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的第一线。
我和这里的同事、村民一起,靠着腿走,靠着肩扛,靠着手挖。
一点一点在沙漠里扎网格,一棵一棵种草,种树,种药材。
我们把周边的大沙漠化整为零,分片种植。
我们在大沙漠里通路,通电,通水。
一年,两年。
日升月沉,四十年过去了。
我们在茫茫的沙漠外围,成功地人工改造出了一条绿色的阻沙防护带。随着最后一株沙漠玫瑰被种下,这条防护带顺利地合拢。
这一壮举,震惊了国内外。
有人戏称,古有愚公移山,今有沙漠种树。人定胜天的精神,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浪漫。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过了退休的年纪。
尘满面,鬓如霜。
当年那个年轻却满怀着热血回来的我,垂垂老矣。
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作为放弃大城市优越生活,回到家乡奉献一生的人,我的事迹也随之被传扬开。
我回到了外婆的城市参加表彰。
站在台上,接过工作人员献上的鲜花,我的视线落在了台下一个人的身上。
佝偻着身体,满头白发。
是石浩然。
看来,这些年他过的并不好。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轻嗅怀中鲜花,想的是,或许一两年后,我亲手种下的沙漠玫瑰,馨香就可以洒遍大江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