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一瞬间变得陌生无比的帐子，心里的后怕不断断上涌，我眼一黑，往后倒了过去。
阿敏拉住我的手，她没有扶住我，我顺势倒在桌案上，手在一边慌张地抓，茫茫然的意识里是我爹娘喊我小名。
他们拿着圆鼓状边上垂着弹丸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阿娘抱着我，爹爹只是笑，逗着我，可我这个时候才觉得他的笑真是幼稚极了，像小孩子一样，像是不会笑了一样，一会儿挠挠头，一会无措地看我阿娘几眼。
阿娘转头看向爹爹，他们两个人不说一句话，拨浪鼓被爹爹顺手丢去我身边，离我很远的位置，我闻声看去，错过了他们夫妻间温情的那一瞬间。
等我再望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人忽然间像是老了十几岁，爹爹站在门外，双足紧紧贴着门槛，却伸长了头往里面看。他手里端着一只托盘，盘子上置了一盒口脂，他从仆人手里夺过来，自己端在手里。
我长大成人，坐在铜镜前，阿娘在我身后站着，手里握着一把篦子，正举起来，她的手擦过我的发尖，阿娘低低啜泣的声音被我捕捉到了。
我想开口，劝劝阿娘，岂料一开口就是旁的话语，我说，洛阳的牡丹也该红了。
阿娘抬手把篦子轻轻搁在梳妆台上，含泪的双目凝望铜镜里红妆待嫁的我，颤着一只手缓缓覆盖在我眼皮上。最后，我听到我的阿娘说，洛阳的牡丹开了，红艳得似火，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看见。
该是明年春天了。
醒后，发觉自己眼前伫立两个人，阿敏恭谨地站在俟利弗设后面，俟利弗设看见我醒来了，来到我身边，担心地握住我晾在褥子外面的半截手，五指嵌合进我冰凉的五指里，他的掌心好热。
俟利弗设另一只手上握着一块绢子，他的手掌宽大，若非要我的手，因而露出来我绢子的一角，我也看不出来。
他用这绢子拭去我眼角的泪。
他问我：“你梦见什么了？”
我说：“梦见我阿娘了。”
他温和一笑，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