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似乎那时,一直这样粘着人,跟在别人身后的,是她自己。她为了追求谈则序,每天等到他放学,在他回家路上,像幽灵一样厚着脸皮黏住。哪怕他冷漠地说:“你别再跟了。”她也只无所谓地耸肩:“我有跟你吗?这条路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你能走。”谈则序转身继续往前,她磴磴磴小跑着,和他并排行进。在他还未作出反应之时,她挽住他的手臂,哭丧着脸娇声说:“这条路好黑,你别走那么快,我害怕。”黏住他半个多月,后来他终于接受每天放学,有“小尾巴”的存在。林雾声耐心不是很足,追求谈则序像捂着一块冰,许久时间过去,这块冰竟然一点未化。她每天乐子很多,也并不需要只围着一个她转。因此有一次,她兴致缺缺没有尾随他,而是在他回家路上找了个游戏厅和同伴厮混。夜晚走出游戏厅时,正...
《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精彩片段
似乎那时,一直这样粘着人,跟在别人身后的,是她自己。
她为了追求谈则序,每天等到他放学,在他回家路上,像幽灵一样厚着脸皮黏住。
哪怕他冷漠地说:“你别再跟了。”
她也只无所谓地耸肩:“我有跟你吗?这条路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你能走。”
谈则序转身继续往前,她磴磴磴小跑着,和他并排行进。
在他还未作出反应之时,她挽住他的手臂,哭丧着脸娇声说:“这条路好黑,你别走那么快,我害怕。”
黏住他半个多月,后来他终于接受每天放学,有“小尾巴”的存在。
林雾声耐心不是很足,追求谈则序像捂着一块冰,许久时间过去,这块冰竟然一点未化。
她每天乐子很多,也并不需要只围着一个她转。
因此有一次,她兴致缺缺没有尾随他,而是在他回家路上找了个游戏厅和同伴厮混。
夜晚走出游戏厅时,正好撞见谈则序,他身材挺拔,走得落拓,又在转弯处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
身边的朋友都笑她,说她这是遇上个冰山,小心把自己冻坏咯。
林雾声抱着手肘,盯向他的动作,笑着说:“谁说没化,这不是化了吗……”
-
身后的脚步声很有耐心,她几乎沿着江边走了半小时,他的频率都没变过。
只是中途接了个电话,她听见谈则序压低声音,很敷衍地开口:“嗯。”
“不回。”
“有事。”
随后挂断了。
之后铃声又震动起来,他直接掐断,突兀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雾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一开始是没想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再后来,就变成了一场赌气似的拉锯战,谁也不开口,谁也不服软,仿佛只要不停下脚步,就不用面对现世。
这一段漫长且不知尽头的前路,就像他们二人所奔赴的结局。
滑稽的是,前方出现一座高架桥,江边绿道也抵达终点,再往前行人就无法通行了。
林雾声迎着风,小腹的胀痛越来越明显,后腰也开始酸乏,她被风吹得咳呛了一声。
旁边有个自动贩卖机,她停顿步伐,朝它迈去。
热的矿泉水都显示售罄,只有冰水,她口渴难耐,也就没管那么多,直接按了按钮。
刚举起手机准备扫码付款,谈则序挥手,将她手臂拨开。
她诧异扭头,见他垂眸扫下来,剑眉微拢,认真得一如当年:“你又要自虐?”
听得林雾声扣住手机的指节,用力捏得泛白。
“我渴。”她声音喑哑。
“……”谈则序环顾了一下,前方靠近工业区,只有右侧有一个稍微热闹些的商场。
他下巴指了个方向:“跟我走。”
林雾声还在赌气,不愿意挪动步子:“不要你管。”
这样子谈则序见过太多次,之前每次吵架,林雾声就一副别扭样,一边绷着脸,一边委屈说“不要你管”。
烦躁的是,哪怕知道这是她的手段,他还是心甘情愿上了当。
他略微弯腰,缓和了声音,说:“我不管你,但你先消停会儿,行吗?你自己去那边的商场,接点热水。”
林雾声这才继续抬脚,但又觉得凭什么都得听他的。
于是她走了两步顿住,扭头:“我不。”
-
街头的奶茶店,林雾声买了两杯热的茉莉奶绿。
她在小程序上点单时,谈则序就在身边,斜靠在路边的柱子上,两腿交叠,一言不发。
她越发觉得今天的配置离奇怪异,居然和前男友一起到夜市街买奶茶。
-
半晚过去,李总只觉得谈则序这人难以接近,说话也滴水不漏,更少见他对什么感兴趣。
林雾声的出现像是一个转机,这位大佬终于主动吭了声。
他惊喜万分,拍着僵在原地的林雾声的肩膀:“谈总亲自要你呢,还不过去倒酒。”
林雾声在酒桌上也算个王者,最擅长见鬼说鬼话,拿捏的姿态让人无可挑剔,现在刻意的笑意难免僵硬。
她故作镇定,却难以自如,后来来到谈则序身边, 和他并排坐下。
在场的人不想放过谈则序动容的样子,是以都看向他们,把林雾声的忸怩暴露了完全。
林雾声默不作声拿起酒瓶,对准了谈则序的杯子。
桌面与座位隔了一段距离,她需要往前微俯着身子,才能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今天她的内搭是一件低领口的针织衫,勾勒着曲线,胸前一片雪白肌肤袒露,随她弯腰,露出似有似无的沟壑。
林雾声另一只手抬手,在胸前遮了一下,另一只手四平八稳地替谈则序倒完了酒。
她语气很公式化,挑不出瑕疵,“谈总,请。”
说完, 将酒瓶往桌上一放,好整以暇却没看他。
谈则序看向那杯酒,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半晌也没说话,叫人读不出情绪。
过了片刻,才有了动作,竟然是掏出了钱夹,从里面抽了几张红色钞票,夹在手指中,略微坐起,朝她覆过来。
他的衣服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一如多年前能被他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色校服。
倾身时,有清淡好闻的香气,叫人想到清冽的风,曾经他们这样的距离,不是拥抱就是接吻,叫林雾声片刻失神。
之后,就见他夹着钞票,伸手,不留痕迹地塞进了她低敞的领口中。
崭新而坚硬的纸币尾端,剐蹭到她柔软的肌肤。
这个动作无异于羞辱,像是给陪酒小姐大赏小费一样,林雾声大脑瞬间窜上一股闷热。
而此刻,他却带着笑意开口:“这是还给林小姐的。”
一句叫人琢磨不透的话,让满屋子的人都疑惑 ,只有林雾声在大脑闷响结束之后,回忆起什么。
谈则序瞧见她忽然震颤的眼眸,知道她想起来了。
他收回了视线, 抬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辛辣顺着喉咙慢慢滑入肺腑,他不明所以笑了声,像是对过去做了最为轻蔑的回应。
-
那次轮到谈则序的班级值周,他和几位同学站在校门口检查校服穿着是否规范。
也是那一周,让谈则序认识到原来这位林雾声是出了名的女混混。
她在打了最后一通铃才慢悠悠出现,别的迟到的人,已经开始一路狂奔,而她走得不紧不慢。
校服被她刻意改了版型,裙摆在膝盖上方,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下面踏了一双马丁靴,随着她走动,裙摆飘扬。
值周的几位同学都推搡着不好意思上去记名字,谈则序只好硬着头皮,拦住她的去路。
她目不斜视,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嘴唇上是瑰色的口红,泛着光泽。
“没见我是谁吗……”她仿佛是个惯犯,不耐烦地说。
谈则序言简意赅地说:“校服不合格,不能进去。”
林雾声抬头,见到是他,表情一变,笑意玩味:“是你啊,尖子生。”
她笑起来,眼尾被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搭配着她刻意的声线,很挑逗。
谈则序皱眉,眼神落向别处。
她继续说:“咱们那么熟了,给我开个后门呗。”
谈则序心里一阵恼,他们哪里熟了。
她靠近一步,谈则序只好后退,一直没有看她,余光却能注意到她狡黠的笑。
“尖子生,看我在追你的份上,让我进去呗。”
“……”
谈则序一退再退,觉得这个人是个女流氓吧,干嘛靠得那么近。
他没什么好脸色了,音色冷然:“把校服穿好再进校。”
女流氓顺着他的话,笑嘻嘻问:“行啊,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合格了?”
谈则序没有和她对视,看向一边,眉间洋溢着不耐烦:“校牌没有戴,裙摆,太高了,扣子……”
扣子开得太低,甚至能叫人看见她大片的锁骨,以及锁骨之下那一片雪白。
他欲言又止,最终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
本以为女流氓会到此为止,谁料她根本不介意,甚至笑问:“那你觉得好看吗?”
谈则序拿她毫无办法, 现在大脑突突直跳。
他只能重复那句话:“校服不合格不能进校。”
“你还没回答我,好看吗?”
“不好看。”
“你骗人,不好看你刚刚还盯着我看。”
谈则序耳垂莫名发烫,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根本没多瞧她一眼。
从小到大,礼貌待人的他第一次有了羞愤的感觉,而他还毫无办法。
他最终只能沉默,因为他知道,他说一句,她一定会回答更为惊天动地的东西。
“那我非要进校,怎么办?”林雾声状若无辜地问。
谈则序拿出一个小本,翻到其中一页:“记姓名和班级,扣班级分。”
林雾声笑了,眼眸弯勾着弧度,很轻快地答应:“好呀。”
而后接过他的本子, 在上面写着什么,边写边念念有词。
“我不信你不记得我是谁。”
谈则序当然记得,她像女鬼一样趴在窗户上写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几个大字,字还那么丑。
不过,他记得的很大因素,是他记忆力太好了,无关别的。
已经决定沉默是金,他还是想要扳回一局,冷声说:“不记得。”
事实证明,就不应该和她说话,她得寸进尺的能力不是盖的。
林雾声动作顿住,偏头看着他笑,而后高深莫测地说:“尖子生,撒谎不对哦。”
“……”
谈则序彻底不想搭理她了,她就是个女流氓、女混混,毫无底线,还那么自恋……
她慢悠悠写,完全不顾上课铃打了多久,谈则序扫眸一看,发现是一串数字。
还没来得及制止,她将那页纸一撕,两指夹住,对自己的脸皮厚度丝毫没有认知地扬了扬。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别人排队都拿不到。”
她说着,将纸张叠好,亲了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靠近,伸手,塞进了他校服衬衫左侧的衣袋中。
然后顺势拍了拍他的胸,“记得加我哦。”
说罢,扬长而去。
谈则序整个人僵在原地,胸前的纸条掉了出来,飘在地面,能看到一抹嫣红的印记。
而被她摸过的校服,还留下了香水气息。
胸前被她拍过的地方,力道似乎残留,让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热度。
后知后觉的恼怒浮上心头,良好的修养也被摒弃。
他决定今天回去就扔掉这件衣服,被她近乎流氓地摸过……
她手上还涂了指甲油,颜色那么高调,一点学生样都没有。
不对,他一定脑子气坏了,干嘛要关注她指甲的颜色。
几年过去,她真的依旧能让人怀疑,她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谈则序的车停在来的路上,现在折返有些费时,林雾声找到就近的地铁站,打算乘地铁回去。
他也跟随着一起。
在等车时,她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握住挎包肩带,他站得很远,像陌生人。
她隔着一米,对他说:“你不用送我。”
谈则序目视前方,淡淡回:“没打算送你,正巧我也要乘地铁。”
“……哦。”那便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个站点没什么乘客,但列车上搭载了许多从科技园上车的社畜,挤得难以下脚。
林雾声有些尴尬,矜贵的谈总来挤大名鼎鼎的江城四号线,属实有点违和。
她和他之间隔了几个背着电脑包的男士。
她找了个角落,抬头寻他,发现谈则序手掌握在车厢的扶手上。
因为过于优越的骨节和肤色,让他的手一眼就被看见,以及筋骨好看的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欧米伽。
他似乎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过了会儿,下一站到了,又塞上来几个人,林雾声身前忽然多出一位男士,有意无意往她胸前贴。
在她后退不得时,谈则序站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不知为何,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找到了安全感。
他身材高大,有力地替她隔出一片空间,头顶仿佛笼盖下一层巨网,顶天立地。
林雾声抬起头看他,正好他也在垂眸瞧她,视线于空中交汇。
叫她想到多年前,她和他一起坐公交的日子,她故意挤在他身前,车辆摇摇晃晃,她假装失去支撑往他怀里倒。
那时谈则序用臂弯扶了她一下,她就钻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本以为他会将她推开,谁知他并未有多余动作,而是任由她双臂收紧。
公交车摇摆,少年年轻的身体不经意碰撞,她就瞧见着他白皙的耳廓,一点点变红……
昨日重现,现在他们身边也挤着大片的乘客,他们的姿势甚至都没变,他掌持扶手,她抱着奶茶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笑了笑。
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发自内心的表情,等她回过神来时,又马上将嘴唇绷直。
谈则序无言别开了视线,冷淡地瞥向别处。
地铁靠站,因为惯性,她往前扑了一下,手不自觉拽住他的大衣,额头碰在谈则序胸前。
“对不起。”林雾声像抓住了火源一样,被烫住了,马上松开他。
下一秒,车辆起步,她又不住往后仰。
这时,谈则序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锁住,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不让她发生摇晃。
一股属于男性的蓬勃力量感顿时传来。
她呼吸滞了片刻,过了会儿才重新吸入一口气,他的气息灌满鼻腔。
甚至能感受到隔着衬衫布料之下的,他的体温。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去看他,不自觉低喃:“你……”
话音未落,又闭了嘴。
谈则序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时,才明白心里一直烦闷的源泉在于何处。
源于一种不甘心。
不甘心被她抛弃,不甘心看她风轻云淡的样子,更不甘心与她重逢后,她每次都占上风。
一股低劣又见不得人的想法钻出来,他想让她服软。
那一刻,叫他放手,他似乎有些……舍不得。
于是谈则序瞧见她想要挣扎的动作,便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束缚住。
林雾声心跳惴惴,小声说:“你放开我。”
-
林雾声错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在恍恍惚惚中,她脑海里飘过去送礼物的场景,车后座的那位,难不成是谈则序?
那这样说,前几天晚上在会所被她调戏的,也是他?
“……”这个猜测过于惊世骇俗。
也不容她胡乱发散思维,南穆把她拉回现实,从副驾驶伸出半个身子,像是一只从壳里极力探出头的乌龟:“雾声,快上车呀,我送你回去。”
林雾声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又对南穆礼貌微笑:“不用了,我家很近,就在前面。”
“那也上来,我送你过去。”
林雾声顿觉头大,想来这是南穆的邀约,他必然不了解她和谈则序的关系。
再看谈则序寡淡的神色,似乎还皱了皱眉,不愿意极了。
林雾声很识趣,再次婉拒:“感谢好意,我还是不麻烦南总了。”
南穆施展不了绅士手段,开始耍起无赖,散漫笑着:“那你怎样才上车?是不是得经过原姐同意,才能送你回家呀?”
林雾声语噎,眼眸看过后座,谈则序言语上没表态,但是冷着脸,往里坐了一些,像是不情不愿留出位置。
她无奈,这才硬着头皮,拉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
门一开一合,把风雪都抵挡在外,暖气微熏在脸上,隔出一个静谧的小世界。
她整理着长裙,在空气中嗅到一丝独特的香气,和大衣上的香型很类似,丝丝入扣,淡泊宁静。
谈则序沉默不言,坐在另一侧,闭眼仰靠,宛如皑皑雪山般不可高攀。
“雾声,家住哪里?”南穆问。
林雾声不太自如,急于逃离,于是随便报了个三公里左右的地名。
她打算去那边下车,再打车回去。
南穆点头说好,旋即让司机在手机上搜索地址。
谈则序一言不发,休憩于昏昧处,像是蛰伏的野兽,明明没有开口,却总让人忽视不得,好像他才是主导一切的人。
他不紧不慢睁了眼,语气有几分倦怠,可依旧夹杂着疏远和嘲讽意味。
“你嘴里究竟哪句是真的?”
突然的出声,似扎破冰面的冰锥,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一触即发。
他接着说:“这附近方圆五公里只有在建的工厂,林小姐,那里当真是你家?”
林雾声攥紧了裙摆,手心微颤,不仅是被他撞破谎言,还有他那句话里有话的讽刺。
南穆反应过来,于是扭头安慰她:“雾声,你不要怕麻烦我们,我是有意要送你回去,现在下雪了,这里又偏,不方便打车,你一个女孩子总归不安全。”
林雾声被架在火上烤,很快就皮开肉绽,她这才拧捏地报了家里附近的街区。
南穆一查地点,“巧了吧,我们也是那个方向,还算顺路的。”
林雾声扯了扯嘴角,有精疲力尽之感。
南穆这次不是司机,坐在副驾,扭着脖子和她聊天,就差恨不得挤过来,和她贴在一块。
他兴致勃勃,林雾声却有些疲于应对的敷衍,幸而被平时工作锻炼,抖搂起话术来举重若轻。
话题循序渐进,从平时工作,到个人生活,最后图穷匕见。
“雾声,你有对象吗?”
这个问题平日里被问得不少,已经是老生常谈的内容,但如今谈则序在场,她的心口不由得猛然震颤。
林雾声情不自禁往他那边瞄了一眼,不曾想,他也漫不经心看了过来。
他表情如常,像是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内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在听。
话音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南穆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仰头长叹并用粤语说了声什么,总归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接通了电话,嘴上胡乱应答一通,表情神态皆是不耐烦,最后挂断,一脸生无可恋。
南小少爷失去刚才的神采奕奕,宛如一条脱水咸鱼,巴巴道:“雾声,我不能送你到家了,我还有别的事。”
林雾声获得解脱,刚坐直身子,手掌扶门把,准备随时随地下车,就听得他说:“我在前面下车,让则序哥送你回去。”
“……”
-
这次江城宴会之行本来没有南穆,他是自发跟着谈则序来的,不知道谁透露了他的消息,让前女友追杀过来。
现在人已经到刚才的码头了,没见到南穆本人,撒泼骂街,说见不到他就不走。
那段感情本来好聚好散,奈何对方家里和南氏有生意往来,闹得不可开交也不好,他只能赶回去应对。
奔赴前线时,南穆还不忘把谈则序叫下车,在路边嘀咕。
南小少爷一直以来不敢忤逆谈则序,今天却壮着胆子:“哥,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回去。”
谈则序表情淡漠。
南穆心里觉得纳闷,谈则序平日里都挺绅士,父亲母亲更是让他多跟着则序哥学学,怎么今天,他的模范则序哥有点不对劲呢。
“多柔弱一个小女生啊,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怎么办?”
谈则序轻嗤一声,近乎于嘲讽:“柔弱?”
南穆瞧见他嘴角的轻蔑,大彻大悟了。
看吧,就是这个表情,南穆觉得今天的谈则序总是有这种表情。
怪里怪气,酸里酸气。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劝说:“也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就当你刚到江城水土不服吧,不过你可得对雾声友好一点啊,我想追她。”
话音刚落,就见到谈则序垂眸,睨了过来,分明和平时的表情无二,却觉眸底似霜,泛起琢磨不透的幽冷。
南穆以为要被教育,于是自觉地表示:“你别又觉得我在消遣小女生,我是认真的。”
谈则序没说话了,最后瞧了他一眼,抿着唇,面无表情回到车边,拉开车门。
-
带起一阵风,有几片雪花顺势灌入车内。
林雾声已经往里挪了挪,靠在车窗边,仰头瞧外面的雪景,起了雾的车窗,被她不太规矩地勾勾画画,描了一个笑脸。
谈则序目光落在那个笑脸上,不动声色,俯身,上车,关上车门。
林雾声很自然擦掉车窗上的痕迹,沉默地再往车窗边紧贴。
一路无言,两人之间拉扯起尴尬难言的气氛。
谈则序闭眼休息,脑海却清晰浮上方才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笑。
她哪里还会记得这些,恐怕早就忘光了吧。
-
自从被陌生的高一女生堵在巷子里,不是告白,也不是自我介绍,而是惊雷滚滚跳到最后一个步骤,直接问“谈恋爱吗”之后,
谈则序就觉得原本循规蹈矩的高中生活,被彻底搅乱了。
她好像随处可见,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跳出来,刷存在感。
有时是他上学路上,她一阵风一样跑过,他手里多了份早餐。
林雾声穿着校服,在前面蹦蹦跳跳回头招手:“学长!早上好!”
谈则序蹙眉,觉得身边四面八方炽热的目光有些难为情。
有时是回教室途中,身后蹬蹬蹬传来脚步声,他的手肘被人一撞,她再状若意外偏头,露出狡黠笑意:“好巧啊,是你呀学长。”
她风风火火,高调无比,在那个普遍含蓄内敛的年纪,她张扬得不要命。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一次体育课结束,他和同学打完篮球,从球场上撤离。
那时春夏交接,空气有几分炙热,蝉声阵阵。
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一声谈则序,从角落里横跨整个球场,穿透了空气,跨过人群,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满意了吗?”她声音颤抖,有些沙哑。
-
诊所内。
林雾声坐在长椅上,双手摊开,低垂着脑袋。
眼前出现一双高定皮鞋,擦得锃亮,裤脚纹路走向清晰利落,充满了精英感。
林雾声头埋得更低了,准备将手往后挪,手指却被他托住。
她略微抬眸,看到谈则序在打量她的伤口,眉间微蹙,唇线绷直。
曾经她无数次从这个角度看到专注的他,无论是做题还是看书,眼里永远都是少年人的火热力量。
这时的谈则序,神色要更成熟许多,多了深不可测的意味,似附着了一层霜雪。
他的手指微凉,指腹触碰时,林雾声不由得后撤,又被他捉住。
而后就见他蹲下,拿起清洁的棉签,替她剔去掌心的灰尘,冰凉触感和细微的疼痛袭来。
林雾声状若镇定说:“叫医生来就好了。”
谈则序看不出有多耐心,情绪冷淡,拿起碘伏涂抹在伤口上。
“医生没空。”
他没有胡诌,诊所来了许多流感患者,两位医生都在忙着给病人开药输液。
林雾声难耐地承受了这一切,在他包纱布时,拉扯到伤口,她咬着唇低微吸气,硬是一声都没吭。
谈则序去看她,动作轻缓了些,却依旧淡漠着。
再垂眸,瞧见她被裹成粽子似的手,低嗤一声:“你还真不怕死。”
林雾声现在缓过来了,当时情绪上头,也没顾得上那么多。
其实刚跳车时,就已经后悔了,被吓得泪失禁,被送来诊所的路上都惊魂未定。
她觉得不爽,细细回想,跳车的举动无疑是他那句“装什么”。
“我无非就想表达,不想坐谈总的车。”
此话一出,包裹纱布的力道重了些许,她差点惊呼出声。
谈则序漠然帮她包扎完,站直了身子,又从柜台拿了什么,扔到她座位身侧。
林雾声瞥眼看,发现是一盒暖宫贴。
令人震然的是,他知道这是她经期,他怎么看出来的?
她突然回忆起,今下午在会议室,她洒掉的那杯茶,里面泡了几片姜,难不成他细致入微到这种地步?
谈则序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上从不愿意吃亏。”
他看过来,继续道:“究竟是不想,还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你比谁都懂。”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听得她心跳停跳半拍。
谈则序没说错。
她不过是潜意识里认为,谈则序拿她毫无办法。
所以壮着胆子,一次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放纵,上次买醉是,这次跳车也是。
终究她也掉入了世俗的陷阱,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掌握主动权。
林雾声拿起那盒暖宫贴,放进包里,顺势掏出两张钞票,起身置于柜台上。
她声音干脆, 像是斩断情愫的利剑。
“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手段,我实在不知道谈总要做什么,自然得警惕一些。”
“少拿你那腔调搪塞我,”谈则序笑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警惕就是自虐。”
“……”林雾声和他说不明白,她扭头就走。
诊所临江,她左右扭头,找不到方向,大脑又因为刚才和他对话发了热,她索性过街,来到江边,沿着绿道往下。
谈则序在她身后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跟随,步履不急不慢,但眼神始终停在她后背。
两人距离不大,明眼人都能看出点东西。
更像是小情侣吵架后的冷战阶段,叫人脑补出一大部恋爱电影。
林雾声被风吹得肩头发抖,思绪混乱时,回想到了高中时期。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