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月谢正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奸臣原配,福妻带全家致富苏皎月谢正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晏怀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谈妥后,李神婆走出门后又见王茹眼下青黑,观她心神不定,便问:“你近日可是忧思多梦?”王茹连连点头,儿子昏睡不醒,她吃不好睡不好,就算睡着了也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可有梦到什么古怪的梦?”王茹想了下,拍了下脑袋:“还真有,一大早起来忙了一圈差点忘了,我昨晚确实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梦到一轮大圆月从天上落进了咱们院子里。”张阿婆从厨房里泡了热茶出来,出来正巧听到王茹说梦。王茹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指着儿子的房间,说:“对了,就是落到正珩的房里了,神婆,这可是有什么说法吗,不会是我儿有难了吧。”她忽然有些惶恐,生怕自己做的梦是对儿子不好的。李神婆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啐了唾沫在指尖,翻了一圈后落到一页,眯着眼睛查询着。王茹识得些字,只看到那本用...
《穿成奸臣原配,福妻带全家致富苏皎月谢正珩完结文》精彩片段
一切谈妥后,李神婆走出门后又见王茹眼下青黑,观她心神不定,便问:“你近日可是忧思多梦?”
王茹连连点头,儿子昏睡不醒,她吃不好睡不好,就算睡着了也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可有梦到什么古怪的梦?”
王茹想了下,拍了下脑袋:“还真有,一大早起来忙了一圈差点忘了,我昨晚确实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梦到一轮大圆月从天上落进了咱们院子里。”
张阿婆从厨房里泡了热茶出来,出来正巧听到王茹说梦。
王茹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指着儿子的房间,说:“对了,就是落到正珩的房里了,神婆,这可是有什么说法吗,不会是我儿有难了吧。”
她忽然有些惶恐,生怕自己做的梦是对儿子不好的。
李神婆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啐了唾沫在指尖,翻了一圈后落到一页,眯着眼睛查询着。
王茹识得些字,只看到那本用麻线穿着的泛黄的书籍封面上隐约写着“解梦”二字。
“若是月亮入怀,便是胎梦。”
王茹愣了下,连连摇头:“月亮没落到我怀里,是落到我儿的房中。”
李神婆又低头翻找了一阵,迟迟未答话。
王茹跟张阿婆在一旁急切等待着,张阿婆问儿媳:“你再想想还梦到了什么,让神婆好好给解解梦。”
“好像,那月亮还有翅膀,后面还有条长长的尾巴,飘飘荡荡的,像只白鸟似的,最后飞进了正珩房里。”
神婆好一会儿才关上书页,咳嗽了一声才说:“若是胎梦,月亮就代表女孩,当然,这不是胎梦,这是,这是……”
婆媳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气氛有些紧张,两人齐声问:“是什么?”
神婆揩了下额头的汗,望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忽然眼睛一亮:“自古月亮就代表了纯洁美好之物,代表希望与团圆,所以这个梦的意思是,你们要为孩子找一个冲喜的娘子,对,就是冲喜,月亮指的是女孩,长了翅膀说明就不是你家所生,落入孩子房中正是说明这女孩是他的内人。”
她哈哈笑起来:“你这梦恰巧与我今日所说对上了,看来是该找个八字重的冲喜娘子了。”
婆媳俩彻底愣住了。
神婆怕她们不信,兀自说着:“正珩如今十六了,好多人家这般大的孩子也娶妻了,再加上我看他身形瘦弱单薄,被水鬼缠上阴气附体,确实该寻个娘子冲冲喜,散散这满屋子的晦气。”
张阿婆觉得神婆说的有道理,在一旁附和。
王茹有些犹豫:“可是,这冲喜娘子又该如何去寻。”
神婆故作神秘地晃晃头:“既是长了翅膀飞来的,那你们便静等着吧。还有,你说像白鸟,我猜那其实是只白凤凰,这可是神鸟,是祥瑞吉祥,能给你们家带来福运的,你们需要善待,切不可因为她是冲喜娘子而轻视慢待。”
王茹回忆了下,确实很像凤凰,那翅膀大得都能罩住她家屋顶了,一般的鸟哪是这样。
“若是找来冲喜娘子,正珩不出三日就能醒来。”
神婆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送走神婆,按照清河县往常腊八节的习俗,大家伙都会起个大早,吃了腊八粥后就上翠微山上的普耀寺烧香祈福,只是如今谢正珩还昏睡在床,家中需要人照顾。
只是习俗不可废,张阿婆还是说:“我去寺里烧香,你在家照顾正珩。”
王茹连忙拉住她的手,说:“咱们是得去拜拜菩萨了,不过娘你得在家,山路不好走,我去就是,正珩就得拜托您照顾了。”
张阿婆想了下,觉得儿媳说的在理,她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要是去的话,回来估计都去到中午了。
就这样说定,王茹回房换了身衣服,又到街巷买了香烛钱纸就前往普耀寺。
-
苏皎月猛地睁开眼,喘息了几声后,发现自己顶头上方是一片的松林,松叶上坠了层薄薄的雪,耳旁传来还有雪落在地上的簌簌声。
她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湿漉漉的野草丛里,不远处是条泥泞小路。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躺在被窝里看小说,只是看看看着就觉得眼睛发花,胸闷气短,心口骤然刺痛后她就昏了过去,再睁眼就躺在这荒郊野岭。
忽然,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不是昏了过去,而是猝死后魂穿到现在这具身体里。
苏皎月忿忿地想,猝死就算了,别人穿越不是王公贵戚就是富家子弟,就算是没有荣华富贵可言,好歹也有个安家之处,而她现在却孤身一人躺在荒郊野岭,还是在这么冰天雪地的时候。
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转角处响起。
与此同时,苏皎月也从记忆中察觉到原身躺在荒郊野岭的重要原因......
现在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面前这个大奸臣!
果然心眼多的人看谁心眼都多!
真是太气人了,苏皎月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她掀开被子散了散热气,气呼呼地看着谢正珩。
谢正珩看过去,她的脸因为生气泛起红晕,眸底泛着水光,鼻翼微动,像只小猫对他龇牙哈气,身上的里衣也被她扇得敞开,隐隐能看到锁骨。
如此伶牙俐齿,跟谢正珩印象中的苏皎月越来越不像了,上一世的苏皎月在男人身上挖空心思,说的话做的事完全是蛇口毒心。
谢正珩别开眼,望着烛台上轻微跳动的火焰,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语气:“你今日怎么忽然关心起小叔。”
苏皎月怔了下,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随口道:“他要去运货,路上可能会有危险,我关心关心还不成吗?”
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但谢正珩想到她在饭桌上那么殷切地嘱咐,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若是其他人家,侄媳妇若是这样关心小叔,难免叫人遐想。
苏皎月见他沉默,有些不可思议地猜测道:“你不会是觉得我对二郎有什么想法吧?!”
谢正珩抬眸看她,见她红润的小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他抿了抿唇,说:“那条路,二郎跟他师父常走,所以爹跟爷爷听后并未阻拦他走林道,若是你出于礼节关心,也只会提醒一遍就行,为何要接二连三地叮嘱,任谁听了都会引来误会。”
苏皎月的关注点有点奇葩,她发现这是谢正珩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长一段话。
见她不说话,谢正珩以为她是默认了,他声音沉静低缓,继续道:“若是你想留在谢家,劝你不要骑驴找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因为这一世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苏皎月更是截然不同,谢正珩一时心软便说出了刚刚那番话。
苏皎月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她冷哼了一声:“首先,我关心二郎并未有什么不妥,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也是你自己心脏,所以看谁都脏,其次,你那些忠告还是留着吧,我是有多蠢,会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骑驴找马。”
说完,她就掀开被子,拿了披风便出了门。
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谢正珩望着被关上的门,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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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月一出门就后悔了,外头寒风瑟瑟,她只披了件夹袄的披风就出来了,刚刚摔门离去的姿势有多帅,那她现在就有多惨。
但刚摔门离去怎么可能立马回去,好歹也得过一会儿,不然她面子往哪儿搁。
苏皎月搓了搓手,跺着脚转身准备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再回去。
哪知她刚走到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下,就听到对面走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会是进贼了吧,苏皎月有些害怕,她悄悄往动静处移步过去,结果一看,竟然是王茹坐在走廊上,一旁点着蜡烛,她正掰着指头嘴里念叨些什么。
苏皎月听到她好像字念什么银子,好像是在算花了哪些钱。
王茹听到动静,连忙抬头看,发现是苏皎月后便招手让她坐过来。
苏皎月拢了拢披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这么冷还在外头做什么,也不睡。”王茹帮她将领口的丝带系上,又摸了摸她的手,“你看你,手都这么凉了,待会儿进屋冻疮该痒了。”
亲事仓促,给亲朋好友都发了请柬后,左邻右舍的都上门来帮忙。
柳枝巷的邻里间大多都相熟,彼此间都是十几年以上的邻居,家里的锅碗瓢盆不够,邻里间也全都帮忙凑上,哪家要办什么酒席,也都互帮互助。
人手一多,事情就办得快,谢家的院子一直热闹到亥时才消停下来。
王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她没有一丝睡意,脑子里一个劲盘算着明日的婚事。
她一会儿在算账,一会儿又在算宾客人数,激动得完全没有睡意。
谢大朗也睡不着,一想到儿子要成亲了,他就思绪万千。
听着王茹在盘算,他问:“你那儿钱还够吗?”
王茹掰手指算道:“够,娘今天还给了我三十两呢,她非得塞给我,说这是给正珩准备的,今儿林林总总的开销加起来估摸有五十两。”
五十两办场亲事放在普通人里那也是相当够看了。
谢大朗翻了个身,思忖后说:“既然是娘给正珩准备的,你暂且先管着,二郎快弱冠了,正是花钱的时候,指不定哪天就要用呢。”
王茹当然清楚,如今家里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大,爹干乡厨几十年,身体早就有了老毛病,就算他不说,王茹也知道,他那双眼睛被油烟熏得看东西模糊,虽然二郎也跟着在做乡厨,但他毕竟年轻,年轻就要有试错的机会,干不干乡厨还说不准。
谢家现在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谢大朗,他在县衙的盐房做书吏,每月能从承办的案件中获得收入,因为清河四面临水,水运发达,南来北往商旅不绝,人一多,扯皮拌嘴的事情就多,书吏便从这些案件中抽取薪水。
只要分配承接的案件够多,每月的薪水就多,多的时候每月能有十来两,少的时候就只有一二两。
谢家表面上看着好花好稻,可实际上都是有王茹跟张阿婆的操持,这还得是将一份钱掰成两份钱用才够使。一家上下如今是七口人,家中衣食行,加上头疼脑热,邻里亲戚间人情往来等等,一年算下来估摸要有八十两周转银才够。
王茹盘算着,大朗睡过去前她都还在嘟囔着。
迷迷糊糊间还听到她在说:“那孩子竟然叫我姐姐,你说,她这意思是不是说我还年轻。”
大朗翻了个身,随意应了一声。
谢家后院空房。
苏皎月今晚被安排睡在这儿,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但或许是太累,她躺下后没用多少时间就睡着了。
睡着后,她做了个梦,还是个血腥恐怖的噩梦。
梦里发生的场景好像不是在谢家,但人有王茹、张阿婆跟谢爷爷,时间是在夜晚,院子里的灯还亮着,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刀棒,强行踹开院门,谢家人都被他们突如其来的闯入而吓得有些懵,谢爷爷作为在场的唯一一名男性,自然首当其冲地站在前面。
苏皎月是在第三视角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她看到那些人不由分说地就抹了谢爷爷的脖子,血溅到其余人脸上,尖叫声划破黑夜,王茹跟张阿婆冲上前抱住谢爷爷,同样也被贼人所杀。
苏皎月是被血腥杀戮的场面给吓醒的,她醒来时正好听到一声,厨房传来叮当声,王茹跟张阿婆已经起床开始准备了。
她坐起身,又想起刚刚那个梦。
显然梦里她就是上帝视角,那个地方好像不是现在这个房子,而是在一个比较开阔的农家院子里,那群人穿着粗布褂子,露在外头的胳膊看上去肌肉虬结, 进门后一些人直接闯到房间里硬抢,谢爷爷因为阻拦被杀,而王茹跟张阿婆也相继被杀。
梦境里没有谢家其余三人。
苏皎月在想,梦里看起来一切都真实极了,那些从脖子里喷溅出来的鲜血,还有从王茹胸口溢出来的血,所有的一切都无比清晰真实。
她就算作为上帝视角也会觉得格外痛苦。
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苏皎月的思绪。
“小月你醒了吗?”
门外是张阿婆的声音。
苏皎月连忙答:“醒了,奶奶,我这就起来。”
她起床穿好衣裳,先把门打开了。
张阿婆身旁还跟了个中年女人,她发髻里别着一朵紫色的绒花,脸上也略施粉黛。
“这是钟姨,她是咱们这儿最会打扮梳发的娘姨,从柳枝巷嫁出去的闺女儿有大半的头发都出自她手。”
钟姨暗自扫了眼苏皎月,心中暗叹这姑娘生得当真盘靓条顺。
她也算阅人无数,见过大宅院里的闺阁小姐,也看过花楼里叫座的花魁,若说五官,谢家这儿媳妇怎么也能排进前三。
虽然这孩子还年幼,身材也瘦削,但五官是不会骗人的。
鹅蛋脸,柳眉若弯月,凤眸清亮有神,朱唇点绛,当真是月中嫦娥,绰约似仙子。
苏皎月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这具身体刚及笄不久,名字跟她一样。
这里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叫大兴朝,如今国力强盛,贸易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大体来看整个社会是欣欣向荣的,但不管多繁荣光鲜的背后都有阴影黑暗,例如原主这一家。
原主的悲惨身世跟童话故事里差不多。
亲娘死了,父亲娶了新老婆,继母在丈夫在家时对原主还算过得去,一旦出了门就变了样,对原主又打又骂,家中的脏活累活都让她干。
只是原主并没有童话故事主角的命,最终没等来救赎就死在了这荒郊野岭。
而她出现在这里也是有原因的。
是那继母听说县城里如今新凿了几条航道,上面不仅有南来北往的商运客船,还有贵人们游览畅玩的画舫小舟,上头莺歌燕舞,与花楼相比是另一番乐趣,上头卖艺卖身的姑娘就被称为船娘。
那些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凡是来到扬州,都要尝尝船娘的滋味,这样才算风花雪月,虽说扬州瘦马更为著名,但江南一带水路发达,船娘也不是西湖专有,如今清河县也兴起。
所以苏家继母就打起了这个主意,她瞧苏皎月年纪轻轻就如此姿色,又打听到一个普通船娘能卖到二十五两银子,若是品貌不错的,还能往上加。
继母联络上自己的兄弟,趁着苏父不在家时便给原主下了蒙汗药迷倒,拖了牛车,将原主拉进清河县城中。
苏皎月如今躺在路边,是因为拉她来的男人在路过一个尼姑庵时被里头的尼姑所吸引。
这里名叫翠微山,山上是佛寺,山腰处是尼姑庵。
如今佛教兴盛,道教式微,尼姑们的日子不好过,便学着斗姆宫里的姑子一般,将道观修缮一番,后头多修了几间厢房,又将尼姑分为两拨,年纪稍大些的,就砍柴烧火干些杂事;年轻些的,就蓄长发打扮妆点,尼姑庵内还提供贺喜酒席,在席面上,姑子们跟客人调笑逗乐,眉目传情。
今日本是腊八节,佛寺门口都布有腊八粥,继母兄弟本是想去寺庙门前讨碗粥喝,哪知半山腰看到尼姑庵,浑身的那点血全都往肚脐下三寸涌去了,便把昏迷的原主放到路旁的草丛里,想着办完事回来再卖人也不急。
原主估计就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冻死的。
苏皎月来不及感叹,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警惕起来,想要站起来,无奈这具身体太过饥饿瘦弱,等她站到一半时就头晕目眩,双腿打着颤又坐回草丛里。
“谁?谁在那儿?”
一个戒备的女声从路边响起。
苏皎月只觉得心发慌,四肢发软,浑身又开始冒汗,她暗道不好,这是低血糖的症状。
她支撑不住跌回草丛,嘴张了张,想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
要去寺庙烧香祈福的王茹原本走在山路上,心里还在忧虑着要给儿子找的冲喜娘子,又想到自己那个梦,正想得出神,听到路边草丛忽然传来窸窣的声音后,吓了一大跳。
哪知里头的动静过了会儿就没了,王茹路过时不禁往草丛里一看,这一看就又把她吓了一跳。
一个瘦弱的女娃躺在里面,嘴唇泛白,鹅蛋脸,五官精致,只是此时眼皮搭着,胸口不断起伏着,这么冷的天额头却冒着汗。
这寒天冻地的,草丛里怎么躺了个女娃!
王茹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手抓了一把,心疼得不行。
她来不及多想便放下手里的竹篮,扒开草丛扶起女孩,帮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关切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苏皎月嘴皮动了下,只能发出短促的声音。
王茹凑近仔细听,只听她在说:“饿,饿……”
闻言她连忙拉过竹篮,从里头找出一个早上李神婆没要的包子,只是此刻已经凉了,她又拿出里头的水囊,扶起女娃。
“来,先喝口热水。”
暖和的水流进胃里,苏皎月总算恢复了些意识,随后嘴里又被塞了个包子,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王茹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到女娃的瘦骨嶙峋,衣着也单薄破旧,更加怜爱了几分。
“别急,这包子冷的,骤然下肚恐怕会受不住的,你小口小口地吃,就着热水稍微好些。”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哄小孩子一样,苏皎月沉浸在这种如同母亲的温柔下。
哪知一个包子刚刚吃完,小路上就走来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男人。
他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抱着我外甥女做甚?”
声音大得树枝上的雪都掉了几块下来。
他是方脸,鼻如蒜头,夹袄长袍还没来得及系上,脚步漂浮,像是喝了酒,一脸潮红,这长相一看就是酒囊饭袋。
王茹被他吓了一跳,往怀里又看了一眼。
苏皎月吃了包子觉得好些了,望着这个她来到异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轻声道:“谢谢您,阿......”
她原本想喊阿姨,但想到这是古代,又看着王茹年轻,便改了口:“谢谢你,姐姐。”
王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竟喊自己姐姐,自己这个岁数都能当她娘了。
男人走过来,再次喊道:“你什么人啊,把我外甥女怎么了?”
苏皎月抓住王茹的手臂,转过头看向男人,虚弱地解释道:“我饿晕了,是这位好心姐姐给我吃了包子。”
山路上陆陆续续走过些香客,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男人见人多起来,将苏皎月一把从王茹手里拉了起来,又推了把王茹,粗声道:“走开走开,谁知道你给我外甥女吃的包子里有没有毒。”
王茹踉跄了几步,被一位柳枝巷的邻居给扶住,她听了男人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能信口雌黄污蔑人,我不过是见这女娃饿得虚脱才拿了包子给她,你竟然说我下毒,倒是你,口口声声称女娃是外甥,说不定她就是被你拐来的,哪个娘舅舍得外甥女这样躺在荒野,穿得又薄又破。”
原主这身体虚得很,苏皎月被提起来放到牛车上后就昏了过去,但她意识却是清晰的,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动弹不得。
所以她听到男人血口喷人的话气得不行,可无奈被这具身体桎梏,只好在心里把这个假娘舅咒骂了几百遍。
扶着王茹的邻居也帮忙说话:“对啊,你看你穿得比她好,哪有娘舅这样对自己外甥的?连口饭连口水都不给喝,最近年节上,县里好几户人家的孩子都被拐了,不会是你干的吧?”
看戏的人开始打量起男人来。
“这人不会是拐子吧。”
“我看像,你看谁来寺庙还推个牛车啊,那女娃都瘦成啥样了。”
临近中午,冬日里少见的阳光竟从云缝里透了下来,瓦片上那层薄薄的白雪化成雪水往下流,恰好落到了屋檐下苏皎月的脖子里。
冰冷的水滴让她打了个激灵,这一幕恰巧被刚送李神婆出门的王茹看见。
她连忙问张阿婆:“娘,咱们家有小姑娘穿的衣裳么?”
张阿婆也发现苏皎月竟然还穿的秋衣,虽然穿了好多件,但都是些洗得泛白的衣裳,加上布料粗硬单薄,哪里禁得住寒冷。
她想了下,摇头:“咱们家哪有小姑娘穿的衣裳啊,要不小月先将就穿下你的衣裳,我那些冬衣样式太老,不太适合小月穿。”
王茹点头:“行,我去找件小的,先让小月穿着,等下午再去筹办些成亲要用的东西。”
“是是,既然有打算,那就尽早办。”
张阿婆招呼苏皎月跟她进厨房,一掀开帐幔,热气就扑面而来。
不过片刻,苏皎月就觉得身体回暖了,她看一圈厨房,锅里正在蒸饭,整间屋子都是米饭的清香,这种甑子饭配上新鲜大米的清香一下子就激发了苏皎月的味蕾。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现代人,城市里生活久了,吃的都是电饭煲做出来的饭,米也大多是抛光了且磨掉了胚芽,虽然看着白亮光滑,但香气跟营养价值肯定没有新鲜大米高。
所以日常生活中更多人建议多吃糙米亦或是胚芽米,少吃精米面。
或许这具身体也对米饭渴望很久,苏皎月肚子一下子就叫了起来,声音有些大,张阿婆也听到了。
她边笑边从一旁的蒸笼里拿了两个早上包的鲜虾包出来。
苏皎月道谢接过,原本还想矜持些,哪知道包子一入口,那裹着虾仁的肉酱就四溢出鲜嫩的汁水,肉酱紧紧地包裹住虾仁,外面的猪肉馅紧实,里头的虾仁弹爽,配合上一咬一爆汁的口感,包子皮也十分暄软,简直鲜香不腻。
果然包子还是热乎的好吃,她刚醒来吃的那个冷冷的,都没尝出什么味来,当然,也可能是她刚穿越来的缘故,压根没空去体会什么美味。
她饿极了,再也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张阿婆笑眯眯地看着她,劝道:“慢点慢点,还多着呢,没人跟你抢,可别噎着了。”
话音刚落,苏皎月就噎着了,张阿婆连忙倒了杯水给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饿极了要吃慢点,不然该胃疼了,这会儿就先吃两个包子垫垫肚子,等会还要吃午饭呢,以后得按时进食,身体才会长得好。”
张阿婆养育了两个孩子,再加上正珩从小也是她帮忙带大的,怎么养孩子她还是懂一些的。
苏皎月喝了好几口水,总算将那口包子给咽下去了,她红着脸对张阿婆道谢,又自告奋勇地坐到灶门前,说:“奶奶,我来帮忙看火吧。”
苏皎月是农村长大的,对烧火这事完全是手到擒来,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灶前了,不仅暖和,还能放几个土豆跟红薯进去,等饭菜做好,灶眼里的土豆红薯也该好了。
张阿婆也没劝阻,直到看到苏皎月那双长了好多冻疮的手,她才连忙制止。
“快别动了,你瞧你长这么多冻疮也不说一声,冻疮不养好,每年都会复发的,到时候痒起来可麻烦了。”
经她提醒,苏皎月才发现手上的冻疮,而且这时候已经有些发痒了,她忍不住挠了挠。
“别挠别挠,你等等,我烧萝卜给你擦擦。”
冬天里萝卜是最不缺的,加上今天中午本身就准备炖萝卜汤,张阿婆从菜板上拿来一块萝卜,切成了长条状,又拿火钳夹住伸进灶孔里烤。
她将烤热了的萝卜条递给苏皎月,说:“你把这个放到冻疮上,反复擦,等凉了又加热,多擦几次。”
苏皎月都好多好多年没长过冻疮了,她只记得小时候有一年下很大的雪,她耳朵上长了冻疮,那时候还是外婆用这个法子给自己敷冻疮。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体会到这种长辈的疼爱。
“谢谢奶奶。”苏皎月露出穿越来的第一个笑,真心实意的。
张阿婆见她总算笑了,便说:“长了冻疮得好好养着,少碰冷水,睡觉前擦点猪油,要养好了来年才不会再发。“
说话间,王茹拿着件棉袄进来了,见两人相处和睦,有些欣慰:“小月,你来试试,这还是我怀正珩前的衣服了,那会儿瘦,来看看你能穿不。”
这是件枣红色夹袄,即便版型已经很小了,苏皎月穿上还是有些大有些肥。
王茹看着她这么瘦小,不免心疼道:“以前那些苦日子就算过了,我们现在才是一家人,以后你要多吃些,把身子养好,到时候我还得靠你抱大孙子呢。”
苏皎月没想到她穿个衣服能绕到生孩子上,一时间没吭声。
张阿婆拉了下王茹,随后说:“当务之急是正珩能醒过来,咱们先做午饭吧,下午还得去街上置办些东西,世才等会也要回来了。”
世才是谢大朗的名字。
王茹见苏皎月没说话,以为她是难为情,便说:“我就是多嘴说两句好话,小月你可别多心啊,生娃这种事,我估摸着也得过两年才好,等你跟正珩都养好身子了来。”
苏皎月多的自然不是她想的那个心。
她想的是,要是就这样活守寡也挺好的哈,那样她只需要跟王茹与张阿婆相处,不用跟个陌生的男人真结婚,只要一想到那场面她就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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