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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

沙拉果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慕兮跟顾筱筱自从被接回来荣郡王府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潮湿破旧且没有名字的小院落。除了在半路被沈慕兮买下跟回来的一个姓安的老嬷嬷,就只有一个名唤拴娣的粗使丫鬟。暮春时节,微风吹来还带着寒意。破落冷清的小院落中。两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正在压着一个瘦弱且衣着单薄的小姑娘,拼命掐她身上的软肉。小姑娘连连惨叫哭闹,换来的是更加粗暴阴险的报复。院子里的安婆子以及拴娣被另外两个粗使婆子牢牢压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反抗不过来,被踹到在地。另外一个身穿粉色流光锦裙衫、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眼角眉梢都是骄纵神色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吊梢眼,冷笑着踩上了小姑娘的带着粉色凹陷伤疤的右脸。身子微微往前倾。“顾筱筱,你娘就是贱,赶都赶不走,你娘个老贱人生了你个...

主角:沈慕兮顾时   更新:2024-11-24 1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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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兮顾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由网络作家“沙拉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慕兮跟顾筱筱自从被接回来荣郡王府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潮湿破旧且没有名字的小院落。除了在半路被沈慕兮买下跟回来的一个姓安的老嬷嬷,就只有一个名唤拴娣的粗使丫鬟。暮春时节,微风吹来还带着寒意。破落冷清的小院落中。两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正在压着一个瘦弱且衣着单薄的小姑娘,拼命掐她身上的软肉。小姑娘连连惨叫哭闹,换来的是更加粗暴阴险的报复。院子里的安婆子以及拴娣被另外两个粗使婆子牢牢压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反抗不过来,被踹到在地。另外一个身穿粉色流光锦裙衫、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眼角眉梢都是骄纵神色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吊梢眼,冷笑着踩上了小姑娘的带着粉色凹陷伤疤的右脸。身子微微往前倾。“顾筱筱,你娘就是贱,赶都赶不走,你娘个老贱人生了你个...

《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精彩片段




沈慕兮跟顾筱筱自从被接回来荣郡王府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潮湿破旧且没有名字的小院落。

除了在半路被沈慕兮买下跟回来的一个姓安的老嬷嬷,就只有一个名唤拴娣的粗使丫鬟。

暮春时节,微风吹来还带着寒意。

破落冷清的小院落中。

两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正在压着一个瘦弱且衣着单薄的小姑娘,拼命掐她身上的软肉。

小姑娘连连惨叫哭闹,换来的是更加粗暴阴险的报复。

院子里的安婆子以及拴娣被另外两个粗使婆子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反抗不过来,被踹到在地。

另外一个身穿粉色流光锦裙衫、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眼角眉梢都是骄纵神色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吊梢眼,冷笑着踩上了小姑娘的带着粉色凹陷伤疤的右脸。

身子微微往前倾。

“顾筱筱,你娘就是贱,赶都赶不走,你娘个老贱人生了你个小贱人,专门来抢别人的爹。”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小姑娘——顾筱筱立刻哭着反驳。

因为高烧不退,她的脸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本来她已经病得昏昏沉沉。

莫名其妙被人从冷如铁衣的被窝里拖了出来,她已经难受得想要发脾气。

可是脾气还没上来,就先挨了几下掐。

她打不过掐她的人,又被重重踹倒在地踩着脸,此时她的嗓子已经哑得说话都说不清了。

“你娘就是个贱人,还不让说了?”

说到这里,虞悦希像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松开了脚拎起顾筱筱的衣领,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开口,“你现在还不知道吧,你那个贱人娘死了,很快,你也要死了。”

“你胡说。”

顾筱筱哭着挥舞自己的小手,想要阻止虞悦希继续说下去。

却被虞悦希一把抓住了手腕,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了顾筱筱的小臂皮肉。

顾筱筱吃痛,挣扎不开,哭得几乎失声。

“没用的废物,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说完,虞悦希用力将她推到在地,朝几个丫鬟婆子使了一个颜色。

丫鬟婆子悄悄离开了院子。

顾筱筱摔倒在地,手心被粗粝的砂石擦伤,血肉模糊。

疼痛的感觉让她心中积压着一团火气。

她不知有诈。

看到虞悦希身边的下人退下后,用尽全身力气飞扑到虞悦希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虞悦溪,被顾筱筱压在地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筱筱,半点不敢反抗,嘴里却大声哭喊。

“我错了,筱筱妹妹,我答应你,回去就求我娘搬走,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不许你骂我娘亲...”

顾筱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记得她刚才那张恶毒的嘴在诅咒她娘亲,她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小拳头,想要教训这个恶毒的姐姐。

然而,她的小拳头还未来得及落下——

“顾筱筱!!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一声暴喝伴随着右手传来一声脆响以及心窝被撞得发疼。

小小的身子立刻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本来她已经在高热,这一脚,直踹得她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右手以诡异的弧度挂在肩上,她半天爬不起来。

安婆子跟拴娣连滚带爬地凑到顾筱筱身边,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护在身后,不要命似地磕头求情。

“求郡王爷开恩,小姐不是有意的,求郡王爷饶了小姐。”

顾时一个都没有放过。

一人赏了一记窝心脚。

“纵容主子仗势欺人,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话落,他身后的小厮上前就要抓住安婆子跟拴娣拖出去。

顾筱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开了抓住安婆子的小厮。

“我不许...你们伤害安婆婆跟拴娣姐姐...”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连顾时都吓了一跳。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儿似乎瘦了很多。

之前在丹阳,即使条件有限,沈慕兮还是将她养得很好,小脸圆嘟嘟的,还透着健康的粉。

如今她面黄肌瘦,单薄褪色的衣衫松松挂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下子就能被风吹走...

那双酷似沈慕兮的眼睛,以往看向他时都是满满的孺慕之意,如今却充满怒意地瞪向他...

像极了正在发脾气的沈慕兮。

顾时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谁允许你对爹爹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娘就是教你这些欺辱人的手段?”

顾筱筱第一次直面顾时的怒火,有点胆怯。

安婆子见状,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乱棍打死,急忙转身轻扶顾筱筱,低声轻哄,“小姐莫怕,王爷是你爹爹,不会伤害你...”

话未说完,她就被小厮粗鲁地拖了下去。

顾筱筱右手脱臼本来就重心不稳,安婆子轻扶一下,她刚好可以借力,结果身上的力气才卸到安婆子身上,安婆子就被扯开了。

没了支撑,她再次重重摔倒在地,被虞悦希踩过的右脸再次贴上了泥泞的地面,覆盖了虞悦希的鞋印。

在一旁的沈慕兮看得揪心。

她无数次想要上前扶起女儿,可是她淡薄的魂体每一次都穿过女儿的身体。

“筱筱,我的筱筱。”

心痛得无以复加,她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奈何,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爹爹,不关安婆婆的事。”

顾筱筱哭着摇头。

她不明白,明明是她被欺负,为什么爹爹不帮她教训那个欺负她的坏姐姐,却要乱棍打死对她好的安婆婆跟拴娣姐姐。

“你简直跟你娘一个样,好歹不分。”

顾时半句不听,怒目看向顾筱筱,“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生病了,还想让人给你请大夫,现在看来,你精神好得很,哪有半点病容?”

“王爷,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看好小小姐,王爷要责罚,就责罚老奴好了,可是小姐真的生病了,需要大夫啊。”

听到顾时有为顾筱筱请大夫的打算,安嬷嬷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小厮的手,哭着飞扑跪爬到顾时脚边,还没来得及仰起身子求情,又被顾时一脚踹开。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这个老货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不许你们伤害安婆婆...”

追风快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筱筱用左手紧紧揽着安婆子的手臂与小厮抢人的场景。




没有人看到已经飘荡到顾筱筱身前神色崩溃的沈慕兮。

此时顾筱筱背对顾时,小脸脏兮兮的,小嘴紧抿,似是十分防备外界的一切。

也许是害怕被人发现顾筱筱的手出现问题,所以脱臼的位置已经接好了,表面上看不出异样。

沈慕兮触碰不了顾筱筱,根本不知道她的手到底好没好。

老郡王妃继续数落顾时。

“我早就说了,咱们现在回来荣郡王府,接触的都是高门贵女,不要将那对母女接回来,你就是不听。

贱民养的孩子就是小家子气,自己有独立的院子,还来祖母这里偷吃,传出去,这算什么话?”

老郡王妃身边的舒婆子应和道,“是啊,王爷,您不知道,小小姐现在,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偷吃了老夫人的燕窝粥也就算了。

老夫人问话,她居然还一声不吭,也不让下人靠近,这不,下人带她上来的时候,她还死死抱着粥碗不放,这...”

顾时看着顾筱筱脏得反光的衣裳,眼底闪过厌恶。

“院子里没人照顾她?”

沈慕兮想让女儿使苦肉计引来他的关注,苦肉过头了。

“怎么没有?”舒婆子连忙回答,“不管如何,小小姐是您的女儿,而夫人也与您在丹阳吃了不少苦头,老王妃爱屋及乌,怎么可能没有安排人在她们的院子照顾?

只是后来夫人说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硬是搬了去府上最偏僻的小院落,老王妃纵然心疼小小姐,可考虑到若是忤逆了夫人的意思,会让您难做,最后也只能随她去了...”

“你说谎!!”

沈慕兮情绪激烈地反驳。

“明明是你们,说要先让我跟筱筱在角落的院子里住着,回头找来教习婆子教我们礼仪,还训诫我们不能到处跑,否则丢掉的是荣郡王的脸面...”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

可惜,没有人听到她的话。

“...莫要让母子情分生了嫌隙才对。”

这边,舒婆子说完话,手指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轻点。

老荣郡王妃看到舒婆子的手势,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语气也不似刚才严厉,“你也知道,沈氏带女儿的方法与我们的不同,再加上筱筱自小生活在乡野,回来以后不习惯也是很正常的。”

舒婆子接上话茬,“是啊,王爷,你不知道,自从那位没在府上,老王妃都不知道多担心筱筱小姐,可是架不住筱筱小姐性格孤僻,老夫人也无能为力啊。”

“这次就算了,到底也是我荣郡王的血脉,燕窝粥而已,回头我让厨房再做就是了。”

“老王妃,”舒婆子心疼地看向老荣郡王妃,“您自回来以后就奉行节俭,说是让小厨房再做,但是您怎么可能舍得?”

“东西既然是筱筱吃了,就不浪费。”

老荣郡王妃大度地摆了摆手,“小孩子心性就是如此,总以为自己做些出格的事情就能换来大人的注意力,其实就跟女子争风吃醋一样,掉了份而不自知。”

这个老东西节俭?

沈慕兮跌坐在顾筱筱身边冷笑着看向老荣郡王妃。

要不是自己的魂体无法触碰到这个老妇,她甚至恨不得上前一把拎起她的衣领甩她两记耳光。

好让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顾时,你娘亲是什么人,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一个落魄以后依旧要用千金一尺的软烟罗做床帐的女人,节俭?

当初荣郡王府全府流放。

虽说他们作为皇亲,不需要像一般流放罪臣一样做那些采矿一类的危险大活。

可所有一切都要自力更生,足以压垮这群养精处优的“贵人们”。

否则,当初顾时就不因为老荣郡王妃闹着要一床花软缎而想不开要自尽。

与顾时相知相爱成亲后。

养活荣郡王府的担子似乎一下子落在她身上了。

为了给老荣郡王妃熬一尺床帐,沈慕兮夏日没日没夜地跟人下荷塘折荷叶抽藕丝磨印泥;秋日进山伐松木榨桐油做磨锭;冬日起早各处叫卖早点。

为了养活荣郡王府一大家子,她不惜女扮男装,混迹周旋在各个商户之间...

荣郡王府回京的体面,是她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出来的!!

她们凭什么用这种施舍的嘴脸面对她的筱筱?

顾时惭愧地低下头,“是儿子教女无方,让母亲受累了。”

老荣郡王妃劳心劳力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顾时在自己面前低头。

眼下目的达到,她十分受用,朝顾时点头,“回去吧。”

顾时给了追风一个眼神,追风连忙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半睁着眼的顾筱筱离开。

抱起顾筱筱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她垂落的右手不对劲。

想起她前几天的右手被王爷扯脱臼了,很有可能到现在都没人理。

追风心疼地看向她,“小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顾筱筱没有理会追风,半阖的眼眸无神地看向天空,没有任何反应。

顾时冷哼,“给她好日子她不好好过,先让她去柴房好好反省几天。”

“王爷,小小姐的情况很不对劲,她...”

“能有什么不对劲?”顾时不耐烦地打断,“要是寻常孩子,上面对这种情况,早就嚎啕大哭找大人帮忙了,你看她这个样子,到现在一声不吭,不是心虚是什么?”

似是要把在裴望那里受的气都要发泄出来,顾时的语气更加恶劣,“都是孩子,怎么人家悦悦就这么乖巧懂事,而她却总能三头两天给我惹事!母妃说得没错,当初我就不应该心软将她们母女接回来。”

沈慕兮一直跟在追风身边心疼地看着女儿。

要是顾时能多看女儿两眼,他就能看出女儿脸上干涸的泪痕以及无神的眼眸里隐藏的深深恐惧。

可是他没有。

不仅没有,还当着筱筱的面说出那些剜心扎肺的话...

沈慕兮只觉得心脏位置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她痛苦地捂着胸口,朝着顾时怒吼,“顾时,你是不是没有心!!”

不。

他早就没有心了。

若是有心,又怎么会忽视筱筱到如斯地步?

耳边似乎又传来了沈慕兮的声音,顾时烦躁地停下脚步,朝追风吩咐,“不用跟着我,按照我的吩咐去安排。”

追风有点迟疑,“可是...”

小小姐的体温似乎有点低...

“行了,我有分寸,想送她去柴房,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引沈慕兮出来,不会有事的。”

“可是...”

“追风!!”

顾时倏地沉下脸。

追风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他怕主子真的生气,将他调走。

那小小姐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在柴房放下顾筱筱后。

追风实在担心她的情况。

也不管顾她能不能听进去,小声开口,“小小姐,你现在能听到吗?属下现在出去帮你寻大夫。你先好好歇着,等属下回来,给你带一套干净衣裳。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说完,追风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糕点。

这是他每天都在外面买新鲜的随身携带,就是为了找到机会送来给顾筱筱。

糕点换了一天今天终于送出去了。

顾筱筱看到糕点,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她想笑,可是她嘴巴好痛,喉咙也好痛。

她笑不出来。

追风离开的时候,柴房没有上锁。

走得太急,他更没有注意到她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一片血肉模糊。

...




天色暗沉,雨势渐大。

像极了她与他相遇的那一天。

她来自现代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二十岁那年,她知道家里人要将她卖给村里老光棍给弟弟攒彩礼,连夜离家出走。

没想到却在自己长大的山沟沟里迷了路。

走出山沟沟以后,她就莫名到了一个叫丹阳的苦寒之地,还救下了想要割腕上吊的顾时...

两个落魄的人相遇,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产生共鸣。

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以为,他亦然。

否则,她根本解释不清,为什么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不明。

他还是执意将她带在身边。

最后更是娶她为妻...

在他身边,她能感受到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也因为这份温暖,她放弃了寻找回去现代的路。

一直留在这里。

丹阳苦寒,她甘之如饴。

嫁给他以后,她一心一意都放在照顾他以及他的家人身上,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最好的。

在最艰难的那一年,她更是在只有顾时一人的期盼下,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筱筱。

她珍惜她的家。

更珍惜她与他这段缘分。

即使在后来,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是当朝蒙冤又重新得以回京的荣郡王世子。

知道他娶她,是因为她那双眼睛,与他那个悔婚改嫁他人的小青梅一模一样...

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

可是常年缺乏关爱,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她觉得,顾时肯定也是对她有感情的。

毕竟,已经被圣上亲封为荣郡王的他,在回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遣人将她与筱筱一起接了回来荣郡王府。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足够温顺,她就可以为筱筱在荣郡王府争取一席之地。

可现实总是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不等沈慕兮收起心中酸涩的情绪,一股莫名的吸力将她困在了顾时的身边。

促使她跟在顾时身后飘回去了荣郡王府。

“大夫,快去找大夫。”

才刚踏入荣郡王府,顾时就迫不及待地朝身边的人下命令,恨不得把全城的大夫都收拢到府里为苏柳溪看诊。

因为走的太急,顾时整个人穿过了沈慕兮透明的魂体。

她不知道顾时有没有感觉,但是沈慕兮明显感觉到他在穿过她魂体时候那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捂着胸口,红着眼眶,眼睁睁看着他的丈夫——那个曾经承诺一辈子对她好的温柔男人,不顾男女大防,横抱着罪臣家眷,穿过大半个侯府进了后院。

府上那些对她冷眼相待的下人,对两人极尽谄媚。

“郡王爷请放心,苏姑娘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

倚霞苑内。

送走了为苏柳溪诊治不出任何问题的大夫后。

府医才小心翼翼地为苏柳溪号了脉,说出了结果。

沈慕兮透明的魂体站在一旁,双目通红地看着顾时满脸心疼地为衣裳下摆以及袖口沾了一些泥水的苏柳溪撩起鬓边碎发。

语气关切,“可她浑身上下都是脏污,会不会有哪里磕到碰到了?”

府医停顿了一下,似是思索,半晌才开口,“若是郡王爷不放心,可以着府上嬷嬷给苏姑娘宽衣查看一番。”

“我没事,”听到要宽衣察看,苏柳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了,她小声开口,“顾时哥,我真的没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姐姐。

说到底,她也是因为我这几个月带着欣姐儿在府上叨扰才与你争吵。

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听到苏柳溪提起沈慕兮,顾时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骤然变冷,碍于苏柳溪在身边,他还是按捺住了想要发脾气的心思。

“她既然脾气这么大,还动了心思要算计你,就让她好好在外面反省一下,等她反省完回来,我再让她给你道个歉。”

“顾时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更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而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我...我真的没事。”苏柳溪轻咬下唇,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时,一双眼眸蓄了雾气,看上去更是无辜又纯真。

格外惹人怜爱。

“放心,不会影响的,莫说她一个孤女无处可去也没能力自行置办宅子,眼下孩子还在府上,她心疼筱筱,不会丢下筱筱独自跑了的。”

他柔和的语气笃定且平淡,在一旁的沈慕兮,心如刀绞。

当初她孤身一人穿越到这个地方,为了抓住顾时给她的温暖,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熟悉丹阳的生活节奏。

后来回了荣郡王府。

高门的富贵让她自惭形秽。

为了不给他丢脸,她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带着筱筱住在荣郡王府后院最偏僻的院子里...

京中的人,只知郡王爷在丹阳娶了妻,却无一人见过荣郡王这个平民妻子...

想起这几个月的委屈,再看看苏柳溪如今被他千娇百宠,沈慕兮心里酸得发疼。

顾时情动之时在她耳边说的“永远不会让她受委屈”犹在耳边。

如今,却变成了他拿捏她的武器。

因为她是孤女,没有能力置办自己的宅子,她无处可去。

因为孩子还在府上,她心疼孩子。

所以,他笃定她离不了他。

他笃定,她会为了给自己跟孩子求得一个容身之所而无条件让步。

甚至默许苏柳溪明目张胆地凌驾在她之上、默许荣郡王府的人对她跟筱筱横眉冷对...

沈慕兮紧握双拳的魂体在两人身前气得发抖。

两人毫无所觉。

“可是...”

苏柳溪还想说些什么。

顾时似是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要再提这种扫兴的事情。

眼下你先好好休息,回头想吃些什么,我让小厨房为你备下。”

话落,他起身就要离开。

苏柳溪一时情急,抬手拉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眶问道,“顾时哥,你真的不要溪溪了吗?”

熟悉的称呼一出口。

沈慕兮如坠冰窖。

溪溪...

兮兮...

所以,这些年,连他在情动之时的缱绻低唤,也不是叫她?

容不得沈慕兮震惊过后伤心,顾时已经安抚好了苏柳溪离开了倚霞苑。

她才刚看到苏柳溪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甘,灵魂就被迫跟在顾时身边,看着他的脸色在离开倚霞苑以后愈发沉冷。

回廊下。

追风已经久侯多时。

看到顾时冷着脸出现,他连忙上前汇报。

“爷,属下已经遣人快马加鞭南下,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前厅。

梁怀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主座下方,目不斜视。

直到顾时出现,他才起身朝顾时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荣郡王。”

顾时温文一笑,大步上前虚扶了梁怀一把,“梁大人客气了。”

二人寒暄了一番,顾时才落座直入主题。

“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提及正事,梁怀半分不含糊。

敛起脸上笑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沾有血迹的素色绢布包裹的木雕镯子。

镯子上面,粗糙地刻着一簇木槿花。

顾时瞳孔微缩,差点失态。

“这...这镯子,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啊!!”

外头一声惊呼,打断了梁怀即将开口说出来的话。

顾时抬眸望去,恰好看到苏柳溪在前厅的石阶前痛苦地捂住右脚脚踝。

他脸色一变,立刻起身。

“溪溪。”

“顾时哥,我的脚好痛。”

“我让人给你请大夫...”

“现在还有客人,我不打紧的,先处理正事。”

在苏柳溪的一再坚持下,顾时只好扶着苏柳溪回去前厅坐下。

继续那个刚才与梁怀说到一半的话题。

梁怀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苏柳溪身上。

“这是...虞夫人?”

“梁大人见笑了,在虞洪认罪之前,已经写下了放妻书,所以,梁大人的称呼,说对,也不对。”顾时笑着解释。

梁怀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维护苏柳溪。

在顾时与苏柳溪身上梭巡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如此,咱们还是先回归正题。”

他重新将木镯推到顾时面前。

苏柳溪一阵惊呼。

“这个镯子,姐姐不是已经扔了吗?”

顾时眼底的担忧,在苏柳溪的话说出口的瞬间,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猛然转头看向苏柳溪,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你说什么?”

苏柳溪看了一眼梁怀,轻咬下唇,“此事涉及你跟姐姐的隐秘,晚些再与你说...”

顾时赞同点头。

随后他看向梁怀,客气笑道,“一个被丢弃的镯子居然还能惹得梁大人误会,是本郡王的不对,还望梁大人能将镯子归还处置。”

梁怀摇头,收起了木镯,“这是重要证物。”

眼看梁怀一意孤行。

顾时又想起了前两天京畿府衙来人送来的所谓“证物”,他不由得嘲讽一笑,“梁大人,我知你是个好官,但是对于一些与案件无关的杂物,本郡王还是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被表面的东西欺骗,搞不好,这种混淆视听的东西就是专门耽误你办正事的,若是延误了先机,让圣上责怪,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梁怀深深看了顾时一眼。

“多谢郡王爷提醒,下官告退。”

早年参加宫宴之时,梁怀与苏柳溪有过两面之缘,一下子就记住了她的身份。

他早就听说过荣郡王回京以后,用丹阳发妻的诰命作为交换,保下了罪臣虞洪的妻女。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之前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荣郡王在丹阳已然娶了平民妻子的事情,逐渐被荣郡王旧情难忘掩盖...

更有甚者,甚至还觉得荣郡王只是用娶了平民妻子作为幌子,好让圣上对他有更多的愧疚...

连他都差点以为荣郡王娶妻一事是道听途说。

结果木兰山的女尸出现了。

那具残缺的女尸不论是衣着,还是发髻,基本都符合丹阳那边的染布特色以及丹阳那边的挽髻手法。

关于女尸与荣郡王府的关系。

他与裴大人原先只是猜测那具女尸可能只是荣郡王府的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刚刚看到荣郡王见到木镯时候的异样,他感觉,那具女尸,可能不仅仅只是下人。

带木镯前来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关于流言的猜测,在看到虞洪旧人的那一刻,心里也有了底。

眼前那对璧人,他是觉得多看一眼,都会得眼疾。

这么一想,梁怀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

京畿府衙。

裴望看到梁怀垂头丧气回来,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但是碍于情面,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了?”

梁怀叹气,“如今顾时是色迷心窍,根本无从入手。”

“所以,虞洪的旧人当真住在了荣郡王府?”裴望笃定询问。

梁怀点头,“贼匪害人的事情,裴大人可是有其他发现?”

“之前一直在月牙山坳作乱的匪祸,来自柳溪村。”

“大人是怀疑,在木兰山残忍杀害那名女子的贼匪,也与柳溪村有关?”

“柳溪村盛产铁矿,所以锻制的刀具比其他地方的刀具都要锋利厚实。”

说着,裴望在梁怀身前摊开了一堆图纸。

“你且看这女尸被挖了膝盖骨的伤口,伤口呈平整切面,基本是一刀过,若是持刀人愿意,将她双腿齐膝斩断也不是不可能。”

梁怀顺着他的话点头,“这明摆着就是要将人折磨致死。”




追风很快回来了。

还带了一套干净的粉色衣裳。

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裳放在顾筱筱身前,一脸歉意地看向她。

“小小姐,王爷临时有事安排,属下需要外出一趟。

不过你放心,属下尽量会在天黑之前回来,在属下回来之前,旁人前来,你切不可自己跟人走开,知道吗?”

顾筱筱依旧沉浸在不久前被硬灌滚烫热水的恐惧中。

整个人精神紧绷。

她听不到追风的话,但是对上追风关切的神色,她还是忍不住选择相信追风。

因为他是这些天,除了那个给她送吃的小姐姐,她是第一个给她送来香喷喷衣裳的人。

要是给她送吃的小姐姐也在就好了。

她就可以让追风叔叔帮她好好感谢小姐姐。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祷告。

下一刻,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果然出现了。

但是她没有看她,而是一脸忧愁的看向追风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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