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牛鼻子老道十年,也得陪陪家里人。
这些年我父皇和母后对我很是愧疚,毕竟他们不知道我师父只是看中我根骨的事。
只当自己为了一个不知道准不准的卦象,把四岁的女儿送出去吃苦。
所以这么多年即便我在山上,他们也没少补偿我,连带着道观都翻修了好几次。
引得师叔师兄们天天变着法的哄我逗我。
把我的性子养的又野又娇的。
我留在皇宫也是别有私心,至于我的私心嘛……下来,我们再比试比试。
我盯着幽暗高深的房梁,片刻之后从上面跳下来个穿黑衣戴面具的人。
说实话,我是昨天夜里才知道我身边有个暗卫。
就是上元灯节那天,我被柳忱丢在人堆里,就在气得不行要冲过去和柳忱对峙时,旁边一个姑娘被捂着嘴绑走了。
我离她很近,那姑娘就挣扎了一下,还碰到了我。
于是我立刻去追那采花贼,连追他七条街,最终才在偏僻的小巷追上了。
我跟那采花贼打的不相上下,这可不是我学艺不精啊,毕竟当时我手里还捞着一个昏迷的姑娘呢。
我怕这采花贼还有团伙,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师兄就说过,山下有团伙采花贼,要是学艺不精就下山,后果可惨了。
所以我一手抱着姑娘,一手跟采花贼对抗,然后就有点吃亏。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把姑娘放下打死这个采花贼的时候,暗处蹿出来一个人,给我和采花贼都吓一跳。
他三两下就把采花贼打晕了,这显得我很笨。
我问他是谁,找机会设宴答谢(比试)一场,他单膝跪下说,他是暗卫阿九。
哦,我知道了,就这起名的水准,绝对是我父皇派来的没错了。
当初我母后第一次产子后心情低落,连着好几个月不见人,我那个太子大哥被我父皇叫了好几个月的阿大。
以至于我大哥现在宁愿我叫他太子哥哥,都不想听到一个大字。
阿九听我说要比试,只是微微摇了头,属下打不过公主。
我笑了,凑过去笑眯眯的问他,是打不过还是不能打?
打,打不过。
阿九看我突然靠近,身子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却止住了动作。
我伸手要去揭他的面具,阿九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暗卫露脸会被处死。
我眯着眼睛看他,真的有这条规矩吗?
嗯。
阿九很果断的点头,瞧着不像是假的。
呸!
我一脚踹了过去,作势就要摘他的面具,我虽说不是在宫里长大,可我爹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他心肠那么软的人,能因为暗卫露个脸就把人处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我那一脚出其不意,阿九被我直接掀翻在地,我顺势就坐在他肚子上。
阿九似乎被我吓蒙了,一双手也不知道是该扶着看似没坐稳的我,还是该按着自己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