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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宋茵陈蒲建国后续+完结

冰梨崽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一屁股坐床沿边上,手就伸进被子里,往宋茵陈的腰上摸。宋茵陈猛的睁开眼,一巴掌扇他脸上。瞬间将蒲建国那点旖旎心思给打没了。他捂着脸咬牙:“宋茵陈,我给了你脸了是不是?”宋茵陈没说话,转头从枕头下摸出菜刀:“我给你脸了,蒲建国,让你吃了丈母娘家的饭,还敢回来钻老娘被窝。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我问你,门后那半背篓麦子,你是不是送人了?”蒲建国的火气刹那间散了不少:“茵陈你听我说,王大娘家真的不容易,大田叔出了事,那腿算是彻底废了。你说人家那把年纪的老太太,往后可咋过?我就想着,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好歹先让她度过眼前难关再说吧!”宋茵陈半坐起身:“蒲建国,我提醒你,那是麦种,是你老娘拌了农药的!”蒲建国点头:“我知道,我拿去就是给王...

主角:宋茵陈蒲建国   更新:2024-11-10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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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茵陈蒲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宋茵陈蒲建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冰梨崽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一屁股坐床沿边上,手就伸进被子里,往宋茵陈的腰上摸。宋茵陈猛的睁开眼,一巴掌扇他脸上。瞬间将蒲建国那点旖旎心思给打没了。他捂着脸咬牙:“宋茵陈,我给了你脸了是不是?”宋茵陈没说话,转头从枕头下摸出菜刀:“我给你脸了,蒲建国,让你吃了丈母娘家的饭,还敢回来钻老娘被窝。你活腻歪了是不是?我问你,门后那半背篓麦子,你是不是送人了?”蒲建国的火气刹那间散了不少:“茵陈你听我说,王大娘家真的不容易,大田叔出了事,那腿算是彻底废了。你说人家那把年纪的老太太,往后可咋过?我就想着,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好歹先让她度过眼前难关再说吧!”宋茵陈半坐起身:“蒲建国,我提醒你,那是麦种,是你老娘拌了农药的!”蒲建国点头:“我知道,我拿去就是给王...

《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宋茵陈蒲建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他一屁股坐床沿边上,手就伸进被子里,往宋茵陈的腰上摸。

宋茵陈猛的睁开眼,一巴掌扇他脸上。

瞬间将蒲建国那点旖旎心思给打没了。

他捂着脸咬牙:“宋茵陈,我给了你脸了是不是?”

宋茵陈没说话,转头从枕头下摸出菜刀:“我给你脸了,蒲建国,让你吃了丈母娘家的饭,还敢回来钻老娘被窝。

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我问你,门后那半背篓麦子,你是不是送人了?”

蒲建国的火气刹那间散了不少:“茵陈你听我说,王大娘家真的不容易,大田叔出了事,那腿算是彻底废了。

你说人家那把年纪的老太太,往后可咋过?

我就想着,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好歹先让她度过眼前难关再说吧!”

宋茵陈半坐起身:“蒲建国,我提醒你,那是麦种,是你老娘拌了农药的!”

蒲建国点头:“我知道,我拿去就是给王奶奶他们家做种子的!”

“是吗?”宋茵陈不置可否,翻身躺下,懒得再说了。

蒲建国死皮赖脸凑了过去:“媳妇,我都好些天没上床了!”

“滚!”

蒲建国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是个男人,哪里受得住这个委屈。

忍了许久,还是去了柴房。

天越来越冷,板结的旧棉被盖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蒲建国无奈,又去抽了一捆稻草过来垫上。

天不亮,宋茵陈就打着火把去找富贵婶出发。

蒲建国还以为宋茵陈下地干活去了,便想着去她的床上眯会。

才刚起身,王大田隔壁邻居蒲建林就找来了;“建国,你赶紧去王大娘家里,她家出事了!”

“咋的了?”蒲建国赶忙披了衣服出门,边走边问蒲建林。

路上都宋茵陈也在问富贵婶:“咋的了?婶儿,你瞧着昨儿夜里没睡好啊!”

“能睡好才怪!”富贵婶没好气骂道:“那骚狐狸不是跟我家挨的近嘛,

昨儿夜里,那娘俩就跟猫叫春一样,哎呦哎哟一直叫唤到天亮,吵的人没法睡觉!”

宋茵陈顶住初冬的雾气,把头巾扯了扯捂住嘴巴。

“咋回事?那娘俩都病了?”

富贵婶拢着手;“谁知道,我听着也没过去,那婆娘不是好人,我才不想好心过去,回头惹身骚!”

其实富贵婶以前对李秀英还是很热情的。

可她几次主动给李秀英帮忙,回头人家捏着嗓子跟她男人道谢。

“富贵哥,得亏有你,不然我可咋办呀!”

咋办?

办你奶奶个腿儿!

分明是她帮忙,这贼婆娘偏要来找她男人道谢,安的啥心思?

每每路过田间地头,见王富贵在犁田。

李秀英就上前给人家递水擦汗,完了才含情脉脉来一句:“富贵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顺道把我家地给犁一下?”

喝了人家水的王富贵总会一口应下:“成,不就是一犁头出去的事嘛!”

李秀英便扭着辫子,像小姑娘一样歪着脑袋;“哎,那可真是多谢富贵大哥了!”

明明人家王富贵比她还小几岁,她也好意思舔着脸喊人家哥,可把富贵婶给恶心坏了。

富贵婶见过几次后,回家就跟男人打架。

“那骚狐狸啥心思,别说你看不明白!”富贵婶可不是个好惹的,她娘家兄弟能干,又护着她这个姐姐。

“还一犁头的事,我看你是家里活不够累的,还有闲心去帮别人!”

但凡王富贵有点风吹草动,两个弟弟就敢打上门。

王富贵被她挠的满脸血口子,还不敢还手,抱着脑袋到处躲。


苏江月招呼过来换药的护士:“小姑娘,麻烦你让医生过来,给我们家闺女看看!”

宋茵陈喝了小半杯水,嗓子润了润,舒服多了。

“苏姨,那坏人抓起来了吗?”

苏江月想起昨晚的事余悸未消:“抓起来了,小刘说,蔡瘸子手上估计沾了人命,他们昨晚连夜审呢!”

宋茵陈想起前世打开蔡瘸子家地窖发生的惨烈场景。

“苏姨,让人给刘警官传个话,蔡瘸子杀了人,没见着尸骨,他家菜地偏房地窖,还有粪坑都得好好查!”

苏江月坐到她的床边;“你别操心这事,灿灿回来了,他晓得去跟人说。

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弄点粥过来!”

她这么一说,宋茵陈才察觉自己真是饿了。

她摸着肚子:“金璨咋回来了?”

苏江月从保温壶里倒出一碗粥,坐到宋茵陈边上给她喂:“是小刘告诉他的,你也晓得,那孩子脾气冲,却是个晓得心疼人的。

他本就不咋放心我和你叔,一听说遇上杀人犯,哪里还坐得住,连夜就骑车回来了!”

从市里到乡上将近百里路,宋茵陈都不敢想,金璨这一夜跑的有多急。

两人正说着话呢,金璨提着个保温壶进来。

“爸一大早熬好的鸡汤,你俩赶紧趁热喝吧!”

宋茵陈见他精神还不错,人年轻就是耐造,赶了一夜的路,到地方又马不停蹄去了派出所。

“蔡瘸子那事咋说的?”

金璨盛了碗鸡汤给她;“你先别管这事,好好养你的身体,那老王八蛋犯的事不小。

刘小涛他们一大早带人去指认现场,要是真查出点啥,估计花生米跑不了!”

宋茵陈喝了口汤:“你要不要去一趟?我怕刘小涛他们找不到......唔!”

金璨一勺汤给她喂嘴里;“用得着你操心?刘小涛他们所里来了个老师,人家办案经验足,一看蔡瘸子就知道有事。

昨晚上加班审那死瘸子,所里人熬了一个通宵。”

宋茵陈诧异;“来了个老师?”

金璨点头:“嗯,据说是省中心那边调拨过来的,好像姓阎,人称活阎王,小刘说,但凡案子,他瞟一眼就晓得啥情况了!”

活阎王?

阎洛!

宋茵陈是听说过这人的,有名的刑侦大师。

“他怎么会来咱这穷乡村?”上一世这时候,阎洛没来呀,要不然也不会让蔡瘸子逍遥法外那么多年。

金璨拧了帕子给苏江月擦手:“说来这事还跟你有点关系!”

“跟我有啥关系?”宋茵陈一头雾水。

金璨瞥了她一眼:“王大田出事后,非说是你报复,派出所查不出个究竟,正巧,刘小涛他爸跟阎洛认识,两人聊天就说起了这事。

阎洛一听就来了兴趣,直接打报告来了这边!”

宋茵陈扯了扯被子,以后出去可得注意些,至少阎洛在的时候不能冒头,省的叫他抓住了小辫子。

金璨伺候完两个女人,又去街上。

宋茵陈喝了一碗鸡汤,身边还有亲人陪伴,心情大好的和苏江月说起了徐贱妹的事。

“她家里人咋给她取了那样一个名字?”

苏江月叹了口气;“他们家连着生了三闺女,才生了个儿子。

因而前头出来的姑娘,就像父母的前世仇人,名字一个比一个难听,

她大姐叫徐贱人,二姐叫徐贱妮,

儿子叫徐金宝,聚集全家人的宠爱!”

饶是宋茵陈已经经历过重男轻女的时代一回,还是被这些做父母的恶心到了,对自己亲生骨肉,带着这么大的仇恨与恶意。


蒲家人今儿忙着种小麦,这会才开始吃晚饭。

蒲建兵媳妇张秀花端着碗,不冷不热道;“大哥,大嫂没做饭呢?”

真是太讨厌了!

这两口子明明都分家了,还三不五时的过来打秋风,也不想想这家里粮食,是靠谁种的,活该他们夫妻当老牛使是不是。

她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

不争气的窝囊废玩意儿,被人欺负成这样也不吭气,但凡他争口气,她也犯不着受这窝囊气。

蒲老娘瞪了儿媳一眼;“咋说话的?我跟你爹还没死呢!”

原本想过来吃口饭的蒲建国不好开口了,咽下口水假装不在意道;“娘,你们先吃,我吃过了。

那啥,我去建军屋里眯会儿!”

蒲老娘一听这话,赶忙丢下碗拦住蒲建国:“建国,建军马上就从工程队回来了,我都托人给他说好了人家。

这一回来就要相看,说不得年下就得摆酒。

他那屋.....你住着不合适!”

蒲建国愣住,他人不傻,哪里听不出蒲老娘的意思,这是嫌他脏臭,怕弄脏了蒲建军的房间。

“那....那我住建设房里吧!”

蒲老娘脸色更难看了:“你个听不来话的,你到底想干啥?

你自己有屋有婆娘,不回家住,偏要来占你弟弟们的房间,非得害他们娶不上媳妇打光棍,你心里才舒坦是不是?”

一向大度的蒲建国愣住了,生平第一次觉得委屈。

这是他家,几间房都是他和老爹踩瓦片泥,顶着大太阳毒日头烧大窑给盖起来的,怎么这会儿,居然连他想睡个觉都没地方了。

不行,这日子不能再这么过去了。

必须得想个法子。

宋茵陈没管蒲建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忙着认识人,到处送肥料下乡,钱箱子里的钱也越来越多。

挣钱的快乐,让她将蒲建国和赵玉梅都给丢到了一边。

直到,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妈,你咋来了?”宋茵陈刚出门,就看到自己那两年不见的亲妈站门口。

“我咋来了?”林丽萍一甩头发,看宋茵陈的目光满是厌恶:“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老宋家的脸给丢光了?”

宋茵陈闻言没动怒,她打量着这个前世就断了母女情,几十年不来往,她到死都没见面的亲妈。

林丽萍四十出头,头发烫成时下流行的大波浪,穿着红方格呢绒大衣,脚踩一双锃亮的小皮鞋。

整个人显得年轻又时髦,比起她这个灰扑扑,穿着补丁大花棉袄的女儿来,不像是妈倒像是姐姐。

“林女士,你太看得起我了,老宋家的脸,还轮不到我去丢。

毕竟我这样的乡下村妇,何德何能,能跟海城宋家扯上关系!”

时隔几十年,早已没了母女相见的激动,更多是对这个母亲的恶心与憎恨。

有时候,她不免会想,老天为何不让她重生到结婚前,那样她就不用跟蒲建国纠缠,也不会再一次被这个亲妈欺骗。

林丽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双眉往上挑起,本就高耸的颧骨,霎时多了几分凌厉。

她声音尖锐骂道:“我就晓得,你还在记恨当年之事。

都过两年了,你还记着那些事不放,心眼比针鼻子还要小。

我给你找这个女婿哪里不好,长相周正脾气温和,比起那些满口脏话爱打媳妇的男人,不知好多少倍。

你就是被你姥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还妄图登天变凤凰!”


苏江月已经回了学校,临走时,特意叮嘱宋茵陈要多住院一天,再观察一下。

宋茵陈躺在床上没事干,索性进去空间收庄稼。

这两天都没进入空间的宋茵陈,一进去就傻眼了,居然又开出了一块儿土地。

“这.....”宋茵陈惊愕不已。

是什么触动了空间法则,居然给她多开了一块儿地?

“咦,这是什么?”她绕着地边仔细查看,赫然发现,在两块地的交接处,居然有一棵小苗。

像是豆苗刚刚破土而出,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植株,绿油油的分出两片小绿芽儿,萌萌的说不出的可爱。

对于空间自己生出的苗子,宋茵陈格外在意。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踩到,她还特意拿了个白瓷碗放小苗边上,提醒自己随时注意。

她拿镰刀将苞谷杆儿全割掉,将根子翻了出来。

一块地种了稻子,一块地种了瓜果菜蔬。

第一次种稻子,也不知这样的旱地行不行,姑且试一试吧。

宋茵陈出了卫生院,便去寻富贵婶的娘家兄弟德文叔。

“德文叔,你跑一趟,我给你五块钱,你看咋样?”

德文叔吸了口焊烟:“咱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五块钱不多,我也愿意跑,

但是,如果碰上检查之类的,这事你得承担!”

宋茵陈打包票:“叔,你放心,我男人是干部,这事包我身上!”

蒲建国这张牌,在县里乡里无人问津,搁村和村之间,倒是好用的很。

毕竟蒲大队长是出了名的好人,德文叔半点不担心,这要是出了事,蒲建国会推脱不管事。

宋茵陈带着德文叔去化肥厂时。

张小伟等得花儿都谢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宋茵陈带着德文叔跟着张小伟去开票:“这说好的事,咋能不来呢!

昨儿出了点事给耽误了,你放心吧,今儿不会再有事了!

德文叔,你跟人去装货,能装多少是多少!”

德文叔欲言又止,想说你拉多了,家里也用不完呀。

想想蒲建国素来滥好人,备不住还有给别家拉的。

等出了场口,宋茵陈便指挥德文叔:“往徐家村方向过去!”

德文叔诧异:“不是拉你们村吗?”

宋茵陈坐他后边一挥手:“我们村里人不喜用肥,倒是徐家村那边人有钱,他们舍得买肥料。”

徐家村刚经历了蔡瘸子杀人事件,村里如今是风声鹤唳,见着个外人开着拖拉机进村,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宋茵陈便找人打听:“你们村支书在不?”

那头便有人喊:“老书记,有人找你呢!”

扛着锄头的村支书看向宋茵陈:“姑娘,你....哪家的?”

宋茵陈下了拖拉机,从德文叔边上拿了个网兜给村支书。

“我是派出所小刘的表姐,说你们村前几天出事了,听着怪渗人的,

我表弟说,得亏老书记你发动群众,积极配合派出所工作,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

这不我就想着,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我得来拜访一下啊!”

村支书被宋茵陈一顿彩虹屁捧的笑出了褶子,客套推辞一番便接过了网兜。

“小宋,你拉的这一车氨水,是打算干啥的?”

宋茵陈随口道:“那不是我们村的人买氨水,都是靠人力挑嘛,刚好我叔拖拉机在乡上,又有朋友在化肥厂,索性就拉一车回去,看看乡亲们要不要!”

当即便有看热闹的老汉表示:“这咋能不要呢?姑娘,你这氨水咋卖的?”


李秀英笑道:“人家茵陈是城里人,偶尔耍个脾气,也是应该的,建国,你让着人家一些。

唉,可惜我玉梅啊,命不好生在乡下,爹没了,还遇上我这么个不中用的老娘,也不晓得,她在城里咋样了?”

蒲建国忙安慰:“大娘你放心,等我这个月奖金下来,我就给玉梅寄过去!”

陈茂见他没了回应,又喊了一嗓子:“蒲建国,你媳妇是真不行了,满屋子都是血,这会儿建红大哥他们正找人抬滑竿送卫生院呢!”

蒲建国哼了一声,又捡起一个苞谷。

宋茵陈不愧是城里人,玩起花招也不像乡下女人,不是跳河就是喝农药,人家还弄满屋子血了。

真是能耐啊!

和赵玉梅家挨着的王富贵家的跑过来:“我说大队长,这天都快亮了,你就是回家瞅一眼,不犯法吧?”

她说这话时,斜眼看着李秀英。

老婆娘可真是本事,女儿都进城了,还能勾着人家男人大晚上的给她家剥苞谷。

李秀英仗着男人救人死了,天天闹着这儿疼哪儿疼,没少让村里男人帮忙挑水犁地。

村里妇人看她不顺眼,偏偏男人们还觉得女人们心眼子小,见着弱小也不晓得帮衬一把。

李秀英被王富贵家的挤怼,拉着蒲建国起身:“建国,听大娘的话,两口子有啥过不去的。

你跟茵陈闹别扭,也不能不回家了是不是?”

山上陈茂一直骂蒲建国不是人,山下王富贵家的也眼神不善瞟他。

蒲建国坐不住了,霍然起身:“行,我倒要回去看看,她到底闹哪样?”

王富贵家的也不睡了,拉了男人起来,跟着蒲建国身后上了山。

蒲建国才走到家门口的树林子边上,就听二大娘哭喊:“茵陈,茵陈你坚持坚持啊!”

张玉珍也在喊:“人呢?咋还没回来?”

蒲老娘也在喊二儿子:“建兵,借到滑竿没有?”

蒲建国一个激灵,真....真出事了?

院坝里满满当当都是人,有人拎着煤油灯、有人打着火把,只有浦建红和蒲老娘打着手电筒。

有人嘀咕:“这都大半夜了,建国咋还没回家?”

陈茂阴阳怪气道:“人家忙着帮丈母娘剥苞谷呢,哪有空回家看媳妇!”

蒲老娘猛地转头,盯着陈茂的方向:“陈茂,你别胡说八道在这儿拱火!”

陈茂嗤了一声:“我拱火?富贵婶子作证,我可是在赵玉梅家找到你儿子的,人家还不愿意回来,说要把苞谷剥完才回来呢!”

蒲建国这会儿顾不得跟人拌嘴,挤过人群走到台阶边上,就见满地的血。

二大娘怀里的宋茵陈脸色煞白,双目紧闭。

他吓得不轻,急忙上前去探宋茵陈鼻息。

二大娘一巴掌打他胳膊上:“你死哪儿去了?啊,你家单门独户,周围没人,茵陈还大着肚子,你咋就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家里?”

陈勇媳妇帮腔:“大娘,你快别怪咱队长了,谁不晓得队长心善,最是爱帮人了,这也是为了集体啊!”

院子里的人看蒲建国,眼神多有不屑。

再是积极助人,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吧,哪有丢下怀孕媳妇,大半夜给别人帮忙的。

蒲建兵和老三蒲建军抬着滑竿,满头大汗呼哧带喘的进来。

“快,快抬去卫生院!”二大娘见滑竿来了,急忙招呼蒲家兄弟几个。

张玉珍从屋里抱了被子出来,铺在滑竿椅子上。

蒲建国将宋茵陈抱上去。

二大娘从屋里翻出蒲建国的军大衣给宋茵陈盖上。

蒲老娘不大高兴:“那军大衣是新的,沾了血多不吉利!”

院里人纷纷侧目看她,人都快保不住了,她还在心疼军大衣?

蒲家几兄弟打着火把,抬着滑竿往卫生院去。

等蒲建国走了,浦建红才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这人咋弄?”

陈茂一拍巴掌:“这样的歹徒,当然是要送派出所呀!”

陈勇媳妇认出是王大田,悄摸戳了下男人的胳膊。

陈勇借着火把扫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建国这会家里忙走不开,这人我们就帮着送去派出所吧。

为民除害,也是大功一件!”

村里人经历了那个红色岁月,正是热血上涌的时候,当下便有不少年轻人出来,和陈勇兄弟几个一起绑着王大田去了派出所。

宋茵陈在空间里忙活一晚上,把小白菜花生苞谷都给种了下去。

一小块儿黑土地种的满满的,她心里可惜,这土是好土,长得也极好,就是太小了点。

也不晓得,能不能像QQ农场那样升级,开发出更多的土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宋茵陈才慢悠悠醒转过来。

此时她无比感谢神奇的空间,她可以整个身子进去,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也可以只有魂体进去,留在外面的身体像是失了魂虚弱不堪,留着一口气,不至于让人家误以为是死人。

而她人在空间里,却可以听到外面的声响,只是像隔着一面墙,听声不是太真切。

“茵陈,你醒了?”蒲建国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将一旁早就凉的稀饭端了过来。

“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肚子早就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宋茵陈看了眼可以照出人影的稀饭,他这是去谁家讨的涮锅水吗?

“你就给我吃这个?”

蒲建国有些懊恼:“没带锅碗米面,卫生院附近的食堂又贵的要命,我去大军嫂家里给你熬的。

只是用人家的米和灶,不好意思煮太稠。

反正你都醒了,等晚上回家去,我就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宋茵陈没忍住问了一句:“蒲建国,要是躺这儿的是赵玉梅,你也给她喝这个吗?”

蒲建国脸色瞬间一变,啪的一声将碗放一旁柜子上。

“宋茵陈,你有完没完?啥事你都要扯到玉梅身上,是不是非要证明我跟她有点啥,你心里才舒坦是不是?”

宋茵陈见他恼怒,忍不住讥笑:“我说说而已,你发那么大火干啥,搞得像是真有那啥一样!

你要真跟她没啥,你问心无愧坦荡自如,何至于发火?”


李秀英家这会儿正吃饭,远远的还能听见,她喊赵玉涛端饭的吆喝声。

她走到李秀英家偏房边上,钻进空间隐匿身形。

等那母子两个进了堂屋吃饭,她才从空间出来,溜进李秀英家柴房里,摸了把锄头出来,藏在了王大田去李秀英家的必经之路。

王大田小气记仇,肯定会来找她报复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是今晚,王大田一定会先来找李秀英的。

他被关了这么几天,出来肯定想泄火,再就是,他会跟李秀英商量怎么对付自己,不可能不来。

夜慢慢静了下来,偶尔听到村里的狗吠声,和老人喝骂孩子哭闹的声音。

宋茵陈在空间里忙着拔萝卜。

萝卜一个个又肥又水嫩,和外面地里长出来的干瘪模样大不同,看着很是喜人。

她把萝卜堆成一小堆,打算过两天去集市,买几个大坛子,把萝卜腌麻辣萝卜条,萝卜叶子腌酸菜。

收完萝卜,她才打开箱子,拿出金璨给的那一把钱数了数,居然有八十三块五毛八分钱。

宋茵陈坐在地上,看那一堆卷的乱七八糟的毛票,心情一时说不出的复杂。

金璨是个存不住钱的,他给了这么多,还有零有整的,估计把自己所有钱都给了她,说不定还找人借钱了。

宋茵陈叹了口气,掏出张玉珍给的92块钱,和王大娘拜托蒲建国赔给她的五十块钱,还有蒲老娘那里要来的钱。

零零碎碎加一起,居然有240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

眼下工人工资都才三、四十块,就算科级干部也才一百多,这钱就显得有些金贵了。

宋茵陈正数着钱呢,就听到有动静传来。

她赶忙从空间出来,猫在挂满干红薯藤的树后,将锄头紧紧攥在手心。

今儿十月十九,月色不是很明朗,宋茵陈还是一眼认出了王大田那矮胖猥琐的身形。

王大田趁着夜深人静,想去李秀英家里喝点酒,顺便与她温存一番,脚步轻快也没留意到旁边动静。

宋茵陈瞅准时机,闪身出现抡起锄头,狠狠朝着王大田后脑勺砸了下去。

“哎呦!”王大田吃疼,捂着脑袋回头。

宋茵陈在他回头瞬间躲进了空间。

王大田回头,只看见干红薯藤晃晃悠悠,不见半个人影子。

“出来!是哪个龟儿子打老子黑棍?”

老鸦哇哇叫着飞过,四下静悄悄的,他心一哆嗦,莫非见鬼了不成?

他左右走了两步,还把红薯条掀了掀,压根没见有人影,嘟囔着骂了两句,便扭头继续往李秀英家去。

宋茵陈再次出现,又是一锄头抡了下去。

这回,王大田哼哼两声,就倒地上起不来了。

宋茵陈喘着粗气,再次抡起锄头朝着王大田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昏死过去的王大田哆嗦了一下,再度昏迷不醒。

宋茵陈不解恨,随手捡起一截枯树枝,朝着他的眼睛狠狠戳了下去。

“啊!”王大田发出一声惨叫,挣扎几下又在剧烈疼痛中昏迷了过去。

刚躺上床的李秀英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又好像是错觉,啥声音也没有。

她便脱了衣服躺床上,想着一会儿王大田要过来,特意将灯给灭了,连最后一件里衣也给脱了。

宋茵陈隐在空间里,等了十几分钟,见再无动静,才悄悄从空间里出来回家去。

她回到家里,将绑在鞋底上的木板和布条全部取下,扔进灶膛里烧掉。

别说是眼下侦查手段有限,就是科技发达的将来,也未必能找出痕迹。

办完事的宋茵陈心情大好,顺便把下午剩菜剩饭热了。

吃饱一抹嘴,碗都懒得洗,扔灶头上就睡觉去了。

打断王大田的腿,还戳瞎了他的眼睛,宋茵陈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好人是没好报的,前世,金璨母亲苏姨一辈子做了那么多好事,却在送学生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游手好闲的王大田。

他拦着苏姨意图不轨,被过来接母亲的金璨遇上。

愤怒的金璨一拳打伤了他的眼睛。

王老娘便不依不饶,天天跑到苏姨工作的学校去闹。

闹到最后,金璨不但赔了钱,还被家里人送去了鹏城。

要不是去鹏城,他也不会遇到那个女人,害的死无全尸。

宋茵陈想着前世之事,打定主意这辈子坚决不让金璨去鹏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里,一场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蒲建国顶着雨回到家里,一看书桌上的煤油灯已经燃的见底,再看灶台上碗都没洗,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宋茵陈,你会不会当家?有你这么过日子的吗?

你晓不晓得一斤煤油多少钱?

你睡觉还点着灯干啥?”

睡得香甜的宋茵陈睡眼惺忪看了他一眼:“天黑没灯我害怕!”

蒲建国想起王大田那事,心里有几分愧疚,可一看到没洗的碗,和剩下不多的肉,火气又上来了。

“宋茵陈,我在外头忙了一天,回家连口热水都没有,你自己吃了肉连碗都不洗,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宋茵陈一把掀开被子,盯着他:“蒲建国,我不想过了,以后也不会给你洗衣服做饭干任何事,这话我下午就说过。

你记性不好,我就再说一遍!”

“行,你厉害,我懒得跟你说了!”蒲建国累得不行,脱鞋子就打算上床。

宋茵陈一脚将他踹下床;“自己找地方睡,我这床只给大学生的男人睡!”

蒲建国忍着火气看她:“宋茵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茵陈毫不示弱:“蒲建国,你记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从枕头下摸出菜刀:“你想睡我边上也行,不过我睡觉不安生,怕是会乱砍人。

你和王大田不一样,砍伤他警察有话说。

砍伤你不过是家庭纠纷,最多调解而已,你可想清楚了!”

蒲建国瞪眼与她对峙许久,最后败下阵来,转头拿了被宋茵陈扔偏房的旧棉被,扯了几捧稻草过来铺一铺,打算将就着对付一宿。

眼睛刚闭上,还没等他眯个囫囵觉,就有人来拍他家房门。

“建国!建国!快起来,出大事了!”


宋茵陈见他们姐弟配合的好,便打算去徐贱妹家里看看。

她不担心生意会被德文叔抢,前两年的阴影让德文叔心有余悸,压根不敢再沾生意上的事。

这年头的人很少有敢动心思投资做生意的,毕竟个体户叫人看不起,更担心落下一个投机倒把的名头。

而且她跟张小伟的价格秘密,也没第三个人知道。

德文叔和富贵婶还真以为,她就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做月子辛苦钱。

“你读个屁你读!读再多的书,还不是要嫁人,老子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是不是?”

才刚走到徐贱妹家竹林边上,就听到男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接着便是徐贱妹母亲的声音:“就算你嫁了人,将来还不得靠娘家兄弟给你出头?”

再说了,我和你爸供你吃喝,供你读书这么多年,你也够意思了。

我跟你说,妈不会害你的。

王胖子虽然没了一双腿,但人家煤矿上赔了好几百,这么多钱,别说你弟弟将来娶媳妇不愁,就是你日子也好过的很呐!”

徐贱妹哭着大喊:“你们就看中了王胖子的钱,就没想过他爱打人,

别说他前头媳妇跑了,就是亲娘他都敢打,我跟了他,能有啥好日子过?”

砰的一声,也不知徐贱妹父亲砸了啥东西:“打你咋了?那个男人不打婆娘?

要是婆娘都不敢打,那还是爷们吗?”

宋茵陈听得火大,看来徐贱妹要读书的事挺难。

她寻了个隐蔽处,拿了三个苹果和一小袋白糖出来,拎着直接进了徐家院子:“是徐贱妹家么?”

“谁呀?”徐母从屋里出来,认出宋茵陈,刚想骂人,可一看她手上拎着的东西,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你咋来了?”

徐父也从屋里出来,目光落在宋茵陈身上,有几分打量的意味。

宋茵陈清楚这目光,是在看她值什么价,嫁的是啥样的男人。

毕竟在徐父这种男人心里,女人的价值就是以所嫁男人来衡量的。

最后出来的徐贱妹,看到宋茵陈的那一刹那,眼里发出亮光,随即又慢慢黯淡。

不可能再读书了,谁来也救不了她!

宋茵陈没看徐贱妹,将手里东西给了徐母:“大娘,我是派出所小刘的表姐,那天来的苏老师是我姨,

那天得亏小徐救了我姨,我听我表弟说了之后。

恰好,要帮我化肥厂的表姐夫送肥料过来,就想着来谢谢救命恩人了!”

徐父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搓着手局促不安道:“刘....刘警官是你表弟?还有化肥厂.......”

“哦,我叔在县里上班,所以,我家.......”她一副不想多说,生怕叫人知道太多的模样:“叔,这事可不能随意乱讲。

我叔说了,首长最讨厌家里小辈,在外头打长辈的名号!”

这年头信息闭塞落后,村里唯一的广播站,还是年初装上的,你能指望这些人知道多少外头消息?

要不然,前世那些装教授、干部,更有离谱皇室后裔的人,是怎么发展那么多下线的。

徐父在听到首长两个字后,脸上神情已经从羡慕变成敬畏了。

“我懂!我懂!姑娘你.......”

宋茵陈摆手:“叫我宋专管吧!”

专管人间不平事!

徐母赶忙撩起围裙擦了擦板凳:“宋专管,你坐!”

扭头又抄徐贱妹吼:“你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宋专管倒水去!”

两口子不晓得专管是个啥官儿,反正就觉得,有派出所表弟,还有化肥厂表姐夫,而且叔叔还在县里上班的宋茵陈,那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蒲建国气冲冲出门,将本就不结实的门砰的一声摔过去。

好嘛,门又掉了!

蒲建国!你的债又添一笔了!

果然,人不要脸,这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挖完红薯,忙着种小麦栽油菜,还得割坡上野草储备柴火的蒲老娘忙了一天,累得晚上跟蒲老爹一样,张大嘴打呼噜。

大半夜的被儿子给叫起来,很是没好气:“你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

你有啥事不能等天亮了再说!”

蒲建国原本想让老娘给他下碗面,跑了一天,回家又跟宋茵陈闹了大半夜,这会儿饥肠辘辘,两条腿都发软打颤。

他看了眼灶头上给猪煮的猪食还有点余温,捡了几个红薯,蹲台阶上啃。

蒲老娘一看他这样子有点心疼,不由蹙眉:“你媳妇干啥去了?连饭都不给你做?”

蒲建国没空说话,一口气啃完两个红薯,肚子有点底,才开口道:“妈,你....你给我借五十斤谷子行不?”

蒲老娘那点心疼瞬间烟消云散:“作孽哦!你个讨债鬼,家里给你还不够多啊?

都分家了,你还隔三差五上门来要粮。

我和你爹一把年纪,不指望你给我们养老,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吃的?

也不想想,家里还有老三没结婚,老四在读书,你是恨不得拿我跟你爹的骨头去熬油是不是?”

蒲老娘捂着心口,坐在门槛上,心肝肚肺都是火。

无比庆幸当初大儿子一结婚,就把他给分家分出去了,要不然,依着他那滥好人的德行,估计家都要被他给败光。

蒲老娘越想越气,忍不住擤了把鼻涕,开始抹眼泪,数落大儿子的不孝,她的不容易。

蒲建国蹲在一旁默不吭声。

蒲老娘又哭又说,把蒲老爹和蒲建兵也给吵醒了。

“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干啥?”蒲老爹披着衣服出来。

蒲老娘指着蒲建国:“大半夜就过来要债,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蒲老爹点燃烟,沉着脸看向蒲建国:“你等不得天亮,这会儿就要粮,是要干啥?”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说是当官,可家里人没占到半分便宜不说,还经常因为要避嫌,搞得原本该有的好处也没了。

蒲建国嗫嚅道:“乡里....乡里要学习,喊每个人交....交五十斤粮!”

他不敢说宋茵陈的事,闹得两边都不消停,回头闹太难看,他脸没处放。

蒲老爹盯着他:“学习有啥用?给钱不?”

蒲建国不敢看他爹眼睛,低声道;“爹,年底要干部评选,任乡长对我很赏识,说不定可以去乡里!”

“给他吧!”蒲老爹叹了口气。

蒲老娘瞬间炸毛:“你说的轻松,马上就要过年了,要忙着给建军说亲,还有建设那里,他读书光蒸红薯,身体能遭得住?”

蒲老爹使劲儿磕了下烟袋锅子:“叫你拿就拿,哪儿那么多屁话,你个婆娘家家的,晓得个屁!”

大儿子这个性是改不了了,可小儿子不一样。

小儿子知道为自己打算,将来路肯定比他哥走的远。

蒲建国要是去了乡里,等蒲建设一毕业,他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让蒲建国把他弟弟安排进去。

蒲老娘哭着去装粮食,嘴里也跟着骂骂咧咧没个完。

台阶上,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蒲老爹吐出一口烟雾:“你家红薯挖完了,咋没背过来,窖谁洞里了?”

往年都是窖他家洞里的,今年迟迟没见宋茵陈背过来。


“茵陈,玉梅她都已经入学了,你要是闹到学校去,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算我求你了,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宋茵陈看着眼前的丈夫,此时的蒲建国才二十五,一张脸棱角分明,白皙的面皮不见一丝皱纹,满是青春的朝气,和记忆中那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判若两人。

宋茵陈神思一阵恍惚,前一刻,她还在儿子的婚礼现场,眼睁睁看着儿子把离婚多年的丈夫和赵玉梅一起请上了台,要他们作为至亲长辈上台致辞。

她被气得血压飙升脑溢血死亡,再醒来,就听到蒲建国说的那些话。

“茵陈,咱们羊头村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这阵子又正是评选优秀干部的关键时候,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好不好?”

蒲建国见她眼神呆滞不吭声,耐着性子继续劝。

中年时的蒲建国,和眼前意气风发的蒲建国,两张脸在宋茵陈眼前来回交替。

她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蒲建国脸上。

蒲建国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大红巴掌印,而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宋茵陈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发现赵玉梅冒名顶替她去上大学的时候。

蒲建国没想到,一向在外泼辣,对他百般小意的宋茵陈居然敢打他。

“宋茵陈,你到底想干啥?”他捂着脸吼道:“你有父母还有我这个丈夫,还有啥不满足的?

可玉梅呢?她爹救人死了,丢下孤儿寡母,家里全靠她一人。

她身体又不好,要是不去上大学,难道让她将来种地吗?”

宋茵陈冷笑:“她不容易?我就很容易了?

有个男人就跟没有一样,东家西家哪家的事都要管,唯独不能管我的事!

家里墙塌了,我自己打土坯子砌。

屋顶上的茅草掉了,我心惊胆战爬上去补!

猪跑了,我追得掉进粪坑里,满身屎臭被人笑话了大半年。

蒲建国,你说我容易不?”

她说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也越来越大。

蒲建国是生产队大队长,什么事都要以身作则,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好人。

可在她这儿,呵呵,连看门的狗都不如!

蒲建国半点不觉得愧疚,反而一拍桌子骂道:“宋茵陈,亏你父亲还是先进分子,你咋就半点都不晓得为群众着想?

一天天就想着自己那点事,就算名额给了你,你能去上吗?

挺着三个多月的大肚子去上?在宿舍里生孩子吗?”

宋茵陈心一点点往下沉,前世想不通的事,这会儿全明白了。

难怪,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就被人发现有了身孕。

这年头提倡晚婚晚育,她为了考大学,一直没打算要孩子。

两人之间也一直用计生用品,前世她就觉得这孩子来得莫名其妙。

如今想来,分明是蒲建国一早就算计好的,打算拿孩子拖住她,让她没机会去大学闹。

她咬牙切齿,声音颤抖:“蒲建国,你为了你的心上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蒲建国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大吼:“我说多少遍了,我跟玉梅是清清白白的同学,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好哥们,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茵陈,我发现你是不是那些爱情小说看多了,看谁都觉得我跟人有一腿?”

饶是宋茵陈前世多活了几十年,这会儿也被他气得失去了理智。

她随手抓起这两天刚搓好的麻绳,劈头盖脸就朝蒲建国抽了过去:

“我想多了?我他妈辛辛苦苦努力了三年,

为了考大学,我大冬天的洗冷水脸,手上生冻疮,肿得跟个猪蹄一样。

夏天忙完地里家里,还要点着灯被蚊子叮着做题。

我在辛苦努力的时候,你清清白白的好哥们,在城里跟人看电影逛街装时髦。

我呕心沥血得来的结果,被你转头送人,还说我不讲理?

蒲建国,我他妈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宋!”

她跟蒲建国、赵玉梅不一样,从小被外婆教着,底子打的好,这些年一直被外婆叮嘱,再忙再累也不能丢了书本。

恢复高考的前两年,她年纪小不着急,一直稳打稳的在学习。

去年也去考了,结果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三分。

外婆知道后,托人给她送了学习资料过来,今年是最有把握的一年。

而她在辛苦复习的时候,在县城上成人班的赵玉梅忙着钓厂二代。

在村里的蒲建国忙着当好人,替赵玉梅照顾好一家老小。

公布成绩的时候,她孕反最是厉害,恶心呕吐吃不下饭。

蒲建国担心她路上颠簸,一个人去乡里看的。

回来一脸沮丧告诉她,他们三个,只有赵玉梅考上了,还是极好的海城大学。

她当时被打击的不轻,整个人开始怀疑人生,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难道真敌不过人家的天赋?

蒲建国还劝她:“茵陈,别难过,反正你还小,不到二十的年纪,啥时候学习都不晚。

等过两年孩子大了,我在家照顾孩子,你努力学习。

到时候再考个大学,给咱孩子做榜样好不好?”

当时她还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嫁对了,果然够贴心。

要不是上辈子小姑子无意中说漏了嘴,这事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宋茵陈,你个疯婆子!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蒲建国被她抽的狼狈,忍不住怒吼道。

宋茵陈拎着麻绳,挺着肚子往他跟前凑:“你打呀!来来来!朝这儿打!

蒲建国,你今儿要是不打我,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蒲建国恼羞成怒:“宋茵陈,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疯婆子有啥差别?

难怪村里人都不喜欢你,背地里都说你是悍妇,就是小孩儿听到你的名字都害怕!”

宋茵陈一愣,她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是被谁给害的?

蒲建国是出了名的好人,被人家占了地、偷了鸡,路过地边摘了她家豆角黄瓜,从来都是一声不吭,面上还跟人家乐呵呵说,一点点东西没关系,回家后就在她面前抱怨。

这时候,她就会拎着锄头,跑去对方家里,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骂得都要掀棺材板。

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她,在村里落了个凶婆娘的名号。

人家一提起蒲建国就摇头:“蒲队长那样的好人,咋就娶了那么个凶婆娘,造孽啊!”

蒲建国当着外人的面,一脸无可奈何。

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凶点怕啥?婆娘越凶越旺夫,我就喜欢你这凶巴巴的小模样!“

年少不更事啊,后来的宋茵陈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她一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现在,人真回到了从前。

抽自己是不可能的。

抽渣男!那是绝对的!


“好,我记住了!”

宋茵陈从徐家出来,就往村集体过去,估摸着富贵婶他们也该卖完了。

身后,徐见梅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那一天,宋茵陈是一道光,照进了姑娘阴暗潮湿的心里,救赎了她卑微到尘埃的命运。

村集体。

几个大娘拉着富贵婶的手:“大妹子,你可记住了啊,下一趟,你们可得去李家河啊!”

“别忘了,还有中山村!”

“冯家崖!”

........

此起彼伏的喊声,吵得宋茵陈都没能好好跟富贵婶说话。

等拖拉机突突上了路,窝在车后斗的宋茵陈才问富贵婶:“她们要你干啥?”

富贵婶扯了扯头巾,朝宋茵陈耳边喊:“茵陈,这生意太好做了,她们娘家还有姊妹家里,听说咱这边送肥料下乡,都托人过来说呢!

我说这事不容易,我得跟大侄女商量商量,还得看人家厂子给不给,没把话说死!

茵陈,咱这价是不是定太低了?要不再涨点?”

富贵婶觉得宋茵陈这一桶提的太少了,来回折腾不划算。

宋茵陈摆手;“别,回头多了,遭人眼红举报咋办?

婶儿,咱少挣点,安心!”

前头的德文叔也吼了一嗓子:“姐,茵陈说的没错,别贪心,回头被人盯上说不清!”

他对这事有阴影,再眼馋宋茵陈挣钱,他也不想掺和。

拖拉机噪音太大,三人说话都跟吼的一样。

这一天,宋茵陈带着德文叔和富贵婶,连着跑了三趟,除去给德文叔、富贵婶儿的工资,赚了105块。

晚上躺在床上,累的胳膊腿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宋茵陈数了数钱,这两天挣了135元,加上先前的钱一共375元,也算一笔小巨款了。

她忍不住感慨,前世她就是起步太晚,错过了很多风口浪尖的红利,这辈子可不能再错过了。

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死命拍门。

宋茵陈被吵醒,随手抓起床边的菜刀;“谁呀?”

门外的蒲建国火气暴躁:“宋茵陈,你是猪吗?

我敲门这么大声,你听不见?”

宋茵陈猛的拉开门,一股凉风蹿了进来。

身子前倾的蒲建国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倒。

他顾不上跟宋茵陈生气,进屋就去翻宋茵陈的箱子。

“蒲建国,你干啥呢?”宋茵陈提刀站在他身后。

蒲建国将衣服翻的乱糟糟的:“茵陈,你之前不是有个镯子吗?

就你结婚时,你外婆给你的那个!”

宋茵陈目光一沉;“咋了?”

蒲建国将翻乱的衣服随手一丢,回头看向宋茵陈:“茵陈,王奶奶和王大田,还有秀英婶子和玉涛都住院了。

现在在卫生院没钱交住院费,医生不给治,正等着钱救命.....”

宋茵陈捏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所以,他们住院跟我有啥关系?”

蒲建国起身;“宋茵陈,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住院的。

那半背篓麦子是拌了农药的,这事你咋不说?

害人家王大娘磨了面粉,搞得两家人中毒!

镯子呢?

你快把镯子给我,我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换点钱,四个人正等着救命呢!”

“我救你妈X!”宋茵陈举起刀就朝蒲建国砍了过去。

蒲建国站太近,没想到宋茵陈真的敢动手,急忙躲闪之下刀刃擦过肩膀,将他衣服割破,伤了皮肉。

“啊!”他躲闪慌乱,没注意脚下,被刚丢地上的衣服绊倒,脸磕在一旁的篾筐上,把半张脸都给擦伤。

宋茵陈可没放过他,反手关上门,挥着刀满屋子砍。

蒲建国被她这狠戾发疯的模样吓到,不停躲闪;“宋茵陈,你疯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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