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的话真的很少很少,从来不会主动提及任何事,就算她感兴趣多问几句,他依然惜字如金。
若是她不开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便会一直继续下去,沉闷且压抑。
唯一话多的时候便是在床榻上,三日一次的放纵,她总能在黑暗中听到他沉哑克制的声线。
不要乱动……抱紧我……别怕……
那时便轮到温嘉月话少了,只能跟随着他的指引,在欢海中沉浮。
他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却不喜欢她这个人。
或者说,把喜欢改成满意更合适。
他满意她这个夫人,可以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替他孝顺长辈,可以教养女儿,还能满足他的欲望。
温嘉月轻叹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她竟傻傻地过了整整四年。
她原本也不想说话了,但是该解释的必须得解释一句。
不然若是沈弗念先添油加醋地说一通,不光是温若欢,连带着她也得受非议。
“侯爷,”她慢慢开口,“今日欢儿与三妹闹了点不愉快,不是什么大事,我怕欢儿又冲撞了人,已经让她回府了。”
沈弗寒微微颔首。
温嘉月抿了抿唇,正准备继续用膳,睡得正香的昭昭忽然哭了起来。
她连忙放下筷子,正要起身,沈弗寒按住了她的肩。
“我来。”
既然他想哄女儿,温嘉月自然不会跟他抢,继续吃饭。
但是到底还是关心女儿的状态,担忧地看了过去。
沈弗寒动作轻缓地抱起啼哭不止的昭昭,在床边走来走去。
他轻轻地上下颠着,耐心十足,唇边隐有笑意。
温嘉月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想起上辈子。
为了让沈弗寒好好歇着,也怕他嫌烦,所以照顾女儿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让他插手。
原来他也是想亲近女儿的,就算是哄一哄爱哭的女儿,也愿意尝试。
大概是父女连心,昭昭很快便被哄好了。
沈弗寒将她放下,朝这边走来。
温嘉月甚至看出他还有些意犹未尽,有些怔愣。
小孩子哭起来烦不胜烦,有时候连她也觉得心力交瘁,沈弗寒居然不嫌烦?
一定是因为哄的次数少的缘故。
不过,她一直以为沈弗寒是严父,没想到是个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