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珣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隽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姑姑帮忙,阿珣就放心了,”郑珣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姑姑可知京城最大的书铺在何处?”建阳心中讶异。昨日才让人送了一摞书过去,今天竟然还想去买书,难道看完了?这就是她对政事那么了解的原因?“现在就要去?”郑珣点头。“你先用膳,我让人套车,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告诉车夫就是,车夫认路。”郑珣虽然心里揣着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末世的人对食物总异常尊重,虽然后来人们已经研究出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的各种美味吃法,但是经历过食物危机、见到过饿殍千里的人,是忘不掉饥饿的滋味的。所以,哪怕天就快塌下来,该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建阳说要安排一桌好菜,厨房的人就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好让主子满意。很快,郑珣面前就摆了一桌子珍馐玉馔,天上飞的地面跑的、...
《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有姑姑帮忙,阿珣就放心了,”郑珣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姑姑可知京城最大的书铺在何处?”
建阳心中讶异。
昨日才让人送了一摞书过去,今天竟然还想去买书,难道看完了?这就是她对政事那么了解的原因?
“现在就要去?”
郑珣点头。
“你先用膳,我让人套车,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告诉车夫就是,车夫认路。”
郑珣虽然心里揣着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末世的人对食物总异常尊重,虽然后来人们已经研究出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的各种美味吃法,但是经历过食物危机、见到过饿殍千里的人,是忘不掉饥饿的滋味的。
所以,哪怕天就快塌下来,该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
建阳说要安排一桌好菜,厨房的人就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好让主子满意。
很快,郑珣面前就摆了一桌子珍馐玉馔,天上飞的地面跑的、树上长的海底游的,还有末世之前上桌一道判三年的,可谓是应有尽有,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比宫宴还要丰盛。
她很好奇,厨房怎么做到在半日内就备出这么多花样?
“早上也就只用了些点心,现在应该饿了吧,快吃,”建阳免了她的虚礼,爽快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准备了些。”
郑珣:……
随便?
什么随便?随什么便?
是她听不懂人话了还是建阳已经丧失语言表达能力了?
她艰难道:“姑姑费心了。”
建阳乐呵呵道:“不嫌弃就好 。”
厨房的手艺很好,郑珣吃的认真,但是速度极快。
建阳姿态优雅地吃了两口鱼,抬头一看,郑珣面前已经空了一盘。
建阳闭了闭眼,睁开再看,不是错觉。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郑珣一口一口,筷子夹出了残影。
难得的是,人家动作文雅得很,虽然快,但并不粗鲁。
建阳再次目露同情。
可怜的娃,这是多久没有吃饱了?宫中不受宠的公主这么惨的?
要不她下次去骂皇兄一顿吧,总共就三个女儿,怎么还能让珣儿吃苦呢?
她在心中做了决定,再一看桌面,已经空了快一半了。
郑珣吃得香,建阳看着看着,忽然咽了咽口水,平时吃惯的东西,今天怎么好像特别美味?
她默默加快了下筷子的速度。
如果建阳养猪,就会知道一个词叫“抢槽”,意思是,本来平常的食物,有人或者猪在抢,就会激发一种争先的劲儿。
最后这一顿饭下来,郑珣面不改色,倒是建阳撑得快走不动道。
她不知道的是,郑珣对她也是佩服得很。
她吃下去的食物都是化作能量,反哺异能去了,但是建阳可没有异能,她吃的多是真的因为能吃。
酒足饭饱的姑侄二人怀揣着对彼此的敬意散场,一个慢悠悠去消食,一个如常出门。
……
以观书屋外,公主府的马车停下,郑珣从车上跳下来。
书铺环境雅致,一侧的假山小景处,香烟随着石道蜿蜒而下,缭绕如水练,缓缓流至水潭。
熏香的味道是淡淡的竹香,十分清幽雅致。
郑珣在小景前伫立片刻。
见到书铺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面的香是郑瑾的手笔,这件事在书里提到过。
她在文界有些名头,追捧她的人叫她静水居士。
这时,柜台处传来一阵说话声。
“掌柜的,新一册的<银环记>可还有?”
柜台后的掌柜歉意地道:“已经售罄了,一月之后会增印一批,姑娘可需要预订一册?”
皇帝故作思索,片刻后,他点点头:“准奏,着吏部与太医院共同处理。”
吏部众人应诺,其余臣子勋贵皆是跪地谢恩。
散朝之后,蒋御史认真地跟各位御史说话:“你们可要记得,这次欠公主一个恩情。”
“哪里还需要你说?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元嘉长公主的出现,是大雍之幸、百姓之幸。”
蒋御史意有所指地道:“就是怕有人记恨公主知晓太多,耐不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
段云峰认真地摇头反驳:“元嘉长公主是天上仙神下凡,开了天眼的!谁记恨她、谁敢对她动手,公主能不知道?”
他明明说出来的话十分荒诞,但偏偏脸色无比严肃,别说,瞧着还真让人不自觉就信了三分。
蒋御史瞥了礼科给事中一眼,冷笑。
最好是这样。
一旁站立的小太监等到大臣们散去,快步回去跟李孝君回禀。
“回李总管,没有听到有不利公主的言论,小的会一直盯着,如果有不对劲的,一定及时向您禀告。”
李孝君点点头,觑了他一眼,笑道:“小诚子啊,你不错,挺机灵,以后跟着咱家混如何?”
小城子被从天而降的馅儿饼砸得晕头转向。
“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跟上,现在,去清理门户。”
……
散朝后,郑珣借着如厕的借口给李公公塞了张小纸条,提醒他小泉子的事情。
当然,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不会有人知道纸条是她放的。
然后她就生无可恋地被两个姐姐拽去了后宫。
今日教导她们的是淑妃和德妃。
看到这两个人,郑珣双眼晶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憨憨一笑。
“元嘉为何这样看我们?”淑妃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
她实在漂亮得显眼,衣着打扮又十分高调,金的银的首饰全往身上堆,但是这些东西夺不去她半点光彩,只让她越发夺目。
明明是已经成婚的妇人,但是她身上又有种少女的娇憨,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心软软。
郑珣眨了眨眼:“只是想记住两位娘娘的样貌。”
淑妃实在过分美貌,我嘞个老天爷啊,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为什么她能长那么牛X,父皇可真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弟弟或子侄,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
德妃翘了翘嘴角,淡淡道:“今天就先从看账本开始。”
其实欣赏美貌只是表象。我只是好奇这对生死相随的青梅青梅
郑瑾和郑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兴奋的光,手下翻着账本的动作,就那么变成了龟速。
淑妃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盯着郑珣:“元嘉,我和你德妃姨姨哪个更漂亮?”
德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一天到晚净知道胡说八道。”
“我哪有~”淑妃不满地横了她一眼,然后跟郑珣她们抱怨,“萱萱她就是个老学究,平时最喜欢说教,烦人得很。”
郑珣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就是,最烦爱说教的人。”
淑妃脱口而出:“其实萱萱最有本事,所以这点小瑕疵十分微不足道啦……”
郑珣她们顿时笑了。
抱怨的人是你,舍不得她被说的人也是你。
德妃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她们之间的事情,她瞒得紧,虽然皇上皇后都不是小气的,但她不敢去赌一个可能。
但是偏偏就遇到郑珣这个意外之人。
常俢本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以自己男子的身份为傲,怎么可能甘心成为女子附庸?但是作为卧底,作为驸马,他不得不苦苦压抑着那颗躁动的心
他曾觊觎过贵女,也曾把目光落在郑骄身上,但是他知道,这些人他不能动
直到他遇见了阿风和阿曼,孤苦无依的兄妹,无权无势,多好拿捏,那些邪恶的念头彻底爆发
他囚禁了他们,他没有杀死阿风,因为他要阿曼心甘情愿地迎合他的凌辱,他要看着她痛苦不堪的顺从
阿曼想死,但是不能死,她尝试反抗,常俢废了阿风一双腿,她尝试杀了常俢,常俢废了阿风另一双手,她尝试寻死,常俢割了阿风舌头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想活,不敢死
她只能曲意承欢,当着哥哥的面,被凌辱、被折磨,身上的伤一层盖一层,哥哥被下了药,连转头都力气都没有,只能闭上眼,耳朵却清晰地听到妹妹的哭声
他们越是痛苦,常俢越是快活
郑珣眉目沉沉,说完这些,心声再也没有响起。
建阳有些恍惚,喉咙发痒,肠胃里一阵翻涌:“呕——”
郑骄咬着后槽牙,克制住自己的杀意。
常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大殿的气氛压抑,有些人心不在焉,有些人一脸迷茫,这一刻,落针可闻。
议事是无法议事了。
朝会跟昨日的宫宴一样,草草收场。
建阳顾不上请太医诊脉,匆匆离开大殿。
皇帝眉头紧皱,召出两个暗卫:“跟上建阳。”
“父皇!儿臣想离宫!”郑骄拦住将要离开的皇帝。
“胡闹!”皇帝低叱一声,“给我好好儿待着,朕和建阳会处理。”
他说一不二,郑骄气得跟头驴似的转了好几圈,但反抗无效。
见此,郑瑾默默咽回那句:“我也想去。”
“郑珣呢?”二皇子忽然道。
三皇子摸了摸脑袋:“可能回去了?”
他们刚刚在设想了一万遍常俢的死法,脑袋嗡嗡的,压根没注意其他。
太子安慰道:“估计气跑了,反正都在宫里,不用担心。”
但是,不管是以前的郑珣还是现在的郑珣,他们都不了解。
此时的郑珣,已经离开了皇宫。
她曾是末世生存基地的一把手,哪怕换了身体,能力已经降到最初的水平也不容小觑。
宫里倒是有些高手,但是他们不会把目光放在郑珣这个“平常人”身上,所以,她离宫的过程还算轻松。
此时的常俢,已经离开小院,回到了公主府。
郑珣没有耽搁,跳进小院,轻松拧断了哑奴的脖子。
照着常俢的方法打开暗牢入口,她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油灯尚未燃尽,阿曼以为常俢又回来了,猛地抬头,看向入口。
许久没有见过陌生人了,她看着郑珣的目光有些恍惚。
郑珣精神力附着在手上,利落的捏开门锁,然后放缓了脚步,慢慢靠近阿曼。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阿曼浑身僵硬,第一反应是想要攻击,但是长久被常俢威胁,她已经学会了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郑珣声音平静的伸出手:“我带你走。”
阿曼思考了许久,才理解她的意思。
但是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可能是怕自己妄下决定又给哥哥带去灾难,也可能是不敢相信。
郑珣保持着一点距离,耐心地道:“跟我走,你可想报仇?”
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带你哥哥一起。”
诶?建阳长公主也上朝?哦哦,她还有个二品将军的虚衔来着,待我瞅瞅我这姑姑身上有啥新鲜事儿
建阳:……
你别过来啊!!
皇帝:叫建阳就是姑姑,叫朕就是皇帝
什么?中毒了!这什么毒,名字这么奇怪。“好梦”?这名字倒不像毒药,身中此毒者,会丧失生育能力,且越来越嗜睡,梦境也会越来越长、越来越真实,最后,中毒者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逐渐疯魔甚至长睡不醒
难怪建阳姑姑没孩子。诶?系统竟然升级了?吃瓜消耗的异能少了些
郑珣这个吃瓜系统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要看什么瓜,心头一想就能自动检索,旁边有个标红的板块,还能实时预告危险。
但是系统依靠异能,异能用完,系统就会无法检索新瓜。
建阳的吃瓜页面,有一个标红的瓜,她点进去一看,旁边多了个三角。
她用意念点了点,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块大屏。
哇哦,直播啊!好神奇。
其他人:???
这是什么?怎么出现一块天幕,上头还有画面?这天幕还会随着他们的视角移动,保证他们能正面看到画面的内容。
神仙手段啊!
这东西一出,众人对心声的怀疑去了一大半,然而,他们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他们大雍多了一个能预言的公主,是好事,但是公主预言的未来不怎么美好,坏透了。
大屏内的画面来到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
一个俊秀男子打开房门,进了屋,接着轻轻把门带上。
男子的头上像网游一样,标了三行小字。
第一行是名字:常俢
第二行是身份:大雍长公主建阳驸马
第三行有个括号,括号里头写着:褐国奸细
听不见心声的大臣皇子有些疑惑,满朝文武为何不发一言。
怀疑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被莫名的力量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奇怪,但是跟着沉默就是了。
画面里的常俢来到梳妆台前,拿出一块棕红的石头,用石头仔仔细细地将一把梳子抹了一遍。
石头上也有一行介绍——“好梦”,剧毒。
破案了!
建阳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她的好驸马!常!修!
她最近确实越来越嗜睡,找了御医却没能看出来原因,她只以为是没有休息好,谁知道竟然是她的好驸马在作祟!
那把梳子,是常俢亲手雕刻,为此,他耗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建阳从前多珍视这份礼物,现在就有多寒心。
廖鸿声廖大学士揣着手,挪到吏部尚书旁边:“常驸马平时装得那么好,想不到竟然是这种人!”
他跟吏部尚书关系不错,都说增进关系的途径要么是同做一件坏事,要么是同享一个秘密,他和吏部尚书都爱蛐蛐儿别人,所他这次也自然而然跟他分享刚刚的八卦。
吏部尚书压低声音,“嘘”了一声:“上朝呢,散朝再说。”
廖鸿声目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蹭地一下,跟他拉开了距离。
吏部尚书骂了一声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下一刻,他眼神变得空茫,很快,他恢复了正常,却再也没有想起刚刚的疑问。
作为京城的八卦小达人,廖鸿声最擅长观察,否则也不会抽丝剥茧,吃到那么多真瓜。
此刻,他意识到吏部尚书和他不一样,对方一定听不到心声。
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有预感,他们之间的友谊,可能将要走到尽头。
其他大臣:明白了,只要好好办事,公主就有可能帮他们预测未来规避风险
这么想着的时候,郑珣看向吃瓜系统的某个板块,那里有一个进度条,已经增加为百分之五,见此,她的嘴角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而当事人礼部尚书则是心有戚戚:命途多舛的我。
一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另一个问题就跟着到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珣,记住这次恩情。
此时,有个郑珣等了一个早朝的人坐不住了。
“皇上,三公主不过十岁,毫无功绩,为其赐封,恐难服众啊!”
他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似乎在鄙视他不敢说真话。
旁边的同僚们默默离他远了点:我们服,我们很服!你要反对可不要带着我们。
皇帝轻轻一笑:“哦?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那大臣显然并不太懂皇帝的脸色,自信开口:“第一,三公主毫无功绩,未及笄就赐封本就不合祖制;第二,国库不丰,若为公主划分封地,无疑是雪上加霜;第三,国以长制,有大公主、二公主在前,怎能越过他们先册封三公主?”
听得见公主心声的众人心中不屑。
哪是没有贡献啊,只不过是他不知道而已。
郑珣兴致勃勃,别说生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礼科给事中钟敏达,又一个褐国探子。我就说大雍的朝堂是个筛子吧,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穿上这身官服,可笑
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就能收买他在朝堂搅混水,是朝廷没有给他发俸禄吗?
哦好吧还真没发,国库都这么穷了?难怪太子路上见到两文钱都想捡起来
但也不至于啊……当官的哪个没点灰色收入?难道谁真指望那三瓜俩枣的俸禄过活?
哦~他纯粹就是爱财和没底线啊,那就想得通了
钟敏达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掀了,还在唾沫横飞地斥责。
骂呗骂呗,让我看看,竟然把通敌的信件藏在臭袜子篓的夹层下,yue,算了,今晚就去把你刀喽
其他人:!!!
咱大雍是有律法的,万事讲究一个证据,咱可不能老是当个法外狂徒啊!
郑骄扯了郑珣一把:“今天别出宫,母后千秋节将至,我们要跟后妃们学习……”
郑珣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你可是要上战场的女人,怎么还要学习处理庶务?
郑骄若有所思。
郑骄恍然大悟。
对哦,她是要上战场的人,为什么要学这些让人脑袋疼的东西?
郑瑾威胁地看她一眼:“想都别想!庶务必须了解,至少不能让人有机会蒙骗与你。你既要上战场,就万不能栽在后宅那点小道算计里。”
郑珣侧目。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放肆!来人!赏他五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皇帝脸色微沉,威仪赫赫,霎时,殿内变得落针可闻。
既然已经明了他的底细,皇帝可没有心思再跟他废话,直接示意青龙卫将人拖下去。
很快,外头传来钟敏达的惨叫声。
郑珣勾了勾嘴角,迈步出班:“儿臣有奏。”
她拱了拱手,将请平安脉的事情说了。
“大雍有如今的安宁,全赖诸位肱骨。而诸位大臣若想报效朝廷,首先需要强健体魄,儿臣建议,每月谴太医为大家义诊一次,以示朝廷恩宠。”
皇帝看向其他人:“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这可是关乎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没眼色地跳出来反对。
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是她的自称依然混乱,幸好没有人怀疑过。
到了这个时辰,睡是不必睡了,郑珣直接坐着建阳的马车去上朝。
当然,马车开了多久,她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谁家好人这个点起来啊!
哦,是文武百官啊,那没事了。
昨日,来公主府打探的人络绎不绝,硬是让公主府外头聚了十几个商贩。
陈直家的院墙上也,廖鸿声也偶遇了数位同僚。
证实了郑珣心声的众人如丧考妣,平时斗志昂扬,恨不得把对头踩死,但今天一个个蔫儿吧唧,搞得听不见心声的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等的不是上朝,是郑珣。
郑珣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被大臣们牵肠挂肚,百无聊赖地听着朝臣们一板一眼的汇报。
当然,他们也窃窃私语。
说的正是昨天陈直那个被老娘磋磨掉的无辜胎儿。
可恶,竟然孤立我,聊那么开心但一句都不和我说,坏得很,算了,我自己搞点瓜吃
听到这句话,众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上次踹我那个王八蛋四皇子,就决定是你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一向老实的四皇子。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四皇子!
竟然私底下踹你妹。
忽然万众瞩目的四皇子挺直了脊背,他就说他今天风流异常~芜湖~
四皇子,生母夏婕妤,这个夏婕妤有点东西,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掐死,把白月光的儿子接进宫好生教养
这皇宫是筛子吗?这孩子怎么换的?我劝诸位好好反思
夏婕妤的白月光竟然是一个褐国使臣?!这两人怎么勾搭上的?好家伙那使臣竟然没走,还被夏婕妤介绍给妹妹做了妹夫……
夏大人眼前一黑……
逆女!逆女!
但他不能晕,也不能逃避。
咬了咬牙,“噗通”一声,夏大人结结实实跪到地板上。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叫起,而是悄声叮嘱李孝君找人盯住夏婕妤。
“孝君,皇后身体不好,后宫漏成漏筛子,朕谁也信不过,之后你亲自去查心声所说之事,查得慢一点无所谓,但是不能走漏风声。”
李孝君点点头。
皇帝这边离不了人,他也只能挤出一些时间去查,分身乏术,但事情重要,他丝毫没有抱怨。
安排清楚后,皇帝才慢悠悠地问夏大人:“夏爱卿这是怎么?”
“臣未用朝食,有些腿软,臣殿前失仪,请圣上降罪。”
四皇子连忙开口相劝:“外祖啊,父皇不是小气人,快起来。”
郑珣歪了歪头。
好大一根棒槌啊,朝会又不是菜市,如此言行无状,他怎么敢的呀
“起来吧。”皇帝语气平静,但是郑珣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的直觉可准了。
皇帝一定在生气。
夏大人瞧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外孙,确定了,褐国人血脉肯定不行,四皇子随亲爹
不过,夏婕妤也不聪明,她把人家当白月光,人家把她家抄光,自以为国破了就能跟着褐国享福,但是乱起来谁管你是谁,她最后死在褐国人手里,完全咎由自取
就是可怜夏大人,想带着女儿离开,被牵连后被砍成了两截,他还希望四皇子迷途知返,但是四皇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人家压根不认外祖父和亲娘,一心在改朝换代后去褐国继续做他的贵族
生怕自己身上的大雍血脉影响他开始新生活,他干脆亲手送夏家下了地狱
京城天子脚下竟然让敌国盘起了这么大的场子,是他无能,是他无能!
郑瑾怔怔失神,脚下没注意差点摔了一跤,多亏郑骄眼疾手快扶住她。
郑瑾缓缓侧头,喃喃低语:“是我的错。”
郑骄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傻啊,又不是你指使的,你全程都不知情,不知者无罪知道吗?”
郑珣叹了口气:“二姐姐,我告诉你,不是让你自责,而是希望你早些做好准备,这件事瞒不下去,若是其他人知道你和以观书铺的合作肯定会议论不断。我知道你难过,但你先别难过,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她示意郑瑾低头,然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郑瑾听完沉吟片刻:“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断了以观书铺的香料供应。”
郑珣点点头,又看向皇帝:“父皇,大雍可不止一个以观书铺。”
她将陶恒遭遇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件事只靠她自己是无法查清楚的,因为要调动的人力物力太多,实在不是她现阶段能做到的,所以交给皇帝处理最好。
皇帝点头:“放心。”
他停顿片刻,严肃道:“多谢。”
谁都知道大雍现在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她也在心里念叨了那么多次“亡国之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遇到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不管。
作为公主,她已经做的够多了。
此事不是一拍脑袋就能解决的,皇帝还是把进出宫的令牌给了她:“你把陶恒叫来,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他问清楚。”
郑珣接过令牌:“儿臣回去顺带将那些书带来。”
接下来,皇帝去了御书房,皇后回去休息,郑瑾不放心宫人,亲自去盯着铲除凌霄花之事,郑瑾则是去处理和以观书铺的合作。
一个时辰之后,她和建阳、陶恒一起进了宫。
御书房已经聚集了一群文武重臣,他们依次坐在两侧,都是身居高位的人,身上气势十足,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怕是会吓得腿软。
“公主,”廖鸿声恭敬行了礼,径直看向她抱着的书,“就是这些书?”
郑珣拿了一本给他,和陶恒一起将剩下的书一起发了。
皇帝也拿到一本,恰恰好,他拿到的那本是一册风月话本。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草草翻了一遍后,他将书狠狠砸到地上:“褐国人……”
他站起身,克制地来回转了两圈,压抑下暴虐的情绪:“简直其心可诛!”
“万尚书,覃度支!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度支一职隶属户部,主管京畿商事,所有的行商审批都要经过他。
其实度支只负责审批,他知道以观书铺卖书,又不知道人具体卖什么,真要他负责也是为难人。
覃度支苦着脸,跟户部老大万尚书一起俯身跪下,大气都不敢喘。
在京城开铺子的,哪个没有点靠山?他一个小小度支,说白了就是个活的印章,只负责盖印就行了,他管不了,也没法管。
实际上,大雍没有行之有效的商业管控规定,毕竟是农业为主的时代,这很正常,但是当敌国要钻这点空子的时候,就一钻一个准。
“哑巴了?说话!”骂完万尚书和覃度支,皇帝犹嫌不够,接着,他目光所至,“噗通”跪了一地。
“你们家里没有孩子读书?你们平时不去书铺?为何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其实这也怪不到官员们
但是他不卑不亢,俊秀的脸上一片肃然,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只是微微低着头,身姿笔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杨。
郑珣让开身子,将车帘掀得更高了些,高声道:“你找错人了,建阳姑姑可不在车上。”
陶恒猛地抬头,只见,马车里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的身形偏瘦弱,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有种超乎寻常的成熟,她探头看过来,动作明明很洒脱,但是搭着那张稚气的脸,只显得可爱。
陶恒失望地行完一个礼:“打扰贵人。”
他放下手,准备离开。
郑珣扬声叫住他:“你想找建阳姑姑?上车来,我们谈谈。”
车夫大惊失色:“公主!您不知道,这外头的人坏得很,我家主子平时经常碰到这种人,一个两个为了自荐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没几个有真本事的。”
郑珣摸了摸鼻子:“原来是自荐啊……”
原来是她误会了。
车夫如实道:“也有些想自请做主子男宠,不过主子那可是顶尊贵的人儿,可不谁都能入得了主子眼的。”
郑珣:……
她以为的建阳:被爱人背叛利用的小可怜。
实际上的建阳:左拥右抱选择无数的女王。
也难怪常俢哄了建阳那么多年,真正重要的消息却一个都没探到。
郑珣啧啧感叹了一声:“多谢提醒,不过没关系,让他上来。”
车夫只是好心,他一个做下人的,自认没资格去干扰主子的决定,只能没好气地看向陶恒:“公子,请。”
陶恒踌躇了片刻,还是踏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帘子放下,陶恒才察觉有些不妥。
郑珣看他一眼,抚了抚腿上的书页:“本公主可以向建阳姑姑引荐你,但是,你也该给本公主看看你的本事。”
陶恒有些犹豫。
面前的人还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她能决定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信她?
这时,郑珣收起了腿上看完的书,又拿起另一本翻阅,陶恒看到书名,大惊失色。
郑珣心中一动:“怎么?你知道?”
陶恒嘴唇抖了抖,闭嘴不言。
郑珣试探着询问:“看来你不喜欢这些书。”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正好,本公主也不喜欢。”
陶恒猛地抬头,似是要探究她有没有说谎。
郑珣直视他,认真又严肃。
“公主,那些书腌臜,不适合您看。”
“本公主现在觉得,不该将你引荐给建阳姑姑,你所求的,或许本公主可以帮你,”郑珣看出他的心思,幽幽道,“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吧?如今,机会本公主送到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抓住。”
她对他第一印象不错,所以才愿意拉他一把,但她不可能强迫他做决定。
不过她有一种直觉,他一定知道一些关于这些书的内情。
陶恒沉默许久,最终自嘲一笑。
他起身,恭敬地跪在郑珣面前:“求公主助我!”
是啊,他没有选择。
他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赌一把!
他低着头,简略地讲了讲自己的境况。
“学生原是去岁中了功名的一个小秀才,因家境贫寒,家母身体不好,学生不得不自己去找些活干。”
“这个时候,学生发现我们县城有个书铺在招伙计,学生自信满满地去了。”
“但是,招人的管事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拒绝了学生,”说到这里,陶恒觉得可笑,语气有些自嘲,“他问学生识字与否,学生回答识字,这就是他们拒绝学生的理由。”
听到这里,郑珣坐直了身子:“你就没有怀疑?”
陶恒的出现未免太巧,她本不打算将今日查瓜的机会用在他身上,现在不用也不行了。
看着系统跳出来的资料,她沉吟许久,才看向陶恒:“你继续说。”
“有!学生当时就起了疑心,所以,在打听到各地的以观书铺都在招人之后,学生就去了临县,这一次,学生装作大字不识,果然混了进去。”
“然后……学生就发现了书铺里头有些书不对劲。学生人微言轻,于是费尽心思,终于寻到一个跟江洲同知对话的机会,但是,学生告知情况之后,江洲同知表面上应下,背地里却派人刺杀!”
他眼眶通红,恨恨地咬牙:“学生母亲本就病入膏肓,他们告知母亲学生的境况,母亲就这么被他们活活气死在床上!”
最开始,他满腔成大事的志向,可是母亲死了,因为他,死了。
他不后悔去查探书铺,他只后悔自己行事不够周全,竟然让敌人钻了空子!
郑珣看着他系着的白色发带,看着他大颗大颗砸在毯子上的泪水,幽幽叹了口气:“节哀。”
陶恒激动道:“只有仇人死了,学生才能节哀!”
他双目充血,神色平静,却又似酝酿着疯狂。
郑珣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洲离京城那么远,你能平安地活到现在,倒是有些本事。”
“学生的母亲是梳妆娘子,且精通工笔,学生靠着这两项能力不断变换身份,才没有被敌人找到。”
陶恒浑身紧绷,长期活在恐惧和紧张中,让他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也难怪他不敢直接道出目的,而是假装自荐枕席,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建阳是不是下一个江洲同知。
想想吧,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秀才,在京城人不生地不熟,那些权贵高高在上,让人触不可及,最重要的是,他不清楚那些人的真面目,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明白,一旦行差踏错,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郑珣侧头,看向摇晃的车帘:“这样的书铺,京城也有,天子脚下,明目张胆,陶恒,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起身,扶起陶恒:“你放心,本公主会为你报仇,那些阴暗中的老鼠,归宿只能是地狱。”
她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伸出手:“陶恒,你可愿信本公主,可愿随本公主一起?”
按理来说,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并不容易让人信服。
但是,陶恒走投无路。
想着她凭借他三言两语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想到她的承诺,陶恒深吸一口气,将手虚虚搭在郑珣手上:“若公主达成学生所愿,学生必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马车适时停下,郑珣掀开车帘,“今天,就让我们看看,这京城里还藏着多少鬼蜮伎俩。”
带着陶恒,她亲自将京城的书铺都走了一遭,当然,答案她早就在系统里看到了。
但是她不会一直依赖系统,而且她要将这件事推到台前,总需要一个合理的流程。
所以,一间间查看,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不得不说,多了一个人,速度快上了许多,尤其是陶恒本身就对这件事了解颇多,他脑子也好使。
于是,她预计三天完成的事情,一下午就解决了。
在满城的街市灯光一一熄灭之前,郑珣才带着陶恒回去。
建阳尚未就寝,知道她回来,连忙赶过来接她。
“再不回来,我就该叫人出去找了,好好儿一个公主,总不能在我府里出了事……”建阳念叨着,忽然看到她身后束手而站的青年,“这是谁?”
从一开始,建阳面对她的自称都是“我”,她从不曾自恃身份,只是以姑姑的身份在和她交往。
郑珣看的清楚,但她独立惯了,无法回应她晚辈应该有的孺慕,只能默默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有姑姑帮忙,阿珣就放心了,”郑珣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姑姑可知京城最大的书铺在何处?”
建阳心中讶异。
昨日才让人送了一摞书过去,今天竟然还想去买书,难道看完了?这就是她对政事那么了解的原因?
“现在就要去?”
郑珣点头。
“你先用膳,我让人套车,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告诉车夫就是,车夫认路。”
郑珣虽然心里揣着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末世的人对食物总异常尊重,虽然后来人们已经研究出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的各种美味吃法,但是经历过食物危机、见到过饿殍千里的人,是忘不掉饥饿的滋味的。
所以,哪怕天就快塌下来,该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
建阳说要安排一桌好菜,厨房的人就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好让主子满意。
很快,郑珣面前就摆了一桌子珍馐玉馔,天上飞的地面跑的、树上长的海底游的,还有末世之前上桌一道判三年的,可谓是应有尽有,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比宫宴还要丰盛。
她很好奇,厨房怎么做到在半日内就备出这么多花样?
“早上也就只用了些点心,现在应该饿了吧,快吃,” 建阳免了她的虚礼,爽快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准备了些。”
郑珣:……
随便?
什么随便?随什么便?
是她听不懂人话了还是建阳已经丧失语言表达能力了?
她艰难道:“姑姑费心了。”
建阳乐呵呵道:“不嫌弃就好 。”
厨房的手艺很好,郑珣吃的认真,但是速度极快。
建阳姿态优雅地吃了两口鱼,抬头一看,郑珣面前已经空了一盘。
建阳闭了闭眼,睁开再看,不是错觉。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郑珣一口一口,筷子夹出了残影。
难得的是,人家动作文雅得很,虽然快,但并不粗鲁。
建阳再次目露同情。
可怜的娃,这是多久没有吃饱了?宫中不受宠的公主这么惨的?
要不她下次去骂皇兄一顿吧,总共就三个女儿,怎么还能让珣儿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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