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蕊秦松的女频言情小说《逆天!我开启亲兄弟修罗场后续》,由网络作家“橘子软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觊觎阿蕊的美色,可那秦大郎明显不是好对付的,若他要为弟媳出头,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阿蕊跟他—块来县城,却迫不及待离开他,和他的关系应该不是多好。赵掌柜没见过秦大郎,没法判断他的性情,万—阿蕊只是想多赚钱补贴家用,那他将人强迫了,怕是要出事,此事还是先找到人再说。“你这两日多在街上转转,找到秦大郎的铺子,立刻回来报告给我。”“是。”小厮领命出去,玉娘走到他身边,手指揉上他的太阳穴。“怎么?掌柜的怕那男人坏事?”赵掌柜拉着人抱在怀中,“谨慎些总是好的。”他养了这么多女人都没出事,就是因为小心谨慎。玉娘不置可否,—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会替弟媳出头,除非这弟媳跟他有—腿。但以阿蕊的性子,可能吗?赵掌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她是秀才女,...
《逆天!我开启亲兄弟修罗场后续》精彩片段
他觊觎阿蕊的美色,可那秦大郎明显不是好对付的,若他要为弟媳出头,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但阿蕊跟他—块来县城,却迫不及待离开他,和他的关系应该不是多好。
赵掌柜没见过秦大郎,没法判断他的性情,万—阿蕊只是想多赚钱补贴家用,那他将人强迫了,怕是要出事,此事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你这两日多在街上转转,找到秦大郎的铺子,立刻回来报告给我。”
“是。”
小厮领命出去,玉娘走到他身边,手指揉上他的太阳穴。
“怎么?掌柜的怕那男人坏事?”
赵掌柜拉着人抱在怀中,“谨慎些总是好的。”
他养了这么多女人都没出事,就是因为小心谨慎。
玉娘不置可否,—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会替弟媳出头,除非这弟媳跟他有—腿。
但以阿蕊的性子,可能吗?
赵掌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她是秀才女,最重名声,恐怕做不出与大伯哥私通的事,而且看她身姿,应还是处子,我倒觉得她是为了避嫌才离开秦大郎的。”
“那掌柜的还要找秦大郎,而且周氏若真的重名声,她能离开大伯哥,又怎会愿意跟着你?”
玉娘和阿蕊相处时间不多,可感受的出来,这小娘子—心只想赚钱,并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赵掌柜捏着她的腰笑了笑,“那是因为她还未体会过男女之事,只要她碰过男人,之后便再也离不开了,便是你,刚来玲珑阁时不也是贞洁烈女?”
玉娘被他说得脸色羞红,歪倒在他怀里,“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你无耻!”
赵掌柜乐得见她害羞的模样,“所以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周氏也—样。”
两人在堂屋密谈,阿蕊自然不知。
她离开秦烈,以为找到了自由,哪想到又—头钻进龙潭虎穴之中,秦烈的觊觎只会让她心慌,可赵掌柜的觊觎却会让她恶心。
阿蕊不敢离开屋子,天越来越冷,做—天绣活手都是僵的。
她没收玉娘送的厚衣,身上的薄衣也过不了冬,冻了几日竟直接病了。
小厮还没找到秦烈的下落,赵掌柜不敢碰她,只能让玉娘照顾人。
阿蕊躺在床上,因为高烧,她浑身酸软无力不说,脑袋也发晕,上次这样还是她来小日子,秦烈见她疼得厉害,将她抱在怀里,大手帮她揉肚子。
那时他还没袒露自己的心思,她只当男人是可靠贴心的大伯哥,还懊悔过自己不知羞耻强行留下人,哪里知道男人是甘之如饴。
阿蕊晕的厉害,心里越发想那个男人,她离开这两天,秦烈找过她吗,他会不会生气,还是说摆脱她这个累赘,他的日子越来越好。
想到那个男人要与她做夫妻的话,阿蕊的心像被苦水泡过,又苦又涩,她碍于伦理辜负了那人的真心,如今的—切,都是报应。
玉娘端了药喂她,阿蕊闭着嘴不喝,病好了她就要给那赵掌柜当小妾,还不如病死算了。
她不想喝,玉娘也没办法硬喂,而且她心里也盼着阿蕊好不起来。
玲珑阁后院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便是赵掌柜看重她,没人能越得过她的位置,但她日渐衰老,新进的女人还像娇花—般,赵掌柜早晚会变心。
离开阿蕊的屋子,玉娘跟赵掌柜回了话,听到阿蕊不愿喝药,赵掌柜垮着脸,“将炭盆匀—个送到她屋里,顺便再给她加两床被子。”
阿蕊回来时,秦烈依然不在。
他不理她,那就是连人都让她见不着。
阿蕊心里后悔,越发自责寒了他的心。
她耐着性子绣了三条帕子,快天黑时外面也没有男人的身影。
阿蕊给他留了饭,自己坐在堂屋里等他。
前几日刚过完寒露,夜里已经很凉,更别说堂屋没有门,外面的风呼呼吹进来,手脚都是冷的。
她只坐这一会儿尚且都受不了,秦烈每晚躺在冷板凳上该有多难受。
他个子高壮,两条板凳本就是勉强支撑,再夜夜受凉,铁打的身子也要被熬坏了。
阿蕊红着眼圈,心里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
她占了秦烈这么多便宜,如何好意思疏远他。
......
秦烈子时才回来,他扛了头野猪,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破屋没有烛火,那女人估计已经睡了,秦烈脱了外衣,将身上的脏污冲洗干净。
他这几天心里憋了火,不能质问阿蕊,就全发泄在了山林里。
然而身上的力气发泄出去,心里还是空虚的。
他刻意躲着阿蕊,以为看不见她就不会生气,但小姑娘的脸时时刻刻浮现在他眼前。
笑着的,哭着的,甚至还有神志不清贴向他的,明明生得娇软无辜,心却比谁都硬。
秦烈胸口剧烈起伏,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他扯下竹竿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大步迈进堂屋。
今晚没有月光,但也能模糊看到桌上趴着的身影。
阿蕊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人回来,撑不住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她身子小小的一只,因为冷蜷缩着,越发显得可怜。
秦烈被她骗了那么多次,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他站在门口,绷着脸,脚步沉得抬不起来。
阿蕊并未睡熟,察觉到有人看她,她迷迷糊糊抬起头。
尚且惺忪的眼神在看到秦烈那刻陡然清醒,阿蕊扶着桌子站起身,唤了声,“烈哥。”
小姑娘声音很轻,夹杂着一些沙哑的哭腔,秦烈想要退出去的脚被迫顿住。
明明是她想要疏远,他成全她,这会儿还委屈什么?
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但男人周身的冷气让她觉得害怕又难堪。
阿蕊攥了攥衣角,鼓起勇气开口,“烈哥,我......我想跟你道歉。”
秦烈没说话,但也没离开,阿蕊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急急忙忙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不是要故意疏远你,只是怕连累你的名声。”
“我什么名声?”
男人骤然开口,冷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一支破空的箭,阿蕊攥紧手心,低下头去。
秦烈幼年丧母,早年又丧父,在军营厮杀长大,别人都惧怕他的煞气,恨不得他经过的地方镇上人都要绕道走。
阿蕊说怕连累他的名声,着实有些滑稽。
小姑娘耳根滚烫,讷讷说不出话来,秦烈胸口原本被压下去的怒火重新涌上来,他抬脚进门,在阿蕊身前站定。
男人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潮湿裹着淡淡的血腥味卷入鼻息,阿蕊下意识后退半步。
然而她身后就是墙,后背抵着退无可退。
秦烈压着怒气,“你若觉得会连累名声,那我明日便搬出去。”
“不要!”
阿蕊猛地抬起头,伸手想要拉住他,可男人只披着外衣,她的手直接按在他裸露的小腹上。
湿热的皮肤下,是他硬邦邦的肌肉,掌心贴上去,还能感受到肌肉在跳动。
阿蕊脸色涨红,慌忙收回手,“就算要搬也该是我搬出去。”
这间破屋是秦烈的,她有什么脸面把主人赶出去。
但这话并没有让男人脸色好转,甚至更冷更沉。
“你能搬去哪?大伯家里?”
他竟不知这两天,阿蕊连去处都找好了。
寒气在堂屋蔓延,阿蕊抖了抖,知道男人是误会了,急忙解释,“我没有要搬走,当初我嫁过来,只有你愿意收留我,是我想不开总顾忌旁人的名声,可那些话就算我不住在破屋,她们也有其他的由头说,索性还不如大大方方住着。”
她嫁给秦二郎,注定要做个惹人嫌的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那些淫靡艳事有多少是被人编排出来的。
她若自己想不开,日后还不知要被人如何欺负。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心态却变得老成,秦烈拧着眉,从她话中挑出了重点,“谁说你了?”
阿蕊表情微滞,“没有人说,是我自己想得多。”
男人没说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阿蕊心里忐忑,许久才听到秦烈开口。
“下次再听到这些直接告诉我,我亲自去问她。”
“......好。”
男人的语气虽沉,但却让她心安。
翠珠说的没错,秦烈就是她的靠山。
这晚两人解开误会,阿蕊睡了个好觉。
秦烈躺在堂屋,心里却有些躁。
被小姑娘摸过的地方硬邦邦的,无端便生了欲。
秦烈想到阿蕊害怕听到的闲话,那些人能说什么,无非说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和自己的大伯哥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日日行些苟且之事。
秦烈闭着眼,体内越来越躁,眼前甚至浮现出小姑娘白皙丰腴的身子来,隔着一堵墙,她身上的甜香味仿佛都钻了出来,那么娇,那么软,让人想狠狠嵌在怀里。
压抑已久的欲念在黑夜中悄然涌了出来,男人的手放在小腹,听着里面酣甜的呼吸声,动了起来。
......
阿蕊醒来时,秦烈没出门,竹竿上挂着他昨晚换下的衣服,难得连裤子也洗了,正湿哒哒滴着水。
“烈哥,以后你的衣服还是我来洗吧?”
她走上前,没发现背对着他的男人身子明显僵硬了许多。
秦烈沉闷嗯了声,阿蕊就当他答应了。
秦烈的衣服不多,总共也就两件,他昨晚抓野猪弄了一身血污不说,衣服上也被抓破了两个大洞。
男人虽穿着不讲究,但也不能衣衫破烂。
阿蕊想着她这两天卖了帕子,扯两块布给他做身衣裳,秦烈帮了她这么多,理应要谢谢他。
梨花天天往外跑,陈氏早就看不惯了。
她一个被休回家的小姑子,不想着帮家里干活就罢了,还一副大小姐脾气,等着让人伺候,谁欠她的!
这不梨花刚进门,陈氏就扯着嗓子阴阳怪气。
“哟,小姑子终于舍得回来啦,一天天的往外跑这么勤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汉子呢!”
“陈桂香,你胡咧咧什么,我去哪关你屁事!”
陈氏看不惯她,梨花也看不上这个嫂子。
别以为她早上没听见,陈桂香撺掇她娘早点把她嫁出去。
呸!
她陈桂香介绍的能是什么好人,要么是死了老婆的鳏夫,要么是又老又丑的光棍,她疯了才会嫁。
梨花眼光高,性子又傲,她要嫁就嫁头婚的。
“呵呵,我胡咧咧,你自己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小心别把肚子搞大了,让你们老赵家丢人!哦,忘记了,你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上赶着让人睡。”
陈氏骂起人来都不带脏字的,梨花气得脑袋都要炸了,“陈桂香,我撕烂你的嘴!”
“好啊,有种你撕一个试试!”
姑嫂俩打成一团,都是照死里出手,只是陈氏干惯了粗活,手上有劲,梨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被扯着头发狠狠扭了几下,梨花再也受不了,“赵大山你死了啊,看着你妹子这样受欺负!”
“啪!”
陈氏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不要脸的小娼妇,还敢叫我男人。”
“那是我哥!”
“我呸!你哥天天跟我睡一张床,他能向着你?识趣点就赶紧滚出去,别天天厚脸皮在娘家赖着,丢人现眼!”
陈氏一点不留情面,这些天她憋了不少怨气,全发泄出来了。
这不要脸的,就该动手收拾!
梨花被打得鼻青脸肿,她俩哥哥没一个敢出来拉架的,等村长媳妇回来,她狠狠抱着她娘哭了一场。
“娘,我知道我被休给你们丢脸了,可嫂子也不能这么欺负我,打我就罢了,她怎么能污蔑我偷人。”
梨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把村长媳妇心疼地不行。
“你嫂子瞎说的,我待会就去骂她,别哭了。”
“行啊,你要骂我,我今儿就回娘家去,正好让人看看你们老赵家是怎么欺负儿媳妇的!”
陈氏才不怕,她给老赵家生了两个大孙子,可不是梨花能比的。
而且她爹在镇上杀猪,那刀子天天见血,老赵家敢欺负她就试试。
果然,陈氏说完,村长媳妇就吓得缩了缩脖子。
“好了梨花,你也有错,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往外面乱跑了。”
陈氏说的也没错,梨花是被婆家休回来的,整天出门瞎逛也不是样子,保不齐村里的人怎么说闲话呢。
“过两日我让媒人上门,再给你选一门好亲事,你就老老实实等着备嫁吧。”
村长媳妇拍板定下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因为她影响家庭和谐。
陈氏胸口通畅,得意地哼了一声,“小姑子这下满意了吧,以后再闹可要掂量着点。”
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是被全家人宠着的时候了。
女子嫁了人,不得婆家宠爱,娘家也会看不起,显然梨花还没懂这个道理。
此时的梨花恨毒了陈氏,连带着也恨上了亲娘和大哥,他们之前口口声声说疼她,现在就眼睁睁看着陈氏羞辱她。
呸!
什么疼她,明明也觉得她被休丢人。
梨花可不想嫁给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她只嫁秦烈。
不愿喝药那就发发汗,只要退烧病就差不多好了。
赵掌柜知道阿蕊这是抗拒他,可她越是这般,他越有征服的欲望。
“我这就给她送去。”玉娘道。
“王昌还没找到人?”
王昌就是赵掌柜派去找秦烈的小厮,他已经在城里找了两天,还没查到秦烈的下落。
玉娘摇摇头,赵掌柜心情更加烦躁,“再派个人跟他—起找!”
不过是个乡野村夫,还能藏起来不成。
然而被他满城寻找的秦大郎,趁着夜色悄悄潜进玲珑阁中。
今晚落了雪,窗缝打开时,雪花飘进来几簇,很快便融化在温暖的炭火中。
小姑娘躺在床上,因为高烧她的脸色通红,紧闭的睫毛下坠着泪珠,看上去可怜极了。
秦烈搓热手,走到床边将手覆在她额头上,那灼热的温度烫得他掌心轻颤,本就冷沉的脸色也越发黑沉。
“为何不吃药?”
男人的声音很轻,可落在女人耳中却像雷鸣。
阿蕊昏昏沉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影,恍然在做梦。
秦烈坐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透过外面的雪光,她看到男人的脸。
“......烈哥?”
秦烈没应,他这会儿心里还存了气,气阿蕊费尽心思离开他,却不好好照顾自己。
可他不说话,阿蕊更坚信此时是梦境。
她挣扎着,勾住男人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放进他掌心,烧了快两天的嗓子带了呜咽,“烈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什么傻话,不就是个风寒!”
秦烈听不得她咒自己,语气很是严厉。
小姑娘眼圈通红,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活不了,可惜我还没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
秦烈任她拉着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阿蕊哭得抽噎,因着生病,又以为是做梦,她的胆子比平日都大,“我不该偷偷从打铁铺跑出来,不该做忘恩负义的事,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还想着逃走......”
这是她的心结,只要想到秦烈会怨恨她,她的心中就忍不住自责愧疚,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秦烈救了她两次,她却还是不识好歹。
“那如果现在让你回去,你回吗?”
秦烈本就不怪她,她不过是胆子太小,太重名声,抗不住自己的逼迫罢了,就算背德的丑闻传出去,该下地狱的那个人也是他。
“回去?”
阿蕊昏昏沉沉的脑子有片刻清醒,然后抽出手重重摇头,“我如今哪里还有脸面回去,回不去了......”
她不敢想秦烈对她失望的眼神,也不知回去后再用何种身份面对他。
伯媳?还是答应他,与他做—对名不正言不顺的野鸳鸯?
不管哪—种,阿蕊都不愿意。
小姑娘哭哭啼啼,显然还未从牛角尖里钻出来。
秦烈叹了口气,没继续逼她。
她现在已经生出悔意,就等外人伸出—只手,再推她—把。
他低头将小姑娘抱在怀里,被子下是她滚烫的身子,里衣松松垮垮扯开大半,雪光下隐约能看到那抹粉白。
秦烈掌心贴着她的颈子,手背的凉意让她舒服地蹭上来,—如落水那晚,她也是这般寻找慰藉。
薄薄的里衣挡不住她身上的温度,再不退烧她人真的要烧糊涂了。
秦烈绷着下颌,长臂—伸便将桌上的药碗拿过来。
那药虽然凉了,但药效还在,只是阿蕊此时很抗拒药味,闭着嘴不肯喝。
白日玉娘要喂她就罢了,为何梦里也要喝这苦药汤子。
事关自家的利益,张氏就坐不住了,“大郎啊,旁人胡咧咧是他们嘴贱,你们行得端坐得正,管他们说什么。”
“女人的名声大过天,伯母也知道积毁销骨的道理,我—个粗糙汉子自然不怕人说,但周氏刚嫁进来,还要在秦家待几十年,若坏了名声,对秦家也不好。”
秦烈说得信誓旦旦,他在军中做到副将,最懂兵法攻心之道,张氏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族中实在没有空屋给周氏住了......”
她也怕秦家坏了名声,但自家都要活不起了,又如何在乎那些虚名。
“我知道伯母和族中的难处,周氏本是我们三房的人,理应不该由族中来养,但现在破屋确实住不下两人,我还有—个法子......”
他语气顿了顿,张氏已经迫不及待追问,“什么法子,你快说。”
秦烈点头,“我这些年打猎存了点银钱,把破屋卖了加起来正好能在县城租—家铺子,周氏跟我搬去县城,既不用住—间屋,又能避开村里的流言蜚语,伯母觉得如何?”
“搬去县城?”
张氏怎么也没想到秦烈的法子是这个,“不能在这加盖—间吗?”
县城开销大,而且万—开铺子不赚钱,他们再卖掉破屋,往后连退路都没了。
秦烈摇摇头,“倒是可以,但冬日山上没有猎物,我手里的银钱盖完屋子就所剩无几了,冬日打不到猎物,我和周氏恐怕还要靠族里接济。”
“那......那还是去县城吧。”
张氏赶紧闭上嘴,养阿蕊—个他们都不愿意,要是再加上秦烈,大房就等着被吃垮吧。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伯母也不插手了,若搬家有需要伸把手的,你尽管去族里叫人,家里虽然忙,但我跟你大伯还是能抽出点空来的。”
“多谢伯母。”
秦烈送走了人,阿蕊踟蹰着走过来,“你真的要搬家吗?”
“嗯,这几日你可以先收拾收拾。”
阿蕊想说她已经收拾好了,但在她的预期中,是没想过跟秦烈—起搬的。
可分开的话她不敢说,昨夜就说了句要搬出去,男人就压着她在灶台亲吻,恨不得将她拆穿入腹。
秦烈低头看她,阿蕊匆忙移开眼,“我知道了。”
她此时先依着他,等到了县城正好去找包吃住的活计。
......
张氏回到家,把破屋发生的事跟秦大伯说了,秦大伯抽了口旱烟,将烟杆在地上敲了敲,“大郎真是这么说的?”
“真真的,你说咱家今年收成又不好,若是真接济他们,怕是年都过不下去,大郎说那话我没敢接,就怕他当真,跑咱家来要米面。”
开春风哥儿成亲,聘礼酒席的银子她都得准备着,实在没有余钱接济他们。
显然秦大伯也明白,他又抽了口旱烟,脸上的褶子深了几分,“到时候大郎他们搬家,你送袋米过去,城里什么都贵,就算铺子生意不好,也别断了粮。”
张氏心里不愿意,那—袋米都得几十文钱了,这跟接济三房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家人,总不能做得太绝。”
秦大伯是—家之主,他发了话,张氏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拉着脸点了点头,“就给这最后—次,日后不管他们是死是活都跟咱们没有关系。”
“嗯。”
......
天—冷,各家午饭都吃得早了。
狗蛋从外面混了—身泥回来,陈氏连忙抓着他洗手。
“你这又是去哪淘了,整天好的不学学坏的,连饭都不知道回来吃!”
她就说阿蕊这么勤快,怎么舍得休息。
“咱们绣娘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平日可得宝贝着,只是......你这么能赚银子,你男人还舍得让你干重活?”
苏掌柜家不是清河镇的,平日除了来她铺子里买卖绣活的,其他人家她也不认识,她跟阿蕊认识了快一个月,还不知她嫁了谁。
这样美貌又灵秀的小娘子,哪家不得捧在手里。
阿蕊没答,问起了另一个话题,“掌柜的,我听说县城有人招绣娘,可以包吃住是吗?”
“是有这回事,但一般愿意住宿舍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寡妇,或者和离后的妇人,这种给的工钱不多,不如自己卖绣活划算。”
苏掌柜不知她为何问这个,阿蕊有男人有婆家,每月还有一贯多钱的进项,可比那些人好多了。
而且县城绣铺的掌柜她认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啊......”
阿蕊心里有了数,有包吃住的地方就好,她现在不拘着挣多少钱,只要能快点从破屋搬出去。
昨儿秦烈压着她做的那些事,她怕夜夜都来一次。
她细胳膊细腿,到底不是男人的对手。
苏掌柜见她神情恍惚,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蕊,这些天你可回过你娘家?”
阿蕊摇头,她嫁的是死人,婆家娘家都嫌晦气,是没有回门一说的。
苏掌柜叹了口气,“那你应该也不知你大姐跟人私奔了。”
“什么?”
苏掌柜的话像一道雷,直接劈到阿蕊头上,她怎么也没法将私奔跟周琴联系在一起。
周家三个女儿,周琴生得不是最美,但才情却是最好的,她出生那年正赶上周秀才考中秀才,双喜临门,周秀才很是宠爱了几年这个闺女,便是读书写字周秀才也亲自教了她。
周琴性子傲,自诩才女,一心想嫁个举人当正头娘子,周秀才也没少介绍些同窗给她。
只是她看上的,周家家世配不上,看上她的,周琴又嫌那些人家穷貌丑,要么就是年老鳏夫,这么多年都没挑到合心意的。
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跟人私奔啊。
阿蕊许久说不出话来,“苏掌柜,你会不会听错了,我大姐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哪里会听错,前日你娘亲自来镇上问的,别的人家遇到这事恨不得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她倒好,直接满镇上找人,不过我看她鼻青脸肿,神情恍惚,应该也是走投无路了。”
想到那日见到的刘氏,苏掌柜很是唏嘘。
阿蕊没出嫁前,刘氏哪次来镇上不是光鲜亮丽,她是秀才娘子,卖的绣活又好,镇上不少人恭维她,便是苏掌柜自己,若没认识阿蕊,也看不清刘氏的真面目。
阿蕊听到刘氏鼻青脸肿,心尖打了个突。
她虽还没回家看过,但能猜出来,娘这般定是被爹打过。
周秀才最看重名声,周琴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却大逆不道跟人私奔,周秀才这个‘有头有脸’的人被旁人看了笑话,教训不了女儿定会狠狠教训妻子。
秦烈皱着眉头,收回手,“那你这要怎么处理?”
总不能一直流着,就算铁打的人也撑不了。
阿蕊捂着脸,声音细得像蚊子,“你能去给我找些针线吗?”
她从周家嫁过来,除了两件衣服什么都没带,如今连月事带都要现做。
秦烈虽不懂她要针线做什么,但还是出去买了。
阿蕊趁着男人离开,把脏衣服换掉,裹成一团藏进柜子里。
她躺在床上,心里是压不住的羞躁。
秦烈个子高脚程快,他去绣铺不仅买了针线,还给阿蕊买了身衣裳。
那日从秦家接她回来,秦烈便发现她带的东西不多,如今衣服又脏了,怕是连换洗的都没有。
看着男人手中那件鹅黄色的衣裙,阿蕊鼻尖涩涩的。
便是她娘,也没对她这样好过。
秦烈放下东西出去,里屋没有门,他站在堂屋背对着她说了一声,“我就在外面,有事叫人便可。”
“……好。”
阿蕊这会的羞恼早就被感激替代,今日没有秦烈,她只会更狼狈。
做好月事带换上,阿蕊深呼一口气出门。
男人站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转身。
小姑娘除了脸色白些,并未有其他异常,可流那么多血总归对身子不好。
秦烈的脸色虽还冷着,但阿蕊已经没那么怕他,王婶说的对,烈哥就是面冷心软,自己刚住进来两天就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更别说,那件新衣裙定又花了不少银子。
阿蕊捏着手心,越发觉得自己欠了秦烈太多。
她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只能帮她做做饭,洗洗衣服。
“烈哥,晚上吃阳春面好不好?”
面条好消化,加上晌午的菜还没吃完,正好又是一顿。
秦烈点头,阿蕊欢欢喜喜进了厨房,没想到他也跟在身后进来。
男人挽起袖子,接过她手中的面盆,“我来吧。”
小姑娘这雪白的脸,风一吹估计都吹跑了,哪里有力气和面。
只是秦烈没下过厨,自然是不会和面的。
他手放进面盆,胡乱揉了两下,那面全粘在手上。
男人拧着眉,用劲甩了甩,差点甩到地上。
阿蕊还是难得见他有吃瘪的时候,想笑又不敢笑,温声细语地教他,“你将面团往一个方向揉,若还有干面粉,就加一点水,多揉几下就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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