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延骁离桑的其他类型小说《惹不起,侯门主母她专心搞权力!全文》,由网络作家“薄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老夫人赶紧让人拦住柳夫人,赔罪道:“等一下,柳夫人,刚刚是老身我莽撞了,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要如何赔偿,我们侯府都愿意给,这种小事,断不可去惊扰了圣上啊。”顿了下,她干脆自己提出来:“这样吧,我们侯府愿意出一百两作为赔偿,只盼柳小姐能早些好起来。”说着也不管柳夫人同不同意,就冲离桑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银子。”离桑做出害怕颤抖的样子,满脸为难:“母亲,我……我没有银子呀。”“难道母亲忘了,我的嫁妆都抬进了母亲院里,儿媳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呀。”离桑越说越委屈,声音也不免哽咽起来,手帕擦拭眼角,低低抽泣一声。陆老夫人怔住了。柳夫人却是轻呵一声,满脸戏谑和鄙夷:“堂堂定北侯府老夫人,竟然私吞儿媳妇的嫁妆,呵呵呵,这可真是今年京城...
《惹不起,侯门主母她专心搞权力!全文》精彩片段
陆老夫人赶紧让人拦住柳夫人,赔罪道:“等一下,柳夫人,刚刚是老身我莽撞了,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要如何赔偿,我们侯府都愿意给,这种小事,断不可去惊扰了圣上啊。”
顿了下,她干脆自己提出来:“这样吧,我们侯府愿意出一百两作为赔偿,只盼柳小姐能早些好起来。”
说着也不管柳夫人同不同意,就冲离桑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银子。”
离桑做出害怕颤抖的样子,满脸为难:“母亲,我……我没有银子呀。”
“难道母亲忘了,我的嫁妆都抬进了母亲院里,儿媳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呀。”
离桑越说越委屈,声音也不免哽咽起来,手帕擦拭眼角,低低抽泣一声。
陆老夫人怔住了。
柳夫人却是轻呵一声,满脸戏谑和鄙夷:“堂堂定北侯府老夫人,竟然私吞儿媳妇的嫁妆,呵呵呵,这可真是今年京城最大的笑话呀。”
陆家这般不要脸皮,她也不想与她们浪费时间了。
“行了,我也懒得与你们啰嗦了,我家烟儿虽伤得不重,但到底是破了皮的,还伤在额头上,日后若是留了疤,我相府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如今医疗诊费都由你们来出,所以一百两的赔偿,我们就暂且勉为其难先接受吧,至于道歉……”
她斜睨了陆子安一眼,眼里满是嫌恶。
“这般没教养的孩子,便是硬逼着他道歉,估计也不是诚心,你们陆家就好好留着这个道歉吧,日后若是再伤了别的人家,说不定还用得上,呵。”
她这般讥讽嘲弄,属实让陆家一众人脸色都难看得不行,除了陆老夫人和陆静怡外,其他人看向陆子安的眼神都染上了气怒。
陆老夫人却只听见了柳夫人上半句的嘲讽,她恶狠狠的瞪了离桑一眼。
离桑那般说话,不是故意让外人知道她私吞了儿媳的嫁妆么。
这是陷她于不义呀!
离桑怎得能这般狠毒!
“你少胡说八道,你的嫁妆何时抬进我院里了,这才嫁进来几天啊就这般诬陷我。”
老夫人又气又怒,当场反驳。
离桑低垂着头,瑟缩道:“儿媳不敢,是,是儿媳错了,母亲别生气。”
可她这副模样,俨然就是一副受气小媳妇,被婆母压制,有委屈也不敢说的样子。
陆老夫人看得更加生气了,手指着她:“你别一副谁欺负了你的样子,赶紧拿银子去,柳夫人柳小姐还在这等着呢!”
离桑又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左右环顾,最后拔下了头顶的蓝宝石簪子,双手举到柳夫人面前。
“抱歉母亲,我实在没有银子,只能先用这簪子抵着了,簪子是我出嫁时,家中母亲赠与我的,柳夫人若不嫌弃,可拿去当了,虽说不值一百两,但日后我会想办法把剩下的补上,还望今日之事柳夫人能原谅子安。”
柳夫人眼眸下垂,视线落在那簪子上,再看离桑,以及离桑身后的陆老夫人,虽没说话,那戏谑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不是吞了儿媳嫁妆,这么老实巴交的儿媳会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
陆老夫人一个倒仰,差点没气吐血。
她指着离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深吸几口气,颤着嘴唇道:“张嬷嬷,去,去库房里取一百两来。”
“不必了。”
张嬷嬷正要答应,柳夫人就一摆手。
“既然陆老夫人这般不想赔偿,那我相府也不是缺那一百两的人家,从今往后,我们相府便与定北侯府划清界限,再不往来,往侯府,珍重!”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嘲弄至极,眼神更是讽刺的看了一圈陆家人,随即轻笑一声,扶起柳如烟。
“烟儿,我们走。”
看着她们跨步离去,陆家众人脸色难看,纷纷厌恶的看向陆子安。
二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半天憋出一句:“好,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啊,这是要让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啊!”
话罢,她重重一甩袖子,由贴身嬷嬷扶着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面色复杂的离去。
最后只剩下大房一众人。
江若水脸色难看道:“母亲,看方才柳夫人挺生气的,怕是出去会说我们侯府教不好孩子,伤了人还……”
她欲言又止。
其实她还想说,老夫人吞了离桑的嫁妆,现在柳夫人柳小姐都知道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全京城的人也都会知道,到时候府估计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陆老夫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恶狠狠的瞪着离桑,觉得今日之事都是离桑惹出来的。
不等她说话,陆静怡就指着离桑怒骂:“都怪你,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把子安他们带出去,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来!”
离桑满眼委屈无辜:“妹妹,你怎会这般说,我带子安他们出去或许不对,可他们是府里的小少爷小小姐,他们要出去,我若不带,过后再找母亲告状,我岂不是还要在母亲院外跪一下午?”
她苦笑了下,道:“我知道,母亲和妹妹都不喜欢我,我只是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比不得姐姐那般端庄大气,母亲若当真瞧不上我这个儿媳,那去请了圣上,给儿媳一纸和离书,儿媳走便是了。”
她低低抽泣着,又悲伤又难过。
“呵,就你这样还想要和离书?不休你就不错了!”陆静怡冷笑,看向陆老夫人:“娘,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那等大哥回来,让大哥休了她算了,省得天天给我们家惹事。”
反正嫁妆已经到手,离桑留不留也无所谓了,至于她院里的那半嫁妆,一个被休弃的妇人,有什么脸面带走!
都是他们家的!
然陆老夫人哪里有她这般单纯,她深深看着离桑,知道离桑又是在威胁她们。
“够了,眼下之际是赶紧想办法求得柳夫人柳小姐的原谅,如今她们那般负气离开,定会在外面大肆造谣我们侯府,离桑,你等下就去相府脱簪请罪,说什么也要求得柳家的原谅!”
老夫人把一切罪责都怪在离桑身上,如今便是要让离桑自己去请罪,将这事解决了。
但主子的事,不是她一个下人能问的,因此她也只能把满腔疑惑憋在心里。
“嗯,回吧。”
离桑颔首,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然才走出没多远,一道声音便叫她喝住。
“站住!”
离桑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穿着一身艳丽衣裳,打扮娇俏的陆静怡快步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后,睨着眼睛,上下扫视她一圈,旋即冷笑。
“好啊你,大哥罚你禁足院中,你竟然敢跑出来,走,现在就跟我去见大哥。”
陆静怡好似抓到了离桑的把柄一般,不容离桑任何反驳,便拉着她朝前院而去。
前院,陆延骁的书房中,他刚刚将那四百两的银钱送去白记钱庄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
不是那种生理上的疲惫,而是心理上的。
他靠坐在椅子上,用手揉捏鼻梁,以此来缓解心中疲惫。
正想着要怎么还上这四百两时,房门便被敲响,不等他开口,陆静怡就拽着离桑闯了进来。
“大哥,我跟你说,你罚离桑禁足院中,她却私自跑出来,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陆静怡兴致高昂,语气里透着隐隐兴奋,一副等着陆延骁好好惩罚离桑的模样。
陆延骁眼皮狠狠一跳,不悦的看着她们。
他看见离桑满脸平静,一只胳膊被陆静怡拽着,平静中透着无语。
在他看过来时,便是轻笑一声,解释道:“二夫人约我过去看账本,我是刚从二夫人院中出来的。”
陆静怡冷嗤:“得了吧,就你还看账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大哥,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不然以后谁都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了。”
陆延骁神情满是不悦,视线从离桑身上转到陆静怡身上,那不悦更甚。
“你说她违抗我的话,私自出院,那你今日又去哪了?”
陆静怡这一身打扮,很明显就是出府逛街去了。
她听到陆延骁的问话,当即一怔,眼里闪过心虚。
“大哥,我们现在不是在说离桑的事么,你先惩罚她啊。”
“啪!”陆延骁怒拍桌子,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此时更是烦躁极了。
“够了,你们一个二个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心!看看府里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他深吸口气,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可怎么都压不下去。
尤其是看见离桑的淡然,他便想到下午她与自己争执时的模样。
还有陆静怡这一惊一乍,完全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模样。
简直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全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话一个也不许出来!”
陆延骁最后撂下一句,便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们。
陆静怡已经吓傻了,不明白这两天的大哥是怎么了。
这已经是陆延骁第二次对她发火了。
可是明明,不是应该惩罚离桑才是的吗,怎么连她一起惩罚了?
然看着陆延骁的脸色,她也不敢多问,胆战心惊的出去了。
出了陆延骁的书房,离桑淡然的拍了拍刚才被陆静怡拽的地方。
“妹妹都多大了,竟还做这小孩子才做的告状之举,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高兴了?”
“你……”陆静怡被她一噎,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少得意,大哥不是也罚你闭门思过了么,我是大哥的亲妹妹,大哥才不会真的罚我呢,倒是你,别让我在看见你出来,不然……哼!”
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他深吸口气,语气里染上浓浓的不悦:“你要知道,这事是你惹出来的,如今只是给你机会弥补,你别不知好歹!”
离桑:“……”
这就开始吓唬人了?
离桑轻笑一声,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模样。
“侯爷此言差矣,之前已经说了,我当初只是对侯府不了解,无奈之下提出这个法子而已,但最后下决定的还是老夫人与二夫人,既然她们同意了,那就证明这个法子可行,如今怎么又能说是我惹的祸事呢?”
“还是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设计好了的,就为了等我这个新嫁妇拿出银子?”
离桑挑眉看着陆延骁,眼里满是讥讽。
她特意咬中了‘新嫁妇三个字,就是要让陆延骁明白,没有哪个正经人家一将新媳妇娶进门就开始算计的。
陆延骁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别忘了,如今侯府也是你的家!侯府被外人笑话,你就能落着好吗?”
“嗤。”离桑又笑了,笑得讽刺:“侯爷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摸着自己的良心,从我嫁进来的那一刻起,侯爷可有一刻把我当过侯府的一份子?”
陆延骁脸色难看不已。
离桑收起笑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我也不与侯爷绕圈子了,这一百两我可以借,但是我有个条件,日后侯府的一切事宜都由我来做主。”
“反正之前老夫人也让我掌家,也算是顺了她的心意了,侯爷觉得如何?”
离桑定定看着他,神色淡然。
陆延骁眉头紧皱,总感觉这样不太行,可听到离桑的后半段,似乎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半晌后,他才心一定,道:“行,答应你。”
离桑露出满意的笑容,让红霞去取一百两来。
陆延骁拿到银票,脸色青黑的离开了扶风院。
红霞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担忧。
“夫人,您这般与侯爷争吵,真的好吗?”
离桑满不在意,心情极好的吹了吹着茶水。
“有何不好,反正他也不会心平气和与我相处,那不如就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一百两换取侯府的话语权,不亏。
更何况,那一百两还是之前陆老夫人给她的。
没多久,陆延骁找离桑要银子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老夫人听说以后,舒心的笑了。
她就说么,离桑早晚得将银子拿出来。
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
离桑刚送走陆延骁没多久,碧水院那边就来了人。
采薇匆匆忙忙的跑进扶风院,一看见红霞,她便一把抓住她,急声问:“红霞姑娘,你们家夫人呢?”
红霞吓了一跳,忙问:“在里面,怎么了?”
“快,快带我进去。”采薇焦急的说。
看她这模样,红霞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将她带进屋里。
离桑正斜靠在榻上看书,采薇刚一进屋,便扑通跪了下来。
“大夫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二爷吧!”
离桑挑眉,放下书本,看向她。
“起来说话,你们家二爷怎么了?”
红霞将采薇扶起,采薇抽噎道:“二爷他前日吃了夫人送去的药,醒了一次,二夫人很是高兴,但因为当时也吃了府医开的药,便以为是府医的药起作用了,谁知从昨日开始,二爷又昏迷不醒了,甚至还吐了血,二夫人她都吓坏了,忙让奴婢来请大夫人去看看。”
采薇说着,又扑通跪了下去。
“求求大夫人,救救我们家二爷吧。”
离桑明白了,所以江若水是从一开始就没完全相信她,哪怕陆贤吃了她送去的药醒了,江若水也以为是府医开的药起作用了。
红霞连忙上前禀报:“夫人,所有的嫁妆都全部入库了,是不是该叫她们下去休息了?”
离桑看了眼站在院里的一众下人,点了点头。
“嗯,给她们每人二两银子,让她们都去休息吧。”
说罢便回了屋。
下人们诧异抬头,看着离桑的背影,心思微动,略显欣喜。
收到红霞的打赏,众人连连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夫人。”
累了一天,离桑随便洗漱一番便歇下了。
至于夫君陆延骁,已是被她抛到了脑后。
翌日,天没亮她便被叫了起来:“夫人,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红霞在床边低唤。
离桑坐起身,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如今处境。
哦对,自己嫁人了呢,现在是新婚第二天,该去给她的那个婆母请安了。
离桑叹口气,由红霞扶着下床,穿衣梳洗。
“夫人别叹气,您昨日那般表现,老夫人定是不会在为难于你了。”红霞一边给离桑穿衣一边道。
昨晚离桑的表现,属实也惊艳到了她。
跟了离桑这段时间,离桑所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唯唯诺诺软弱好欺的,昨日却三言两语间就打发了要夺她嫁妆的陆静怡和陆老夫人。
所以她觉得,离桑应该能很快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离桑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梳洗过后,她们便朝老夫人住的永安院而去。
到了永安院,二夫人江若水已经到了,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她一到,本来有说有笑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全都将视线投向她。
离桑来到老夫人面前,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跪下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茶水的意思,显然是为昨晚的事生气,故意刁难。
众人都在等着看离桑的笑话。
离桑心底冷笑,想给她下马威?
在乡下的时候她都不受这气,何况在这里。
于是乎,老夫人不说话,离桑就无所谓的端着茶站着,像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傻乎乎的样子。
茶水滚烫,她的手渐渐被烫红,指尖也险些端不住那茶杯。
“哎呀,这茶这么烫,下人怎么做事的,想烫死母亲吗?”
离桑立刻要把茶杯放下。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敢!”
离桑故作茫然的眨眼,一转身,居然把茶杯直接放在了地上。
老夫人愣了一下,气得一口气堵上心口,指着离桑‘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离桑将‘乡下女子’的粗鄙和不懂事体现得淋漓尽致,故意疑惑问道:“怎么了?”
其他人诧异,心思各异。
直到半刻钟后,陆延骁的一对双生子被嬷嬷带着来请安。
老夫人方才露出笑容,将他们拉到跟前,笑呵呵的道:“子安,子语,还不见过你们的母亲。”
陆子语翻了个白眼,冷哼:“切,她才不是我们的母亲呢。”
“就是,我们母亲早就去世了,才不要她当我们的母亲。”陆子安也道。
“这孩子,谁教你们这样说的。”老夫人嗔怪:“她既嫁给了你们父亲,以后便是你们的母亲,出去断不可这般说,知道吗?”
看似责怪,却是在提点离桑。
敢不好好侍奉她,她就让两个小孩不认她做母亲!
陆老夫人倨傲的抬着下巴,对着离桑冷笑一声。
离桑像是被点醒,立刻把地上那杯茶端起来怼到陆老夫人面前,殷切的说道:“母亲,儿媳明白了,母亲请喝茶!’
陆老夫人瞬间被气得心肝脾肺皆疼,可离桑像个二愣子似,一时间她无计可施。
老夫人深吸口气,说道:“你既嫁了过来,以后侯府便是你的家,事事皆要以侯府为重,明白吗?”
“是,儿媳明白。”
离桑微垂着头,声音乖巧。
乖巧得老夫人都差点忘了昨晚她的那番威胁之语了。
想到昨晚扶风院里的那一堆嫁妆,本来该是抬进永安院的,最后却竹篮打水,老夫人心中就很是气结。
“如今你已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那侯府的一切事宜就交由你打理吧,我年纪大了,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了。”老夫人叹息着说。
下面众人闻言,都眼神交流,似在幸灾乐祸。
毕竟在场谁都知道,如今这侯府可谓是一堆烂摊子,谁接手谁倒霉。
尤其是江若水,她就是那倒霉的一个,几年前她嫁进来,就接手了侯府的掌家事宜,事后才知道,侯府早就外鲜里糟了,这些年她的嫁妆也全都填了进去。
只是她是庶女,嫁的也是侯府的庶子,自是没有多少嫁妆带来,侯府眼看着撑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重新求娶一位带有丰厚嫁妆的儿媳。
其他人自然也都知道,娶离家女回来就是为了离家给的嫁妆来填补侯府亏空的,因此离桑不接也得接。
若是昨日她的嫁妆抬进老夫人的院子了,或许老夫人还不会让她掌家,偏偏她小家子气,非要把嫁妆攥手里。
她们倒要看看离桑一个乡下长大的,如何打理这偌大的侯府。
众人都等着看离桑的笑话。
离桑装作推卸:“母亲恕罪,儿媳从小在乡下长大,从未学过掌家事宜,怕是打理不好这偌大的侯府。”
“还劳烦母亲在辛苦些日子,等儿媳学会了,再慢慢接手,不然,若是现在贸然掌家,到时出了岔子,儿媳也担不起这责任。”
老夫人眸子骤冷,看向离桑的眼神染上厌恶。
“不会你就学,堂堂侯府主母,若是连掌家都不会,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从今日起,你就跟江氏一起学习掌家,你们是妯娌,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她。”
江若水起身:“是,母亲。”
离桑:“儿媳知道了。”
老夫人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是,儿媳告退。”
离桑屈膝,退了出去,身后传来老夫人嫌弃的声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娶回来这么个没用的。”
旋即是别人的宽慰声:“老夫人莫气,谁知道离家竟那般胆大,竟敢把嫡女换成庶女。”
“可不么,还是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庶女。”
离桑不动声色,嘴角却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敢让她管侯府,真不怕她把他们玩到倾家荡产啊!
管?看她怎么好好‘管’,想用她的钱,那是一点可能也没有的。
出了永安院,红霞问:“夫人,要四处逛逛吗?”
她们初到侯府,该是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的。
离桑却摇头:“不了,先回去吧。”
她昨日到现在都没吃饭,已经没有力气逛了。
回到扶风院,刚吃完早饭,江若水便来了。
“嫂子,我把府里的大小管事都叫来了,你先认识一下。”
离桑颔首,视线落在那站成一排的管事们身上。
“这是苏总管,负责府里的整体管理和协调,平时有什么事也都可交由他去办。”
“这位是王嬷嬷,平时府中的日常事务都由她来打理,比如下人管理,物资采购,仓库管理那些……”
一共十几个管事,江若水全都一一介绍过去,离桑也认真听完。
“行了,你们都见过夫人吧。”江若水说。
众管事们冲离桑行礼:“见过夫人。”
“都免礼吧。”离桑莞尔一笑,看向江若水,局促道:“弟妹,你看我,确实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要劳烦弟妹多费心了。”
江若水握着她的手,笑道:“没事的,咱们妯娌之间不说客气话,母亲既让你跟我学着掌家,那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只是……”
她略显惆怅,叹息道:“这府中杂事颇多,很多时候我也是有心无力,以后怕是你也要多费心一些了。”
离桑抿唇,轻轻颔首:“嗯,我会的。”
江若水看她不冷不热,神情复杂,站起身来:“那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你刚刚嫁进来,掌家也不急于一时,今日就是让你认识一下这些管事们,等后面有什么事了,我再来同你说。”
离桑也起身相送:“好,辛苦弟妹了。”
江若水离开,一众管事们自然也跟着离去。
只是,王嬷嬷却没走。
离桑看着她:“嬷嬷可还有事?”
王嬷嬷赶紧道:“回夫人,是……还有点事。”
离桑:“哦,何事,你说。”
“就是……如今已是月末,该到了给下人们发月例的时候了,只是,府里库房亏空,一时支不出那许多银子,你看可如何是好?”
离桑挑眉,明白这是来找她要钱来了。
只是她才嫁进来第二天,她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么。
离桑没有说话,来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王嬷嬷也抬脚跟上,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她的反应。
老夫人说了,以后府里的一切开支都来找离桑这个新夫人。
她们一时也摸不清这个新夫人的性子,所以只能先试探一番。
离桑半天不说话,她心中难免忐忑,赶紧又解释道:“以往府里的开支都是二夫人安排的,只是如今老夫人放话,让你掌家,所以老奴才来找夫人。”
离桑莞尔一笑,问:“府里一共多少下人,每个月要发多少月银?”
王嬷嬷赶紧回道:“府里下人全部加起来有上百个,每个人的月例银子都各有不同,身份高一点的就多一点,身份低一点的就少一点,所以全部加起来少说也得要四百两才行。”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偷瞄离桑的反应。
四百两自然是往多了说的,只是以前也是这个数额,无论是二夫人还是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离桑听到四百两,属实也惊了下。
在乡下,十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家半年的嚼用,四百两怕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侯府却每个月光是给下人发月银,就要花四百两。
当真是判若云泥呀。
她慢条斯理的盏着茶杯,就在王嬷嬷有些不耐时,方才开口问:“府里既连四百两的月银都拿不出来,为何不遣散一些下人?也可省下一笔开支。”
王嬷嬷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提问,解释道:“夫人,府里的下人都是有用的,他们各司其责,甚至大部分都是府里的老人,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孩子,所以遣散不得。”
离桑眼底藏着一丝讥笑:“既如此,那嬷嬷就先去钱庄贷一些银子来发这个月的月银吧,我听说京城有个白记钱庄,只要有抵押物品,多少银子都贷得,只是需要付一些利息,不过问题不大,等过了这眼下,再想办法把银子还上就是了。”
“这……”王嬷嬷大惊:“夫人,这怕是不太妥吧。”
“有何不妥?”离桑反问:“难得嬷嬷还有别的法子,能拿出这四百两银子?”
王嬷嬷顿时一脸为难。
“那……用什么东西去抵押?”
离桑想了想:“就说记侯府头上便是,若是不行,你便去向二夫人借侯府的掌家印去抵押吧。”
王嬷嬷张张嘴,深深看着离桑,最终没再说什么。
“那老奴去请示一下二夫人。”
离桑颔首,等她退出去后,才轻呼口气,扬起嘴角,起身回房。
王嬷嬷当真去请示了江若水,江若水听见离桑提出的法子时,也很是诧异。
“她当真这般说的?”
王嬷嬷点头:“千真万确,二夫人,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当真要去钱庄贷银。”
堂堂侯府,连下人的月银都发不起,还要去钱庄贷银来发,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江若水沉思片刻,无奈的摇摇头:“既然她这般说了,那你便照做吧,我记得库房里有一盏夜明琉璃灯,就拿那个去抵押吧。”
拿侯府的掌家印去抵押是万万不行的,如今掌家印还在她手里,若拿去抵押了,日后事发,哪怕不是她的主意,老夫人也会第一个拿她发问。
但拿别的就没事了,主意是离桑出的,日后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身上。
而且……
江若水眼神微闪,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她没记错的话,那盏夜明琉璃灯,是昨日陆延骁大婚,相府送来的礼,听说陆静怡早早就惦记上了,就等着过两日找老夫人讨要去。
如今拿去抵押,她应该会很难受吧。
陆静怡素来跋扈,被老夫人惯得无法无天,谁都不放在眼里。
江若水没少被她欺负,如今有机会气她,江若水自是迫不及待。
……
这边,离桑把王嬷嬷送走后,就准备回房小憩一会儿,哪知后脚还没踏进屋,后脑勺就忽然被石子弹了一下。
“呃!”
离桑闷哼一声,捂着后脑勺。
红霞也吓了一跳,赶紧挡在她身前。
“夫人,你没事吧?”
“谁这么大胆,竟敢行刺夫人!”
红霞戒备的看着四周,离桑倒是猜到是谁了。
果然,没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哥哥,好好玩,我也要玩。”
院门处,陆子语一把抢过陆子安手里的弹弓,对着离桑就弹了过去。
“夫人小心。”
红霞连忙去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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