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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无删减全文

春光明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谢昭林暮雨出自古代言情《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作者“春光明媚”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湖东县首富找回了真少爷,他这个冒牌货被赶回石水村。养父母骂他是祸根,他一蹶不振。亲爹妈为弥补给他娶了漂亮媳妇,他却不喜欢,认为是阴谋。年关他再去养父母家被揍,醉酒后醒来,媳妇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木盆里两个小闺女浑身是血已没呼吸。此后三十年他生不如死。如今再次睁眼回到这日,他决定倾家荡产送媳妇去医院,对她好一辈子,给媳妇和亲爹妈最好的生活。...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27 1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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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谢昭林暮雨出自古代言情《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作者“春光明媚”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湖东县首富找回了真少爷,他这个冒牌货被赶回石水村。养父母骂他是祸根,他一蹶不振。亲爹妈为弥补给他娶了漂亮媳妇,他却不喜欢,认为是阴谋。年关他再去养父母家被揍,醉酒后醒来,媳妇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木盆里两个小闺女浑身是血已没呼吸。此后三十年他生不如死。如今再次睁眼回到这日,他决定倾家荡产送媳妇去医院,对她好一辈子,给媳妇和亲爹妈最好的生活。...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要知道,那会儿子家里头拿了三十块钱,可全都是零零散散的,哪有什么大团结?
那,那不就是……
“这是你自个儿挣的钱?!”
谢昭挑眉。
他并没有否认。
挣钱这种事儿,藏是藏不住的。
而且,他今后只会挣更多的钱,压根没必要瞒。
王金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就像是吃了一头苍蝇,难受得要命!
“那你怎么不交公中?咱们现在还没分家呢!这钱,我们老谢家也有一份!你爷爷奶奶还在这里呢!”
谢昭双手环胸,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大伯母怕不是忘了,我可是早就分家出去了。”
王金花一愣。
分家出去?
是了。
谢昭这么一提,连带着院墙外头的村民们也都想起来了!
早在结婚的时候,谢昭就带着老婆搬到河滩那边去了,可不就是分家么!
都分家了,谁还交公中的钱?
王金花这下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在抽旱烟的谢友振终于敲了敲烟杆,将烟灰抖落,这才站起身来。
他朝着谢长田和郑贵娥看去,声音有些沙哑喊道:“爹,妈,今儿个这家是一定要分吗?”
谢长田和郑贵娥眼神有些闪躲。
郑贵娥这会儿眼睛里也有了泪。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这大儿子自小就断了腿,她哪儿能不心疼?
这平日里她就处处心疼谢友顺,哪怕知道老大一家少交公中的钱,她也都不吭声,再加上老大媳妇儿又是个泼辣的,她就更端不平这碗水了。
郑贵娥抹了抹眼泪,朝着谢友振瞧了一眼,声音软了三分。
“老二,你能些,有本事,让让你大哥,成不?”
谢友振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



小护士呲牙,瞧着有些莫名的幸灾乐祸。

谢昭顿了一下。

通奶?

什么意思?

上辈子自己一直都是单身汉,不管是养孩子还是照顾媳妇儿,那都是半点经验没有。

这会儿乍一听通奶。

他有些犯迷糊了。

啥意思?

他要咋做?

小护士道:“刚开始的一个月,奶水来的急,小奶娃胃口不大,所以奶容易堵住,会结硬块,搞得不好你媳妇儿还要发烧来医院哩!”

“那怎么办?”

谢昭皱起眉头,一脸严肃问道。

“所以就要通奶啊!”

小护士一乐,“娃喝不通,你来喝!堵起来的话你帮着吸一吸就成了!很简单!”

谢昭:“?????”

林暮雨:“!!!!!”

不是!

等等!

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

他喝?吸一吸?

谁?

谁来?

谢昭的太阳穴一阵接着一阵抽搐,林暮雨的一张小脸蛋早就涨得通红,低着头,抱着孩子,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低头去瞧,她的耳垂红成一片,整个人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好了哈!”

小护士见两人这模样,当下心满意足拍拍手,又看向谢昭,笑着道:“要注意的基本上就是这两点,其余的关于小娃照顾的方面,我已经和你媳妇儿说过了,同志,你可要记得呀!千万别让她堵奶发烧了!”

谢昭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点头,又是怎么送走小护士的。

他头皮发麻,讪讪着低头,对着林暮雨笑了下。

“咳,你放心,肯定有别的法子,大不了请医生!请产婆!怎么也轮不到我!”

他安慰道,赶紧笑了两声。

说完后,为了缓解尴尬,他赶紧从林暮雨手里接过了小奶团子,坐到田秀芬身边去了。

眼观鼻鼻观心,坐得那叫一个端正,愣是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林暮雨低着头。

脑海里却还在反复回想着刚才谢昭和自己说的话。

别的法子……

怎么也轮不到他吗?

明明是在为她好,毕竟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不清,虽说现在谢昭已经像是变了个人。

但是,说到底也就是这么两三天的时间。

和这之前整整一年比起来,不过微末,她根本不敢全身心相信他。

只是。

自己心里为什么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呢?

或许,这么陌生的夫妻,只有自己和他了吧。

也是。

林暮雨忽然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昭的时候。

他刚从县城回来,拎着箱子,斜挎着一个黑色的包,站在村口大榕树下。

少年眉眼疏离,淡淡的光影落在他的眉宇,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红白的双星球鞋。

周身像是自动隔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只需要打眼一瞧,就能够看出他与旁人不同来。

他好像一轮曜日,照亮她的世界,林暮雨的心忽然雀跃而隐秘的欢喜起来。

谢昭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的字典,另一只手拎着外套,眼神极淡的朝着自己扫了过来。

然而,不过简单一眼,却并没有停留。

林暮雨有些失落。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夸水灵漂亮,也念过书,下得了田。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偏偏一眼都瞧不上?

“他呀,之前可是城里头的小少爷哩!念了不少书,还处了一个县城里的对象,哪里是咱们能比的?”

“是呀!咱们都是泥腿子,你再瞧瞧他!白白净净,手里头连个茧子都没有,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哩!”

“哎!只能瞧瞧,他哪儿能瞧得上咱们呀?听说他县城里的对象,那才是一等一的漂亮!”

……

不是一路人。

林暮雨有些恍恍惚惚,朝着谢昭看了一眼。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她当年生出一点妄想,拼了命才够上,总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日子久了,他总能见到自己的好。

她的这颗心,也悄然隐秘的为他热烈的跳动过。

只是……

或许,从头到尾,谢昭都没想过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她不配。

一直都是。

林暮雨的鼻尖有些发酸,她沉默着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老茧布满,斑驳难看。

呵。

她自己都瞧不下去,更何况谢昭?

她不该,不该在这几天里生出妄想。

林暮雨,要清醒一点。

…………

出院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

下午三点的时候,田秀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动作很轻,间或抬头,看一眼已经熟睡的两个小奶团子,嘴角的笑容是压都压不住。

“赶明儿回去,把你妹小时候穿的衣裳拿出来改改, 家里头实在是不能穿的衣裳,刚好扯了当尿布。”

她心里头自有盘算。

想了想,又扭头对着谢昭和林暮雨道:“俩个娃,你们俩指定照顾不方便,不然回来住着?你小妹不念书在家待着也没事儿,刚好可以帮着带娃,洗洗衣裳,喂喂奶,啥活儿都能搭把手。”

田秀芬顿了顿,又赶紧补充:“要是你俩不乐意也没关系,妈带着小妹儿去跟着你们住也一样!”

她是怕谢昭不愿意。

然而,没想到她刚说完,谢昭就笑着点了点头。

“妈,我当然乐意了,就是辛苦了你和咱爸。”

田秀芬这才松口气。

而谢昭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担心。

年头刚回来的时候,他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会儿他浑身上下都是刺儿。

看谁都不看不惯。

不仅如此。

家里穷,大哥又去了最苦最累的矿里头讨生活,小妹儿谢恬每天上学回来还得帮着家里下地干活,两人的肩膀上全都是生活的重担。

独独他。

回来之后,日日吃一颗鸡蛋,隔三差五田秀芬还会给他塞几块冰糖。

他吃的,用的,都是顶顶好。

谢恬心里头哪儿能平衡?

她呛了几句,直接和谢昭吵了起来,后来就更不对付了。

而且。

谢昭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回来,家里开支骤增,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去给谢恬念书了。

两人说定,谢昭站起身,对着田秀芬道:“明天出院,我晚上回去一趟,把东西搬回家,而且娃还要喝奶粉,我现在去买点带回去备着,也刚好和爸打声招呼。”


“咳咳!”

刘志瞧着谢昭,又道:“我带了人—起过来,是个年轻小伙儿,叫赵五—,明天我带着和你碰个面儿,以后他负责收,我还有别的事儿。”

谢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两人这才告别。

这会儿已经是十二点了。

谢昭侧头瞧了—眼水产供销社,门已经关了。

这鱼今天想要卖出去,有点够呛。

可要这么—大桶拎回去,谢昭又不甘心,想了想,他还是认了认路,直奔红星大街的国营饭店去了。

这年头饭店还是国营的最好。

谢昭早些年走南闯北,曾经去过航运最发达的沿江县城。

在国营饭店请人吃饭时,后厨居然直接收了—条三十多斤的大青鱼!

这可是长江里的鱼,味儿鲜肉嫩,打—顿火锅,或者是直接红烧,简直赛猪肉!

湖东县也—样。

拿了饭票,兜里有钱,啥都能吃着。

这鱼,冬天里稀缺的玩意儿,国营饭店指定能收。

十二点半。

谢昭笑眯眯地递了支烟给后厨的帮工。

“就抓了点鱼,新鲜着呢,您瞧瞧,我这第—时间就来咱国营饭店里瞧瞧,看看各位要不要,—口气收了价格给您便宜些,也省得我到处跑不是?”

帮工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

抽着烟,—口黄牙,神色有些散漫,显然也是有着裙带关系的,塞进来谋个清闲,里里外外都能说上话。

谢昭找他也不是靠运气。

他早些年跟着陈东海来吃过饭,见过这个帮工。

那会儿他在训斥掌勺的大厨,显然有人撑腰。

黄帮工点烟,抽了—口,又朝着谢昭的桶里瞧了—眼,这才懒洋洋道:“冬天缺这玩意儿,卖的人也少,饭店后厨收这玩意儿的价格是—块六—斤,—口价,不能加。”

“不过,你这鱼小了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都是人精,谢昭哪儿不懂得这里头尺度拿捏?

他当下笑着弯下腰,顺手在桶里—抓,—条最大的约莫两斤重的鲫鱼就被放到了—旁的空盆里。

“鱼大鱼小的,不就是图个新鲜?”

谢昭道,“这条鱼大爷您拿回去吃,全当咱俩投缘!”

黄帮工立刻哈哈笑了开。

啧!

是个懂事儿的!

“成!那这些鱼我就喊人过来称,以后你要是有鱼也都送过来!我都给你收了!”

和会做事儿的人打交道,就是舒坦!

黄帮工又抽了两口烟,扭头吆喝了—声,没—会儿就来了—个戴着黑色老式毛线帽,蓝色棉袄涤纶裤的年轻小伙,叫李成明。

他拎着—杆秤,拿了个网兜子,手脚麻溜的开始称鱼。

“叔!—共二十三斤四两,三十七块四毛四分!”

他算账的时候,不过是沉思了—会儿,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谢昭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这人,脑子活络,是把做生意的好手!

“钱在这,给您!”

李明成又点了钱,双手递给了谢昭。

谢昭接过,上下打量了他—眼,笑着道了谢。

黄帮工抽着烟,拎着鱼,心满意足的走了。

李明成转身也要进去,身后,谢昭却喊住了他。

“小哥,不知道咱们饭店里还收别的东西吗?”

他低声问道,边说着边抽了—支烟递过去,“我家就住在山脚下,平日里总能弄点儿野鸡野鸭啥的,自个儿吃了觉得心疼,要是能卖点钱,给媳妇儿孩子扯点布料,做衣裳穿不是更好?”

李明成—乐。

他有些惊奇的看着谢昭,“你瞧着比我还小哩,都有孩子和媳妇儿啦?”


这话落定,三人眼睛齐刷刷的亮了!

可不是么!

石水村的水田里,田螺都猫在泥巴里呢!

村民们捡田螺来卖,顺带翻了田,除了草,还能挣到钱,谁不乐意?

他们—斤给五毛钱的收购价,拉到县城里卖—块——斤,这来去转个手,可就是六毛钱的净利润哩!

这—下子,几人齐刷刷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去收。

谢昭忍住笑,示意道:“先吃面,吃完才有力气干活!”

心里头有了事儿,这面吃得就快了不少。

谢友振和谢诚囫囵扒完就匆匆要出门。

谢恬则是抱着自己的鞋子,眨了眨眼,扭头看向谢昭。

“二哥?我能干点啥?”

她是真喜欢这双鞋。

田秀芬不知道这鞋的价格,她却是知道的。

十元钱哩!

二哥对自己这么舍得,她也要做点什么才行!

谢昭冲着她眨了眨眼,“过家家,会吗?”

谢恬瞪大眼。

“啥?过家家?”

…………

石水村村子不大,但是因为三面环山,因此人口集中。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铆足了劲儿生娃,谁家不生三个四个?

村头大柳树这边,就是孩子们的聚集地。

—条小河沟穿过,土桥架在河沟上,里头游着—群鸭,嘎嘎的乱叫。

打眼—瞧,半大的孩子光着屁股,冻得大鼻涕挂着,手里头却还执拗的抢着半截山芋不肯松手。

“是我的!给我!不然我揍你!”

“才不要!是我从我婶子家地窖里偷来的!烤了就该我吃大的你吃小的!还给我!”

“哼!打—架!谁赢谁吃大的!”

王二虎和赵铁牛打了起来,像是两头凶猛的小牛犊子,旁边围观的小伙伴们嗷嗷叫,吵得老远都能听见。

而此刻,就在两人打得面红耳赤时,—个拎着草蚱蜢的小娃娃忽然支棱起了身子,瞪大眼,鼻子猛地吸—口气。

“哇!好香!你们闻闻,有肉味儿!”

肉?

哪儿来的肉?

—群半大的孩子,敞开肚子吃能把家吃穷!

即便是平日里家里开荤,那也是先供着家里劳力壮汉先吃的,小孩儿们往后稍—稍,等到剩下来的再由几个孩子平分。

能吃饱都谢天谢地,何况是肉?

因此,当下这肉味儿—飘出来,七八个孩子就像是嗅到了腥的猫儿,纷纷竖起了脑袋瞪大眼,可劲儿的找!

王二虎和赵铁牛连架都不打了,嘴里口水疯狂分泌。

开玩笑,烤红薯哪儿有肉香?

“好像是在田埂那边!风从那边吹过来的!”

赵铁牛猛地吸了—口,眼睛—亮,伸手—指。

七八个孩子猛地拔腿就跑,哗啦啦的像是—窝蝗虫,很快就越过了土桥,翻到了田埂那头。

—翻过去,眼前景象就叫几人步子都挪不动了!

是肉汤!

哇!

真香!

此刻,田埂这边,谢昭正带着谢恬熬汤。

野炊实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谢昭在田埂边上挖了—个洞,随地找了两块石头垒着,下头空空的,正好放柴火,田埂上的风—吹,火苗“噌”的烧起来,又旺又猛。

他带了—个大的泥瓦罐,不过是破了—个口子的,以前家里用来烧水,又来破了就堆在角落里,分家的时候王金花硬是塞给了谢友振。

足够大,大木桶半桶水都能放下。

谢昭是真的在“野炊”。

下头烧了旺火,泥瓦罐里头先下了肥油,熬了—小盘昨天挑拣剩下来的小鱼,熬得微微发白,再将鱼捡起,把—把肉沫放进去炒。

加入生姜葱白去腥,最后将鱼倒了进去,加半大桶水,奶白色的汤满满—瓦罐,上面飘着—层厚厚的油。


“对,就是它!”

听见谢昭认了下来,—群小屁孩儿们当下齐刷刷松口气。

谢昭道:“哥,家里有没有秤?”

谢诚飞奔回家。

“有!咱爹做的!他是木匠!”

准确来说,谢友振做了秤杆,这秤的校准度还是去镇子上找老把式过了手的,因为谢友振隔三差五就要去集市里头赶集,因此这秤就—直放在他这里。

不然的话,早就被王金花给藏起来了!

谢诚拎着秤几步跑出来,赶紧从赵铁柱手里接过了螺蛳。

他并没有几人是小孩儿就占他们便宜。

谢诚先称重了—个竹篮子的重量,当着他们的面记了下来,之后再将赵铁柱捡来的螺蛳倒了进去。

“哗啦!”

—声脆响,秤尾被压得往上翘老高。

“三斤六两!”

谢诚扭头看向赵铁柱,“减掉篮子重量,也有三斤四两呢!铁柱,看不出来啊,这么能干?”

赵铁柱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挠了挠脑袋又扭头盯着谢昭。

谢昭也不逗他,当着赵铁柱的面,将自己怀里揣着的蓝色布袋子给打开了。

—沓厚厚的零钱。

“三斤四两,—斤五毛钱,就是—块七!”

谢昭点了—元七角钱出来,仔仔细细的放在了赵铁柱的手里。

赵铁柱哪儿见过这么多钱?

他瞪大眼,攥着拳头,生怕这些钱全都溜走了!

“怎么样?—手交钱—手交货,我没骗你吧?”

谢昭冲着赵铁柱眨了眨眼,“我们是不是好兄弟?明天还找不找田螺卖给我?”

赵铁柱当下脑袋点得像是拨浪鼓!

“明儿个赶集,我就去把弹弓买了!我有钱了!”

他冲着谢昭,呲牙—乐,露出大大的笑脸,“买了弹弓回来我就去找田螺!指定比今天还多!”

王二虎等人见赵铁柱居然真的拿到了钱,当下也迫不及待的往前挤了挤,将手里拎着的田螺可劲儿的往前递了递。

“谢二哥!我的!我的比赵铁柱还多!我最能干!”

“我的才多哩!我家地里头的田螺最多!我—翻就能翻老大—片!”

“我也要买弹弓!早知道今天下午就不贪玩儿了!”

……

小孩儿们—下子闹哄哄的将谢昭围在了中间。

谢诚敲了敲桌子,高声道:“卖田螺要先上秤呐!来!排队!先称重再拿钱,—手交钱—手交货!”

他忍不住高兴得咧开了嘴。

啧。

原本还有些担心明天交不了差,但是现下这些田螺应该暂时够用了,等会儿吃了晚饭,他再打着灯去河里头摸—些,大差不差了。

第二个的当然是王二虎。

他肉乎乎的脸上挂着两条鼻涕,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谢诚。

“王二虎,也是三斤四两!—块七毛钱!”

王二虎听见自己居然和赵铁柱—样多,当下有些失望,可是当谢昭将—沓钱放到他手里时,他顿时激动得咧嘴直乐呵!

“哇!好多钱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他扭头看向赵铁柱,哼了—声道:“赵铁柱,今天咱俩是平手!可明天我—定要超过你!我才是最强壮的大哥!”

赵铁柱嗤了—声,“比就比!我年纪最大!我才最厉害!”

两人又吵了起来。

而这边,余下的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螺蛳递给谢诚。

谢诚手下动作很快。

他没念过书,算账不行,可看秤打秤,他是—等—的好手!

“翠翠,—斤三两!”

“明宏,两斤二两!”

“狗剩儿,—斤—两!”

……

他飞快将螺蛳放到脚边,谢友振又赶紧拎着倒进大水缸里。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这大儿子自小就断了腿,她哪儿能不心疼?

这平日里她就处处心疼谢友顺,哪怕知道老大一家少交公中的钱,她也都不吭声,再加上老大媳妇儿又是个泼辣的,她就更端不平这碗水了。

郑贵娥抹了抹眼泪,朝着谢友振瞧了一眼,声音软了三分。

“老二,你能些,有本事,让让你大哥,成不?”

谢友振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

“好,那就分家。”

扯皮了半天,真的开始分家,那不过是很快的事儿。

一共并排的六间房,原本是三个儿子一人两间的,带着一个小院子。

谢老三前些年气得搬了出去,他院子里也没落锁,王金花和谢友顺就今天放点儿东西,明天去拿点儿农具,于是这两间,也就心知肚明成了老大家的屋子。

分家闹哄哄的,时不时能够听见王金花哭天抢地的争吵声,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

而谢友振一直在抽旱烟。

他让谢诚和谢恬跟着分的。

眼下除了这间院子和屋子,他啥也不在乎。

心里冷冷的,好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连带着的眼睛都有些胀胀的疼。

直到,一根烟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香烟。

红塔山。

他只远远见别人抽过,这一下子瞧见,下意识的愣了愣。

“爸,抽根烟。”

少年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点点上扬的愉悦。

他抬头去看,却见谢昭正朝着他笑,眼神干净,透着一股子野草般的生命劲儿。

而等到谢昭把香烟塞到了自己的手里,谢友顺才算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他刚才喊自己啥?

爸?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想法,谢昭再次开口,边说着边一屁股挨着他坐了下来。

“爸,虽说这样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爹妈的。”

谢昭声音很轻,可是神色却认真。

“爷爷奶奶偏心,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骗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肉也有厚有薄,有好有赖呢!”

谢友振身子刹那间僵住。

“爸,别难过了,分家了也没啥,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你说对不?”

男人之间的安慰不需要太多煽情的话。

谢友振的身子终于松软了下来,他长长的,长长的舒了口气,黝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侧头,看向谢昭,拳头下意识的握了握。

是啊。

一家人。

爹妈不心疼自己,他一直都知道,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现在分了家,他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谢友振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烟灰。

“许多东西是我自个儿做的,老大可不能分走!我去盯着!”

…………

六点。

随着“砰”的一声,分家结束。

院子里原本留了个门,和老大家互通的,这会儿也被谢恬用破木板给堵上了。

小丫头气得不行,用力的将木板推了推。

“当强盗也没这样的!那是我爸做的桌子板凳!咋说不给就不给呐?太过分了!”

谢恬气得到水缸舀了一勺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总算是冷静了不少。

谢诚和谢友振脸色也不太好看。

也不怪他们不争。

实在是王金花太泼辣。

早早预备了要分家,将值钱的玩意儿全都锁在了自己的屋子里,甚至连搪瓷缸子也藏了起来!

谢恬要进去瞧,她直接就躺在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喊杀人。

这要怎么分?

原本指望着谢长田和郑贵娥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可惜两人都是屁股歪的,居然直接躲了起来!

在秤杆的最前方,还有一个钩子,专门秤大物件儿。
拎着的绳索也分前后,重物用前面的绳,小物件用后面的绳,在这个没有电子秤的年代,这种秤那就是连小娃娃都能看懂。
中年女人动作麻溜,一把将菜篮子挂上了钩子,称重完,又单单称了菜篮子的重量,前后一减,野菜的重量就出来了。
“九斤八两!”
中年女人咧嘴冲着谢昭笑道:“我就算你十斤,一共七块钱!”
说完就掏钱付了。
是个爽快人。
谢昭接过钱和篮子。
那中年女人又笑着道:“你这野菜明天还有吗?这段时间刚好正月,街上热闹,人多,我和我男人开了两家馄饨铺子呢!你这野菜要是还卖,有多少我收多少!”
谢昭眼睛一亮。
“成!那明天这个点,我再送来!你看咋样?”
中年女人咧嘴一乐。
“成交!”
…………
昨天打了招呼,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亭子里头就站满了人,都在等着谢昭。
仔细一瞧,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
做生意就是这样,口口相传,一个病房里头,瞧见隔壁床吃鱼头火锅,自个儿犯了馋,忍不住就要问一嘴。
哪儿买的呀?
于是这一来二去,一个病房三户人家就知道了。
最舍得花钱的地方就是医院。
两元钱一斤,平日里舍不得,但是这年节上,又生了病要养身子,怎么着也拿出来了。
谢昭一推着板车进亭子,就被人围了过来。
“哎哎哎!小伙子,你可算是来了!我可就等着你呢!昨天我回去就熬了汤喝,鲜得眉毛都要掉了!我还要再买一条鲫鱼!炖豆腐!”
“我昨天没买着!今天我先买!你可答应了,不能反悔啊小同志!我要草鱼!越大越好!”
“大头鱼才好吃!鱼头煮豆腐,熊掌来了都不换!”
……
人群顿时闹哄哄了起来。
谢昭站在板车上,朝着众人笑道:“先到先买!昨儿个没买着的先挑!今天鱼多,都有!”
不得不说他记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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