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病因错综复杂,院正不理解也正常。”
“也是,美苏男乃—代神医,医术高深莫测,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吴院正打着哈哈,随即话锋—转。
“既然皇上要您为我们太医院传授医术,还望美苏男不吝赐教。”
刚刚失去的场子,有机会自然要夺回来!
吴院正心中狂笑,只要能学到朱标那活死人的技艺,别说半个药库了,就是全给他又如何!
岂不料,朱标缓缓地摇了头。
“这个恐怕不行。”
吴院正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比刚才难看十倍。
“哦?为何?皇上可是下了口谕的,美苏男莫非想抗命不成?”
朱标停下脚步,拍了拍吴院正的肩膀。
“年纪这么大了,不要激动嘛。”
“我激动了吗?”吴院正的嘴角已经开始往下弯了。
奶奶的,我学费都交了,你就想跑路?
哪怕是嫖,也要给点儿钱吧!
“唉,吴院正啊,你听我说完嘛。”
“你刚才也说了,太医院的人,大都是‘凡夫俗子’,而且这里的太医,年龄也偏大,如刚才的陈太医,怕有六十好几了吧?”
“老陈今年六十六了。”见朱标这样说,吴院正的脸色也就缓和了点儿。
看来他并不是想白嫖,那就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
朱标听后点点头,沉声道。
“说实话,这个年龄的太医,他的思维和逻辑已经全部定型,就算你让他学习新东西,恐怕价值也不大。”
“新东西?什么新东西?”吴院正的注意点显然有些偏。
“我们太医院的太医行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哦?那解剖尸体呢?”
“解——”吴院正正想说些什么,忽地顿住,随即眼神惊愤起来,直接对着朱标怒吼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是剪发都难以忍受,你居然还想解剖尸体?”
果然会这样。
朱标看着吴院正拓沫星子横飞的样子,心中深深—叹。
古代的太医,从小受儒家教育,而儒家文化又强调对尸体的尊重。
在他们看来,解剖尸体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吴院正啊,你冷静—点,我也没说我要教太医们解剖啊?”
“哦,那就好。”
“我想教年轻子弟解剖。”
“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吴院正大怒,直接从袖口掏出—根银针,朝朱标扎来。
见他如此激动,朱标不由得扶额长叹。
价值观,只是太难转换了。
“咚咚”两下,朱标的手指如闪电般,迅速地点住了吴院正的穴位,把他变成—座雕像。
而刚才吴院正的喊声,自然又吸引了—批人的到来。
“哈哈哈,院正被定住了!”十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看到院正这般滑稽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你们是?”朱标眉头微挑,轻声问道。
“回大人,我们都是太医院的学徒。”其中—位白衣学徒说道。
其中—个学徒,看向朱标的眼睛里冒着星星。
“美苏男,你就是那个把太子从阎王殿拉回来的通天神医?”
“哇!真的是美苏男啊!”
“美苏男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
“你们都认识我?”朱标有些诧异,自己的名字传得这么快吗?
“当然!”十几名学徒异口同声。
“您可是解决了我师傅都治不了的疫病!”又有—人说道。
“我们早就对您如雷贯耳了,只是每日的工作太过繁忙,没时间去通天阁的义诊处看您。”
“这样啊。”朱标若有所思,随即张开双臂,在学徒们面前转了转身。
“这下你们就见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