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乔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全局》,由网络作家“小甜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兴二十六年,六月初二良辰吉日,宜嫁娶。是日一早,长安城主街区处人流攒动,小厮仆从丫鬟成群结队,忙里忙外。赴宴的轿子华车更是不知几数,世家贵族,公侯伯子男,各家正头夫人亲至,更有王妃郡主,不胜枚举。不一会,街市中便传来阵阵锣鼓喧天的吹打弹唱之声,更有绵延数里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响个不停。此番盛景,不是其他,乃因今日是宁国公府谢家、长房三公子的大喜。这三公子单名一个珩,字怀予。观其品貌,最是个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又是长房夫人的嫡出,自幼内敛持重、勤勉读书,其祖父祖母最喜。再说,三公子今日大婚之妻,也是不俗。此女出自世代清流的清河崔氏,话说清河崔氏百年氏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文人举子中声望之高,无人可堪其项背。如今,崔氏只嫡系的三房住在京...
《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全局》精彩片段
元兴二十六年,六月初二
良辰吉日,宜嫁娶。
是日一早,长安城主街区处人流攒动,小厮仆从丫鬟成群结队,忙里忙外。
赴宴的轿子华车更是不知几数,世家贵族,公侯伯子男,各家正头夫人亲至,更有王妃郡主,不胜枚举。
不一会,街市中便传来阵阵锣鼓喧天的吹打弹唱之声,更有绵延数里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响个不停。
此番盛景,不是其他,乃因今日是宁国公府谢家、长房三公子的大喜。
这三公子单名一个珩,字怀予。观其品貌,最是个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又是长房夫人的嫡出,自幼内敛持重、勤勉读书,其祖父祖母最喜。
再说,三公子今日大婚之妻,也是不俗。
此女出自世代清流的清河崔氏,话说清河崔氏百年氏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文人举子中声望之高,无人可堪其项背。
如今,崔氏只嫡系的三房住在京中,其余皆留在故籍地方。
便就这三房的子弟中,也皆都好学用功、奋志要强,并无仗着家中庇荫而生了玩乐之心、养了纨绔之性。由此,无人不赞崔氏家风。
崔氏一族如今的长房老太君卢氏,和宁公府的老祖宗秦氏,原是闺中时一墙之隔的邻居,更是手帕交,未出阁前,二人几乎成日形影不离;出了阁,都嫁在京中,世家筵席之时,也是常见,是以二人感情之笃,亲姊妹也难比。
而今日大婚的三公子之妻,便是崔氏长房的嫡次女,乳名乔乔。
卢老太君最喜女孩,家中的几位孙女皆是爱若珍宝。
又和秦氏关系好,老姊妹之间常常走动,便也拿对方家的孩子当若自己的一般。
乔乔和家中几个姊妹三岁至七岁这几年,几乎是拿宁公府当了半个家;
秦老太君时常就要接崔家几个女孩过府,与自己家的几个孙女一处玩耍嬉闹,若是玩得忘了时辰,和谢家的姑娘同吃同住也是有的。
自己膝下一天天长大的孩子,情分自然不一样,眼看着小姑娘们一个个从玉雪可爱到亭亭玉立,两家老太太渐渐也有了结秦晋之好的心思。
但世间万事万物,都需讲究缘分。
两个老太君瞻前顾后,最后也就谋定了这么一对;其他的,要么家中父母另有安排、要么品相八字不合、要么就是脾气秉性天差地别、只怕强行说合成了怨偶。
倒也就眼前这么一对,哪哪都瞅着合适。
谢家娶妻,崔氏嫁女,当日的长安城自是不必说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迎亲队伍气派浩大,自是不必说;那崔氏女的嫁妆,最是吸睛,头一排的已经到了宁府,最后那一趟,甚至都尚未从崔府出来。
家中有喜事,宁公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一应小厮门房护院,腰间都应景系着红绸、丫鬟们也是梳扮齐整,个个提着小心。
秦老太君坐在上房的罗汉床上,正由丫鬟替其梳妆,按说晨起早就梳好了,可老人家高兴,非要多戴两朵花儿沾沾喜庆。
长房大儿媳,即大少奶奶薛氏见状笑道:“今儿个一起来,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我看呐,老太太若是腿脚利索,恨不得自己上马,替三爷去把乔妹妹娶进来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秦老夫人笑骂:“你这利嘴,越发张狂,都敢拿我说笑。”
薛氏自嫁到宁公府,便执掌中馈、行管家之权,因做事周到、处世逢源深得老太太秦氏信任宠爱,平素也最爱在秦氏跟前卖乖讨巧,闻言笑道:“老太太只说,我说得可对?”
秦氏开怀一笑,“那自是对的,还是琛哥儿媳妇知道我的心。”
恰在此时,外间有人笑道:“迎亲花轿回来了。”
秦氏神色一亮,长叹了声,喟叹道:“好啊,好啊。”
……
一顶八人红色华盖花轿在宁公府正门中落地,头前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先下了马,喜娘掀开花轿帘子,一面扶着新娘下轿,一面将红绸的一端交到了新娘手中,而另一端,自是在今日一身新郎官红袍、清雅俊美犹如谪仙的谢珩手中。
待新人进了正堂,便见上首坐着宁国公夫妇,里间还有一众宁府的姑娘少奶奶,以及前来赴宴观礼的各家眷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礼官的高亢的一声“礼成”,一对新人被送进了新房,方才里间的谢府的姑娘小子们也前赴后继的跟在后头,要去新房凑趣看揭盖头看新娘。
国公夫人裴氏见状笑道:“他们几个难道不认得乔丫头?就这般等不迭?”
身边裴氏的配房吴嬷嬷笑道:“从前是一同玩耍的姊妹,日后便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自是不一样了。”
裴氏闻言,脸上笑意不由得深切了几分。
这个新媳妇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模样都是没得挑剔,她是实打实的满意。
吴嬷嬷扶着裴氏,去席间应酬宾客。出了正堂,穿过游廊,来到宴客的花厅。
游廊上悬挂着各色灯笼,院中树枝上也都粘着应景的红色彩带,阖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气热闹。
吴嬷嬷小声道:“太太,今日,二太太脸色一直不大好。”
裴氏冷哼了声,“不用管她!她要甩脸色就由她去,谁又不欠她的!”
吴嬷嬷道:“只怕二太太以为太太您是故意和她抢呢。”
裴氏道:“我犯得着?这门亲事是老太太做主,人选都是两家长辈千挑万选、合过八字才定的,别说是我,就是老爷也没插手半分。”
“崔家没看上瑞儿,只能怪他们娘俩自己,还能怪上我们不成?”
吴嬷嬷附和笑道:“可不是嘛,虽说西院的二爷瞧着也是不错,可和咱们三爷站一块,长眼睛的都知道选谁。”
裴氏嗔道:“这话你当我的面说也就算了,出去不许乱传!都是谢家的子孙,二房坏了,也没我们的好。”
吴嬷嬷忙声应是。
……
再说新房
谢珩接过喜娘呈来的喜秤,在喜娘的唱和中,挑起了盖在新娘头上、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红盖头。
一张清丽绝艳的芙蓉面登时显露在人前,女子头上戴着五穗步摇的点翠金凤冠,身着蜀锦描金鸾凤的大红对襟广袖嫁衣。
再不是平时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勾,朱唇点就,两颊施上脂粉,本就莹白如玉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额间和眼角处贴了金色的花钿,平日清灵水秀的人儿今日却是让人失魂的娇媚明艳。
旁边立刻就有谢府的姑娘们惊艳出声,“乔姐姐今日真好看,仙女下凡了也不过如此。”
立刻有人纠正她,“还叫乔姐姐?如今该叫三嫂嫂了!”
耳边是兄弟姐妹不断絮叨的惊艳之词,而一向内敛持重的谢珩在看到新娘面容的瞬间,也是难得失神片刻。
印象中,胖嘟嘟、说话咬字都不清楚的小女娃,长大后,竟是这样的倾城之色。
喜娘更是夸赞不停,“三夫人真是出水芙蓉、雪肤花貌的好颜色啊。”
周围人太多,没人知道乔乔心中的紧张,她大着胆子,抬眸看了周遭一眼。
很多张往日熟悉的面孔,可今日,她却觉得特别的紧张。
再次抬眸,看向的,是身边的丈夫。
虽说谢、崔两家关系好,乔乔对谢府也是熟悉得自己家一样,可男女七岁分席,谢珩又最是个讲规矩、有正经事的,自开始进学起,便轻易不踏入后院。
加上乔乔又比谢珩小三岁,她在谢府后院玩耍的几年,谢珩早已进学,日日都有功课在身,二人见面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甚至寥寥无几。
乃至于祖母和乔乔说,想把她许配给谢家哥哥、问她是瑞二哥好还是珩三哥好时,她脑中当即狠狠怔了一会子。
瑞二哥,她是有印象的,谢府二房的哥哥,小时候一起玩耍时,对她是最为照顾体贴;
而珩三哥……
她彼时只知有这么个人,是谢府大伯母的儿子,据说读书极好、习武也最佳,但……
她脑中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谁又能想到,这个一点印象也没有的人,今儿个竟成了她的夫君呢。
寂然饭毕,谢颖提出到后院搭个戏台听会戏。
大户人家,自家府里都养着戏班,方便主子们随时有意听戏解闷。
谢府也是如此,但谢颖的婆家江家就没有这样的财力,细究下来,也不是没有,只是江家人不喜欢,觉得此种做派太过靡费。
而谢颖爱听戏,这也是她喜欢回娘家的缘故之一。
此话一出,众人都默不作声。
这会天那么热,用过饭,都想回自己院里躺一会歇个晌,谁想听什么戏。
薛氏也没擅作主张,等着老太太拿主意。
秦氏慢悠悠的喝完半盏茶,“我今儿乏了,想回去歇着,且如今天热,小戏子们扮上也受罪,咱们且积些福德,不为难他们。”
谢颖顿时脸色一僵。
薛氏:“既如此,我送老太太回屋歇着。”
秦氏笑道:“你今儿也忙活了半天,正经该歇着的是你,我有丫鬟们呢。”
“你们都各自散了吧。”
薛氏就带着乔乔,和三个姑娘们一起送裴氏和谭氏回去。
大丫鬟玲珑和琉璃搀着秦氏回了院子,谢颖自然看出了母亲的不快,嘟囔着跟了上去,江诗敏头次见外祖母冷脸,心里也是有点忐忑,跟在谢颖身后,一言不发。
进了寿安堂,两个大丫鬟伺候秦氏更衣,老人家坐在罗汉床上,手上拨动着碧绿的佛珠,一言不发。
谢颖不满的嘟囔道:“您这是干什么?为了个外人给自己女儿甩脸色?”
秦氏厉声道:“我真是把你惯坏了,让你自以为是到如此地步!”
“我知你席间那一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觉得崔氏女抢了敏儿的姻缘,你心里不痛快吗?”
谢颖委屈道:“那您知道,还这般疾言厉色的训我?咱们娘俩当初不都说好了吗,把敏儿嫁给珩哥儿,亲上加亲,就为这个,我那几年在大嫂面前没少伏低做小,可您倒好,扭头攀上高枝,就把我们敏儿扔到一边去了。”
“放肆!”秦氏怒声呵斥,挥手将手边的茶盏摔倒了地上。
“珩哥儿的亲事已成定局,你再有不满也给我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今日席上的事,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好歹是国公府的小姐,大家出身,别尖酸刻薄的失了体面。”
“崔家人最是护短,你看崔家的女儿,甭管是已嫁的。还是待字闺中的,什么时候在外头受过委屈?”
谢颖愤愤不平,“女儿也没做什么啊,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再说,按照辈分,我是她们嫡亲的姑母,难道长辈教导晚辈两句还不行了?”
秦氏无奈摇头:“你好自为之,下次再犯,我便绝不轻饶。”
谢颖难以置信道:“母亲,您这是为了个才进门没几天的孙媳妇要给自己亲女儿难堪吗?”
秦氏手中拨动着佛珠,音色清冷如冰,“家和万事兴,谁敢搅了谢府的和睦,我就给谁难看。”
谢颖脸色一白,不敢再辩论,讷讷称是。
……
薛氏、乔乔和几位姑娘告别裴氏和谭氏后,自到了缀音阁说话。
这原是为听曲唱戏而建,平日里谢府的戏台也大多搭在此处。
缀音阁四面环水,以水声衬乐曲,别有一番意境。
这会子无人停息,只闻得风吹动林间枝叶的动静和溪水的潺潺之声,倒也别有几分幽然之意。
几个女孩就一张紫檀木云纹方桌坐下,丫鬟们上前奉茶添水。
二姑娘明英安稳乔乔道:“方才的事,嫂子别放在心上,说句不中听的,姑姑那样,我们都是习惯的。”
三姑娘明薇也道:“就是说呢,谁不知道姑姑之前绞尽脑汁、一门心思想亲上做亲让我三哥哥娶了诗敏,而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还是没能让她如愿。”
“就姑姑那个小性儿,指定觉得这门亲事是嫂子你抢了诗敏的,可不就存心想找你不痛快。”
薛氏笑道:“你们两个越发没个规矩,姑母再有不是,也是长辈,哪轮得到你们两个小姑娘在这议论。”
明英和明薇相视一笑。
明薇俏皮笑道:“当着两个嫂子,我们才敢的,知道嫂子疼我们呢。”
薛氏:“都是大姑娘了,说话行事万万要留个心眼,这话当着我和你三嫂说说就算了,若是被爱搬弄是非之人听了传出去,有损你们两个姑娘的清誉。”
明英、明薇都点头称是。
乔乔见状叹道:“这个家亏得是有嫂子。”
薛氏心中仍歉疚未消,“说起来,今日姑母借题发挥,也怪我不小心。”
乔乔:“嫂子快别这么说,就像方才三妹妹所说,姑母既想找我不痛快,那指定是绞尽脑汁,即便没嫂子,她也照样有别的事借题发挥。”
“再有,嫂子操持家事的辛苦我都是见过的,怎会为这事疑心怪罪嫂子呢。”
“若不是嫂子和母亲为我说话,我指不定何时能从姑母的为难中脱身呢。”
薛氏:“你是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今日之事,老太太绝不会置之不理,你且放心。”
乔乔眉眼明媚,丝毫不见恼怒或是不忿,“那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女儿,人都是讲究亲疏远近的,这点道理我还懂。嫂子也别为我担心,真若有什么事,不必麻烦老太太等人,我的陪房和护院都不是吃素的。再有,崔府离这,也就两条街,我想谁来,让下人传句话就是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薛氏在这个弟妹身上看到了顶级世家贵女的自信和骄傲。
这就是崔氏累世官宦和百年氏族给自家女儿的底气。
薛氏羡慕不已,明英明薇明惜三个姑娘亦有同感。
谁不羡慕这样有实力的娘家。
几乎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被教导要端庄大方、要宽容隐忍,只有崔家告诉自己的女孩,可以不忍、可以不让,凡是你不愿的,皆可以不做。
因为你们的身后,有鼎盛的家族、有位列三公的父辈、还有身居要职的族兄。
族中儿郎浴血厮杀、冲锋在前,没有其他奢求,只望家中女孩能恣意张扬、明媚自信,不必屈于人下、活得小心翼翼。
这声“大哥哥”叫得清脆动听,让谢珩想起新婚之夜掀开盖头后她的那声“三哥哥”。
不合时宜的念头乍起,被他以太过荒诞为由压了下去。
乔乔数了几件小时候的趣事,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说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谢珩听着那些从她口中吐露出的字句,仿佛他们俩真的是有着无比浓厚的青梅竹马之谊,一时不免有些恍然。
乔乔自己说得陈词激昂,末了,话锋一转,看向某个似乎在走神的男人。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很不爽的叉腰道。
谢珩看过来。
乔乔哄孩子似的俯身捧着他的脸,认真问道:“你呢?你记不记得一些我小时候的事?”
谢珩作思考回忆状,“记得一些。”
她都零星记得那么多,他比她还大几岁。
乔乔眼睛一亮,惊喜问道:“那你记得什么?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父亲母亲可是都说她小时候像画里的仙童一般玉雪可爱呢。
对着她闪着星光的双眸,谢珩点了点头,“记得一点。”
乔乔欣慰一笑,“你记得哪些?”
谢珩想了想,如实道:“你小时候好像很喜欢吃枣泥山药糕。”
乔乔心里哦吼了声,不错不错。
满意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扬起,就听到谢珩又说:“你一个人就能吃一碟子。”
乔乔:???
谢珩亲眼见证了妻子脸色十分丰富多彩的一个变化——
由红到白,然后……
然后他就被踹了。
乔乔从来没在短短几瞬的功夫,心情经历过这么大的起伏。
拜谢珩所赐,她这会吃人的心都有了!
不生气不生气!
她深呼吸平复着,转瞬又立刻破功。
她不能理解,她小时候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结果谢珩这个蠢东西不记得她的娇憨可爱的样子,就记得她能吃了?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啊!
一脚踹开这不会说话又没眼色的狗男人,从他身上下来,她抱着被子滚到拔步床的另一侧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离他离得远远的。
谢珩再没眼色也看出她生气了。
可他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啊,也没有说她不好。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今日事太多,回来又说了好些话,谢珩这会是真觉得有些困倦,见她躺着没再动弹,索性自己也盖着被子睡了去。
不一会,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乔乔只想给他踹下床!
……
长辈们就江诗敏和谢瑞的婚事展开了“拉锯”。
涉及到一些早年的姑嫂恩怨,所以这些场合,秦氏都没让家里的姑娘和年轻孙媳妇过去。
连薛氏都没让。
乔乔乐得清闲,就叫上明英明薇明惜三个小姑子,一起在畅心堂的暖阁里摸骨牌。
一局还没结束,薛氏披着一件绯红金色团花纹斗篷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汤婆子。
“呀,外面好大的风,吹得人身上寒津津的,你们几个倒会躲清闲,也不叫上我!”
乔乔:“你这管家夫人,哪日不得有三五十件小事、一二十件小事,谁敢去扰你啊?”
薛氏笑骂:“去去去,少拿我开涮。那些事早就上手生巧了,哪里能绊得住我?”
乔乔:“是是是,什么事能难得住我们大夫人?”
“正好,三妹妹输了我不少钱,正要跑呢,你来替她。”
薛氏扶着明薇,笑道:“哎呦,这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姑子,你这做嫂子的不说贴补,反倒赢得人家的钱来了。”
乔乔笑骂:“少贫嘴,哪个姑娘夫人家的能缺这两吊钱?”
乔乔很想给谭氏鼓掌。
这是她嫁到谢家这么久以来,二婶说得最中听的几句话。
被谭氏这么一抢白,谢颖脸色顿时就不好看,刚要说回去,猛地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把那些话又咽了下去。
裴氏见状不免奇怪,这位小姑,对她们两个嫂子从来都是面上的尊敬,平时牙尖嘴利从不饶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略一琢磨,裴氏想明白了。
谢颖是怕现在得罪了谭氏,往后诗敏嫁进来会被婆婆欺负?
这两人不会真要成亲家吧?
裴氏心中不免幸灾乐祸的想到,若真是那样,以后西院那头不知怎么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呢。
及此,裴氏说道:“说起来,诗敏和心兰同岁,如今心兰嫁了,妹妹也该给外甥女谋算谋算了。”
谢颖虽然知道裴氏说这话大多没安好心,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也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谢颖幽怨的看向母亲秦氏。
秦氏只当看不见。
谢颖急了,“母亲,方才大嫂说得极是,敏儿的婚事实在不能再耽搁,起码先得定下来。”
秦氏:“你是她的母亲,自然你说了算;但女婿眼下又不在家,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和他商量商量。”
谢颖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这个当娘的还能害自己女儿不成;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帮我掌眼吗。”
秦氏无奈,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外孙女,又看向女儿,“那你说,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谢颖撒娇道:“您是知道我的,我最黏您,最恋家,所以女儿想着,若能亲上加亲,那是最好不过了。”
秦氏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从你娘家的侄子里……你大哥二哥加起来,一个有五个哥儿,长房的琛哥儿、瑢哥儿、珩哥儿,还有你二嫂的璟哥儿都已经娶妻成家,就只剩下瑞哥儿了。”
秦氏看向二儿媳妇,“老二媳妇,你说呢?”
谭氏笑道:“哎呦,这么大的事,这么突然,我笨嘴拙舌的,可让我怎么说呀。”
谢颖就腹诽二嫂虚伪。
分明她早就暗示过了,这会子还装作不知道。
谭氏:“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擅自做主,需得问过老爷和瑞哥儿自己才行。”
谢颖:“从来儿女秦氏都是父母长辈做主,哪有问孩子自己的道理。”
谭氏:“便是如此,妹妹别急,我也得问过你二哥才是。”
“即便是妹妹,可曾问过敏儿的意愿?”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便纷纷看向江诗敏。
江诗敏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但含羞带怯的眼神,分明是愿意的。
谭氏咬牙。
合着这母女俩早就谋算好了。
这一出好戏,看得众姑娘们一愣一愣的,乔乔都津津有味的嗑起了瓜子。
要她说,这也不怪二婶拿乔,怪只怪这位姑母平日太傲,娘家的两个嫂子都得罪过,可不就是把路走绝了。
这是老太太尚在,裴氏和谭氏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还给谢颖三分薄面;
若是等老太太百年之后呢?
姑母就没想过吗?
双方来回拉扯,说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午后,送亲的谢家少爷们都陆续回来了。
谭氏叫丫鬟把谢瑞叫到了自己屋里,说明缘由,问他的意愿。
谢瑞听完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谭氏忙问:“你别急,娘还没有答应;只要你不愿,娘绝对不松口。”
谢瑞只觉得荒唐。
求娶崔氏的时候,是母亲做主,兼之他也想做崔家的女婿,但最后崔家选定谢珩,他其实并没放在心上,也不曾因此和兄弟疏远。
秦氏喝了口孙媳妇亲自倒的酒,“说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得了主。”
乔乔便将母亲看中郭心兰一事缓缓道来。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到婚嫁一事,心兰顿时羞红了脸。
而裴氏和谭氏闻得,心下急得不行。
崔家这样的好的亲事,她们自然想给自己的女儿或是娘家的侄女留意呀。
乔乔笑道:“要是只我母亲属意也就罢了,我那族兄,也不知哪一年,机缘巧合,曾见过心兰姐姐一次,自此念念不忘,眼瞧着到了娶亲的年纪,就迫不及待的求到了我母亲跟前央她做主。”
这话正是在崔府时,明氏教给女儿的,为的就是防止裴氏和谭氏二人觉得乔乔有这样好的亲事安排为何不优先考虑自己的小姑子们。
心兰闻言更是不好意思了,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秦氏闻言朗声一笑,“好啊,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心兰丫头,你意下如何?”
被点到名的心兰闻言起身,恭声道:“心兰如今无父无母,自从到了这,大事小情都是老太太照应,心兰都听老太太的。”
秦氏笑道:“搁我,这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崔家子弟的教养最是严苛,断不会有寻花问柳的纨绔之徒,且这是崔府十郎自己所求,婚后对你也不会差;但婚事既是两姓之好,就不能只顾一方所想。珩哥儿媳妇,你说呢?”
乔乔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声“珩哥儿媳妇是在叫她”,忙不迭道:“祖母说得是,光是我哥哥满意,也不行,定是要心兰姐姐瞧过,她自个儿也愿意,方是两全其美。”
二太太谭氏哎呦了声,道:“老太太可真是疼惜心兰,处处都想得周到稳妥。”
“可这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自己相看的道理?说出去,别人定会觉得姑娘不端庄了。”
这话明着是说心兰,但乔乔总觉得话里有话。
略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这怕是在说,当初谢府和她的亲事,明明是二房占了先机,先开的口,谭氏的诚意也是给足了;但最后因为崔家让她来选,她偏向了长房的谢珩。
谭氏有点怨言也属正常,乔乔没太在意。
秦氏自是也听出了谭氏的弦外之音,她没搭理,而是伸手示意心兰坐来她旁边,老太太将人搂在怀里,“我老了,有些事得人提着,幸亏珩哥儿媳妇说起,兰丫头,你也快十六了,亲事是该早些定下来,如此也好告慰你父母,让他们安心。”
提及父母,心兰不由得红了眼眶。
秦氏:“不哭不哭,我说这话可不是招你哭的;女孩大了,婚嫁是第一要紧事,如今你有这个福气,更是难得。”
心兰羞愧道:“心兰才貌平平,如何配得上崔府的公子?”
冷场的时候,还得靠薛氏。
薛氏忙笑道:“心兰妹妹快别说了,若是连你都只得“才貌平平”,那让其他人可怎么活?难道我们都只是不缺鼻子不缺眼睛的?”
一句话说得人都笑了。
秦氏:“你大嫂子说得对,不要妄自菲薄,崔夫人喜欢你,崔家公子也看重你,可见你很好。”
心兰就羞答答的笑了。
秦氏见状,更是喜欢,拉着薛氏和乔乔,竟就开始谋划心兰婚事的筹办,还回忆起了崔家十郎的模样。
谢家几个姑娘也凑上来说笑,直把心兰说得满面通红。
这头其乐融融,而裴氏和谭氏却各怀心事。
……
也没闲心等宴席结束,裴氏假称身子不适,秦氏便让其回去歇着。
裴氏憋着口气回到自个儿院子,气还没喘匀,就让大丫鬟彩云去叫谢珩。
彩云不敢耽误,小跑着来到前院,找到安顺,说是太太叫三爷。
安顺一听也忙进去通传。
母亲有命,谢珩自是没二话,放下手中事,正了衣冠快步往后院宁禧堂而去。
吴嬷嬷早在廊下候着,见谢珩过来,引着到了东廊正房。
裴氏正坐在炕床的一青锻坐褥上,身侧设着青锻靠背引枕。
谢珩拜见后,裴氏令他在炕床右下的一圈椅上坐了。
谢珩:“母亲传唤,有何吩咐?”
裴氏心中万般着急气恼,这会也得淡定平和,她不能让儿子觉得她在贪图崔家的权位。
“你媳妇怎么回事?虽说都是一家子,可也得分个亲疏远近不是?有了好事,怎不先可着自己嫡亲的小姑子?”
谢珩有点糊涂了,“母亲所言何事?儿子有些听不明白。”
裴氏咬牙,将乔乔在宴上的所言,简要给儿子说了一遍。
“你妹妹明薇也该正经说婆家了,崔家既有好的人选,你媳妇怎么也该可着自己家人才是。”
谢珩听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可母亲未免太过短见了。
“母亲,我已娶了崔氏女,妹妹若再嫁崔氏儿郎,岂非乱了伦理?”
裴氏急道:“这怎么能叫乱伦理?明英论年纪,也比你媳妇小,如今不还得管她叫嫂子。”
谢珩:“母亲,儿子知道您的意思;可就如崔氏所说,这门亲事并非她主张,而是岳母和崔家十郎。”
裴氏还是不平,“就算是崔夫人看中了郭丫头,难道她就不能替自家小姑美言几句?”
“咱们明薇不管是样貌还是才德,哪里比郭丫头差什么?崔夫人能看中心兰那丫头,未必看不上你妹妹?”
谢珩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无理取闹”,“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崔氏身为新妇,怎好未经您的允许便擅自拿三妹的亲事说嘴,若真如此,便是她失了礼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让人指摘之处。
裴氏词穷了片刻,支吾着又道:“……那,那,若是真有好的,帮你妹妹定下来,我也不是责怪她。”
谢珩深感无力,“母亲,三妹还小,哪里就急着订亲了?”
裴氏一听就急了,“怎么不急?这京城和咱们门当户对的也就那么几家,在那几家里,还要挑选人品模样都合适、还要有才干,你只知一家有女百家求,殊不知这年轻上进的好儿郎同样是稀罕物嘞。”
谢珩闻言哭笑不得。
裴氏:“你在外交好的那些世家子弟,若是有合适的,可也得替你妹妹留意着。”
“还有——”
裴氏想到了什么,别别扭扭道:“……你和你媳妇说一声,若是你媳妇家还有适龄的,也替你妹妹费一份心。”
谢珩倏然冷了脸,但虑到长辈面前,也没多说什么。
茶也没喝,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氏也看出了儿子不大乐意,两头没落好,心里越发憋闷。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