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乌鸦这么聒噪?冬至,去寻了管家伯伯来,让厨下的婆子选了两根长竹竿来,将聒噪的乌鸦给本小姐轰走。”
石头打在温芙蓉边上的瓦块儿上,发出“咚”的一声。即便温家小姐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惊吓,还是被骇住了。
这个粗鲁的女人,果然和她那个畜生将军府的娘一个德性,简直就是泼妇行为!
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温芙蓉扯着帕子,恨不得将帕子给撕碎了,忍着没有爆粗口,她就算是再没有修养,也不会当着姚若蕊的面骂一个长辈。
“姚若蕊,你别得意,你父亲得罪了圣上,还得罪了太皇太后,哼,等着吧,可有你好果子吃了。”
温芙蓉跑的快,让丫鬟扶着从梯子上跑了下去,没了踪影。
姚若蕊恨得牙痒痒,冬至唯恐自家小姐气大伤身,帮着小姐顺气,安慰到:“小姐,您别听温小姐瞎说,她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咱们大人岂是惧怕圣上的?您放心,大人肯定能处理好朝中之事。”
大话小丫头冬至可不敢保证,但是这点,她自从被买入户部尚书府做丫鬟之后,对她商户大人的本事,深信不疑。
姚若蕊也只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可她还是能感受到身体内熊熊燃烧的怒火。
“好,我听你的,冬至,走,咱们回房!”
冬至搀扶着姚若蕊慢慢的回了闺房,谷雨瞅着身后的脚印,心里叹了口气,她家小姐这次又气的不轻,
也怪温家小姐,明明和自家小姐水火不容,还整日非要掐准了时辰扒着墙头,逮住她家小姐一阵奚落。
明明她们已经小心翼翼的避着了,也不知道温家小姐,是不是在他们院子里装了探子了,哪能次次都这么巧?
姚若蕊回了房,气的一连灌了好几杯茶水,这才将心里的怒火给压下来。
她总算是体会到了自家娘亲,为何每次听到街上的流言蜚语,气的怒不可遏的心思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都说女人不懂国家大事,姚若蕊觉得,京城的妇人,怕是比老皇帝还明白他们户部尚书府的小道消息,哼!
“冬至,去打了水来,我要净面梳洗一番。”
折腾了一天,姚若蕊觉得很是心累,连带着动都不想动,可一想还要去正院陪父母用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熟悉收拾。
她一耽搁,去的就有些晚了,刚进门,就碰见了前院小丫鬟匆匆往内院跑。
“小姐,两位少爷并着小少爷一起回来了,还有一位公子。”小丫头瞅见姚若蕊,急忙说道。
姚若蕊吓了一跳,声音不禁有些高了,“什么?爹爹不说是明日才回来吗?”
小丫头心知小姐这是高兴坏了,连忙拉着冬至姐姐,说道:“劳烦冬至姐姐帮忙禀告夫人和老爷,就说三位少爷并一位小公子,一起回来了。奴婢实在是跑不动了。”
冬至瞅了一眼已经回来的秋水,让秋儿顶替自己的位子,快步向着正院跑去。
小丫头跑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姚若蕊才想着转身会后院一起吃,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外面传来的笑声。
身形一顿,她想到温芙蓉和她吹嘘的少年英才未婚夫,脑子一转,便拉着秋水躲进了一旁的亭台里去了。
秋水不明所以,被拽了过去,而小丫头直愣愣的看着小姐的动作,竟是有些吓傻了,她家小姐这是作甚?
同样,秋水也想问。不待秋水询问,脚步声和笑声离得近了,秋儿小心抬头一看,刚好看见三个少年郎带着一个小娃娃走了近了。
小娃娃不过六岁,乃是夫人和大人最小的孩子姚天逸,因圣上隆宠,被点到了轻松书院去上学。
而三个少年郎,大哥儿姚天琪,二哥姚天瑞,余下一个,倒是有些陌生。
“啧啧,长得倒是人魔人样的,少年英才?也不知道文笔和爹爹比着如何?”姚若蕊非常不雅的撇了撇嘴。
听到少年英才,秋水古怪的看了一眼俊俏的少年郎,再看看自家小姐,这可不就是魔怔了,被温家小姐给气的魔怔了。
秋水并不知道,她才转过头去,那跟着三位主家小哥儿一起的楚锦航,刚好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亭台的方向。
那一双犹如鹰目般锐利的眼睛,吓得姚若蕊忍不住的拍了拍胸口,吓死人了,有没有?
姚若蕊拉着秋水,吐槽道:“果然人模人样和人魔狗样没有什么区别,什么少年英才,肯定不如爹爹。”
秋儿听这话听得多了,很是无奈,她家大人是优秀,可是小姐也不能见这个少年郎都拿来和大人比不是?
眼瞅着小姐都十四岁了,因着大人抠唆、铁公鸡的名声,少爷和小姐的婚事一波三折,险些没把夫人气的跳脚。
可偏偏这般,小姐还没开窍,拿大人当成未来夫君的模板,准备照着大人,找郎君。
秋儿突然觉得很是心累,又正好对上自家小姐那双乌溜溜等着夸赞的眼睛,不免又跟着叹了口气。
“小姐说的极是,楚家二房的小子哪里比得上大人,大人才是英才,才是天人之姿,楚家小子,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听着秋水诋毁完了楚锦航,姚若蕊很满意,拍了拍身上的这周,“走吧,今日有外男在,母亲定然不会叫我去吃饭了,咱们回去自己吃。”
了却一桩心事,姚若蕊想到麻辣锅子,顿时口舌生津。
“秋水,你去厨房说一声,咱们今儿中午吃麻辣锅子,正好趁着娘亲没空管我,中午肯定要吃个够!”
秋水撩着小姐今松下来的刘海,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你前日才吃的锅子,脑门就起了一个大包,若是今日再吃,再涨一个大包,奴婢猜,这个月剩下的几天,您应该能和大人凑一桌吃饭。”
姚若蕊心思一顿,想到父亲惹了母亲之后,厨房定会给父亲送来一顿忆苦思甜饭给父亲,口舌再如何生津,也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