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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缺一块小粘糕吗白梦粱李曜后续+全文

玉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嗯……?!”小孩眼睛瞬间亮了,无精打采耷拉着的长睫毛好似都注入了能量支棱了起来,一下子从病恹恹的小猫变成了精神小猫。李曜被这翻脸如翻书的小模样逗得嘴角忍不住勾起,为了照顾小朋友的自尊心,偏过头去无声笑了笑。医院离得不算太远,过了高峰堵车的时间,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车子直接从后门开了进去,一位中年男子早就等在了那边,赵棨临明显是认识那人,远远喊了一声“吴叔”。男人一边指挥医护人员把病人推到急诊科去,一边笑着走过来,拍拍赵棨临肩膀,“棨临,一段时间没见,看这身条,又长高了。”赵棨临也笑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说着给几人介绍道:“吴院长,国内胸心血管外科权威,曜哥可能不熟,宋安应该了解,他爷爷的手术就是吴叔主刀的。”“这是李曜,宋安。...

主角:白梦粱李曜   更新:2024-12-28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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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梦粱李曜的其他类型小说《哥哥,你缺一块小粘糕吗白梦粱李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玉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小孩眼睛瞬间亮了,无精打采耷拉着的长睫毛好似都注入了能量支棱了起来,一下子从病恹恹的小猫变成了精神小猫。李曜被这翻脸如翻书的小模样逗得嘴角忍不住勾起,为了照顾小朋友的自尊心,偏过头去无声笑了笑。医院离得不算太远,过了高峰堵车的时间,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车子直接从后门开了进去,一位中年男子早就等在了那边,赵棨临明显是认识那人,远远喊了一声“吴叔”。男人一边指挥医护人员把病人推到急诊科去,一边笑着走过来,拍拍赵棨临肩膀,“棨临,一段时间没见,看这身条,又长高了。”赵棨临也笑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说着给几人介绍道:“吴院长,国内胸心血管外科权威,曜哥可能不熟,宋安应该了解,他爷爷的手术就是吴叔主刀的。”“这是李曜,宋安。...

《哥哥,你缺一块小粘糕吗白梦粱李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嗯……?!”

小孩眼睛瞬间亮了,无精打采耷拉着的长睫毛好似都注入了能量支棱了起来,一下子从病恹恹的小猫变成了精神小猫。

李曜被这翻脸如翻书的小模样逗得嘴角忍不住勾起,为了照顾小朋友的自尊心,偏过头去无声笑了笑。

医院离得不算太远,过了高峰堵车的时间,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

车子直接从后门开了进去,一位中年男子早就等在了那边,赵棨临明显是认识那人,远远喊了一声“吴叔”。

男人一边指挥医护人员把病人推到急诊科去,一边笑着走过来,拍拍赵棨临肩膀,“棨临,一段时间没见,看这身条,又长高了。”

赵棨临也笑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说着给几人介绍道:“吴院长,国内胸心血管外科权威,曜哥可能不熟,宋安应该了解,他爷爷的手术就是吴叔主刀的。”

“这是李曜,宋安。”

吴院长和两人握了握手,“今天有台手术下得晚,你们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下班,正好过来看看。”

没多寒暄,几人一起跟着去了急诊科。

作为一家诊疗费用高昂的高端私人医院,和公立三甲医院的人满为患不同,这家医院接待的患者有限,环境比较安静。

值班医生是一位很年轻的大夫,看见吴院长亲自陪着过来惊讶地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急诊科这间屋子不小,但他们几个陪着的人,急诊科这边的值班护士,再加上刚刚一起过来的医护人员,都围在这边也显得有些拥挤压抑。

李曜靠到赵棨临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没多久,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位大夫一位护士。

“姓名?年龄?有没有过敏史?”

“现在什么感觉?晕倒了多长时间?晕倒之前做什么了?以前有过这种症状吗?”值班医生查看了一下白梦粱的状态问道。

面对陌生的白大褂,白梦粱答得不怎么顺畅,但李曜也没急着帮忙,一群人倒是都颇有默契地耐心等着他。

只不过,很多问题白梦粱压根答不上来,也只得略过。

“心跳呼吸正常,血压偏低,是可能会导致突然晕倒的……不过人昏迷的原因还是很多的,患者近期也没有做过健康查体,所以我建议是最好做一下全面检查,排除一下心脑血管疾病和神经方面的疾病。”

年轻医生说着,看了看吴院长。

吴院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伸手探向白梦粱的手腕,然而,手腕的主人却机敏地收回了手抱在一起,让他抓了个空,只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李曜低笑一声,伸指轻轻蹭了蹭白梦粱的脸,解释道:“不好意思吴院长,他怕生。”

接着安抚了两句,将小孩的手抽出来让吴院长摸了摸脉。

作为浸淫胸心血管外科多年的大夫,吴院长也懂些中医,用来辅助诊断。

“各类突发重症,我觉得不像,”对几人也算知根知底,吴院长没藏着掖着自己的判断,“刚刚说17岁是吧,你身高体重有多少?”

白梦粱摇头。

宋安眼尖瞧见角落里有一台测身高体重的机器,“小白这会能起来测吗?”

两分钟后,一群人看着白梦粱的身高体重陷入了沉默,李曜站上去也测了一下,嗯,仪器没出错,几乎有两个白梦粱重。

吴院长表情也凝重了些,仔细看了看值班大夫开的检查单,又补充了几项上去,“先去检查吧,项目比较多,有些出结果也比较慢,有些最好是明早空腹做,今晚就别回去了吧,学校那边方便请假吗?”


李曜回到教室,白梦粱还在睡,外套还是前两日他给他穿上那件,那天放学,白梦粱还他衣服,李曜见他还的不痛快,直接道:“你要是喜欢,就穿着吧,我宿舍衣服多得是。”

没等他说完白梦粱就穿了回去,只是他的衣服白梦粱穿着怎么可能合身?也难为他天天跟披着件袍子似的,还挺乐呵。

卡着离上课十几分钟的点把白梦粱叫起来吃饭,李曜问他:“你天天怎么困成这样,早晨几点起?”

白梦粱还有点迷糊,一次性筷子拆了几下没拆开,答道:“四点起。”

李曜帮他把筷子拆了,掰开互相刮两下上面的木刺递给他,惊讶道:“四点?这才睡多点觉,你家在哪?”

白梦粱并不是很确定,只依稀听保姆和司机聊天时提过,“京、京韵园吧。”

李曜蹙眉:“京韵园?”他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看来语文老师和生物老师话中的白家应该是他知道的那个白家无疑。

白梦粱见他表情不好,疑惑道:“怎么了?”

李曜笑了笑,埋汰起老爹来毫不手软:“啊,没事,就是我家在那也有套房。我家老头明明一爆发户,当时我哥接了他的班,他闲的没事做了,非要装文化人,到处淘古玩字画就算了,还去那儿买了一栋老宅子。那边住的人清高傲气得很,看不上他,时间久了他也不爱去,到现在还在那落灰呢。”

米线吃完,白梦粱把空盒扔掉回来,懒懒地打着哈欠。

李曜知道京韵园那个位置,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天天睡这么几个小时,身体哪顶得住?犹豫了一下提议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住校?不用跑来跑去,我们学校宿舍勉强也算能住。”

白梦粱没有住过校,有些迟疑。

李曜补充道:“你如果住校,我宿舍还有一个位置,另外两个是赵棨临和宋安,天天一起吃饭,你应该还算熟悉了吧?你若是怕,我跟他们说离你远点。”

白梦粱眼睛一亮,问道:“和、和你住吗?”见李曜笑着点头,白梦粱再无顾虑,干脆道:“我住。”

李曜也高兴,想想把小朋友带回自己宿舍就心情极好,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丰年说说这事,奈何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去了怕是也要被轰出来,只得道:“一会课间操的时候咱们去找年哥,走个手续。”

办公室里,丰年了解了两人的来意,问道:“住校的事问过家里人了吗?”

白梦粱不知道住校还需要家里人同意,想想自己的情况,瞬间觉得无望,低头道:“没、没有。”

丰年本想让他回去问问家里人的意见再说,看他那么失落也有些不忍,李曜插嘴道:“年哥,要不这样,给他家人打个电话,同意了正好今天就把这事办了,今天周六,把手续走完,下午正好放假回家收拾行李,下周开学就能直接住进来。”

李曜这话说的丰年是赞成的,一方面确实时间合适,另一方面,看白梦粱的反应,可能他的家里人不是那么好说话,能在学校商量的话,他也能帮忙说句话。

丰年解锁手机,递给白梦粱道:“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白梦粱捧着手机像捧了个烫手山芋,求助地看向李曜,李曜被看得高兴,发觉白梦粱近来日日跟他在一块,好像不自觉地有些依赖他。

“怎么了?”李曜问他:“不记得号码?”

白梦粱点点头,丰年皱眉,现在连三岁小孩都会被大人教得把父母的电话倒背如流,自己班上居然还有不知道父母手机号码的,这父母怎么当的?

“不要紧,别着急,”丰年一边安抚白梦粱,一边拿出钥匙打开文件柜,“你们入学的时候都会登记信息,会留你们父母的联系方式的,我给你查一查。”

丰年拿出一个文件夹,白梦粱的信息统计表是最后放进来的,就在第一页,他找到监护人联系方式那一栏,眉头皱的更紧,李曜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那一栏写着:张恪 1xxxxxxxxxx。丰年抽了这页出来递给白梦粱,跟白梦粱确认道:“这个张先生是……”

白梦粱想了想,他们家的那个管家是姓张的,但具体叫什么他也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没有别人了,便对丰年说道:“可能、可能是管家。”

丰年要回手机和信息统计表,输了号码进去,没再递给白梦粱,而是拨通放在自己耳边。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了起来,丰年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不一会放下手机道:“他要跟白总,呃不,跟你的父亲请示一下。”

没一会,丰年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丰年叫了一句白先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丰年给李曜使了个眼色。

李曜会意,喊着白梦粱先出去,白梦粱虽然不解,但也乖乖跟着出来,李曜让他先教室坐着,自己拿了他杯子去接水。

办公室里丰年这边却不似外面平和,丰年推开阳台门,避开其他老师到阳台上继续这通电话,沉声道:“白先生,我不认同您的一些说法,这个事情我也早就想跟您沟通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请问您说他有智力缺陷和精神问题,是经过专业医师诊断的吗?”

白景明听着电话那头义正辞严的问话,一笑道:“丰老师,我想我没有义务向您汇报白家人的隐私。”

丰年也预料到这位不会好说话,并不执着于这个话题,“那回到住校这件事上来,白先生,白梦粱开学一周以来,据我们的观察,他能够适应集体生活,甚至交到了新朋友,完全不像您说的没有独立生活能力,住校也是他自己的想法,对他身心健康都是有利的。”

白景明看了看手表,心里有些不耐,语气仍是温和有礼,“丰老师,先不谈其他,请问您能保证他住校期间不会出问题,您可以对此负责吗?”白景明太明白人性的弱点,想直截了当地终止这场谈话。

丰年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那边就等着他一句推脱责任的话就可以否掉这件事,最终还是坚定道:“我可以。”

白景明听到这个意外的回答,颇觉有趣,“那丰老师最好祈祷不要有任何对白家不利的传言传出,否则,丰老师怕是负不起这个责。管家会跟你对接之后的事情,丰老师,工作愉快。”

丰年挂了电话,李曜接着拿着杯子推门过来了。

“白梦粱呢?”丰年问他。

“教室呢,”李曜靠在阳台护栏上,“怎么样,白家的老古板……不好打交道吧?”

丰年瞥他一眼,笑道:“搞定了。”

李曜惊讶:“牛逼啊年哥,那我去跟小东说。”

“等等,什么?”丰年一把揪住他卫衣帽子,“你给人取什么外号?”

李曜叫顺嘴了,但也不好解释,含糊道:“我俩闹着玩呢,他都不生气你倒不乐意了。”

丰年懒得跟他辩,把帽子扣他头上,下了逐客令:“别在这碍我眼了,白家管家应该会过来给白梦粱办住宿,先等着吧。”

白家的管家到了下午第三节课时才姗姗来迟,丰年把白梦粱叫走,错过了开学时统一办理住宿的时间,单独去跑手续相当繁琐,很多东西需要他过去签字。

白梦粱看向李曜,李曜上午的时候说下午要陪他一起,自然跟着起身出去,丰年无奈骂他又有他什么事,但也没说不让跟,带着两人走了。

一行人直接与白家的管家在学生宿舍碰面,之前管家来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直接找了学校的领导,丰年并未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来人端方儒雅,看上去年纪不小,见到几人主动打了个招呼:“少爷,丰老师,李公子。”李曜家世摆在那里,平常宴会之类的时常露面,他自然也是认识的,只是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掺和这件事。

白家管家笑得和和气气的,“鄙人张恪,白总诸事缠身实在走不开,不能亲自过来,所以让我来跟丰老师对接一下。”

丰年没有多寒暄的意思,简单打过招呼就直接带着到宿管那里填写申请表,知道白梦粱连家长联系方式都不清楚,丰年这趟就直接带着学生信息统计表来了,让白梦粱直接对着统计表填表,随口问道:“李曜,你们宿舍号多少?”

“612。”

“好,”白梦粱填完表,丰年拿铅笔在右上方备注了个612,班主任是可以安排班里学生的宿舍的,宿管这边也没什么意见,白家管家拿了白景明的名章来代为签字,宿管老师顿了顿也没说什么,给开了个拟安排意见,提醒道:“丰老师你先签个字,再拿着这两个表,去保卫科签个字,然后到学生处审批,审批过了去财务处交费,单据拿到我这来开门禁。”

白家管家笑笑问道:“梦梁少爷这是要跟李公子住一个宿舍?”

丰年应道:“是,两个人玩得好。”

管家将两人收入眼底,注意到白梦粱身上不合身的外套,客气道:“那还要多谢李少爷关照我们梦梁少爷了。”

李曜让他一句少爷一句公子叫的牙酸,不乐意跟他多说,虚虚客气两句便不接茬了。

一整套流程走完,马上就到了下午放学时间了,白家的管家交过住宿费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一中的放假安排比较特殊,分两种,双休和单休,双休时周五晚自习就不再上了,方便家远的家长接了孩子回家,一直到周一正常上课,但一般大家周日就会赶回来了,单休则是只休周日,一般外地的学生就不会回家,只在明阳市里转一转。放假时一个单休一个双休轮着来,开学第一周就是个单休。

听说明天不上学,白梦粱情绪不高,李曜逗他说带他翘个课,两人没回教室,直接去食堂吃饭了,李曜给赵棨临和宋安发微信,帮他俩占了两个位置,没一会两人就跑过来了。

“嗤……这次又是上厕所人上没了?”李曜嘲讽他俩,这两人没有李曜那么肆意妄为,翘课多少会找个理由,虽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宋安没工夫理他的阴阳怪气,直奔主题:“可以嘛曜哥,这就给咱小白拐咱们宿舍来了,哎小白,以后就是舍友了,宋哥带你玩啊。”

白梦粱天天跟着李曜见这俩人,慢慢熟络下来,基本对他们也算是脱敏了,不会再有很强的紧张不适感,闻言顿了顿,还是小声道:“谢、谢谢,但李曜说、说带我了。”

“哇——我去!这也太乖了,”宋安一拳砸向笑的得意又荡漾的李曜,“你特么真捡到宝了!”

李曜心情甚好,挨揍也乐意,慢悠悠几句话撩拨得宋安羡慕不已。

宋安还不死心道:“小白,你别被他这皮相骗了,我跟你讲,这人打小没点好心眼儿,我不知道被他坑过多少回……”

奈何郎心似铁,白梦粱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对李曜小时候的事露出好奇宝宝的眼神。

宋安大感受伤,赵棨临怼他:“你就找虐,”想想今天听来的消息,猜测白梦粱在白家怕是不好过,赵棨临提议道:“小白,搬来住校行李应该不少吧,明天正好放假,我们去帮帮你?”

事实上他们这种家庭哪里需要自己搬行李,只不过寻个由头,他们几个作为朋友去白家走一趟,白家做什么事都少不得要掂量掂量,赵棨临是了解的,白家那个地方,捧高踩低得厉害。

李曜明白赵棨临的意思,跟宋安都没什么异议,白梦粱没那么多心思,但本就不太高兴周末要自己回家,听他们说想去找他自然乐意,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白梦粱觉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能明白老人对自己的鼓励,“谢谢爷爷,我、我会的。”

柴老叫几人稍待,喊了个学徒拿着方子去抓药,李曜趁这功夫走到柴老身边。

“怎么,还有事?”柴老瞥他。

李曜瞟了一眼白梦粱那边,压低声音道:“柴爷爷,他的情况能不能请您这边帮忙遮掩一下。”

柴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小院里的人的嘴我自然管得住,剩下的,你自求多福。”

李曜挑眉一笑道了谢,白家虽恶,现在却不是将其恶行公之于众的时候。

白梦粱如今人在他家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中并不是贵族高中,消息传不到上头的圈子里去,而知道这事的白景明肯定不会在四处宣扬。

但柴老这里来的许多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保不齐就会传出些什么风言风语到白家那几个老爷子耳朵里,生而不养,手足相残,白梦粱身上牵扯了太多白家绝不愿意让见光的东西。

到时候为了名声,只怕白家哪怕是拼着撕破脸,绑也要给白梦粱绑回去。

毕竟白梦粱本就是未成年,目前心理状态不稳定又服用过精神类的药物,白家作为其血亲,稍稍打通关系弄个精神方面的鉴定出来,就能合法地将人带走关起来,那他找谁说理去。

李曜内心叹一句投鼠忌器,暗暗盘算一番之后该如何,突然发觉人生际遇当真妙不可言,最好的路,竟然就在脚下。

只要白梦粱的理想能够实现,那局势,便立时反转,他家半点勾心斗角都不懂的小朋友,山穷水复之中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地选了个方向便往前走了,竟是,柳暗花明。

院子之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梦粱一踏出院门,目光便被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吸引住了。那辆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了一半,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闭目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白梦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个看似小憩的男人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来,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来,仿佛能够直直地洞察人心。

白梦粱猝不及防对上那人冷冽凌厉的视线,心中一紧,果断回头。

李曜还在后面跟赵棨临商量些什么,就觉得衣服一紧,低头一看,衣摆上攥了一只小爪子。

“嗯?怎么了……”李曜抬头,突然卡壳,“哥?你怎么来了?”

“爸妈让我来的。”李锋淡淡道。

李曜垂眸,忽然想起早上在医院陪白梦粱在医院时碰到过一个跟家里有些交情的阿姨,当时忙着去检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大概就是那人告诉了他爸妈,爸妈怕不是以为他又跟人打架了,昨天他和白梦粱上学去了,爸妈便去了外市朋友那边小住,这会儿听见消息想要赶回来也是鞭长莫及,就让他哥过来看看。

想通其中关节,李曜眉峰几不可察地微蹙,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握住白梦粱抓着自己衣摆的手,安抚道:“别怕,是我哥,我爸妈跟你提过的,上次他回家时你还没醒,没见到。”

“锋哥。”宋安和赵棨临也看见了李锋,宋安头皮一紧,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他们几个干的事,自问没什么要被教训的,觉得今天可以挺直腰板、理直气壮了。


食堂离高三学生在的勤学楼很近,两栋楼之间只隔了一个小花园,李曜他们带着一路从小花园里的小路穿过去了,路上把白梦粱简单介绍给了两人。

虽说刚刚打过下课铃,但因为今天不上课,很多学生早早来了,一中食堂不大,每到吃饭时间都是挤挤挨挨,各个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食堂里吵的要顶破屋顶。李曜认识人多,一个暑假没见了,食堂里碰见几个熟人也都凑过来打招呼。

“别瞎聊了,谁吃麻辣香锅,帮我排一份去,”李曜喊他们,接着问白梦粱:“你吃什么?喂,你怎么了?”

李曜被他们一圈人围着,白梦粱就在李曜旁边,也是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只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呼吸都有些困难,整个人微微颤抖,李曜凑近查看,其他几人也围上来看他情况,白梦粱脸更加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艰难偏了偏头看向李曜。

李曜皱眉,想起早上刚到教室时的情景,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伸手揽住白梦粱肩膀带着他朝外走,宋安一头雾水喊他:“哎曜哥?”

李曜回头道:“你们先吃,别跟过来。”

李曜找了个食堂最角落的桌子扶白梦粱坐下,自己坐在对面,一转身T恤一紧,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又被人攥住了,失笑,“别怕,我不走,”说罢也不坐到对面了,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搭在椅背上,圈出一片空间来。

白梦粱缓了好一会,深深埋头,懊恼自己的失态,“对不……”

“不要道歉,”李曜打断他,伸手轻轻揉他脑袋,“是我把你带过来的,说来该是我的责任才是,你是身边人多就会难受,是吗?”

“也不对,你在教室看起来也还好,”李曜想了想,纠正道:“应该是别人盯着你,和你说话?”

其实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但白梦粱现在不想多说话了,只几不可闻地轻轻“嗯”了一声,两人离得近,李曜听了只觉得有点闷闷的不舒服。

身体极度紧张过后乏力感便上来了,白梦粱觉得好像被脑后的大手包裹着,暖乎乎的,支撑不住慢慢趴下来。

李曜无奈,怎么跟被撸舒服的小猫似的,整个人都软乎乎的,他伸手垫在桌子上,白梦粱额头就落在了他手心里。

宋安和赵棨临打好了饭,很有眼色地没凑过来,而是隔了两个位置坐下了,李曜抽不开身,回头招呼了一下。

宋安大喇喇地就要过去,赵棨临按住了他,自己轻手轻脚靠了过去,低声道:“曜哥,他怎么样了,好点没?”

李曜点头道:“卡在右边兜里,你再去买份饭,清淡点的,拿两碗汤。”

赵棨临从他兜里拿了校园卡去了。

李曜垫在白梦粱额头下的手动了动,“别在这睡,吃点东西一会回去。”

这会排队的人已经没多少了,赵棨临很快就端着托盘过来了,李曜接过来放到桌上,托着白梦粱脑袋坐起来,“起来吃点,早饭就没吃,食堂这汤里没点东西,当水喝倒是刚好。”

白梦粱刚刚差点睡着,这会身上还有些发软,也没什么胃口,但看见饭菜还是迅速行动了起来,一顿风卷残云。

李曜把自己的饭端过来一起吃,看他吃的急,笑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李曜边吃饭边拿出手机给隔壁两人发消息说了一下情况,等他吃了一半,一抬头就是一愣,白梦粱已经吃完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吃完,竟然连一点葱花香菜姜丝之类的调味品都没剩下,本来李曜看他这一身行头,以为是个娇娇贵贵的小少爷,没想那么好养活。

李曜失笑:“你这也不挑食,怎么长这么瘦的。”隔壁宋安赵棨临也吃得差不多了,只剩李曜这个打小吃饭墨叽的了。李曜说着加快了吃饭速度,迅速吃完,把两人的餐盘收拾到一起,喊着两个发小,对白梦粱说道:“吃完要把盘子倒掉,门口那儿,一起吧。”

四人出了食堂,正碰上一班的班长李明兴,他迎上来,白梦粱条件反射地往后小挪了一步,李曜手在他后背拦了一下。

李明兴人很热情,“正巧要找你呢,白梦粱,你的教材到了,在校史馆那边,你有空过去领一下。”

白梦粱低声道:“好的。”

李明兴身兼一班班长和学生会主席两职,开学忙了个底朝天,刚开完会赶到食堂,跟白梦粱嘱咐完,急着吃饭也没多寒暄就去了。

李曜哼笑,看着白梦粱道:“看来哥哥我今天还得给你当个苦力。”

白梦粱听了哪好意思麻烦他,忙道:“不、不用。”

宋安看不下去,“他逗你玩呢,别搭理他,”宋安挤开赵棨临往这边凑,“这样,你叫我一声哥,我帮……哎别拉我啊!”

赵棨临无奈拖着他,“领个教材这种小事曜哥在有你啥事呢,离远点吧你。”

宋安后知后觉想起来李曜给他们发消息让他们别往上凑,看着李曜恨不得刀了他的眼神,暗暗咋舌,收了收自己的小心思,告辞道:“那不打扰你们好事了,我跟老赵先回宿舍。”

边走边跟赵棨临吐槽:“你说虽然子曰兄弟妻不能欺,这不也还不是妻嘛。”

赵棨临太知道他看到个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的德行了,忍不住白他:“别子曰了,棺材板都盖不住了,脑仁上没褶就闭上你的嘴。”

虽说要去搬书,但人都到食堂了,李曜先带着白梦粱去办校园卡。一中的校园一卡通用处很广,在食堂吃饭,在超市购物,以及宿舍的门禁都用这张卡。

办卡的工作人员录入了信息,“卡费20,充钱吗?可以一块给你充了。”

白梦粱愣住了,他没有钱,他以前上的学校,是贵族高中,收费奇高,但在学校里一应花销都是包括在内的,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食堂是免费的自助餐,所以没人给过他钱。

李曜看他表情,猜到了他可能没带钱,充卡这里都是收现金,用不了微信支付宝,因为学校这边学生基本没人带手机。他身上也没有带现金,当年进校时他妈大手一挥把带的现金都给他充卡里了,到现在他就没充过饭卡。

“阿姨,这样,打个商量,你给他充五百,我微信转你六百,”李曜不差钱,脑子也活泛,“您给行个方便。”

办卡的人笑容满面:“哎哟小伙子,那阿姨今天给你们帮帮忙,你们可不许往外说啊。”

见李曜这么轻松便解决了这个问题,白梦粱心里分外羡慕,或是说,崇拜,对他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难事吧。

李曜答应着接过校园卡离开,出了门,李曜把卡递给白梦粱,“送你的,给。”

送我?这是收到礼物了吗?

白梦粱两手捏着卡,珍惜得不知道放哪才好,迭声道:“谢谢、谢谢。”

李曜见白梦粱不跟他客气,不用推来让去的客套,心里畅快,“走,去帮你搬书。”

学校大门口正对着的,就是校史馆,除了参观时,基本没什么作用,里面空间又大,所以平时发教材、发校服都是在这里。

李曜带着白梦粱,找到管后勤的老师取书,白梦粱过去登记,李曜看着他那一笔字憋笑。

白梦粱的字不是说写的差,横平竖直还是算得上的,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最关键的是他那每一笔每一画,下笔都相当诡异,可以说是随心所欲,想到哪写到哪,笔笔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最后组合起来呢,还确实就是那个字,你也不能说他错。

前面填好了其他信息,最后需要签名确认,李曜看着看着却笑不出来了,他仔细确认了两眼,签名栏的的确确写着两个字,“小东”。

李曜惊讶地看着白梦粱写完就想把表交过去,一把按住,把他拉到一边去,低声道:“你……你认真的?”

白梦粱疑惑地看他。

“小东这个……这只是我随口说说的,你怎么……”李曜向来快言快语,看着白梦粱的眼神,此刻却有些说不出口这句“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白梦粱眼睛一眨一眨,所以,他又犯错了是么?他很想道歉,可是又有点不甘心,也许是被人照顾了一上午,他下意识地觉得李曜脾气好不怎么怕他了,甚至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小脾气,良久,白梦粱不与他对视,却仍是小声辩驳道:“不是、不是给我的名字吗……”

白梦粱太乖太听话了,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是点头,都是一句“好”,这还是李曜听到他第一次与人“争辩”,他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涩感,自己一个随口取的外号,小孩却视若珍宝,鼓起勇气,只为了他当时的一时嘴快。

李曜心软的一塌糊涂,“是,怎么不是,是给你的名字。”他不知道为什么小朋友连外号和名字都分不清,甚至看不出当时他只是一句不甚礼貌的调侃,但这会他也不想理会。

可终究签字还是不能乱签的,李曜只得哄他,“那,现在你就有两个名字了,不过小东这个名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给你取的,所以是不是很有意义?”

白梦粱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认同地点点头,但还是小声道:“那、那我就、就不要另一个了。”

李曜闭了闭眼,这话白梦粱家长听了怕是都要杀过来。但自己搞出来的事还是得自己圆回去,忽悠道:“哪儿能呢?这么特殊的名字能让人家随便叫吗?这是咱们俩的事,这叫我们俩的秘密,懂不懂?所以,这个名字只能我叫,你填表或者写卷子还是得签另一个名字,不然这个名字就不是独属于我们的了,记住了吗?”

白梦粱愣愣点头。

“那就这么说好了,去把签名改了,”李曜摸摸他发顶,温情道:“去吧,小东。”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无形中有了什么牵绊。

这厢温情无限,外人却是看不懂了。

“嘎哈呢,填个表腻腻歪歪嘎哈呢?”后勤老师把两捆书提出来,看他俩半天了终于忍无可忍,白梦粱改完名字他一把把表扯过去,皱眉瞧了瞧下边勾勾画画的签名,操着一口方言赶两人走:“怎么写个名儿费这劲儿呢,害当小两口给娃娃取名呢,快去午休去,一个个的,晌午不睡上课睡……”


十分钟过去,李曜从床上弹起来,再不回复白梦粱怕是他生气彻底不理会他了。李曜直奔白梦粱的房间,推门进去,白梦粱正窝在被子里抱着手机盯着看等他的回复。

李曜心底一软,走进去上床,靠着床头坐到一脸惊喜的白梦粱身边,安抚他:“刚刚我在洗漱间没看见你的消息,等急了吧?”

“我没在生气了,小东,你可能并不是很能理解,我发脾气并不是因为你做的事让我生气,而是因为我心疼你,”李曜捞过他的手随意地捏着,“但我也有错,我自己反思了一下,我太心急了,很多事我可以慢慢教你,而不是要求你一板一眼按照我说的来。”

李曜偏头看着白梦粱:“小东,我纠正我之前说的一些话,我不会去掌控你的一切,你可以有你私人的空间,有你的小秘密。我只希望你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找到我、告诉我,我会特别开心。我希望你把生活中的苦与乐分享给我,而不是当我的提线木偶。”

李曜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不过你缺少了很多的常识和经验,所以原则性的问题我会很严肃地告诉你,这些你必须听我的。”

白梦粱听得有些发愣,有些话他听了也不怎么理解,只听出了李曜的意思大概是觉得自己管他管得太多了,要少管他一些,不禁有些失落。

李曜亲眼看着旁边的小脑袋被他说着说着惊喜慢慢消失,失落地缓缓垂了下去,也说不下去了,翻身过去正对着白梦粱,捧着他脸抬起来,小心问道:“怎么了小东?怎么不高兴了,哪句话惹了你了?”

白梦粱活学活用一把好手,当即用上了他刚刚说的,“不、不告诉你。”

李曜哭笑不得,心里大概明白了白梦粱不高兴的点,被他这小性子闹得不仅不生气,还心痒痒的,哄人道:“对不起,告诉我好不好,小东心疼心疼我,总不能让我急死吧?”

白梦粱本就经不住李曜几句话,何况李曜做小伏低哄他,自然不会把话藏着掖着,有些委屈地问道:“你是不是、是不是烦我了,不想管、管我了?”

李曜心道白梦粱果然会错了意,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白梦粱大概连什么是自由都没有概念,因此并不能理解他说的话。

李曜觉得自由和空间这种东西很难去用语言给他描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轻叹一声道:“罢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不仅不烦你,还很喜欢你,喜欢到怕会伤害你。”

李曜说着白梦粱就凑上来要他抱,李曜被他黏得没办法,抱在怀里给他轻轻顺毛,“别怕,不会不管你,更不会不要你,只要你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管你呢?”

李曜不想让他总是悬着心,拍拍他的背说道:“以后不要担心害怕我生气,小东,我会压压自己的脾气,努力做到尽量不对你发火,如果有我控制不住的时候,你也不要害怕,我自己冷静一会就好,不会记你的仇,明白吗?”

白梦粱小声答应了,在李曜怀里温存了一会,还不忘了给自己谋福利:“那、那我回去睡。”

李曜无奈道:“这个真不行,我睡觉不一定老实,很容易碰到你脚的。”

白梦粱不在意道:“我不怕疼。”

李曜说他一句“胡闹”,不肯在这事上松口,“这事听我的,脚不快点好起来我们俩都不去上学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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