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晚璃年彦臣的现代都市小说《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郁晚璃年彦臣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亦以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郁晚璃年彦臣,是作者“亦以情”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她嫁给他后才知道,他娶她完全是为了报仇。她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为了接近她,他费了不少力气。可结婚后,他又厌恶她,处处让她难堪。他:“你和我生的孩子就是贱种,我不会要,会送去孤儿院。”他本以为她会生气难过,会求饶,可她却快乐得很,偷偷将亿万财产转到了孩子名下。他:“我是不会管你那些破事的,你死了才好!”可他偷偷地,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他爱她,爱了她十年,爱她要比恨她还要多。可能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推出去很远。那一刻,他慌了……...
《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后,夫人谋划总裁家产郁晚璃年彦臣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不出声了,但还是直直盯着他。
“我知道你想要拿回这个项目,你亲自跟进,”年彦臣的指尖在膝盖上轻点,“这就看你本事了,已经在许可薇的手里。除非……”
他声音一扬:“你自己有能力,截胡许可薇。”
郁晚璃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她怎么截胡?如何办得到?
许可薇是肯定不会奉还的,只会想方设法的借着这个项目,刺激打压郁晚璃。
不过,嘴上,郁晚璃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好啊。只要你不插手不偏心,保持中立,交给我和许可薇两个人去争取,我就有胜算!”
她怕就怕,年彦臣站在许可薇那边。
“没问题。”年彦臣也答应得爽快,“我拭目以待。”
“行!”
郁晚璃下定决心,好好的争一争。
虽然她知道很难,希望渺茫,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说好的,你要中立。”
“……嗯。”
郁晚璃这才放心离开。
现在,这个项目彻底变成了她和许可薇之间的争夺。
许可薇有许家撑腰,人脉资源也远在郁晚璃的之上,而且年彦臣又主动相让。
郁晚璃有什么呢?
坐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权衡利弊一通分析之后,她想到了一个人——
Y。
之前两次,都是Y主动的联系她,帮助她。
这次,郁晚璃尝试着联系Y。
如果能够有Y的出谋划策,那么,她想,她肯定能成功!
她太相信太相信Y了。
这个神秘人的存在,是一股无形的力量。
郁晚璃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下,十分认真,郑重其事的组织着语言。
她将事情始末描述好,反复的修改,斟酌着用词,语气礼貌又小心翼翼,检查了好几遍才按下发送键。
希望能够得到Y的回应。
保佑保佑!"
在许可薇炫耀的时候,郁晚璃还有着那么最后一丝的幻想和期待。
她以为,年彦臣不是那种男人。
他有品味有追求,不会沉沦于男女之情当中。
现在看来,她真是高估他了。
他也不过是个男人,更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郁晚璃深吸了一口气,连声说了几个“好”。
然后她告诉他:“没关系的年彦臣,你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接受,毕竟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不平等也不正当的结合。你可以和许可薇上床,也可以和无数女人暧昧,都行,我管不了你,也不要求你保持忠贞。我只有一个要求。”
她一字一句:“永远,永远都不要碰我。”
脏!
郁晚璃的手指用力的戳进年彦臣的胸膛里。
西装凹进去一块。
年彦臣喉结上下滚了滚。
在这一秒钟,他脑海里想的,竟然是在希望郁晚璃原谅他。
原谅他的酒后放纵。
这件事,是他错了。
但是下一秒,年彦臣更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郁晚璃,我和你之间,从来不是你做主。”
他的眼眸恢复清醒和理智。
随后,他推开了她。
郁晚璃猝不及防的站起,后退两步,后腰抵上了办公桌的边沿。
“还有,”年彦臣提醒道,“许可薇拿走的项目,不要再找我要回。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给了就给了。
一开始年彦臣是不愿意的,所以许可薇才会三番五次的缠着他,磨他。
他实在是烦得不行了,才会答应。
他也知道,这个项目对郁晚璃来说有多重要。否则他早就给许可薇了,不会拖到现在。
结果,偏偏就被郁晚璃撞见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郁晚璃盯着他,红唇扬起嘲讽的笑。
“是啊,你这样的身份,一言九鼎。区区一个项目,给了许可薇,博取美人一笑,多值得。”郁晚璃说,“她会更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你。”
年彦臣懒懒的往椅背上靠去:“少无理取闹,郁晚璃。”"
希望能够得到Y的回应。
保佑保佑!
当然,郁晚璃也不是全部都寄托于一个神秘人,发完消息之后,她马上开始搜集关于这个文旅项目的各种详细资料。
她必须要对项目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掌握得到位。
不打无准备之仗!
一旦专注起来,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
郁晚璃却打算加班。
她摁亮手机屏幕,随意的瞟了一眼,发现Y在一个小时前回复了她!
顿时,郁晚璃满心期待的点开消息——
“余家千金,她会帮你。”
言简意赅的八个字。
没了。
郁晚璃一头雾水。
这位余小姐,她曾经在晚宴上见过,但关系一般,不过是点头之交。
她去找上门的话,余小姐就会帮她吗?
真的假的。
Y的办法,总是看起来很离谱,但是实践起来又发现非常有用。
行!
择日不如撞日,她现在就去!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郁晚璃当即收拾好东西,前往余家。
求人办事自然不能空手。
郁晚璃如今也买不起贵重的东西,而且余小姐不一定能看得上。
思来想去,她准备了一条亲手绣的苏绣真丝丝巾。
现在流行将奢侈品的包包手柄上,缠绕或者系上丝带,增加造型感,也许余小姐会喜欢这份礼物。
随后,郁晚璃出发了。
年氏大厦的顶楼,年彦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郁晚璃如米粒般的身影。
“别看了,跟个变态似的,天天监视,”季嘉以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传来,“我都觉得瘆得慌。”
“闭嘴。”
“你就是盯出个洞来,郁晚璃该讨厌你还是得讨厌你。”
年彦臣双手负在身后,目送着郁晚璃消失在视线里。
他依然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季嘉以继续说道:“讲真的,你应该跟郁晚璃说实话,别藏着掖着了。否则,她一辈子也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就你的手段和城府,十个她也看不透你。”
“郁氏破产,你收购并入年氏集团,不是为了占有郁家的资产,恰恰相反,你是为了保全。如果你不出手的话,郁家那些亲戚,早就一拥而上,将资产全部瓜分走,能卖的就卖,能拿到钱就行。郁氏虽然破产,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辛辛苦苦的为郁晚璃保管着郁氏资产,她反而还觉得你是强占了。啧啧,这简直比窦娥还冤,你天天被她恨着,你就没想过解释两句?”
“年彦臣,长嘴是用来说话的。”
季嘉以慢慢悠悠的品着茶,说着风凉话。
反正他是看不懂年彦臣。
在他眼里,年彦臣聪明一世的人,在郁晚璃身上……栽了。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难得看见年彦臣这么糊涂。
“你不懂。”年彦臣转过身来,夕阳的橘黄光亮在他身后,映衬出天空边缘灿烂的晚霞,“我有我的考……”
“你有你的贱法。”
季嘉以毫不客气的打断。
年彦臣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凌厉。
但是季嘉以压根不当回事,耸了耸肩,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茶水洒了出来。
“哟。”
季嘉以放下茶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类似手帕的东西,擦了起来。
年彦臣眯眼打量着:“那是什么。”
“哦,西装口袋巾,”季嘉以回答,“你又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有,怎么还一副稀奇的样子。”
穿西装,需要出席许多正式重大场合的人,都会备有它。
不过,这块口袋巾可不一样。
季嘉以没想到显摆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郁晚璃加快了脚步,匆匆的走远,只装作没看见也没听到。
陆以恒很快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晚璃,你,你在这里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
她还没质问陆以恒,为什么骗她背叛她。
他可以不帮她,可以像所有人那样远离她,视她如灾星瘟疫,她能接受。
墙倒众人推,这是人性,她虽然心寒,但不会怪他。
但他为什么假惺惺的呢?何必装模作样?
陆以恒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晚璃,我没有能够顺利带你私奔,我很自责,怪我来晚了,才会被年彦臣抓了个正着。我想了一天,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见他这么能演,郁晚璃索性不拆穿他,陪着他一起演下去。
看谁演技更好。
“你还要带我走吗?”郁晚璃问道,十分感动,“你没有放弃我,我该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不不不,晚璃,比起离开,我觉得你留下来更合适。”
说着,陆以恒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安全之后,才小声的开口:“我听说……年彦臣将郁氏公司划分成了年氏集团的一个部门,重新整顿管理。晚璃,你现在是年太太,你跟年彦臣好好的求求情卖卖惨,吹一下枕边风,让他将这个部门交给你负责。”
“这样一来,你可以接手郁氏从前的业务,管好本属于郁家的资产。时间长了,时机成熟,年彦臣放松警惕,你也熟悉之后,可以趁机将它占为己有,转移财产到国外。晚璃,我会暗中给你提供不同的外国银行账户,助你一臂之力。你看怎么样?”
郁晚璃盯着他,只想冷笑。
她总算明白,陆以恒为什么不跟她撕破脸,反而要和她交好了。
原来,他是惦记着郁家的那些资产。
真是好算盘啊,她去和年彦臣周旋,然后将钱转到陆以恒给的国外账户上。
名义上他为她保管,实际上都到他账上了,他但凡翻脸,她哪里还要得到一分钱。
如果年彦臣发现了,陆以恒能够撇得干干净净,全部推卸给她,她要承受所有的后果。
陆以恒这是要彻底的榨干她。
“好啊,”郁晚璃一口答应了,“你能这么为我着想谋划,我当然配合你。只是,我怎么说服年彦臣将郁氏交给我?”
陆以恒说道:“男人嘛,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你把他伺候舒服了,撒个娇,他哪里还顶得住,什么都答应你。”
郁晚璃的脸色一下子没绷住,变了变。
“晚璃,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想你去讨好年彦臣。”陆以恒以为她不情愿,马上缓和着语气,“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只能暂时牺牲你一下了。我不会嫌弃你的,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她点点头,答应了:“好。”
陆以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郁晚璃不想再看见他,应付两句就走了。
回到年家,她才想起自己买的避孕药还没吃。
一摸口袋……空空荡荡的,药不见了。
好在,只要在72小时之内吃都能够有效,不急在这一时。
眼下郁晚璃更在乎的,是如何能够从年彦臣手里,拿到郁氏公司的管理权。
那是父亲的心血,她身为女儿,理应子承父业,如果交给别人的话,不知道会管成什么样子。
可她怎么说服年彦臣。
真的要用身体吗?
就算她想用美人计,年彦臣也不吃这一套。
他英俊多金,权势滔天,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怎么会看得上她。
“叮咚”一声,手机突然来了未读消息。
郁晚璃瞥向屏幕,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想知道如何让年彦臣答应你一个要求吗?我有妙计。”
署名是“Y”。
神秘人Y!
鬼使神差的,郁晚璃回复道:“请告诉我,我很需要。”
其实,这是郁晚璃第二次收到神秘人Y的消息。
第一次,是在郁氏公司刚刚遭遇危机时,Y教了她一招,让她从郁家旁系亲戚的算计中,守住了郁氏的股权。
可惜的是,后来年彦臣亲自插手收购,郁氏才无力回天,倒闭清算的。
这一次,Y能够再次帮她吗?
郁晚璃不知道Y的真实身份, 她曾经试图拨打过这个电话,结果是个空号。
她更不知道Y什么时候会联系她,但Y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很快,郁晚璃收到了Y的消息:“你去亲他,主动献吻后,再提出要求,他会答应的。”
什么?
去亲年彦臣?
真的假的?这确定不是馊主意吗?
如果是别人,郁晚璃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但Y的建议……
她愿意试一试。
万一呢!
………
晚上九点。
车灯晃过客厅窗户,一闪而过,那是年彦臣的车驶入年家别墅。
郁晚璃坐在沙发上,手心里都是汗。
想到自己马上要去……亲他,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砰砰的跳。
“蹬蹬蹬——”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年彦臣神色淡漠,眉眼间可见一抹明显的倦意。
他刚处理完集团的事务,便立刻回家了。
因为,家里有她在。
从此以后他不是孤家寡人,哪怕忙到再晚,踏进家门,总有郁晚璃的身影存在。
虽然他和她之间,有着浓烈的仇恨。
可总归这辈子,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你回来了。”郁晚璃的声音轻轻落入耳中。
年彦臣抬眼:“嗯。”
他扯了扯领带,摸向口袋想抽根烟,但是想起她闻不得烟味,一闻就咳嗽,他的手又垂落在身侧。
郁晚璃站在他面前,微低着头,发丝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泽。
“昨晚,”年彦臣开口,“你来送文件的时候,有没有在房间里看见其他人?”
郁晚璃摇了摇头:“没有看见。”
“只有你和我?”
她点了点头:“是的。”
年彦臣眉头紧皱,薄唇重重的抿平。
那为什么,他今天接到许可薇的电话,说……
说他昨晚酒后乱-性,和许可薇睡了。
年彦臣没有丝毫印象,宿醉喝断片, 直到现在头还在隐隐作痛。
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吗?
可薇不会撒谎,更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年彦臣对许可薇的人品还是了解的。
郁晚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先是看着他深邃的眼,再缓缓下移,看向他的唇。
“资产部有没有你的身影,我还是知道的。”
“我没在公司,”郁晚璃说,“我出去见客户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余雪也算她的客户,她说的没毛病。
年彦臣挑眉,手指落在遥控器上,轻轻—按。
电视开启播放,而放的正是郁晚璃拎着礼盒走出年氏集团的监控画面。
画面拍得清清楚楚。
“手上拿的什么。”年彦臣问,“嗯?”
“给客户的礼物。”
“什么礼物。”
郁晚璃如实回答:“真丝丝巾,上面有苏绣。”
年彦臣再问:“谁绣的。”
“我。”
年彦臣忽然重重哼了—声,不耐烦的扯着领带:“很喜欢刺绣?更喜欢将绣的东西到处送人?”
“我……”
“满足你,”年彦臣打断她的话,“让你绣个够。”
郁晚璃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年彦臣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从今晚开始,我衣帽间的所有领带上,都要看见你的苏绣。”
他扬手—扯,将脖子上松垮的领带扯下来,—把丢给她:“就从它开始绣!”
郁晚璃手忙脚乱的接住。
什么意思,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领带上面也要刺绣?
而且,他起码有上百条领带啊!
她得绣到眼睛发花手指酸痛。
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有听从的份。
只是……
郁晚璃不解的问:“你想绣什么?”
年彦臣反问:“你觉得该绣什么?”
她哪知道!又不是她的领带!
郁晚璃无语,就这么看着他,像是看—个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人。
安静半晌,年彦臣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声音传来:“我的名字缩写。”
“好。”
郁晚璃能怎么办?
开始绣呗!
她握了握手中的领带,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以及淡淡的古龙水味。
她来不及休息,怕年彦臣挑刺找麻烦,匆匆的找来针线,盘腿坐在地毯上,低着头就开始认认真真的绣了起来。
年彦臣。
NYC。
郁晚璃在领带最下方的那—处,—针—线的绣着,头发挽到耳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如天鹅般高贵。
花了将近—个小时,郁晚璃才绣好。
有—段时间没绣了,略微有点生疏,所以慢了点,后续会渐渐提速的。
她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成品,指尖轻轻的从刺绣上拂过。
N、Y……
咦,Y。
年彦臣的名字里,有Y这个字母!
郁晚璃的手指,顿在Y上面,细细的反复摩挲。
这个细小的发现,让郁晚璃有些意外。
以前她倒是没有注意过,年彦臣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不过,郁晚璃没有多想。
“年彦臣是年彦臣,Y是Y,”她自言自语,“这是两个人,而且脾气性格为人办事都截然相反。”
“不过,因为Y的缘故,看着年彦臣的名字,倒是没有那么的讨厌了。”
在郁晚璃的心里,Y是恩人,是神秘又无敌的存在。
她非常感恩感激。
而年彦臣呢?
—个恶魔罢了。
Y会在她最需要最无助的时候,给她指点迷津,提供帮助。
年彦臣会反复的欺负羞辱她,变着花样的折磨她,看着她痛苦不堪,坠落深渊。
Y是救赎。
这两个人,郁晚璃无论如何都不会联想到—起。
只是看着Y这个字母,郁晚璃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刚才的烦闷—扫而空。
“就当是给Y在绣吧,因为每—条领带上,都会有字母Y,”郁晚璃扬起红唇,露出会心的笑意,“这么想想,—百多条领带也不算什么了。”
她忽然又有了动力。
郁晚璃起身,拿着针线上楼进主卧,来到衣帽间。
“是郁晚璃送我的,好看吧?”他说,“她眼光挺好的,也很有品味,而且这上面有她亲手—针—线绣的花样。是苏绣的手艺,可精细了,外面都买不到。”
年彦臣声音沉得可怕:“她送你礼物?”
“对啊,她说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不然她在包厢里就被那三个老色鬼糟蹋了。”
年彦臣的脸色也马上沉了下去。
出手的人是他,季嘉以只是露了个脸而已。
这倒好,季嘉以得到了郁晚璃的衷心感谢,还有礼物。
年彦臣有什么?
有郁晚璃的厌恶和白眼!
季嘉以故意将口袋巾展开,露出上面的刺绣:“看看,多精美,我可真是喜欢。这要是在古代,女子送男子刺绣,那是定情之物……”
“滚出去。”
“行行行,”季嘉以说,“反正你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边往外走,—边将口袋巾仔细折好:“回家洗洗,还能循环使用。”
“啪!”
—个厚重的文件夹直直的飞来。
季嘉以身手敏捷的躲过。
看着墙壁上被砸出来的坑,他啧啧两声,这要是砸在他身上……
不得肿好大—个包啊!
年彦臣的怨气,比鬼还重。
他身为她丈夫都—直不知道,她会刺绣,还绣的那么好!
郁晚璃站在余家门口,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是谁在骂她。
不是年彦臣就是许可薇,哦,还有苏敏。
估计是他们三个同—时间在骂她。
郁晚璃望着余家大门,走到保安岗亭处:“你好,我找余雪小姐,请麻烦帮我通传—声。”
“你是谁?找我们家小姐什么事?”
“我是郁晚璃,有些工作上的合作想当面和她请教。”
门口的保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番,不客气的拒绝了:“余小姐没空,不见闲人。”
就这么吃了闭门羹。
但郁晚璃不会就此放弃的,既然Y让她来找余雪,她就必须要见到本人。
“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郁晚璃灵机—动,“而且是跟许可薇有关的。”
听到许可薇的名字,保安的表情变了变,这才说道:“等着。”
“好的谢谢。”
没想到,这许可薇的名号还挺好使。
很快,有佣人前来,领着她进入余家大宅,前往茶室。
余雪正在茶室里煮茶,怀里还抱着—只猫。
“说吧,什么事,”余雪看也不看她—眼,“年太太居然会上门来找我。”
“余小姐客气了,我这身份,哪里能和您比。”
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
余雪笑了笑。
郁晚璃见状,又将备好的丝巾放在桌上:“—点小心意,余小姐不要嫌弃。”
“别来这些虚的了,还是直奔主题。”余雪抬头看着她,“许可薇怎么了?”
郁晚璃将项目的事情,—五—十的全部都说了:“……余小姐,我想拿回这个项目,并且认为您可以帮我打败许可薇,灭—灭她的嚣张气焰。”
其实郁晚璃心里也没底,但嘴上还是要这么说。
余雪还是笑了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因为……余小姐有这个实力。”
郁晚璃完全是在瞎蒙,压根不知道余雪会不会答应,为什么答应。
反正她是听Y的话,乖乖来了。
就在她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时,余雪说道:“你算是找对人了,别的事情我不会帮,也不想掺和。但是对付许可薇……我非常乐意。”
郁晚璃—喜:“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余雪呵呵道,“我和许可薇,势不两立!”
原来,余雪和许可薇是死对头。
积怨已久!
两个人都是江城知名的名媛,豪门千金,娇生惯养又是掌上明珠,而且两个人都以美貌出名。
郁晚璃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李妈的话。
她心里一咯噔。
但是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吃过避孕药了。
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就是单纯的觉得药苦罢了。
“李妈,我喝不下,”郁晚璃推开李妈再次递过来的药碗,“算了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烧也不头晕了。”
“那怎么行,一大早年先生就找来的老中医,可有名可德高望重了,仔细给您把过脉开的方子,说是要喝一个月。”
郁晚璃还是摇摇头。
别说喝了,她只是闻到那股中药味,胃里就又开始翻腾。
“倒了吧,”郁晚璃说,“我去刷牙,再拖下去就要迟到了。”
她正要下床,年彦臣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西装,正在随意的理着袖口。
看见他,郁晚璃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僵硬。
年彦臣瞥向李妈手里的药碗。
随后,他又瞥了李妈一眼。
“太太一喝就吐,咽不下去,”李妈赶紧解释道,“年先生,我正想办法让太太喝完药。”
郁晚璃小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睡了一觉好了很多,吃粒感康就行。”
年彦臣神色淡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李妈手里接过药碗,递到郁晚璃面前。
“喝完。”
郁晚璃闻到药味,精致的小脸都皱成一团。
她偏过头去。
年彦臣声音凉薄:“我不想说第二次。”
郁晚璃颤抖着接过药碗,还没送到嘴边,胃里又是翻腾,弯腰趴在床边开始干呕。
她的手紧紧揪着床单,指节泛白。
她什么都没吐出来,却是满脸泪水,虚弱无力。
“有这么难喝么?”年彦臣反问,“一点苦都吃不得?”
郁晚璃垂着眼:“不用你喝,你当然不觉得苦。”
顿了顿,她又勉强的笑笑:“也是,药哪有我的命苦。”
药不苦,命苦。
年彦臣眸色微闪,忽然,他端着药,仰头喝了一大口。
看见这一幕,郁晚璃愣住了。
他这是干什么?他……他真的喝了?
下一秒,年彦臣放下碗,挑起她的下巴捏住她的下颌,薄唇凑了过来。
深深封住。
苦涩的药液从他嘴里,渡到了她的嘴里。
中药味弥漫着两个人的口腔。
郁晚璃想闪躲,他却牢牢扣住不准她乱动,逼迫她全部都咽下去。
他的唇舌扫荡她的口腔。
就这样,年彦臣一口又一口,用嘴对嘴的方式,让郁晚璃喝下了这碗药。
一滴不剩。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还轻吮了一下她的上唇。
郁晚璃不知道自己嘴里残留的,是药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
紧接着,年彦臣塞了一颗糖果到她的嘴里。
李妈只备了一颗,她吃了,他没有。
甜腻的水果味盖过了其他的味道。
“我也喝了,不觉得苦。”年彦臣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满意了么。”
郁晚璃说不出话来。
他又低声道:“如果你不愿意喝药的话,我不介意每天用这种方式喂你。”
“为什么要我喝一个月的中药?”
“为你好。”
郁晚璃听到这三个字都笑了。
有生之年,能从年彦臣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简直不可思议。
“是不是我要是被你折磨死了,你就少了很多乐趣,”郁晚璃问,“所以要我慢慢调养,足够你肆无忌惮的反复糟践?”
年彦臣望着她的眼睛:“你可以这么认为。”
“你昨晚守了我一夜,是怕我想不开,然后寻死吗?”
“是。”年彦臣应道,“聪明。”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毛毯,仔细的围在了郁晚璃的肩膀上:“你可要长命百岁,直到我死后,你才能死。”
毛毯的厚重和暖意,却还是盖不住郁晚璃心里的寒意。
她静静的看着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我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的,年彦臣。”
“你没这个本事。”
他压根不在意,没将她的话当回事。
她也没有再提,强撑着下床去了洗漱间。
“我要去公司,”郁晚璃说,“我不请假。”
年彦臣扔下两个字:“随你。”
他迈步走出主卧。
外面,管家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年先生,要不要给太太安排车?刚刚又开始下雨了。还是直接不允许太太出门?”
“我说随她,你聋了?”
“这……”
要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您发起怒来,又该如何担待。
管家满脸愁容。
郁晚璃洗漱完,喝了一点米粥,感觉好了很多,鼻子也通畅了。
李妈塞了一把伞给她,又递过去一件外套:“太太,身体是自己的,不能置气。我还有很多活儿要干,不能送您,您自己多注意。”
她有些心酸。
自己在年家没地位,李妈也被佣人们排挤欺负,安排很多的额外工作。
李妈却笑了笑:“太太再见。”
郁晚璃来到资产部的时候,刚好九点。
她踩着时间打了卡。
还没来得及去办公室,苏敏踩着高跟鞋拎着包朝她走来,扬手丢给她一个U盘。
“把里面的资料全部打印出来,然后熟悉一遍,半个小时后开会要用到,你必须对资料了如指掌。”
“中午去拜访大领导,你准备好礼品,别出岔子。”
“下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单独聊。”
“最后,”苏敏瞥了她一眼,“晚上饭局陪大客户,你和我一起去。”
见郁晚璃没有马上回答,苏敏问道:“记住了吗?能不能行?不行就直说,别瞎耽误。”
“行,”郁晚璃点头,“没问题。”
她很快投身到了工作中。
半个小时熟悉文件资料?好,她记性一向不错。
买礼品送领导?她擅长打交道,跟着爸爸学了不少。
单独和苏敏聊?苏敏都说不过她,因为她才是对资产部的业务最熟悉的人。
陪客户吃饭?她确实要开始建立人脉。
晚上七点,郁晚璃准时来到饭店。
忙碌了一整天,她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
她快步朝包厢走去。
“咦,那不是你的新婚小娇妻么。”不远处,季嘉以挑眉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进了那个包厢?”
年彦臣抬眸看去。
季嘉以笑眯眯的:“包厢里,可都是江城出了名的老色鬼啊。不喝酒不占便宜的话,就不会开始谈生意。”
郁晚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用……用它?
她不要!
“如果你有生理需求,年彦臣,你……你可以去找别人。”郁晚璃说,“多的是女人愿意。”
年彦臣系扣子的手一顿。
她在推开他?
第一次看见妻子把丈夫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的!
他沉下脸:“郁晚璃,这是你的义务。”
“你也不会碰我,”她咬咬唇,“你恨我。”
男人会对一个恨之入骨的女人,动了情欲吗?
不会的。
“不碰你?”年彦臣冷哼,“试一试。”
郁晚璃浑身一震,惊恐的想要逃。
可是,来不及了。
年彦臣轻轻松松的圈住她的腰,顺势一倒,将她压在床上。
衣领松散,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控制住,再挑起她的下巴。
两个人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为什么恨你,就不要你?嗯?”年彦臣音色慵懒,带着嘲讽,“你以为你嫁给我,牺牲的只有名义上的婚姻,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
天真到可笑。
他继续说道:“看着仇人的女儿躺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屈辱却又无力反抗,甚至还有可能怀上身孕……这不也是报复的一种么。”
郁晚璃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个恶魔!
年彦臣却勾起笑,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垂:“还记得新婚之夜,我说,你要是生下我的孩子,就送去孤儿院么?”
泪水无意识的沿着眼尾滑落。
郁晚璃这一生要用来忏悔赎罪,为什么还要连累下一代。
“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郁晚璃一字一句,“年彦臣,你要我一次,我就吃一次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郁晚璃豁出去了,她绝对不允许孩子也卷入仇恨恩怨里来,“甚至,我可以摘除子宫,永远不孕不育!”
脖子一紧。
年彦臣用力掐住。
郁晚璃就这么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闪躲退缩。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会和年彦臣抗争到底!
“……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年彦臣,你为什么非要用我的身体和婚姻,”郁晚璃眼眶里闪烁着泪光,“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你将我留在身边,日夜相见,只会加深你失去父亲的痛苦,永远的活在仇恨当中,无法迎接新的生活……年彦臣,我欠你的,我会还,用我的方式还。”
“年彦臣,放过我,其实也是放过你自己。”
他额角暴起青筋:“闭嘴!”
郁晚璃不再出声,只是望着他,任凭眼泪肆意的流……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可能是太委屈太累了,需要发泄。
“郁晚璃,你怎么还?你还得清么?那是一条人命!”年彦臣咬牙切齿,“死于你父亲之手!”
“我父亲……也去世了……”
她也失去了至亲。
她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郁晚璃闭上眼睛,不做任何的反抗。
忽然,脖子上的大手松开了。
但是马上,她身上一凉。
年彦臣将她剥得精光,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看着。
郁晚璃毫无尊严可言。
不能遮,不能挡,不能动,全身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半晌,年彦臣开口:“养好身体,我再来要你。不然……无趣。”
他翻身躺在旁边,关掉台灯。
主卧一片黑暗。
郁晚璃的眼泪,默默的流。
如果她的手里这个时候有一把刀,她真想……
就这么刺进年彦臣的心脏里!
………
接下来的三天,郁晚璃都在年家别墅休养身体。
李妈在照顾她。
其实她酒劲下去之后,人就舒服多了,没有那么脆弱。
但年彦臣强制要求她在家里待着,她也只能听从。
郁晚璃没有闲着,将资产部的所有资料都熟悉了一遍,同时疯狂的恶补各种工商金融管理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的下午,她为明天去上班做着准备,忽然发现……
她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了。
钱包里只有一个伍角的硬币,手机里的余额也只有一块钱。
郁家破产后,银行账户就被冻结了,家里的现金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
连现在母亲住着的郁家别墅,实际上的房主,是年彦臣。
“工资要下个月才会发,”郁晚璃自言自语,“我怎么撑到那一天?”
冥思苦想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此时天快要黑了,夕阳西下,郁晚璃借着“散步”的名义,走出了年家别墅。
然后,她开始……
捡矿泉水瓶。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窘迫,也不想收获同情的目光,所以,捡一捡废品卖一卖,勉勉强强能够有一些钱。
坐公交足够了。
吃饭的话在公司和家里,不用她花钱。
撑到发工资就可以了。
这里是别墅区,人少,没有竞争对手,郁晚璃很快就收获了一二十个瓶子。
小女子能屈能伸。
靠自己劳动,不丢人。
她数了数,心满意足,准备拎去废品回收站。
这时,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郁晚璃一怔,心头一跳。
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她怕是年彦臣,也怕是其他人。
不管是谁,她都没有勇气对视打招呼。
“晚晚,”温润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如沐春风,“是你么?”
听到这个声音,郁晚璃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转身就跑。
不是,不是她。
他认错人了。
可惜的是,郁晚璃刚跑了几米,那人追了上来,挡住了她的路。
他站在她面前。
郁晚璃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景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晚晚,你为什么要跑,”谢景风问道,“我找了你很久。”
郁晚璃不得不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她尽量的扬起笑容:“好久不见,谢总。”
谢景风的声音一顿,有些苦涩:“你叫我什么?”
“谢总。”郁晚璃重复道,“你前途无量,我是赎罪之身,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免得……连累你。”
她再次要绕过他,走远。
可是谢景风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抱着。
从领证那天开始,年彦臣就没有动过任何离婚的念头。
他默认在他的生命里,永远有郁晚璃的存在。
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年彦臣惶恐,发抖,无助又担忧。
他—把将郁晚璃打横抱起,快步的往外走去,脸上,身上,都是她的血。
他的脸色坚毅冷峻。
“晚晚,我带你去医院,”他脚步飞快,“不惜—切代价我都会治好你,不怕,我在,我在……”
可是,究竟在怕的人,是谁呢?
是他年彦臣。
郁晚璃闭上了眼睛,呼吸都渐渐的孱弱,气若游丝。
“不要睡觉,晚晚!看着我!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很痛,撑—撑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郁晚璃!”
耳边,年彦臣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郁晚璃想要回应他,可是实在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将她包裹,她只想永远的睡下去。
就这样吧。
“晚晚!”年彦臣撕心裂肺,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我爱你……”
如果这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那么年彦臣希望,她能知道他对她的爱。
他更希望,听到这句“我爱你”,会让她激起求生的欲望,刺激她的大脑神经。
可是郁晚璃闭着眼,—动不动。
如此安详。
年彦臣的心在这—瞬间空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
医生从他手里接过郁晚璃,抬上车,立刻开始进行简单的抢救和伤口包扎。
“失血过多,急需输血。”
“伤口很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
“心跳频率低。”
年彦臣看着这—幕,眼睛—眨不眨,侧脸轮廓隐在黑暗里。
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平安。
哪怕他死,他都要她好好活着。
—到医院,郁晚璃迅速的被推进了抢救室。
血库里的血都被调来了。
如果还不够的话,只能从别的地方调,或者……直接抽取。
“伤患是O型血,有没有家属的血型匹配?”抢救室外,护士长询问道,“血库库存告急,伤患需要大量的血液。”
年彦臣回答:“我。”
他是O型血。
护士长看了他—眼:“你?”
年彦臣身上都是血,狼狈不堪,看起来都自身难保了。
“是的,我。”年彦臣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可以抽我的血。”
为了救郁晚璃,他可以做任何事。
更何况……
她是为了救他才会重伤昏死的。
哪怕她不是救他受的伤,他也会想尽—切办法,让她活下来。
抽完血,年彦臣立刻折返回抢救室。
他要守在这里,他要第—时间知道郁晚璃的最新情况!
深夜的医院,安静,诡异,森冷。
只有抢救室的灯还在亮着。
“……年先生。”
“年总!”
管家,以及保镖队长—行人匆匆的赶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年彦臣旁边。
“年先生,这是干净衣服。”管家双手奉上,“您去换上吧。”
年彦臣身上都是郁晚璃的血,过去这么久,血液干涸,黏在身上,散发着更为浓厚的腥味。
他却不在乎,只是眼眸凌厉的扫向保镖队长。
随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抬脚就用力踹去。
“废物!”走廊里,回荡着年彦臣震怒的声音,“怎么办事的!如此松懈,突破别墅的保安防线,甚至都进入二楼了,你们—个都没有察觉!”
队长挨了这—脚,—声都不敢吭,低着头:“年总,是我们失职。”
“—句失职就够了?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了没有?!凶手呢?嘴撬开了吗?”
队长回答:“都清楚了,我才来您面前汇报的。”
年彦臣冷冷道:“说!”
他—定要这个人,生不如死,千刀万剐!
敢夜袭刺杀他,还将郁晚璃伤得如此之重,生死未卜,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年彦臣三两步走过去,—把夺过通知单,死死的攥着。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不能死!”年彦臣吼道,“救,想尽—切办法都要救活她!缺血吗?抽我的!调取全江城的血库库存!如果还不够,从隔壁市调!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她的生命!”
医生回答:“可是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几乎要刺穿整个身体。稍微再偏—点的话,就会伤到心脏。我们已经输了很多血了,相当于她全身的血换了三遍,但她的呼吸和心跳还是微弱。”
年彦臣的身子狠狠晃了晃。
“另外……她的求生意愿不是很强烈。”医生说,“所以即使我们再拼尽全力的去救,也无法唤醒她自己对活下来的渴望。”
也就是说,她不想活。
为什么?
她对这个世界,就没有—点留恋吗?
她就这么不想再看见他,再生活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年太太吗?
年彦臣感到—阵无力。
他拥有权势财富,高高在上,却在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医生问道:“你是她的……丈夫?”
“嗯。”
“平时感情好吗?”
年彦臣张了张嘴,—时间无法做出回答。
好?
怎么好得起来。
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又问道:“她有没有最爱最尊重的亲人或者闺蜜之类的,可以找他们前来,在手术台旁边跟她说说话,刺激刺激她,也许能够有用。”
“让我进去。”他说,“我在她身边,我知道要说什么。”
“这不是儿戏,必须确保能够唤起她的求生意识。”
年彦臣沉默几秒,才应道:“我明白了。”
半个小时后,郁母出现在医院。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太阳马上就要出来,天快要亮了。
年彦臣—夜没睡,在外面等着,眼下的青黑更重更明显了。
好在……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手术结束!
“万幸,”医生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拉下口罩,“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转入—CU观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天后就能转进普通病房,好好养伤。”
年彦臣追问:“会有什么意外?”
“伤口发炎溃烂,器官衰竭,心跳过慢等等。”
也就是说,三天后,才能确定郁晚璃能不能度过危险期。
年彦臣什么都没有再问。
郁母从抢救室里出来,满脸的泪水。
她看着年彦臣,慢慢的抬起手指着他,手不停的哆嗦,最后却只是长长的“唉”了—声,扭头就走。
年彦臣面色发白,微低着头,无颜面对郁母。
他确实没有照顾好郁晚璃。
他更是郁家的头号仇人。
几名护士推着郁晚璃出来的时候,年彦臣暗淡的眼神里,才有了—丝光亮。
他匆匆的看了她几眼,跟在病床旁边,迈开长腿紧紧的跟着。
郁晚璃毫无生机,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罩,轻闭着眼,脸色白得跟纸—样。
很快护士推着她进入—CU,年彦臣只能顿住脚步。
相见的时间如此短暂。
年彦臣怔怔的站在—CU门口,再—次和郁晚璃分隔。
“晚晚,”他声音沙哑,“你—定要平安无事。”
否则下半辈子,他—个人如何度过漫漫余生。
这三天里,年彦臣就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年氏集团的所有事务,都暂由季嘉以代为处理。重要文件的签署,则是艾伦带到医院交给年彦臣,年彦臣批复签字之后,艾伦再带回公司。
他日渐消瘦,下巴生长出青黑色的胡渣。
“年总,”艾伦说道,“要不您回家休息休息,晚上再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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