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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雒仪周继燊结局免费阅读步步为营!腹黑大佬撩宠野玫瑰番外》精彩片段
厨房里锅碗瓢盆也不见了,甚至江可乐房间的定做的衣柜和床也被拆开一起带走了。
江正祁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紧握着拳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
想了想,迅速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开始对着姜程程开启疯狂怒骂模式。
姜程程白天听方雒仪说,给她介绍了一个百利集团的工作,开心得不得了,刚好下午就收到了新幼儿园给的可以直接入园的好消息。
双喜临门。
让她一整个兴奋到无法表达,抱着方雒仪大跳,好像这是自从家里搬出来之后,最让她开心的一天的了。
姜程程下午早早地逛了超市,在家做了几道两人爱吃的菜,打算三个人一起,晚上庆祝一下。
正吃着呢,江正祁连着发了几条微信语音过来。
她怕江可乐听到,说是要去回复一个面试通知,嘱咐两个人先吃,自己则躲到卫生间里去听了。
方雒仪一眼就看出了她表情的不对劲,她让江可乐先吃会儿蛋糕,自己站起来跟去了卫生间。
那边是江正祁的破口大骂。
姜程程,我们两个还没离婚,你就敢带人上门来,把家给我拆了!
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你也帮我转告方雒仪,让她给我小心点,坏事做多了,小心报应上头,断子绝孙!
姜程程握着手机,一条一条听着,气得浑身颤抖。
江正祁最近的一系列做法,一遍遍刷新着她对他的认知,也一次次突破了她的底线。
方雒仪推门进来,看见姜程程正小声捂着嘴抽泣,直接拿过手机来外放。
听完,又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你也知道你们两个还没离婚?只要没离婚,那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就不算是私闯民宅,她有权支配这个家的一切!
还有,你婚内带小三回去住不恶心吗,以为我们没证据是吧,回去看看监控,有没有拍下什么不该拍的画面,我们不想看,但是有的是人想看!
呵呵,我可不怕什么断子绝孙,我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结婚呢,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贱命一条,我怕什么?但是江总就不一样了,大好前程,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和我硬碰硬,我怕你有点吃亏呢。
江正祁被她的妙语连珠怼到无言以对,他又把炮重新怼向姜程程。
姜程程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果然有什么样的闺蜜就有什么样的贱女人,离婚协议我是不会签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雒仪带着笑意,轻松回击。
不签是吧,那我们也不必留情面了,等着让你们公司的人看你们笑话吧,我看看,你还怎么在这个行业里混?
那边的江正祁气急败坏地想摔了手机,干脆关了机也不再回了。
方雒仪抽张纸巾帮姜程程擦擦眼泪,安慰她,“不怕,有我呢。”
姜程程反倒笑了,“雒雒,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张嘴就好了,我刚才被气到眼泪失禁,整个人都发抖,就是说不出狠话来。”
“没事,等你过了江正祁这个坎,你也buff叠满,百毒不侵了,到时候都不用我教,直接一怼一个准。”
两个人说着往客厅走,姜程程天真的又问她,“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监控的?”
方雒仪笑笑。
门口,刚好有人往里走,和她迎面撞上。
不知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出于对同性的外貌审视,邢韵在看到方雒仪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一般。
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令人无法忽视、极其醒目的外貌特征,以及那第一眼就能紧紧抓住人们目光的傲然身姿;更重要的是,从她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整体气质与韵味。
她热烈如玫瑰,张扬又耀眼。
同样身为女性,站在她身旁,仿佛自己身上原有的一切色彩和鲜明个性都瞬间消失殆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甚至,所经之处,都是她那浓郁独特的香水味道。
邢韵自幼学舞,对跳舞有着极高的天赋和热爱。
她也从小被家里教育,言行举止必须要合乎规范,这种传统而严谨的教育方式深深烙印在邢韵的心中,让她养成了内敛的性格特质。
单就外表而言,邢韵拥有相当不错的身材比例,线条流畅且柔美动人。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个子稍微矮了些,而且平日里钟情于一些素雅色调的衣物,优雅是优雅,却似乎欠缺了一点强大的气场。
女人总是会被与自己不同类型的同性所吸引。
在这个纷繁复杂、多姿多彩的世界里,女人们的目光往往会被那些与自己截然不同类型的同性所深深吸引。
有的女人温柔似水,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着脸庞;而另一些则热情似火,恰似夏日骄阳般炽热耀眼。
当一个内敛含蓄的女子遇见一个活泼开朗、充满活力的同伴时,她可能会被对方那无拘无束的笑容和勇往直前的勇气所打动。
邢韵站在后面直直地盯着她,她眼神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凝视。
直到看到她,跳上了停在那儿等她的男生的小跑车,这才回过头去。
邢韵轻笑一声,她在笑自己敏感,也在笑自己多虑,笑里还有一点对女人的惋惜。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原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会有多么与众不同的眼光和品味,没想到,还是无法摆脱社会常见的俗套模式,选择了一个有点小钱的黄毛小子。
她惋惜,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无论外表如何光鲜亮丽,内心深处依然难以抗拒那些表面上看起来诱人的物质条件。
小助理一直目视着,看人走远了,刚要拿着她送来的东西,给老板送进去。
邢韵两手提包,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
如果说方雒仪像外向张扬的玫瑰,那她就是高雅灵秀的兰花。
她身上自带一种超俗不凡的清雅气质,三十岁之后,更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风情味。
她走向前台,朝着还站在那儿看方雒仪背影的前台小姐温温柔柔地说了句:“你好,我来找周继燊。”
前台一听有人直呼老板名字,没敢应,看了眼还在旁边站着没走的小助理。
小助理刚想问是哪位,邢韵倒自己先开口了,“我是他朋友,刚好经过,过来看看。”
小助理一听是老板朋友,冲前台扬了扬头,然后转头跟邢韵礼貌地说道:“行,那您跟我来吧。”
邢韵跟在小助理后面,左右张望着,朝周继燊的办公室走去。
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当初她去日本的时候,周氏企业还没有如今这般规模宏大,彼时的集团大权仍牢牢掌握在周继燊与周钦宁二人的父亲手中。
话说着,方雒仪竟然又从二楼快速走了下来。
外面射进的阳光直直地穿透进来,精准无误地打在旋转的雕花木质楼梯上,像是为她打了一束专属的舞台光。
她穿着那件娇艳动人的旗袍,光着脚从楼梯处一步步走了下来,像一个舞姿轻盈的舞者,轻点脚尖,摇曳生姿。
邢韵看向她的眼神里总是带了些莫名的异样,她感觉得出,那种来自同性的凝视和侵略感十足的防范。
Ketty拿着托盘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剩下一杯给了邢韵。
她洒脱肆意开口。
“邢小姐先自己看一下,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试戴一下。”
然后她转头跟Ketty一笑,“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方雒仪怕邢韵来者不善,伤及无辜。
毕竟,这种狗血场面她见过很多,只是,她没想到,邢韵的手段略高一筹。
至少现在,还她没想过要和方雒仪摊牌。
“邢小姐,这边坐。”
她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走在洁白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两只腿盘到旁边,侧身窝臀,小口抿着手里的柠檬水。
邢韵淡淡开口:“下个周,我要参加一个酒会,想搭配一套中式礼服,觉得方小姐的品味不错,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
“有喜欢的吗?”
“这边有男士的珠宝吗,刚好继燊也要陪我一起出席,我想也送他一件。”
邢韵答非所问,目的明显。
方雒仪点头,唇角勾起浅浅弧度,“有袖扣和胸针,也有项链和戒指,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还可以定制情侣款。”
最后这句,是她故意说的。
“低调一点的就好,继燊不喜欢太过奢华的,我的,就要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那种。”
方雒仪含笑点头。
“那到时候礼服选好,发给方小姐,方小姐帮我搭配吧。”
邢韵简短的几句话,把自己的占有欲表达的淋漓尽致。
“没问题。”
邢韵从包里拿出手机,“我们加一个微信吧,等我到时候把礼服照片发过来,省的再这样跑一次。”
方雒仪从脱下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
俩人互加了微信。
送走邢韵,Ketty从前台探出头来八卦,“这什么顾客啊,也不看款式设计,倒是觉得侵略性挺强的。”
方雒仪双腿盘到沙发上,侧身躺着,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朵玫瑰花,正风情万种的把玩着。
“开门做生意嘛,就是要来者不拒,等下把展示柜里最贵的那套拿出来。”
Ketty眉飞色舞的打了个OK的手势。
“对了,刚从咖啡馆打包了蛋糕回来,给我留两块,剩下的都给大家分了。”
Ketty蹦着去二楼给大家分蛋糕去了。
方雒仪把发簪拿下来,头发散开,倚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了神。
***
周继燊回到公司。
齐盛的团队五分钟前刚走,邵启纶看他回来了,就直接来办公室里找他了。
“助理说你找我?因为齐盛的事吗?”
周继燊坐在办公椅里,面向落地玻璃,问他,“方案怎么样?”
“还行,那边是挺重视的,就是细节还需要改进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邵启纶语气轻快。
说完,又觉得周继燊反常。
“你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的,这次怎么忽然上心了?”
周继燊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冷声问道,“团队负责人叫什么?”
邵启纶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说道,“姓江吧,叫江正祁,是齐盛的一个小副总,能力还行。”
那边的声音明显顿了顿,好像是十分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哭腔不被方雒仪发现:“嗯,带她一天也挺辛苦的吧。”
两个人是七八年的铁闺蜜,什么事儿一句话就能听懂对方的心思,姜程程从来不跟她客套,有事也从来不会瞒着她。
可是下午打电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强憋着到现在,想等她自己说,可是姜程程始终没把话说出口。
她把两条腿盘起来,整个人靠在沙发后背上,温声问她:“还行,体会了下当妈的感觉,不错。”
那边苦笑了两声,没说话。
方雒仪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了出来。
她把声音放得很低,“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程程本来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还是没能逃过方雒仪的耳朵。
她被这一句话瞬间击中了内心,委屈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方雒仪听到那边有轻轻的哭泣声,开始安慰她:“先不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你忽然要回江正祁的老家,你一个人回的吗,他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去?”
说到江正祁,姜程程的哭泣声更大了,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她抽泣着。
许久,才冒出一句话。
“雒雒,江正祁……他……他出轨了……我看到了他的微信和转账记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他公司的……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他还给那个女生在外面租了房子……”
姜程程越说越难过,断断续续地把憋在心里的话一点不落的都说了出来。
方雒仪听完,顿时一团火在心中烧起,她气性大,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她直接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大骂道:“什么?江正祁出轨了?草,这个渣男!当初你陪他从一无所有走过来,现在日子过好了,皮痒了,敢出轨了是吧?”
江正祁家里是小山村的,当时考到柳江大学,毕业便留了下来,也认识了当地人姜程程。
姜程程家里都是公务员,父母也都循规蹈矩,没有攀权富贵的心,觉得江正祁从小地方一路打拼出来很不容易,是个潜力股,对自己女儿也很好,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姜程程就跟着他在外面租房子。
后来姜爸姜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这些年攒的钱都拿出来当了首付,给两个人买了一个两居室的小房子,他们在柳江才算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江正祁的事业,也在姜家人的帮助下一路高升,顺风顺水,后来姜程程怀了江可乐,便辞了得心的工作,开始全职在家。
江正祁也确实争气,一年年薪水变多,从小职员变成了部门经理,又升到了分公司副总,一家人也如愿买了个大房子住了进去,于是,姜程程更安心地在家做全职太太了。
谁承想,外人看来那么美满和谐的家庭生活,居然会被离心的枕边人亲手打破!
方雒仪以前觉得江正祁是典型的凤凰男,甚至还劝姜程程不要毕业才工作一年就辞职回家,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姜程程那泛滥的恋爱脑,只能依了她。
现在江正祁居然放着好日子不过,出轨了?
姜程程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说话。
“你先别哭,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如果你真的确定了他出轨了,那就振作起来,多收集点证据,为了你和可乐的日后着想,知道吗?”
姜程程呜咽着:“可是,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雒雒?”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离婚了,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出轨一次,那就绝对不会改,而且你心里也会永远都有一道裂痕,两个人的感情根本不会长久下去,对你不好,对可乐的成长更不好……”
“我是想离婚,可是……可是,我没有工作,也没有经济能力,我该怎么办啊?”
姜程程渐渐冷静了下来,跟方雒仪慢慢分析着。
“你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首先,工作不是问题,他是过错方,我们有证据,可以争取可乐的抚养权,而且房子也是你爸妈付的首付,只要你态度坚决,我可以帮你争取到一切……”
“谢谢你,雒雒,我今天一天都慌死了,我买了张动车票来了他老家,想跟他爸妈摊牌,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筹码,自己躲在酒店哭了一天……”
方雒仪心疼得不得了,“先回来,我陪你一起解决好吗?”
“嗯。”
“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去洗个脸,然后好好睡个觉,明天买张车票回来,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办。”
“那你明天记得早点送可乐去学校。” 姜程程的心情明显有所好转了。
方雒仪把头上的发夹拿下来,转转脖子,“明天一定不迟到,我们今天还买了新裙子,可乐恨不得晚上都要抱着睡,放心吧,有我呢,等你回来~”
“好。”
“去吧,早点睡,别想了。”
“晚安。”
挂了电话,虽然方雒仪跟姜程程嘴里说着要冷静要理智,但是她那暴脾气,完全控制不住。
她气不打一处来,摸起电话就给陈琛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干嘛呢?”
“我在酒吧呢,刚来,打算玩会儿。”陈琛倒是有话直说。
“天天混个屁酒吧,有什么好喝的。”方雒仪在这边翻着白眼,对这个富二代天天无所事事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废话,找你有事。”方雒仪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有个很好的哥们,家里是开律所的吗?那他是不是那种家事律师,可以办离婚的那种?”
方雒仪揪着抱枕上的小流苏,脑海里规划着接下来的一切流程。
陈琛一听姐们有事找他,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找了个安静的地儿,去接电话。
“不是,咋了,怎么忽然问离婚啊?谁要离婚?”
“你别管,就说是不是?”
“是,他家律所在柳江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是什么律师,我就不知道了……我给你问问?”
“不用,把那人微信推给我,我自己来问。”
方雒仪嘴巴紧得很,而且陈琛也认识姜程程,这事儿没办成之前,切不可泄露半点。
“好来,发过去了,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说声,让他好好给你办办,我俩关系不错,海文哥人很靠谱,能力也很强,在他手上,基本没有败案。”
陈琛开着扩音,打开两个人的聊天对话框,把联系人名片推了过去。
这边,方雒仪点开看:欧海文,欧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她备注:陈琛朋友,然后秒把自己的好友申请发送了过去。
“对了,还有我车……你别喝大了,给我忘了。”
“明早就去开,我的大小姐,放心吧,喝大了,我也不会耽误了你的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陈琛倚靠在墙边,跟她耍着嘴皮子。
“有数就行,挂了。”
“早睡。”
方雒仪没有打断她,想让她继续往下说。
姜程程完全对她敞开了心扉。
“你知道嘛,雒雒,那天我躲在酒店里哭,忽然就明白了好多事情……当初,没房没车,连钻戒都没有,我就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江正祁,我以为他会好好珍惜我,一辈子对我好……可我没想到,最后两个人落到这种地步……
她的声音忽然开始有些呜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她清了清嗓子,接着对方雒仪说。
“那天付房费的时候,我找来找去,发现……只能刷他的信用卡,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真的,雒雒,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无力,这些年,我就像他圈养在家的一个宠物,现在,我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了,也没有圈养的意义了,他就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可是,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这种鸡飞狗跳,胆战心惊的生活,我过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毁了我自己,也会毁了可乐的人生……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觉得人生处处充满了爱,我不想就这样毁了她……”
姜程程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平静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那样地轻松。
可是方雒仪却忽然很想哭。
她自己可以受苦,却看不得在乎的人受委屈。
她知道姜程程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一定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她的手指在啤酒罐上摩挲,然后仰头灌下了一大口。
方雒仪跟她坦诚道:“其实,上午我去见了江正祁……”
她想看看姜程程的反应,没想到,姜程程脸上完全没有意外,她甚至都猜到了。
按照方雒仪的性子,一定会替她出头,所以她一开始都没想告诉她,怕她着急,怕她替自己难过。
姜程程把啤酒放到旁边,整个身子往后仰,两只手支撑在后面,像平时两个人聊八卦一样的自在。
“他怎么说?”
“嘴挺硬的……一开始不承认了自己出轨的事儿,后来被我撬开了嘴,又一口咬定,你不会跟他离婚。”
方雒仪小心翼翼地说着,怕自己说的哪个点,会不小心触碰到姜程程的痛点。
“他没说些伤害你的话吧?”
这句话让方雒仪有些憋不住了,眼睛里慢慢泛出泪光。
她没想到,姜程程在遇到这种事之后,知道她自己去见了江正祁,没有过多的询问她和江正祁的谈话内容,反而是担心江正祁有没有说出伤害她的话……
“没有,你知道的,我嘴多毒,绝对不可能让他占上风的。”
方雒仪强忍泪花,笑着回她。
“那就好,他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我怕他说些让你不开心的话。”
方雒仪拿着啤酒过来跟她对碰。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百毒不侵,关键是你,既然想好了要离婚,那从今天开始,就要做好每一步打算。”
姜程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方雒仪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她今天跟律师的聊天内容,一条条详细地念给姜程程听。
“首先,你要先去找份儿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只要薪水稳定,你就能争取到可乐的抚养权,还有那个小房子,我记得房子是你爸妈贷款买的,但是写的你的名字对吗?”
姜程程点头。
“那就轻松多了,是你爸妈付的首付,又是你的名字,他还是过错方,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把它全部拿回来,还有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婚后才买的,所以算共同财产,至于车子,就要看你的意愿了,毕竟那是江正祁买的。”
姜程程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淹没在窗外的夜景里,无声且无力。
她知道,前路漫漫。
如果想要带着江可乐成功的脱离那个家,那么,将来,不仅是她个人对这段婚姻的脱离,还有江可乐对爸爸的依赖感脱离,更有她们对已经原来生活的全部脱离。
但这,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一件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的事儿。
可是,既然决定了,就绝无回头之路。
她要狠狠地斩断江正祁这根又臭又长的绳子,才能踏上前往新目的地的船。
方雒仪知道,此刻,姜程程的心里百味杂陈,难以言说。
谁都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些全部展露在别人面前。
最好的闺蜜也是如此。
她一把把姜程程搂过来,温声在她的耳边安慰道:“程子,不怕,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自己,为了可乐……”
姜程程靠在她肩膀上,已经泪如雨下。
她喃喃:“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夜,两个人依偎在窗前的地毯上,相互搂着睡了一夜。
*
周日下午,周钦宁夫妻俩终于回了柳江,老陈去机场接。
周继燊也难得可以松口气,火速帮罗坦坦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送回了周家。
周母让他留下一起吃饭,他也回绝了,自己又开车回了悦海公馆。
今晚,他还要去望江阁。
才六点,肖斯喆就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
“哪儿呢?”
“悦海公馆。”
“晚上七点啊,别忘了,我还带了两瓶好酒,晚上喝个够的。”
肖斯喆风流公子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长期固定的女伴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谈恋爱结婚,没影没边的的事儿。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牵也无挂,自在又潇洒。
因为从小就看到家里人是如何在酒局场跟人虚与委蛇,所以他们自然也是熟知一些名利场的规则和道理。
肖斯喆这类人尤其擅长跟人打交道,甚至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底色。
可是周继燊却懒得应酬这些。
他从小便被教育要接周氏的班,喜怒从不形于色,也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一些想法,更不习惯穿行于那些所谓的霓虹酒场。
他自律有度,不爱酒也不贪杯。
“一会儿过去。”
肖斯喆极其会察言观色,他看周继燊心情不错,这才开口。
“那个,继燊,我听欧海文说,邢韵……好像也去。”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在电话那边静静等着周继燊的回话。
周继燊轻轻“嗯”了一声。
江正祁直接开口就谈要离婚的事儿。
要求姜程程把现在住的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他,之前姜程程爸妈买的小房子因为只付了首付,而每月的贷款都是他还的,也要求姜程程把房子卖掉变现,再分给他一半。
至于女儿江可乐,渣男压根提都没提。
姜程程在一边苦笑,没搭腔。
她想到了江正祁会翻脸无情,可是没想到跟自己睡了六年的男人,会这么地无情,不仅要把房子车子都拿走,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提一句,更不用说什么抚养费的事儿。
方雒仪一听,一个大白眼翻上去,拍桌回怼他:“你做梦呢吧,大哥?”
江正祁哪肯罢休,他也硬刚,“要是不同意,这婚,我就不离,反正,你们不能拿我怎么着?”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同意他提的这些要求,那他就一边养着小三,一边吊着姜程程,还要断了她娘俩的生活费来源。
“江正祁,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姜程程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这种对峙的场面,她是万万不能掉眼泪的。
方雒仪从桌下把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攥住她的手,给她了一个眼神安慰。
她知道,方雒仪是在告诉她,挺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破防,让男人看见你软弱,就输了。
于是,姜程程她忍了又忍,下嘴唇都被咬得失了血色。
方雒仪看姜程程有些绷不住了,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她对着对面那个正在看笑话的年轻小女生说道:“你是……筱筱是吧?”
“对啊,有事吗,大姐。”
小女生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出言不逊。
敢情应该是对当小三这种事,倍感自豪。
一般女人可能会在意这个年龄上的称呼,但方雒仪不一样,她压根不在意。
她头脑清醒,理智得很,她知道自己今天来谈判的目的是什么,区区一个“大姐”,威力太小,完全伤不到她皮毛。
要是叫她大娘,她更乐意,这不正显出她们的辈分差距了嘛。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没读过书的样子,怎么,这么没脑子,觉得跟着江正祁,往后就能衣食无忧了?那你也太低估自己了吧,正值大好青春,又长得这么漂亮,什么贴心有钱的好男人找不到,要一个抛妻弃子的分公司小副总,不觉得自己太亏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死心塌地地娶你啊?”
方雒仪是最懂如何阴阳怪气,伤男人自尊的。
江正祁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跳脚,他指着方雒仪的鼻子开骂:“方雒仪!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来管我们家的闲事,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吧?”
江正祁这一吼,再度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是纷纷开始小声议论着,还有几个附近公司的,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分享八卦了。
旁边的小三有些坐不住了,低着头拉起江正祁的手就要走:“江哥,我们别跟她在这儿纠缠了,走吧,吃饭去。”
江正祁也想走,但是方雒仪可不会就此罢休,上次的警告没管用,这次,她要彻底地让江正祁妥协。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怎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见不得人?怕丢人?都做了,还怕什么丢人啊,是不是啊,江总。”
方雒仪的语气欠欠的,刀刀扎进江正祁的心脏。
江正祁打算不再跟她纠缠,拉着人就想走。
方雒仪挪了挪身子,双手掐腰,直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开!”江正祁大吼着。
姜程程也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瞪向他,“江正祁,夫妻一场,我希望给你留点情面,但是,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过分,还是你这个好闺蜜过分,当众让我出丑难堪,这就是你说的情面是吧?”
“是嘛,江总,这就让你当众出丑了,那你这面子未免也有点太薄了吧,放心,我会让你更难堪的。”
方雒仪摸起姜程程放在桌上的手机,用指夹点了一下屏幕,朝狗男女展示了一下。
“你说,你们公司明天会不会收到一份举报某总用公司私账养小三,还提前让实习生转正的八卦啊,你别说,这肯定是个爆炸性新闻,我都有点期待了,你说呢,筱筱?”
方雒仪说完,故意探出头来,问小绿茶。
那个什么筱筱躲在江正祁的身后,不敢露面,怕方雒仪拿起手机来再拍她。
“江哥,怎么办嘛。”
江正祁一看她刚才录了音,瞬间大怒,本来他也是受够了姜程程,想离婚之后,再攀个高枝,至于这个筱筱,不过是他过渡时期的一个身体慰藉罢了,他可不能让这事儿,毁了他的前途。
江正祁一个大步跨过来,就要抢方雒仪手里的手机。
“拿过来!”江正祁一声怒吼。
江正祁身高180,对方雒仪来说,还是有些身高压制的,姜程程一看江正祁扑过来,赶紧帮着来挡,结果被江正祁一把甩开了胳膊,整个人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方雒仪回头看了一眼姜程程,顶了顶腮,发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江正祁,你他妈混蛋!”
她像一头发怒的狼,此刻已经杀红了眼。
等江正祁站到她面前,她果断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两个大耳瓜子上去,呼在了江正祁的脸上。
开玩笑,她方雒仪哪是好惹的主,当着她的面推姜程程,是找死吗?
江正祁躲避不及,左脸立刻被呼出两个结实的手掌印。
她手上还戴着一个钻石戒指,刚才那两下太过用力,在江正祁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出来。
旁边的小绿茶赶忙上前问:“江哥,你没事儿吧?”
江正祁用手捂着脸,顿时觉得脸火辣辣地疼,她刚想要抬手还回去,没想到小绿茶先他一步,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朝方雒仪泼了过去。
方雒仪今天穿了件白色真丝上衣,灰色褶皱一步短裙,刚光着看姜程程,一不留神被泼了一身。
小绿茶这一泼,把她的上衣完全打湿了,本来颜色就浅,现在里面的内衣颜色完全显现了出来,而她那酥胸也呼之欲出,下一秒就是要走光的程度。
江正祁轻笑一声,在旁边看笑话。
姜程程赶紧扑过来,左右转头想找东西给她挡,可是她自己只穿了一件连衣裙,东西也没来得及买,手边只有一个包包,她拿起来,快速挡在方雒仪的胸前,言语中满是歉意:“雒雒……”
江正祁推她打她,她都可以承受,可是眼看着方雒仪被那两个贱人欺负,她却一点都忍不了,她的火被瞬间点了起来。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姜程程已经拿起桌上的咖啡,也朝那绿茶狠狠泼了过去。
“前两天和钦宁姐去逛街,听说今天小坦坦过生日,我让朋友从日本寄了几个儿童乐高过来,正好送给他做生日礼物,今天你有空吗,我们一起给他送过去吧。”她的语气宛然不是询问,而是邀请。
周继燊从刚才就开始有些不耐烦,他抬手看了看手表。
昨晚周钦宁说,今天要在周家别墅的院子里给罗坦坦办一个恐龙话题的草坪生日party,他没事儿的话也早点过去帮忙。
他今天没事就想来公司看看,然后再去。没想到方雒仪会来给他送外套,更没想到,这家伙送下,连句话都没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把他从暂时的 思绪中回头,接起来。
是周钦宁打来的。
他走到窗边去接,“喂。”
那边传来罗坦坦大喊声,“莱森,你怎么还不来啊?今天我过生日啊。”
周继燊揉揉眉心,“知道了,舅舅一会儿就过去。”
“那你给我买礼物了吗?”
小朋友的心思永远摆在明面上,从来都是打直球,有话绝不藏着。
“买了,还有你爱吃的奶酪棒呢。”
那边立刻传来欢呼声,“欧耶,谢谢舅舅,我可以跟小朋友们一起分享了。”
罗坦坦带着好心情跑去院子里玩气球了,周钦宁把电话拿了过来,“怎么还不来?”
“在公司呢,马上过去。”
“那个,邢韵过去找你了吗?带她一起来吧。”周钦宁在那边小声的问。
上次两个人去逛街之后,感情迅速升温,周钦宁可能觉得周继燊也没那个意思,就把邢韵当成姐妹来处,毕竟两个人以前的关系也不错。
周继燊在电话这边沉默着。
周钦宁在那边又解释开了,“是我邀请的,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个妹妹,邀请来家里参加坦坦的生日会,又没什么,你自己心里坦坦荡荡的,怕什么?行了,不说了,我还要去做饼干呢,你赶紧来。”
周继燊挂了电话,转身。
邢韵还在眼波流动的看着他,“是钦宁姐吗?”
“嗯。”
他把手机放回桌上,浅浅应了一声。
“钦宁姐让我和她一起给坦坦做生日蛋糕,我还专门看视频学了一下呢,那……我们走吧。”
邢韵兴致很高,一听说可以一起去,立刻笑着说,现在就走。
周继燊放下黑色衬衫挽起来的袖口,从椅背上拿起西装搭在右手,刚抬脚准备走,一眼瞥见被小助理放在旁边的袋子,停顿了一下,还是提了起来。
邢韵跟在后面,看他提起了袋子,微笑有些僵到了脸上,
两个人并列着走出办公室。
因为是周末值班,公司里基本没人,前台两个小姑娘有些怠工,正把头埋在吧台后面,开心地聊着天。
“刚刚那个姐姐好漂亮啊,”小姑娘拖长尾音,称赞着,“人又白,又性感,身材又好,连头发都是香香的,和总裁感觉好配哦,哎,你看到她的指甲了没有,好好看,上面还画着两只蝴蝶,第一次见这么特别的款式。”
“看到了看到了,待会下班,我也要去做个那样的美甲。”
另一个也很认可,拿起自己的手来回端详着,想着一会儿去哪个美甲店做。
“一起去,一起去。”
方雒仪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她能让人过目不忘,也能让人在她退场后,依然讨论着她的美貌。
周继燊低头看了一眼,邢韵提着包的手指被修剪地很干净,连指甲也是涂得最淡的裸色。
他想起方雒仪说的话,把怒火又忍了下去。
“好。”
小助理快步冲进来,“老板,您找我?”
“去打听一下,这家咖啡馆是不是在出售?”
周继燊拿起手机,把上午方雒仪发给他的那个位置转发给了小助理。
小助理打开,皱着眉头问,“方岛路咖啡馆?老板,这地理位置感觉客流量不太大啊,怎么了?”
“别废话,去问问老板有没有出售意向,有的话尽快给我谈下来。”
小助理挠挠头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邵启纶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等周继燊解释呢,一句话封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难得感情用事,我支持。放心,有我在,不会亏。”
邵启纶一眼就看懂了他的心思。
周继燊从来不问公司这些细小琐碎的事,也从来不会投资任何没有前景无利可收的买卖。
从他问江正祁的名字和让小助理去谈咖啡馆的那一刻,邵启纶就知道,他一定是对某个人动了心思。
邵启纶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走出办公室。
周继燊脑子里被各种事情塞满,心里盘算着下次和她见面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在什么样时机才合适。
想着,给欧海文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欧海文正在忙着和助理在会议室对资料,看见手机上显示着三个字:周继燊,立刻招了招手让助理先出去,然后自己接了起来。
“忙吗?”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由于欧海文所从事工作的独特性和高度专业性,周围的几位好哥们儿都深知这一点,所以极少会主动打电话去叨扰他。
毕竟,他的日程安排异常紧密,几乎没有闲暇时光。不是在法庭之上据理力争、唇枪舌战,就是在去会见客户的途中。
即便是关系最为亲密的周继燊,也很少与他联系,若有聚会,通常也都是肖斯喆来组织邀约。
这种默契已然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共识,彼此尊重对方的生活节奏。
“上次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个离婚的案子,结了吗?”他语气很淡。
欧海文停下了手里翻着的文件,“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周继燊没应。
他可是全程围观这场离婚大戏的观众,从渣男出轨到大战渣男小三,他一场戏都没落下。
现在,方雒仪的事就是他的事。
他想见到她,就要用尽一切理由,一切办法。
欧海文觉得他难得问起,便有他的道理,但是本着律师的职业道德,没有透露太多。
“双方目前还在协商,男方有错,女方提了条件,前几天刚来律所谈了一下,协商不行的话,就只能走诉讼程序了。”
他倒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
“不过,这个案子目前不是我在负责,需要帮你关注一下吗?”
欧海文已经做到了瓯江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种最普通的离婚诉讼案,一般都不会经过他的手,直接交给底下的律师助理或者实习生来做。
但是因为是陈家二少特意介绍过来的,上次聚会周继燊又问了一嘴,所以他还格外关注了一下。
“不用,就问一下。”
“认识?”
这是欧海文第二次问他了。
不过,这次,他没否认。
“嗯,朋友。”
**
江正祁出差回到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
原本摆放整齐的衣帽间此刻变得空空荡荡,仿佛遭受了一场洗劫,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空间和些许凌乱的痕迹,而那些没有被带走的衣物,也被扔到了地上。
“这事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是谁叫了她,说她一起来,听说她刚从日本回来,可能……也是想跟我们,走近一些吧,毕竟,出国这些年……大家也都没联系,难免有些可惜……”
肖斯喆着急撇清关系,但是话里话外却都向着邢韵。
周继燊不想继续往下听,冷漠暴力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来不来都与我无关,不用问我。”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话中还带有一些烦躁。
肖斯喆吃了瘪,火速撤离。
“行,望江阁203,等你了。”
挂了电话,周继燊去衣帽间选了一套深蓝色高级感西装,还特意搭配了个相衬的暗格条纹领带,又配好了腕表和皮鞋,一切都如心,这才准备出去。
他出国待了这几年,深受法国人穿衣搭配的影响和熏陶,对自己的衣着要求也提高了不少。
在法国的时候,偏爱一些简单大方的搭配,身上往往以黑白灰等低饱和度的颜色为主。
讲究高级感的同时,又不刻板,看似随意却又处处用心,这是他的法国服装搭配师经常给他灌输的理念。
回国后,他也把它贯彻到了底。
司机老陈正好回来了,问要不要送他去。
他抬头摆了摆手,拒绝了。
自己去车库开车,直接开往望江阁。
他连老陈都没叫,就是压根没想今晚喝酒。
这种场合,如果不去,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去了要喝不喝酒,就全看他的意思了。
那帮兄弟们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和性子,凡事一般都会依着他来。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肖斯喆在门口吊儿郎当地站着等他,旁边还停着他那辆骚气的蓝色保时捷911。
周继燊从副驾驶上拿出西装外套,一边走下车一边穿上。
这架势,完全一副高不可攀的矜贵周总上身,表情凌厉,连肖斯喆都被这强大的气场感应到了。
他马上快走两步迎上。
“状态不错啊。”
周继燊把扣子系上,看了看表,又转头问肖斯喆。
“都到了吗?”
“到了,就差你了,还有邢韵……说是晚一会儿才到。”
“上去吧。”
肖斯喆还想等会儿邢韵,可周继燊压根不想等她。
他回国之后,肖斯喆几乎有事没事就去找他。
肖斯喆本来也是个闲人,家里排行老四,产业都由哥哥姐姐顶着,他只管享受挥霍即可。
更何况,周家还是他们几个里面产业最大的,就算不是看情义,肖斯喆也会极力的拉近关系。
可他能给周继燊传输的,无非就是些身边人的恋情八卦和小道消息。
谁谁谁找了个娱乐圈的八线小嫩模,谁谁谁最近开了个俱乐部买了个限量版跑车,对周继燊来说,完全没价值。
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提到邢韵。
邢韵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家里做酒店生意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排老三,在家里也算是受宠的大小姐。
邢韵、肖斯喆、万笙全、欧海文和周继燊他们几个,从很小就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
邢韵从小学芭蕾,放了学就天天在学校的舞蹈室练习,哥几个也心甘情愿地在门口等着她练完,再一起回家。
大家的感情都很纯粹,几个人也都是纯净的竹马守护。
那时候,周家和邢家因为一些事还有些摩擦,后来矛盾化开,就口头定下了周继燊和邢韵的婚事,说是过几年就让两个人订婚。
周继燊那时候还不开窍,也不知道大人们的意思,只是一直把邢韵当做单纯天真的妹妹来对待。
可邢韵却不同,她喜欢周继燊,也肆意享受着周家权势给她带来的保护和特殊优待。
却在机会来临时选择了欺骗和隐瞒。
于是,除了家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就坐上了去日本公演的飞机。
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周继燊和肖斯喆说着话,一前一后的准备往里走。
门口处有人说着话正走进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可乐,你和妈妈先进去,干妈去上个卫生间,然后进去找你们好吗?”
一个稚嫩童气的声音跟上:“好的,干妈,你别忘记给我点炸酸奶。”
“没问题,一会儿就让服务员姐姐给你端过去,你乖乖等着啊。”
周继燊听声音有些耳熟,又听两个人对话里有什么“可乐”、“干妈”,瞬间好奇抬头。
就看见两个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小女生从门口拉着手走进来。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哦,是她。
今天她穿了一条绿色缎面吊带裙,两根肩带细到不可描述,腰间收缩紧贴,完全展露出她那前凸后翘,美得不可直视的傲人身材。
肩头是一块半披半挂的黑灰色丝光方巾,估计想遮一下胸前那呼之欲出的白皙肌肤,可完全于事无补。
这次她没戴墨镜,周继燊看清了她的五官。
她的五官真的十分明艳大气,那双杏眼今天也因为上了浓妆,而显得又媚又欲,再一看,却又是满满的攻击性。
她完全不顾周围人投去的目光,撩了撩头发,越过他们大步走过去。
周继燊一时晃神,站定在原地。
她身上那股神秘而独特的香味,在她撩动发丝的瞬间也随之弥漫了出来,如同一缕轻烟般缓缓飘来,抵达了周继燊敏锐的鼻尖。
这股气息似乎蕴含着某种无法言喻的魅力和诱惑,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满足,他不由自主地为之吸引,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周继燊紧闭双眸,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胸腔之中。
明明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当所有元素层层堆叠起来的时候,往往只会给人一种过于妖艳且肆意张扬的感觉。
然而当这些元素汇聚到她的身上时,却仿佛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一切竟然变得如此合情合理。
不仅毫无违和感,反而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属于她独有的那份气质与魅力。
连一向自视甚高、眼高于顶的周继燊,此刻也不禁感叹,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与众不同。
她耀眼地闪着自己独有的光芒。
独特到,连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天去可乐房间收拾东西,看见书桌上面放了个很小的监控,想着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为了锻炼她一个人睡觉,所以专门安了一个嘛。刚才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可是,那个东西我很早就扯掉线了,我怕可乐长大了不安全,就一直放在那儿当摆设了。”
姜程程还是没搞懂,那既然都没有监控了,怎么威胁到江正祁的。
方雒仪两手扶着姜程程的肩膀,给她耐心解释道。
“男人通常是不会记得这些小事的,因为自己心虚,再加上我说的理直气壮,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所以,有没有压根就不重要,懂吗?”
姜程程这才一脸学到了的表情,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她。
“你啊,还是太天真了,没有经历过工作了以后,要多长个心眼,可千万别让人给欺负了。”
姜程程双手搂住她的腰,朝她撒娇,“有你呢,我怕啥。”
餐厅里,江可乐趁俩人不在,正大快朵颐,脸上被奶油抹的跟小花猫似的。
姜程程冲过来制止,“江可乐,你怎么吃这么多!”
江可乐马上一副无辜表情,“是干妈刚才让我吃的!”
“哎,江可乐你别冤枉好人啊,我让你吃,可没让你吃这么多哦,别冤枉我。”
三人闹着打成一团。
**
第二天一大早,江正祁就收到了方雒仪寄过来的同城快递。
她这人,做事麻利,手段极狠。
经过昨晚那么一遭,她不可能再安静待着,毫无表现,所以一大早就去打印了照片,然后找同城发了过去。
只不过,这次她没想闹大,所以只是把姜程程手机上连接的门铃监视器里,抓拍到的两个人的截图照片给寄了过去。
江正祁收到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就把照片给撕了。
本来正一脸愤怒地想着找什么法子对付这个女人。
秘书敲门进来,“江总,郑董让您过去一趟。”
江正祁站起身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安都吐出去一般,然后又理了理身上那套笔挺的西装。
做完这些后,他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朝着郑董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时,正巧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
那人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向江正祁点了点头示意。
“江副总,早。”
江正祁也报以同样温和的笑容,“早。
他侧身让开一步,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通过。
待那人离开后,江正祁才深吸一口气,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仪表,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来,小江,坐。”
郑董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城府极深,一开始就很看重江正祁的能力,处处点拨,算是他的伯乐,这次知道有个晋升的机会,也是提前跟江正祁通了个气。
“最近怎么样?我听说百利集团那个项目进展的很顺利。”
“挺好的,一切顺利。”江正祁毕恭毕敬。
“那就好。你知道的,总公司这边,现在你和小李都是被考察的人选,但是目前你手里握着这个大项目,胜算呢,也比他大一些,可千万别马虎啊,机会来之不易,错过了就没了。”
“我知道的,郑董,您放心。”
江正祁在众人眼中向来都是一个极具上进心与勃勃野心的人。
他宛如一只敏锐的猎豹,时刻洞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也总能恰到好处地迎合上他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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