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被人动了手脚。”
“是谁要这样害你。”谢韩遥喃喃道,为他打抱不平,接着说,“查监控吧,肯定能找出来。”
这把小提琴,他都没怎么离手过,除了刚刚跟谢韩遥聊了会儿天的时间。
紊乱复杂的情绪宛若攀附的藤蔓,密密麻麻地爬上他的每根脑神经,闹腾到无法再去思考。
温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新呼入的空气,贯穿过自己混乱不清的大脑,“没用了,韩遥,如果不是为了奖金,我也不会那么在意。”
既然败局已定,他注定不能翻盘。
“你现在很缺钱吗?不行的话,我再找我哥要点,你需要多少钱?”
谢韩遥紧紧握住他的手,温声细语地慰藉着,“小珩,我一定会帮你的,还有我呢。”
温珩莫名的鼻头有点酸涩,别扭的笑笑,“好肉麻。”
明明对方可能过得也不是很好,却还是在想尽办法,去挽救自己困窘的处境。
三思再后,他还是向谢韩遥说了褚佑的事情,以及和穆知沉如何纠缠不清的来龙去脉,“我家里破产负债五千万,父亲去世后母亲也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是穆知沉帮我还了债,还有母亲的住院费。”
“条件是,让我当他,长达七年的秘密情人。”
谢韩遥猛的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支支吾吾,抖着声线,“是穆知沉?那个混蛋......”
“怪不得我哥叫我离你远点。”
温珩无奈点头,这些不堪的往事更像是发烂的沉疴,隐秘而又肮脏,他停顿了下,又续了回去,“我陪褚老师过生日,他向我表白,正好不小心撞上了。后面,褚老师,被污蔑猥亵女同学,辞退了,听李瞻说他给人捅残了。”
“都是穆知沉做的?”谢韩遥再次震惊,他从小到大在谢致远的庇佑下,至少在十八岁之前也还算活的幸福快乐,没见过这样恐怖的事。
“质疑一旦产生,就不可能消失,如果不是他做的,怎么会这么凑巧。”
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温珩想。
对于穆知沉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来说,随随便便伤害拿捏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家室的普通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随着谢幕音乐的响起,这场比赛也算是到达了尾声,即将颁布比赛人员名次。
参赛选手重回现场,虽然结果毫无悬念,但温珩也还是去了。
李瞻眯着双轻佻又薄情的眸子,浑身散着股凌厉鲜明的少年感。他换下了演出时的西装,穿了身很符合气质的衬衫黑裤,朝温珩那个方向走了过来。
双腿随意交叠,坐在他旁边。
“学长,你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强大,一般人要是遇上这种倒霉事,肯定丢脸的都要找个地洞钻起来了,你竟然还敢返回现场。”李瞻清冽一笑,又往他肩膀处贴的更近了。
此刻,温珩转头,眸光加深,黑的有点过于平静,毫无波澜,他对上对方的视线。
直到李瞻整张脸,都填满了自己的视野。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你吧,李瞻。”
听到对方的试探后,李瞻并没有急于反驳,又或者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只是用暧昧不清的口吻回答着,“学长要是陪我一晚,我就考虑跟你说。”
温珩将头偏了回去,微微颔首,“你自己心知肚明。”
也不知道名次发布到第几名了,只听到台上的主持人用麦克风讲着话,最后念了他的名字。
是温珩,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