对劲,可是竟然没有多问。
导致她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处理,若不是他刚才看到了,不知小孩还会瞒到什么时候。
傅月辞一言不发地把她的手放下去。
他走出门,关上。
小卿卿吓得不敢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在刻意控制着。
哥哥他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她撒了谎,哥哥觉得她是个说谎的坏孩子,所以离开了……
卿卿看着那半掩的房门,眼泪吧嗒吧嗒。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从床上跳下去,苍白着小脸想出去找傅月辞。
她要给哥哥道歉,她当时不是故意要骗他的。
就在这时,离开的傅月辞去而复返,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和一个袋子。
看到卿卿从床上下来,他轻蹙下眉,“受伤了还下来做什么,在床上待着。”
“哥哥,我还以为……”
小团子喜极而泣,她眼眶红红的,听话地坐回到床上。
傅月辞把药箱放到桌子上,先打开了手上的牛皮纸袋子。
从里面拿出一件鹅黄色的小裙子,把吊牌摘掉,然后递给卿卿。
“刚才让人随便买的,先将就着穿,”
小姑娘愣愣地接过去。
瞧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傅月辞不太信任地皱了下眉,“会穿吗?不会的话我让刘姨进来帮你。”
“会的会的!”
卿卿回过神后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很小心的笑。
见此,傅月辞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走出去,把门给关严实。
他靠在房门旁边的白墙上,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让人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傅月辞的心情不好,他严重怀疑小孩之前在孤儿院被欺负了。
所以才会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懂事,而且远超同龄孩子的听话。
就在他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旁边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拍响。
傅月辞回过神把门打开一条缝,先问,“衣服穿好了吗。”
小团子软绵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好了~”
听到这话,他才推开门进去。
换了衣服的小姑娘特别明媚,她皮肤白,穿浅色也不会显黑,反而能把人衬得更加可爱,像一只套着黄色外衣的小汤圆,可爱极了。
尽管傅月辞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傲娇到了极点。
“还行,有点像傅家人了。”
卿卿很开心,咧开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哥哥,我好喜欢它~”
傅月辞弯下腰,抱着她走到床边。
他把最开始提过来的药箱拿来,然后蹲下身。
少年乌黑的碎发也跟着垂下,遮住了眼睑。
卿卿觉得腿上有些凉,她分不清是药水还是哥哥的手。
之前小姑娘穿的是一件长袖,换了裙子之后两条藕节一样的胳膊露出来,傅月辞才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有伤。
他沉默着给她上完药,药水的颜色很重,黑到发紫,抹在葱一样白的皮肤上,像一大团一大团乌黑的胎记。
能看到的伤口都上完药之后,他问。
“身上还有别的吗?”
卿卿小幅度地摇摇头,奶音糯糯的,“没有啦,谢谢哥哥!”
傅月辞把药箱收好,就放在卿卿的床头。
做完这些事之后,他拉来一把椅子,与小家伙面对面坐着。
他有话要问。
“在孤儿院的时候,是有人欺负你吗?”
初闻这句话时,小卿卿愣了一下,她茫然地摇头。
“没有~院长妈妈说不让打架,打架的话要挨饿的~”
看着她天真软萌的小脸,傅月辞的声音稍微软了一些。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为了防止小家伙再用之前的理由敷衍他,他紧随其后补上一句:
“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摔的,我就没见过哪个孩子会笨成这样。”
卿卿:“……”
呜呜,可是,这真的是她自己摔的。
不过是被迫的。
看到她脸上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傅月辞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想说算了。”
也是,他们才刚认识第一天,有些话不想告诉他是正常的。
傅月辞本身是急性子,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却浮现出一个想法。
他可以等,等她什么时候愿意说。
余光扫到桌子上未拆封的蛋糕,傅月辞走过去,将包装盒拿掉。
他用刀把蛋糕切下来一份,拿着盘子递给卿卿。
“喏,不能多吃,待会儿要吃饭了。”
小团子没有接,而是轻轻把盘子往他那里推了推,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哥哥你先吃~”
傅月辞顿了片刻,然后把盘子放下,又切了一块递给卿卿。
这次小家伙欢喜地接受了。
她用叉子挖了点放进嘴里,幸福地眯起眸。
好吃!!
又往嘴里放了一口,卿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傅月辞,小声问他。
“哥哥,我们要不要给三哥送一点呀,他喜欢吃蛋糕吗?”
听到这话,傅月辞的神情有着怔然,似乎在追忆什么。
三哥他小时候,是极爱吃甜食的。
可是自从生病以后,他每天面对着那些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说吃甜食的话了。
他的眼神落在那还剩下一半的蝴蝶结蛋糕上,捏着叉子的手紧了紧。
不然……给他送一些。
萧溯郁闷地从花店里出来,坐车上之后开始给傅斯淮打电话。
“阿淮,你给我那家店是不是错了?那里的花都很一般啊,我还拿刚才拍的照片给她们看了,她们一口咬定这不是她们店里的花。”
他吐槽完之后,那边静了好一会儿。
几秒后,才听到傅斯淮低沉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缓缓流出。
“刘姨不会搞错,确实是那家。”
萧溯的神情有些失落,“好吧,可能是我不赶巧,那批花已经被人买走完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精神一振,激动地说,“对了,不然我去你家看看,如果还剩的话我全部拿走,你不介意吧?”
傅斯淮嗯一声,听起来很是漫不经心。
“不介意,去吧。”
挂断电话,他扫了眼桌上的花,骨节分明的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镜框。
萧溯的大姐是萧家如今的当家人,但自从三年前丢了孩子后就变得暴戾,性情也阴晴不定。
在京城时,她曾帮了傅家不少忙。
如果那些花带回去能让她开心一阵的话,倒也值得。
收回视线,傅斯淮继续看显示屏上的策划案。
傅家——
早晨八九点的时候,卿卿喜欢在花园和园丁叔叔一起给花浇水。
园丁叔叔浇大的,她捧着一个小喷壶浇小的。
正玩得开心时,刘姨一脸慌张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二话不说,直接把卿卿从地上抱起来。
原本小团子手上拎着的喷壶也被刘姨拿下来交给了园丁。
“姨姨,怎么了呀?”
卿卿被抱在怀里,疑惑地问。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刘姨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刘姨一边着急忙慌地抱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解释。
“上次那个讨厌的徐夫人,她女儿来了,应该是听她妈说了你的事,所以来找你的。”
小家伙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慌张地攥紧了小拳头。
刘姨抱着她上楼,然后把卿卿放到她自己的房间里面。
她蹲下身,表情严肃地嘱咐她,“小姐,你就在房间里面待着,不管听到什么动静、谁来敲门都不能开。”
“中午她要是不走的话,我就让别人给你送饭上来。”
卿卿呆呆地点头,在刘姨要走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仰起脸,软白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姨姨,她会欺负你吗?”
刘姨怔一下,看着小团子澄澈的大眼睛,心里暖乎乎的。
她笑得温柔,“我不会有事的,我从小就照顾先生,跟了他二十多年,她不敢对我怎么样,放心吧小姐。”
听到这话,卿卿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目送着刘姨离开。
她听刘姨的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就站在椅子上看自己的茉莉。
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从那个珍珠般大小的花苞上散出,它的叶子长了许多,翠绿翠绿的,任谁都不敢相信这盆花几天前掉完了叶子,濒临死亡。
…
楼下,一个穿着紫色高定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相貌成熟美艳,微胖身材,个头还没有刘姨高。
“白小姐,您今天怎么来了?”
白薇面色漠然,她进来后先是扫了一眼刘姨的脸,在看到她宛如年轻了十岁的脸时,心中惊讶不已。
果然和她妈说的一样,这老东西偷偷去美容去了,还想私藏着美容店不告诉她妈。
想到这里,白薇的神色更冷,刚进来态度就嚣张跋扈的。
“我来看看傅斯淮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孩子长什么样,肯定比我家宝珠厉害吧,叫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刘姨呵呵一笑,脸上表情客套,“白小姐真是说笑了,孩子从出生起就在孤儿院待着,刚接回来没几天,哪里比得上宝珠小姐厉害。”
往日白薇来傅家耍横的时候,刘姨就是用这一套捧杀的方法,但谁知今天竟然不管用。
“谁跟你说笑了!”
白薇可是听她妈说了,这个老货一直护着那个野种,所以她今天难得长了脑子,不信刘姨的话。
“我才是傅斯淮以后的老婆,我女儿宝珠会是傅家五小姐,刘姨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一直护着那个野种做什么。”
刘姨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多年在傅斯淮身边,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连白薇的母亲徐秀都没说过这种话,结果白薇上来就骂她老糊涂。
她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白小姐可别这样说,您以后能不能嫁给我们先生还说不定呢。”
白薇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被气笑了。
“你一个佣人还管上主人家的事情了,我叫你一声刘姨,你真当自己是长辈?”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讽刺,高高在上的语气听得人顿感不适。
“我不跟你多说,把那孩子给我叫出来!”
白薇嫌弃地蹙眉,眼神看向傅家其他佣人。
“那孩子现在在哪?”
其他佣人怕她,对上她凌厉的视线后吓得面色忽白。
刘姨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后声音冷冰冰地道:“小姐的事情我们干嘛要告诉你一个外人,我家先生不在,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去吧。”
白薇瞪大眼睛,等回过神来后,眼神沉得发暗。
“啪——”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什么东西,还敢赶我走!”
她的美甲直接在刘姨的脸上划了两道血印,被打的半边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刘姨不甘示弱,反手回了一巴掌。
她常年干活,手臂上的力道压根就不是白薇能比的,一巴掌过去后白薇砰一声跌倒在地。
在还手之前,刘姨就已经想好后续的事情了,大不了辞职不干。
她这么多年在傅家的工资足够给自己养老,再加上她还有一个考上了博士的儿子,目前就在a市一家医院里,母子俩何愁养不活自己。
所以这一巴掌下去,白薇懵了,其他佣人也懵了。
白薇捂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盯着刘姨看了几秒,然后突然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花瓶砸了过去。
她的神情狰狞,手里的花瓶砸刘姨肩上,噼里啪啦碎片和水流了一地。
两人就这样撕打了起来。
周围的佣人急着上前劝架,但是被误伤了好几次。
如今傅家也没个当家人,三少爷的身体太差,她们哪敢因为这事打扰他,万一把人气出事就完蛋了。
一个佣人想了想,转身上楼去敲响了卿卿的房间。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刘姨和白薇是因为她才打架的,所以如果小姐出来的话,应该可以让她们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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