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汤健林晓的现代都市小说《仕途狂飙汤健林晓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夏雨飘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仕途狂飙》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夏雨飘飘”,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浩然天地间,翱翔九州里。为政,不过做人做事做局,做坦荡之人,胸怀大局,做百姓乐见之事。做官,无非谋人谋事谋局,谋同道中人,心系苍生,谋平安祥和大局。且看小秘书草根起步,仕途狂飙,从偏远小镇驻村干部一直到封疆大吏······...
《仕途狂飙汤健林晓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是,是,苗镇长批评的对,我们重新调整办案思路。”
挂了电话,徐大刚点上烟,这个小案子不好办啊!一个书记,一个镇长,得罪其中一个,估计在六马混不长。
有人敲门。
徐大刚没好气的说:“进来。”
吴曼笑颜如花走进来,给徐大刚递上来一包烟。
徐大刚认识吴曼,没好气的说:“吴主任,你们六马村池浅王八多,干的什么事,镇里给你们抗洪,书记镇长给你们协调救灾款,你们吃饱了撑的,来镇里上访来了,我要是书记镇长,先把你们几个干部全部撤职。号召群众检举揭发,查查你们这些年有没有贪污受贿的证据,然后一锅端,送你们喝稀饭去。”
“徐所长,你要是把我的妇女主任给撤了,我请你喝酒。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妇女主任?胡昌林支部书记都不干了,我这个妇女主任是一个配角,却被推到了前台,要不是被镇干部抗洪精神感染,我呆在娘家不回来,随便闹腾,管我屁事。反正我一分钱没有贪污,我家的拖拉机在那天晚上抗洪,陷进淤泥里出不来,被水浸泡了,我都没有上报,还说当干部贪污占便宜,我吃亏大了。要不是村里群众让我来打听一下情况,我才不会来见你,你们警察都凶神恶煞的,说话像吃了炸药。”吴曼一阵抢白。
徐大刚一笑,今天的事情怪不得眼前这个女人。支部书记不在家,这种事少不了最后调停,还得这个女人出面,倒上一杯水,说道:“妹子,你不要见怪,我这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掏劲不落好。”
“你当所长的,走到哪里都威风凛凛的,会受谁的气?叫我说,你们是老母鸡拴在门槛上,两边吃食。”
“妹子,你是不懂,调查取证,我要派人,车辆加油,干警吃饭,都要开销。协警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所里没有一分钱。真要是光花钱也不怕,到最后这事处理以后,两边人都恨我。说吧,你来想干啥?”
“徐所长,村里有两个人在这里,他们不回去,我也不敢回村里,他们的家属肯定哭哭啼啼的往我家里,要我疏通,把人捞回去。”
“上午都雄赳赳气昂昂的,这时候软蛋了?两人是闹事的主犯,要依法打击。扰乱机关工作秩序,判刑一到三年,大门损坏了,价值两万多,破坏公私财物罪,三年以上。公共场所猥亵妇女,判刑一年以上。合并执行。每人至少五年。”
“这么严重?”
“当然了,镇政府虽然小,也是一级政府,都来闹腾,党委政府的威信在哪?机关工作人员的人身安全有没有保障?”
“徐所长,六马村的黄毛,脑子缺根筋,是个拱头牛,一撺掇都上。快三十了还没有媳妇,他是受人指使,不会是主犯,您开开恩,看怎样变通一下,把他放回去算了。”
“吴主任,你傻啊,其他的都好说,黄毛趁乱在苗镇长身上乱摸,换做你,你会饶过他?”
“还有这事?黄毛色胆包天,收拾他不亏。但把黄毛判刑了,村里群众会会不会继续闹事?”
“怎样闹事我不管,你们要是反映情况按正常程序来,谁违法犯罪我收拾谁。”
这么一说,吴曼也犯难了,黄毛这小子该收拾,关上几个月,给他长长记性也可,但是这件事牵涉太多的群众,要是有人借机煽动,村里还是平稳不了。
“妈,我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让我多陪陪你们?”
“我马上要退休了,就等着抱孙子,你天天陪着我,不如带着女婿一月来看我一次。”
有人敲门,是卜高升派来的司机。
苗慧只得出门。
上了车,车子开到一家海鲜店旁。
卜高升站在门口,见苗慧过来,赶紧上前,接过苗慧手里的小包,做搀扶状。
“算了,我又不是市委书记,你整天这样端着架子,累不累?”
“为领导服务,是为了领导更好的服务,更好的服务群众,服务全市大局,大事。”
“什么下作的事情,到了你们这些秘书的嘴里都会开花。口吐莲花,就是说你们的吧?”
“苗镇长过奖了。在以前,我们是奴才。是奴才当然要贴心的为主子服务,谁是我们的主子,领导啊!领导代表大多数群众,所以我们是为群众服务,为人民服务。”
苗慧懒得和卜高升斗嘴,能混上全市的一秘,没有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几把刷子,会混得开?
来到一个包间,见里面只有一个黑胖三十出头的男人,见两人进来,黑胖男人赶紧站起来:“苗镇长好!”
苗慧没有理会那个黑胖男人,问道:“说好的几个同事一起聚聚,他们几个哩?”
卜高升脸微微一红:“原想你难得回来一次,咱们有一个私人空间,刚好你们东陵的钱老板来了,就一起坐坐,认识一下。”
这家伙在耍小聪明,把我诳来,肯定有企图。
苗慧拎起来小包就走。
卜高升连忙挡住去路:“慧,给我个面子,就坐十分钟,五分钟也行。”
“我讨厌自以为是故作聪明的人?”
“慧,还不是想你了,急切的想见到你。”
“想我干什么?你是市委红人,想那个不是招手即来!”
“慧,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几年我是真心的对你,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我闻见一股官僚痞气。”
卜高升一笑:“慧,伯父是我的人生导师,是我事业上的引路人!看在伯父的份上,就坐五分钟。”
看卜高升献媚的嘴脸,考虑到他和父亲的关系,就回到了包间。
卜高升递过菜单:“慧,你看点点什么?”
“我吃过饭了,你们随意。”苗慧冷冰冰的说。
黑胖家伙接过菜单,对服务员说:“不点了,你把菜谱前面两页的菜全给我上。”
“要不了那么多的。”
“卜大秘,难得见到苗镇长,苗镇长在座蓬荜生辉,能闻闻饭菜的气味,我钱四毛就心满意足了。”
卜高升尴尬一笑:“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东陵县的企业家、慈善家,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今天刚好遇到一起,相见就是缘分,以后在东陵经济上有什么难处,可以找钱老板,比如招商引资,逢年过节给敬老院送点猪肉,教师节给给优秀教师发点奖品,给困难学生发点补助,钱老板都可以做到。”
钱四毛大大咧咧的说:“苗镇长,我钱四毛没有学问,不会文绉绉的讲话,我在东陵混了几十年,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九岭那地方我知道,兔子不拉屎,财政一定困难,您说句话,百八十万不会让你掉地下。”
“钱老板,九岭再困难,有县财政兜底,企业的钱我们不能要,政策不允许。”
“苗镇长,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学会变通,变则通,通则达。今天见到您,不愧为市长的千金,才貌与智慧并存,我钱四毛三生有幸,敬你一杯。”
服务员倒出了82拉菲。
“林晓,你们这是干什么?”邓金才板着脸问道。
“问你的女儿。”林晓硬邦邦的说。
“邓琪,我看你是狗屁不懂,你们两口子生气,给你妈说,给我说都行,怎么把酒店的保安叫来了,这是和别人干仗抢地盘?十几个保安,进来闹哄哄的,其他人见了会怎么说,我教女无方,你邓琪不懂事理。从今天开始,撤销你酒店总经理的职务。”
“爸,你看他把我打的!”
见女儿的脸肿了起来,邓金才也是生气。
“林晓,你下手太狠了吧?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有事好商量,邓琪从小娇生惯养,我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我是脸朝外的人,换做其他老丈人,废了你小子。”
“你先问清楚你女儿都做了什么?我走了,以后永不再见。”
林晓拉着旅行箱昂然的走出别墅。
邓金才气的浑身颤抖,要是在二十年前,邓金才就直接上手了,自己现在是东陵县商会的会长,是公众人物,老丈人打女婿,传出去被别人笑话。
林晓在街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回到了老家。
父母不知道县里的事情。林晓也不会给父母说工作上的事,说了他们也不懂,目前的情况只有担心。
在家里呆了三天,父母已经看出来这个宝贝儿子不对头。
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县里的县长死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
“那你以后给谁当秘书?”
“一个县长死了,还会再派县长。”
“那你以后还给县长当秘书?”
“当秘书有什么好的,伺候人的活儿,被人喝来喝去的。”
父亲脸一黑:“要先学会伺候人,以后才会有人伺候你。”
“当官不是当老爷。当官有什么好的,一样被大官喝来喝去,没意思。”
“晓啊,你可不能这样说,当官是给群众办事,当大官才能给群众办大事。当官不能贪污受贿,不贪污不受贿,你的钱你自己花,你妈俺两个还能干活,不会往你们要钱,你要走正道,不能拿公家的,不能走哪吃哪。你当了县长秘书,你爹我在村子里都风光,村长见了我主动递烟。”
“你不让我白吃白喝,自己还不是白吸村长的烟?”
父亲嘿嘿一笑:“那不一样,我以前给村长盖房子,没有要他的工钱,吸他的烟应该。晓啊,你在家几天了,咋没有见你和邓琪打过一次电话,她就那么忙吗?”
“很忙,白天忙,晚上也忙。”
“下一次回来带上邓琪,你妈喂了几只鸡,下的蛋都给你们存着,回来你们带走,老母鸡也带走。”
“你们吃了吧,让她吃不如喂狗。”
母亲愣了一下:“你们是不是生气了?”
“人家是千金小姐,当初我就不愿意娶她,邓金才给你们两万块钱,你们就把儿子卖了。”
“晓,你咋说话的?你妈我们两个不是怕你没有钱花,在城里作难吗?”
“吃饭,吃饭,说那么多干什么?”林晓扒拉几口饭菜,站起来走了。
儿子难得回来一次,父亲破天荒的买来酒,想和儿子喝两杯,这时候只有喝闷酒了。
饭后,母亲来到林晓的房间,关切的问:“晓,到底出啥事?”
“啥事没有。”
“啥事没有你咋不上班?”
“我明天就上班去。”
家里是没法呆了。九岭镇政府党政办催促了几次,要林晓去报到。
报到就报到吧,辛辛苦苦考上了公务员,总不能一气之下就给开除了。
来到九岭镇政府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镇党政办里一个女的在翻看材料。
林晓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你找谁?”
“我是林晓,来报到的。”
女人脸上露出笑颜:“是林秘书啊,赶紧坐,坐。”
林晓打量这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圆脸大眼睛,高耸的胸,肥硕的臀部,估计是少妇了。
少妇给林晓端过来一杯开水:“林秘书,我是党政办的副主任谷雨,县政府办一直打电话问你来报到了没有。”
“这几天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吧?”
“是,镇里其他人要么去县里开会,要么下村,我是在办公室守摊子的。”
林晓在其他镇当过协警,知道镇里的工作千头万绪,最忙的是书记镇长,其次是班子成员,然后是几个后备干部,相当一部分干部是混日子,有工作了就干,没有工作了找地方喝茶。党政办有一两个守电话的干部,也是比较忙的。
“党政办辛苦!”
“习惯了。林秘书,你稍等一会儿,郑书记刚从县里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来上班了。郑书记很关心你,天天问你来了没有。”
一个一般干部值得党委书记这样牵挂吗?
谷雨去里间打电话,出来说道:“郑书记在楼上等你,让你上去。”
“好吧!”
“我带你上去。”
“不用。”
林晓跟着汤健经常下乡,知道书记镇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来到三楼最东面的办公室,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推开门,郑胜利在认真的看一份材料,过了几秒钟才从材料上抬起头。
“林秘书,你终于来了,听说你要来九岭镇,我心里既高兴又替你抱不平。高兴的是你这个县长秘书来了,是我九岭镇的光荣和骄傲。替你抱不平,你要是下乡,应该坐到我的位置的。”郑胜利微笑着,站起来,和林晓握握手。
其实,接到政府办打来的电话,郑胜利是一百个不愿意,林晓是县长的秘书,是县里的一支笔,跟着县长见过世面,吃过大盘荆芥。来到九岭镇这鬼不拉屎的地方,怎样使用林晓呢?晾起来不用,万一以后有领导问起来想重新启用他,肯定对郑胜利有意见。
让他和其他干部一样包村,林晓会干吗?
“郑书记,我来向你报到,是一般干部,在你麾下,争取不给你添麻烦。”
“林秘书,从接到政府办的电话,我就想了,来九岭委屈你了。把你安排为科级干部,我没有那个权限。这样吧,你来做镇长助理,参加班子会,享受副科级待遇。”郑胜利抽出一支华子烟,扔到林晓面前。
“郑书记,我来九岭,你看镇里哪个地方不用动脑子,不用动身子活儿交给我。大门口的门卫老了,要不我去做门卫也好。”
给王志当助理,就不怕我瞅见没有人的时候把他掐死!
郑胜利的脸立即拉了下来。
把林晓放到九岭,一定是得罪哪个领导了,林晓这小子有才华,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傲气,郑胜利肯定驾驭不了他,听说镇长王志和这小子的老婆关系不错,王志给自己搭班子,处处作对,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和王志不一般的关系,闹出来点什么动静,刹了王志这小子的威风,搞得他灰头土脸,以后在镇里肯定会夹住尾巴,任凭自己摆布。
林晓要是发现了自己老婆出轨,肯定不会再有傲气,以后在九岭也会老实起来。
安排林晓做镇长助理,传出去别人也会说他会用人,敢用人,义气,正直,够朋友。
一箭三雕。郑胜利都佩服自己的聪明。
不想,林晓一口拒绝。真的给他安排门卫的活儿?可能吗?那样,别人戳的不是林晓的脊梁骨,是他郑胜利的脊梁骨。
郑胜利尴尬的一笑:“林秘书刚来九岭,熟悉一下情况也可以,这样,你先在党政办过度一下,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说。”
“那就谢谢郑书记了。”
林晓起身,走出郑胜利的办公室。
郑胜利在后面狠狠的关上了门。
回到党政办,党政办里还是只有谷雨。
“谷主任,你在镇上熟悉,看有没有合适房子,给我租一间。”
自己在县城里没有房子,别墅是再也不会回去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就等着邓琪签离婚协议,然后彻底拜拜。
回老家太远,自己被放逐到九岭镇没有给父母说,经常呆在家里父母也会怀疑。
“郑秘书,你没有必要在镇上租房子,镇里忙的时候,你在值班室里对付一晚,镇里不忙的时候就回家。镇里的工作没有必要太认真。”
谷雨给林晓了一把值班室的钥匙。
紫嫣山的风很冷很硬。
和山风一样冷硬的还有县长汤健的脸。
没有人敢和他靠的太近。
快到山顶的时候,汤健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坐下,习惯性的抬起手,林晓赶紧掏出香烟,用防风打火机点上。
一口浓重的烟雾从汤健的口鼻开窜出,然后被冷风吹散。
“小林,刚才在办公室里交代的事情都记着吗?”
“记着呐,汤县长。”
“哦,那就好。”汤健的满脸胡茬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的望了林晓一眼。
林晓知趣的转身。
这是两天前通知的一个会议,对紫嫣山的旅游总体规划进行实地考察。
就在林晓转身的刹那,不远处的旅游局长惊呼了一声:“汤县长!”
林晓赶紧回身,巨石上已经没有了汤健。
趴在巨石上往下看,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大鸟一样往山谷里飘落。
······
汤健死了,县里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作为秘书的林晓却没能参加追悼会。
他在吉昌市纪委的培训基地接受问询。
问询围绕着四个问题:
一,你是如何进入县政府办的,有没有给汤健送过礼?
二,在工作生活中,有没有发现汤健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或者疑似行为?
三.汤健是不慎坠崖还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四,汤健坠崖之前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或者让你隐藏过什么?
如果不是受过多年的教育,林晓会蹦起来骂娘。
对于这几个问题,林晓的回到很简单:自己是前年通过全县公开招考进入县政府办的,在秘书科呆了一年,给汤健当了一年秘书。
没有给汤健送过礼,也没有发现汤健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汤健坠崖的时候,有旅游局长、交通局长、规划局长等在场,他们能证明一切。
坠崖之前,汤健没有给自己特意交代过什么,也没有让隐藏过什么。
市纪委换了几拨人讯问,林晓一直坚持这样的回答。
夜间,在培训中心软包的房间里,林晓一遍一遍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半个月前,县初级中学新建的一栋教学楼垮塌,两名教师和七名学生丧生。省市组成了联合调查组进驻东陵县,分管文教卫工作的副县长、教体局长、分管副局长等先后被留置审查。
那些天,汤健整天眼睛通红,一方面要配合专案组的调查,一方面要主持全县的政府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胡子都没有刮。
垮塌的教学楼是汤健刚接任县长时候动工建造的。无论是教学楼的质量问题,还是学校的安全问题,汤健都脱不了干系。
下属涉嫌犯罪,作为县长的汤健至少会有纪律处分,甚至牢狱之灾,有压力很正常。
想不到他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七天的时候,林晓被允许离开培训基地。
离开基地的时候,天色已晚,天上下着小雨,步行了好远,才见到一辆出租车。
回到县里最高档的一个小区,小区里有几排别墅,林晓的家就在这里。
林晓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别墅是岳父给女儿的陪嫁。
别墅里没有灯光,打开房门,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正准备开灯,蓦然听见卧室里有动静。
林晓的脑袋突然大了,作为一个过来人,林晓很清楚里面在进行什么活动。
妈的。老子被留置审查,你邓琪竟然在家偷汉子!
手里掂着菜刀,来到卧室门口,正要一脚踹门,听见一个声音:“那傻小子今天会不会回来?”是邓琪的声音。
“放心吧,宝贝,傻小子进去,不到案件结束不会放他走的。这个案件没有半年结不了案。半年以后,傻小子不被判刑也得开除。”
“这半年便宜死你了。”邓琪娇滴滴的说。
“乖,只怪傻小子没有福分享受你的身子------”
“哦-------”
盛怒的林晓面前闪过许多影子,年迈的父母,可爱的小妹,甚至还有苗慧。
“咚”的一声,林晓把菜刀砍在卧室的实木门上,转身离去。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响起来了炸雷。
才三月的天气,就响起来炸雷,雷打早春头,今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年份。
身上湿漉漉的,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真应该一刀砍了邓琪和王志那对狗男女。
王志是九岭镇的镇长,之前是政府办的副主任,分管秘书科。邓琪和林晓的婚姻就是王志介绍撮合的,以前对王志感恩戴德,崇拜有加,以为王志关心下属,有能力有魄力,是年轻干部的榜样,想不到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自己玩过的破鞋介绍给了他。
抬头,发现走上了熟悉的街道,一旁是政府的宿舍楼。
汤健家亮着灯。
汤健是市里下派的干部,在市里有房子,但是妻子刚做过肝脏移植手术,没有人照顾,汤健就把妻子接到了东陵县,下班以后照顾妻子。
直接领导死了,自己没有参加追悼会。崔姨的身体不好,会受了这沉重的打击吗?
上到三楼,轻轻的敲门,好久,一个妙龄少女打开门。
“你找谁?”少女冷冰冰的问。
“我是汤县长的秘书小林,崔姨好吗?”
“很好!”少女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砰”的一声,又把房门关上了。
悻悻好久,林晓下楼。
汤健死了,汤家对东陵县充满了敌意。
开门的少女,从长相上看,应该是汤健的女儿汤玮,汤玮在国外上学,林晓没有见过她。
街上人影寥落,肚子“咕咕”叫。走进路边的一个小饭店,要了几个鸡爪,一瓶二锅头,面向墙壁,自斟自饮。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一瓶酒喝完。
跌跌撞撞的走出饭店。
一辆亮着大灯的小车从对面驶来,林啸躲闪不及,身上溅了泥水,险些跌进路边沟里,。
“我草你----”林啸来了一句国骂。
小车“吱”的停下。
又倒了回来。
林啸攥紧拳头。
别惹我,老子烦着呐!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明媚的脸。
“呦,这不是政府的林秘书吗?咋喝这么多?”一个娇滴滴酥软的声音传来。
看见吴曼,两人像是遇见了救星。大声呼喊:“嫂子,救救我们!”
吴曼走近二人:“刚才咋回事?”
“不,不是我们的主意,我们是来跟着玩的。”
“你家的救灾款没有发到位吗?”
“都发了。”黄毛嗫喏着说。
“啪”的一声,吴曼一耳光扇在黄毛的脸上。
警察赶紧制止了吴曼,扭着两人去了隔壁的派出所。
经过这一折腾,已经十点多了。
财政所长打电话问:“苗镇长,去六马强拆还去不去?”
苗慧才想起来今天是安排去六马拆除污染企业的,本来等周一例会结束后,全体干部去现场,刚才还没有轮到自己动员,就发生了集体上访的事情。
“等一会儿再说。”
“几个铲车司机等不及了,要是再晚,一天的租金要付的。”
“一天多少钱?”
“一辆车一千。”
“咋这么多?”
“司机都不愿意去那里,拆人家的房子,是缺德冒烟的事情,司机怕报复,给钱少了不去。”
“让他们再等一会儿。”
院子里渐渐的平静下来,林晓在党政办里抽烟,谷雨从楼上下来。
“镇长在办公室里干什么?”林晓问。
“在打电话召集民政所长、财政所长,工作区区长开会,对六马村群众反映的情况进行核实。”
“核实个屁,她就看不出来六马村的人是来干什么的?枉为一镇之长。”
“林晓,你说六马村的群众是来干啥的?”
“他们别有所图,这事不那么简单。”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去和书记镇长反映反映。”
“你当我真傻啊?”
从外面进来两个警察:“哪位是林晓?”
“我就是。”
“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林晓站起来:“干什么?”
“有人指控你故意伤人。”
林晓警院毕业,干过协警,知道警察的办案程序,于是跟着两个警察去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两个警察反复讯问了刚才的情形。林晓一一回答,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事情清清楚楚,没有必要隐瞒,也无需隐瞒。
一直到傍晚,两个警察还是反复讯问打人的细节,林晓烦了,说道:“你们是要干什么?事情清清楚楚,镇里好多干部在场,当时他们把苗镇长推倒在地侮辱,我是见义勇为。”
“林晓,我们知道你的情况,可对方是一个村子的几百人,他们正在联合签字,要是不严惩打人凶手,会去县里上访,市里上访。”
“怎么了?是不是要牺牲我,换来双方的妥协,你们当警察的准备这样息事宁人。”
“林晓,我们只是小警察,如何处理你,我们做不了主,请你理解。”
林晓想骂人,但是面前的是小警察,其中一个还是协警。便点上烟,说道:“你们处理我,我不服,你们怕群众上访,就不怕我上访?”
······
林晓去派出所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谷雨找到了苗慧,汇报了情况。
苗慧直接把电话打给我派出所长徐大刚。
“徐所长,镇里干部林晓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不知道啊,今天上午事件以后,所里传唤了好多人,正在调查取证,我去看看。”
“嗯!”
苗慧挂了电话,对于上午的事件,苗慧对派出所的工作很不满意,派出所就在镇政府的隔壁,政府门前闹闹嚷嚷,你当派出所长的就没有听到?听过了反应那么迟钝,六马村的群众从大门口到冲进办公楼前至少有十分钟,这十分钟你们干什么去了?
徐大刚接到苗慧的电话,在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动。他这个所长真的犯难了。
来到酒店的大厅,服务员热情的叫道:“林秘书好。”
林晓一脸黑线。
这家酒店是岳父邓金才的,邓琪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昨天晚上刀劈卧室门以后,邓琪和王志肯定害怕了,便派何晶晶去外面寻找林晓,然后把林晓拉到酒店,拍了一组艳照。来对冲他们龌龊的勾当。
一定是这样的!
“何晶晶在哪里?”林晓红着眼睛问。
“昨天晚上何经理值班,这时候还没有起床吧,林秘书,您稍等一会儿,她很快会来的。”
“何晶晶的办公室在哪里?”
服务员有点害怕,吞吞吐吐的说:“前面楼道下面的一个小房间是她的办公室兼卧室。”
林晓来到楼道下面,有一个门,上面有大堂经理值班室的牌子。
“咣咣”的敲门。
何晶晶衣衫不整的打开房门,见林晓暴怒的样子,赶紧关门。
林晓一只脚插进门里,挤了进去,然后把门从后面锁上。
“大清早的,你来干什么?想通了,要做昨天晚上没有做的事?”何晶晶勉强挤出笑容说。
林晓不言语,一把把何晶晶的衣物抓去。
那里,果然有一颗小红痣。
“我他妈的想弄死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何晶晶的脸色一变:“林晓,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公职人员,就可以随便欺负一个打工妹,我好心好意救了你,换来你一通呵斥,一通诬蔑,要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应该让你在臭水沟里淹死冻死!”
“谁指使你给我拍照的?”林晓不想啰嗦。
何晶晶一愣:“林晓,你松开我,赶紧滚出去,要不我叫人了!”
“说不清楚,别想出这道门。”
“林晓,看你以前文质彬彬,是邓琪姐的丈夫,我不声张,过分了我就叫人报警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蹲监狱。”
“哼,我林晓本来就是一个穷光蛋,我不怕,我死的心都有了。你和邓琪联合作弄我,我要报警,只怕你何晶晶不只会身败名裂吧!”
何晶晶软了:“林晓哥,你把话说清楚,你说我和邓琪联合作弄你,什么证据?”
林晓打开手机,翻出图片:“为什么要给我拍裸照?还让一个风骚的女人趴在我肩上?”
何晶晶“噗嗤”一笑:“林秘书玩的花啊,还做了纪念,这个女孩挺幸福!”
“不要给我装腔作势,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你床上的风流事,我哪里会知道?一定是邓琪姐吧!你们两个挺恩爱的!”
林晓不想兜圈子:“何晶晶,你少装蒜,这照片上的人体特征不就是你何晶晶吗?不要否认,否则我送到公安局做鉴定。我什么都不怕。”
“林秘书,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是不想这么做。邓琪姐说你最近老凶她,她要证据来压压你的傲气。邓琪姐这样说了,我不敢不做。”
“是邓琪让你躺在我床上,然后拍裸照的?”
何晶晶点点头,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是还是不是?明确说!”
“是。林秘书,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涉我好不好,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求你把那些照片删了吧!”
“看你以后的表现!”
林晓出来,狠狠的关上门。
走出酒店,胸中的戾气稍稍释放些。刚才和何晶晶的对话他全部做了录音,你邓琪敢拿捏我,我就把这个录音抛出去,既然撕破脸了,既然不要脸了,那就来吧!
······
县政府门前的樱花盛开,弥漫着早春的芳香。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有同事看见林晓,怪异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林秘书来了?”
“来了,来了!”林晓勉强和熟人打着招呼。
政府办在三楼,林晓和秘书科的几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办公。
办公室里就潘彤彤一人在打扫卫生,见林晓进来,愣了一下:“林秘书,听说你最近几天身体不好,咋不多休息几天?”
潘彤彤这是故意打哈哈,谁都知道,林晓被留置了。被留置的当天办公室主任说林晓有病了,要休息几天。
潘彤彤这样说,是为了避免林晓尴尬。
“好了,吃嘛嘛香!彤彤姐,他们几个咋没来上班?”
“县长光荣了,政府这边的事情少了,那几个家伙估计还在睡懒觉。”
林晓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拉抽屉,抽屉开着,仔细瞅瞅,上面的锁被人撬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彤彤姐,有人动过我的抽屉?”
“不知道啊,咱办公室是一个大杂烩,来往的人多,有人进来就找烟抽,是不是烟少了?”
林晓苦笑一下,没有回答,点上一支烟,本来是想直接去找邓琪说离婚的事,看看到了上班的时间,先来应应卯再说。
汤健死了,过不久会再派来或者本县就地提拔一个县长,一朝君子一朝臣,再来一个县长,肯定不会让他做秘书了。以后就在政府办里混了,混上十年八年,解决了副科,然后去哪个局委当个副职,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和邓琪这样的娘们结婚,余生有奋斗的必要吗?
真后悔那时昏了头,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门婚事。
娶一个不着调的女人,会毁三代,尽快止损,她邓琪把我这一代毁了也就算了,不能再毁了下一代。
幸亏两人还没有孩子。
潘彤彤收拾好桌椅,笑眯眯的问道:“林秘书,你平时身子牛犊一样的结实,咋就突然病了,县长的追悼会都没有参加?”
你潘彤彤是傻啊,还是故意撩拨我的伤疤,难道不知道我去软包房里享受专人服务了?
“肾衰。”
潘彤彤“哈哈”一笑:“兄弟,刚过蜜月期就废了?以后悠着点,邓琪那么漂亮,你要当心了。”
林晓脸一黑,这娘们,是故意恶心我的?
见林晓不答话,潘彤彤坐到林晓的对面,一股奇异的香气袭来。
“兄弟,汤县长死了,办公室里的人都难过。老干部评价说,东陵几十年来,就汤县长为人宽厚,没有架子,作风踏实,是好县长,可惜好人不长寿。”
“老干部还说啥了?”
“老干部议论的不多,毕竟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坊间的传说就多了,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有说是汤县长畏罪自杀了,有说是你把他推下去了。”
“大官啊,大官没有僚不行啊,要不谁知道他是官啊!”
司机送来了活虾,母亲在厨房里忙活,苗慧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在九岭这些天,好像就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
饺子刚包好,苗得雨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
“慧,慧!”
苗慧睁开眼睛。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苗得雨关切的问。
“累,快累死了,一回家就想睡觉。”
“镇里的工作不好干吧?”
“就是不好干,县里整天开会,回到镇里还要开会传达贯彻,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开会,下村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后悔了吧,当初我劝你不要下乡,你非要报名去。”
“当年你不也是从乡镇起步吗?”
“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主要精力是工作,没有那么多的会议,没有这么多的检查考核。再说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对村里的情况熟悉,很快能开展工作。你到现在只怕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去乡里有没有闹出笑话?”
“爸,看你说的,我不但知道韭菜麦苗,还认识很多山里的树,九岭大部分是山地,山里树木多,果树也多,我规划三农以杂果种植深加工为突破口,整合优势资源,带领村民致富。”
“好,姑娘大了,会操心了。”
王桂花端上来两个菜,苗得雨说:“老婆子,姑娘回来了,得批准我喝几杯。”
“你在外面整天喝,还没有喝够,姑娘不喝酒,是你自己想喝的。”
“今天高兴,就喝一点点。”
苗得雨从酒柜上拿出一瓶茅台,打开,说道:“闺女,要不要陪老爸喝两杯?”
“喝就喝,镇里干部说喝酒看工作,不会喝酒就不会工作。我得练练。”
王桂花从厨房里出来:“闺女,你还是不要学会喝酒,人喝了酒就像傻子一样,当姑娘的不允许喝酒。”
“喝两杯,我给姑娘求求情。老婆子,你也坐下喝两杯。”
“我不喝。”
“我说了,你肯定喝。刚才市委开会,筹备换届的事,市长年龄到站了。”
“市长退了,你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不是要进一步了?”
“你说呢?”
王桂花拿起酒杯,倒满:“老头子,提前祝贺你。”
“哎,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出去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你当常务市长三年了,论政绩论人品,论口碑,你不接市长谁接市长?”
“老爸,祝贺你。”
苗慧举杯正要喝,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市委一秘卜高升。
卜高升原来是苗得雨的秘书,后来被市委书记看上,调到了市委办,现在是副处级秘书。几年来,卜高升一直追求苗慧,苗慧看不惯他的嘴脸,一直不冷不热。
“苗慧,听说你回来了,市委这边几个同事请你吃饭,请赏光。”
“我马上就吃完了,等下一次回来再说吧。”
“市委刚开完会。我是才知道你回来了,给你约的时间晚了,你不要见怪,这边饭店都订好了。你过来坐一会儿,走的时候没有给你送行,今天补上。”
“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你在家,司机去接你了。”
苗慧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苗得雨问。
“卜高升。”
“你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叫你吃饭就去,不要耍小姐脾气。”
“我看不惯他一副官僚嘴脸。官不大,僚不小。”
“他比你爸的官还大?”苗得雨生气的说。
“慧,高升叫你吃饭,就去吧,你年龄不小了,高升这孩子前几年跟着你爸当秘书,我了解他,人精明,眼色活,嘴甜,人家已经是处级干部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市里的局长,下到县里就是县长书记,职务比你高。你还准备找一个啥样的人?”王桂花说。
“苗镇长,我和林晓来给你汇报工作,刚才在党政办,林晓给我说,他真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上班时间组织酒局,不该在会议上顶撞您。”
苗慧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嫣然一笑:“是吗?能让县长的前秘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容易,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就要遵纪守法,做好自己的工作。”
谷雨踢踢林晓的脚。
“是,是,苗镇长批评的对,我不该在上班期间组织酒局,更不应该上班迟到,不该在会议上顶撞您,我有罪,罪该万死,罪不容恕,应该剥皮凌迟,枭首示众------”林晓鞠躬九十度,毕恭毕敬的说。
苗慧刚才的笑颜立即凝固了,你小子不是来检讨的,是来恶心我的!
见林晓满嘴跑火车,谷雨急了,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赶紧打断林晓的话:“苗镇长,你不要生气,林晓来九岭镇以后,工作上是积极的,态度上是诚恳的,就是前一段时间他老婆上了别人的床,脑子受了刺激,精神不大正常,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哦,县长的前秘书原来是一个神经病,要不明天送他到精神病院去吧,镇里负责医疗费。”苗慧弱弱的说。
“苗镇长,也没有那么严重,时好时坏的,刚才在党政办,他的态度可好了,说一定要给您隆重道歉,求您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不,不是悔过自新,是进一步表现的机会,没有必要送进精神病院的,您看,这是林晓刚才帮我修改的三年规划,提升了站位,突出了重点,描绘了美好的蓝图-----”谷雨把三年规划呈上去。
苗慧翻了几下规划,拿起来狠狠的排在桌子上:‘这是什么规划?我要的是切实可行、符合实际,彰显九岭特色,引领未来十到二十年,甚至更长久的规划,不是假大空,唱高调、言之无物的空泛套话、官话。’
“苗镇长。我已经尽力了。林晓还帮着润色。”
“那只能说明你们在应付。没有把这个规划放到眼里。更没有把我这个镇长放到眼里。”
谷雨也是生气了,脸蛋涨红,但是不敢反驳、
“苗镇长,你初来乍到九岭镇,要的是深入基层,实地调研,走遍九岭镇的山山水水,自己心里自然就有一个规划,自然就有了三年五年的打算。在办公室里训人,要书面文章,也是一种形式主义。规划做的再好,那是为了迎合你这个镇长。九岭的山很高,九岭的水很深,九岭的风很硬,九岭的太阳狠毒。九岭要的是脚踏实地的干部,要的是好脑子、泥腿子、黑身子的干部。肤白貌美大长腿,群众不欢迎,九岭不需要。”林晓气鼓鼓的说。
苗慧被噎住了,这个家伙,不是在怼我这个镇长吗?我肤白貌美大长腿二十多年了,难道我一来九岭就要变成傻大黑粗?
苗慧一笑:“林晓,听你的话不是神经病啊,你不要给我唱高调,这个规划我是要定了,明天上午八点以前,你林晓给我送过来。”
“我间歇性精神病,明天早上说不定会犯病。”
“那我就看看你是怎么犯病的。如果不准时送过来,我把这份检讨挂在院子里的橱窗里。作为正风肃纪的反面典型。”
林晓心里一惊,刚才递上去的检讨,苗慧还没有看,要是看了,不一定会是什么反应,真要挂在宣传栏里,他林晓真是一个神经病了。
“护士,哪个是林晓的病房?”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病人正在休息,不能探视。”
“护士大姐,我们是六马村的,林晓帮我们抗洪受伤了,这些是村民代表,走了几十里山路,让我们看他一眼就走。”
“人太多了,只能一人进去。带来的活物不能进病房。”
房门推开了,是吴曼,吴曼手里提着几个篮子,篮子里是鸡蛋鸭蛋鹅蛋等。
“林秘书,你好点了吗?”吴曼走到林晓的床头说。
“是吴主任啊,你咋来了?”
“村里来了十几个人,带来鸡鸭鱼,护士不让带进来,这是村民家里的鸡蛋鸭蛋,给你补补身子。”
“我没事,不要让村民破费了。”
“鸡鸭鱼我们放到门卫那里了,你留下几只,在街上炖了,剩余的让家里人带回去,都是村民散养的,营养价值高。”
“谢谢吴主任,你看谁兜里有烟,给我一包。”
“医生让你吸烟?”
“让少吸点。”
“你等着。”
吴曼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林晓要坐起身子,吴曼赶紧过来,抱住林晓的脖子,两团硕大在眼前晃悠。
“我能坐起来。”
“还是少动。家里谁来伺候你?嫂子呢?”
“我不需要人来伺候。”
林晓点上烟,大口吸了。
“你伤这么重,没有人照顾?嫂子再忙也应该照顾你几天。”
林晓面色阴沉,问道:“村里情况怎么样?”
“今年的庄稼不说了,倒塌了几所房子,好在没有死伤。现在正统计受灾情况,我刚把受灾情况表报到镇里。”
“支部书记回来了吗?”
“没有,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新疆打工,回不来。”
“村里就你一个干部,够忙活的,你带村民回去吧。”
“没事,已经忙过去了,现在村里在清理街道,把低洼地方的水排出去。林秘书,当时决堤的地方到底咋回事,你水性那么好,咋就突然落进水里,还有那艘采砂船咋就不偏不倚的沉在决口的位置?”
“以后给你说,谢谢村里群众搜寻救我。”
“你是我们六马村的救星,是功臣。你要是死了,有村民提议给你树碑立传呐!都联系了石匠,准备给你刻一个同等比例的石人,放到决口处的河堤上,让村民永远怀念你。”吴曼笑着说。
“可惜我还没有死,那石匠少了一笔生意。”
忽然觉得尿急,林晓说道:“吴主任,你出去一下,我办点私事。”
“是不是想尿,我给你把便盆端过来。”
“不用,在便盆里我尿不出来,会尿到床上。”林晓笑笑。
“我给你扶住。”吴曼红着脸说道。
村里的女人都这样大胆吗?不过,能当村干部的妇女在村里绝对是泼辣的。
“那多不好意思。”
“那天晚上你去我家,不是把我的身子全部看了?林秘书你不要生气,当时我以为是有人趁着狂风暴雨,去我家里装赖的,所以就骂了你,给你道歉了。”
“你家里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有人跳进去?”
“村里有几个光棍汉,喝了酒以后经常敲村里留守妇女的门,敢敲我的门的人不多,我敢煽了他们,那天晚上你好吓人哦,把我家的门都弄坏了。”
“改天我去给你修修。”
林晓下床,吴曼掂着吊瓶。
脚一挨地,一阵晕眩,吴曼赶紧扶住了他。
“不让你下床,你非要下来,你身子都晃悠了。”吴曼嗔怒的说。
“躺的时间长了,刚一下床,有点不适应,很快会好。”
来到卫生间门口,林晓要接过吊瓶。
“干嘛?你自己会尿。”
“会,一手拿吊瓶,一手帮你扒裤子。”吴曼嘻嘻笑着说。
本以为吴曼是说着玩的。谁知道吴曼挤进卫生间,“哗”的就把林晓的病号裤子拉下来了。
“你出去,赶紧出去。”林晓惊恐的叫道。
“我不看你的玩意。姐是结过婚的人,见过男人的,你当领导的,还这样封建。”
林晓想赶紧放了腰水,可是吴曼在身边,就是尿不出来。
“是不是沙土堵住下水道了,要不要帮你疏通一下。”
终于方便了,吴曼帮林晓提裤子,手不小心碰到了林晓的下腹,吓得“啊”了一声。
吴曼一手扶着林晓,一手举着吊瓶出来。
门被推开,谷雨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见吴曼搀着林晓,愣了一下。
林晓忙说:“谷主任,这是六马村的妇女主任,来看我来了。这位是镇党政办的谷主任。”
“谷主任好。”
“外面那么多人,都是你们村的吧?”谷雨不高兴的说。
“是我们村的村民代表,来看望林秘书的。”
“在院子里闹哄哄的,影响卫生院的工作,都赶紧回去吧,给村民说林秘书没事,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好,我让村民回去,林秘书这里要是没人照顾,我留在这里。”
“不用,镇里有好多干部,能轮流照顾他。”
“那好,谷主任,林秘书,我们走了,过两天我再来。”
吴曼走了。
谷雨说道:“兄弟,你真幸福啊,上厕所还有人扶着。要不要给镇长书记说说,让九岭三十多个村的妇女主任轮流来伺候你?或者让美女镇长亲自来伺候你。”
“村民来看我,总不能立即赶回去吧,他们带来了鸡蛋鸭蛋,一会儿你带回去。门口还有鸡鸭,都是活物,你也带回去。”
“我不要。”
“不是让你要的,你帮我养着,我想吃了你给我炖一只。”
“好吧,我给你养着。来,先喝了羊肉汤,刚出炉的火烧,趁热吃。”
确实是饿了。大口的喝羊汤,一个火烧几口就吃完了,要吃下一个,谷雨夺了过去:“不要吃了,医生说你几天没有吃饭,第一顿不能吃的太饱了,多喝点水。”
擦擦嘴巴,林晓又点上烟。
“你哪来的烟?谁让你吸烟的?”谷雨呵斥道。
“就一根,刚才在别的病房里讨来的。”
“哎,真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没有管吃喝,也没有人能管住你抽烟。”
“姐,你占我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没有扒你裤子,或者趁你睡觉猥亵你!”
“我要你今生就报。”
“你什么都不缺,无以为报,只有远远的躲开。离你远远的,或许是最好的报答。”
“你放屁,你在弥留之际叫我的名字。”
“是吗?肯定是你听错了,对于一个落魄者,你没有必要自作多情。”
“哼,林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你在想什么,我比你都清楚。你的检讨我看了,要不要把他贴在宣传栏上?”
“随便,我无所谓。”
“林晓,你TMD多大年龄了,还腻腻歪歪的吟诗作赋,什么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你以为社会是大学校园?工作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吟诗作赋。是个男人你给我站起来,人一样的活着。”
“我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老鳖。”
苗慧一笑:“我看你就是一个老鳖,一个在风雨面前只会把脑袋缩进肚子里的老鳖。”
林晓抽出烟,在手里捏把了一下,又装进口袋:“苗镇长,你过分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的私人空间,你没有资格这样侮辱我。”
“我侮辱你了吗?你自称是老鳖的。昨天在会议室你怎么不说你是老鳖,你要真以老鳖自居,以后镇里点名,我就直接叫林老鳖了。”
“苗慧,够了。我要上班走了。”
“你往哪里去?”
“河道管理所。我是所长,山林寂寞,苗镇长要是夜间睡不着可以去视察。”
“这一次强降雨已经过去,县里正组织人员积极施工,你暂时不需要在那里住。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专职秘书。”
林晓点上烟:“苗镇长,你太抬举自己了,镇长没有权力设专职秘书。”
“那你就呆在党政办,保证我随叫随到。”
“太监一样的恭候着你?”
“是,要是在宫里我就把你煽了。”
‘你就不怕我是一个踢套的骡子?’
“你是骡子还是倔驴,我想试一试身手,驯服了是一匹良马,驯服不好送到屠宰场。”
“苗慧,恐怕会令你失望,我已经想了很久,我要辞职,只是现在没有好的去处,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会立即辞职的。”
‘你休想,在九岭,只有被开除的职工,没有辞职的职工。你要是有勇气裸辞,请便。’
“告辞。”
林晓气呼呼的从苗慧的办公室里出来。
出门,撞到一团绵软,是谷雨在门外。
“你-----”
谷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回到党政办,林晓问:“你刚才在苗慧的办公室外面干什么?”
“我怕你和苗镇长怼上了,准备进去劝架。你刚才是不是和苗镇长杠上了?”
“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听见了。是不是苗镇长指着鼻子骂你、”
“她还没有那个胆量。”
“三年规划你送过去了没有?”
“送过去了。”
“苗镇长咋说?”
“她还没有看。”
“估计你还要挨骂。昨天晚上你喝了酒,会做出来好的规划?”
“我就那样的水平。规划有专门的规划公司,她请别人做好了。”
“做一个规划要好几十万。”
······
苗慧拿着林正做的规划,规划厚厚的,里面图文并茂,理论句,数目字清清楚楚。条理清晰,站位高远,九岭镇的概貌言简意赅,优劣势分析透彻到位,未来三年的工作方向明确,扬长避短,切实可行。
这小子,昨天晚上看他十点多钟才回来,然后就关门睡觉了,他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这是大手笔,巧手、能手。
苗慧拿着规划,来到党委书记郑胜利的办公室。
“郑书记,我让党政办做了一个三年规划,感觉切实可行,可以做为近期我们的工作依据,工作方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