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处理好一切事情,夜已经深了。
邓鹤婷没有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一栋老房子前。
老房子门前长着一颗已经枯老的樱桃树。
她仰起头,望着那颗树潸然泪下。
陈昭然,你真的好狠的心,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不来找我。
此时的她全然没有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我知道,这样伤害我的身边人,她根本得不到快乐。
这间屋子是从前我们落魄时短暂的落脚点。
里头虽然不大,却承载着我们从前很多快乐。
初见邓鹤婷时,我是个穷小子,而她刚从农村的家逃出来,为了躲避她哪酗酒烂赌还爱家暴的父亲。
一天一夜没吃吃饭没喝一口水的邓鹤婷晕倒在这间小房子前。
我救下了她,与她日渐相处后日久生情。
从前屋前这棵樱桃树还正值壮年。
它每到季节就会长出一颗颗嫩黄的樱桃。
邓鹤婷将其摘下放进嘴里,都会被酸的直掉眼泪。
我曾向她发誓,等以后有钱了,一定会为她种下又大又甜的樱桃。
而我在死前,也确实这么做了。
如今屋前的老樱桃树早已枯死。
许是无人照应,许是在这里的人气没了,生灵也逐步枯死。
邓鹤婷哭着哭着,便擦干脸上的泪朝枯木倔强大喊。
陈昭然,你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否则……我一定把你往死里整!
邓鹤婷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要见面的人正站在她身旁。
我苦笑一声,伸出手想轻轻抚摸她的头。
小婷,不用你出手了,我是真的死了,你真的见不到我了。
05.第二日,再出门的邓鹤婷眼下乌青。
她貌似一晚没睡。
拿起手机就给一人打电话。
阿辉,帮我查一下陈昭然侄女的学校在哪。
电话那头问。
婷姐,你这是?
邓鹤婷笑了一声。
没什么,想接她放学而已,对了,顺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亲姐姐,要快。
我面色惊恐,心跳加快。
我知道,邓鹤婷为了见到我,准备下最后通牒了。
一个母亲最大的软肋就是她自己的孩子。
只要拿孩子威胁,我姐一定会说出一切事情的真相。
……我姐急匆匆赶来时。
小侄女的手脚已经被绑起,嘴上也贴了封条。
见妈妈来了,小侄女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泪花。
她好想喊出来,喊妈妈来救她。
可此时她的肩膀却被死死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姐姐,你终于来了呢。
邓鹤婷身着一身黑衣,画着烈焰红唇,坐在椅子上风情万种。
仿佛一株淬了毒的红玫瑰。
邓鹤婷,你真是疯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邓鹤婷尖长的指甲刮着小侄女粉嫩的脸蛋。
姐姐,不抓这个小妹妹出来,我又怎么能逼陈昭然来这里呢,快给他打电话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话毕,那两个黑衣人便将小侄女放在一个装满水的大缸里。
水漫过小侄女的脖子,只需要黑衣人将小侄女的头轻轻往下压。
不到一分钟,小侄女就会窒息而死。
我姐哭着怒吼。
我说了,阿然来不了,你为什么不信呢!
邓鹤婷笑了笑。
既然姐姐如此不领情,那阿辉,动手吧。
黑衣人收到命令,将大手使劲压着小侄女的脑袋。
小侄女鼻腔呛进水,不断拼命挣扎着。
妈妈—唔—救我!说不说?!
再不说,你的女儿可就要在你面前死了哦。
邓鹤婷此时双眼瞪大,犹如一个精神接近癫狂的女人。
我姐无助瘫倒在地,终于将那此生想埋藏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
阿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