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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孙光直接回道。
刘应袭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李若琏见状,直接对其问道:“刘应袭,你说。”
后者苦笑一声道:“大人,您是看下官和孙大人两人不拉帮结派,是卫里的边缘人物,这才传我二人前来的,不知下官说得可对?”
李若琏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抚掌而笑道:“果然是聪明人,难怪可以在镇抚使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大人谬赞了。”
刘应袭赶紧回道。
“本官的意思,你们也知道了,那你们呢?”
李若琏的声音变得清冷了许多。
孙光先是看了一眼刘应袭,然后说道:“大人,下官就是一个粗人,能成为这个劳什子的千户也是祖宗福泽,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自然应该忠于皇上。”
他这番话完全就和没说一样,那意思是你李若琏要是忠于皇上,那我就效忠于你。
要不是,那对不起,哪里凉快你哪里呆着去,老子这个千户是祖宗传下来的,你能咋地?
刘应袭也开口道:“大人,南司现在仅剩研制军械这一项职责,下官也是有心无力。”
李若琏一听,好嘛,这老小子也是拒绝了自己的招揽。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刘应袭问道:“刘大人,如果皇上下旨,让南司重新掌管卫内刑罚,再次拥有肃清军纪之责,你可敢担下来?”
刘应袭闻言,眼中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锦衣卫南镇府司,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啊监督内部军纪的,只是后来随着北镇抚司越来越强势,南司的地位一再下滑。
到了陆柄掌权时期,南司彻底失势,直至今日,这位佥事大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可以说动皇上?
刘应袭也是聪明人,只是很短的功夫,就想明白了,他眼珠一转,语气坚定道:“回大人,掌管卫内刑罚,本就是南司的职责,下官责无旁贷!”
“好!那你就等着宫里的旨意吧。”
摆平了刘应袭,李若琏又看向了孙光。
相比于前者,孙光更容易收服。
他缓步走到孙光的面前,语气平淡道:“圣上口谕!”
孙光和刘应袭两人先是一愣,旋即跪倒在地道:“臣孙光(刘应袭)恭请圣安!”
“圣躬安!”
李若琏对着紫禁城的方向拱手回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朕命李若琏以锦衣卫指挥佥事身份掌锦衣卫事,一干人等不得违逆!”
“臣等遵旨!”
李若琏亲手将两人扶起来后,笑着对两人说道:“二位请坐吧。”
“下官不敢!”
朱鼎渭目光看向远方,声音清冷的说道。
“殿下,要不要和他们通个气?”
杜勋小声问道。
朱鼎渭转头看向他,冷笑道:“你以为今天许显纯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那是在警告本王!”
“你以为我们的事,朝廷会不知道?”
朱鼎渭说完后,就径直走出了承运殿。
杜勋也没有耽搁,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脚步有些慌乱的跟了上去。
……
时间—点点的推移。
秦良玉终于率领自己麾下的白杆兵,进入了宣府。
宣府总兵胡万年带领手下—票人马,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门处。
见到远处飞扬的将旗,以及雄赳赳的军阵,胡万年和手下—干人等,也都暗暗咋舌。
等秦良玉和大军到达城门时,胡万年忙是迎了上去,拱手施礼道:“秦总兵,胡某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秦良玉坐在马上打量了他—眼,眼中闪过—道狠厉,不过又很快隐去,翻身下马,笑道:“胡总兵客气了,秦某和麾下将士还需胡总兵多多照拂才是。”
胡万年见这位名满大明的巾帼英雄,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也很是高兴,笑道:“好说,好说。”
这话立即引得秦佐明、秦拱明等人的不满。
感受到几人不善的眼神,胡万年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
虽说两人的官职相当,但人家秦良玉可是被先帝亲口御封过的。
于是胡万年忙是解释道:“秦总兵,挨还请见谅,胡某刚才也是……”
“无妨,胡总兵,你还是先带老身去看看这宣府各堡的守备情况吧。”
秦良玉伸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口说道。
胡万年的脸上露出—丝尴尬之色,讪笑道:“秦总兵,今儿个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明日再视察如何?胡某已经在府内备下酒宴,今晚先为秦总兵和诸位将士接风。”
秦良玉正欲开口拒绝,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改口对胡万年说道:“老身年纪大了,就不参与了,让家中几位子侄代老身前往吧。”
“也好,也好,胡某已经命人收拾好客军军营,还请秦总兵移步。”
胡万年闻言,又是露出了—副笑脸,对秦良玉说道。
双方虚以委蛇了半晌,秦良玉才总算是将胡万年等人送走。
“姑母!这姓胡的—看就不是好人,这—战我们要小心了。”
秦佐明看着胡万年几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对秦良玉说道。
后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朗声道:“去大帐,老身有话要说。”
—行人簇拥着秦良玉进入中军大帐,分头落座后,齐齐看向了首位上的秦良玉。
“我等此次北上,并非是为了和蒙古鞑子作战。”
秦良玉此话—出,底下的诸将顿时嗡嗡的议论起来。
秦佐明当即起身拱手道:“姑母,是不是陛下召您进京,有什么旨意颁下?”
作为秦良玉的娘家侄子,秦佐明自然知道,自己的姑母曾经秘密进京过。
秦良玉点头道:“不错,老身前几日进京,陛下确实是有旨意。”
接着,秦良玉将朱由检的安排,详细的说给众人。
诸将闻言,这才恍然。
怪不得皇上要不远千里,调自己这些人驰援宣府,原来是对这些边军不信任。
秦拱明,秦良玉的另—个侄子,当即起身道:“姑母,侄儿愿为先锋,先杀了那个姓胡的。”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明日看过宣府的布防,再讨论这件事。”
“好了,弟兄们辗转千里,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朱由检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人。
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此时也是忐忑不已。
世人皆知,当今陛下对自己这些人深恶痛绝。
眼下厂公已然被赶出京城,陛下这是要清算自己这些人了吗?
想到这里,王体乾的身躯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直到这时,朱由检才语气清冷的开口道:“朕这里有件差事,需要你们二人前去,你们可愿意?”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许显纯闻言,当即信誓旦旦道。
王体乾也是反应过来,忙是叩首道:“奴婢……奴婢愿往,请陛下吩咐。”
“你们去找魏忠贤,传朕旨意,命其火速回京!”
朱由检也不绕圈子,直接对两人吩咐道。
之所以选择他们俩,朱由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历史上,魏忠贤为什么会上吊自尽?
其实就是被朱由检给吓的。
在离京的时候,魏忠贤还飞扬跋扈的,不只是带走了十几大车的金银珠宝,还带了八百多名扈从。
只是,他还没有嚣张多久,就听说了崇祯皇帝命锦衣卫绑缚其前往凤阳。
十一月初六当晚和心腹李朝钦饮酒后,自缢而死。
之所以不让别人去,朱由检也是担心历史重演。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在听到朱由检的旨意后,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小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满心的不解。
朱由检看了两人一眼,幽幽道:“怎么?不愿意?”
“臣(奴婢)遵旨!”
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人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抗旨?
那不是他们俩敢干的事。
“此乃朕的手书,将之亲手交给魏忠贤。”
朱由检从御案上拿起刚才那张宣纸,示意王承恩将之交给两人。
王体乾恭敬的双手接过后,珍而重之的将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速去,路上不要耽搁!”
朱由检又交代了一句后,挥手让两人离开。
等他们走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就是一个政治小白,和那些文官斗,还是得需要魏忠贤这样的“人才”。
一旁的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却是不想和他解释什么。
从御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随手翻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竟都是弹劾魏忠贤,以及阉党成员的。
朱由检越看越是烦躁。
心道:“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阉党,说是阉党,倒不如说是帝党。”
“这些人都是依附魏忠贤这个九千岁的,而魏忠贤的一切权势全部来自皇权。”
“皇帝想要杀死一名太监,只需要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就可以。”
“就像是武宗时期的刘瑾,人称立皇帝,但最后不过只是一张纸条,就被剐了三千多刀。”
“大明的太监,不是汉唐那些权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只不过是因为魏忠贤他们这些人,侵夺了他们的利益罢了。”
放下手里的奏折,朱由检轻叹一声。
开始在心里暗自筹划起来。
……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这边。
两人出了紫禁城后,许显纯当即问道:“王公公,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王体乾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两人,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来。
只是一看,王体乾的脸色瞬间狂喜,但又很快敛去。
“王公公,怎么回事?”
许显纯见状,一把抓住了王体乾的衣袖,语气焦急的问道。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后者这才低声道:“应该是好事,我二人立即上路,莫要耽搁了陛下的大事。”
他越是这么说,许显纯越是好奇,抓着对方的衣袖道:“王公公,陛下究竟说了什么?你让我看看。”
王体乾无奈,只得重新取出那张纸,将之递给了许显纯。
后者接过后,先是看了眼王体乾,这才低头查看,这一看也是瞳孔一缩,将纸张重新折叠好后,交还对方。
接着,两人前往北镇抚司,点齐了数十名缇骑,向着真定府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一只信鸽也冲向了天空。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初六这天。
位于真定府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魏忠贤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太监李朝钦饮酒。
“干爹,宫里来消息了,陛下命王体乾出宫了。”
李朝钦给魏忠贤将酒杯斟满后,有些忧心忡忡的向其说道。
“你也尝尝这酒吧,这可是当年先帝赏给咱家的。”
闻言,魏忠贤夹菜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惊慌,但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对其招呼道。
李朝钦见状,心里虽是焦急万分,但终究还是不再言语,只是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一言不发的各自饮酒。
半晌后,魏忠贤忽然说道:“朝钦呐,你我是什么身份?”
“干爹,您是我大明内相!”
李朝钦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酒盏,恭敬的回道。
“呵呵,大明内相?好一个大明内相!”
魏忠贤满脸苦涩,接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是在回忆着什么。
“干爹,当今陛下只是被那些文官蒙住了眼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旨意下来的,这大明还离不开您。”
李朝钦也知道,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现在他只能这么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子已经不在了,我们这些鹰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因为酒精的原因,魏忠贤此时的脸色有些涨红,语气幽幽道。
李朝钦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隔壁传来小曲声。
魏忠贤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窗前,不顾冬月深夜的寒意,一把推开窗户,静静的听了起来。
李朝钦也是赶紧来到了对方的身后。
小曲不长,直到唱到: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
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
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
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
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魏忠贤猛地惊醒,旋即摇头,喃喃自语道:“似这般荒凉也,真个不如死。”
李朝钦猛的抬头,有些惊慌道:“干爹!”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张维贤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
张之极闻言,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几位大明顶级勋贵,就在张之极的引领下来到了英国公府。
“老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入正堂,朱纯臣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张之极吩咐道:“上茶。”
“英国公,可是皇上那里有什么变故?”
定国公徐希臯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其余的几位勋贵,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环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陛下召见老夫,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京营!”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色变。
他们几家在军中经营数代,可谓是根深蒂固。
现在皇帝刚刚登基,就要对京营下手,怎能让他们不心惊。
张维贤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几家都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族,有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听他这么说,成国公朱纯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反驳道:“英国公,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传承百年,但我们的花费也大呀。”
“家里那么多的人内,每日的嚼谷就得不少银子,更不要说我们身为勋贵,还要……”
“行了!”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维贤给打断了。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维贤眼神冰冷的对朱纯臣问道。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
朱纯臣也是惊怒交加,咬牙道:“英国公,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公已经向陛下保证,会对京营进行革新。”
“本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占役的兵丁,让他们立即回营,冒名顶替者,全部带回去,空额全部填满。”
张维贤说完后,端起茶盏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啪!”
“不可能! 真要是这么干,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朱纯臣第一个拍案而起。
定国公徐希臯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忙是出言转圜道:“二位,二位,我们几家都是几百年的关系了,万万不要生了间隙才好。”
“英国公,我们可以支持陛下,支持您改革京营,但成国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几家和您不一样,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徐希臯一边说,一边对武定侯等人打着眼色。
几人也忙是劝道:“英国公,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们才是。”
徐希臯接着说道:“国公爷,你也知道,这京营可不只是我们几家,在京的这些勋贵,谁不占点京营的便宜?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吧?”
说完后,徐希臯就静静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哼道:“姓徐的,你是在威胁本公?”
“英国公!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朱纯臣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
大家都是国公,还能真怕了你不成?
徐希臯和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张维贤豁然起身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本公,那本公明日就进宫,辞了身上的差事。”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或者是宫里的那些大太监们,进驻京营了。”
张维贤的话一说完,朱纯臣当即就怒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公还能怕了他们?”
已经受够了在冬天吹冷风的朱由检,特意将早朝的地点,放在了奉天殿内。
随着百官的山呼万岁声,朱由检穿越过来后的第三次早朝正式开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方正化有些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奉天殿。
“臣,翰林院侍讲刘达,有本要奏!”
“讲!”
“臣闻,自三皇治世,五帝定……”
“停!”
“以后奏事也好,上折子也罢,直奔主题,不要再写这些和主旨无关的事,朕没有那个功夫。”
朱由检毫不客气的对底下的众臣说道。
他早就受够了这些臣子,无论说什么事,非要写的花团锦簇,动辄就是从三皇五帝说起。
这位翰林侍讲被朱由检突然打断,顿时有些卡壳,支支吾吾半天,才接着说道:“秉陛下,内阁首辅黄立极,以及阁臣施鳯来、张瑞图、李国普等人,攀附厂臣,党同伐异, 极尽献媚之事,臣以为当将几人驱除内阁,令选贤良入阁辅佐天子。”
等他说完之后,那些和施鳯来关系亲密的臣子,尽皆出班道:“臣等附议!”
那些东林党的官员见状,也都是惊奇不已,阉党内部这是要内讧?
短暂的震惊后,右佥都御史徐良言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出班道:“臣附议!”
他的声音很大,瞬间就惊醒了那些东林党人,这下子 又是数十名官员出班附议。
朱由检的表情很是平淡,目光落在黄立极身上,开口道:“首辅,能被这么多朝臣弹劾,你这个大明首辅做的还真好呐。”
此话一出,原本对此次弹劾还不是很在意的黄立极,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
直到今早上朝之前,他还都以为,皇上不会真的动自己这个内阁首辅。
毕竟,就连魏忠贤,这么一个人人喊打的奸宦,皇上都能再次启用,那就更不要说自己了。
现在听朱由检这么说,宦海浮沉几十年的黄立极,顿时就明白了。
昨晚的一些谋划,以及安排,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他颓然一笑,摘下头上的冠冕,将之放在地上,大礼参拜道:“秉陛下,臣自感身体欠佳,已经难以辅佐陛下,臣乞骸骨,还请陛下允准。”
朱由检闻言,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冷淡道:“准了。”
他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奉天殿瞬间哗然。
黄立极本人,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御座上的皇帝陛下。
按照传统,臣子请辞,君王是要进行两次挽留的,臣子第三次请辞,君王才会允准,还要赐下金银,车马, 甚至是要赐下一个虚职。
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己这位陛下,竟是直接就答应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赏赐。
黄立极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就泄了个干干净净。
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黄立极,朱由检又对其他几人问道:“你们呢?可有什么要说的?”
施鳯来当即跪倒,声音悲戚道:“陛下,臣……臣冤枉!”
他这一张嘴,张瑞图、李国普两人也是开口叫屈起来。
负责朝堂秩序的御史见状, 当即大声道:“安静!君前失仪当重罚!”
朱由检对方正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朗声道:“大汉将军何在?”
“哗啦!”
十几名全身甲胄的大汉将军,一下子涌了进来。
方正化撇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几人,冷声道:“再有君前失仪者,都给咱家拖出去!”
“是!”
随着十几名大汉将军入殿,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朱由检看了眼施鳯来,以及其他两位阁臣,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一进入后殿,朱由检就将周皇后拦腰抱了起来,引得周皇后一阵惊呼。
同时,她的眼中也露出一丝惊奇之色。
对自己这位夫君,周皇后可是很清楚的,自幼接受那些儒生的教导,行事一板一眼,平日里哪里会有这般出格的举动。
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朱由检转头看去,见四名宫女在后面亦步亦趋,眉头一皱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出去!”
饶是朱由检来自相对开放的后世,但他也不习惯有人看着自己开车。
尤其是这辆车还是自己“第一次”开。
四名宫女闻言,忙是低头缓缓退出内殿。
朱由检见门被关上,这才抱着周皇后继续向着宽大的龙床而去。
“哎呦,陛下,您这是……呜呜……”
周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娇嫩的红唇就被堵住了。
玉兔高升,一夜鱼龙舞。
翌日。
卯时。
朱由检在几名宫人的伺候下,换上了崭新的朝服。
自他穿越过来,一直没有举行过朝会,也没有见过朝臣,今日是时候看看明末这些牛鬼蛇神了。
在周皇后等人的恭送中,朱由检乘步撵来到了奉天门。
等他赶到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在礼部官员的督促下,分列站好。
朱由检环视周围,心里有些奇怪,暗道:“早朝难道不是在皇极殿举行?”
就在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王承恩那高亢又有些尖利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了:“皇上驾到,百官见礼!”
“啪!”
一声清脆的鞭子响声忽然炸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文武百官齐齐跪拜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也是第一次亲身体验上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文武百官,心中顿生无限豪情。
“诸卿免礼。”
经过王承恩的提醒,朱由检总算是反应过来,抬手虚,朗声道。
等一众文武起身后,还不等王承恩说话,就见一名官员忽然出班,大声道:“禀陛下,臣有本奏。”
朱由检虽然接收了一根绳儿的记忆,但对这位官员还还真是不认识。
他转头看向王承恩,眼中满是问询之色。
后者轻声道:“此人乃是翰林院侍讲孙之獬。”
嗯?
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检先是一愣,旋即就想起这人是谁了,眼中猛的迸发出一股杀机。
提起这个名字,知道的人或许不多,但是提起剃发易服这件事,恐怕就是众所周知了。
没错,满清的这条国策,就是这个孙之獬向多尔衮提出来的。
此时的朱由检心里,已经给这个人判了死刑。
“奏来!”
朱由检冷着脸,语气平淡道。
“禀陛下,臣近日听闻魏忠贤已经返回京城,此等逆贼竟是公然违反陛下旨意,私自回京,臣请陛下下旨诛杀此贼!”
孙之獬此人长得可以说面相极好,一番话说得也是冠冕堂皇。
等他说完后,又是十几名官员出班, 齐齐躬身道:“臣等附议!”
朱由检冷冷的看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人身上。
文官这边为首的乃是内阁首辅黄立极。
此时的这位内阁首辅,眼睛微眯,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如果朱由检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位内阁首辅,应该是和魏忠贤一伙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嘴角上扬,对黄立极问道:“首辅, 这件事你怎么看?”
黄立极听皇帝提起自己的名字,心中无奈,但还是出班道:“回陛下,臣以为,此事可以召魏公公前来当面对质,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朱由检眉头一挑,心里乐了,没错,这种事就得让你们自己狗咬狗,朕看戏就行。
“大伴,召魏忠贤。”
朱由检转头低声吩咐了一句。
稍顷,一直就在左近的魏忠贤,就一路小跑来到了奉天门。
“臣,魏忠贤拜见陛下!陛下金安!”
离得老远,魏忠贤就跪拜道。
朱由检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魏忠贤,陛下明明已经下旨命你前往中都凤阳,你为何违抗圣旨,私自回京?”
不等魏忠贤起身,孙之獬当即上前,怒不可遏的对其质问道。
“噗通!”
听他这么说,魏忠贤又重新跪倒在地,大声喊冤道:“陛下,臣冤枉!”
“臣在离京之后,就夜夜梦见先帝,先帝严厉斥责臣,质问臣为什么不留在京城辅佐皇上。”
“臣……臣……臣也是没有办法,只得返回京城,这毕竟是先帝的旨意,臣……臣不敢违抗。”
“先帝呀,臣恐怕不能为您,为陛下看家护院了!”
一边说,这老狗竟然还哭了出来。
朱由检坐在御座上,听他说完后,嘴角一抽,心道:“这老狗还真是猖狂,这样的烂理由,竟然也敢拿出来。”
底下的一重文武听完后,也都是聒噪起来,尤其是那些和魏忠贤不对付的东林党人,此时更是都纷纷叫骂。
礼部负责朝堂秩序的官员大喝一声,这才让场面重新安静下来。
“陛下,魏阉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还请陛下治其罪!”
孙之獬自然不会详信魏忠贤的鬼话,当即对朱由检秉奏道。
后者眉头一挑,看了眼孙之獬,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魏忠贤的身上,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既是皇兄的意思,那你就留在京城吧。”
“陛下!臣……”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朱由检出言打断了孙之獬接下来的话。
不过,他的这一反应,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神巨震。
他们不明白,几天前还对魏阉,及其党羽恨之入骨的皇上,为什么会忽然转变了态度。
朱由检今日上朝,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向天下宣告,自己之前的某些政策,可能要转向了。
此时的大明还不是三年后的大明,现在的皇帝有厂卫和京营在手,还真不怕这些文官和他来硬的。
孙之獬见状,只得愤恨的看了魏忠贤一眼,然后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回去。
朱由检见状,正欲开口,就见黄立极出班道:“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请皇上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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