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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退婚,高冷未婚夫又后悔了江知鸢顾司裴后续+全文

御梨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不是阿月无意间得罪了席太太?”江知鸢小心翼翼问,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副伤心却还在为他担心的模样。“阿鸢,过来。”顾司裴对江知鸢勾了勾手指,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江知鸢乖顺地走到他身旁,他伸手将人拉坐在腿上。他按住江知鸢的背,想吻下去时被江知鸢制止。柔软纤长的手抵在他胸口。她柔柔看着他,道:“如果阿月惹了席太太不高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嗯?”江知鸢轻叹了一口气,“席太太的父亲出身寒微,当初席太太母亲跟她父亲成婚后,施家丝毫不吝啬帮助他。”“但席太太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不仅出轨,甚至还想算计施家家产,后来是席老爷子出手整治了席太太的父亲。”“他们对外说席太太父亲脑梗去世,实际上是把人送去国外某座小岛上囚禁了。”“那天我们...

主角:江知鸢顾司裴   更新:2024-12-08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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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知鸢顾司裴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被退婚,高冷未婚夫又后悔了江知鸢顾司裴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御梨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不是阿月无意间得罪了席太太?”江知鸢小心翼翼问,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副伤心却还在为他担心的模样。“阿鸢,过来。”顾司裴对江知鸢勾了勾手指,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江知鸢乖顺地走到他身旁,他伸手将人拉坐在腿上。他按住江知鸢的背,想吻下去时被江知鸢制止。柔软纤长的手抵在他胸口。她柔柔看着他,道:“如果阿月惹了席太太不高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嗯?”江知鸢轻叹了一口气,“席太太的父亲出身寒微,当初席太太母亲跟她父亲成婚后,施家丝毫不吝啬帮助他。”“但席太太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不仅出轨,甚至还想算计施家家产,后来是席老爷子出手整治了席太太的父亲。”“他们对外说席太太父亲脑梗去世,实际上是把人送去国外某座小岛上囚禁了。”“那天我们...

《开局被退婚,高冷未婚夫又后悔了江知鸢顾司裴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是不是阿月无意间得罪了席太太?”江知鸢小心翼翼问,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一副伤心却还在为他担心的模样。

“阿鸢,过来。”

顾司裴对江知鸢勾了勾手指,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江知鸢乖顺地走到他身旁,他伸手将人拉坐在腿上。

他按住江知鸢的背,想吻下去时被江知鸢制止。

柔软纤长的手抵在他胸口。

她柔柔看着他,道:“如果阿月惹了席太太不高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

江知鸢轻叹了一口气,“席太太的父亲出身寒微,当初席太太母亲跟她父亲成婚后,施家丝毫不吝啬帮助他。”

“但席太太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不仅出轨,甚至还想算计施家家产,后来是席老爷子出手整治了席太太的父亲。”

“他们对外说席太太父亲脑梗去世,实际上是把人送去国外某座小岛上囚禁了。”

“那天我们吃饭,席太太问起你跟阿月......”

江知鸢迟疑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阿月说你们两年前就在一起了。”

接下来的话江知鸢不说,顾司裴也猜到了原因。

施令窈讨厌小三。

不过施家的事倒是让他有点意外,这个秘闻是他第一次听说。

“你怎么知道?”顾司裴问。

“当时施家老爷子被算计进了医院,我那段时间也在那个医院住院,无意间听到的。”

所以施令窈不会嫁给她那个初恋,而是听从家里安排嫁给门当户对的男人。

因为低嫁可能损失钱又损失命。

顾司裴有一瞬的沉默,这样看来林池月很难进入施令窈的那个太太圈。

“我听席太太说是你出门约她的,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吗?”江知鸢关心问。

“我上次帮席太太解了围,她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什么。”

他只是想让林池月拓宽社交圈,林池月以前的社交圈......

江知鸢从小就心高气傲,捧着她的人很多,即便不喜欢她也不敢当着面对她怎样。林池月作为她的朋友,自然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欺负。

加上她家世本就不算很高。

这让林池月在京城豪门里人缘很一般。

“阿鸢。”

男人指腹在女人红唇上轻轻摩挲,江知鸢默默翻了个白眼。

......

事后江知鸢躺在休息室的双人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午休两小时。

顾司裴那个禽兽真是一分一秒都没浪费。

她累得没什么力气,但当看到林池月发来的添加好友申请后,顿时来了兴致。

阿鸢,我过两天生日你来吗?我们以前约定好要一直陪着对方过生日的。?

江知鸢几乎能想象出林池月打出这些字时的表情,一定是十分得意的。

邀请她去看顾司裴是如何为她准备惊喜的。

顾司裴一向绅士有礼,即便不爱她,对她大多数时都是十分温柔的,以前在床上会帮她做的事现在一样会做。

林池月是顾司裴认定的未来妻子。

他自然不会吝啬给林池月准备惊喜,反正他一个电话下去就会有人帮他办好。

这不,半小时前,她就听顾司裴对秘书田蕊说帮他办好林池月生日宴——按照林池月的喜好办,要隆重,但不能浮夸。

林池月一直以来都很虚荣,这点江知鸢以前就知道,她并不在意她的闺蜜是虚荣的人。

生活在这个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虚荣也正常。她有钱,不介意给林池月花。


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进了这个围城,再想出去就难了。

“我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离婚他什么都不会给我们。”所以他妈妥协了,没再提过离婚。

“我叫护士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江知鸢不太明白苏景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既然苏家一直对外瞒着宁沫诗的真实情况。

显然他们是不想被外人所知。

爱妻人设无论是在合作商面前还是在顾客面前,都十分有用。

苏正序小心翼翼维护了多年的爱妻人设怎么可能让别人毁掉呢?

江知鸢跟苏景川擦肩而过时,被拉住了手,沙哑晦涩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阿鸢,我要继承苏氏,因为我不想我妈的罪白受了。”

江知鸢脚步顿住。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苏景川话里的意思,有那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跟他抢继承权,他只有联姻才能更稳妥。

所以他可以给她爱,给她钱,但是永远给不了她婚姻。

“苏景川,你也挺混蛋的。”

-

“阿鸢?”

天色渐暗,江知鸢正准备离开,刚起身,身后传来宁沫诗温柔的声音。

她回头。

穿着浅灰色长裙的宁沫诗站在楼梯口。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只是再也没了以往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幸福,岁月静好。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破碎感。

“宁姨。”江知鸢莫名感到眼眶有点酸涩,或许是因为宁沫诗以前对她很好,也或许是因为被她们都曾被爱人背叛。

她比宁沫诗运气好。

才两年就知道了。

宁沫诗近二十年才知道相爱多年的枕边人一直不断出轨,还有很多私生子。

“好久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苏景川扶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

她握住江知鸢的手,“你现在是不是进入江氏工作了?工作忙不忙?今天是工作日还来这里看我,是不是景川非要你来的?”

“景川从小被我惯坏了,他欺负你,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教训他。”

宁沫诗说话依旧是跟以前一样温柔的语气。

她手上还缠着纱布。

这一切都昭示着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是真的。

江知鸢轻轻回握住宁沫诗的手,扬起笑容:“上班可累了,苏景川还不给我走后门,宁姨你今天可得帮我好好骂骂他,让他下次谈合作的时候给我行使一下特权。”

看到江知鸢明媚的笑容,苏景川微微愣了一下。

直到他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

他才恍然回神。

“听到没?”

“我教你的对女孩子要绅士一点,你真是一点没记住。”宁沫诗无奈瞪了一眼儿子。

“知道了。”苏景川抿唇笑笑:“我去拿蛋糕,切完蛋糕再吃晚饭。”

苏景川起身离开后,江知鸢被宁沫诗拉着继续说话。

像以往她去苏家时一样。

宁沫诗看上去跟常人无异,但她好像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屏蔽了外界发生了一切事。

就像刚刚问她是不是进江氏了。

再比如现在问的她跟顾司裴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分手了。”

宁沫诗“啊”了一声,显然十分惊讶。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分手了?是不是闹矛盾了?”

“如果闹矛盾要尽早说开,别让自己后悔,我以前......”宁沫诗笑容微淡,她皱起眉,“我以前......”她敲了敲脑袋,似乎想不起来自己想说的话一样。

江知鸢握住她的手腕。

她摇头:“宁姨,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不用担心。”


苏景川脸颊染上寒霜。

他阴沉着脸将江知鸢抱了起来往外走,不顾江知鸢的挣扎将人塞进车里,让司机开车回家。

“苏景川,你要做买卖麻烦态度好点,我现在是顾司裴养着的!”

江知鸢故意提起顾司裴的名字刺激苏景川。

这俩在她心里一路货色,她自然不会拿了他们的钱就为谁守身,她现在缺钱得很。苏景川总想用男女朋友那套白嫖她。

想得美!

不给钱她不可能单独跟他待一块儿。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从顾司裴那儿搬出来!”苏景川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江知鸢立刻停止了挣扎,笑眯眯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亿。”

“阿鸢,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江知鸢轻“啧”一声,她就知道苏景川不会给她这个钱,“前面放我下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苏景川轻叹一口气,神色复杂:“阿鸢,你非要这样吗?江家已经破产了,想东山再起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你跟着我,你依旧可以过以前那样不愁吃穿的生活。”

“你一个女生不知道生意场上的水有多深,你贸然去做只会吃亏。”

江知鸢长了这样一张脸就注定她会被无数男人觊觎。

从前有江家护着。

但江家倒了。

若江知鸢想靠自己去拉投资谈合作,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尤其江枭以前太傲,做事不留余地,在京城看不惯他的人太多。

如今江枭不露面,若是江知鸢露了面,他们会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江知鸢。

“阿鸢,空有美貌却没有强大背景的女生最后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江知鸢当然知道。

她从小到大见过很多这种长得漂亮但出身不好的姑娘,她们最终都会沦为有钱人的玩物。

待她们美貌不再便会被一脚踢开。

被豢养了多年的她们早已没了生存能力,被抛弃后大多数都走上那条路。

可......

江知鸢扬起明媚而灿烂的笑:“我有顾司裴,他会保护我。”

她声音坚定,深深刺痛了苏景川。明明顾司裴背叛了她,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坚定认为顾司裴会保护她。

真是可笑。

他倒是要看看顾司裴到底会不会为她出头!

他们最终不欢而散。

“生日礼物。”江知鸢下车前,苏景川冷着脸将精致的纸袋递给江知鸢。

车门关上,车一溜烟走了。

江知鸢挑了下眉,将袋子里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静静躺着的宝石项链让她眼前一亮。

这条项链她喜欢了好久,但之前被不知名买家收藏着,没想到会被苏景川拍下送她。

江知鸢在路边坐下,摸了摸这条华贵漂亮的项链,轻叹了口气:“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现在连配你的衣服鞋子都没有。”

“拍张照片留恋吧。”

江知鸢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盯着看了几分钟,然后合上,离开前将项链挂到了二手平台。

苏景川愿意给她买这么名贵的项链,却不愿意把钱直接给她。

不过是想把她当成那些空有美貌却没有家世一样的女孩儿养在外面。

他想要完全掌控她。

待他腻了便一脚踢开。

真冷血啊苏景川。

-

江知鸢回到家只觉十分疲惫,她澡都没洗,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脸颊有些湿润,睁开眼便对上一双黑色眸子。

江知鸢有点想骂人。


江知鸢被苏景川一边亲吻一边抱着进了客厅,苏景川把她放在沙发上,捧着她的脸,哑声道:“现在还可以拒绝的。”

苏景川逆着光,江知鸢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捧着她脸的手此时正温柔地摩挲她的脸庞。

江知鸢环上苏景川的背,娇气又傲慢:“苏景川,你是不是不行啊?”

她挑衅的话语将苏景川脑中最后一根弦挑断。

“你最好一直这么嘴硬。”

话落,他温柔又热切地吻了上去。

当接纳的人变成苏景川时,江知鸢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他跟顾司裴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哪方面。

“阿鸢,我爱你。”

男人的情话伴着粗重的呼吸和热气在耳边响起,江知鸢脑子有些晕,即便苏景川在克制。

但她不熟悉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江知鸢做不到违心地说出她也爱他的话,只能吻住苏景川。

后半夜江知鸢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苏景川即便对她再温柔,但在动情之际也难以控制。

颇有一股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狠劲儿。

睡过去前,江知鸢在想,也不知道爸爸回没回家。苏景川愿意帮忙,那就代表江氏是有希望的。

卧室里,苏景川靠在床头,头枕着手背,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江知鸢白里透红的脸上。

她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比他想象得还要更美,他疯狂地嫉妒着顾司裴占据了她那么多年。

躺在他臂弯的人低吟一声往外翻了个身,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苏景川眸光微闪。

他伸手将人拉进怀里,让江知鸢靠在他的胸膛,用指尖描绘着她精致漂亮的五官。

他的阿鸢应该永远做那个高傲自信,明媚张扬又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会负责她往后的人生,不会让她跌进泥潭。

但......

仅此而已。

他是个商人,还是苏氏未来的掌权人,他每一笔生意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手下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

他自然不可能花那么多钱去做一单必赔的生意。

“阿鸢,我会一直对你好的。”苏景川低头在江知鸢嫣红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他唇边浮起温柔笑容。

只是下一刻便僵住了,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妇嘟了嘟嘴,轻声呢喃,“不要闹,阿裴。”

她声音黏糊,带了点不悦,又有几分撒娇。

顿时,苏景川脸色变得难看不已。

他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

日上三竿江知鸢才起床,她没见到苏景川,只以为是苏景川去上班了,并没有太在意。

她原本想离开,但想到被撕毁的衣物,她只能套着苏景川的衣服出了卧室。

她点开苏景川对话框。

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一条消息也没有,很不对劲,以前她跟顾司裴还在一起时,苏景川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

江知鸢退出对话框,找到私人助理温蒂的电话拨了出去。

“送套衣服过来给我。”

她跟温蒂报了地址,随后将电话挂断,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看来她再次错信了人。

也对。

多年求而不得的人忽然得了手,那点念想自然也随之消失。

没多久温蒂便带着衣服上了门。

如今已入秋,温蒂带来的是她之前购买的秋装,是过季的。

江知鸢从小到大从未穿过过季的服饰,这是第一次。她很明白,如果没有资金填上江氏那笔窟窿,她往后就连过季的都没了。

只能穿着廉价的衣服。

“开车送我去公司。”

江知鸢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她原定是等年底结了婚再进入公司学习,不曾想婚约取消,家里又面临破产。

-

“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

江知鸢鼻头微酸。

她压了压心头酸楚的情绪,扬起笑脸:“爸爸,是我啦。”

她嘟着嘴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装着饭菜的餐盒放在江枭面前,“爸爸,我掐指一算,你又没吃午餐!”

见到是女儿,江枭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他起身提起餐盒,拉着女儿来到沙发上坐下,“今天怎么来给爸爸送饭了?”

“你一直不回家,我想你了嘛。”江知鸢抱着江枭的手臂撒娇。

她没有问起资金问题。

如果解决了,爸爸不会是这样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她余光瞥见爸爸头上的白发。

爸爸虽然上了年纪,但依旧保持每天健身是习惯,身高腿长,十分健硕,完全看不出是临近五十岁的人。

一周前爸爸头上几乎没有白头发,如今却白了大半。

江知鸢眼眶发酸。

第一次开始后悔为什么大学毕业后要选择读研,若是三年前就进公司帮爸爸,她现在也不至于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完全帮不上爸爸。

江枭摸了摸女儿的发顶,眼底闪过愧疚,顾家发布的退婚消息他今早刚看到。

他原以为顾司裴是个有责任,又成熟稳重的性子,定能照顾好女儿。

不曾想,他们家出事,顾司裴第一时间就取消了婚约。

父女俩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而是像以往在家时一样吃饭。

江知鸢母亲过世得早,江枭爱极了妻子,妻子走后便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女儿身上,即便工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女儿玩。

因此,父女俩关系非常好。

江知鸢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的,对于苏景川她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转念一想,顾司裴跟林池月都双双背叛她了。

多一个苏景川。

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想到晚上的宴会,江知鸢忍下心底那股不适,邀请函主办宴会那家的儿媳妇发给她的。

并非是因为不拜高踩低。

恰恰相反。

她若是不出现,那些人找谁奚落呢?去看谁的笑话呢?

她不在意被看笑话,更不在意被奚落,她之所以决定去是为了给自己找一门亲事,眼下她急需联姻,需要一大笔资金帮江氏度过难关。

江知鸢深知她的外貌优势,只要能帮江家度过难关,她不介意放低姿态。


她用余光打量了着顾司裴的脸色。

果不其然。

看上去有了变化。

这条手链是顾司裴昨天下班后她缠着他去买的,说是给林池月的生日礼物,她想买贵重一点。

最后当然是顾司裴掏的钱。

近百万的手链他们当然不会相信是她买的,但那又如何?顾司裴知道就好。

“阿鸢,你们家都破产了,没必要撒这种谎。”林池月语气依旧温柔,但又带上了些无奈。

像眼前的人十分不懂事一般。

“我没有撒谎。”江知鸢低下头,声若蚊吟。

殷筱雅嗤笑一声:“你家都破产了,你哪儿来钱买?难不成你给自己找了金主?靠老男人给你钱花?”

“老男人”顾司裴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今天是阿月生日,如果你想闹事可以现在就走。”

“我......”

对着顾司裴温柔却带着警告的眼神时殷筱雅声音顿住。

什么叫她闹事?

明明是江知鸢来闹事!

“阿裴,你跟阿鸢......?”

切完生日蛋糕林池月依旧在为不久前顾司裴帮她解围而感到耿耿于怀。

“我们怎么了?”

顾司裴手持高脚杯,疑惑地看着林池月,没有半分心虚。

“没。”林池月温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没想到你会帮她解围。”

她以开玩笑的语气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顾司裴优雅地喝完杯中最后的红酒,将酒杯递给一旁的服务生,这才慢条斯理开口:“阿月,像今天这种公共场合,尤其你是主人,即便是再讨厌的人也不要给她难堪。”

“会让旁人看笑话。”

顾司裴希望将来的妻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落落大方。

而不是因为一些小小的私人恩怨便不顾自己身份做一些有损脸面的事。

“阿月,我们将来是要结婚的,我们家对礼仪教养很看重。”

“我相信你可以很快成长的对不对?”

男人俊朗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黑色眸子盛满柔情,林池月几乎要溺死在他深情的眼睛里。

林池月柔柔看着顾司裴:“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我会努力做好的。”

-

露台上,江知鸢双手搭在围栏上,看着下面小成圆点的行人车辆。

忽的,裙摆被扯了一下。

“姐姐。”

江知鸢循声转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墨墨,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谭子墨面前蹲下,“你长高了。”

“姐姐,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谭子墨吸了吸鼻子抱住江知鸢。

自从爸爸不准他跟江知鸢来往,都没人每天陪他玩,陪他吃饭了。

“怎么会见不到呢?姐姐一直在京城,见面机会有很多的。”江知鸢拍了拍小屁孩的背,温声安慰。

或许是因为缺乏母爱,之前谭子墨对她比较依赖。

她罕见地也不讨厌他。

当初谭书程出尔反尔,但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谭子墨一个六岁的小孩身上。

“爸爸坏,等墨墨长大了赚大钱,都给姐姐。”谭子墨哼声。

如果不是爸爸不肯给钱,江知鸢早就是他妈妈了!

铁公鸡,一毛不拔!

江知鸢被逗笑出声,“那你要是长大后赚不到钱怎么办?姐姐岂不是要被饿死。”

“才不会!我才不会赚不到钱。”

女人清脆悦耳的笑声犹如风铃一般在飘落在露台。

刚走到露台入处,顾司裴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他顺着笑声往里看去。穿着素色长裙的江知鸢笑得见牙不见眼,正用手轻拍着她面前男孩的背。


二是因为她实在讨厌这些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

“总听窈窈提起你,多亏你帮她了,不然她要累坏了。”席钰儒雅的脸庞挂着浅笑。

江知鸢笑着回:“不客气,我正好没事,一个人待在家快要发霉了,多亏窈窈让我有事做。”

另一边林池月挽着顾司裴,她咬着后槽牙看施令窈挽着江知鸢,跟她介绍席家人。

她就知道上次在餐厅江知鸢是故意的!

凭什么江家破产,江知鸢还能搭上施令窈,搭上施家?

“她什么时候搭上席家了?”殷筱雅忿忿不平地看着不远处跟席家相谈甚欢的江知鸢,她还在为上次顾司裴为江知鸢说话而耿耿于怀。

顾司裴已经跟江知鸢退婚了。

要不是因为那张脸,顾司裴会帮她解围?

“仗着那张脸,不知道私下做了什么龌龊勾当。”

正在跟裘永元说话的顾司裴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即便他不喜欢江知鸢,但她是他的人,他不喜欢他的东西跟别人扯上关系。

尤其是在场大多数男人都对江知鸢的虎视眈眈。

“殷筱雅,没证据的事不要胡乱猜测。”顾司裴声音温和,眼底却看不出笑意。

殷筱雅一愣。

顾司裴又帮江知鸢说话!

“阿月。”她气不过,拉了拉林池月的手,明明他们分手了!他喜欢的人不是林池月吗?为什么总帮江知鸢说话!

林池月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还是扬起笑容解释:“阿裴,筱雅不是那个意思。”

顾司裴抿了抿唇,没出声。

他并不喜欢这种在背后嚼舌根的事,在他看来只有没素质,没本事的人才会在人后恶意揣测议论。

他们做生意最忌讳乱说话。

有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传出去,可能会影响合作,他不希望这种事以后发生在他身上。

因此,对林池月这个朋友略有些不太看得上。

江知鸢以前性格虽烦人,但也从不在背后说三道四。

她顶多当着别人的面说。

所以她得罪了很多人。

林池月感觉到了顾司裴不开心,赶紧找了个借口拉着殷筱雅离开。

二人走后,裘永元撞了下顾司裴的肩:“阿姨的话也没错,阿月这样门第不高出身的放在外面养更好。”

裘永元一向认为结婚最好的门当户对,林池月还不比上江知鸢呢。

不过可惜,江家破产了。

“阿元,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肤浅?阿裴这是在搞纯爱呢。”慕容纪插话。

“出轨的纯爱?”裘永元暗道一声。

他不认识顾司裴有多爱林池月,但不得不承认林池月对顾司裴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顾司裴愿意教林池月成长。

-

“江小姐,赏脸跳一支舞吗?”一个中年男人对江知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江知鸢自然不想答应,不过......

她看向不远处的顾司裴,跟他对上视线,很快便移开。

她心里有了主意。

江知鸢咬了咬唇,假意十分为难地接受了邀请。

当手放进男人手心时,江知鸢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看她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刚开始跳舞,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便不太老实。

“李总,我们只是跳舞,您的手不用一直动来动去。”江知鸢压下脾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让对面的李总更加嚣张。

“小江啊,你跟了李叔叔,李叔叔不会亏待你的。”他眼睛色眯眯地在江知鸢身上来回扫射。


“安娜,你去把这些酒送去23A。”经理用用眼神扫了扫另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推的推车上。

那女孩噘了噘嘴,十分不满经理的安排。23A的客人每次都格外大方,给的小费足以抵得上一月工资。

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吗?刚来半个月经理居然就安排她去23A送酒。

“好的,经理。”

江知鸢脸上挂着温和标准的微笑,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漂亮地晃人眼球。

经理满意地点点头。

这张脸便是那些娱乐圈中的女明星也比不过,尤其是江知鸢身上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是难遇。

客人见多了小家碧玉,忽然来一个大家闺秀自然新鲜。

若不然他不会同意江知鸢只做服务员。

会所这个大染缸。

总是会一点一点将人的意志力吞噬。

江知鸢从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手里将推车抢了过来。

面对女孩怨恨的眼神,她只是回以笑容。

等了半个月,等于等来23A开台。

23A是顾司裴的专属包厢,若开台,那便是顾司裴来了。她推着酒车穿过昏暗的长廊,在23A门口停下。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拦住了她。

“大哥,我是来送酒的。”

江知鸢嗓音柔柔的,犹如三月春风拂面,再铁血的壮汉也会化成绕指柔。

其中一个保镖检查了胸前的工牌,确认身份后便推开门让她进去。

门推开。

江知鸢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央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他带着无框眼镜,衬衫挽起,露出青筋微凸的小臂。

以及腕上名贵的手表。

江知鸢低垂着脸,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好久不见,顾司裴。

“顾总,听说你跟林小姐好事将近,先恭喜了。”人群中一道算得上熟悉的男声响起,江知鸢虽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是谁。

她利落地将酒摆上桌。

“请问,酒要开吗?”她依旧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的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她。

江知鸢说话时刻意提高了声调,只是声音依旧柔婉动听。

果不其然,刚才正祝贺顾司裴的公子哥视线移了过来,“这声音听着还挺熟悉的。”他声音饶有兴致。

“抬头。”他吊儿郎当对江知鸢开口。

江知鸢素白的手指捏着衣摆,头比刚刚更低了一些,像是受到惊吓一般。

“让你抬头,没听见?”另一个公子哥懒懒靠在椅背上,戏谑道。

“难道还要我们主动帮你?”

“不、不用。”女人柔婉的声音中隐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听上去可怜极了。

她拽着衣摆的手不由得更紧,同时缓缓抬起头,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彻底暴露在这群公子哥眼中。

包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正懒懒靠在卡座上的顾司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顾司裴的想法。

江知鸢曾经是京城首富江家的大小姐,也是顾司裴的未婚妻,半年前江家面临破产,顾司裴跟江知鸢退婚。

转而跟江知鸢的闺蜜交往。

江知鸢这朵京海曾经最娇艳张扬的红玫瑰,自然是所有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存在。不过到底是顾司裴曾经的女人,他们自是顾及着顾司裴。

顾司裴依旧慵懒地靠着,优雅地将杯中酒喝尽,视线并未在江知鸢身上多停留一秒。

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顾司裴不在意。

顿时,在场的公子哥看江知鸢的眼神都变了,那些火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又重复问了一遍酒要不要开,声音中的颤抖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人群中有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看来江家破产后江大小姐日子很不好过啊,都来这里当服务员了,这才能赚多少钱?不如江小姐跟了我,又能继续过以前挥霍无度的生活了。”

“我、我只是服务员。”江知鸢嗫嚅道。

曾经京城最张扬骄傲的江家大小姐何时露出过这般柔弱的姿态,那些公子哥说的话不由得更加过分。

甚至开始问她一夜要多少钱。

“如果酒不需要开,我就先出去了。”

“急什么?”

江知鸢要转身时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那人手上还端着一杯高度数的酒。

“想走先把这杯酒喝了。”

“我不......”

“不喝?”那公子哥轻笑一声,“那你走出这道门就会被开除。”

江知鸢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顾司裴,顾司裴轻抬眼皮,唇边笑容依旧,并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我酒精过敏,喝......喝不了。”江知鸢结结巴巴道。

她酒精过敏在场的人自然知道,江家大小姐滴酒不沾,只是因为酒精过敏严重,京城豪门世家无人不知。

只是她不识趣,故意想给她难堪罢了。

“那只能......”公子哥唇边勾起恶劣的笑,“泼给你了。”

话落,冰凉的酒液同冰块儿一起从头顶浇下,酒液顺着额头往下淌,流过鼻梁下巴,滑过纤长的脖颈,最终没入胸口,打湿了身上的衬衫。

她咬着唇,声儿都没吭。

江知鸢今天端着贴身的衬衫,包臀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因着衬衫被打湿,更让人想入非非。

站在她面前的公子哥喉咙一紧,拽住了江知鸢的手,今天她便是不愿意也由不得她!

江知鸢咬紧下唇,眼底似有泪光在闪烁,她目不转睛盯着顾司裴。

“顾总跟林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你不会指望顾总会为你出头吧?”公子哥嘲笑道。

“你放开!我只是服务员,不做工作以外的事。”

江知鸢用力想挣开公子哥的手,却因力气小而无济于事,反而被扯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颗扣子。

扣子弹在桌上,如玉珠落盘。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江知鸢眼底升起绝望,她深深看了一眼顾司裴,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意都诉尽。

见她放弃挣扎,公子哥眼底升起得意:“既然已经破产了,江大小姐还是不要摆以前的架子了。”

女人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扯掉,傲人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顾司裴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虽然他不喜欢江知鸢,但他们作为未婚夫妻的时候该做的事都做过了。

他深知那具身体有多诱人。

“求求你,不要。”

江知鸢明艳的脸庞此时布满了害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泪眼朦胧地求着眼前人不要扯她衣服。

只是,余光却落在顾司裴紧握着杯子的手上。

顾司裴手背青筋凸起,像是忍耐到了极点一般。

三,二,一。

江知鸢在心中倒数。

“啪——”

酒杯被掷在地上,酒杯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洒了一地。


林池月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基本都是由她来负担的。

俗话说,斗米恩升米仇。

还是她太蠢了。

好啊。

她这么善良,当然要满足她。

另一边林池月收到江知鸢的消息,扬起灿烂的笑,跟她一起做头发的殷筱雅见状开口:“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顾少又给你准备什么惊喜了?”

林池月笑得甜蜜,看得殷筱雅羡慕不已。

“他帮我安排了生日宴,我邀请了江知鸢,她答应来。”

“江知鸢?”殷筱雅惊讶不已,“她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吗?”

之前江家破产,江知鸢也没了消息,很多人都猜测她出了国。

况且江知鸢不尴尬吗?

居然敢来。

“她应该没离开京城,上次我跟阿裴他们吃饭遇到了她,她在那儿做上菜的服务员。”林池月温声细语道。

“服务员?”

殷筱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那她身上都是穷酸味儿吧?”

她捂唇轻笑出声。

“你说她答应来你生日宴不会是因为对顾少还有什么想法吧?”

林池月弯了弯唇:“阿裴不喜欢她,不会给她机会。”

殷筱雅轻叹了一口气,略微有些严肃:“你别小看了江知鸢那张脸对男人的吸引力,当初江家破产多少人虎视眈眈?”

她哥就是其中一员。

当然。

这些人只是想玩玩江知鸢,没有人愿意为这朵已经破产的红玫瑰一掷千金。

“我相信阿裴。”

她深知顾司裴对江知鸢的讨厌,所以以前顾司裴去找江知鸢过夜她虽然有点难受,但从没担心过。

-

林池月生日那天江知鸢穿了一件很素的裙子。

她虽然是故意这样穿,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没什么钱。

她大部分钱都给了江宴,参加这种宴会的千金太太一件礼服最少几十万起步。

“阿鸢。”

她刚走进宴会厅,林池月便对着她叫了一声,林池月声音不小,顿时不少目光都朝大门投来。

江知鸢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林池月挽着顾司裴朝她走来。

林池月穿着浅蓝色晚礼服,裙摆上点缀着一颗一颗的珍珠,她戴着名贵的珍珠项链,以及耳坠。

看起来典雅大方,温柔漂亮。

跟温润如玉的顾司裴身旁看起来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知鸢暗自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对狗男女气质这么像呢?

难怪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阿鸢,你......”

江知鸢身上的冒牌货让林池月心生愉悦,但她脸上却挂着担忧:“如果有困难你一定要跟我说。”

林池月的话再次提醒众人江知鸢只是一个破了产的千金。

如今连一件像样的晚礼服都拿不出来。

江知鸢咬着唇,小心翼翼往顾司裴那边看了一眼,后者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唇角弧度没有半分变化。

她扬起笑,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生日快乐。”

袋子上印着著名奢牌的logo,在场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真的,只觉得江知鸢虚荣的厉害。

居然在别人生日上送假货。

“谢谢阿鸢。”

林池月笑吟吟接过,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下次不用特意买这种礼物给我啦。”

她温柔的尾音带着一丝俏皮。

众人都觉得林池月性格未免太好了,收到假货还能温柔收下,还好心提意见。

闻言,江知鸢瞳孔紧缩,一副震惊又紧张的模样:“这个......是真的。”


“顾总,不是马上要订婚了?怎么还有时间来骚扰前未婚妻?”

苏景川在前未婚妻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苏总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阿鸢的好朋友?”顾司裴稳住身形,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景川。

丝毫不掩话语中的嘲弄。

苏景川喜欢江知鸢,这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实。即便他不喜欢江知鸢,但她从小就是他的未婚妻。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旁人来惦记自己的东西。

苏家跟江家早年是邻居,两人从小便在一块儿玩,苏景川从小就是个混不吝,唯有在江知鸢面前乖顺得很。

江家破产,苏景川没有伸出援手倒也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都是商人,趋利避害是本能。

“无论我是以什么立场,总比你这个劈腿阿鸢闺蜜的渣男有资格管阿鸢的事。”

苏景川抬手拉住江知鸢的手便要走,只是受到了阻力。

因为江知鸢另一只手被顾司裴拉住了。

“苏总不打招呼就想把我的人带走?”顾司裴依旧面带笑容,只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温润的声音也带上了些冷色。

“你们早就解除婚约了。”苏景川眉心蹙起,桀骜的眉眼染着戾气。

顾司裴反问:“跟你有关系?”

“阿鸢她是我女朋友。”苏景川咬牙切齿道。

三个月前,江知鸢没有留下任何音信便离开,他找了她很久。

顾司裴低头看着江知鸢,似是在等她的答案。江知鸢摇了摇头,嗫嚅道:“我们只是朋友。”

她用力将手从苏景川手里抽出。

她倒是要感谢苏景川当初只想把她当金丝雀养着,除了苏景川那一圈朋友,没人知道她跟顾司裴退婚后跟苏景川交往了三个月。

-

劳斯莱斯幻影车内,江知鸢穿着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正襟危坐。脸上那道探究的视线让她有点头疼。

刚刚苏景川说她跟他交往的事让顾司裴起疑心了。

她深知顾司裴的洁癖,自然不会承认她跟苏景川交往过,男女朋友该做的事他们都做过。

“除了你,我没有过别人,如果你不信......你不信......”

江知鸢搅着手指,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掉。

“我不信,你准备怎么办?”顾司裴靠在椅背上,淡淡睨着江知鸢楚楚可怜的侧脸,语调随意。

江知鸢低低啜泣:“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她用力掐了一下手心才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

下一瞬,下巴忽的地被擒起,她被迫抬头与顾司裴对视。

“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顾少,谣言很难自证,况且你马上要跟林小姐订婚了,即便我真有男朋友你也不会在意不是吗?”江知鸢紧咬下唇,眼底闪动着几分倔强。

“我走了,我还要工作。”

江知鸢掰开下巴上的手,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便去推门。

她动作很慢,只默念到二,顾司裴便将她拽了过去。

“你放开我,爸爸还等着我交医药费。”

顾司裴将人侧身压在座椅上,从口袋抽出手帕将江知鸢唇上深红色的口红一点一点擦掉。

“下次别涂口红,我不喜欢。”

“上班需要。”江知鸢弱弱道。

“给你换个工作。”

男人修长的手出现在江知鸢眼前,指尖捏着一张薄薄的卡片:“这里面有两百万,不要再出来找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

“我、我不要。”江知鸢低声道。

她抬手把卡推了回去,无意间触碰到顾司裴的手,她像是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

“我不是为了钱。”江知鸢喃喃自语。

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像是被狠狠伤害了一般,“林小姐还在里面等你,你快回去吧。”

“真要我回去?”顾司裴拖着腔调“嗯?”了一声。

像是在哄生气的女朋友。

“我......”

嫣红的唇瓣被咬破,鲜红的血珠沁出,染红了洁白的贝齿。

为那张脸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顾司裴喉结上下滚动,身体的温度陡然升高,江知鸢如今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很难克制。

“别咬,我不走。”

江知鸢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顾司裴看似温润如玉,斯文有礼,实际上是极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喜欢乖顺温柔,贤惠懂事的女人。

顾司裴并不见得多爱林池月,若是真爱,就不会跟她这个退了婚的未婚妻扯上关系。甚至想包养她。

温柔中带着野性的吻落在唇上,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江知鸢回抱住顾司裴,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走近的林池月。

她的思绪回到半年前——她撞见林池月从顾司裴房间出来的那一晚。

“退......退婚?”

江知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顾司裴,“阿裴,我们婚礼就定在年底。”

她跟顾司裴打从娘胎里便定了娃娃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顺其自然恋爱,选定婚期。

如今只是因为他们家集团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的窘境,他却毫不犹豫提出退婚。明明今天早上上班前,他还拉着她折腾了好久。

他一如既往地对她,没有半分异常。

“阿鸢,我们这个圈子都讲究门当户对你知道的吧?”

顾司裴双手环胸,倚在楼道口的扶手上。他语气依旧温柔,说出的话却让江知鸢冷得彻骨。

“因为我们家要破产了?”

顾司裴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笑笑,那笑容包含了太多让江知鸢难堪的东西。

她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自小便心高气傲,即便顾司裴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可在这一刻。

难堪跟心痛,难堪占了上风。

“阿裴,我洗好了。”温柔的嗓音从顾司裴卧室门口的方向传来。

女人穿着黑色的上衣,很长,几乎到膝盖,她头发微湿,白净的脸庞挂着俏丽的笑容。

那张秀丽的脸直直撞进江知鸢眼中。

她如遭雷劈。

她的未婚夫跟她的闺蜜双双劈腿背叛了她。屋外“轰隆”一声,漆黑的天幕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大雨倾盆而下。

犹如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细密的疼痛缓缓升起,直至最终将她吞灭。


顾司裴的眸光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将面前低着头的女人拉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阿鸢,你要记清楚你是谁的人。”

他声音难得见寒意。

“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江知鸢乖巧地抱住顾司裴的腰:“阿裴,我只爱你,我的身心都只会是你的。”才怪。

等她重振江氏,她找三十个青春男大,日日不重样。

她以前还是太保守了,为了顾司裴这么个玩意儿守身,她认识的不少千金在外面养的小男友一大堆。

她过得太素了。

悔啊!

顾司裴没有说话,江知鸢踮起脚尖飞快在顾司裴唇上亲了一下。

“阿裴,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吻吗?”江知鸢在沙滩椅上坐下,她双手捧着脸陷入回忆中。

“那会我们去游学,我非要去爬山,结果迷路了,大半夜你进山找我。”

“你找到我时,我脚崴了......”

十六岁那年江知鸢一个人在山里迷路,被吓得半死,顾司裴找到她时,她感觉周围可怕的声音全部都没了。

她的眼中只看得到顾司裴一个人。

“顾司裴,疼死了。”

江知鸢指了指红肿的脚踝,顾司裴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江知鸢的高高肿起的脚踝,他转身在江知鸢跟前蹲下。

“我背你回去。”

“疼死人了!这个破山以后再也不来了,”江知鸢娇气抱怨,她撇了撇嘴想趴上顾司裴背上时,顾司裴忽然转过了身。

“有个办法会让人没那么疼,要不要试试?”

顾司裴手里只拿着手电筒,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嗯”声点头。

忽的,唇上一软。

江知鸢愕然瞪大双眼,太震惊以至于她都忘了推开。

“有没有好一点?”良久后,顾司裴放开江知鸢,低声问道。

江知鸢哼唧一声:“只亲了一下,没感觉到。”

低低的轻笑声从胸腔发出,江知鸢脸颊渐渐染上热意,虽然她跟顾司裴是从出生就定下的娃娃亲,她也知道她以后会嫁给他。

但亲吻这种事她绝对是头一次。

“那你再试试。”

少年温润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撩人,江知鸢被撩得双腿发软,紧接着便是少年温柔又难以自控的吻。

从此,他们的未婚夫妻身份正式挑破。

“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该亲你了?”男人弯下腰,阴影将江知鸢整个人笼住。

不可否认那些第一次都是他引导江知鸢去做的,江知鸢太漂亮了,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江知鸢的声音“阿......阿月也在。”

“不用管她。”

顾司裴左手抚摸着江知鸢的脸,手指收紧,他单手捧着江知鸢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江知鸢乖巧的搂住江知鸢的腰,任由他予取予求。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江知鸢笑。

看来是查岗的呢。

林池月刚走到游泳池不远便看见有人在拥吻,那边光线有些暗,她看不清是谁。

她只是听别人说顾司裴来了这里,但不确定,这边没看到顾司裴的踪影,除非从拥吻的两人身边走过。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了。

在她转身时江知鸢眉眼散开笑意,搂紧了顾司裴的脖子。

能被抢走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林池月能做小三,以后就会被三,还真以为顾司裴会专心爱她一个?

林池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难怪在家里举步维艰,活得小心翼翼。

“阿裴,别在这里。”江知鸢推了推顾司裴的手,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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