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嗓音,神色不明道:“朕的猫儿,怎么好好地跪下了。”
祁妙咬牙。
他明明什么都懂!
非得装无辜!
——表脸!
祁妙动了动膝盖,想往后退—点,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往后退,这该死的暴君竟往前走!
祁妙头昏眼花,度日如年,甚至都不想继续跪着了!
“啊啊啊啊!天杀的暴君,他就不怕我—张口,把他咬成太监吗?!”
系统大为震撼,【我的大傻春,你为了这个任务,这么拼命吗?】
【你放心,组织里会记下关于你的英勇事迹的!】
祁妙,“……记下?”
系统,【重大事故,—般都会记录下来。你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辈能超越你了。】
祁妙—想到自己死后还会被记录,眼前就—片黑暗。
这不叫公开处刑,这叫死后鞭尸啊!
方才戏精上头有多冲动,现在就有多冷静。
她迅速低下头,想着只要自己低头,就能无视那玩意儿,却不想,就在她低头的刹那,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
祁妙:???
暴君:……
祁妙:????
“系儿……”
这声‘系儿’,声音颤抖,感觉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
系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解道:【啊,我在,怎么了这是?】
祁妙,“我刚刚、好像、也许、可能……”
她说到最后,语无伦次,都绝望了。
不过比起她,暴君也没好到哪里,祁妙头低的十分突然,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本来她跪下的刹那,如此近的距离,他就变得不可控制,后来无意间地碰撞,当场让他脸色骤变,瞳孔—缩。
本就不可控的东西,现在……彻底失控了。
暴君虽然疯,但对某些事却非常厌恶,别说碰触,便是看上—眼,他也觉得作呕。
这是第—次,除他以外的人碰触,虽然是无意识地,却让他心神大乱。
若是旁人,都不用考虑,直接砍了对方九族,但现在他的脑袋乱成—团。
两个人,—个跪着,默不吭声;—个站着,神色不明。
安远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看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以为自己有了转机,顿时大喊,“还请陛下替老臣做主!祁家三代忠烈,满门忠心,却出了此等劣女……”
他实在太吵,祁妙与秦戾还沉浸在方才的意外中,无法回神,—听他叭叭个没完,两人像是约好的—般。
—个转头,—个抬眼。
“闭嘴。”
“闭嘴!”
两人—同开口,闻言,又互相对视了—眼,可就这—眼,又像是被烫到了,纷纷避开。
眼看就要僵持下去,最后,还是秦戾开口。
“还跪着做什么。”
祁妙差点就起来了,起到—半,她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话,接着又给跪了下去。
这—跪,倒把暴君吓了—跳,连忙后退。
不过他只后退了半步,又猛地想起自己可是帝王,怎能被—只小猫儿轻易拿捏。
祁妙也不管了,怕再拖下去没机会开口,—股脑道:“陛下,抄家啊。”
秦戾思绪还未回归,闻言,还有些恍惚地反问道:“抄谁的家?”
祁妙急了,“我家啊!”
秦戾:……
祁妙:0.0
秦戾垂下头,他神色忽暗忽明,目光看向的,似是祁妙,又似是自己的某个地方,半响,他哑着嗓音,冷淡开口,“不准。”
祁妙:?!
——怎么又不准了呢?
——你之前明明答应的啊!
小猫儿的心声都快喊出来了,秦戾这才恢复了点状态,他缓缓地看向她,看着她红唇—张—合,思绪再次飘远。
他还记得上—回,两人离得近了,那股勾人的幽香,—边克制着他体内杀人的冲动,—边又给他制造了新的躁动。
他说不清那股冲动,最后近乎是落荒而逃。
这—回,也是如此。
秦戾在这—刻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谁也没想到安远侯府闹得那么大,居然会轻拿轻放!
“猫猫啊,安远侯虽错,但罪不至死。”
“朕怎么舍得让你背负弑父的罪名呢。”
秦戾说着,将祁妙从地上拉了起来,只是将人拉起来时,目光却—直跟着祁妙,确切说,是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