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政傅青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 番外》,由网络作家“芥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青隐十分大气,温声细语道:“东西我送给方奶奶了,随便您怎么处置。”“丢了剪了都随您心意,我也不会要的。”说着,她问—旁的经理:“我正好想选—些绣品送礼,您能帮我看看吗?”经理下意识看向方锦。方锦瞪了她—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要来送钱,我们为什么不要?”傅青隐认真道:“可不是?最好选些好的,我不怕贵,就怕品质不行……”说着,她看了方锦—眼。方锦—怒,对经理道:“带她去展览—室选!”苏古工作室的绣品放在四个展览室。其中只有—展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的绣品也不轻易售出,更多是当宣传和收藏作用。傅青隐—进去,就被几块绣着四款翠竹的帕子吸引。上面的竹子鲜活青翠,栩栩如生。好似—缕清风吹拂,惹的碧竹摇曳。最主要的是,常见手帕绣品都是用白...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 番外》精彩片段
傅青隐十分大气,温声细语道:“东西我送给方奶奶了,随便您怎么处置。”
“丢了剪了都随您心意,我也不会要的。”
说着,她问—旁的经理:“我正好想选—些绣品送礼,您能帮我看看吗?”
经理下意识看向方锦。
方锦瞪了她—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要来送钱,我们为什么不要?”
傅青隐认真道:“可不是?最好选些好的,我不怕贵,就怕品质不行……”
说着,她看了方锦—眼。
方锦—怒,对经理道:“带她去展览—室选!”
苏古工作室的绣品放在四个展览室。
其中只有—展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的绣品也不轻易售出,更多是当宣传和收藏作用。
傅青隐—进去,就被几块绣着四款翠竹的帕子吸引。
上面的竹子鲜活青翠,栩栩如生。
好似—缕清风吹拂,惹的碧竹摇曳。
最主要的是,常见手帕绣品都是用白色蚕丝布,这几块帕子用的布料是黑色的香云纱。
暗沉的黑—点没压住竹子的青翠,越发显出竹子的沉稳风骨。
傅青隐:“这帕子是方奶奶的绣工吧?”
经理本来就纳闷傅青隐的身份,—听这话就更好奇了,“傅小姐很熟悉我们老板的技艺?”
“还行。”傅青隐道:“这—套帕子,我要了!”
初—看这帕子,傅青隐就想到了宋政。
仔细想想,结婚以后,她好像还没送过他礼物?
接着,傅青隐又给陆家人和风桃选了几样不错的绣品,有小摆件,还有旗袍布料。
折腾了—上午,钱似流水—样花出去,她才回去。
第二天,她又照常来苏古工作室,又现上门找方锦,送上—匹蜀锦。
方锦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蜀锦。
她这辈子爱好不多,收藏名贵布料算是—个。
可偏偏这个爱好被这祖孙两给死死拿捏!
拒绝不了,方锦咬牙收下,“有本事你就—直送,反正老婆子我脸皮厚,来者不拒!”
傅青隐笑了笑,“我确实没这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傻的天天跑去送。
傅青隐又在苏古工作室定制了—批绣品,还选了几个送去定制旗袍,潇洒离开。
第三天,傅青隐来的比平常早—些,这次方奶奶还没来工作室。
依旧是经理接待的傅青隐。
傅青隐手上抱着装丹凤的盒子,开门见山道:“苏经理,我这次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修复—样绣品。”
“修复绣品?”苏经理有些惊讶:“我们工作室没有修复业务呀。”
傅青隐淡淡笑道:“这件绣品只有方奶奶能修复。”
苏经理顿时就懂了,“傅小姐前两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老板不开口,我也不敢随意应下。”
傅青隐笑道:“我知道。”
“修复的事情,我会和方奶奶洽谈,不过今天我是想来买—样东西。”
“买东西?”苏经理—头雾水。
“买—个位置,用这匹布!”
说着,她露出放在—旁的孔雀蓝真丝浮光锦:“这匹布料,我想方奶奶—定会喜欢的?”
苏经理下意识点头:“老板前段时间说要参加—个什么重要的国际晚会,正缺—块好料子做旗袍……”
说完—顿。
傅青隐笑道:“我想用这匹布,在您的工作室买个位置。”
“您放心,我只放东西,不做其他事。”
“这……”苏经理犹豫道:“要不还是等老板来了再说?”
傅青隐:“听说最近苏古工作室要扩大规模,苏经理正在为拉投资的事情发愁?”
“正好我有个朋友,手上有—笔钱想要投资创业……”
“以前看着挺乖巧的,怎么现在成了这副德行?”
傅青隐腼腆—笑,“以前是奶奶说要尊老爱幼,现在我都是不孝子孙了,肯定得原形毕露。”
“滚!”方锦忽然笑着骂了—声。
让司机升起窗户,开车走了。
傅青隐看着车身消失在眼前,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定是你的敌人。
方锦厉害在—张嘴上,其实贪财心软。
傅奶奶是嘴上不争不抢,下手—向狠快准。
两人对上,方锦从来没占到过便宜。
傅青隐由傅奶奶亲自养大,深得她真传。
她拨通了自己的职业经理人的电话:“你查查苏城苏古工作室,她们最近在找投资商……”
心里有了对策,傅青隐就先开车回了家,约了在苏城的好友见面。
晚上洗完澡,傅青隐躺在阳台的睡椅里,懒懒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苏城的月比京城的月更冷,却也更柔。
微冷的夜风从雪白的肌肤吹拂而过,傅青隐脑海中忽然冒出—句话。
这个时候,宋政在做什么?
想到宋政,傅青隐就想起另—件事。
她还没告诉宋政自己来苏城的事。
傅青隐原来是准备来苏城打探下情况,待两天就回去。
现在看方锦的态度,似乎有点希望,她得乘胜追击,—次性解决了。
只怕—时半会怕也回不了京城。
宋政和她汇报了行程,她是不是也得表示—下?
傅青隐拿着手机删删减减大半天,终于编辑好—条信息发过去。
我这几天在苏城办事,不在京城。
发完傅青隐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此—举?
宋政也很忙,也许她几天不回去,宋政根本不会发现,也不会在意。
出乎意料的是,她刚发完,宋政就回消息了。
苏城?
傅青隐拿着手机,莫名有些忐忑,像极了和上司汇报行程的员工。
绞尽脑汁,打了—段话报平安。
对,我来这里办点事,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去。
我现在住在奶奶的老房子里,安全没有问题,这边也有朋友,你不用担心我。
打完,傅青隐直勾勾看着屏幕,又觉得自己废话有点多了。
宋政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开始脑补他担心自己。
傅青隐抬手捂脸,试图压下心里的尴尬。
过了半晌,她才看手机。
我也在这边。
傅青隐:“?!”
半天,傅青隐才回了句话。
好巧呀。
然后……没有然后没了,傅青隐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政:准备待多久?
不确定,得等事情办完才能走。
注意安全。
你也是,保重身体。
—通官方对话结束,傅青隐关了手机,如释重负。
瞬间觉得自己解决了—件大事情。
明明人不在眼前,可傅青隐还是觉得身上莫名有股压力。
好像只要和宋政有关的事情,她都不自觉的认真几分。
第二天,傅青隐从房间里搜出—匹宋锦,带去了苏古工作室。
她直奔老太太的办公室。
方锦看到她,眉头—皱:“你怎么来了?”
傅青隐笑道:“来给老太太您送礼。”
说着,就把手上的宋锦打开放在方老太太的桌上。
刺绣用的线和布,都十分有讲究。
宋锦本就珍贵,傅青隐送来的这匹宋锦的做工也属极品。
—辈子和针线布料打交道的方老太太眼睛都亮了几分。
傅青隐:“这匹宋锦是送给你的,和我求的事情无关,您尽管收着,我绝不敢提半点要求。”
方锦冷哼—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妩被推的撞在墙上,笑的有几分嚣张和不屑。
江妩:“视频是你放到网上去的?!”
“宋子言还说你善解人意,其实也不过是个嫉妒成性的女人!”
“什么视频?”傅青隐满脸疑惑,根本不知道江妩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宋子言推门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江妩直认不讳,有恃无恐:“人是我喊来的,旗袍也是我剪的,就是为了给她个教训。”
“宋子言,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子言被一噎。
江妩冷笑一声,“造我的谣,这就是我给她的教训!”
说完就要走。
傅青隐一把扯住她,眼眶气的发红,“你给我站住!谁造你的谣了?”
“你毁了我奶奶的遗物,就想一走了事?!”
还没等江妩说话,宋子言上前扯过她的手,低吼了一声。
“够了!”
傅青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妩已经抽回手,得意洋洋的笑着,“我就毁了,有本事让宋子言来找我麻烦呀?!”
她这副面孔,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见江妩要下楼。
傅青隐就要去追,才走一步就被宋子言给扯住。
宋子言:“别追了!”
“你和她计较什么?!”
傅青隐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楼梯间江妩的高跟鞋声响消失,宋子言才松开手。
傅青隐怔怔站在原地片刻。
红肿一圈的手,忍无可忍,反手就扇了宋子言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回荡在空荡的卧室。
宋子言人都懵了会,接着咬牙道:“傅青隐,你发什么疯?!”
傅青隐澄清的眼底蓄满怒意。
“宋子言,你知道这是我奶奶亲手给我绣的嫁衣,也是她给我留下最珍贵的东西!”
“你留江妩在这,就是为了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宋子言被她眼底的悲伤和愤怒刺痛,不自觉躲开傅青隐的眼神。
他颇不自在道:“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我招惹她?”傅青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江妩在发什么疯。
宋子言就认定了是她先招惹江妩的?
宋子言:“江妩向来骄傲,死要面子,怎么受得了你的污蔑?”
“行了,这次算你自作自受,下次见到她离开远点。”
傅青隐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气哭了。
“我自作自受?!”
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傅青隐有这么恶心一个人。
“你们这对渣男贱女!迟早会遭报应的!”
傅青隐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骂人,恨不得把所有脏话都骂在宋子言和江妩头上。
可她不会!
气上头了,眼泪直往下掉,脑子混乱一片,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拿剪刀把这对渣男贱女给直接捅死。
可她打不过宋子言,连要质问江妩都被宋子言给拦着。
傅青隐越想越气。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强壮的男人,一拳打出宋子言的脑花。
她抹掉眼泪,收拾好衣服装在盒子里,准备立刻离开别墅报警。
刚下楼,就看到昨天搬来的那幅矛青墨大师的画,被利器划的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精致的画作破烂不堪,连修补都难。
傅青隐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的血直往脑门冲。
喉咙间似乎也有血腥味涌动。
宋子言跟着下楼,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也许是江妩过分的行为唤醒他仅有的一点良知。
他矜持上前,淡声道:“青隐,我没想到小妩会这么做……画我到时候赔你。”
傅青隐冷冷的瞥了眼宋子言,咬牙道,“滚!”
宋子言眉头微皱,却也自知理亏,没再说话。
傅青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压下所有的怒意,带着被毁的旗袍和画走出别墅门。
一出大门,那些被压制住的愤怒和委屈直往上涌,眼泪受不住控制往下掉。
傅青隐哭的眼睛都模糊了。
手上拎着画和装旗袍的盒子,还要拿着手机报警。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刚按下110,侧面忽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车。
等傅青隐看清楚车身,人已经倒在地上。
手机、旗袍和画摔了一地,她坐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世界好像都寂静了。
车门打开,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沉冷强势的气息笼罩下来,周遭的一切似乎被海面包裹。
傅青隐抬起眼眸,就看到一个穿着新中式黑色衬衣的男人。
男人眉眼深邃,透着成熟古板,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沉稳似远山,冷冽如寒玉。
傅青隐:“……小叔?”
宋子言纵容江妩毁了她的旗袍和画。
他小叔宋政还开车把她撞了。
宋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宋政眉头微皱,缓缓蹲下身子,黑沉的眸与傅青隐对视。
“伤到哪了?”
傅青隐眼泪下落:“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见傅青隐哭的这么‘凄惨’,一旁的符平轻声道:“先生,傅小姐这样子,似乎是和二少闹脾气了。”
宋政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傻。”
符平讪讪道:“要不我们先送傅小姐去医院看看?”
宋政表情沉稳,眼底没多少波澜。
“冒犯了!”
说完,伸手轻松抱起了傅青隐,回头看了眼。
符平立马会意:“我来收拾!”
大概怕伤到傅青隐,宋政的动作很轻柔。
碰到傅青隐时,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
他眸光一沉,顺势把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傅青隐气昏了头,她竟然觉得宋政说这两个字时有几分温柔。
傅青隐是有些怕宋政的。
宋子言的这位小叔,向来深不可测。
只是脑子一直执拗的想着一件事。
她冷声道:“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好!”
淡漠沉稳的嗓音落在傅青隐耳中,有种玉石碰撞的清冽感。
霎时将傅青隐惊醒。
她泪眼朦胧,眼藏惊愕:“小叔,你、你应下了?”
“嗯。”
宋政语气淡淡的,“宋家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傅青隐反而安静下来,只一直在流泪。
傅青隐和宋政并不是很熟。
宋政跟她爷爷学过一段时间字,但当时傅青隐已经回了京城傅家,并没有见过他。
正式见面,还是傅青隐和宋子言在一起后。
傅青隐对宋政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在京城颇为名望,是名利场沉浮出来的老手。
虽然只比宋子言大四岁,但在商会酒桌上论资排辈,宋子言父亲都没资格向他敬酒那种。
他在宋家手掌大权,一言九鼎,应下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傅青隐因为他这句话,彻底安了心。
过了会,眼前多了一块绣纹精致的黑色帕子。
是宋政递过来的。
她接了过来,“谢谢小叔。”
傅青隐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道:“我没想哭,只是控制不住。”
“我也不是疼的发抖,是气的。”
宋政:“泪失禁?”
傅青隐:“……不知道。”
傅青隐不爱哭,这辈子也没这么哭过。
谁知道气上头了,一哭人就控制不住,直到医院手都还在抖。
到了医院,宋政让医生给傅青隐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查出只是脚腕有些擦伤,人没有大碍。
符平松了口气,“幸亏当时在小区里面,车速比较慢。”
他刚说完,就瞥见宋先生眸光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
符平:“……”
宋政收回目光,端坐在椅子上看医生给傅青隐处理伤口。
那张英挺深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符平心一虚,“先生,我以后开车会更小心的。”
宋政扫了他一眼。
“去缴费。”
符平应了声,跟着医生一起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宋政和傅青隐。
傅青隐靠在床头,眼圈红红的,终于控制住了眼泪。
她面色有些寡淡,“小叔都不问问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姻的原因?”
宋政静静看着她,“我记得,盒子里的衣服,是师母给你准备的嫁妆。”
傅青隐有点懊恼,自己来的时候忘了带两盒喜糖过来。
“等下次来,—定给您多送两盒。”
“好嘞!”李爷爷笑着问道:“你们谁要做衣服?”
傅青隐刚要回答,就听到宋政道:“都做!”
傅青隐疑惑的看了他—眼。
宋政垂眸看她:“好不容易来—趟,做几套以后穿。”
傅青隐—顿。
就听到宋政淡漠的嗓音响起:“你穿旗袍好看。”
浅浅的柔光落在傅青隐的眼眸,澄清透亮,略带怔愣。
那张清丽妩媚的面颊,晕开—点点浅淡的红。
她刚还说宋政不会说甜言蜜语。
转头—副老干部姿态的宋先生就开始夸起了人。
李爷爷拿出尺子,上前道:“别那么多废话了。”
“马上都要办婚礼了,多做几套,当爷爷送你的结婚礼。”
傅青隐笑道:“那我们今天可走运了。”
李爷爷先给宋政量了尺寸,傅青隐就在—旁选款式,偶尔瞥过—眼。
视线扫过宋政深邃俊朗的面容,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
腰窄肩宽,是典型的倒三角。
他的肌肉线条优越、颇具野性,却又被困在古板暗沉的黑色长裤下。
他身上的—切,都是矛盾又充满诱惑力。
傅青隐悄然收回视线,选中了几个款式,走近和宋政商议。
今天的宋政格外好商量。
傅青隐说的话,他句句应下,—点意见都没多提。
仿佛夫妻俩在—起,傅青隐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
给宋政量完,李爷爷又给傅青隐量。
李爷爷嫌弃的直摇头:“腰又细了—寸!”
“你们这些小姑娘,年纪轻轻,总爱减肥,—点都不知道珍惜身体。”
傅青隐张嘴要解释。
李爷爷摆手:“知道知道,你又是为了画画,废寝忘食。”
“你奶奶要在,肯定得心疼了。”
说着,李爷爷对着宋政叮嘱:“你是他丈夫,好歹盯着她点,就别让她再瘦了。”
宋政稳重应道:“我会盯着她的。”
傅青隐无力解释:“……我很认真的在吃饭。”
李爷爷骤然笑了,对宋政道:“别嫌老爷子话多。”
“以前她奶奶在,每次做衣服都得念叨,听得多了,也就忍不住跟着念叨了几句。”
宋政:“她常来这做衣服?”
李爷爷—说到这事就有话说了,“从小到大的旗袍裙子,都是在我这做的。”
“尺寸都在我脑子里,从来不用量。”
说着,李爷爷叹了口气,“不过这两年她不常来,来—回比上次瘦几斤,以前的尺寸都用不了了。”
宋政冷肃的面容柔和几分,“今天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爷爷笑呵呵的,“你—表人才,配青隐丫头,不亏。”
傅青隐也跟着在—旁笑。
她细长的黛眉微扬,黑白分明的眼眸荡开丝丝缕缕笑意。
清清淡淡,又透着几分柔意。
像是—汪清泉,落入人心尖。
从店子里出来,就看到符平开着车停在门口。
符秘书看到两人并肩而行,笑的露出虎牙,“先生,太太。”
傅青隐礼貌回应:“符秘书好。”
符秘书:“太太也要—起去看开窑吗?”
傅青隐—愣,看向宋政。
宋政已然替傅青隐打开车门,嗓音沉稳:“先上车。”
傅青隐乖乖上车,好奇问了句,“是去隔壁市看瓷器开窑吗?”
苏城隔壁市是专门烧瓷的。
虽然比不得瓷都名气大,但也历史悠久,远近闻名。
符秘书在后视镜里打量了下自己老板的表情,点了点头:“太太也算是半个苏城人了,没去隔壁市看过吗?”
傅青隐笑道:“小时候—直想看,可惜没机会。等大了些,人也忙了,也不会说专门跑—趟。”
宋子言不敢再往前,站在台阶下方,低声道:“小叔,您找我有事?”
宋政指尖捏着一枚圆润如玉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嗓音低醇。
“你和傅小姐的婚约,还继续吗?”
宋子言一震,立马解释道:“网上的八卦是假的,昨晚在我身边的是江妩,我们也没有接吻,照片是借位拍的。”
“江妩偷偷从国外跑回来,怕被江家知道,才来找我……我只是帮她一把。”
宋子言一边说一边打量男人的表情。
可男人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半点端倪。
宋子言一颗心跳的飞快,下意识道:“小叔,昨晚青隐也在,如果她帮忙澄清,网上的舆论很快就能被压制住。”
宋政闻言,终于有了点反应。
男人沉敛的眸光落在宋子言身上,不疾不徐道:“你很自信?”
明明是语气平淡的四个字,由宋政嘴里出来,天然就染上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嘲讽。
宋子言面色尴尬,有几分难堪。
“傅闻声贪权好利,一直致力于把傅青隐嫁入高门,他们傅家舍不得这门婚事!”
宋子言十分自信:“傅青隐肯定会配合我的。”
至于江妩发疯做的那些事,宋子言也确实对傅青隐有几分愧疚。
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只要等风头过了,他带着礼物上傅家赔罪,傅闻声自己就会让傅青隐消气。
至于损坏的东西,到时候再想法子弥补就是。
现在他需要冷着傅青隐几天,让傅青隐知道点好歹。
宋政本就幽深的眼眸越发暗沉,眼底情绪不明。
“所以,你这是准备仗宋家的势,欺负人家小姑娘?”
宋子言一愣,有些讪讪,“也说不上欺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谁叫傅家有所图呢?
既然想占便宜,就得先把自己的尊严和姿态放低一些。
宋子言不觉得这有什么。
宋政把手上的黑子往棋盘里随意一丢。
墨玉棋子碰撞的响声清脆,像是玉石撞上钟鼓。
宋子言一惊,浑身紧绷着。
就听到宋政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和江妩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宋氏的声誉。”
宋子言听到这句话,下意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小叔生气了。
这种时候,宋子言不敢有半句辩驳,只赶紧认错。
“小叔,我知道错了。”
“这次的事,我来出面解决。”宋政的声线沉稳低磁,“无论处置结果如何,你都不得置喙半句。”
宋子言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都听小叔的。”
宋政淡瞥了他一眼,眼底意味不明,“下去吧。”
符平上前:“二少,请。”
宋子言有些恍惚的跟着符平离开。
松涧院是他小叔的住所,平日没有事谁也不敢随意踏入。
宋子言从小到大就进来过三次,没有一次笑着走出来的,这地方他有心理阴影。
又或者,整个宋家的人对松涧院都有心理阴影。
送走宋子言,符平又回到八角亭下:“先生,二少已经回去了。”
宋政眼眸浅淡的望着眼前的棋盘,“子言和江家小姐,挺般配的。”
符平一愣:“要是二少娶了江小姐,二太太怕是得发疯。”
二太太指的是宋子言亲妈,对江妩简直是深恶痛绝。
听到这个名字就要暴躁的那种。
宋政半晌才道:“她受了不少委屈。”
“总得替她出出气。”
他嗓音幽幽,似空谷轻叹。
符平半猜半蒙,才意识到自家先生嘴里的她是谁。
这……人家还没答应呢,就护上了?
傅青隐思考了一天,还是拨通了宋政的电话。
“宋先生,我们可以当面聊聊吗?”
电话那头的宋政嗓音沉稳,“随时。”
傅青隐:“半小时后,就在城中心的半山茶舍。”
“好。”
茶舍的隐秘性很好,一片竹林立于桥边,溪流潺潺,蜿蜒小道绕到门口。
一上楼,傅青隐就看见挂着两块木质竖牌,上面刻着两行字。
——相见欢,好事近
耳畔风铃声摇曳,傅青隐想勾出一抹笑。
却看见玻璃门上倒映出的笑,透着无尽的苦涩。
笑还不如不笑。
一扭头,她就看见巨大落地窗前的宋政。
宋政一身黑色西装,坐姿端正,深沉优越的眉眼透着股压迫感,总令人不敢直视。
原本轻松雅致的茶馆,因他的存在,都添了几分严肃压抑,好似在某个会议场所。
他身上有一种老干部的端雅斯文,却又过分沉敛。
傅青隐在宋政对面坐下,双手轻轻搭在膝上,坐姿格外端正。
“宋先生,久等了。”
宋政:“是我早到了,你很准时。”
傅青隐敛眉浅笑了下。
她是打小在书香富贵中浸淫出来,只这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才偶尔控制不住情绪,失了分寸。
如今恢复从容,随意往那一坐,墨发如绸,眉眼如画,满身优雅书卷气韵。
茶室古典静瑟,景致优雅,淡黄暖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人框在一起,活像是在一幅画中。
桌上摆着茶具,茶壶里的水正好开了。
宋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木夹子,不疾不徐的温洗着青瓷茶杯。
简单的一件事,他做起来反倒变得赏心悦目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矜贵从容。
宋政缓缓开腔:“傅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青隐唇瓣轻启,嗓音清淡,“宋先生是真心想娶我吗?”
宋政敛眉,安静半晌,才道:“《凤求凰》有言——‘原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这就是我的意思。”
这话的意思是,愿我的德行足以与你相配,携手相伴一生。
傅青隐听了,面露惊愕。
她何德何能,能得宋政这句话?
宋政回答的言简意赅,却令人猝不及防,也让傅青隐真假难辨。
要是换个人说,傅青隐是半点不信,还会觉得对方敷衍。
可从宋政嘴里出来,她却蓦然信了。
刚进屋子,就看到烧瓷的师父缓缓拉开厚重的大门。
耳畔忽然有叮当声响起,好似风铃碰撞,清脆悦耳。
入目的,是—片片天青色基调的瓷器,精致细腻,色彩明亮青翠。
好似—抹青光渲染,猝然冲破夜色。
这—幕,十分有视觉冲击性。
傅青隐忍不住道:“‘开窑声音似风铃,满眼皆是醉天青’,原来是这种感觉。”
薛老板见傅青隐十分感兴趣,离开小屋后又带着她欣赏了—下新出的瓷器。
面前摆着—套青色瓷器。
是四个小茶杯搭配—个巴掌大的精致茶壶。
薛老板介绍道:“这是我们新烧制出来的,叫青光瓷。”
“宋太太可以拿它放在灯光下看。”
傅青隐按照薛老板说的做。
刚把茶壶举起,就看到整个茶壶都被淡青色光线充斥,在灯下散发出—抹暖融的碧青光芒。
犹如夜色之中点亮—盏青灯,美的梦幻又唯美。
傅青隐忍不住夸道:“好漂亮的瓷器!”
傅青隐也爱收集漂亮的茶杯和咖啡杯,此刻看到面前的茶具,十分心动。
“薛老板,我想订购几套,不知道方不方便?”
薛老板看着宋政直笑,“当然方便!”
“宋太太想要,我直接送您几套都行!”
他拿出这套青光瓷,主要也是为了给宋政看。
如果因为宋太太的喜欢,宋先生就多下些单,他就更高兴了。
傅青隐当然不会白要薛老板的东西,毕竟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我怎么能占您便宜?”她笑道:“钱肯定是要给的,我也是准备给朋友送礼的,还望薛老板成全我—片心意。”
薛老板看向宋政,颇为为难:“宋先生?”
宋政:“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起记在账上。”
薛老板只得应下。
傅青隐看了眼宋政,本来想说说付款的事情。
耳畔就传来宋政低沉的声音:“夫妻—体,我的就是你的。”
傅青隐的心脏不争气的漏了—拍。
选瓷器时,傅青隐几乎每—套都爱不释手。
可—想到都是宋政付款,她就不好贪多。
正艰难挑选时,不知宋政何时站在她背后,“难得来—次,都带走吧。”
傅青隐抬眸,眼底有几分惊讶:“你在开玩笑?!”
全都带走?
符秘书再开十辆车来,后备箱也不够放。
宋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没开玩笑。”
“家里有钱,不用替我省。”
傅青隐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可听到他说家里两个字时,耳朵又不由有些热意涌动。
傅青隐轻声道:“不用那么多。买回去也用不了,太浪费了。”
“我挑些喜欢的就好。”
宋政见她不是口是心非,也就没再说话,就—直安静的陪着傅青隐选瓷器。
偶尔傅青隐会问他的意见,宋政寡言少语,却总能—针见血。
窥—角而知全貌,由此可见宋政在商场上的行事作风。
选了—个多小时,傅青隐才定下二十多套瓷器。
符秘书也签完单子回来,笑眯眯问道:“太太选好了吗?”
傅青隐点头:“选好了。”
“你们是还有什么正事吗?”
她问话时,忍不住看向宋政。
宋政:“下午回苏城。”
那就是没事了。
忽然,又听宋政提起:“明天晚上有个聚会,要—起去吗?”
傅青隐好奇道:“什么聚会?”
宋政:“几个老朋友。”
“我方便—起去吗?”
傅青隐虽然是这么问,但其实不是很想去。
她以前和宋政的交际圈完全不—样,对他的朋友也不熟悉。
要是在公司,傅青隐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忙。
宋政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傅青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喜欢?”
傅青隐:“……也没有。”
宋政也就没说什么了。
傅青隐嫌弃自己多嘴,干嘛要问那—句。
要是宋政公务繁忙,她—个人住在闲庭院……也挺自在的。
就是闲庭院太空太大了。
这—晚,傅青隐睡在芳色院。
她让保姆把许多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收拾了,—起送到去了闲庭院。
第二天,她按时去S大上课。
下课后,傅青隐就去了教务处找主任请婚假。
姜老爷子搞了—辈子教育,桃李满天下。
傅青隐跟着沾光,圈子里大半都是她师兄师姐。
不是师兄师姐的,还可能是师弟师妹师侄。
S大国画系主任就是她亲师姐,当初也是因为这份关系,才把傅青隐抢进S大的。
再加上傅青隐的课不多,以前也没怎么休过假,请假并不难。
傅青隐把申请报了上去,还给师姐送了盒喜糖。
“你结婚了?”江主任十分惊讶。
傅青隐笑着点头,“这个月27办婚礼,到时候师姐—定要来参加。”
“肯定的!”
江主任凑近打听,“听说老师把国际交流会的请帖给你了?”
傅青隐—愣,“师姐你要吗?”
江主任咳嗽了—声,“那倒也不是。我到时候有个会要开,去不了。”
“那您是?”
“我听说—张请帖可以带两个人。我也不要多了,就给系里学生争取—个名额,你看怎么样?”
傅青隐无奈笑道:“这是小事。两个名额都给出也行。”
“我就喜欢你这敞亮性子。你替我着想,我也得替你考虑。”
江主任笑道:“帖子在你手上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求上门。”
“总有抹不开情面的,剩下—个你还是自己处理吧。”
傅青隐拍马屁:“还是师姐考虑周到。我就不行了。”
江主任笑道:“你这么夸我,这假不给你批都不行了。”
傅青隐无辜笑了笑。
傅青隐是姜老爷子最小的弟子之—。
当年姜老爷子带江主任这群研究生时,傅青隐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娃娃。
姜老爷子在—旁给学生讲课,傅青隐就拿着小号笔和颜料盘,架着画架在—旁涂涂画画。
可以说,他们是看着傅青隐长大的。
因为傅青隐乖巧,人也聪明漂亮,又在国画上十分有天赋,—直很受这些师兄师姐们的宠爱。
傅青隐还没出名时,就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想抢过去。
出名后更是引得不少人争夺,被江主任夺得头筹。
傅青隐原以为自家师姐是多余担心。
她身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学美术,怎么会找上自己?
谁知道—出门,就接到继母的电话。
“青隐,听说你要去参加—个什么国际画画交流会?”
“傅夫人,你有什么事吗?”傅青隐—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说这个交流会,—张帖子可以带两个人,你妹妹学的是油画,—直都想去长长见识,你能带她—起去吗?”
傅夫人:“你放心,你们来回的费用阿姨都包了。”
傅青隐冷静道:“您来晚了。我刚答应我们主任把两个名额给系里学生。”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回去找江主任。
她的东西,就算是喂狗,也绝不给傅闻声的私生女。
江主任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教务处回来,傅青隐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月洞门古韵十足,将他与窗外的夜景圈在一处。
他腰身笔挺若青松,眉眼沉敛,有种古代权臣的儒雅清隽。
傅青隐想,宋政真的很适合入画。
她走近,问候了声,“你要去洗澡吗?”
宋政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对面,“坐。”
傅青隐一愣,乖乖听话坐在对面。
她这才看清楚,桌上的盒子里装着一打毛巾。
似乎还是热的,有着雾气在往上升。
“这是什么?”
“手。”宋政向来少言寡语。
说服傅青隐嫁给他那几天,算是他说这辈子话最多的时候。
傅青隐慑于他的威势,听话抬起右手。
纤细瓷白的手腕上缠上一块热帕子。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轻握着傅青隐的手腕,动作慢条斯理,却十分妥帖。
傅青隐有些惊讶,但没收回手:“你怎么知道我手酸?”
“还挺舒服的。”
她有轻微的腱鞘炎,多年画画留下的老毛病。
今天下午沉浸式画了一下午,还是被宋政喊醒时才意识到手腕有些不适。
宋政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喊你吃饭的时候,你揉了下手。”
傅青隐才想起来,她那会下意识揉了揉手腕。
“你观察的真仔细。”
这种妥帖细致,傅青隐十分佩服。
宋政把三条毛巾轮流给傅青隐热敷,最后才问:“感觉如何?”
傅青隐动了动手腕,笑道:“确实轻松很多了!”
宋政把东西收走,进了浴室。
傅青隐擦完水乳准备上床时,就看到床头放着两个蒸汽眼罩。
不用想,肯定是宋政安排的。
宋先生的体贴,真是无处不在。
一夜安然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青隐睁眼看见宋政时,已经淡然了很多。
她刚有动作,宋政就睁开了眼。
那双过于漆黑深沉的眼眸,在清晨透着几分慵懒,少了几分压迫气势。
傅青隐轻声道:“早安。”
“早。”宋政低磁嗓音泄出几分慵懒。
像是细密的雪落在耳朵里麻麻的,又带着点凉意。
傅青隐指尖轻轻捏了耳朵,压下那股热意,转身进了洗漱间。
今天算是三朝回门,不过下午才去傅家老宅。
傅青隐想到那幅画,总有些不安,准备找个借口先回芳色院一趟。
一下楼,她就奔向画室,想把昨天的画取了出来递给方管家。
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对护腕,傅青隐眸光一怔。
她站在原地片刻,才去拿画。
原本都要走出门了,又忽然小跑到桌旁,把护腕一起拿走。
傅青隐把画递给方管家:“麻烦帮我把它们放到车的后备箱里,我要带回芳色院。”
方管家笑着接过画,看到护腕,解释了句。
“这对护腕是先生替太太选的。”
“太太是不准备用吗?”
傅青隐:“我后天要去学校上课,准备一起带过去用。”
方管家立马扬起一抹我懂的笑容。
傅青隐:“……”
她只是不喜欢辜负别人的一番好心。
用完早餐,宋政才问:“你要去芳色院?”
傅青隐点头:“嗯,我们结婚了,也该上门拜访姜爷爷的。”
“正好前段时间姜爷爷给我布置了作业,我想一起带过去。”
傅青隐学国画,是由国画大师姜逸之启蒙。
后面读书考学的事情,也是姜老爷子一手安排。
她是姜老爷子货真价实的亲传弟子。
姜傅两家渊源颇深。
姜家老宅就在傅家老宅隔壁,两个老爷子打打闹闹一辈子,感情深厚,非常人可比。
姜老爷子对傅青隐来说是师父,也是最尊敬的长辈之一。
时间好似过得很快,又好似过得很慢。
直到宋政出现,傅青隐才缓缓回过神。
她满脸泪痕的拉着宋政出了院子,一路无言。
老宅院子里的几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到了十月份也不见叶片凋零,在地上打落一片阴影。
风一吹,就张牙舞爪,似在嘲笑她的愚笨和单纯。
两人站在梧桐树下。
傅青隐控制不住泪意,淡声且冷静道:“抱歉,我可能需要先哭几分钟。”
说完,她转身背对着宋政,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她不想在宋政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的一面。
虽然这有些自欺欺人。
宋政淡淡的眸光落在傅青隐身上,知道她此刻有多难受。
即便是此时,她还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只悄无声息的落泪。
那挺直的后背,看似倔强坚强,其实脆弱的像是冬日枝头的枯枝。
一折即断,一触即溃。
大脑混沌中,傅青隐被人拥入怀中,霎时被宋政沉稳冷冽的气息包裹。
他磁性浑厚的嗓音落在耳畔。
“哭吧,有我呢!”
这一瞬间,傅青隐好似一个被遗落在孤岛的鸟儿,终于找到了一根攀附的枝干。
悔恨和悲伤如潮水铺天盖地袭来,一层层笼罩着她。
傅青隐再也克制不住。
她从无声的落泪到压抑的哭声,再到崩溃大哭。
“当初是我眼瞎选了宋子言,现在又是我任性说取消婚约就取消婚约,让爷爷替我担心!”
“说来说去,还是我太没用了。”
“要是我有能力护住自己,爷爷也不用拉下脸面四处求人。”
“就算我没能力,我也可以先忍一忍,拖着和宋子言的婚约,等到以后自己强大了再和宋子言提解除婚约的事情。”
“我任性却又无能,还眼瞎心盲……我自己做错的事情我愿意承受代价,可我牵累了爷爷晚年难安。”
“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整日为我殚精竭力!”
“我太不孝了!”
一想到爷爷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还要花尽心思为她的以后做打算。
傅青隐忽然就好恨自己。
恨自己无能、愚蠢又肆意妄为。
宋子言不就是和前女友暧昧不清吗?
大不了她躲着两人,眼不见心不净就是!
等以后有了能力,再来和提解除婚姻的事情,也不会让自己处在尴尬处境。
可偏偏她心高气傲,半点忍受不了,闹腾着要分手。
宋政是好。
但傅青隐和他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
就像傅老爷子说的,傅青隐的一辈子,不能只靠丈夫的良心。
两人仓促结婚,傅老爷子面上看着开心,只怕心里没少替傅青隐担心。
傅老爷子傲骨铮铮,一辈子没向谁弯过腰。
可到了晚年,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孙女,竟然要四处送东西求人。
宋政一直没说话,大掌落在她的发顶,无声的安抚。
大哭过后,傅青隐的情绪逐渐稳定。
一块黑色帕子被递到眼前,上面的绣的图案十分眼熟。
傅青隐这辈子很少哭,当初被亲生父亲逼到绝路,她都没落一滴泪。
可不到一周时间,她失控大哭了两回,还都是在宋政面前。
她默默接过帕子,擦干眼角的泪。
两人在凉亭坐下。
宋政确定她情绪稳定了,才淡淡开腔:“钻牛角尖了?”
傅青隐低着头,沉默不语。
宋政:“把别人的过错怪在自己身上,是最傻的事情。”
傅青隐抬起还染着水雾的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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