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小的院中,有一树天女木兰,雪白的花朵在肥厚的绿叶中开得正好。
树下不远处,是一幅恬静画面。有一位女子倚靠在躺椅上翻阅册子,上半身穿着嫩黄色的外褂,外褂下摆是手绣的白色木兰花,下半身盖着薄被,被面丝滑。她的身旁站着齐书,穿着布料也是不差的,颜色用得深些,是墨绿色。
齐书将成山的册子一一整理,放在躺椅旁的茶几上。
“木小姐,就是这个月福佑堂各个分堂的人员名册。新来的几个我都标注出来了,也抽查了几位,都是没问题的。您可以休息了。要我说,福佑堂已成规模,您可以放心。”齐书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齐姐姐,您知道的,当初那件事始终在脑海中警示我,我若是不事无巨细的日日关心,那这福佑堂早晚会不再是我的福佑堂。”木小姐摇摇头,继续翻看。
二
十五年前,江南府同知木家的原配夫人因病去世,留下一个刚满月的女儿,起名木兰,希望她心地善良、坚强勇敢。
也许是因为自幼丧母,木老爷又不是个慈父的性格,虽然她的确如同父母的期待一样,懂事守礼、心地善良,但却实在……用木老爷的话说:实在是妇人之仁了。
小到在街上碰到乞儿就分发食物,竟把出行人的干粮都给了个干净;大到遇见有人强抢民女,她一黄毛丫头,也敢冲上前挡在恶徒面前;甚至路见不平,也要下车去踩一踩,担心后面的人被绊了跟头。
木老爷反省自己,也许是严父的教育打压过了头,这才逼得木兰成了个“小沙弥尼”。于是,在木兰五岁那年,他决定为木兰再找个“会教育”的母亲来。
“人要直率泼辣些,最好是家里有妹妹的,想必有教育孩子的经验,成过亲也不要紧,有女儿更好,不过女儿可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