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辰安宁楚楚的现代都市小说《李辰安宁楚楚结局免费阅读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番外》,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府衙外围观的人未曾散去。齐知雪依旧在其中。他就想看看那个一无是处,却偏偏得到了钟离府三小姐青睐的李辰安能不能将人给捞出来。这些日子他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比如有传闻说那首《蝶恋花》是李辰安所作。也比如钟离府三小姐因为那首《蝶恋花》似乎对李辰安生起了兴趣。所以三月三的那场文会,坏事的就是那个李辰安!可经过他的一番调查,原本以为这李辰安是广陵城的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却不料所得来的消息都说那厮就是一傻子!这就让齐知雪有些难受了——少爷我堂堂玉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居然输给了一傻子!这里面显然另有隐情,只是需要更深入的去了解。今儿个正要去钟离府,因为程国公将到钟离府。途径这府衙,正好看见了发生的这件事,正好听说那厮就叫李辰安...
《李辰安宁楚楚结局免费阅读做了多年诗仙,你却说我文武双废?番外》精彩片段
府衙外围观的人未曾散去。
齐知雪依旧在其中。
他就想看看那个一无是处,却偏偏得到了钟离府三小姐青睐的李辰安能不能将人给捞出来。
这些日子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些消息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比如有传闻说那首《蝶恋花》是李辰安所作。
也比如钟离府三小姐因为那首《蝶恋花》似乎对李辰安生起了兴趣。
所以三月三的那场文会,坏事的就是那个李辰安!
可经过他的一番调查,原本以为这李辰安是广陵城的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却不料所得来的消息都说那厮就是一傻子!
这就让齐知雪有些难受了——
少爷我堂堂玉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居然输给了一傻子!
这里面显然另有隐情,只是需要更深入的去了解。
今儿个正要去钟离府,因为程国公将到钟离府。
途径这府衙,正好看见了发生的这件事,正好听说那厮就叫李辰安,于是便下了马车来看个究竟——
这李辰安傻么?
他想要捞人,正常程序应该是去写一纸诉状,以辨明那个叫李小花的无罪。
可他偏偏选择了揍人!
在府衙的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揍人!
那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被那些捕快拖进去打个几十大板这是肯定的。
所以他确实傻。
可那些捕快出来之后偏偏又回去了……显然那些捕快认识他,还知道招惹不起他。
所以他并不傻,他是有恃无恐!
难道钟离府已经接受了他?
就在齐知雪胡乱猜测的时候,便见一捕快带着一个大块头从那衙门中走了出来。
那捕快站在李辰安的面前小意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将那大块头交给了李辰安,两人又有一些很是亲切的交谈,接着李辰安带着那大块头向人群走来,那捕快还冲着李辰安的背影拱了拱手——
这?
呆会去了钟离府,正好问问钟离秋阳。
围观的群众这时候也鸦雀无声了。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辰安和李小花大摇大摆的走来,那大块头一边走一边哭,李辰安似乎在不停的安慰着他。
然后……那大块头居然靠在了李辰安的肩膀上!
李辰安飞起一脚,那大块头后退了两步。
李辰安骂骂咧咧,大块头羞愧难当。
“看什么看!”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人群退散。
前来营救沈家大少爷的那群狗腿子抬着连哀嚎都不敢发出一句的沈继业飞一般的跑了。
片刻之后,衙门口又走出了一个面容鹰隼的中年男子。
他捋着短须。
眉间紧皱。
他望着李辰安的背影,过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天,沉默的转身走了回去。
他是广陵通判霍传名。
他回到了他的官署,对坐在一旁的沈千山说了一句:“怕是要下雨了,你先回去。”
沈千山不明所以。
……
……
西市,李记粮铺。
李小花的母亲崔三娘正扶着门槛焦急的眺望。
原来围观的那些街坊已经散去了不少,在他们看来,李辰安那傻子怎可能将李小花给捞回来。
他非但捞不回来,说不定还会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这事的根源并不深,就算是这些商户门也看出了端倪。
沈氏退婚未果,定然迁怒到李辰安的头上。
偏偏这李辰安要开个小酒馆自己酿酒,酿酒就需要粮食,沈氏拒绝卖粮给他,他在李小花这铺子里买到了粮,那沈氏自然就对李小花怀恨在心。
沈氏是广陵城最大的粮商。
但李小花母子二人却是外来户。
人们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沈家倒是广陵城的地头蛇,可李小花却并不是什么强龙。
再说以沈氏之根基,估摸着和官府也有一些关系。
沈氏派人来砸了李小花的店,这是给李小花以及其余粮商一个警告,是告诉他们不可将粮食卖给李辰安。
只是沈氏估计也没料到李小花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反倒是将沈氏派来的人全给撂倒。
于是沈氏又走了官府的路子,在短短的时间将李小花捉拿归案。
这同样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如此一来,广陵城的那些小粮商哪里还敢卖粮给李辰安?那么李辰安那小酒馆当然也就经营不下去。
有人对李小花和李辰安充满了同情,也有人对此不以为意。
就在这些人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吃了一惊:
“你们瞧瞧,那是不是李辰安和小花?”
那些人闻言向巷子一头望去,一个个顿时惊讶。
“可不是么……这李辰安还真将人给捞回来了!这么说来……沈家岂不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还不知究竟,呆会我去问问我那三舅子小姨妹的表弟,他在衙门当捕快。”
“……”
总之,无论这些人信还是不信,李辰安确确实实将李小花给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
没多久,整个西市皆知。
甚至府衙门前发生的那些事也在西市传扬了开来。
人们这才知道李辰安非但将李小花给带了回来,还就在那府衙门口暴揍了沈家大少爷一顿。
于是,李辰安的形象在这些人的眼里顿时就高大了起来。
他们似乎忘记了他那傻子的名头,再看向李辰安的时候一个个眼里居然流露出了钦佩,甚至有相识的还行礼问好。
“这就是人的本性。”
“欺软怕硬!”
李辰安拍了拍李小花的肩膀,大喇喇说道:“往后,谁敢欺负你或者谁敢欺负少爷我,你只管揍他丫的!”
“只要不出人命。少爷我统统给你摆平!”
“往后这广陵城,你可以顶着少爷我的名字横着走!”
李小花早已对李辰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人记住了,谁敢在少爷面前不长眼,小人就将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二人来到了李记粮铺,崔三娘颤颤巍巍的迎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李辰安的面前。
“儿啊,快给恩人跪下!”
李小花也一家伙跪了下去。
崔三娘磕头说道:“奴家谢少爷救命之恩,往后余生,小花永是少爷的奴仆。小花的这条命,奴家的这条命,永远都是少爷您的了!”
李辰安受了这一礼。
因为他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
崔三娘会算账,想来也能打理小酒馆。
而李小花的作用就极其强大,他将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刀!
永远不会噬主的一把刀!
那一夜,一首震惊整个宁国甚至整个世界的诗诞生了。
那一夜,花满庭刘酌以及苏沐心大醉。
李辰安还是没醉。
次日一早,他依旧早起,依旧晨跑,依旧在烟雨亭外锻炼。
画屏湖的早晨还是那么美丽,只是往日里喜欢歇息在那颗柳树上的翠雀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码头处的那艘画舫也不见了。
李辰安在日上两竿的时候回了家。
花满庭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来。
洗漱了一番之后他来到了醉心亭。
刘酌已经坐在了此间,正煮着一壶茶。
“老师请!”
“嗯。”
花满庭坐了下来,刘酌斟了两杯茶恭敬的递了一杯过去,低声说道:“昨日听了老师的那番话,弟子心里有些疑问,还请老师解惑。”
花满庭接过茶盏,却问了一句:“昨夜初时你大抵是看不上李辰安那小子的,他后面作的那首《将进酒》,你觉得如何?”
“不瞒老师,李辰安这个名字在广陵城并不是太好听……弟子初时确实不太、不太理解老师的这番良苦用心。”
“那首诗极好,诗词由心生,那小子果真是个豪迈之人,他蛰伏十余年也说明了他意志之坚定,若是有朝一日有了机会,或可一飞冲天。”
“只是……弟子依旧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藏拙十余年,昨夜里思来想去,莫非是李家在玉京城那两房在太子和二皇子之争中所站位置不对?”
“他怕因此受到了牵连,故而将自己扮成了傻子的模样?”
“这……姑且不论他有没有那样的远见卓识,而今太子和二皇子之间最终结果如何无人敢下定论,他此举说不通,他的父亲李文翰也没那预测的本事。”
花满庭呷了一口茶摆了摆手,“他的那般变化为师也想不通,但这并不重要。至于李家另外两房站队和他这些年的隐忍……你这是想得有些多了。”
他放下了茶盏,看着刘酌,“你或许以为是为师想要你照拂他一二,当然为师也有此意,但为师更深的意思是……若是有那么一天出现了不太好的情况,他或许能够照拂你一二!”
刘酌大惊,心想他一介平民,如果京都真涨了水,真要淹了这广陵州,他如何能够帮得了我?
他凭什么帮得了我?
对于刘酌的惊讶花满庭并不奇怪,甚至也没有去解释。
他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为师这些年在文学上的研究少了很多,倒不是精力不济,而是……门生故旧太多,以至于将精力都花在了人情往来之上,却忘记了昔日初衷,活得也就没有以往那般纯粹。”
“这些日子觉得有些累,却不知道这累从何来,直到前日在画屏湖的烟雨亭里听到了他作的那首《青杏儿》。”
“这小老弟给为师敲了一记警钟啊,也让为师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为师落了俗套,选了春秋……庙堂之上的斗争日益复杂,为师所选,不知对错,但为师选了就已经错了!”
刘酌愕然的看了看花满庭,心里咯噔一下。
“这就像在烟雨亭观画屏湖,站在亭里,画屏湖的所有美景都能尽收眼底,对画屏湖的春了然于胸。可若是身在湖中……所见不过是面前丈余的水,却不知春夏秋冬。”
“为师之错就在于身处湖中。”
“你,也在湖中。”
“但京都有一个人却在岸上。”
“何人?”
“定国候钟离破!”
刘酌张了张嘴,“不是听闻定国候站在太子殿下的身后么?这一次漠北之败,太子要帅军亲征,听说定国候要将他那支战无不胜的神武军交给太子殿下……”
花满庭微微一笑又摆了摆手,“定国候确实要将神武军交给太子殿下,但为的是国,而不是站队!”
“……那,就算是要求人相救也应该是求定国候,以老师与定国候之间的交情,学生应该随老师去京都拜访一下定国候是不是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样就着了相,定国候那老狐狸可不一定会见你。再说,他的妻子樊桃花才是钟离府最厉害的人物。”
“樊桃花最疼爱的是她的孙女钟离若水。”
“而至少从目前来看,钟离若水对李辰安有了极大的兴趣。”
刘酌又吃了一惊,他这才明白老师此举的深意。
朝中党争因为皇上的健康问题变得日益严峻,虽然还未曾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但暗潮的涌动已越来越激烈。
太子殿下乃是皇后所出,但皇后娘娘却在诞下四公主宁楚楚四个月的时候因病去世。
如果皇后娘娘依旧在,那太子东宫之位定然稳如泰山。
可皇后娘娘不在了。
虽然皇上并没有再册封皇后,但而今后宫地位最为尊崇者却落在了姬贵妃的头上。
二皇子便是姬贵妃的儿子。
宁国当今丞相姬泰便是姬贵妃的父亲。
按照宁国礼制,太子殿下当然才是正统。
但,谁都想当皇帝,那位置却只能坐下一个人,老师花满庭作为礼制的代表人物,他当然站在了太子殿下的这一边。
那么作为花满庭座下的弟子,自然也就成了太子一系的人。
原本老师坚信在皇上百年之后太子必然登基为帝,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妙。
钟离府在宁国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主要是掌管着半数的兵权,那么钟离府的态度对新帝的影响自然极大。
钟离府没有选择站位,它便成了宁国的一个超然存在。
难怪钟离若水在广陵城举行以文招婿,就连京都齐家的人也来了。
只是李辰安这小子走了大运道,落在了钟离若水的眼里。
老师这是让自己未雨绸缪。
若某一天京都变了天,或许自己能够通过李辰安的关系寻求钟离府的庇佑。
刘酌起身,躬身一礼:“学生多谢老师提点!”
“也不用太过刻意,毕竟京中胜负尚不可知,毕竟皇上身子骨还算硬朗。”
“当然,李辰安最终能不能成为钟离府的姑爷也不可知,但为师以为就冲着他的学识与旷世豁达的心态,也是值得交往的。”
“学生知道了。”
“我再过几日返京,他的这些诗词当在京都宣扬出去。”
“你小师弟苏沐心,为师准备让他去李辰安的身边,多学学人情世故的道理。”
花满庭一捋长须微微一笑,当真极为认真的看向了那些诗词。
他虽然不知前因,但此刻听了她们的这番言语,心里已经了然。
这次前来广陵城讲学,其实本就是受钟离若水她爷爷钟离破所托。
钟离破担心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做出了离谱的惊人之举,故而拜托花满庭前来广陵城。
既然孙女意图以文选婿,那就得给孙女找一个宁国最有才华的少年,所以钟离破在京都玉京城的小圈子里也放出了风声。
于是玉京城的四大才子中的两位也去了广陵。
这两人钟离破都很清楚,苏沐心虽出身于寒门,却是花老大儒最喜欢的学生,其前途定然无量。
而另一位齐知雪本就是齐国公府的大少爷,平日行事也颇为低调,品性与修养都俱佳,也是自己孙女的最好人选。
在钟离破看来,孙女所选之婿基本上在这两个少年之中产生,因为盛名之下无虚士,论诗词文章,广陵城的那些才子们相比于这二人依旧略逊一筹。
他担心孙女所找的评判有失公正,于是便请了花老大儒前来广陵亲自把关。
而古灵精怪的钟离若水似乎猜出了他的来意,似乎也担心他徇私舞弊,所以采用了糊名之法。其实对于苏沐心的字他是了然的,但他真不会有所偏颇。
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哪一首词是李辰安所写——
一个连三字经都背不下来的少年,忽然间写出了一首脱颖而出的词,这实在令他难以置信。
此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除了花满庭之外,就连章平举都在消化着刚才开阳说的那番话。
那番话颠覆了他们对那李辰安的认知,令他们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依旧难以将曾经的那个李辰安和现在开阳嘴里所说的李辰安给联系起来。
尤其是沈巧蝶。
这之前才刚刚求那位贵公子帮忙取回婚书,却没料到开阳居然说那首词是李辰安所写!
对于李辰安她当真是知根知底,如果说李辰安大字不识几个这有些过了,但他真的愚笨不堪,这十七年中他当真连打油诗都没有作出过一首。
他怎可能忽然作出了那么好的词来?
沈巧蝶眼睛一亮,抬眼看向了钟离若水,“三小姐,您说……那首词会不会是他从某处抄袭而来?”
钟离若水一怔,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真作不出这样的诗词?”
“我敢保证,他真的胸无半点墨,不然也不至于被他父亲逐出了家门。”
宁楚楚此刻也冷静了下来,沈巧蝶是个精明的女子,如果李辰安当真有这么大的才华,她恐怕巴不得早些进李家的门!
可她真的急于退婚!
所以开阳所调查的李辰安和曾经的李辰安相去甚大,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这件事本就简单,开阳没可能出错。
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若非得要有个解释……
“你们说,他曾经会不会是在藏拙?”
宁巧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藏一时或许可以,但藏十几年……这近乎不可能。再说他藏拙有什么意义?若是他早些表现出他的才华,他的母亲在府上的日子便不会如而今这般窘迫,而他如果真有那才华,也早已去考取了功名,何必天天被广陵城的百姓埋汰?”
也是。
宁楚楚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开阳,“你再去仔细查查……玉衡也去跟着他,看看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两个侍卫躬身退去,宁楚楚看向了钟离若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万万不可对他生出了情绪!”
钟离若水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那件事,毕竟那李辰安前后矛盾太大,她确实也需要有进一步的了解,比如……
“纸鸢和玉衡不是说他一气呵成了十来首词的么?要不,我们去看看?”
如果李辰安真的落笔而成十首词,如果那些词都具有一定的水准,那至少说明李辰安真有才学。
至于其中之变化,这就要深入去了解了。
沈巧蝶一听吃了一惊,“什么?他一气呵成作了十首词?这不可能!他断然没那本事,我敢用人头担保!”
钟离若水嘴角一翘,“倒不用你用人头担保,我觉得吧……”她取了一块马蹄糕塞入了嘴里,咀嚼片刻伸长脖子咽了下去,端起了茶盏来,抬眼又看向了沈巧蝶:“你那婚约之事,现在可有了动摇?”
“不!”沈巧蝶神色坚定,“我心意已决,只求公子相助取回婚书,至于李辰安为何会有如此之巨的变化……这与我无关,我亦绝不后悔!”
沈巧蝶当然不会被李辰安这突然之变而迷惑。
因为她坚信李辰安依旧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李辰安,她也坚信李辰安的那首词是抄袭而来,甚至极有可能是其父代作。
其目的……倒不是想要在钟离府门口去骗婚,恐怕是为了扭转他那形象,让他的名声在广陵城好听一些,如此一来,父亲看见了希望或许就不会再强求退婚。
一定是这样!
钟离若水眉眼儿一弯,她所想当然是李辰安能够和沈巧蝶脱离关系,如此一来,李辰安就是自由之身,他若真有大才,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良配。
他若无才……
钟离若水又捻了一块糕点,他和自己依旧不是一路之人。
没有任何损失,却占有一线先机,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就在二人各怀鬼胎之时,一旁的花满庭花老大儒忽然一拍书案,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好词!”
“好词啊!”
他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纸,神色颇为激动,陡然站了起来,在舱室中走了两步,“此词水准之高,不在老夫之下!”
这话就有些吓人了。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看向了花满庭。
“以景抒情的词不胜枚举,但正因为太多,要出彩反而很难。”
“但这首词却令人眼睛一亮,细读之时不觉神之以往!”
“以词而怀人这是寻常写法,但此词之妙却在紧扣春愁,偏偏又迟迟不肯说破。”
“字里行间又透露出了一些信息,曲径而通幽,直至最后一句点睛之笔,才使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花满庭一捋长须,神采飞扬:“以美景衬托孤寂之春愁,词人将那无怨无悔之思念表现得淋漓尽致!”
“此词,当为这七首诗词之冠!”
“此词,可选入《宁诗词集渊百篇》,位列……前二十!”
所有人再次大惊!
因为《宁诗词集渊百篇》是宁国诗词巨著,花满庭花老大儒的那首《长相思、惜梅》才排在第三十六位!
他居然说这首词能位列前二十!
岂不是说这首词已超越了他的水准?
“花爷爷,是哪首词?”
钟离若水忘记了吃糕点,她一骨碌就站了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芒。
她的内心隐隐有些期待,却又担心自己看走了眼。
“嗯,正是那首《蝶恋花》,却不知道是哪个少年所作。”
钟离若水顿时就笑了起来,她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从花老大儒手里接过了这张纸,向宁楚楚挥了挥,“你的运气真的不错,随便遇见一男子,就有着如此之高的才华!”
“……当真是他?”
这是沈巧蝶问的。
她早已看过了这首词,此刻只是无法相信罢了。
“当然!”
宁楚楚此刻却提醒了她一句:“莫非你准备宣布李辰安是本次文会魁首?”
这话的意思是,李辰安在广陵城的名声可糟糕透了,那些学子们必然不信,除非李辰安能够亲自前来,并当场作出令他们折服的诗词,否则你可无法解释。
就算是那些学子们惧于钟离府的大名就这样接受,此事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以为李辰安即将成为钟离府的姑爷,可若调查的结果是这首词并不是李辰安所作,钟离府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心思儿玲珑的钟离若水瞬间就明白了宁楚楚的意思。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知道了。”
一旁的花老大儒愕然听着,他听出了其中的味道,“这……真是李文翰那儿子李辰安所作?”
钟离若水笑道:“嗯,但我们需要进一步去了解李辰安这个人,所以,还请花爷爷和章大人对此保密。”
“我得出去宣布这事了,你们稍等,呆会我们去食合居好生吃一顿。”
钟离若水带上了面纱走了出去。
她站在了前台,此刻聚集在三层楼上正在窃窃私语的百名少年顿时向她看了过来,他们知道这是揭晓魁首的时刻。
这魁首会落在谁的头上呢?
极有可能是苏沐心和齐知雪。
当然广陵城三大才子中的文欢和舒阳也有可能。
李辰东此刻也紧张极了,他这才知道这次文会来了这么多厉害的人。
他眼巴巴的望着台上楚楚动人的钟离若水,心里祈求着自家的祖坟上能够冒出一缕青烟来。
“小女子多谢诸位的参与。”
“经过两轮比试,而今已决出了胜负。”
“我宣布……”
少年们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来,就连一向淡定自负的苏沐心和齐知雪也不例外。
而李辰东更是不堪。
他甚至拽紧了拳头,屏息住了呼吸,浑然不知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李文翰怒发冲冠。
今儿个花满庭花老大儒受邀前来竹下书院讲学,却因钟离家的三小姐在画屏湖以文会友导致了书院里的学子们尽皆去了画屏湖。
宁国的文风极盛,各种的文会也极多。
国子监本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想法,每每各地有大型文会是倡导学子们去参加的,何况画屏湖的这场文会据说还和钟离府三小姐的幸福有关,这事自然就不能阻止。
倒是落了清净。
作为竹下书院的院正,他和广陵城学政章平举张大人一起陪着花老大儒在竹下书院的翠竹园里畅谈了一番。
自己提出的某些观点得到了花老大儒的认可,自己所作的一首词也得到了花老大儒的赞许,这当然令李文翰很是激动。
毕竟花老大儒可是宁国七大家之首的博学之士,《宁诗词集渊百篇》的最终审核者。
李文瀚原本还意犹未尽,恨不得将自己平日里呕心沥血所作的那些诗篇都给花老大儒赏析一番,奈何日头偏西,花老大儒也想去凑凑画屏湖的热闹。
于是李文瀚只能遗憾的道别,只能寄希望于花老大儒能够在竹下书院多呆上一些时日。
不过今日受益良多,尤其是花老大儒的那番勉励令他心情舒畅,觉得终于遇见了赏识之人,未来可期。
在回来的路上,李文翰打了一斤酒,还买了一只卤鸡。
本寻思今儿个晚上好生的小酌一杯,和小妾姜慧再好生温存一番,让姜慧再给自己生个儿子,却不料回家看见的是这番景象!
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间被眼前的这一切撕得支离破碎。
他当然怒从心起,差点将手里的那酒壶向李辰安砸去。
坐在地上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姜慧此刻见老爷回来,似乎又找到了主心骨,她浑然不顾身上的恶臭,一家伙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控诉,不料李辰安又收回了跨入月亮门的那只脚,转身就瞪了她一眼。
就那一眼。
姜慧顿时一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给憋了回去。
李辰安看向了李文翰。
眉间一蹙视线一凛,很认真的对李文瀚说道:
“我做了什么你还看不出来么?”
他上前一步,又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倒是很想问问你。”
他又上前一步,距离李文翰仅仅三步,李文翰这时候才愕然一惊,忽然觉得自己这长子很是陌生,他从李辰安的眼里看见的是冰冷,还有一股不可抗拒之威,于是他不知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身为人师,可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李辰安又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你可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你可知道你的原配妻子病重,你这小妾非但没有侍候主母,反还不给诊金汤药钱?”
“她这是想要我娘的命!其罪……当诛!”
李文瀚又后退了一步,他当然知道他的发妻病重,只是他这些年早已疏远了发妻,觉得这事本不重要。
若是发妻当真病死……他甚至已经想好将这小妾扶正,毕竟次子李辰东已有秀才身份,往后便能考举甚至高中进士。
可光大李家三房之门楣,可让他在两个哥哥的面前扬眉吐气。
李辰安步步紧逼,神色愤怒,又道:
“你非但没有责罚于她,反倒纵容其肆意妄为!”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做了什么?你能做什么?”
“你除了咒骂你的儿子,怨恨你的妻子,你什么都做不了。”
“身为人父,身为人夫,我为你感到羞耻!”
李文瀚后退了三步!
李辰安句句诛心,他已无地自容。
被外面动静惊得跑了出来的李巧兮此刻惊呆了。
正趴在李府墙头调查李辰安的开阳更是早已惊呆了。
李文瀚难以置信这些话是自己那木讷愚笨的儿子说出的。
这些话一句句如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里,一时间令他脑子一片空白。
李巧兮完全无法将此刻的哥哥和以往的那个哥哥给重合起来,她只觉得心里的那口淤浊之气忽然消散。
她内心在惊惧之后充满了欢喜,浑然没有注意她紧拽着衣摆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看着站立如松的哥哥的背影,脸蛋儿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是我哥,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气魄!
只是……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李辰安站在李文翰身前一步距离,李文翰退到了花园的篱笆旁,他已退无可退。
李辰安俯过身子,看着李文瀚那张涨得通红的脸,又说了一句话:
“你,枉为人夫,也枉为人父!”
他又站直了身子,站得笔直,就像标枪一样。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向那月亮门而去,李文瀚的那张老脸一会红一会白,他看着那笔直的背影,嘴巴诺诺,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一身恶臭的姜慧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老爷,您可要为妾身……”
“滚……!”
“啪!”李文翰甩手就给了姜慧一巴掌,姜慧瞪大了眼睛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夫君,此刻的李文瀚却依旧看着渐渐消失在月亮门后的那背影,片刻之后,他拧着酒和卤鸡向西院走去。
他的背是弓着的,就连步履也有些蹒跚,仿佛忽然之间老了十岁。
姜慧闭上了嘴,她咬牙切齿,眼里散发着狠毒的光芒,心想我儿李辰东今日前去画屏湖参加文会……若是我儿夺魁成了钟离府上的姑爷……
我定要你李辰安生不如死!
依旧趴在墙头的开阳却咧嘴笑了起来,然后飞身而去。
这广陵城的人都眼瞎么?
谁说李辰安懦弱不堪?
谁说李辰安是个傻子?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简直太暴力了!
刚才他训斥他爹的那些话是傻子能够说出来的么?
沈家那位沈千山居然要退婚,还说他是广陵城最精明的商人,这次只怕瞎了他的狗眼!
还是四公主殿下有眼光,早早就看出了这李辰安的不一样。
得将这小子推荐给公主殿下,丽镜司需要这样的人才!
……
……
李辰安在李府训他爹的时候,钟离若水在画屏湖的那艘画舫上正心不在焉的等着那些才子们作诗。
她并没有命题,所以这样难度就降低了很多个档次。
因为诗词这个东西是可以储存在脑子里的,这时候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然而,那些学子们却一个个惺惺作态,似乎想要向她表现出是临场发挥的样子。
许是因为那首词已占满了她的脑海,她对三层楼上的这二十六个初选出来的最有才的才子生不出些许兴趣。
少女有些慵懒的趴在了书桌上,小脸儿侧着,正好看见窗外夕阳下的画屏湖。
但她的视线却未曾聚焦,片刻之后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的那对联当真是好,不过……
胸中无事一床宽,这也表明那人胸无大志,当然也可以用淡泊名利来形容,但四公主说他也就十七八岁模样,这样的年岁和淡泊名利似乎扯不上关系。
那么他当真胸无大志么?
曾经应该不是这样。
因为他的那首词写的如此的刻骨铭心……所以他是为情而伤,故而心生倦意,于是看淡了功名利禄,所求就是一床而宽心。
诗词由心声,仅凭这一首词尚不能确定他就是胸无大志之人,若是能再得到他写的那九首词就好了。
如此想着,少女愈发的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向船尾处的那房间走去。
四公主宁楚楚就在那房间里。
房间里窗上挂着的那湘妃竹帘已半卷。
夕阳入窗,映照着宁楚楚的那张精致的脸蛋儿楚楚动人。
沈巧蝶就坐在宁楚楚的对面,她并不知道宁楚楚是女儿身,她有些局促有些羞怯,她微微勾着脑袋,虽然正在煮着一壶茶,但她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壶茶上。
因为对面这男子,实在是太俊俏了!
不仅仅是俊俏,这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质才是最吸引沈巧蝶的地方——
那是一种沈巧蝶似曾相识的气质,那种气质她曾经在钟离若水的哥哥钟离秋阳的身上感受过,但显然面前的这位公子所散发出来的那气质来得还要强烈一些。
所以,他一定是来自京都的某个豪门家的子弟。
其家族的地位只怕比钟离府还要超然。
那是怎样的存在?沈巧蝶不敢想象。
她心存结交之心,然那公子似乎没有想要交谈之意,这不禁令她有些挫败,于是又想起了自己那未婚夫。
她忽然自嘲一笑,自己那未婚夫如何能够和这富贵公子相比?
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
“水开了……你笑什么?”
钟离若水正好进来,沈巧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她取了一撮茶放入了茶壶中,伸出手来捋了捋耳畔被晚风吹散的几缕乱发,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是我那苦命。”
“不是退婚了么?”沈巧蝶坐在了一旁好奇的问了一句。
沈巧蝶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李家哪里会同意退婚……虽然他而今被李家给赶了出来,但终究是李家的种,若是同意了我家的退婚,只怕他这辈子也找不到媳妇。”
“可他如此无能,你嫁给他岂不是这辈子都、都再无幸福可言?”
“不行!”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钟离府三小姐的性格,她那小拳头一锤锤在桌子,“这事我给你做主……我若是做不了主,喂喂喂,”
钟离若水向宁楚楚吼了一嗓子,宁楚楚回过头来,轻飘飘说道:“放心,明儿个我就派人将他爹给抓起来。”
“不就是一纸婚约么,我要他爹当着你的面给撕了,如何?”
沈巧蝶顿时大喜,她连忙斟了两杯茶递了过去:“小女子多谢公子成全!”
小酒馆后院。
李辰安看着那俊俏公公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
今儿个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次大麻烦,他知道若是没有人救他,他必然陷入牢狱之灾,不知道会在牢狱里待多久,但里面的日子肯定是极为难熬的。
所以穿越者不是万能的。
尤其是自己这种没有系统的穿越者。
如果没有抱住一条大腿,最好就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去过一辈子。
但自己似乎有些气运。
初三那天在烟雨亭中偶遇了这位俊俏公公,随后似乎就有了一些牵扯,或许是这公公对自己的那两首诗词颇为赞赏,于是起了惜才之意。
恰好他今天到了这小酒馆,偏偏在自己走了之后他还没有离去。
他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免除了那厄运,显然他在宫里的地位极高,虽然抱一条太监的大腿这有些羞耻,但如果能保自己平安,这对于脸皮向来很厚的李辰安而言并不算个什么事。
于是,他拱手一礼:“多谢公……公子援手。”
宁楚楚若是知道李辰安将她堂堂四公主当成了太监,估计会让开阳绑了他直接送入刑部大牢。
可惜她不会读心术,但她此举也有着她的深意。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谨慎的人,却不知道你做出了如此孟浪之事。”
“不过经此一事也是好事,你现在应该明白权力的重要。”
“我是见你这小院清净多留了片刻,否则……你而今已跪在了衙门的公堂上。”
“你身无功名……那日在烟雨亭初见,听了你的那席话,”
宁楚楚站了起来。
背负着双手在大榕树下走了两步。
“人生只似风前絮,
欢也零星,悲也零星,
都作连江点点萍。”
“我很喜欢这半阙词,也很欣赏你的才华,还很喜欢你这种淡泊的性子。”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她转身看向了李辰安,“淡泊,是要在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之下方能淡泊!”
“若是随便一街头混混就可以欺负你,这淡泊何来?”
“恐怕所得是内心之彷徨,是生活之狼藉!”
“所以……我想要给你一个身份,有了这个身份,非但街头混子不敢欺负你,就算是官府也不能拿你怎样,当然,前提是你没有犯下滔天罪恶。”
“如何?”
李辰安并没有马上答应,因为他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他一直认为任何的好事都是建立在彼此互利的基础之上,他就二井沟巷子里的一个小人物,这位大公公看上了他什么愿意如此大力的帮他?
当真就凭那两首词?
这糊弄小屁孩儿可以,但绝糊弄不了这位俊俏公公。
能够在深如海的皇宫站住脚,还要在宫里那么多的太监里出人头地,关键是他还那么年轻,显然他有着极高的智慧也有着极强悍的手段。
肯定是皇上面前的宠臣!
那么他看中自己的又是哪一点呢?
“我需要做些什么?”
李辰安的这番迟疑和这一句话反倒是令宁楚楚对他高看了一眼。
她本以为这等好事落在刚刚经历了危险的李辰安头上,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不料他居然还有着如此的理智。
这很好。
丽镜司需要的正是这样冷静的人才!
“加入丽镜司。”
“丽镜司所做之事很简单,主要是探听情报……各种情报,无论是民情、官情或者军情。”
“包括但不限于发现管辖之地范围内的民生变化,官员贪墨、以及江湖中人的异动等等。”
“当然,另外便是上级交给你的有目标的任务。”
“也或者受命刺杀某个人。”
李辰安一怔,这不是明朝的东厂么?
这小公公怕是东厂的头子……魏忠贤?
难怪他如此年纪就如此厉害!
“那……有工资么?就是俸禄!”
“有,每月月俸四两银子,若有办案,办案经费另算。”
“好!”
李辰安没再犹豫,因为加入东厂、不,加入这丽镜司看起来真的可以横着走。
至于需要做的那些事,有了这重身份想来也不是太难。
钟离若水看了看宁楚楚,撇了撇嘴,心想那丽镜司好像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给手下发月俸了吧?也就这小子不知情被你给诓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钟离府不缺银子,这四两银子的俸禄根本无所谓。
钟离若水看中的也就是丽镜司的那块牌子,所以她虽然知道丽镜司的实情却并没有阻止。
毕竟在和李辰安八字的两撇没写完之前,自己没可能十二时辰跟在他身边,那块牌子就是他保命的手段。
宁楚楚将一块银色的牌子递给了李辰安,“这东西,代表着丽镜司的身份。”
“有了这面银牌,见再大的官包括一品大员也可不跪,另外……若是丽镜司办案需要,可凭它调阅州府一级的所有档案,甚至可以凭它调动十人以下的捕快,或者五十人以下的府兵。”
李辰安一听心里大喜,如此说来这丽镜司就是直接对皇上负责的一个特殊部门!
权力滔天啊!
有了这个身份在广陵城、甚至在整个宁国都可以横着走了。
看还有哪个没长眼的敢来找自己麻烦!
“不过……丽镜司需要保持低调,毕竟干的是不太能见光的活计,身份就不可轻易暴露,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要将这身份亮出来。”
宁楚楚提醒了李辰安一句,又道:
“丽镜司分为四级。”
“第一级当然是我,持墨玉牌子。”
“第二级是长老会,丽镜司有长老八人,持金牌。”
“你这个银牌是第三级,称为绣衣使。”
“宁国有五道七十二州,共有绣衣使七十二人,你……管辖广陵州下辖的所有铜牌密探。”
李辰安没料到这才加入丽镜司居然就当了个官。
只是他而今尚不知道这广陵州有多大。
“我手下有多少铜牌密探?”
“原本有六百余人……”
宁楚楚顿了顿,转过了身子,脸色微红,李辰安并没有看见:“现在有六十余人。”
李辰安一呆,“怎么少了那么多?”
“当然是因为良莠不齐,丽镜司只要精英……不过一州满编是八百人,你大可以将这些差额给补齐,但你记住,丽镜司只要精英。”
“另外嘛……我和长老会的人都很忙,也无法考核你招来的这些人品性如何,所以会有一年的试用期。”
“在试用期之内,他们所有的开销都得由你自己负责,直到他们得到了长老会考核的认可才能正式成为丽镜司的铜牌密探。”
钟离若水又看了看宁楚楚,当真不要脸,原来她大方的给李辰安一个绣衣使看中的是自己家里的那些钱财,自己倒是入了她的瓮——
如果李辰安真成了自己的夫婿,那钟离府肯定得帮助李辰安将这空缺了的人给补齐,毕竟人多才好办事,事办好了李辰安这个名字才有可能进入皇上的耳朵里。
但这事需要很多的银子。
丽镜司却没那么多的钱。
据说这钱原本是从皇上的内帑支出,但皇上的内帑似乎也入不敷出,于是削减了丽镜司的份额,导致了丽镜司缺失了大量的人,而今几乎也做不了多少事。
李辰安此时当然不知道这都是陷阱,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心想早知道这样我就将那婚书多卖一些银子。
“我如何召集这些人?”
“哦,你可以找广陵城的那位老密探,她叫什么来着?”
宁楚楚看向了开阳,开阳拱手回道:“她叫翠花,住在四神庙巷子,经营着一处棺材铺子。”
“翠花是丽镜司的老人,瑶光在离开广陵城之前将广陵州丽镜司铜牌密探名录放在了她那里,你可去取来看看。”
“那我如果是招了人,这牌子找谁要?他们去办事总得也要有这牌子护身才好。”
“啊,”宁楚楚转过了身来,脸上那抹羞愧的红已经消失,“这牌子你可以自己让匠人去做,开阳,取一个铜牌给他,就按照这样子打造,只是编号的数字不可弄重复了。”
李辰安就惊呆了。
心想丽镜司如此神秘还有着强大的能量,怎么代表着丽镜司密探身份的牌子如此随意呢?
许是看见了李辰安脸上的狐疑,宁楚楚又道:
“铜牌密探并没有太多的特权,因为他们的身份更需要保密,至于他们的权限你可以去问问翠花。”
“如果从丽镜司总部下发铜牌,这影响你们绣衣使招募密探的效率,故而长老会后来商议决定,将打造铜牌这个权力下放给绣衣使。”
李辰安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长老会不需要知道绣衣使招募了些什么人,他们如果有任务只下达给绣衣使,至于绣衣使怎么去完成他们并不关心。
这倒是凸显了绣衣使的权利,让这个级别的操作空间颇大。
只是一年的试用期这很长啊!
哪怕一个铜牌密探开二两银子一个月,一年也是二十四两银子。
八百个铜牌密探……一万九千二百两银子,自己哪里养的起?
“这个,公、公子,你看这试用期是不是太……?”
宁楚楚拔腿就往外面走,还丢给了李辰安一句话:
“你可是本公子亲自选出的绣衣使,好好干,不要给本公子丢脸!”
“你若是累积了功劳晋升为长老……我在京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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