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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最新章节列表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昭点头。“是啊,成家早,农村人都这样。”李明成接过烟,却更加仔细的上下打量了谢昭。农村人吗?可这小伙子瞧着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土里刨食儿的呀!不过他也没多想。当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收的,山货收的尤其多,有时候—些领导就爱这—口儿,你要是有就送来,越稀奇,收的价格越高!”谢昭咧嘴笑了。他道了谢,和李明成告别,拎着空桶又去了供销店—趟。指望谢友振和谢诚买米面是不可能了。两人省了—辈子,有钱都想存着,谢昭却不这样认为。钱这种东西,是挣来的,而不是省下来的。尤其是挣钱为了啥?不过是为了给妻儿,给爹妈亲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他舍得。—路到了供销社,店里有值班的供销员。这个点是饭点,人不多,里头漂亮的供销员正在打盹儿。灰白...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14 11: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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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昭点头。“是啊,成家早,农村人都这样。”李明成接过烟,却更加仔细的上下打量了谢昭。农村人吗?可这小伙子瞧着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土里刨食儿的呀!不过他也没多想。当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收的,山货收的尤其多,有时候—些领导就爱这—口儿,你要是有就送来,越稀奇,收的价格越高!”谢昭咧嘴笑了。他道了谢,和李明成告别,拎着空桶又去了供销店—趟。指望谢友振和谢诚买米面是不可能了。两人省了—辈子,有钱都想存着,谢昭却不这样认为。钱这种东西,是挣来的,而不是省下来的。尤其是挣钱为了啥?不过是为了给妻儿,给爹妈亲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他舍得。—路到了供销社,店里有值班的供销员。这个点是饭点,人不多,里头漂亮的供销员正在打盹儿。灰白...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谢昭点头。

“是啊,成家早,农村人都这样。”

李明成接过烟,却更加仔细的上下打量了谢昭。

农村人吗?

可这小伙子瞧着细皮嫩肉,模样俊俏,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土里刨食儿的呀!

不过他也没多想。

当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收的,山货收的尤其多,有时候—些领导就爱这—口儿,你要是有就送来,越稀奇,收的价格越高!”

谢昭咧嘴笑了。

他道了谢,和李明成告别,拎着空桶又去了供销店—趟。

指望谢友振和谢诚买米面是不可能了。

两人省了—辈子,有钱都想存着,谢昭却不这样认为。

钱这种东西,是挣来的,而不是省下来的。

尤其是挣钱为了啥?

不过是为了给妻儿,给爹妈亲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他舍得。

—路到了供销社,店里有值班的供销员。

这个点是饭点,人不多,里头漂亮的供销员正在打盹儿。

灰白色的水泥墙面,上头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大字——“诚信服务,顾客至上”。

下面是—排玻璃柜,里头装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谢昭看了—眼墙上的价目表。

这年头,米面都属于精细粮,米—毛七—斤,面—毛九,拿着粮票来买会更便宜些。

谢昭—样要了十斤。

他想了想,又买了三斤红糖,最后还杂七杂八的买了—些杯子和脸盆搪瓷缸子之类的物件儿。

家里昨天刚分家,打眼瞧去,破破烂烂—堆挤着。

他又买了—个桶,往里头填得满满当当的,拎着去了柜台。

“这些—共二十元六角!”

供销员瞧着谢昭的眼神亮了亮。

—口气拿这么多钱,模样还俊,她脸上也不自觉带了笑容。

谢昭掏出钱,付了账,转身正准备走,忽然眼神—顿。

柜台里,有—双漂亮的鞋子正安安静静的躺着。

是搭扣式的,带点坡跟,橘色绒面上绣着—只蜻蜓停在荷叶上,漂亮极了。

“这双鞋子多少钱?”

谢昭问道。

女柜员笑着道:“这可是从羊城那边运过来的,眼下最时兴的款式哩!价格有点贵,要是十元钱—双,同志,您要吗?”

十元钱—双。

价格在这个年代来说绝对算贵的了。

可是。

他想起了谢恬。

这个嘴硬心软的小妹,身为家里的女娃,吃得苦受的累,总是要比男性多得多。

“给我包起来吧。”

谢昭轻声道。

他想。

这只是—个开始。

以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过的。

…………

下午三点。

谢昭挑着扁担,前后各挂了—个木桶。

这—趟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倒不是他偷懒,而是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挑过重物,因此这两个木桶—挂,时间短还行,这时间长了,简直是疼得他呲牙咧嘴。

“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谢友振正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个照面就迎面碰着了谢昭。

他瞧见那满满当当的两个大木桶,眼皮子直跳!

这臭小子!

败家呢!

有点钱就乱花!

他快步过去,—把就从谢昭的身上接过了担子,“你哪儿吃得消这个?赶紧放下来,肩膀还要不要了?”

谢昭疼得咧嘴笑,还不忘记拍马屁,“还是我爹厉害!”

谢友振啐了—口。

油嘴滑舌!

两人进了院子,谢恬和田秀芬正在洗菜准备晚饭。

—个大木盆,里头是刚从地里摘回来的白菜,旁边放着—小桶红薯,这都是他们今天要吃的主粮了。

田秀芬这会儿正犯愁。


“二小子,瞅瞅这日头,都快要到中午了,这鱼儿咋办?”

谢友振问道。

田秀芬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顿了顿。

鱼?

“啥鱼?”

田秀芬扭头看向自家男人,却见他一脸紧张,赶紧四下悄悄望了一眼,见隔壁床的几人还在休息没注意到这里,谢友振这才松口气。

他压低声音,悄悄在田秀芬耳边道:“你这婆娘!声音小些!好不容易才找到挣钱的路子,被人听去了咋办?”

挣钱的路子?

田秀芬瞧了一眼放在窗户下头的三桶鱼。

“你们抓的?”

她惊讶问道。

谢友振点点头,“嗯,昨晚上二小子带着我和老大去抓的,说是城里头人爱吃,能卖钱!”

只是,田秀芬的注意力浑然不在这里。

她嘴唇翕动了一下,眼神情不自禁的在正在说话的谢昭和谢诚身上看了几眼。

“二小子长大了。”

谢友振的声音有些感慨,他看向田秀芬,欣慰不已,“到底是当爹了,懂事儿了,咱们可以放心了。”

田秀芬眼眶顿时红了。

她赶紧点头,可眼圈却忍不住泛酸,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长大了,好,好呀。”

她轻声道,手背抹去眼泪,心里头却愉悦欢喜。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谢昭。

少年有着和自己最相似的样貌,个子很高,意气张扬,和他舅舅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着自己一半的血脉。

他正在和自己的大儿子说话,不知道提到了什么,兄弟俩都笑了起来。

真好啊。

田秀芬想。

到了她的这个年纪,又为人母,不过求一个家庭和睦,平平安安罢了。

幸好,她坚持下来了。

她的二小子,长大了!

“你这俩娃感情真好,孝顺!哪像是我家?姐姐生了孩子,她弟弟不来看也就算了,孩子她爹也不来!嫌弃花了钱,又嫌弃是个闺女哩!”

隔壁床的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又一脸惆怅的看着一旁睡着了的小娃娃。

她女儿红着眼,又呜呜哭着躲进了被子里。

田秀芬赶紧去安慰。

而此刻。

林暮雨怔怔然看了那女人一眼,又扭头,看向了谢昭。

他喜欢这两个孩子,一个人的眼神做不得假。

林暮雨的心忽然就有些微微发烫。

或许。

人真的会改变的,对吧?

那……

他对自己的感情呢?

…………

谢昭带着谢诚和谢友振两人到了亭子里头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见着谢昭来,不少人都踮起脚招手,冲着他喊。

“今儿个晚了!赶紧的!我豆腐都买了好一会儿了!”

“哈哈!我那老爷子就想着这一口呢!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有没有大点的大头鱼?要最大的那种!我馋老久了!”

谢昭卖了两天,这会儿一瞧,都是老主顾。

他露出笑脸,动作熟练的打了招呼,边说边将手下的三个大木桶一字排开。

“明天就不来了,我媳妇儿出院了,各位同志要是想买鱼,就去红星大街找我,我就在屠宰场旁边的家属楼,一过去就能瞧见!”

谢昭说完,挽起袖子,一把抓起了一条最大的大头鱼,朝着最前头的中年男人喊道:“叔,您要的胖头鱼,最大的!我给您留着呢!足足四斤二两!我算您四斤!”

那中年男人当下眼睛一亮,乐呵呵赶紧端着盆过来接。

啧!

这胖头鱼,可真漂亮!

胖头鱼,吃的就是头,这头够大,鲜味足,用来下豆腐一绝!

“真是谢谢你了!我就爱吃这玩意儿!没肉,但是香!”


田秀芬点点头。

她将吃完饭的碗筷一并收拢到盆里,低声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再回去,可别累坏了身子。”

谢昭点点头。

他这两天的确是累着了。

见林暮雨闭着眼休息,他又悄声看了看两个小糯米团子。

白白净净,眉眼舒展,叫他莫名的心安。

谢昭看了一会儿,趴在了床头柜上,微微闭上了眼。

或许是太疲惫,亦或者是绷紧的神经陡然放松。

他几乎是瞬间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冗长的,叫人窒息,如同走马灯般的梦。

梦里,亲人,妻子,孩子,全部都离他远去,他像是狂风暴雨中,巨浪上的一叶扁舟,狂涛怒海里的一截浮木,找不到方向和归途。

他大骇,本能的胡乱伸手,妄图抓住那一丁点的希望。

下一秒,他终于用力的握住了。

温热的,柔软的,一点点在自己的掌心舒卷,他下意识地用力,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才能够叫自己心安。

谢昭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他仍旧闭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正微微睁圆着眼,有些愕然羞赧看着自己的林暮雨。

她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休息。

谢昭趴在床头的时候,没多久就听见他短促而剧烈的呼吸声。

很沉,很乱,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下意识的睁眼,想要伸出手将他推醒,只是没曾想伸手的一刹那,就被他用力的,紧紧的握住了。

“不要走。”

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从喉咙里溢出。

谢昭用力捏紧,将她的手一点点,挪到了自己的脸颊下,贴了上来。

“别走。”

他又低声不安喊道。

林暮雨哑然。

她心里陡然涌上了一种微妙又复杂的欣慰感,又像是偷来的欢喜,想要短暂的欺骗自己般,她终于尝试着俯下身,轻声回应:“我不走,你睡吧。”

淡淡的馨香,柔软的发梢,突然包裹袭来的暖意。

谢昭终于彻底睡沉了过去。

梦里巨浪平息,乌云散去。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下午回到石水村的时候,正好六点。

谢昭拉着板车,上头满满当当的一堆东西,叫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哟!那不是红糖吗?瞧!供销社的油纸包着!可不少哩!”

“啧啧!是听说这谢老二家添新丁,可不是说生了两个闺女嘛?贱丫头又不值钱,哪儿值当这么好的东西?”

“红糖算什么?你瞧瞧!那一兜子可不都是肉?!瞧瞧!肥油都渗出来了!一大提的大肥膘!到底是不会过日子的!生个娃都要这么吃,真是造孽!”

……

声音不小,谢昭倒是听了个全。

只是他向来不搭理,这会儿更是假装没听见,径直推着板车朝着谢家走去。

谢家住在村头,占了最好的一块位置。

当年老谢头身强力壮,带着三个儿子,愣是抢了这块地,用黄泥土夯实,垒出一块又一块儿的黄泥砖,搭建起来的这么一个大院子。

后头有山,前头有水,洗衣裳都不用走远路,一出门就到了。

都说人心齐泰山移,早些年老谢头家是一等一的模范户,一根绳,劲儿往一处使,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称赞一句的。

可直到儿子们都结了婚,这再如同铁桶般的家庭也得出现裂痕。

枕边风,最是要命。

再者,只要是人心,就没有不偏的。

一碗水端不平,家宅难安。

谢昭走到门口时,一个碗“哐当”一声,砸到了面前,四分五裂。

篱笆外头站着几人,抻着脑袋,端着饭碗,踮着脚往里瞧。

“啧!闹分家哩!瞧瞧!瞧瞧!听说他谢老二把家里掏空了,生个赔钱货,居然问家里要了三十块!啧!翻了天了!”

“可不是么!听说还是去县城生的,多金贵呢以为自个儿!要我说,就得狠狠揍一顿!女人呐,越揍越听话!”

“等着吧!老大家媳妇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老谢头家,可有热闹瞧哩!”

……

而此刻,院子里,倒也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王金花正在大哭,拽着谢友顺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这公中的钱,那可都是大家伙儿一点一滴攒出来的!他谢老二家倒好!儿媳妇儿生个娃,要了三十块!”

“咱们这些土里头刨食儿的,一年能有多少?他真是黑心肝坏心肠的家伙,我不活了呀!”

她哭得大声,谢友顺的脸上也黑一阵白一阵。

而王金花的对面,谢友振正拉着谢恬和谢诚站着,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恬嘴快,她红着眼,大声道:“大娘,你怎么乱说话呢?这钱是我爸问爷奶借的,是要还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上下嘴皮子一翻,说得这么难听?”

谢诚也闷闷道:“我后天就去矿上,这钱,我来还。”

王金花闻言,哭得更大声。

她见自家男人居然没动静儿,当下急得跺脚,狠掐了谢友顺一把。

“话说得好听,还?你用啥还?就你二哥那媳妇儿,那么金贵,生娃都要去县城里头,以后指定有销钱的时候!三十块,可不是三块!除非你明天就拿出来补上!不然谁信?”

谢恬差点儿没翻白眼!

明天拿出来补上?

这年头,三十元可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割肉卖血也拿不出呀!

谢友顺也终于发了声,他扭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谢友振,道:“老二,这事儿你们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三十块,可是从公中出的,当年我家金花生娃,娃长大念书,都是自个儿出的钱,哪儿能单单你们例外?”

“这钱,最迟一个月你们就要还,不然的话……咱们也只能分家了。”

分家?

哟!

真是新鲜事儿!

他们老谢头居然有人提出分家了!

“大哥,你这是存了心要分家,直说就是,我哪里会说半个不字?”

谢友振艰难开口,声音沙哑。

“只要爹和妈答应,那就分家,该算的账就算,我不会少你们的。”

王金花眼珠子顿时一转,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谢昭的眼眶蓦地有些发烫。

他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伸手,将钱接了过来。

“妈,你放心,这些钱,我会还给大哥的。”

谢昭轻声却坚定道。

田秀芬没说,但是他上辈子后来却知道了的。

上辈子,谢诚一直在矿区里下矿,那是拿命换的钱。

家里头困难,谢诚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本,全都给自己娶媳妇儿了。

这年头,矿上条件不好,总生病不说,更是三天两头死人,有些外地的工人,死了没人来领,就这么草草用草席裹了,往矿里一扔,再一埋,谁知道?

谢诚原本打定主意,攒够了媳妇儿本,再过两年就不下矿,回来跟着他爹谢友振在地里头讨食儿。

虽然挣得少,但是起码踏实,不担心往矿井里一扎,再也出不来。

可是,谢昭回来,娶了媳妇儿,他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谢诚一声没吭,过了年,再次下矿。

而上辈子,谢昭再次听见消息,是三年后了。

矿里出了事。

一共下矿的十三个劳力,全都没回来,谢诚就是其中一个。

田秀芬哭瞎了眼,谢友振也一病不起。

家从此之后,彻底塌了。

谢昭深吸一口气。

他眼眶已经有了湿意。

田秀芬却没察觉到,她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又伸出手,在谢昭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你大哥就是这性子,锯嘴葫芦,半天没个声儿,可他心里头热着哩!你回来,他高兴,你就放心吧,这钱不用算的这么清,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总归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比啥都强。”

田秀芬说完就转身进了病房。

谢昭盯着这些钱,沉默了一会儿,飞快点了点。

一共是二百一十三元。

他没有多纠结,去交了费,又去护士站,问了问自家闺女的情况,听见一切都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走出医院,又去了之前买鸡蛋的那一家,要了三碗鸡汤面,厚厚的一层油,飘着一股子诱人的香。

他先将自己的那一碗吃完了,这才端着剩下的两碗回了医院。

见着谢昭买鸡汤面,田秀芬心疼坏了。

她赶紧道:“我带了馒头,吃这个就成!这面给你媳妇儿留着,我不用吃!”

谢昭却摇头,坚定的看着她。

“妈,你也吃,我知道你心疼钱,我等会儿就回家,把泥炉子背来,以后咱自己下面做吃食。”

林暮雨也轻声道:“妈,你也吃,辛苦一天了,你要不吃,我哪儿能吃得下?”

田秀芬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她拿过饭盒,将里头的鸡肉和鸡蛋细细挑出来,一并拢到了林暮雨的碗里,叮嘱她:“你多吃些,才能下奶,娃有奶吃才不饿。”

林暮雨点头,没再拒绝。

这边,田秀芬又听见谢昭说要回去,当下又细细叮嘱了一遍,要他多带点东西来。

谢昭一一记下。

等两人吃完,他把洗干净的碗筷还回去,这才推着板车,走回石水村。

…………

石水村位置很偏。

从湖东县走出来,顺着山里头走,二十里山路,两小时才能走到。

石水村,顾名思义,这山坳里头不是石头就是水,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好粮食。

几座大山绵延,将它包裹环绕,一条河水沿着山脚奔腾,算是彻底隔绝了外头的路。

因此,石水村又穷又偏僻,当年打仗都没能打进来。

谢昭回了家,仔仔细细的将东西收拾了一番。

换洗的衣裳,泥炉子,再带点儿自家砍的柴火。

这住院,估计要几天,顿顿买吃的,田秀芬能心疼坏了。

再者,谢昭兜里也没这么多钱,他得省着花才行。

东西收拾好,全都捆在了板车上,谢昭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是傍晚了。

他想了想,又盯着河面看了一会儿,心里头一个念头闪过。

上辈子自己似乎在哪里瞧见过,产妇喝鲫鱼汤是最好的。

补身体又下奶,很是有效。

而且这几天想来应该还会有产妇生孩子,他要是抓得多,能卖出去的话,也算是一笔挣钱的买卖。

至于抓鱼,他还是会的,上辈子林暮雨离开后,自己一个人在大河滩这里生活了一年多。

这一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饿了就自个儿去河里头捞鱼,技术锻炼得炉火纯青。

谢昭说动就动。

他从屋子里找出了几个簸箕,拿着锄头,在河滩外一片稍微肥沃一点的土地里挖了挖。

没多大会儿,细红蠕动的红蚯蚓就冒了出来。

他将蚯蚓放进簸箕里,拍了拍手,这才起身,朝着大河滩走去。

这河是慢慢深下去的,天很冷,谢昭走得很慢,手里头拿着簸箕,靠近芦苇荡边悄悄的将簸箕放了下去。

这年头河里的鱼很多,没有断子绝孙的毒鱼法子,也没有电鱼,再加上天冷鱼儿觅食很难。

因此这簸箕一放下去,没多大会儿,就瞧见几尾巴掌大的鱼儿嗅着味儿朝着这里游了过来。

谢昭屏住呼吸。

那几尾鱼警惕异常,尝试着朝着簸箕里游了游,可水面稍稍起了波澜,就立刻掉头游走。

他就这样僵住没有动。

而水里头,细红的蚯蚓正不安缺氧扭动,散发出来的食物香味勾引着它们。

终于,在试探了几次,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后,它们终于是放心大胆的游了进去,大口大口抢着吃了起来。

芦苇沙沙作响。

而对于谢昭而言,就是这个时候!

“哗啦!”

他动作快而迅猛,一下子将簸箕往上抄了起来!

“哈哈!”

他爽快笑出声,就见簸箕里,两尾鲫鱼和一尾鲢鱼惊慌失措的拍打簸箕,身体弯弓,啪嗒啪嗒的想要蹦出去。

谢昭飞快抓起它们,几步走到岸上,扔进了水桶里。

没有多看,谢昭再次下了河,他顺着水草和芦苇里头钻,凭着记忆,找到几处鱼儿多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天色已经灰蒙蒙暗了下来。

冬日的河水冷得刺骨,谢昭牙齿早就冷得咯咯作响,他也不再贪多,转身飞快上了岸。

他回家,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又裹着棉袄缓了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


“真香!”

谢恬扒拉着半个身子,踮着脚,朝着锅里看。

昨儿个—顿肉臊子面吃得她馋虫勾起,原本还以为今天没有肉臊子面吃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吃—顿!

嘶!

真香哩!

“小馋鬼。”

田秀芬忍不住笑骂了—声,“去外头摘点葱来,年头你哥摘的香菇干也拿点来,都放下去才香!”

谢恬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锅。

“妈,油别全盛起来炒菜呀!大肥油才香呢!”

田秀芬被气得—乐。

“知道了!”

她应了—声。

谢恬这才恋恋不舍的朝着后院跑去。

后院是—块开垦出来的菜园,这是谢友振带着田秀芬足足养了—年才肥沃起来的土地,王金花没法儿藏,也抢不走,不过两家挨着的也有—块菜地就是了。

那是老谢头夫妻俩年轻时候开垦出来的。

按理来说也该分三份。

可惜两人偏心,分家的时候不声不响就给了老大。

谢友振也不愿再争。

谢恬—出来,迎面撞见刚回家的谢诚。

她—愣,问到:“大哥?你去哪儿了?妈正找你烧锅哩!”

谢诚挑了挑眉,咧嘴道:“随处逛逛,我这就去!”

说完后就跑进了院子里。

谢恬没多想,蹲下来仔仔细细的开始摘葱。

葱叶子都是要留到地里育肥的,石水村都是山石多,土地贫瘠,—点土都要留在地里才好。

谢恬蹲下来,摘了—把葱,正准备起身,眼前忽然—道阴影压了过来。

她吓了—跳,惊呼—声,往后摔了个大屁墩儿!

“谁?吓死人啦!”

她气得骂道。

可下—刻,却又猛地愣住了!

哪里来的漂亮鞋子!

眼前,—双她从来没见过的小布鞋放在她面前,是绒面的,上头有绣花,是蜻蜓停在荷叶上,可漂亮哩!

再瞧这款式,是最最时兴的!

她在村长家里见过!

是村长嫁到外头去的女儿赵姨带回来给她侄女的!

说是—双要十元钱,可贵了!

谢恬悄悄偷看了好几次,可小伙伴摸都不让自己摸!

说是她手脏,要是摸了就没法儿穿了,要自个儿赔!

她哪里敢碰?!

这双是哪儿来的?

她眼睛珠子盯着转都不转—下,直到谢昭没忍住笑,轻轻咳嗽了—下,小妮子这才惊得抬头看他。

“二哥?!”

她瞪大眼,“你咋在这?”

谢昭:“我不在这里,谁把鞋子给你拿过来?”

谢恬瞪大眼。

鞋子?

拿过来?

“这,这是你买的吗?!”

她霍然站起来,这才瞧清楚了谢昭手里还拿着供销社装鞋子的油纸哩!

“这鞋子可贵哩!”

她眨了眨眼,盯着那鞋子看了又看,片刻后,忽然板起了小脸蛋,看着谢昭,“二哥,你买的太小了,二嫂指定穿不下!你自己媳妇儿穿多大鞋子都不知道呢?”

谢昭哈哈笑出声来。

他伸手,用力在谢恬脑袋上揉了—把。

“谁说买给你二嫂的?”

他笑着道:“是买给你的,穿穿看,合不合脚?”

谢恬猛地往后退了—步,—脸震惊看着谢昭,“给我买的?真的吗?”

谢昭点头。

“你看看这款式,不是小孩子穿的吗?你二嫂哪儿能穿?再说了,要真给你二嫂买的,我拿给你看干啥?”

谢恬震惊了。

她赶紧把葱放到地上,刚想伸手去接,又想起自己手脏。

“二哥,快,快回家去,我洗个手再来摸它!”

说完抓起葱,飞快跑回家了。

—踏进院子里,她就扯着嗓子嗷嗷兴奋的喊:“爹!妈!大哥!二哥给我买鞋子了!最漂亮的鞋!你们快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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