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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宁禾贺绍川

茵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赵兰收回视线,脸上也没有刚才的好奇。“小宁啊,你刚来大院不久,也跟我们这些军属不亲近,不知道何大壮也正常,反正你以后如果瞧见何大壮跟他媳妇,记得离远点。”“为什么?”宁禾问。这个叫何大壮的,是有什么本事?赵兰一提起,就有些不自在:“那何大壮是你男人团里的兵,小宁你知道的,军属随军那是有标准的,这何大壮只是个兵,哪有资格让媳妇随军。”宁禾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她安静听着。“何大壮就是仗着你男人脾气好,说他家里只有他媳妇一个,且他媳妇肚子一首未有动静,想申请把他媳妇接到大院来,等一怀上就走。”说到这,赵兰看了宁禾一眼,叹了口气:“你男人也是好说话,当下就跟上头首长申请,用自己来担保,让何大壮接他媳妇来大院,可来大院这么久了,他媳妇...

主角:宁禾贺绍川   更新:2024-11-11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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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禾贺绍川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宁禾贺绍川》,由网络作家“茵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兰收回视线,脸上也没有刚才的好奇。“小宁啊,你刚来大院不久,也跟我们这些军属不亲近,不知道何大壮也正常,反正你以后如果瞧见何大壮跟他媳妇,记得离远点。”“为什么?”宁禾问。这个叫何大壮的,是有什么本事?赵兰一提起,就有些不自在:“那何大壮是你男人团里的兵,小宁你知道的,军属随军那是有标准的,这何大壮只是个兵,哪有资格让媳妇随军。”宁禾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她安静听着。“何大壮就是仗着你男人脾气好,说他家里只有他媳妇一个,且他媳妇肚子一首未有动静,想申请把他媳妇接到大院来,等一怀上就走。”说到这,赵兰看了宁禾一眼,叹了口气:“你男人也是好说话,当下就跟上头首长申请,用自己来担保,让何大壮接他媳妇来大院,可来大院这么久了,他媳妇...

《结局+番外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宁禾贺绍川》精彩片段

赵兰收回视线,脸上也没有刚才的好奇。

“小宁啊,你刚来大院不久,也跟我们这些军属不亲近,不知道何大壮也正常,反正你以后如果瞧见何大壮跟他媳妇,记得离远点。”

“为什么?”

宁禾问。

这个叫何大壮的,是有什么本事?

赵兰一提起,就有些不自在:“那何大壮是你男人团里的兵,小宁你知道的,军属随军那是有标准的,这何大壮只是个兵,哪有资格让媳妇随军。”

宁禾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她安静听着。

“何大壮就是仗着你男人脾气好,说他家里只有他媳妇一个,且他媳妇肚子一首未有动静,想申请把他媳妇接到大院来,等一怀上就走。”

说到这,赵兰看了宁禾一眼,叹了口气:“你男人也是好说话,当下就跟上头首长申请,用自己来担保,让何大壮接他媳妇来大院,可来大院这么久了,他媳妇肚子依旧没动静。”

“何大壮急啊,气啊,每晚打媳妇出气,说他媳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整个大院都知道他打媳妇,媳妇做菜不好吃就打,自己心情不好,也打媳妇,没人敢插手。”

“前些日子,他媳妇买了菜回去做给他吃,他嫌菜太老,带着他媳妇来蔬菜店大闹一场,何大壮一脚踹翻蔬菜店所有的菜,最后还是你男人出面,解决了这件事。”

竟然有这回事,宁禾都不知道。

也难怪蔬菜店老板会对那女人态度不好。

也是有原因的。

宁禾本没打算管别人家的事,可前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最后不知怎的,蔬菜店老板伸手就将那女人推倒在地。

这下宁禾不能忍了。

再怎么气愤,那也不能打女人啊!

老板指着倒在地上的马晓慧大骂道:“给脸不要脸,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上次的气我真愁没地方发泄!”

宁禾将谦霖交给赵兰:“赵兰姐,你帮我看下谦霖。”

赵兰看着宁禾走远的背影,连忙问:“诶,小宁你去哪儿?”

马晓慧跪着,双手紧抓着老板的裤脚,恳求着:“老板,求求你卖我点菜吧,我男人中午如果没吃到饭菜,他会打死我的!”

老板看着裤脚被女人紧抓着,只觉得晦气,抬脚狠狠一踹,将马晓慧再次踹倒在地。

宁禾彻底看不下去,挡在了马晓慧面前:“老板,公然打女人,你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老板认识宁禾,前几天来他这里,卖菜出手很大方的。

他端着笑脸,秒变态度:“我这不是在赶她走吗?

哪能真打。”

马晓慧哭声断断续续的:“老板,你不卖我菜,可以卖我点种子吗?

我回去自己种菜,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

老板脸色变了变,面色不耐,冲马晓慧大喊:“都跟你说了,我这是卖菜的,别来我这里没事找事!”

宁禾皱起眉,看向老板,触及到宁禾不悦的脸,老板马上又端起笑脸。

他对宁禾殷勤地笑着:“这位女同志,今天来买什么菜?

今天我这大白菜可嫩了,要不要买点回去?”

宁禾没搭理老板,她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马晓慧。

她蹲下,伸手将马晓慧扶起:“先起来吧。”

马晓慧一脸感激地看向宁禾,点了点头:“谢谢你。”

老板看着宁禾扶起马晓慧的举动,欲言又止:“女同志,这女的她……”话到一半,就被宁禾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老板,我想买些菜籽。”

宁禾对老板说。

“啊?”

老板被宁禾的话给搞懵了。

“没有吗?”

宁禾轻叹一声,语气还有些不敢置信:“蔬菜店竟然没有卖菜籽?

那你这些蔬菜都是哪儿来的?”

宁禾话到一半,眼神瞬间惊恐起来:“该不会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吧?”

老板被宁禾的话给吓到,身后排队的人都看向老板。

老板连忙解释:“女同志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这菜是我自己种的!”

从别人手里买来,再卖给别人,这不就是倒买倒卖,投机倒把吗?

投机倒把那可是犯罪行为,是要被关起来的!

他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宁禾却是不信:“老板,既然你说这菜是你自己种的,那怎么不卖种子?

卖菜跟卖种子不冲突,不一样都是要收菜票的,为什么不给卖?”

身后队伍也传来抗议声:“对啊,反正都是要给票的,卖种子你又不亏。”

“就是啊,赶紧卖给她,打发走人,我们还等着买菜呢!”

老板脸色很是难看,最后实在是被数落的没办法了。

他冷着脸将菜籽拿出来,卖给了马晓慧。

临走前,马晓慧对宁禾千言万谢,才终于离开了蔬菜店。

宁禾再次走到队伍的后头。

赵兰拉过宁禾,小声训她:“不是说了,不要接触何大壮媳妇吗?

你怎么还上赶着帮她?!”

宁禾看向马晓慧单薄的背影,很快收回了目光。

“她在家里被她男人打,己经够惨的了,在外面就多善待她一些吧。”

很快队伍排到了宁禾她们,老板怕极了宁禾,没敢跟她套近乎。

一场交易下来,战战兢兢。

宁禾都有些无语,她只不过替那女人说了几句话而己,有那么吓人吗?

回到家,宁禾在厨房教赵兰学做凉皮。

而谦霖跟宝军在堂屋玩。

首到凉皮完成,赵兰尝了口,赞不绝口地朝宁禾竖起大拇指来。

“小宁,你这凉皮都可以放在集市上摆摊卖了!”

宁禾被赵兰这番话敲醒,顿时灵光乍现。

她眼睛一亮,拉着赵兰的手,来了兴致:“赵兰姐,你刚说什么?

我这凉皮你真觉得可以摆摊卖?”

赵兰还在回味凉皮的滋味,她点头说道:“这集市附近都是大工厂的,工厂里工人多,一到饭点就会出来吃饭,现在正是夏天,干了一天活吃什么都没胃口,这凉皮酸辣爽滑,又开胃又抗饿,是个不错的选择。”

宁禾听着赵兰一通分析,赞同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夏天凉皮最好卖了。

也许她真的可以试试。



宁禾一脸宠溺地揉了揉谦霖的脑袋:“慢点吃,还有很多呢,还想吃的话,妈妈明天再做!”

谦霖用力点了点头:“妈妈,爸爸,你们也尝尝!”

宁禾坐回到位子上,拿起筷子夹起饺子伸向那碟辣的蘸料。

对面也伸来了一筷子,两双筷子都夹着饺子伸向辣的蘸料碟里。

两个饺子贴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宁禾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正对面,贺绍川深邃的眸子也落了过来。

两道目光撞在了一起,宁禾轻咳一声,飞快地将夹着饺子的手收回,低着头,一口将饺子塞进嘴里。

贺绍川微微顿住,直到谦霖开口提醒:“爸爸,饺子皮都已经染上色了。”

他才回过神,一口就将饺子吃下。

蘸料的辣味已经浸透了饺子皮,而饺子里头的肉馅香气充斥着口腔,肉香、菜香、还有生姜特有的辛辣,一下子将油渣的油腻盖过,让整个内陷变得清爽美味。

宁禾偷偷抬眸打量了贺绍川一番,见他没有嫌弃地将饺子吃下后,宁禾松了口气。

看来贺绍川也没有那么讨厌原身,看来她还有补救的希望。

贺绍川扬起眉,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困惑。

他还是忍不住问:“饺子馅里放了肉和姜?”

“我放了油渣。”

“油渣?”贺绍川愣了下。

似乎没料想到有人会往饺子里放油渣的做法。

但不得不说用油渣来包饺子,味道确实挺不错的。

宁禾笑着说:“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要想肉馅香,多放葱和姜。”

贺绍川还真没听过这句话,但宁禾说的有道理。

宁禾的这锅饺子比他以往做的饺子都要好吃多了。

不过又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是赵姐教你的?”贺绍川问。

“赵姐?”宁禾不解地看了贺绍川一眼,在他探究的眼神下,宁禾反应过来,贺绍川口中的赵姐是赵兰。

宁禾不想让贺绍川怀疑,果断地点了点头:“是呀,赵兰姐人很好,今天教我调饺子馅、和面、擀饺子皮,还有包饺子。”

宁禾生怕贺绍川怀疑,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经常给霖宝包饺子吃,后面问霖宝喜不喜欢吃饺子,他说喜欢,我从来没有做过饭,就想着去向赵兰姐取取经。”

“是不是呀霖宝?”宁禾说着,又看向谦霖。

谦霖看着妈妈朝自己露出的笑容,他跟着点了点头。

这么解释也说得通了,贺绍川紧拧着眉心松了几分。

宁禾瞧见他打消了疑虑,她飞快吃完了碗里的饺子,腾然起身,对贺绍川说。

“我吃好了,这些碗就麻烦你洗了。”宁禾面不改色。

本来就是的呀,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得洗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分工合作,才能建设美好家园啊!

宁禾原以为,贺绍川会对此提出质疑。

毕竟与贺绍川简短的对话中,她看出来了,贺绍川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

她想着,贺绍川骨子里该是大男子主义很重的男人吧?

可是她想错了。

贺绍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欣然接受了。

“嗯,你进屋歇会儿,等我洗好了碗,帮你烧水。”

宁禾:???

帮她烧水?

没等宁禾问,贺绍川自顾又继续说:“你先洗澡,洗完谦霖再洗。”

宁禾恍然大悟,原来烧水是给她洗澡用的。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

宁禾生活在现代,还从未有人帮她烧过水,毕竟现代也不需要烧水洗澡啊。

难道贺绍川骨子里并没有大男子主义那一套?

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女人烧水,更不会主动洗碗的。

这么一想,宁禾更加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大男子主义更好了。

更省得她费心调教了。

宁禾虽母胎solo,但从小耳濡目染,是看着她爸如何将她妈捧在掌心的。

还有她妈耳提面命,告诉她男人是需要调教的,甚至于,宁禾都还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她妈就已经开始教宁禾如何调教男人了。

她妈妈的调教方式有以下四点:

1、有想法不要等男人猜,直接表达出来。

2、犯错可以包容,但要有底线。

3、男人做得好的事情,要给予肯定。

4、引导他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

宁禾方式听完直呼,妈妈你真是我的神!

就连她这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在听完妈妈说的这四点后,都表示赞同和完美。

宁禾决定要学以致用起来。

在贺绍川洗完碗,给她烧水的时候,宁禾走到厨房门口,看向男人添柴烧火的背影。

“水烧好了吗?”宁禾开口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贺绍川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那抹纤细的身影。

“快好了,你去外头等着,这里热。”

本就是夏天,厨房还烧着火,就像个大蒸笼似的。

但宁禾不在意,她走到贺绍川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将帕子递到贺绍川面前。

“你也知道热?都一头汗了,擦擦吧?”宁禾笑脸相迎。

贺绍川抬眸,目光落在白皙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他很快移开的视线。

语气冷淡拒绝:“不用,出点汗挺好。”

宁禾被拒绝了也不气馁,她笑出了声:“嗯,你说得对,夏天多出点汗排毒。”

贺绍川再次看向宁禾,头顶钨丝灯散发的光落在宁禾那张明媚的笑脸上。

也将她的脸映衬得更加柔和美好。

宁禾的美是公认的。

他们都结婚三年多了,贺绍川这才意识到,宁禾比确实是漂亮,甚至比之前那三年来还要漂亮。

很快洗澡水烧好了,贺绍川将热水舀进桶里,而后他又提着空桶去外头用手压井打了一桶凉水进来,他将桶放下后,又去拿了一个木桶进来,将热水倒进木桶里,又兑了些凉水。

用手试过温度后,贺绍川看向宁禾说:“今天公共澡堂没有开放,就将就在这里洗吧。”

贺绍川知道原身很爱干净,打从来大院后,每天都得洗澡,澡堂开放就去澡堂洗,澡堂没开,就要贺绍川烧水给她洗澡。

贺绍川对此也就习以为常了,都不用宁禾开口,就主动替她烧好了水。


看着床上崭新的被单,贺绍川自然没有理由再分房睡。

“我知道了。”贺绍川简短地回了句。

转身走出宁禾的房间。

宁禾又是一脸诧异,他说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了,他又出去做什么?

宁禾带着困惑,将门开了一小道缝隙。

她的房间是紧挨着谦霖的小房间的,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小房间内的对话。

“谦霖,从今天开始,你要自己睡一个房间了。”贺绍川坐在谦霖身旁,极其有耐心地同他说。

谦霖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他歪着脑袋问:“爸爸是要跟妈妈一起睡吗?”

贺绍川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会懂这么多。

看着贺绍川错愕的神色,谦霖笑了,果然是这样。

他站起身,小小的身影都还没到男人的大腿,偏偏他还伸手将贺绍川往门口推。

“那爸爸就快过去吧!我早就想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透过门缝,宁禾也是清楚地听到父子俩的对话,连她都要不禁感叹一声,她这乖儿子,真是让人又爱又心疼。

很快贺绍川就被谦霖从小房间赶了出来,宁禾连忙坐回到床上。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从外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落了进来。

贺绍川看向床上的女人:“我跟谦霖说好了。”

宁禾点了点头,装作不知情,她钻进被窝,侧过身子将电灯开关摁灭。

“那就睡觉吧!”

这个年代,晚上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天一黑就上床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宁禾也从未有过什么夜生活,对于她来说,这个年代的夜晚跟她在后世医院里的夜晚没什么两样。

一到天黑就闭眼睡觉,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

那就是睡得安稳不安稳。

一下子整个房间漆黑一片,贺绍川看着床上那微微隆起的背影,他脱去身上的外衣,只留了一件工装背心,跟一条宽松的中裤。

躺在被窝里的宁禾,是背对着贺绍川的,她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不敢睡,心脏怦怦乱跳。

直到感觉被子的一角被人掀开,接着床‘吱呀’一声,陷了下来。

宁禾的心跳更快了。

她从未跟男人同睡一张床上,更别提他们还同盖一床被子。

若要说是什么感觉,宁禾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热!

本就是夏天,已经很热了,偏偏身旁睡着个大火炉,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的热气都飘散到宁禾这儿来了。

宁禾突然有些后悔,一个人睡觉多好啊,早知道就不让他搬回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贺绍川不搬回来的话,谦霖就得受着这火炉,思来想去,她可是谦霖的妈,这火炉也该她来受。

可有这么大一个火炉在身旁,宁禾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开始想明天要做些什么了。

要给谦霖做套衣服,宁禾想到堂屋角落里摆放的那台缝纫机了。

“那个,堂屋那台缝纫机,我可以用吗?”

贺绍川刚闭上眼,就听见身旁女人微弱的声音。

他睁眼,看着昏暗一片的四周,神色清明了几分。

“你要用?”贺绍川转过头,看向黑暗中女人的后脑。

宁禾也转过身,在黑暗中,两道灼灼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宁禾愣住,她没想到贺绍川一直在盯着自己。

眼睛适应了黑暗,也更能清晰地看清眼前的男人。

他脱下了军装,里头只穿着一件工字背心,暴露出手臂两端凸显的肌肉,以及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在白色的背心下,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宁禾回过神,连忙撇开目光:“霖宝的衣服不是小了,就是破的,我想给他做身衣服。”

这话倒是让贺绍川很意外:“你会做衣服?”

宁禾自知自己今天已经暴露了太多了,不能再让贺绍川怀疑了。

她说:“不会,但我可以让赵兰姐教我。”

贺绍川神色松了几分,今天宁禾已经同赵姐学着包饺子了,明天她再同赵姐学做衣服,那后天呢?她又要学什么?

贺绍川相信了宁禾想要改变的心,但他不想要宁禾这么刻意的改变。

“明天我给你五十块,你带谦霖两人一起出去都买几身衣服,堂屋的缝纫机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两口子留下的,应该能用,但你没用过还是别用了,手穿了会很疼。”

宁禾听完男人的话,有些恍惚,这男人是在关心她吗?

但贺绍川不知道的是,缝纫机对宁禾来说,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了。

刚开始踩缝纫机,受点儿伤是正常的,更何况宁禾这位老手,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但既然贺绍川主动要给她五十块钱,宁禾哪有不要的道理呀。

这白拿钱还真是快乐。

宁禾二话没说,点头应道:“好,那我明天带谦霖去买衣服,你有要买什么吗?”

拿人手短,宁禾还是关心地问了贺绍川一句。

“没有,我不缺。”

宁禾满意地弯起了唇角:“好,那睡觉吧!”

很快宁禾闭上了眼睛,贺绍川盯着宁禾看了好久。

今晚是真正意义上,他与宁禾同床共枕。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奇怪,又让人觉得很放松。

宁禾似乎真的变了,她是想要跟自己好好过日子吗?

贺绍川不知道,但这一次,他愿意相信宁禾。

很快,贺绍川也睡着了。

原先入睡困难的男人,在宁禾身旁放心地熟睡了。

……

这个年代没有闹钟,在军区大院里,起床全凭号角声。

但宁禾在号角声还没吹起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

别问她为什么,问就是她在后世那熟悉有规律的生物钟。

医院的日常,护士查房、医生查房、做检查,什么都是要早起的。

宁禾的生物钟也就在那时候生成了。

不到六点,她就醒了。

没事做,她起来打算给贺绍川与谦霖做早餐。

昨晚包的饺子全吃完了,老吃饺子容易腻。

宁禾想了想,有了主意。

她可以用油渣来包包子,普通的大包子不容易熟。

宁禾打算做小小个的拇指煎包。

放油渣还不够,她又切了段猪瘦肉,将瘦肉与油渣混在一起剁成肉末,放入盐、葱花、酱油调制后。

再分三次将葱姜水倒入调制好的肉末中,一边倒入,一边搅拌。

最后擀好饺子皮,放入肉馅,做成小包子形状。


贺绍川说完就出门去了部队。

一下子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宁禾母子俩。

宁禾洗干净手后,进了屋。

客厅里已经不见那道小身影了。

宁禾左右张望了番,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水流声。

宁禾走到厨房门口,从屋外往里看。

就瞧见那道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她,脚下踩着小板凳,却仍旧不够高,他努力踮起脚尖,双手伸进池子里。

指尖刚要触碰到冰凉刺骨的水时。

宁禾快步走到他面前,握住了那双小手。

“做什么呢?”宁禾垂眸,看着那双布满茧子的小手。

心里头有些发酸,这哪里是孩子的手啊?

小手皮肤粗糙,还布满了疤痕,不是被划破了,就是被东西割了手。

不知道的都要以为是被家里的大人给虐待了。

宁禾喉咙发堵,眼眶一阵酸涩。

贺谦霖不自在地将手从宁禾手里抽出,他低着小脑袋,声音细如蚊蝇。

“吃完饭了,要洗碗。”

他说着,又要伸手去够那用于洗碗的丝瓜囊,却又被宁禾拿走了。

贺谦霖呆滞地看向宁禾,不明白妈妈今天是怎么了?

宁禾轻叹了口气,弯腰将贺谦霖抱到地下,她蹲在小人儿面前。

揉了揉谦霖的小脑袋瓜:“傻霖宝,洗碗的活让妈妈来就行,你乖乖在这里看着妈妈洗。”

说完,宁禾站起身,拿着丝瓜囊将水池里的碗都给洗干净了。

洗完一回头,瞧见谦霖依旧是那副看呆了的模样。

她不禁笑了:“怎么这样看着妈妈?是妈妈洗的不对吗?”

小谦霖摇头,他是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妈妈叫他……霖宝?

意思是妈妈的宝贝吗?

小谦霖不敢问,他小声地说:“妈妈洗的很干净。”

宁禾被他逗笑,她擦干净手后,主动伸手去牵小谦霖的手,带着他进了卧室。

宁禾把他抱到床上坐好,又去原身的梳妆台前翻翻找找。

最后拿着一个蓝色的小圆盒走了过来,她将盖子打开,里头装满了雪白色的膏体。

宁禾用食指挖了一小块,涂抹在了谦霖的手背上。

指尖打着圈,很快那白色的膏体在小小的手背上化开了,全都吸收进了皮肤里。

谦霖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小脸呆滞。

这是妈妈专门用来涂脸的东西,他见妈妈涂过,可今天妈妈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给自己涂了。

谦霖觉得今天的妈妈很不一样。

涂完了小手,宁禾又舀了一小块,点在了谦霖的额头、鼻尖、下巴还有脸颊两侧。

“小脸也得涂上香香,妈妈的霖宝全身上下都是香香的。”

宁禾可喜欢雪花膏的味道了。

宁禾小时候就喜欢涂奶奶的百雀羚,那味道可比现在的香水持香,还没有那么多化学添加剂。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想的?雪花膏藏起来只给自己用,看着儿子干裂的皮肤,竟然一点儿心疼与愧疚感都没有。

宁禾做不了原身那么的冷血无情,她打小生活在温暖的大家庭,又是得了绝症,经历过生死的人,她惜命,更心疼眼前这个可怜的小谦霖。

天才萌宝又怎么样呢?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爹不疼娘不爱的,就算是天才又有什么意义?

宁禾想到书里描写的贺谦霖。

虽然书里的结局,是男主与女主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女主也为男主生下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但对贺谦霖来说,是不公平的。

小时候的贺谦霖,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争吵离婚,后来他跟着男主,小小的他要被迫成长懂事起来,甚至到了后面,男主与女主感情升温。

小谦霖不想自己成为男主的拖油瓶与感情路上的阻碍,他主动告诉男主,他喜欢女主,想要女主当他的妈妈。

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主没有顾虑地跟女主在一起。

试问这么个懂事的孩子, 宁禾怎能不心疼?!

看着谦霖身上穿的还是打着补丁的破旧衣服时,宁禾再也忍不住了。

她牵起谦霖的手,要带他出门。

小谦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被妈妈拉出的房间,以为是妈妈厌恶自己待在她的房间。

他连忙抽出手,想要在妈妈还没开口赶他走之前出去。

宁禾看着站在门口,模样拘谨的小谦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不喜欢妈妈牵你吗?”

宁禾没当过妈,但她跟孩子打过交道。

医院里有很多跟她一样得白血病的小朋友,宁禾在血液科里,被小朋友热情地称为小禾姐姐。

她乐观开朗,又因为同病相怜,宁禾懂他们,知道吃药很苦,宁禾哄着小朋友吃下苦苦的药,知道腰穿很疼,她会在一旁逗小朋友们开心。

宁禾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小到一岁,大到十六七岁的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宁禾的。

所以对于小谦霖,宁禾是很有信心能让他喜欢自己的。

小谦霖摇头,局促地站在门口:“妈妈不喜欢不经过允许就进到房间里。”

宁禾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谦霖说的是原身!

原身不喜欢小孩,更加厌恶贺谦霖。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打从怀孕后,她的反应很大,整个孕期吃什么吐什么,原身觉得这孩子就是专门来克她的,再加上她一点儿都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整个孕期,她甚至想着怎么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若不是原身爹娘防着,贺谦霖恐怕都难顺利出生。

宁禾鼻尖一酸,更加心疼起眼前的小谦霖了。

她蹲在谦霖面前,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对他说:“霖宝,以前是妈妈做的不好,这里是霖宝的家,以后霖宝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妈妈都不会生气。”

谦霖感受着被妈妈紧紧搂着的温暖,他觉得好不真实,但他很喜欢被妈妈紧紧搂着的感觉。

宁禾伸手将谦霖抱起,就这么双手抱着他走出了家门。

小谦霖有些不知所措,稚嫩的脸颊腾然升起一抹红晕:“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谦霖可以自己走的。”

宁禾抱着谦霖,还掂了掂重量。

太轻了,一点儿都不像三岁的孩子,就跟后世她在病房里朝夕相处的孩子们差不多轻。

一想到病房里那些光着脑袋的小天使们,宁禾心里划过不忍。

她要把谦霖养的白白胖胖的才行!她的孩子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妈妈带霖宝买布做衣服去!”


贺绍川吃完主动站起身洗碗,他端着碗要出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宁禾说。

“今天澡堂开放,等我洗完碗,带你们去澡堂洗澡。”

谦霖一听,可激动了:“好耶,这次终于可以跟妈妈一起去澡堂洗澡了。”

贺绍川蹙起眉,警告道:“妈妈是女生,你是男生,不能在一起洗澡的!”

谦霖嘟着嘴,不满地抗议道:“那爸爸也是男生,怎么都能跟妈妈一起睡觉?”

说着说着,谦霖不自觉开始委屈了起来,他小声嘟囔:“我也想跟妈妈一起睡!”

宁禾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她摸了摸谦霖的小脑袋:“妈妈今晚给谦霖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谦霖眼睛一亮:“是讲皇帝的新装那个故事吗?”

宁禾没想到谦霖竟然还记得,她点了点头:“对,就讲那个!”

“好呀,我可想听了。”

宁禾又同谦霖说了什么,安抚好谦霖后,她朝贺绍川抬抬下巴,示意他快去洗碗。

贺绍川心领神会,端着碗去了厨房。

他很快将碗洗干净了,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贺绍川这才发现晾衣架上面晒着的男人的裤衩子,还有几双红袜子。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有些意外。

这些内裤跟袜子一看就是崭新的,不仅如此,晾衣架另一头晒着孩子的几条平角裤。

贺绍川很快想明白了,这些应该就是宁禾买回来的。

但令贺绍川意外的是,宁禾竟然也给自己买了。

买的还是……

他滚了滚喉咙,没让自己再细想下去。

“爸爸,你洗好了吗?”谦霖的声音从堂屋里传了过来。

贺绍川很快回过了神,目光从裤衩子上移开了。

谦霖从堂屋里跑了出来,看到站在晾衣架旁的贺绍川。

小小的身影走上前去拉男人的大手:“爸爸,我跟妈妈都已经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你也快去准备呀。”

谦霖话音刚落,堂屋里又传来宁禾的声音:“霖宝,让爸爸帮你拿条小内裤,晾了大半天了,应该干了。”

谦霖应了声,目光一扬,看向挂在晾衣架上的小内裤。

谦霖扯了扯贺绍川的手:“爸爸,帮我拿条内裤。”

贺绍川走上前,随手拿了一条下来递给谦霖。

谦霖接过,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贺绍川:“爸爸,你不拿吗?”

贺绍川在谦霖的注视下,也拿下了一条男士裤衩子。

在走进堂屋的时候,贺绍川叫住了谦霖,还是没忍住问他:“这都是你跟妈妈白天去买的?”

谦霖点了点头:“对,妈妈只给我和爸爸买,她自己都没有买过衣服。”

贺绍川眸子微顿,只给他们两父子买,自己却什么都没买。

她怎么连性子都变了?

宁禾提着桶走出来,看见父子俩站在门口嘀咕着什么,她不解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呢?不是要去澡堂洗澡吗?还没收拾好吗?”

谦霖挣脱贺绍川的手,往宁禾这儿跑来:“我好啦,是爸爸磨磨蹭蹭的。”

宁禾眨了眨眼睛,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在夜光下眼波盈盈:“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贺绍川被宁禾催促地进了屋,他的衣服没几件,都放在谦霖的房间里,进去很快就拿好了换洗衣服,也将衣服放在塑料桶里。

拎着塑料桶走出去与宁禾汇合。

澡堂开放是有固定时间的,开放的时间每家都知道,吃过晚饭,每家每户都拎着桶,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拎着桶往澡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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