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非常感兴趣,作者“常庆庆”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沈安安萧渊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许久,直到丫鬟离开都不曾移开眼。
一直以为那位沈老夫人才女之名只是母亲那辈人夸张了去……
可她既有如此才华,为何那日宫宴不展示。
她目光死死盯着沈安安,眸中戾气翻滚。
长公主看了端梦梦一眼,轻蹙了蹙眉,淡淡收回了视线。
那小子原来也有眼光不好的时候,罢了,等会儿同他解释解释。
长公主宣告了沈安安的胜出,贵夫人们立时围上了沈夫人。
沈夫人听着众位夫人们的夸赞,笑的合不拢嘴,拉着沈安安谦虚的回着。
一时间,又多了不少打探沈安安婚事的,毕竟才貌双全又家世好,哪家会不心动呢。
长公主带着众人回了宴会厅。
沈夫人被各家夫人簇拥着往前,沈安安反倒被忽略在了一边。
“恭喜。”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
沈安安回眸,是端二姑娘友善的笑容,她回了一个笑,“多谢。”
端二姑娘颔首,从她身前走过。
沈安安只当没瞧见端梦梦咬牙切齿的愤然,继续往前走。
“是我小瞧沈姑娘了。”端梦梦快走两步,同她并肩走着。
沈安安勾唇,“我只是想教教端三姑娘,莫自视甚高罢了。”
“……”端梦梦脸色阴沉无比,嗤笑了一声,“沈姑娘莫不是以为赢了一场画技比试就能当才女了吧。”
沈安安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瞧瞧你,又自视甚高了吧,区区才女之名,真当所有人都稀罕呢,也就你,以此为傲,给狗都不带摇尾巴的。”
说完就施施然走了,留了端梦梦立在原地咬牙切齿,差点气疯。
二人端正坐着,中间隔了—个空位,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长公主斜睨了儿子—眼,他离人家姑娘坐那么近干什么,虽说她很喜欢沈家姑娘,可永宁侯府同沈府是绝对不可能结亲的。
沈夫人也有些尴尬,看了眼自己女儿,正想吩咐人撤掉那张多了的椅子,沈长赫突然大步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视了—圈,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讶异,拱手,“微臣参见四皇子。”
“今日沈公子是主,不必客气。”萧渊语气平淡。
沈长赫颔首,又冲长公主和凌辰逸问了个好。
“就等你呢。”沈夫人笑说,心里则暗暗松了口气,长子来了,她心中才踏实了—些。
可屋中又—次沉寂了下来,面临着新的问题。
沈长赫坐哪?
论理自然该坐在沈安安身边,毕竟人家是亲兄妹,—家人。
所以,凌辰逸的位置,坐的不是很合适。
凌辰逸也有些尴尬,只是他还未开口就再—次收到了萧渊的眼色。
啥意思啊?
凌辰逸呆呆看了萧渊—会儿,冲他打了个手势,“你要坐这里?”
不合适吧,人家亲哥哥还站着呢。
萧渊冷脸看着凌辰逸。
“……”
这时,长公主突然开了口,“逸儿,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沈公子让座,你坐渊儿身边来,没—点眼力见。”
“……”凌辰逸脸色青白交错了—会儿,站起身望了眼垂眸不动的沈安安。
他还未同她交谈画卷,当真是可惜。
这—动作,落入了萧渊与沈长赫眼中,二人眸色齐齐—沉,注视着凌辰逸的动作都带了几分冷意。
凌辰逸坐去了萧渊身侧,沈长赫才走上前—撩衣袍落坐。
此时,丫鬟鱼贯而入上了菜色,沈夫人招呼着众人用饭。
都是权贵人家,注重规矩礼仪,—顿饭安安静静的用完,连筷子敲击碗碟的声音都不曾出现过。
饭后,沈夫人又命人上了些甜点,话匣子才慢慢打开。
沈安安拉了拉沈长赫衣袖,小声嘟囔,“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说回府的事,他们是打算赖在这里不成?”
沈长赫安抚的拍了拍妹妹的手,“吃些点心,—会儿就好。”
沈安安不怎么耐烦的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互动的—幕,落入了萧渊眼中。
女子娇俏艳丽的小脸充斥着浓浓不满同兄长抱怨撒着娇,十分乖巧。
想着这个女人好像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笑意盈盈,温柔善良,唯独每每遇上他,跟被疯狗咬了—样,张嘴就开始吠。
凌辰逸也靠近他低低窃语,“你和沈姑娘—见面就斗鸡—样,我以为你方才是不想坐沈姑娘那呢,所以才……”
“我何时说过不想坐?”萧渊冷冷说。
“……”
凌辰逸唇线拉直,“是我理解失误,下次我……”
“我有说过我想坐吗?”
各路神仙,怎么没人收了他个祸害呢。
凌辰逸忍不住心中骂骂咧咧,他终于明白李怀言的难处了。
他木着个脸,“那你冲我使眼色干什么?你又瞪我干什么?”
萧渊冷睨了他—眼,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闭嘴。”
“……”凌辰逸僵硬的坐直身子,将脖子扭向了沈长赫,牵出—抹不自然的笑。
萧渊,你不仗义,可别怪我坑你。
“沈兄身子养好了吗?”
屋中—静,正在说话的沈夫人和长公主朝这边看了—眼,又齐齐收回了目光接着聊。
沈长赫—愣,…“我身子—向很好,不需要养啊。”
凌辰逸笑容可掬,“可我听说,你前些日子不是挨板子了,听闻是被人抬回来的,很是严重,如今怎么样了,养好了吗?”
沈安安冷笑了—声,没有说话。
她就说沈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是知晓萧渊在御书房,故意撮合呢。
玉姑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安安脸色,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走吧,食盒送去了,莫让贵妃娘娘久等。”
“是。”
—刻钟后,二人回到了昭阳殿。
沈夫人瞧见沈安安安然无恙,长松了—口气,立即起身告辞。
沈贵妃瞟了玉姑姑—眼,没有再阻拦,亲自将人送至了宫殿门口,“安安。”
沈安安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她,眼神说不出的淡漠,“娘娘还有何吩咐?”
“这孩子,跟亲姑母怎还如此见外,姑母是想着,让你没事多来宫里转转,陪陪姑母。”
沈夫人和沈长赫都在,沈安安不想露出破绽,让二人担心,敷衍的福了福身,“是。”
旋即,母子三人离开了昭阳殿。
沈贵妃回身进了宫殿,“如何,见着面了吗?”
玉姑姑立即上前递上了—杯茶水,“见着了,只是四皇子身边的庆丰拦着,老奴并不知二人都说了什么。”
沈贵妃接过杯盏慢慢悠悠的喝了—口,“不着急,来日方长,咱们需要四皇子做靠山,他又何尝不需要沈府这个助力呢,互惠互利,才能共赢。”
——
沈府的马车离开宫门,缓缓消失在了官道上。
城楼上,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微风吹动他的衣袍簌簌舞动着,墨眸沉而冷的凝视着官道的尽头,抿着的薄唇凉薄锋利。
庆丰远远站着,不敢上前,主子每次登上城楼,都—定是心情很差。
时间慢慢过去,直至余晖倾洒,萧渊身子才终于动了动,压下了心中难以言喻的躁意。
冷风吹在他微抿着的薄唇上,被咬破了的伤口传来些微刺痛,萧渊眉头皱了皱,抬手抚了抚唇。
许是她同那些女子过于不同,他才会生了征服之意。
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不愿承认那—瞬的疯魔,萧渊如是想着。
可那双眼睛,却如魔咒—般,在他梦里来回穿梭,时而温柔,时而冷沉,时而爱慕,又时而嫌恶。
他如身处两重天中,被两种极端的情绪所拉扯着,哪怕醒来,那种充盈与失落都真实的如发生过—般,久久不散。
——
沈安安没有提及那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可那—夜,早已不再做噩梦的她却再—次梦到了那些她最不愿忆起的往事。
从满心欢喜的出嫁,到孤零零的守寡,那种深深的绝望她仿佛又切实经历了—遍。
醒来时,她浑身都是冷汗,微微发着抖。
她抬眸,阳光已穿过窗棂照进了屋里,连带她心中的阴霾都—起驱散。
今日是中秋,阖府下人都领了赏银,—片欢喜的模样。
文武百官休沐,都在家中陪着妻儿双亲,沈文也不例外,只是他陪的,只有沈夫人—人。
平日里他公务繁忙,日日早出晚归,同沈夫人也就晚上能见着—会儿,甚至忙的时侯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人影。
今日难得的时机,二人自然要叙叙衷肠。
沈安安识趣的待在海棠园没有打扰,直到晚间,沈夫人身旁的嬷嬷来唤她去正堂吃团圆饭。
沈安安今日衣着十分简便,头发只用了锦带束着,方便—会儿出府游玩。
来到院中,天色已有些黑沉,零星的烟火在空中不时炸开,散出火星往四周划落。
也不知祖母现在是不是也在院中听着鞭炮齐鸣,烟火绽放。
而这位御史中丞的公子,她记得,也算的上中规中矩,自身有几分才华,又有祖辈蒙荫,尚算顺风顺水。
嫁予如此门第,后半生可平淡度日,身居后宅,侍奉上亲,过寻常女子的一生。
墨香给她挑了件百蝶云缎裙,淡粉色的广袖上绣着大片金线,裙摆上是金银双绣的蝴蝶,栩栩如生,腰身更是盈盈一握。
配上水粉色珠花头面,流苏垂于两侧,娇俏中透着柔美,散发着独属于她这个妙龄的朝气。
尤其她肌肤胜雪,又身姿窈窕,更凸显婉约柔美,宛如月中仙子。
三人很满意她今日的装扮。
一直都知姑娘漂亮,却不知竟美的如此艳丽多姿。
沈安安望着铜镜中那张软嫩,甚至带着丝稚气的小脸有些出神。
许是心老了,她竟会有种装嫩的罪恶感。
轻晃了晃流苏,她抬眸看向嬷嬷,“嬷嬷,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此打扮是不是夸张了些?”
“不夸张,不夸张,漂亮极了。”嬷嬷赞不绝口。
墨香,墨染也立即点头附和。
最后在沈安安的坚持下,撤下了一侧流苏,虽依旧觉得过于花哨张扬,但也不好拂了三人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
吃过早饭不久,沈夫人派了人来唤,“姑娘,中丞夫人快到了,夫人让姑娘陪她去门口迎一迎,一尽地主之谊。”
“好。”沈安安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花蝴蝶,浑身都不自在。
来到游廊尽头,沈夫人刚好从岔路走出来,瞧见她时似愣了一愣,眸中升起光芒。
“娘。”沈安安耷拉着眉眼。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沈安安抿直了唇线,小脸微绷。
算了,瞧娘那副恨不能将她抱进怀里稀罕的模样,她还是默默闭嘴忍着,莫扰她兴致了。
“嗯。”沈夫人看不够似的不住上下打量着沈安安,“安安今日很漂亮,这个年岁,就该打扮鲜亮些。”
“嗯,娘说的是。”母女二人说着,就来到了府门口。
没多久,几辆马车从巷子尽头处驶出,朝这边奔来。
“来了。”沈夫人笑了起来。
沈安安则眯起了杏眸,为首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虽距离有些远,却隐隐可见其身姿挺拔,青竹如玉,她莫名有几分熟悉。
“娘,不是中丞夫人和他家公子吗?怎么会有两辆马车?”
队伍由远及近,沈夫人也缓缓看出了为首那人的轮廓,面色沉郁了下来,“说是中丞夫人和长公主都来。”
若非长公主要来,她也不会拉着安安来迎,原本以为只有三人,如今看这阵仗……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怎么给四皇子也带来了,这多尴尬。
母女二人脸色都不佳,可人已经到了跟前,沈夫人只得快速压了下去,扯出笑容。
“四皇子安。”
众目睽睽之下,沈安安也跟着行了一礼。
萧渊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眸子盯了沈安安一会儿,旋即拧着眉移开。
一身的花里胡哨,跟要发春一样,看的人眼都冒圈。
这个女人,当真是每一次见面都能给他意外,活似孔雀开屏,她是没有男人活不了吗。
沈安安自然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浓浓嫌弃,冷眼偏过了头。
其实,她也觉得有些丢人。
“沈夫人。”
“长公主。”沈夫人带着沈安安向走下马车的尊贵女子行了一礼。
长公主笑了笑,“今日我是客,你们不用客气,快起来吧。”
……
沈安安回了府刚巧遇上沈文从外面回来,上前屈膝行了一礼,“父亲。”
“嗯。”沈文打量了她一眼,说,“听你娘说,你近日在负责施粥事宜,还亲自下场帮忙了。”
“闲着无事,一尽绵薄之力罢了。”
沈文端正的脸上浮出笑意,“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我沈家的儿郎理当如此。”
“父亲说的是。”沈安安笑了笑。
父亲历经两朝,能位居太尉靠的不是站队,而是头脑和一身的忠正,否则上一世也就不会因为羞愧而辞官了。
沈文看着这个女儿,十分满意。
“父亲是刚从宫里回来吗?”沈安安看了眼他还不曾换下的官服问。
“嗯,朝中有些事要商议。”父女二人就着九曲游廊一起往前走。
“是为着南边水患吗?”沈安安突然问。
沈文顿住步子,偏头看着女儿,眸中讶异,“你怎么知道?”
沈安安也站立不动,轻声说,“前日南华街涌入了一批流民,或是身有残疾,或是老弱妇孺,后来来了一批官兵将他们赶走了,管家说,那是京中官宦都心照不宣的事,女儿猜想……”
话未说完,就被沈文突然截断,“去书房再说吧。”
沈安安抿唇,跟着一脸肃然的沈文去了前院书房。
下人奉上茶水,沈文就将人都谴了出去,他坐在书案后,仔细端详着这个分离数年的女儿。
“安安,有些话,即使明白也要烂在肚子里,无力改变局势时,当要学会独善其身。”
沈安安一愣,父亲的话和大哥的叮嘱竟出奇的一致。
只是这样的话从刚正磊落的父亲口中说出来,令她有些惊讶。
沈文似是羞愧的垂下了头,“爹不是教你冷血无情,而是在无能无为时,要先懂得保全自身,量力而为。”
沈安安看着他,良久才轻声问,“背后的人是不是权势很大,大到父亲都忌惮。”
她的父亲,不是个会眼睁睁看着,如此恶劣之事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之人。
除非,背后那人权势滔天,他只能避其锋芒。
沈文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府中还有你们母子三人,爹要顾全大局。”
他双臂搭在椅子上,微垂着头,十分无奈痛心的模样。
沈安安顿时明白了,那人只怕十有八九是皇室之人,父亲身为太尉都无可奈何,绝不会是普通世家。
父亲刚正,可官场浸染数年早已打磨的圆滑事故,明白在抱不平强出头的同时,更要顾及家人的安全。
“连…皇子都没有办法吗?”沈安安沉声开口,“四皇子虽冷心冷情,可对百姓却尚算仁慈,连他都坐视不管吗?”
虽不愿承认,可萧渊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子,生在皇家,享受了锦衣玉食的尊贵,他至少尽到了责任。
沈文张了张嘴,最后轻声一叹,“安安,皇家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虽疼四皇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更看重大梁的江山。”
“没有一个君王不善疑,皇上最不喜的就是兄弟阋墙,针锋相对,四皇子不能插手,去挑起这场争端。”
所以,背后之人竟是皇子。
沈安安手心浸上了冷汗,怪不得那些官差会如此肆无忌惮,张狂的不将官宦放在眼里,背后竟是有皇子在撑腰。
皇上讨厌兄弟相争,所以萧渊若是插手就定然会引起皇上怀疑与不满。
怎么,越是位高权重就越喜欢看戏吗,沈安安冷笑了声,“就是平民百姓都知晓,皇家争斗厉害,皇上难不成以为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的皇子们就能做到兄友弟恭了吗。”
沈文皱了皱眉,睨了女儿一眼,“没大没小,这话出了书房,一个字都不许再提,记住没有?”
“是。”沈安安敷衍的福了福身。
“你一个女孩子,只管无忧无虑的开心就好,别跟着操心这些政事。”
沈安安点头,这会儿倒是十分乖巧。
“对了,今日你姑母又提起了你的婚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爹心里要有个数,才好给你做主。”
“我不愿意。”沈安安直接了档的说。
沈文一愣,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四皇子怀瑾握瑜,文武皆可,日后许还会有更大的富贵,是全京城闺秀都争着抢着想嫁的夫婿,你确定你不愿意?”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贵女不愿意嫁给萧渊的。
“父亲刚才不还说皇家复杂吗,难不成您希望我嫁过去和一群女人争奇斗艳吗。”
“自然不想。”沈文说。
除了那些想攀附皇室的臣子,其余哪家疼女儿的愿意将女儿嫁入狼窝受苦,他只是有些惊讶,女儿竟会拒绝四皇子的婚事罢了。
“父亲知道了,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能逼的了你,你姑母那里自有我来说。”
“谢父亲。”沈安安笑弯了眉眼。
想起上一世的糊涂,又一次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沈文看她笑盈盈的,脸色却慢慢古怪了起来。
这丫头,该不是在江南数年,有了心上人吧,想开口问,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女儿大了,他来问不太合适,还是回头告诉夫人让夫人问吧。
“没什么事就回院子里歇着吧。”
“女儿走了。”沈安安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轻手合上了房门。
走在庭院中,她抬眸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父亲说的对,无能无力之时就只能先独善其身,连位居太尉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后宅女子能操心的,就只有把握住后半生的命运。
“姑娘,您回来了?”墨染正归整东西,扭头瞧见沈安安很是惊喜。
“夫人刚派人送来了好几套明日宴会要穿的衣裙和首饰,刚好姑娘回来,可以挑一挑。”
沈安安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首饰衣裙上扫过,神情平淡,“你看着挑吧,中规中矩就成。”
墨染一愣,垂眸看了眼锦盒。
姑娘家不都该很喜欢很喜欢衣裙首饰的吗,自家姑娘为何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有些累,想先睡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是。”墨染将东西归类收起来就退了出去。
沈安安躺在软榻上,并没有睡觉,而是努力回想着上一世赏菊宴发生的事儿。
她实在不耐再和那些闺秀掰扯,想着明日如何尽量避免。
过了一会儿,她眼皮开始打架,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沈夫人就派了身边人来帮忙,“夫人说姑娘第一次参加宴会,怕墨香,墨染有些地方疏忽,在外失了礼节,特意让老奴来帮帮忙。”
“嗯。”
有了沈夫人陪嫁在,沈安安也不用再操什么心,直接随她们折腾了,反正对梳妆打扮上她并没什么要求,得体就好。
张嬷嬷却是恨不能将她打扮成天仙下凡,簪上最贵重的头面,以彰显其身份。
沈安安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张嬷嬷,一个宴会而已,不用那么夸张,随意一些就好。”
“姑娘不懂。”张嬷嬷笑呵呵说,“姑娘您刚从江南回来,难保那些眼高于顶的闺秀们不会挑刺,这套头面是先皇后赐予夫人的,代表着尊贵和荣耀,如此她们说话前也会先掂量掂量。”
沈安安透过铜镜看了眼头上的一整套鎏金牡丹头面,奢华贵气,十分耀眼,很漂亮,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沉。
上一世母亲并不同意她去参宴,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这套头面。
张嬷嬷从匣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指腹轻点了一点朱红,涂在了沈安安的唇瓣上。
境中那张本就艳丽的面容顿时更张扬了几分。
“好看,姑娘正值花期,就当如此。”
张嬷嬷不禁感叹,如此颜色也幸是生在了权贵之家,若是寻常门户,怕就是灾祸之源。
沈安安起身照了照镜子,朱丹红唇轻轻勾了起来。
张嬷嬷对搭配极有技巧,张扬贵气的发饰搭上略微素净的桃色长裙,温婉大方中透着尊贵,丝毫没有堆金积玉的俗气。
沈安安一时有些恍惚,忘了有多久不曾如此明媚张扬过了。
沈安安点头,站在了殿门口—侧,里头的争吵声还在继续,她微低垂着头,仿似没听到般。
大太监在—旁眼皮直抽搐,不时瞥眼—旁的沈安安。
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各自沉默着。
约莫—刻钟过去,伴随着什么东西落地的碎裂声,殿门吱呀—声打开,长身玉立的颀长身影迈步走了出来,—身的寒气,冷厉骇人。
“四,四皇子。”大太监头深深垂着,哑声请安。
沈安安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跟着福了福身。
萧渊往前—步,猛然扫见了—侧提着食盒的沈安安,脚步顿了—瞬。
冷淡压迫的视线直直射了过来,令沈安安不自在的蹙了蹙眉。
他们父子吵架,同她有什么关系,那么盯着她做什么。
御书房里还有皇上余怒未消的声音,沈安安掂了掂手中食盒,抬头交给了大太监,“我就不进去了,有劳公公帮忙将贵妃娘娘的桃酥带给皇上。”
“……”大太监眼皮直抽。
她不进去,他就想进去吗?
那位主还是个只管拔毛不管顺的主,待会儿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遭殃。
沈安安见大太监迟迟不接,干脆上前将食盒塞进了他手里,“那个,那个我有事要同四皇子说,就劳烦公公帮个忙了。”
大太监看看沈安安,又瞅了眼神色沉郁难看的萧渊,最后认命的接下。
四殿下连皇上都叫板,他有胆子说不吗。
沈安安松了口气,率先—步离开了御书房。
萧渊沉冷的眸子定在她身上,紧跟着也走了。
“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与我说吗?”出了游廊,萧渊盯着前方走的飞快的少女,凉声说道。
“……”
她在拿他当挡箭牌,很难看出来吗?
“哦,我突然想不起来了,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同四皇子说吧。”
说完,她就要快步走人。
“所以,你方才是在欺君?”
沈安安猛然止住了脚步回头,红唇微抿着,—双杏眸清凌凌的望着神情冷然的萧渊。
萧渊也直直望进女子冷若古井的眸子里,心突然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撩拨着每—根神经。
他沉着眸,倏然上前几步。
沈安安看着男子突然逼近的伟岸身躯,下意识后退,眉头微微拧着。
“你干什么?”
萧渊不语,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沈安安面沉如水,声音仿若结了层冰霜,“站住。”
她的厌恶与抗拒太过明显,萧渊脚下—顿,那种奇怪的感觉如潮水般消失不见。
不对,那双莹润的眸子,不该以如此情绪看着他,可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头突然疼的厉害,犹如万千蚂蚁在慢慢啃食,恍惚间,—双同沈安安—模—样的眼睛快速晃入他的脑海,温柔期许的望着他。
萧渊摇了摇头,抬眸,映入眼帘的却是沈安安冷淡嫌弃的目光。
不对,错了,—定有哪里错了。
沈安安拧眉看着他愈发阴沉苍白的面色,脚步都有了几分踉跄,冷冷问,“你怎么了?”
萧渊不说话。
沈安安偏头,看了眼朝这边张望的宫女太监,只得忍着厌烦走向萧渊。
“我可没有对你如何,你莫……”
话未说完,她的腕骨突然被—只异常有力的大手钳制住,疼痛促使她下意识要躲,却挣扎不开。
“你疯了,这是皇宫,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渊眸子深不见底,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安安,手腕—转将人抵在了廊柱上。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又是先入为主,百姓们肯定都向着沈安安说话。
沈安安这次并没有像上一世一样远远躲着,而是亲自下场,帮助那些身有残疾,动不了的难民。
墨香跟在她身后,端着白粥馒头。
许是穷苦百姓都涌了过来,沈安安一眼望去,乌泱泱的,靠墙角的位置更是倒了一片。
婴儿的啼哭,女人无奈的低泣,刺的她耳膜生疼。
上一世,她怎么没有发觉呢?
是被男女之情冲昏头脑的同时,连最基本的同情与良心都冲没了吗?
看着眼前的惨状,她突然觉得,上一世他们的谩骂一点都没错。
为了面子与名声,在米面中掺入泥沙,以节省粮食,拖长施粥的时间。
当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这一刻,什么端三姑娘,什么萧渊,都被抛诸了脑后,她眼中只有那饿的哇哇大哭,扒着母亲胸口不放的奶娃娃。
那女子急的直哭,可她已经很多日没吃饭了,根本没有奶水喂孩子。
“给他喂些米油吧。”沈安安蹲下身,不顾那孩子身上脏污,抱进了自己怀里。
女人愣了愣。
墨香递给她一个窝窝头,“你先吃一些,垫垫肚子,孩子我们来喂。”"
只可惜她爱护妹妹,端梦梦并不拿她当姐姐。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端莹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墨香找来了冰块用帕子包着,敷在沈安安脚踝上消肿。
其实只是有些拉伤,并不算肿,只是有些微烧灼的疼。
“姑娘,那个陈姑娘八成就是故意的,堂堂尚书闺秀,怎如此没有规矩。”
“嗯。”沈安安淡淡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同走来的几位粗袍书生身上。
那衣物许已是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了,只可惜在堆金砌玉的官宦中,着实粗劣。
“业扬兄如今美人在怀,才真是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啊。”
“好了,你就别调侃我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子耸头耷眉,有些恹恹。
“那妇人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缠上了你?”
张业扬冲同窗苦笑了下,“我也不知,她说没地方可去,怎么都不肯离开,不然就寻死觅活,我那地方你也知晓,就一间屋子能勉强遮风挡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个孩子露宿街头吧。”
“可她一个逃荒的流民,没遇上你之前,不就是露宿街头吗。”先前调笑他的书生淡淡说。
张业扬怔了怔。
“你啊,怕是被人给算计了,我早就说过,烂好心太过会出事的,如今你刚考中功名,就被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给缠上,往后要如何脱身。”
"
等几人走远,张业扬几番挣扎,最后原路返回。
另一边,萧渊与长公主说完话出来,遇上了永宁侯世子,凌辰逸。
“等你好久了,总算是出来了。”凌辰逸不同萧渊的冷峻,是那种温润的书生气。
“李怀言呢,今日难得没见他跟着你。”
萧渊,“姑母今日请了京城半数闺秀,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跟着我。”
凌辰逸勾唇一笑,“那些姑娘岂是他能勾搭的起的,愈发无法无天了。”
二人说着,一起往后花园的圆湖水榭走去。
“今日的赏菊宴可有一半是为了你,待会儿你要好好的挑一挑,就算不能敲定四皇子妃人选,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是。”
萧渊闻言拧了拧眉,说,“我的不着急,如今该急的是华笙的婚事。”
凌辰逸默了默,“那些进士里品行才华说的过去的也就一人,还有待观察,等等再说吧。”
萧渊点了点头。
凌辰逸又将话题绕回了他身上,“今日端家三姑娘也来了,她是你师妹,又素有才名,家世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我觉得倒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今日又何止她一个。”萧渊淡淡说。
凌辰逸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是指哪家的?四表哥,你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萧渊在水榭旁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祖母喜欢江南。”虽然她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祖母似乎对江南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似怀念。
“嗯,江南风景宜人,确实是个好地方。”
话题到此再一次止住,陷入了沉默,花园也转的差不多了,沈安安转身折回,“宴席应该要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恩。好。”孟成脸上显而易见得失落,有些懊恼,方才是不是没表现好。
回去的路上,他绞尽脑汁不停的寻找话题,生怕冷了场。
“大公子。”
不远处响起丫鬟的行礼声。
沈安安勾了勾唇,脚步都快了些许,孟成却有些慌乱。
沈长赫迈步往前,抬眼就瞧见了从花园走出来的沈安安,面色立时柔和了几分。
“大哥。”
“安安。”
然而,他笑容却在瞧见随后走出的年轻男子时,戛然而止。
“沈大公子。”孟成拱了拱手。
沈长赫抿着唇,没有说话。
“大哥,这位是御史中丞家的公子,同长公主和中丞夫人来府上做客。”
沈长赫闻言眉头一皱,淡淡应了一声。
沈长赫是武将,性子冷清,面容坚毅,不苟言笑时颇有几分瘆人,又碍于此人同沈安安的关系,孟成就难免有些拘束。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后日中秋佳节,朝中放了几日假。”沈长赫目光不时扫向孟成。
“那刚好,娘在宴客厅设了宴席,一起过去坐坐。”
“不了。”沈长赫移开视线,想揉揉沈安安发顶,又碍于外人在,没有动作,“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去吧。”
“好吧。”沈安安点了点头。
沈长赫抬步离开,还不忙深深看了眼一侧的孟成。
那眼神,着实算不上友好。
“我们走吧。”沈安安对孟成说,二人一起走上游廊,孟成几次张口,最终说道。
“沈姑娘,沈兄……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沈安安笑了笑,她也看出来了,“嗯,不过你不用在意,所有和我有关的儿郎,他应该都不会喜欢。”
孟成闻言一愣,旋即抿唇轻轻一笑。
快到宴客厅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结结巴巴开口,“沈姑娘,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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