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苑明皙曲知遥的现代都市小说《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苗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是以苑明皙曲知遥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苗家”,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双洁身份悬殊近八岁年龄差高岭之花落神坛)27岁,在重组家庭长大,自卑社恐的曲知遥,多年辛苦积攒买下的小房子迎来的租客居然是来自省城、时年34岁的大人物苑明皙。自此之后,她房子内水电气暖频频发生故障,忙碌一天的她总会在傍晚时分接到苑明皙的投诉电话。她能明显感到,这位租客不太好伺候,可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不敢提前解约。再接着,习惯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人堆里的她,发现自己总是被无故推到人前:她通宵达旦写的调研报告不会再被别人抢了功劳;她小声嘟囔的创新点子也会被人听见。同事们都在议论,说是她交了上等的桃花运,高冷大领导那双...
《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领导,是肖乐的哥哥让你过问的这件事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苑明皙答非所问。
“什么怎么想的?”
“结婚的事。”
“结婚,自然是好事,可……”
还没等到曲知遥没有将后面的可是说出来,苑明皙就紧紧抓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拉扯,她人就倒在他怀里。
“别说些我不爱听的。”他讲话时,依旧是冷冷的腔调。可微凉的鼻尖却已碰到她的脸颊,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畔。而且,他眼底的那层冷色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满欲望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脸。
她全身战栗。
曲知遥想不出的苑明皙又抽了什么风,她闻着他身上也没有酒气。幸好,苑明皙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只是想抱一抱她。
“领导,我都说了,是前男友了。我不想再过多纠缠,更别说是结婚了。”
“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也想过给你打电话,可害怕打扰你。再说,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担心太过冒昧……”
听了这话,苑明皙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他气曲知遥有事不和她说,那个宋文都不惜将事情闹大,可见平时的为人是怎样的,就像那茶水间的几个小姑娘议论的那样的,那人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曲知遥的单位下跪。想也知道,曲知遥平常和他在一起时受了委屈。
更气的是曲知遥恨不得无时无刻地和他撇清关系……什么叫做没有关系,什么叫做太过冒昧?
他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便将唇覆到了她那鲜嫩欲滴的唇上,又品尝到了久违的桂花的甜腻。
曲知遥却咬紧牙关,不想让这个危险的大人物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烙印。
“你,听话!”苑明皙的声音已柔和许多。
“领导,我都说了,你不要这样……”
苑明皙根本不听,他趁着曲知遥张口的拒绝的当口,将舌头灵巧地渡到了她的口里,便不管不顾起来。他拼命在曲知遥的身上留下记号,像是为了要佐证,他们之间并不是毫无关系。
曲知遥的神思变得不再清明,她像一个溺水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
好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苑明皙用余光瞥了一眼,见是宋文打进来的语音。他见曲知遥正在迟疑,便说道:“你正常接,听听他怎么说。”
宋文话里话外,并没有什么新意,仍是催促着她结婚的事情。语气比之前更为焦灼,还诅咒发狠,说曲知遥也就是命好,遇见他这么个条件好的,她有什么好犹豫的,应该喜笑颜开才对。
“这个宋文,有几个兄弟姐妹?”见曲知遥挂了语音,苑明皙轻声问了句。
“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这就有些奇怪了。除了争股权争遗产,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要急三火四地要结婚。”他正说着话,周也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苑,我这边散会了。你在哪里呢?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周哥,我回静海县了。要不,改天吧。”苑明皙看着这个温馨的小屋,竟有些不愿意离开。
“今晚,再带着你认识几个新朋友,你放心,都是能一起聊天的。你人在安顺市,想不和别人打交道,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
苑明皙想了下,觉得有道理,便说道:“周哥,你将位置发过来,我这就出发。”
听着苑明皙要走,曲知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的确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她甚至想,倘若和苑明皙还在纠缠不休,他们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去看场电影。
晚餐两个人在市区吃的酸菜鱼。在临出门的时候,曲知遥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坐公交出发。
她并不知道。何抗抗的车还不赖。
“车总也不开。下雪没怎么清洗,你将就坐吧。”
“其实坐公交也很方便的。”
“这天儿太冷了。等再暖和些,你愿意坐公交,我们就坐公交去。”
听着何抗抗这话,仿佛是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频繁的往返于静海县和市区之间。
这样暧昧的语调,倒叫曲知遥没法答话。
何抗抗做东,除了招牌的酸菜鱼之外,又点了好多个特色菜。曲知遥明显感觉点多了。反复说着这两个人用不着吃那么些菜。
“怕什么,每样都尝一点儿。”何抗抗说,他的职业是照顾小动物,照顾人,也相当专业,时不时的就用公筷给曲知遥夹菜。甚至连鱼肉上的小软刺都剔的干干净净之后才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曲知遥本来就爱吃鱼,可却没人给她剔过鱼刺,原来她和肖乐吃饭的时候,肖乐嘴急,总是她照顾肖乐的时候居多。小时候在家里,她更是很早就学会独立,即使是到了奶奶家,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客人,从来都是勤快利落,不让奶奶动手。
算一算,这27年来,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她在照顾别人。
很少有被这样细心的照顾过。
这种新奇的体验,叫她这顿饭吃的很多。
吃完饭又喝了一大杯杨枝甘露。
“你这么瘦,倒真是看不出胃口这么好。”何抗抗笑着说。
“可能是有人请客,就想着多吃点。”曲知遥很少和异性开玩笑,可同何抗抗在一起,就像是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说话也自在。
电影院和餐厅在同一个购物广场。
电影是曲知遥选的一部,已经快要下映,但是她特别想看的文艺片,她喜欢那位年轻导演打造出来的那种哀而不伤的调调。
选完片子之后,她又有一些后悔。因为说好了吃饭时是何抗抗请,看电影是她请,既然是她请客,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意愿,不问问对方想看什么呢?再说男士很少喜欢看这种矫情的文艺片的。
“你不用考虑我,你想看什么我就陪你看。相信你的品味。”何抗抗并不敷衍,而是在等开场的时间里认真从某瓣上查询了这部影片的相关讯息。
见他这么认真的做功课,曲知遥更觉不好意思,“看个电影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那哪里行,你想看这部片子很久了,一定有很多想法,待会儿散场了。我若是没看懂,一句话插不上嘴,岂不是很扫你的兴?”
的确,看电影以及在走出影院之后讨论电影,在她看来都是很重要的环节。
她能看出来何抗抗很在乎她的感觉。希望她在哪个环节里,都不会扫兴。
这顿饭真是吃的五饱六撑,电影也有一定水准,曲知遥很满意。
“你一个外地人,在静海县的朋友多吗?”回去路上,何抗抗故意将车开得很慢,好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曲知遥摇摇头,“你能看得出来,我性格内向,和单位的人也都仅限于工作关系。除了肖乐,我在这并没有走的太近的朋友。”
“那以后我们可以常常一起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天气暖和时候散散步也是很好。”
每一次,苑明皙凑过来的时候,她都对自己说,就当是这是老天给她的一个礼物,就当这一切是生命中的一次脱轨就好了。
等他回到省城,时日一长,她也就会将他忘了。
可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她不敢这样。
“肖乐的事我心中有数。还有那个宋文,他要是再骚扰你,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苑明皙看着沙发上的狼藉,很想说一句,晚上我过来。
可又一想,曲知遥之前对他那么抗拒,这次,她还有事相求,他想得到她的心再迫切,可身上也存着几分骄傲的,他总不屑于趁人之危。
虽说他一颗心已被搅得狂跳不止。
开车的时候,苑明皙还在想着那宋文的事,觉得他的反常,一定是事出有因。
在江城的时候,他身边有几个太子爷朋友,知道他们之所以会着急结婚、生孩子,也无非是要图谋着家里的财产。
他想象不出,一个独生子还要算计这些做什么。
他想了想,从手机通讯录翻出了姜陵的电话。
“喂,大领导,你吵醒我了,是要约我杀一盘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这个姜陵是苑明皙在网上下围棋认识的。两人水平比较相近,比较投缘。这也是他唯一一个由于线上延续到线下的棋友。姜陵此人比较无拘无束,嗜好很多。但是办事很有路子,尽管多是野路子。
苑明皙虽说在体制内多年,可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见的人也多些。他懂得尊敬不同人的生活方式,哪怕那些方式他并不认同。他很是信赖姜陵,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都愿意委托他去办。
“有事。让你帮我查个人。安顺市欣欣家具厂的陈娟。”
“家具厂?连上市公司都不是?不像是你的手笔啊!”姜陵很不羁地笑了出来,“明天给你答复。”
“感谢。”
晚间的饭局没什么新意,只是几个也不知是哪个单位的女孩子,很直接地过来要他的微信,说是请领导多多指教。
他看着这几个女孩子,也就是同曲知遥差不多年纪。竟然在社交上如此游刃有余。他脑子里又想起她竭力抗拒他的样子。竟有点想让她见识见识这一幕,见识一下自己走到哪里都很受人欢迎。
可说也奇怪,见了再多的人,他也总是惦记着她怯生生的样子。
次日上午,是例行的政府办公会。
轮到文旅局进来汇报时,苑明皙一抬眼,便扫到最末走进来曲知遥。
今天本不需要曲知遥讲解项目,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只是经过上次的事之后,尤天放觉得曲知遥是员福将,走到哪里都爱带着她。
曲知遥自己就是一大摊子事,干都干不过来,还要操心着肖乐的事。听说又要跟着尤局,去充当背景板,也很是不情愿。潘远图忙说:“小曲,你不要这么想,经常活跃在领导面前,增加领导的信任度,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么。别的不说,就说你如今,在苑县长那,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像你这种才上班,有这种机会是多么不容易?你可不能有抵触情绪啊。”
苑明皙!
仍旧还是他。
听到有人提起他的时候,曲知遥的心里也不禁升腾出些小虚荣来。好像是自己有的东西,本来自己瞧着就很不错,可经了别人的夸赞,就更觉得那东西好上几分。
局面越来越混乱。
苑明皙不抽烟,酒也是在应酬时候偶尔为之。
他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在网上下围棋,再就是打羽毛球。
他从学生时代起就爱运动。不过那时候多是打篮球。在省委工作之后才逐渐爱上了羽毛球。那是省委领导干部们很热衷的一项运动。
可到了静海县,他发现这儿倒是没有打羽毛球的风气。周末的时候,他技痒难耐,想起了前不久从市里特意来看他,他在党校培训时的同期班同学,周也。
周也比他大六岁。今年正好40周岁。他刚到省委没过多久,周也就下到地方了。而且,这一路像坐了火箭一般,目前已官至安顺市副市长。
周也同样酷爱羽毛球,接到苑明皙的邀约,便欣然赴约。
两个人便在离安顺市政府不远的一座新建的体育馆,展开激烈搏杀。
周也的个子要比苑明皙矮一些,加上年纪到底大了几岁,时间一长,体力难免不支。叫苑明皙钻了空隙,败下阵来。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打球了,小苑你来安顺市当真是不错。你不知道,已经好几年没人能打球赢过我了。就连体校的老师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苑明皙自然是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微微一笑不好再说些什么。
“小地方的人观念还是一直扭转不过来,还是太把当官儿的当回事儿。”周也笑道,“你说说看,在静海县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阻力?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阻力倒是谈不上。可就像你说的,还是太爱把当官儿的当回事儿,做事总有些畏首畏尾。”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吧。不过说到你们静海县,我倒是想起前两天的一件事儿,市里12345平台接到实名投诉。投诉的企业是欣欣家具厂。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家企业的掌舵人是为女性。在本市很有号召力。不久之前,他们决定在静海县投资建分厂。这本是件大好事,可县营商局的工作人员,竟然态度恶劣,故意拖延。企业的意见很大。你说说,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便挫伤了投资者的投资热情。这个罪过,别说你们静海县担不起。就连我也担不起。静海县几十公里外的川柳县就盛产木材,比咱们这儿的优势可多太多了,静海县就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投资这种事,只要一天没真金白银的砸下钱都不做数。错过这么个纳税大户,以后有他们吃后悔药的时候。”
苑明皙原本静静听着周也的话,可他听着欣欣家具厂这几个字很是熟悉,再一想,这不就是曲知遥男朋友家的家具厂吗?
“更可笑的是我电话打到你们县里,他们居然和我说,窗口这个小姑娘是从省城考过来的,平时表现都很不错。即使是这次,态度不太好,也应该不是故意的。这都是些什么话,省城考过来的就有特权吗?”
省城考过来的?苑明皙心中更添了几分疑虑。
“周哥?你知道被投诉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么?”
”姓什么倒是没记住,好像名字里有乐字。小苑,你要做什么,这事不用你出面,这也不是你分管的业务。”
“没,就是一时好奇。”
苑明皙几乎可以断定那人就是肖乐了,可是又觉得很不应该。肖乐和曲知遥关系那么好,知道是她男朋友家的事,没理由态度恶劣,再说,他见过那个小姑娘,那笑容挂在脸上像是收不回来,完全不像是故意对企业冷脸的样子。
“岂不知,宋大兴之所以着急回老家过年,是因冯宝玲在几天前就生下了男孩。看着宋大兴的新婚妻子也生了个男孩,冯宝玲不淡定了。她不知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她未婚生育,出路又在哪里。就算是宋大兴认这个儿子,可是靠他每月寄回来的那点生活费,日子又能有多少改观呢?”
“于是,她威胁宋大兴,趁着陈娟产后昏迷,便将两个孩子调包。宋大兴自然不愿意冒险,可冯宝玲说若不如此,便将他们两个的事情在陈娟那里和盘托出。她要叫宋大兴的如意算盘,再也敲不响,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宋大兴权衡利弊,也只好同意。就这样,陈娟将冯宝玲和宋大兴的儿子带在身边,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捧在手心三十年。”
“那她自己的儿子呢?”曲知遥从小寄人篱下,对于这有着凄苦身世的孩子很容易共情。
“那孩子养在冯宝玲的妈妈家,虽是缺吃少穿,也长大了。后来,宋大兴回到老家之后,就将这孩子接回了身边。这孩子毕竟也是宋大兴的亲生骨肉,再加上,冯宝玲本就是心中有愧,对那个孩子不见得多好,可也不见得太坏。那个孩子也上了大学,在当地的一家不大不小的企业里面工作。”
曲知遥摇头,“那段日子过去了之后,再去描绘,都会简单地说出不见得过得多好,也不见得过得多快。可是当时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可是既然桓城那边一切都风平浪静,冯宝玲怎么会突然来找宋文呢?”
“前不久,冯宝玲查出了胰腺癌。这是个遭罪的病,发作起来也很快。人之将死,很多未了的心愿自然就迫切地想要实现。她这才来找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她也不想打搅儿子的生活,她的心愿就是到首都看升国旗,好像是偏远地区的人都会有这么个心愿。可是她癌细胞已扩散,走路时间长了也很吃力了。她便求她的亲生儿子,能抽出几天工夫带她去。”
“可是宋文却害怕了。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这个病容憔悴的女人的话,可偷偷做了检测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全是真的。他不太相信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快要不行了,来看看他,占用他几天的时间而已。他不敢理会她,甚至想暗暗运作,要和你结婚。这样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他也能继承外公留下的多处房产。”
曲知遥听着宋文着急结婚的理由竟是这样,不禁唏嘘不已。
“陈娟知道宋文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苑明皙不知不觉吃完了面,连面汤都喝了个精光,“宋文的判断再次错误。他小瞧了生母,也小瞧了养母。”
“以陈娟的经济条件,对养在身边三十年的宋文。本不会完全不管。可是她很在乎的是,宋文千方百计地阻挠,她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让陈娟很是失望,目前,陈家已经将宋文完全边缘化。据说,宋文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可能要接受一定的治疗……我想,他短时期内不会来骚扰你了。”
“这回吃饱了!”苑明皙一语双关。
他此刻只想在曲知遥的床上甜甜美美地睡上一觉。
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这一宿,外面到底下了多大的雪。
“什么情况?遥遥,你捡了一只布偶?这种好事,你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参与。”肖乐接到电话,又开始吱哇乱叫起来。
“我不是合计,也不知它打没打疫苗么。”曲知遥说话时,已来到玫瑰之约。她的小房子离肖乐家大户型的还隔着好几栋楼。
“你等我,我这就过去。饭团走了之后,它的猫砂盆还在呢,还剩下些猫粮和罐头。”
饭团是肖乐在枫城养的猫。这猫跟着她到了静海县之后,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的,很快就生病死了。
肖乐说话间就到。
两个女孩满心欢喜地将猫粮放在小碟子里。可那小猫却连闻都没闻一下。
“难道是只贵族猫?不是猫粮,开一瓶罐头看看。”
可小猫对罐头还是没什么反应。
“乐乐,你养过猫,这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在家时候,只要我哥不飞的话,饭团都是我哥带。它在我手里时候,都是胃口很好的。”
“怕不是生病了吧。”曲知遥心道,她怕又勾起闺蜜的伤心事,就将这层怀疑放在了心里。
“不过,遥遥,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个表姐很讨厌小动物的,你不会想不到这点。怎么还将小猫带回去了?白白被抢白了一顿。”
“我也总不能总住在舅舅家呀。”曲知遥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她环顾着四周,这是她知道苑明皙搬走之后第一次上楼来。
苑明皙本来也没有带什么过来,离开之后,更是了无痕迹。
可是她仍会想到就在小猫趴着的地垫儿处,他曾经拥着她,吻着她,说了那许多许多的话。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肖乐后知后觉。
“之前也说了好几次,舅舅总是不同意我搬出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国考成绩还没出来。若是出来了,表姐的成绩再不理想,日子就更别消停了。”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夸你呢,还是夸你呢?还是,夸你呢?你之前住的不习惯,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舅舅说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舅舅工作那么忙,本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家里。再说人总会更相信自己的孩子。我明天就以此为由头,彻底从舅舅家搬出来。”
“那当真是好,你说这苑县长好像是知道你最近要没地方住一样。一声不响就搬走了!”
”人家那种大人物,哪能住得惯这样的房子。”
“对了,你刚才说到国考。你还记得上次跟咱们在母校门口一起喝酒的周威学弟么,他这次国考,报了咱们安顺市,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取。”
“和省里别的城市相比,安顺市竞争并不算太激烈,希望学弟能一切顺利。”曲知遥对那个长着大酒窝儿的男孩儿印象很深,他心想若以后他也考取了安顺市,日子会热闹不少。
次日,曲知遥特意请了半天假。带着这只小猫去了小区正门的那家叫做康心的宠物医院。
可是她并不很喜欢那个坐诊的医生。
那是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男孩子,头发微微卷起,眼睛大大的,看着有点卡通范儿。
可人却一点儿也不卡通。说话特别噎人。
那人看她进来,便用手里的电棒照了照小猫的眼睛。冷冷说道,怎么才送来?
“怎么,猫生病了吗?我不太清楚。”
“很好,你也不用很清楚,反正过了今天不救它的话,你就可以出门右转,听说那家宠物殡葬做的不错。收费公道,形式多样。”
这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奚落她。
曲知遥听着有气。可又听着小猫像是病情很严重。便耐着性子问道,“咱们要不要给它先做个检查?我也不晓得他病了多久,这是我昨天晚上在门口捡的。”
听了这话,那医生也没有露出半点儿惭愧的神色。而是将猫抱到检查室,一言不发地剃着它胸口上的毛。
“尿道堵了,肾衰竭概率很大。今天若不导尿的话,怕是撑不住了。”
“肾衰竭?”曲知遥愣了一下, 她从小喜欢猫咪不假,可她那个生长环境怎么有条件养猫?因此对于猫的这些病痛,她并不是很清楚。
“这个病严重吗?”她问道。
那个卷毛医生简直要翻了个白眼给她。而且似乎不乐意和她说过多的话。
“既然是捡来的猫,那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治还是不治?治的话,连着下尿管导尿和这几天恢复的费用,大概是3000元左右。”
“3000元?”
“3000元不能保证一劳永逸。若是它这一症状持续好久,那边保不齐会反复发作。你好好想想,或者再去别家询询价。”
那医生说完,便仍捧起一本动物学的书,没有再看他或者是小猫一眼。
曲知遥花钱节省,可此刻听完这卷毛医生这么说完,觉得这笔钱虽然是超出她的预期,可是也觉得是非花不可的。
而若去跑来跑去的询价,小猫儿就要多遭一会儿的罪,她不乐意这样。
“救,我救!就在你这儿看。”
听了这话那一声放下了书。吩咐助手,拿着托盘儿和导尿管儿进来。
整个过程曲知瑶看的惊心动魄,那么小的身体里居然抽出了好几管的血。
“你不用害怕。膀胱憋久了,就是这样。你是这小区的?”
曲知遥点了点头。
“要是你自己能照顾的话,就不用放在我这儿观察,你也能省下一笔钱。喂药你做不好的话,可以抱来让我们给喂。”
曲知遥听着这大夫的语调,虽然还是冷冷的,可每句话都像是在帮她省钱。
“大夫,实在谢谢你了。喂药这种事我可以做,我能做细致的活儿。”
“那就最好不过了。”
“何院长,中午给你订什么餐,还是汉堡包吗?”前台小姑娘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原来这个卷毛医生是院长。曲知遥心想,怪不得一脸凶相。
“那我这就把今天的费用钱付了。”
何院长嘱咐前台:“影像没有出片儿,就不收钱了。还有导尿手术的费用也不要了。”
这样东减西减的。前台只收了曲知遥三百元不到,这其中还包括给小猫买的几瓶罐头钱。
曲知遥搞不懂这个何院长为什么会主动给她减费用。她看着小猫在纸箱子里探头探脑,有了不少精气神儿,很是欣慰。
从川柳回来之后,曲知遥忙到飞起。肖乐几次催促着,让曲知遥搬到玫瑰之约去,可她迟迟没有动作。
曲知遥一来没时间,二来是因舅舅封闭培训还没有回来。
她想着怎么也要等舅舅回来再搬走,若是现在搬,倒显得舅舅不在家,她便住不下去了。这样办事,太让舅妈下不来台。
毕竟,她这份工作不是说扔掉就能扔掉的。她还要一直在静海县待下去。
临到十一,朋友圈的人都是兴高采烈地做着要去游玩的攻略。
只有她每天要面对着一大摞材料。而孙涵美在前两天去省城滑雪摔伤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谁知道还要休上多久?
十月三日,离李隆镇不远的新开镇要准备举办一年一度的苹果采摘节。北方的水果种类不是特别丰富。在整个安顺市来说,新开镇的苹果品牌还是能叫得响的。
原本,一个镇级的活动,他们县文旅局会到场,可并不会过多参与。
但今年就不同,一是正赶上这个采摘节是十周年,遇上整年头,难免是要隆重些。再来就是活动内容较以前丰富许多,特别是有个“我在新开有果树”的认养活动,在县里、镇里的相关公众号的报名人数,都很可观。新开镇便将这一预热结果汇报给了县里。
县里很是重视,便决定由县文旅局全程参与、跟踪服务。
活动规模大了,参加领导的规格也就高了。开幕致辞的领导正是苑明皙。
目前,苑明皙还没有专职秘书。他的材料暂且由刚刚提拔不久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马燃负责准备。
以往,这种讲话材料,都是由各局起初稿,再由县长秘书加工润色。
这次也不例外,起初稿的工作交给文旅局。很自然地,落到了曲知遥身上。
曲知遥文笔好,写散文、写小说都有两下子,可却没想到这种文采对于她写公文来说,却没太多帮助。她刚上班时,对于写公文一头雾水,下过苦功之后,才好一点,可公文写作仍旧不是她的强项。
这种讲话稿对她来说,更为得心应手。写的过程中,她心想,也许这就是她和苑明皙之间唯一能产生交集的地方。说也奇怪,只要想到是他要读她的稿子,想着这一字一句都要从他那清冷的声音里传出来,她便金句频出,写得很顺畅,甚至还有点脸红心跳。
不到一小时,她就将这初稿发给了马燃。
那天,马燃也在会议室目睹了曲知遥的文采,暗暗佩服。对她传过来的讲话稿也没做什么修改。便拿给了苑明皙过目。
“苑县长,这是三号那天的讲话材料。您看看是否需要修改?”
“这是文旅局提供的原始材料?”苑明皙扫了一眼,看着这讲话稿文采飞扬,可读性极强,突然想到了那天曲知遥在会议室里如何出口成章。
是她的风格,应该没错。
“是,就是那天的在会议室做汇报的小曲写的初稿。”马燃特意说道,他对曲知遥有好感,便想着有机会在领导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
“嗯,放这里吧。”
苑明皙便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致志地读起这个讲话稿来。他读了好几遍,很想从中挑出些错误来,最好是个大错误,需要将提供原始材料的人叫来的那种。
很可惜,他研究了半天,这篇稿子从排版到标点都没有半点疏漏,徒劳无功,苑明皙很是郁郁。
他想再让反馈给马燃,说稿子完成度不错。可他做事挑剔,从不轻易赞美,这会不会有些突兀?
要不,直接给曲知遥发个微信夸她一下?
可一个讲演稿而已,她会不会觉得他太没见过世面?
十月三日那天,天空不作美,扬起了小雨。活动的开幕时间是十点五十八分。市里有个紧急会议,结束之后,苑明皙便匆匆往新开镇赶。
可因下雨路滑,再加上国庆期间出行的人多,西桥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四车连撞。
苑明皙的那辆帕萨特就堵在西桥上。
尤天放以及新开镇的党委书记吕友简直要望眼欲穿,都没等到苑明皙到来。
因开幕以后,还有个派送小礼物的环节,各地赶来的游客越聚越多。
“小曲,你快给马燃打个电话。看看苑县长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开幕咱们是不是要延时?”
曲知遥连连点头。拨通了马燃的电话,可却无人接听。
原来,因西桥堵得厉害,车已停了长长一列。李燃担心领导着急,便下车去看看情形。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恰巧是马燃下车的时候。
听见铃声响了又响,闭着眼睛想心事的苑明皙,不经意用余光扫到了马燃手机上的来电提醒。
是曲知遥。
他的思绪被完全打乱了。自枫城之后,已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在日料店,他发微信,等到快睡觉了,也没等到她的消息。
她真的是完全无视他。
看见了她的名字,他很是不舒服。
此时的曲知遥正焦急地回答者尤天放,“尤局,我打了好几次,马燃主任就是不接电话。要不,您给苑县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她正说着话,手机响了。尤天放赶紧说道:“快接,快接,一定是马燃。”
曲知遥看了手机一眼,却怔住了。
来电话的不是马燃,而是苑明皙。
“好像是个清吧。”
“就冲这个名字,咱们也要去凑凑热闹。”
苑明皙对凑热闹丝毫不感兴趣。他想的是马燃能给本单位的人发,势必也会给外单位的人发。跨年那天,保不齐会遇见县里的熟人,这本就是很尴尬的事情。
可是他又想马燃同肖乐、曲知遥都熟识,万一她们也存着同姜陵一样的好奇心……
“同事亲属开的店,你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去坐坐。不过你要管住嘴,即使失望的话,也不要说三道四,给人留些面子。”
姜陵:“我又不是什么暴发户,怎么会跑到你的地头上挑肥拣瘦。大领导来静海县一段时日了,有没有什么新朋友,叫出来一同去呗,跨年么,人太少了,有什么意思?”
姜陵本就是为了那个传说中让苑明皙神魂颠倒的女孩而来,可是他话不能说的太直接。
“新朋友?”苑明皙摇了摇头,“和副市长周也接触比较多些,可原来在省里的时候就认识,也不算是新朋友,你想见见他?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不过跨年时候他应该回枫市内,今天晚上不知有没有时间……”
姜陵:“副市长?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平时应付客户都叫我头疼,好容易休息了,还要应酬领导?我又不走仕途。你就没认识平常一点儿的,没有什么官职的,接地气的新朋友吗?”
“没有。”苑明皙斩钉截铁,“一直在忙。”
其实就在将姜陵问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了曲知遥的脸。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
姜陵所说的冷处理,他倒是照做了。可是一旦冷处理下来,这个人真的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在元旦前真的很多事情要忙碌,分散了他惦记她的心。
“再见爱情”酒吧在安顺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如同肖乐所说的那样,何抗抗接到邀约完全没有推辞,他甚至专门去做了发型。
原来他的卷毛是自来卷儿,大概是怕肖乐再称呼他为卷毛,他居然将头发拉直了,可拉直的效果并不好,他便一鼓作气的剪成了寸头。
曲知遥看着骤然换了发型的何抗抗莫名有些想笑,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型看起来比之前干脆利落的多,人也显得更加成熟了。其实何抗抗长得不错,只是因娃娃脸看着有些像小孩,剪了这个硬汉的发型倒是改变了他的气质。
何抗抗:“肖乐,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
“何院长,你这句话怕不是真心的。要是没我在场,你可能会更加高兴。”
“这是哪里话?跨年总是人多才热闹。”
这天的天气很好。是安顺市入冬以来少有的暖和天气,走在街上不用戴手套,也不觉得冻手。这一路车开过来街上已满是新年的气氛,成群结队的年轻人脸上都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不管日子过得如何,辞旧迎新总是最美好的愿景。
“不知道好不好停车?”曲知遥总是会在应该很高兴的时候忧心忡忡,她不停的给肖乐递眼色,不让她将话说的那么直接,免得大家尴尬。
肖乐:“怎么会没有停车位?我早就告诉马燃,给咱们占好位置了,还有座位也是好位置。不是说晚上有节目么,我让他安排个离舞台近些的。”
曲知遥道:“会不会太麻烦马主任了,今晚人家生意肯定好,我们就三个人,占了那么好的位置。”
“苑哥,我瞧那人像是知遥姐,我给她打电话?”小邱毕竟还年轻,并不知道不是做每件事都需要那么强的执行力的。
“先不用。”
“哦。”小邱有些困惑,来之前苑哥说,还有个门禁卡扣没有给房主还回去。说今天务必要去还。他自然会说这点小事,他一个人跑一趟就好了,难道还一个门禁卡扣,还用着两个大男人一起出动,更何况,人家苑哥还是那么大个领导。可这建议一经提出,就被否决了。
于是,在快九点的时候,两个人就出发了,只为了一枚小小的门禁卡扣。在路上,小邱仍是提议,不知道知遥姐在哪里,我问她一下?可这建议又被否决,苑明皙说先去玫瑰之约转转。
小邱不明白这么晚了去转个什么劲儿,可等见了曲知遥和一个抱着猫的卷毛男人说说笑笑,他就在心中感慨,苑哥不愧是当领导的,果然料事如神。既见了人,那就将东西还回去就好了。谁能想到,他的建议竟然会第三次被否决。
唉,任是谁,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否决了三次,心情也不会太好。小邱不再说话,就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后座上的苑明皙的状态比他糟糕的多。
正如苑明皙所料想的那般,他搬走之后,曲知遥便搬了进来。那天,她斥责他并不了解她。
他想,她说的没错。
可想了解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和肖航聊天时,将话题往静海县,往曲知遥身上引,肖航很自然地说了曲知遥的家庭情况。他一路顺风顺水,不知什么是复杂的环境,什么是寄人篱下。
“我听乐乐说,要是房子不租给你,小曲是要搬家的。可也不敢得罪你这么个大人物。”肖航说。
苑明皙的心莫名被揪了一下,他还想问,曲知遥男朋友的事,可并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好在,这世上从不乏热衷闲聊的人。前几日的一个中午,他心血来潮想吃碗泡面,可屋里的矿泉水桶还空了,只得去了茶水间。还没等走进去,就听见信息科的几个小姑娘在议论纷纷。
“你没记错,就是文旅局的,不怎么打扮,爱穿件黑大衣。”
“是叫曲什么遥的?我也见过这人。有辆挺漂亮的银色卡宴经常综合楼接她,不过我听说,她男朋友在文旅局办公室门口下跪也是挺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的消息是不是太滞后了些?”
“他们文化口的人就是花头多,之前图书馆为了职称的事情闹成什么样子?就那个办公室的小姑娘看着那么不起眼,竟能让个大男人心甘情愿地跑到她单位下跪,人都说,她男朋友有钱不说,长得也很帅,个子么, 比咱们苑县长都高……”
“欣欣家具厂的小开,自然差不了。”
这些平时做着纪要工作的女孩子,不知是不是平时被压抑太久了,得空说着八卦,便无休无止。苑明皙听了好一会儿,见她们还没有散的意思,而且话题已经移到了别人身上。他仍旧拿着泡面回到了办公室。
那帮小姑娘真是,居然还品评他的身高。他身高一米八五,有那么拿不出手么?那个宋文又能高成什么样子?
曲知遥也就是个中等身材,到底多高的人才能入了她的眼?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吃那桶泡面了。
秋风一天比一天紧,苑明皙的气色也一天不如一天。
他有些后悔,退了房子,他便和曲知遥没有半点关联。他总不能直接给她打电话,叫她来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
这样的举动,除了能给茶水间的几个小姑娘增加话题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这天晚上,回到别墅的他洗漱完毕,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公文包。竟意外地发现还有个门禁卡扣。他想起来,当时,马燃给了他两个卡扣,他只还回去一个。
这个意外的发现,叫他有些兴奋。可自己开车送回去,又不太妥当。他想起了已被他冷落数日的司机小邱。
……
可谁又能想到,才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这么这么震撼的一幕。
他刚开始还以为那卷毛男人这是宋文,可判断了一下又不是,这人看着没比曲知遥高太多,比他高的可能性更是没有。再看穿着,也不像是家具厂小开的样子。
可这不是宋文,又是哪里来的闲杂人等?
“慢慢跟上去。”苑明皙看着那两个人都往小区里面走了,小邱居然还握着方向盘在愣神,便跟上一句。
令人欣慰的是,到了曲知遥家楼下,那个卷毛男人将猫递给曲知遥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苑哥,我……是不是上楼送卡扣。”小邱不怕死地开口了。
车内一片死寂。
就在小邱都要打瞌睡的时候,他听见,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一声:
“不用你。”
从门镜里瞧见一身休闲,在冷风里缩着脖的苑明皙时,曲知遥手里的猫砂盆险些掉在了地上。
她不怎么想开门。
可不出意外的是,手机开始狂轰乱炸……
苑明皙反复说着,快开门,有事。
曲知遥实在不明白,上次两个人将话讲清楚了,还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苑明皙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么?
她无奈地打开了门。
尽管肖乐计划的很周详,可还是棋差一招。
肖航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在天上飞着,因为,肖航前几天在单位组织的例行体检中,查出了轻微结石,被航空公司禁飞了。
这个消息,还是肖乐同曲知遥吃完芋儿鸡之后回到家里才听说的。
“乐乐,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女孩子在外面少喝酒!”肖妈妈见女儿一身酒气地回来,训斥道。
“我和遥遥吃饭,又没有外人。喝点酒又有什么大不了。”肖乐撒了个谎,晚上,回母校门口吃饭,恰巧遇上几位她在学生会时认识的小学弟周威,时光荏苒,昔日青葱的小学弟沉稳不少不说,也已加入浩浩荡荡的考公的大军。
这也难怪,汉语言专业,又是非师范的,就业路子无非就是那么几条,若是不想继续考研,考公就是条很不错的路。
国考在即,周威压力很大,赶上周末,并同寝室几个兄弟,在学校门口吃吃喝喝,放松心情。
当看到毕业三年的学姐们,周威很是高兴,再一打听,知道两位学姐已经成功上岸,更加增添了几分羡慕。
肖乐本就是个外场人,一时兴起,两桌就拼成了一桌。听着四位学弟不停地说着恭维话,学姐学姐地叫个不停。肖乐心情大好,便跟着推杯换盏起来。
“这位学姐怎么不喝?”正在喝着可乐的曲知遥见长着一张圆脸,有两个大酒窝的周威在盯着她手里的可乐。
周威寝室有两个南方人,在北方几年,也学到了酒桌文化的精髓,也跟着起哄道:“不都说北方的女孩子个个会喝酒么?学姐,是不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遥遥,你别扫兴,也喝点。可别让学弟们看低了。”
曲知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酒量根本拿不上台面,再加上枫城啤酒后劲非常大,她平素都是能不端杯就不端杯。可连日来的糟心事,再加上又回到母校门口,有些破防,让她觉得喝点酒,也未尝不可。
喝了三瓶啤酒之后的曲知遥话也多了起来,甚至还提到了石隆镇,提到了翟瞿将军。这位悲剧英雄让学中文的几个人深深共情。周威还背起来翟将军那首传世之作《临江仙》。
曲知遥甚至落下泪来。
结账的时候,肖乐听前台说,周威压了钱,便叫前台将钱退回去,“你们还是学生,有没有收入,哪里轮的上你们请客了?”
推搡来推搡去,周威才将钱收了回去。
肖乐海量,看闺蜜有些喝多了,将她送到了四季云顶,安顿好了之后,才叫了个网约车,安心地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就立刻洗澡换衣服,可还是被妈妈闻到了酒气。
肖乐正受着训斥,哥哥肖航推门进来了,也是一身酒气。
“妈,你别说我了,我哥也喝酒了。你刚才不是说,他体检都查出毛病了么?那还能喝酒。”正在喝着蜂蜜水的肖乐幸灾乐祸地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不干正事。”肖航比肖乐大七岁,很宠爱他这个妹妹,可他是金牛座,一贯毒舌。从来都是正话反说。
“这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真应该将你们都丢出去。”肖太太看着醉眼朦胧的一对儿女,哭笑不得,“肖航,你妹妹说的对,你身体都有问题了,怎么还跑出去喝酒?你是不是不想飞了?不想飞也可以,那就找个女朋友,成个家,转成行政岗,我和你爸也能少操点心。”
“老同学,难得见一面,自然是要喝点酒。”肖航心事重重,不耐烦地朝着浴室走去。
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说道,“乐乐,你们静海县是不是来了位挂职副县长?”
“苑明皙!”肖乐眼睛一亮,“哥,你别告诉我,你所说的老同学就是他,你的同学之中,还有这么个大人物么,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哪有什么稀奇!”肖航说着,就关上了浴室的门。
“哥!哥!”
淋浴一开,哗啦啦的水声就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肖航心情很复杂。时隔两年,再见苑明皙,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难怪妹妹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这个名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哪怕是和自己的家人。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苑明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开心了。
他一问,原来是他爷爷打来了的,仍是催婚那一套老说辞,再就是对他去静海县一事大发雷霆。
“还好,没暴露我人已经回枫市了。看来,寡言也有寡言的好处。”苑明皙自嘲道。
“那你晚上去哪里住,西郊那边么?”肖航问,他知苑家在西郊那边有别墅。
“那边有个保姆常年在那里,现成的耳报神,估计我前脚刚迈进去,后脚爷爷就知道了。”
“这样,你去四季云顶,我回家住。怎么着也能比酒店条件好些。客卧的床品都是新换的。”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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