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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飞云端结局+番外小说

阿诸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当侯明快到门口的...

主角:薛家良李群   更新:2024-12-05 1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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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一飞云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当侯明快到门口的...

《一飞云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

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

“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

“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

当侯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说道:“天舜集团的钱义刚才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了。”

“啊?”薛家良惊得张大了嘴。

侯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说道:“本来我还想去这个企业调研呢,日期都排好了,看来平水还真不平静。”

薛家良送走侯明,他陷入了沉思。

天舜集团是平水县老牌的乡镇企业,创始人钱天舜无论是在当年还是现在,都是平水乃至全市的风云人物。

三年前,老钱去世,他的大儿子钱义接管了集团大权,今年50岁,天舜到了他手里正赶上房地产业兴旺的好时候,企业迅速壮大,一跃成为省内的知名企业,并且横跨地产、交通、贸易等多个行业,其中,地产是天舜集团的重头戏。这几年平水县开发的较大楼盘,差不多都是天舜集团的作品。

无论是管春山还是平水县的各级官员,都跟天舜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天舜出事,那将是一个重磅炸弹,所引发的的巨大震动,将远远超出赵志华。

蓦地,薛家良忽然想,钱义被公安带走,跟赵志华案有没有关联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田教授回来了。

田教授在薛家良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用手拢了拢两鬓有些花白的卷发,说道:“小薛,侯明走了,说说你的打算吧,你真的要辞职?”

薛家良给导师倒了一杯水,说:“是的。”

田教授说:“我接触过很多官员,他们一边抱怨体制内的种种不是,一边却在舒服地享受体制带来的种种特权,他们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怎么说辞职就真的辞职了?”

“我离开官场,自信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儿,他们辞职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我就是去澡堂当搓澡工都能养活自己,可能比别人还干得好,何况我本身还有一技之长,别的官员却却不行。”

“哈哈。”田教授大笑,说:“你呀,还是老样子,自信。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工作?”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就注册了一个公司,后来我考上研究生,公司的事就都归他了,他现在做得不错,我想先去他的公司打工,积累一定经验后再单干。”说到这里,薛家良起身,再次给导师的杯里续上水,说道:“老师,侯明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田教授神秘地一笑,说道:“是一个神秘人物告诉的他。”

薛家良一听,立刻问道:“神秘人物?谁呀?”

田教授微笑着说:“目前不便于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薛家良一听,就不再问了,因为田教授尽管是教授,但她在省城跟官场上的一些官员联系也很密切。

“家良,侯明一大早找到我家,你一点不动心?”

薛家良说:“老师,说心里话,人都有虚荣心,他直接来您这等我,我的确很感动,也很领他的情。但是,我还是想换个活法,我性子直,瞧不起不学无术投机钻营的人,与其说我不适合官场,不如说官场排斥我。所以,不打算吃回头草。”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你做得不错呀?”

薛家良说:“那是我和赵志华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他能包容我的缺点,能扬长避短地使用我。但是您懂得,他只是县长,上面还有书记,而且他跟书记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这个我懂,你是县长的人,县长倒霉,当然没有你好果子吃,弄不好会成为别人发泄私愤的牺牲品。但是家良,我敢打保票,侯明会比你原来的县长高明。”

不知为什么,田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薛家良从她的眼中感到一丝神秘。

他说:“我知道,上午我跟他聊了半天,能看得出他很不一般。赵志华在后期,为了抗争管春山,太意气用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这些我都清楚,但这并不损伤我们俩的感情,他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非常照顾我,多亏了有他,我才踏踏实实照顾了我母亲四年多。”

“你妈妈有福气啊,有你这个大孝子。我都不敢奢望临了能有她这样的福气。”

田教授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偌大的屋子……

薛家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在国外读书,后来就定居在国外,家里只他和老伴,老伴在省气象局工作,是省内权威气象专家。

看到田教授眼里出现的落寂神情,薛家良赶忙说道:“将来您退休后也可以去国外定居的。”

田教授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薛家良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点了,他不能再赖在导师家吃晚饭了,就说道:“我约了人,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田教授听他这么说,干脆地一挥手:“既然约了人就走吧,你要是没地方住就来家里住吧。”

出了教授家,薛家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刚刚开业的新世纪电脑动漫科技商城,想进去看看,哪知,他刚一迈步,正好一辆轿车驶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身子。

这个车子急刹车后,并没有立刻驶离,反而停在了他的面前,薛家良等待着司机的发泄,哪知,车窗降下来后,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程忠生气地说道:“我说过你多少遍了,别小洁小洁的叫,要叫嫂子,小洁是你叫的吗?”

薛家良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错了,要叫嫂子,小嫂子。”

程忠笑了,将凉皮递给他。

薛家良回到办公室,吃完了程忠带给他的凉皮,就到了县长侯明的办公室。

侯明正在收拾东西,他告诉薛家良,他马上要去省委党校学习,时间大概两周,嘱咐他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排查一切隐患,绝不能再发生任何安全事故。

薛家良保证说:“您放心,我们几个人实行的都是人盯人、人盯事的策略,保证不会再发生事故。”

侯明说:“一定要严把进货关,要层层检验,不合格的建筑材料绝不能用,谁的关系也不行。”

薛家良说:“也许大家都知道我不好打交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为这个找我,他们不愿触我这个霉头。”

侯明边往外走边说:“这点你还真说对了,我就亲耳听到过这种议论。”

他忽然又说:“李主任还没来吗?昨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处理点私事,怎么现在还没来?”

薛家良没吭声,因为他没有见李群的必要,另外,似乎李群也在有意避开他。

送走侯明后,薛家良回到办公室,他没有马上回工地,而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处理侯明头走时交代的几件事。

他重新复出后,大多时候都是他直接下到有关单位,现场办公。

很少召集人到单位会议室开会,即使涉及到多个部门的工作,他也会把会议安排到其中一个单位开会。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不想像过去那么高调做事。

经历了这么多,他没有理由不低调。

一连两天,他都因为工作留在县里。

这天晚上,他回到宾馆后,就给侯明的秘书俞同打了个电话,向俞同简单介绍了一下县长给他布置的工作完成情况,让他方便的时候汇报给县长。

第二天,薛家良来到机关,他本想让李群派辆车将自己送回去,但李克群没在办公室,只有张勇在给他拖地。

他回来有两三天了,很奇怪居然没看见李群。他懒得搭理张勇,来到楼下院子里,希望能看到可以搭乘的车辆。他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一辆这样的车。

这时,就看见程忠开着那辆老旧的212进来了。

他探出车窗,问道:“家良,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有没有回枫树湾的顺路车。”

“你的车呢?”

“我是搭车回来的。”

薛家良没告诉他自己是跟宋鸽一块回来的。

“今天没会,又都在防汛,估计下边来办事的人不多。你跟李群要车呀?”

“他没在,懒得打电话给他。”

“这样,你要是不嫌弃车破,我把东西给食堂卸了,我送你。”

薛家良笑了,说道:“破什么呀,又不是没坐过,只是你有时间吗?”

“我把东西卸下后我的工作就完成了,正好送你。”

“哈哈,那好,我上去拿东西,一会在门口等你。”

等薛家良背着电脑包走出机关大院的时候,程忠正好也开着车出来了。

坐上车后,程忠扔给他一个袋子,说道:“这是你上次拉在我家的衣服。你嫂子已经给你洗好熨好了。”

薛家良看了看说道:“转告嫂子,就说我谢谢她。”

连日来的阴雨天,让空气变得异常潮湿、闷热。

薛家良解开两粒扣子,说道:“这车你经常开,应该修修空调。”

程忠说:“我跟李群说过一次,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跟你一样,懒得跟他去哈。对了,我听说李群的妹妹住院了。”

“宋鸽?什么病?”

“不知道,我听张勇说了那么一句。”

薛家良这才想起,那天从枫树湾回来的路上的遭遇,也许是在他家下车的时候她淋了雨。宋鸽本身是医院护士,她姑姑又是医院内科主任,有个小病不是话下。

这样想着,他就没往下问。但想起宋鸽的眼泪,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

其实,他并不讨厌宋鸽,相反还有点喜欢她,但是想到她那个城府极深的哥哥,他就没有跟宋鸽发展下去的兴趣了。

他公开跟她讲的是两人的年龄差距,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群,他怎么能跟李群做亲戚?

不知宋鸽得的什么病?尽管他没有对宋鸽动情,但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挂,尤其是她的那句“我养你”。

他想给宋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程忠,算了,还是回到工地后再说吧。

程忠小心地架着车,路上,他不时地扭转着方向盘,躲避着路上掉下来的石块。

程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今年是不是雨水勤?这路两边的山坡,以往没有这么多滑坡的地方。”

薛家良看了看两旁的山坡,说道:“和雨水勤当然有关系了。”

这时,前面一块飞石突然落了下来!


宋鸽怎么也不相信薛家良的家竟贫穷至此。

因为他妈妈住院期间,他一直要求大夫用最好的药,哪知,他的家竟是如此贫寒。这个大孝子,把钱都给妈妈看病了。

薛家良观察着她的吃惊表情,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穷?我现在穷得都养不起自己了,哪有……”

宋鸽望着薛家良,深情地说道:“我不嫌弃,我养你。”

薛家良被她的话逗笑了,说:“真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你怎么养我?我又怎么让你养?孩子就是孩子,竟说不成熟的话。”

宋鸽尴尬地站在屋当中,不知说什么好。

薛家良也感觉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他走到她身边,说道:“小丫头,醒醒吧,你是被我迷住了双眼,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再说一遍,真的不合适,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乖乖去相亲吧。”

听薛家良再次拒绝自己,宋鸽的双眼充满了疑惑和迷茫,她说:“你不爱我吗——”

薛家良很想婉转地回答,但想了想,狠狠心,说道:“不爱。”

“那你在省城……干嘛接受我的爱……”

薛家良听她这么说,也有点尴尬,说道:“我说丫头,你要是连爱和不爱都搞不明白,还谈什么对象?”

宋鸽不死心,以为薛家良屡次拒绝她是另有隐情,她说道:“薛大哥,你拒绝我是不是你还在想着那个女高个?”

薛家良一愣,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

宋鸽脸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个女高个有可能成为我嫂子。”

“你嫂子?李群?”

薛家良反问道。

宋鸽红着脸,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就是觉得。”

宋鸽之所以这样说,是她发现有一次哥哥单独跟胡晓霞吃饭,另外,有一次哥哥回家看妈妈,妈妈催促他快点走出离婚阴影,早点再婚。

哥哥当时高兴而且很自豪地说道:“您就别操心了,反正这次我要找能提高下辈人高度的女人结婚。”

因为哥哥个子不高,在男人中算矬人了,所以前嫂子也而不高,这次哥哥突然这样说,让宋鸽就想到了哥哥单独跟胡晓霞约会吃饭的情景。

宋鸽当时就插嘴道:“哥,你是不是看上薛大哥的女朋友胡晓霞了?”

哪知,哥哥当时就瞪着眼看着她,说道:“什么薛大哥,你只要一个哥,那就是我。另外,你记住,胡晓霞已经不是薛家良的女朋友了,他们已经吹了。”

妈妈也关切地问谁叫胡晓霞。哥哥就遮掩了过去,还再三嘱咐她不许乱说。

至此,宋鸽断定胡晓霞跟薛家良吹了后,有可能跟哥哥好上了。她当时还为薛家良抱不平。

只是,薛家良听了她这话后说道:“小姑娘,第一,她爱成为谁的嫂子就成为谁的嫂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第二,我不同意咱俩处朋友,跟她也没有关系,是咱俩真的不合适。”

就这样,薛家良再次拒绝了宋鸽。

雨下得很大,枫树湾河的下游各个险段都上了人,薛家良想请宋鸽吃饭,宋鸽摇摇头,从薛家良手里接过车钥匙就回家了。

那天,薛家良没太在意宋鸽的神情。

薛家良来到单位。

防汛期间,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都是双人双岗,作为县长助理的他,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果然,副县长孙月恒和他的秘书、司机还有办公室的人都在自己的值班岗位上。

孙副县长问了他一些工地上的情况,突然问薛家良会打牌吗。

薛家良说:“您还有这爱好?”

孙月恒说:“我有个毛病,在机关睡不着,非得熬到后半夜才能睡着。”

薛家良理解,不光他,好多领导夜间值班的时候都有这个毛病,就说:“我会。”

于是,孙月恒叫了司机和秘书,加上薛家良正好凑齐四人。他们躲进接待室,悄悄摆开了牌局。手机都放在手边,以备随时接打电话。

薛家良的牌打得出神入化,跟孙月恒配合默契,只把司机和秘书打得落花流水。

孙月恒牌技还真不怎么样,如果不是薛家良撑着,恐怕只能靠对手失误得分了。

一直打到了12点,孙月恒有了乏意,他伸着腰高兴地说:“这是我有史以来玩牌玩得最心花怒放的一次,薛家良,明天不走的话夜里接着玩。”

第二天的雨依然下着,比夜里小了好多,只要不下暴雨或者是大暴雨,防汛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上午,薛家良参加了县长办公会,在会上汇报了工地情况,下午,侯明让他跟着去高新区搞调研。

在县里又滞留了一天,哪知,到了晚上又下起了大雨。

这天晚上是侯明值班,侯明似乎是天生为夜里生的,他精力充沛,薛家良跟着他转了城区几个易涝点,又慰问了坚守防汛第一线的人员后,过了半夜,才回到单位。

薛家良看着外面飘雨的天空,心头也阴了起来,哪怕不发生洪灾,总是这样下雨,也耽误工期啊。另外,一旦路上再发生塌方,工地上运送物资的车辆也过不去了。

还好,天亮后,雨停了。

薛家良一骨碌爬起来,撩开窗帘,就见天空的云彩已经露出了白色。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回工地了。

一早,他到食堂去吃饭,在通往食堂的走廊里,意外遇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胡晓霞。


正在他聚精会神专注看公司简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回头,就是一愕。

门口站着一位成熟女士,,身前挂着‘副总经理’的胸牌,头发挽在脑后,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家良的初恋——田琳。

他没有说话,在短暂的愕然中快速平复了神态,多年的官场历练,他对处事不惊、临阵不乱,已经做得炉火纯青。

田琳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走近后打了他一巴掌,怪嗔地说道:“怎么啦?傻了?”

也许是她这个毫无芥蒂的一巴掌,让薛家良放松下来,他说:“傻倒是没傻,就是有些意外。”

“意外什么?”

田琳一边说一边请他入座。

他没有不拿自己当外人,而是坐在了所有求职者该坐的位置上。

田琳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强求,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语气尽量平和亲切,笑容尽量温和温暖:“说说你的情况。”

薛家良没被她内在的怜悯所打动,他公事公办地说道:“简历上都有。”

田琳说:“我说的是你最近几年的工作生活情况。”

薛家良看着她,他不会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和求职有关吗?”

田琳的脸有些微红,多年的职业风雨,让她很快掩饰了过去,笑道:“薛家良,你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

薛家良不想跟她谈求职以外的话题,他垂下目光。

田琳有些尴尬,起身坐在办公桌侧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让既爱又恨的男人,他还是那样说话不留情面。真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混的,难怪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一切都是性格的过。

一对昔日的恋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薛家良忽然拎起包,站起身就走。

“站住!”

田琳生气地大声喝道。

薛家良站住,看着她说:“还有什么事吗?”

“薛家良,你干嘛来了?”

薛家良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提前截住她的话,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也就是说你不打算来我们公司了?”

“是的。”

“就因为我?”

薛家良不想回答她这么幼稚的问话,就冷笑了一声。

田琳走到薛家良面前,打量着他,讥讽地说道:“薛家良,你牛什么?当年牛,我会认为你是年轻气盛,现在你别忘了,你可是三十出头了,仍然一事无成,牛是要有资本的,你有什么资本?”

薛家良想起她当初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攀上她的上司远走高飞的事就心里憋屈,他挺了挺胸脯,说道:“没办法,生就骨头长就的肉,我这副臭皮囊改不了了。”

田琳知道斗嘴永远斗不过他,就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薛家良,我珍惜你是个人才,我坚信,你很快就能东山再起。所以,我才特地让人力资源部通知你,希望你能加盟蓝天公司,重现你校园奇才的风采。”

薛家良往后退了一步,皱下眉头,目光变得深邃凝重,他沉声说道:“谢谢田总看得起。再见!”

薛家良说完继续往出走。

就听田琳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说道:“薛家良,你装什么装,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就不能放下你的臭架子吗?”

薛家良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田琳太了解他了,尽管嘴很臭,但心地正派,而且对计算机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天赋。

也正因为如此,她看到薛家良的求职简历后,当天晚上就去了姑姑家,得知了薛家良的近况,今天一上班,就安排属下通知薛家良来面试,由于薛家良没留电话号码,只能给他回复了邮件。

此时,田琳看着昔日的恋人,还是那么骄傲不羁,当年,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她。尽管薛家良出身农门,但是他凭着天赋,创办了全校第一家学生公司,不但养活了自己,还能反哺家人。

本来,这一对校园恋人是可以走到底的,但是,她却离开了他。她借口说父母逼他在省城买房子,从而达到和他分手的目的。

其实,她心底另有隐情,这个隐情她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薛家良。

薛家良见田琳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没话说,就冲她点了一下头,算作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次,田琳没再往回叫他,她太了解他了,宁折不弯,别想把他叫回来。

薛家良头也不回地走出蓝天公司的大门,他料到楼上会有一双眼睛注视自己的背影,就故意挺胸抬头,迈着大步。

等他走出大门口,拐上人行道的时候,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感到了内心的虚弱,放慢了脚步。

看到一家快餐店,他很想进去喝一杯冰镇可乐,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来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笔打车的钱,他不能再为自己的奢侈支出了。

想他薛家良,在政府办工作几年,何时为了区区一杯可乐算计过。赵志华知道他总是在夜间写材料,也知道他最爱饮料,特地吩咐宾馆给他的房间配备了一台冰箱,不定期地供应他可乐和茶叶。

今非昔比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

快到旅店门口,他看见一家银行的自助机,他算了算,自己应该还有一笔工资收入。

果然,卡上多了一笔钱,尽管这个数字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变化了,但每次都是如约而至,尤其此时,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的心中立刻有了一种底气,这种底气给他带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很奇怪眼下能有这种感觉,难道,真的如导师所说,他已离不开体制内的“舒服”的生活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去导师家了,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怕导师问起他找工作的情况。

旅店很清静,好几天都没看见宋鸽了,估计是她在刻意躲避自己,因为他把这个丫头伤得够呛。

薛家良刚要上楼,前台服务人员叫住他,告诉他有位美女给他留了张纸条,让他回电话。


侯明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向里间走去。

他们见县长躲进里间去接电话,知道电话内容保密。李群说:“先跟我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

薛家良跟着李群来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

李群说:“我昨天得到消息后就让人把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

薛家良看着前面矮墩墩的李群说道:“多谢关注。”

薛家良用手抹了一下桌面,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他来到里间的休息室,立刻闻到一股不洁的味道,用手捂住了鼻子。

被单皱皱巴巴、脏兮兮的,他的被褥则被扔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

薛家良皱了皱眉头。

李群知道薛家良生活比较讲究,说道:“这样,我让人把这间卧室粉刷一遍,再给你换张被褥,新来的小伙子在里间住来着,我让他搬走了,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搞卫生。”

李群给张勇打电话,让他马上安排粉刷薛家良办公室的事。

薛家良没有拦着,事实上,就是李群不提出粉刷,他也会提出的,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别人在他房间睡了这么长时间,且臭气熏天。

走出里间,李群从兜里掏出那辆桑塔纳2000的钥匙,说道:“我一早就让他们把车子洗干净加满油了,你随时可以开。”

薛家良接过钥匙,这才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李主任,想得太周到了。”

李群看着薛家良,听他这话不像是客套话,一边用手往上推了推眼镜,一边说道:“家良,以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毕竟我刚开始接手办公室的工作,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李群话说得很诚恳,怎奈薛家良不为所动,他嘴上却说:“李主任,今天又不是过年,你干嘛总说那些好听的话?你是老兄,又是政府办主任,你总这样客气,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群知道薛家良这话也是客气话,他心里明镜似的,薛家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这时,刚才那个打印室的女孩子跑了过来,她站在门口,说道:“薛主任,薛主任,你要是不忙的话,快去给我们看看那个复印机,又出毛病了。”

还没等薛家良表态,李群就拉下脸,对那个女孩子严肃地说:“薛主任是给你们修设备的吗?复印机坏了该找谁找谁,把你们给惯得!”

薛家良一看,李群很有主任派头,有些话比他还能说出口。

那个女孩子知道李群是故意当着薛家良的面耍威风,就脖子一缩,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让张勇去找人来修!不像话,我不管以前你们是怎么操作的,记住,从今往后,有关设备的事,不能再找薛主任了。去吧。”

那个女孩子红着脸赶紧跑了。

李群说得对,因为胡晓霞的缘故,打印室的设备一出毛病,他们不是找维修人员,而是找薛家良修。薛家良腾不出手的时候,才找专业人员来修。

其实,今天就是李群不这么说,薛家良也不打算给她们修了,倒不是他忙,而是不想见胡晓霞。

李群走后,薛家良拉开自己的抽屉,首先拿出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原来的手机,充上电。

不知程忠跟庄洁商量得怎么样了,他便打电话把程忠叫了过来。

程忠一进屋,立刻捂着鼻子说道:“怎么有股酸臭味?”

薛家良说:“已经开了半天窗子了。”

他让程忠坐下,问他昨晚跟庄洁商量的怎么样。

程忠说:“家良,我昨晚回去后跟你嫂子商量了,她有些不大同意,你知道,以前好多年我回家都是没准点,孩子顾不上,家顾不上,她也慢慢习惯了,可是这段时间我突然闲了下来,而且按时上下班,他们娘俩已经离不开我了,所以我想了想,我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还是在机关瞎混吧,过正常人的日子,挺好的。”

薛家良理解程忠,他说得是事实。

原来给赵志华开车,下上班没点,家里任何事他都顾不上,庄洁也习惯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了,再把他从这种安逸的日子拉出来,不适应的可能不是程忠,而是庄洁。

还有一个问题,程忠是志愿兵转业,他的编制尽管在机关,但却不是公务员序列,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

赵志华出事后,程忠也看透了好多事,万一哪天他薛家良倒霉了,程忠仍然要受到牵连。作为程忠,他这样想问题一点都不过分。

尽管程忠拒绝了他的邀请,但薛家良一点都不生气,作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的丈夫,一个稚子的父亲,程忠也该尽尽家庭责任了。

薛家良说道:“程哥,对不起,我只为我自己着想了,没设身处地为你和嫂子孩子想,你说的对,还是过正常人的日子吧。”

程忠不好意思地说:“家良,别怪哥,按说这个时候哥该帮你一把,只是……”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不用解释,家良又不是混蛋。对了程哥,我昨天在你家把我的两只股票卖了,你告诉我账号,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程忠说:“我听你嫂子说了,那是正在上涨的股票,你如果是因为还我那5000块钱,大可不必,我又不等着用钱。”

薛家良说:“你日子也不宽裕,再说我这人背着饥荒压力大,你告诉我账号,我股票的钱今天就能划拨了。”

程忠了解薛家良的性格,他便将卡号写在他面前的日历上,薛家良撕下后放进电脑包里。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秘书科年轻的秘书娄朝晖站在敞开的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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