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澜楚奕霖的女频言情小说《悲爱逆流成河温澜楚奕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温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复一日,医生对温澜的症状都束手无策,甚至提出开出各种治疗精神病的处方药。但在楚奕霖又亲手毁了最近的一处医疗设备而宣布告废。保姆们永远在战战兢兢地侍候温澜,尽管那之后温澜就乖顺了很多,只是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看向窗外。那种平和得快要死寂的目光,让人觉得温澜就像是随时都要跳下去一了百了。所以很快温澜就被换了卧室,墙边的落地窗面积足足占了一面墙,但全都是封闭型玻璃,铁锤都无法砸碎。另外戒烟之后的楚奕霖情绪越发糟糕,时常工作着,面前的笔记本或者电脑惨碎,开会期间甚至因为属下手臂放置稍微偏一些而将其骂得狗血淋头,已有部分高层因为鸡毛琐事而被当场赶出会议室。但员工们一致讨论后,觉得更惨的是楚奕霖身边的秘书团。一阵尖锐却堪比百米赛跑般密集的高跟鞋声...
《悲爱逆流成河温澜楚奕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日复一日,医生对温澜的症状都束手无策,甚至提出开出各种治疗精神病的处方药。
但在楚奕霖又亲手毁了最近的一处医疗设备而宣布告废。
保姆们永远在战战兢兢地侍候温澜,尽管那之后温澜就乖顺了很多,只是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看向窗外。
那种平和得快要死寂的目光,让人觉得温澜就像是随时都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所以很快温澜就被换了卧室,墙边的落地窗面积足足占了一面墙,但全都是封闭型玻璃,铁锤都无法砸碎。
另外戒烟之后的楚奕霖情绪越发糟糕,时常工作着,面前的笔记本或者电脑惨碎,开会期间甚至因为属下手臂放置稍微偏一些而将其骂得狗血淋头,已有部分高层因为鸡毛琐事而被当场赶出会议室。
但员工们一致讨论后,觉得更惨的是楚奕霖身边的秘书团。
一阵尖锐却堪比百米赛跑般密集的高跟鞋声响起,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脸上五官却几乎要扭曲在一起,对着手机大吼,“十分钟之后必须把所有花送来公司!”
楚总的情绪几乎迁怒到每一个方面,前天她换了一株新鲜的月季放置在角落,楚奕霖看向谢束花的目光锋锐如刀,余光扫过秘书的身上都觉得脖子凉凉的,立马换回以前的植物。
但楚奕霖的反应更大,“公司养的都是一群废物!这是什么花怎么这么臭,连束花都打理不好明天不用来公司!”
然而那只是仙人掌掌上开出的一小朵的黄色花骨。
秘书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干脆撤了所有植物。但楚奕霖直接摔了空的花瓶,“连束花都没有你们是准备不干了吗!”
秘书一边打扫一边心疼,那可是清朝慈禧年间的青花瓷花瓶,楚奕霖花了几千万拍回来插花用的……
不只是花,女秘书风风火火地冲到公司门口,刚好接到外卖送来的星巴克咖啡,不是直奔顶层办公室,而是先去温热到一定的温度。
路过的员工们不禁摇头感叹,“公司最快疯的是离楚总最近的人。”
送楚奕霖来往公司和别墅的司机踩下刹车,一时失神用力过猛,狠狠地颠婆了一下。
司机慌乱了起来,不时看一看面无表情的楚奕霖,下车殷勤打开车门,“楚总,到家了。”
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又不小心碰了一下楚奕霖的衣袖,当即缩了脖子准备承受一顿怒火,甚至已经盘算好被炒鱿鱼之后的新住处,不断道歉。
“没事。”楚奕霖推开他,径直越过。
司机当即愣在原地。他没听错吧,楚总不仅没追究,还补了一句没事。
“楚少。”
家中保姆当即退到墙边,低声打招呼,习惯性的接受楚奕霖像是看不见她们一般径直上楼。
与此同时,负责照顾温澜的保姆接到通知之后会安静消失在温澜房间前的走廊。
原本一路上烦躁得像是要把空气都点燃的暴躁,触及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小小人影后,近乎是屏住了呼吸般的凝滞。
“我回来了。”
“脱!”
对面漆黑的聊天界面传来不容抗拒的冷硬声音。
温澜浑身一颤,眼中有泪,面对着镜头,还是按照指示做了。
“停!”
温澜如蒙大赦,慌乱倒扣手机,逃一般地冲向洗浴室。
身后一声喘息飘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顺着花洒的水流滑着跌坐墙角,将身上自己碰过的地方洗得通红。
终究在手机银行提示进账十万的那一刻,她蜷缩着抱紧双腿,呜呜地哭了出来。
十万元,一个月的时间她需要还二十万。
温澜知道自己还不起,但她必须要还这笔钱。
突然间客厅电话响了起来,温澜看到来电显示颤抖地按上接通,
“请再给我一段时间。”
机械的女声响起,“温小姐,具体事宜请前往碧煌大厦顶层详谈。”
匆匆前往,在前台的指引下,逃也似地冲向电梯,每上一层楼层,就像是有一段铁链,无形中勒住心脏,越发收紧。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中是装修大气的独属一人的办公楼层,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前,西装挺拔的男人背对着她,迎窗而立。
“温澜,好久不见。”
男人转身,眉眼阴郁,嘲讽冷笑。
温澜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般,冰雪自上而下覆盖全身,手脚发冷。
“楚奕霖……”
每念出一个字,就卸去最后一分力气,温澜头脑眩晕。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的恋人,会是要求她发不堪视频的债主,这样的重逢,像极了多年的笑话。
温澜后退一步,转身,下意识地想逃。
“真是没想到,温小姐也会有缺钱的一天,当初不是要跟富商离开了吗?怎么?那个富商满足不了你吗?”
温澜顿住脚步,没有过多解释,
“求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偿还的。”
卑微得宛若路边的泥尘。
一股怒火上涌,楚奕霖眸光凝聚成墨色。
“温小姐用什么来偿还?”
温澜不可置信地抬头。
“陪我一个月,算作偿还债务。”
屈辱之中,所有手指指尖狠狠深陷指尖,温澜深呼吸,艰难走到他面前,开口,“楚奕霖,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说出这句话后,温澜转身,向门口走去。
轰隆一声巨响,身后办公桌猛然被踢翻,桌面上所有价值昂贵的办公用品摔得裂开。
楚奕霖站在宛若废墟一片的地面,冰冷开口,“温小姐,别忘了,你刚刚的精彩视频还在我的手中,你是想让我上传到网站,还是发给你的亲友?”
“你!”
温澜气得发抖,却是手脚冰凉。
原来不再爱她的楚奕霖,会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裙边被攥得多出条条褶皱,温澜痛得想要低下腰,脸色惨白,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假装毫不在意地说出一句。
“好。”
楚奕霖呆在厨房看着温澜将一盘盘早餐盛在盘子里。
想到晚上收到助理发来的那些资料,他就恨不得将林薇薇立马碎尸万段。
但是不行,他孩子的仇,温澜和她奶奶的仇,他要林薇薇一点一点还回来。
吃完早餐楚奕霖就出去工作了,温澜也赶紧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果然不出所料,林氏的股票以泰山压顶之势在贬值,不到三个小时,林氏法人站出来宣布公司要破产修整。
温澜磨砂了下包里的东西冷笑。
“林薇薇,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温澜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想知道你们家为什么会突然破产吗?”
那边凄厉的声音就想起来了,“温澜,是你,是你让奕霖打击报复我们家的是不是?你个贱*人,我当初就该撞死你的。”
撞?温澜愣了愣,“林薇薇,没有了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夹持你现在就是丧家之犬,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尝试我曾经受过的罪。”
温澜捏紧了话筒,“我们就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先开始好不好,我的孩子在地下一个人肯定很冷。”
“那是奕霖的孩子,你不敢动他的,奕霖不会放过你的”
温澜心痛,“但是我的孩子也是楚奕霖的,他已经知道是你当初害我流产,你觉得他还会留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你就等着我一件送你的礼物吧,先是孩子,然后你的父母哥哥,然后再是你,你说你最后是什么下场好呢?
挖了子宫和肾呆在监狱好不好?”
林薇薇现在很害怕,温澜当初催眠不是哑巴了吗?
怎么现在又能说话了?难怪楚奕霖从今天早上就开始疯狂的袭击林家的股市。
原来都是温澜那个贱人。
爸爸已经被气进了医院,哥哥也要面临坐牢的风险,都是温澜害的。
她一定不能让林薇薇得逞。
此时的林薇薇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嘴里念念叨叨,上楼拿了包就开车出去了。
温澜坐在沙发上,磨砂着包里的东西静静的望着门外,像是在等着什么。
佣人对温澜这个样子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各干各的了。
听到一声刹车声。
温澜勾起一抹冷笑,就听到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温澜,你这个贱*人,你让我进去,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放开让她进来。”
林薇薇冲到温澜面前就想打温澜,“你觉得你这一巴掌下去你们林家会不会更惨?”
林薇薇更是气得脸色苍白,不顾一切扑向温澜。
可下一秒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温澜看着林薇薇胸口慢慢渗出来血迹更是疯狂。
拔出匕首又向右边刺了一刀,“这两刀一刀是你还我孩子的,一刀是你还我奶奶的。”
林薇薇还没从上一刀的刺痛中回过神来就又挨了一刀,整个人都疯了。
从包里掏出枪就打向了温澜。
刚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楚奕霖听到枪响整个人都疯了,冲进去抱着满身是血的温澜不停的嘶吼。
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明明早上还温柔为他做早餐的女人现在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温澜伸出手抓着楚奕霖的手臂,艰难地开口,“我为我们的孩子和奶奶报仇了,但是我没有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当是我食言的报酬。”
说完就像耗尽最后一口力气垂下了手臂。
楚奕霖抱着温澜逐渐冰凉的身体想疯了一样喊着温澜的名字。
“从来没有什么孩子,她没有怀我的孩子”
“你起来,你起来好不好”
一声声的哀嚎响彻整个别墅,刚才还清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雷雨交加。
冷静下来的楚奕霖抱着温澜消失在了雨幕里。
(全文完)
背后有父亲和兄长的帮助,四处忙活尽力压下真相的林薇薇终于松了一口区,接听完最后一个电话确定瞒住了楚奕霖后,才踩下油门。
楚奕霖带着温澜搬家,她决定去看看。
可刚刚开出一段距离,就有人失魂落魄一般横穿马路,连刺目的红灯都不看一眼。
本就心烦的林薇薇真想直接撞过去算了,撞了人,再活络一下,她肯定不用负任何责任。
阴暗的想法在她微微看清楚路人的脸时,变成了不可置信,甚至还带出恐惧。
竟然是温澜!
猛然刹车,她确定没有撞到她,但眼前的温澜,却是直接晕倒在车前。
温澜醒来了?那她做过的那些事是不是瞒不住了?
林薇薇握住方向盘的手松了又握紧,只需要再向前一步,温澜就会死了。
林薇薇的双眼因为仇恨而通红,紧紧拧住方向,脚底缓缓下压,到达一定的程度,跑车就会碾压出去。
不!
不行。
最后一刻,林薇薇熄火,原本紧握放方向盘的手松开。
不能再让楚奕霖怀疑了,林薇薇咬咬牙。
“温澜,你醒过来又怎么样,”林薇薇用特地做过美甲的手指刮过温澜的脸,“你一个哑巴,肯定翻不出什么风浪。”
正在开著跑车满城市找人的楚奕霖接到一个电话,立刻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林薇薇本在姿势优雅地喝茶,看见楚奕霖回来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楚奕霖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越过她看见重回房间里面安然安睡没有受伤的温澜才缓了神色。
“怎么回事。”
旁边带着一群所谓专家候命,看见楚奕霖缓了缓神色,才敢硬着头皮开口,“现在的温澜女士……”
“叫夫人。”楚奕霖略显不悦。
专家医生立即改口,“温……夫人已经脱离了植物人的状态,一切身体指标良好,现在昏迷是因为过久不运动的虚弱导致,睡一觉就会醒来。”
楚奕霖走向温澜床前时,众多围住他们的医生识趣地起身离开,带上房门。
他坐在温澜的床边,安静的阳光中他似乎甚至能够听到温澜虽然微弱但有规律的呼吸胸膛起伏。
楚奕霖伸出手想握住那只纤细单薄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手臂搁在双腿下垂着头。
“温澜,你终于醒了?,”楚奕霖声音放得更柔,“你真的睡了好久,你知不知道我等了这一天有多久。”
“久到……甚至我想你干脆就睡下去算了,就安静躺这儿,哪儿也别去了,省得我又操心这里操心那里。”
温澜的手指在楚奕霖看不见的地方颤了颤。
一直没有点燃的烟直接被楚奕霖摁在桌面,“但醒了好,想了想还是醒了好,你整天跟具尸体一样,我还怎么抱着你过日子。”
往上扯了扯温澜的被子,楚奕霖伸出手握住了温澜的手臂,用上了几分力气。
近距离之下,楚奕霖终于看见温澜的睫毛颤了颤,他反倒送来了手,带上房门。
“夫人醒了,好好照顾她。”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温澜转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暴露的美女色眯眯的看着她。
“你真美,可井田先生已经预定了你,”男人和怀里的女人越发肆无忌惮。
“这不是我的工作。”温澜有点害怕,准备快步离开。
“抱歉,温小姐,你不能离开。”出口处的黑衣男人用身体挡住出口。
一个瘦瘦小小的老人从温澜背后缓缓走近,伸出手,冷硬的手掌从脸庞游弋到下面,“你就是温澜?比照片里更美。”
老人的手掌摸过的地方让温澜觉得恶心透顶,将头偏过一边强行咬牙忍受,一边想着怎么逃出去。
“看来我的小宝贝害羞了,”老人却因温澜清纯的反应而变得亢奋,“那就去我们的房间。”
温澜很紧张,她知道这里的规矩,拿了钱若是拒绝船上的客人,能不能上岸都是一个问题。
温澜暂时装作顺从地跟着老人走进房间,房门反锁后,老人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将温澜推倒在地板上,冷硬的瓷砖磕得她生疼。
温澜再也忍受不了,用力一把推开老人,“这让人恶心,我说过,我只是负责陪酒的,不干这种事。”
老人阴沉了脸色,“你竟敢觉得恶心,陪酒又如何,陪酒的也有这样的工作。呵呵,林薇薇小姐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美人。”
温澜瞪大了双眼。
林薇薇?
果然还是大意了。
曾经再好的友谊,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爱情,金钱和地位。
温澜狠狠地将一边的花瓶砸在老人的头顶,冲向外面。
刚开门,却是守候在外面的保镖。
“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老人捂住流血的额头,一把扯住温澜的头发。
“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老人粗鲁地将温澜拖到浴室,将她的头按进浴池中。
温澜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从最初拼命挣扎,再渐渐减弱了力气,长发四散漂浮在水上。
千算万算,温澜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了一个自以为是好朋友的人手中。
温澜眼前开始逐渐模糊,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她甚至还自嘲地想。
如果她死了,楚奕霖应该会更恨她吧?
“砰!”
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
温澜目光越发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蜷缩在浴缸之中,鼻腔湮没在水中。
四面而来的水流堵塞住呼吸,温澜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身体滑落到水底之中。
在最后的一刻,温澜甚至想,如果就在此刻死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老人抓住温澜的头,楚奕霖额头青筋暴起。
“滚出去!”
门外保镖涌入,将老人拖出去。
巨大的浴缸之中水面平静得毫无波澜,底下却能够看到女人丝毫没有挣扎的模样。
温澜,你就这么想死吗?
旁边的椅子应声而倒,楚奕霖攥住温澜的手臂不放,将她扯得晃动。
“为了钱,命都不要去卖肾吗?!”
楚奕霖不敢深想,如果他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但想到那个逝去的孩子,楚奕霖就恨不得掐死温澜。
牵动后背的伤口,温澜痛得一口口抽气,宛若溺水之人一般,眼前眩晕模糊一片,反手虚抓楚奕霖的衣袖,就像是牵扯最后一条救命稻草。
想发声但是喉咙疼痛难忍,沙哑着开口“宝宝是不是……”
楚奕霖梗住,旋即冷笑,“他怎么样温澜你不是最清楚吗?不是你亲手杀了他吗?。”
宝宝没了,温澜猛然弓下腰,心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温澜抢撑起精神,她现在只有奶奶了,她还要救奶奶。
现在只有楚奕霖能借钱给她,她一定要筹够奶奶的医药费。
林薇薇,杀她孩子的仇她定要她血还。
她张了张口,刚刚还干哑疼痛的喉咙发不出一个声音,温澜突然慌了。
一次。
两次。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温澜长大口,风灌进喉咙,手脚冰凉。
她竟然,哑了。
愤怒到极点的楚奕霖等不来回应,牵扯起讽刺的冷笑,甩下一叠照片,四散在温澜的手脚。
“陈铭,留美博士生,半年前你们相识,前后你多次转款到他的银行账户。”
照片上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年轻俊美,清澈明净,楚奕霖昂贵的手工定制意大利皮鞋鞋底狠狠碾过那张干净的脸。
“温澜,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为了他,竟然将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温澜懵了。
什么陈铭,她不认识,她转账的也从来都是医院的账户。
她想解释,但开口只有气流徒劳地经过喉咙。
而在楚奕霖看来,温澜已经在默认,甚至拒绝作出解释,那种面对他的冷漠,仍旧无动于衷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
既然如此。
楚奕霖眼中掠过晦暗,沙哑开口,“从现在起你就待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不准去,你出卖给我的身体,就只有我才能伤害。”
这是,囚禁吗?
温澜急了,慌乱而无意义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扯住楚奕霖的西装衣摆。
被困在这里,奶奶会出事的!
楚奕霖转身抬脚的动作顿住,目光沉了沉,落在衣摆苍白纤细的手指。
最终他还是不费任何力气,继续抬脚,轻易让身后的温澜脱手,垂落摔在坚硬的床沿,磕得生疼,可手的主人却是都感受不到一般,木然地看向锁上的门口,无声地流泪。
怎么会,她怎么会哑了?难道是昨天林薇薇带来的那几个人弄的?
长长的锁链从墙壁的四角延伸到中央,锁住纤细苍白的四肢,漆黑的夜中,温澜抬起凌乱黑发遮挡的脸,双眸流露绝望。
她尝试过很多方法,甚至想要从窗口跳下去,但换来的只是封上的木板,密集得甚至透不过如水的月光。
她用额头一次又一次撞击墙壁,除了进来一堆护士将她的额头包裹厚实的纱布外,没有一个人敢理会她的求救。
一整个夜晚,温澜静坐在冰凉的地板,眼见透过些微金色的太阳,却是冷得浑身颤抖。
黎明对于她来说,不是希望,是更深的绝望。
老人的生命脆弱得就像是清澈绿叶上的露珠,她无法想象奶奶离开了治疗,会怎样在痛苦折磨中一点点流逝尽最后的生命。
温澜冷得在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牙齿冷得打战。
门,咿呀打开。
温澜迸发出最后一丝希望,艰难抬头。
“温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尖锐的高跟鞋撞击到温澜趴着的头顶停下,俯身掩嘴轻笑。
消耗尽最后一丝生命,温澜的脸歪在一边,手无力地垂下。
大量的鲜血渗出,在温澜胸前勾勒出妖冶的血花,最后一刻她仰望着如她脸色般惨白的天花板,缓缓闭上双眼。
带着一生的悲欢,和对林薇薇,楚奕霖,还有这个漠然的世界痛恨着。
楚奕霖搂得越紧,怀中的人却冷得越快,当这个女人绝望地在她面前自杀时,他发现他的心,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温澜,早已埋在深处,悲拗地长出庞大发达的根系,狠狠将心脏碾成粉末。
“让开!”
楚奕霖直接撞开所有推着病床而来的护士医生,疯了一般将浑身是血的温澜抱进手术室中,猛然扯紧医生白大褂领口,宛若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给我救她!”
“先生请你先别激动,我们会尽力的。”
长达数个小时的抢救,才堪堪鬼门关将温澜拉回来,却是一直昏迷不醒,透明的玻璃罩中温澜双手交叠在胸前躺着,就像只是安静睡着一般。
“温澜,今天的阳光不错,我又来看你了。”
“我替你的奶奶准备了最好的葬礼,最好的墓地,你要起来参加吗?”
“温澜,你应该不是喜欢赖床的孩子。”
楚奕霖的轻声低语,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低下目光,密集的睫毛遮挡住悄然弥漫的悲拗,两侧双手缓缓紧握成拳。
“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终究未能得到昏睡中人一丝一毫的回应。
公司。办公室。
楚奕霖曲起的手指在桌面微敲,第十下的时候门铃像是应声响起。
“进来。”
低沉稳重的声音,低得只有楚奕霖一人能够听到,却能通过精密放射的波动传达到门外候命之人耳中。
办公室门只能划开,单向玻璃的作用下,外面人窥探不见里面人的分毫,楚奕霖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男助理赶来得很忙,在门口等待的片刻才轻微放松喘气,额角流淌下无色的汗,连成一条水线。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楚奕霖收起微蜷曲的手指,沉声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许久才开口,“楚总,关于温小姐的全部都已经查好,但具体的,还是请您直接过目,或许比我陈述出来会更加直观。”
所有应楚奕霖所要求的,他都用尽全力地去查,查出来的详细资料,关于温澜小姐的生平,汇聚成一叠薄薄的纸张。
男助理轻手轻脚地将所有文件放在楚奕霖面前,顿了顿,退后几步,弯腰真诚地鞠了一个躬。
“请楚总认真过目,温小姐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楚奕霖的目光落在纸上,没有动,也没有伸手去翻文件,就像是黏在了最上面的温澜二字一般。
男助理轻声退出办公室,在滑动玻璃关上的最后一刻,赌上自己的前途。
“其实,温澜是个很好的女孩。”
玻璃门彻底关上,他不确定楚奕霖有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却在落尾最后一个音时,浑身宛若卸力般放松。
他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她。
“奕霖,我肚子疼!”
另外一道声音,截断了温澜剩下的话语,林薇薇温柔抚摸着肚子,脸色苍白地扶住墙壁。
而楚奕霖像是没有看见她扯住的衣角,大跨步越过她的身边,带起的寒风凛冽得就像寒风。
“奕霖,我肚子不舒服,可能今天一天太累了,你能扶我上去休息吗?”
楚奕霖亲昵地揽着林薇薇的腰上楼。
“对了,奕霖,温澜在么在你这儿呢?”
一时间聚焦众多目光的温澜勉强挤出笑容,“我是楚奕霖的……”
楚奕霖冷声打断,“她是我的保姆。”
正牌女友回家,自然是不会认她这个情人,温澜也像是抽去了所有力气,不想辩驳。
“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你。”
什么?
温澜觉得脚底生出了冰块,从下往上一点点地把自己冻住,四肢冰冷,
这样的楚奕霖真的会接受她的孩子吗?
温澜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但徒留空气经过。
“太好了奕霖,你真的很为我着想,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可是不想走路。”林薇薇撒娇般央求。
看来他真的爱林薇薇,能够容忍并爱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楚奕霖就真的蹲下来,将林薇薇横抱入怀中,径直越过本已经凉掉又重新热过的饭菜,和一直维持着伸出一只手动作的温澜。
那些被楚奕霖越过去的凛冽寒风,冷得深入骨髓,温澜一点点地冷下来,打了一个寒颤。
楼梯间还隐约传来二人的调笑,最后消失不见时,温澜冻得麻木,僵硬地挪动脚步坐在桌旁,独自吃着温的饭菜,但味蕾像是被剥夺了一般,索然无味。
没吃几口,肠胃翻涌,温澜吐完之后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脸面,再将冷掉的饭菜一份一份倒掉。
宝宝乖,没有爸爸,也没关系的对不对?
等奶奶手术成功后,她就带着奶奶和孩子离开这里,好好生活。
一整晚都睡在沙发的温澜,凌晨就被手机铃声惊醒。
她只来得及套上衣服,就匆匆出门。
医院。
“放开她!你们不能这样做!”
温澜死死地抵住病床,但一旁是更多的护士。
她们在温澜还没有赶过来之前,拆掉了奶奶输液的针管,推出了vip病房,空留下呼吸罩,维持一条虚弱而苍老的生命。
没有继续良好的治疗,老人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温澜心抽痛得厉害,握住布满老人斑的手,泪水汹涌,“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凑够医药费的,但我奶奶现在很痛,求你们帮帮她。”
“温小姐,也不是我们不愿意,这是院长的命令,我们也只是照做而已,如果交不上钱,我们是不可能继续用药的。”
但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奶奶可能会活活痛死在床上!
温澜慌乱地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什么底线,什么尊严!
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走?”楚奕霖神色冷硬,将膝盖抵在温澜的面前,双臂环住让她无处可逃,低着头抵着她的额头,用上一点狠劲。
如果忽略楚奕霖脸上略显狰狞的深情,此刻的动作更像是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温澜,你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会走,你也走不了,要么把这碗粥乖乖喝完,要不我就钉死这扇窗户,要死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坟墓。”
此刻楚奕霖觉得疯了的人应该是自己,那年温澜离开自己之后他就疯了,变得暴躁易怒。
再一次找到温澜一步一步把他禁锢在身边,更加是疯了。
他已经尝试过三次失去温澜是什么感觉,每一次都像是把他的心挖出来再碾碎强行缝合一样,不敢想象这一次温澜真的走了又会怎么样。
楚奕霖面目狰狞更甚,双手从墙壁转而按在温澜的肩膀,用力沉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别想着自杀,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夺走你,包括你。”
温澜就算是空洞地瞳孔仍旧清澈,清晰地倒影这楚奕霖像是疯子一般的狰狞神色,没有剧烈的挣扎和讽刺,温澜似乎累了,短暂苏醒的灵魂又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眼睛重新变得黯淡无光。
最后嘴唇瓮动,声音轻所蚊蚁,楚奕霖还是通过口型才知道温澜在说什么。
她说。
“随你。”
如果楚奕霖能够听到,就能够听到那声音该是如何的疲惫,疲惫地像是会直接永远沉睡下去。
温澜的双眼还是睁开,但空洞泛白,楚奕霖知道其实她又睡着了,这一次喂她粥,温澜毫无动静,没有下咽也没有吐出来。
这一次楚奕霖抵久久没有松开,扳住她的脸用力到留下鲜红五指血痕。
温澜脸色被呛得发红,还是遵循本能下意识地做了下咽的动作,那口粥到她的肚子里实在不容易,楚奕霖紧绷的腰都松了一些。
又是一口一口地喂下去,万幸的是随后温澜没有过多的僵持,顺从地吞咽完一整碗粥。
见底的时候楚奕霖放下了空碗,见温澜口中明明没有粥还是机械地做着吞咽的动作,亲了亲她的嘴角,哄道,“没有了,不用再吃了。”
将温澜新长了不少的额前碎发一手拨到后面,柔软的触感让他甚至想要一直不松手,楚奕霖低声呢喃道,“头发长了,也该剪剪前面的了。”
二话不说,楚奕霖直接让门外的佣人递进来一把剪刀,拉开窗帘之后光又重新争先恐后地涌入,明亮的颜色总让人有种觉得很温暖的错觉。
楚奕霖伸手将温澜抱起来,放到靠窗的椅子上,让她面对着窗外。
其实窗外的世界单调空白,因为这座别墅离城市太远,当初楚奕霖也是看中空气质量才买下买下,代价是四处人迹罕至,一望平川的地平线上根本没有建筑。
唯一能看的大概只有天空,但此时又恰好晴空万里,少得可怜的几朵云又像是凝固在上空,一动不动。
温澜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那天发泄出来,回到房间中她还是坐在床边,目光无神地仰望外面的天空。
楚奕霖关门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也引起不了她丝毫的悸动。
“今天为什么不吃东西。”楚奕霖声音低沉。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似乎苏醒过来的只是温澜的身体,她的灵魂还沉睡在某个地方。
楚奕霖搭在温澜的肩膀用上一点力气强迫她转过来,重复问道,“为什么不吃饭?”
肩膀被扭过来,温澜就将脸别过去,眼睛还是空洞地看向窗外。
“好好吃饭,不然我就辞了她们。”楚奕霖放手,迈动脚步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托着托盘,上面有一份清淡的肉粥。
温澜甚至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变,脖子别扭地扭向一边看着窗外的世界。
但外面淡蓝天色似乎也映不进她的眼睛。
楚奕霖蹲在她面前,声音不自觉放轻,“先吃点东西。”
勺了一勺放在温澜的唇边,但是她还是没动。
楚奕霖目光沉了沉,反将一勺粥放进自己的口中,嚼碎过吻上温澜无血色的唇,将食物推进温澜的喉咙。
她乖乖的,任由楚奕霖这般做,也不会反抗,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直视前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木然得很是乖顺。
早一点这样不就好了,楚奕霖定定地看着温澜,等她下咽,这边已经勺起第二勺,甚至耐心地吹了吹。
粥在温澜微张的嘴角流出,一点一滴都不剩。
她的顺从,她的乖巧,只是表面,就算是缺失了灵魂,也不忘报复他。
楚奕霖摔下碗在桌面,粥溅在他的手背,“温澜,你就会看外面,饭菜不吃,想再死一遍?”
哗啦一声。
整个窗帘被拉上,原本透过的光全部湮没在黑暗之中,楚奕霖冷酷开口,“你就想再死一次是吧?那死在哪里不都一样。”
楚奕霖也觉得自己快疯了,被毫无动静就像是活死人一样的温澜逼疯了。
看见温澜反而因为突然涌入的黑暗空洞的双眼泛起微不可见的恐惧,楚奕霖反而感受到一丝真实。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温澜看见了一张老人的脸,她的脸上挂着血痕,呼唤自己的名字。
冷,全身都冷。
温澜原本毫无灵魂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起来,大片大片的血泊摊在她面前,里面似乎就躺着她的奶奶。
她对这种黑暗似乎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甚至能够让死在身体里面的灵魂都因为恐惧而短暂地浮现在外面,恐惧之中温澜茫然地环视一圈,就像是刚刚醒过来一般,触及到眼前的楚奕霖。
下意识地往后面退去,一直磕到墙壁,退无可退,身后的墙壁的冰凉就像是冰块一般,冷意从背后蔓延,将她冻住在角落,连着血肉一起紧紧黏住,仿佛一拉扯就能够连带肾脏一同拉扯出来。
“你走——”温澜的喉咙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音嘶哑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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