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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后冉嫮冉昱 番外

奈奈J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冉嫮进了屋子里之后,先服侍着皇帝擦面净手,踢了靴子在榻上坐下了。然后自己才在觅霜的服侍下也净了手在皇帝身边坐下。皇帝半倚在红木雕花的靠手上,支着一条腿,坐姿颇是悠闲。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冉嫮在青玉小盅里,用玉勺挑出一小勺象牙白的香露膏子来揉手。那双细腻雪白纤细修长的手,十指青葱似的,根根纤长,指尖粉润,将象牙白的膏子揉散了,揉成水色,幽香慢慢散出来,好闻极了。要将那幽香揉进雪白细腻的皮肉里去似的慢慢的互相摩挲着。冉嫮没有说话,皇帝也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擦膏子。但是冉嫮一直没有说话,皇帝慢慢的就品出些味道来了。这小女人在外人面前是骄傲冷淡的不行,但是心里还是被皇后这一招弄得心里不舒服的。这就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了。皇帝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

主角:冉嫮冉昱   更新:2024-12-30 1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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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冉嫮冉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冉后冉嫮冉昱 番外》,由网络作家“奈奈J”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冉嫮进了屋子里之后,先服侍着皇帝擦面净手,踢了靴子在榻上坐下了。然后自己才在觅霜的服侍下也净了手在皇帝身边坐下。皇帝半倚在红木雕花的靠手上,支着一条腿,坐姿颇是悠闲。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冉嫮在青玉小盅里,用玉勺挑出一小勺象牙白的香露膏子来揉手。那双细腻雪白纤细修长的手,十指青葱似的,根根纤长,指尖粉润,将象牙白的膏子揉散了,揉成水色,幽香慢慢散出来,好闻极了。要将那幽香揉进雪白细腻的皮肉里去似的慢慢的互相摩挲着。冉嫮没有说话,皇帝也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擦膏子。但是冉嫮一直没有说话,皇帝慢慢的就品出些味道来了。这小女人在外人面前是骄傲冷淡的不行,但是心里还是被皇后这一招弄得心里不舒服的。这就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了。皇帝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

《冉后冉嫮冉昱 番外》精彩片段


冉嫮进了屋子里之后,先服侍着皇帝擦面净手,踢了靴子在榻上坐下了。然后自己才在觅霜的服侍下也净了手在皇帝身边坐下。

皇帝半倚在红木雕花的靠手上,支着一条腿,坐姿颇是悠闲。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冉嫮在青玉小盅里,用玉勺挑出一小勺象牙白的香露膏子来揉手。

那双细腻雪白纤细修长的手,十指青葱似的,根根纤长,指尖粉润,将象牙白的膏子揉散了,揉成水色,幽香慢慢散出来,好闻极了。要将那幽香揉进雪白细腻的皮肉里去似的慢慢的互相摩挲着。

冉嫮没有说话,皇帝也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擦膏子。但是冉嫮一直没有说话,皇帝慢慢的就品出些味道来了。

这小女人在外人面前是骄傲冷淡的不行,但是心里还是被皇后这一招弄得心里不舒服的。

这就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了。

皇帝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眼前的冉嫮,他就觉得,这娇气包是在撒娇呢。于是他便心情很好的放下了茶盏,挥挥手。

屋子里包括元桁在内的所有内侍宫人们都退到了外间去。

皇帝伸手,“娇娇来。”

冉嫮抬头看他,那双似乎天生眼尾带红的妩媚眸子此时却是泛着些水雾。红唇紧抿,冉嫮侧过脸去。

皇帝笑笑,也不生气,只是一直伸着手,“娇娇?”

冉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皇帝将那双手握住,把人拉到怀里来,低头抿了抿那雪白的耳垂,低声道:“娇气包,怎的又不高兴了?你要那小厨房朕不也是给你了?”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刘贵人为何会出现在长安宫里吗?”冉嫮低着头,声音轻哑。

皇帝神色稍淡,“娇娇想说什么?”

他不信冉嫮是个蠢的,自己对她有多娇惯纵容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冉嫮就是恃宠而骄,也不会做出这样扫兴的手段来。

果然,冉嫮抬起头来,看着他,挑挑嘴角,“臣妾知道这几日皇上专宠臣妾,后宫里别的妃子们都急了,皇后娘娘也急了,就出了这昏招。”

胆大包天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但是皇帝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面色倨傲的说着这些话,偏偏就是一点都不生气。他不介意捧出一个宠妃来增加几分乐趣,但是他不想捧出一个蠢货来添堵。

他就知道,冉嫮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会恃宠而骄,最重要的是知道该怎么娇。

冉嫮懒得在皇帝面前装大度,索性连姐妹们都不挂在嘴上了,直接说妃子们。

她见皇帝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继续说,于是又道:“皇后娘娘派一个刘贵人来长安宫给臣妾添堵,臣妾就偏不如她的意。刘贵人要住进长安宫就住进来吧。”

说着,冉嫮刚刚擦了香露膏子的手伸到皇帝的衣襟前,揪住了皇帝的衣襟,稍稍用力。

皇帝也配合着她往前靠了靠。

冉嫮见皇帝配合自然更是高兴,她仰起头嘴唇吻在皇帝喉结处,她声音更为低哑,“反正我不在乎,有我在。你肯定看不上她...”

话音未落,她咬住了皇帝的喉结。

皇帝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来,就是这样。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冉嫮。

皇帝被冉嫮的态度取悦了,他高兴也毫不掩饰。伸手捏住了冉嫮的下巴,深深地看着她。

冉嫮毫不畏惧的回视,一双狐狸眼眸反而泛上点点笑意,更增光彩。

皇帝低头,吻住了她,毫不客气的肆意侵略。冉嫮呼吸急促,被皇帝不老实的手几下揉捏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施为。

皇帝这晚叫了两次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琛婕妤的偏爱——皇后指派刘贵人住去长安宫,他偏不看不在意还要赶走她为冉嫮撑腰。

皇后自然被皇帝这一手气得头痛,但是她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说什么,更不能对冉氏贸贸然的出手了。

于是在请安的时候,看着依旧在礼数上不错丝毫的冉嫮,她连面上功夫都懒得做,看着冉嫮跪着行礼,也不叫起。

冉嫮爱穿艳色,皇上就三天两头的往长安宫里赐东西,什么石榴红海棠红银朱色都命人裁成裙装送去长安宫里。

所以皇后看着眼前跪的笔直的冉嫮,她穿着茜红刻丝绣蝶纹云丝长裙,头上戴着赤金嵌宝金步摇,明媚又美艳的样子,就像是挑衅。

不!不是就像,是,就是挑衅!

冉嫮虽然是跪着,但是笔挺的身姿,嘴角的笑意就是明晃晃的讽刺。

皇后紧握着手中的袖摆,额角都要炸出青筋来了。她身为中宫皇后,竟然被一个妃妾嘲讽?

“本宫瞧着,琛婕妤虽说是侍寝了,但是这规矩却是没怎么学好的。”说着皇后端庄的面容上却是扬起刻薄的笑来。

“想必是琛婕妤自小没有母亲教养,仅靠嬷嬷教养两年自然是不够的。”

冉嫮出身破落,仅靠胞弟在皇上面前建功才摆脱贫贱,这些宫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于是听闻皇后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家都低笑出声。冉氏进宫几天就占着皇上几天,这还得了?

冉嫮毫不在意皇后的话,更不在意这些人的嘲笑。

冉昱靠着自己拼命,几次在生死间来回,才在十八岁做了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不知道被多少人弹劾上谏却稳如泰山的,自然惹人嫉妒。

冉嫮笑笑,“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自小失了母亲才不知道尊卑贵贱。故而,却是不知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是不是也没有教养的?”

说谁呢?除了你皇后的爹靠着从龙占了国丈的名号便宜,得了个正一品的荣兴公的爵位。

冉昱也是正一品,谁又高贵得过谁?就是刘贵人自恃家世高贵不也是个从四品吗?

说起冉昱来,连皇后都被堵了个正着。

冉昱才十八岁啊!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为了王爷的大业出生入死,数次救驾,否则依仗着皇上的这一屋子的女人谁还会有如今光景?

皇上亲自下令,冉昱任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整个皇城的皇内城禁军有足三万之数全在冉昱手中!

现在谁不知道冉昱挂着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的官职又去了西北亲领帝王亲军三十万镇守西北寒沙关?

皇后死死盯着冉嫮,这个女人!早就不该留着她!

冉嫮跟冉昱双生同胞,说冉嫮没有爹娘教养,不就是在说冉昱吗?但是冉昱可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正一品大臣,这不就是间接的说皇上眼光不好吗?

眼见着皇后被冉嫮一句话堵着不上不下的,屋子里的女人们看冉嫮的眼神就很是复杂了。尤其是刘贵人。

她被皇上从长安宫赶回雨花阁的事情,今天早上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现在谁不笑话她?这一切都怪冉氏!这个狐媚的女人!

“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落了个没趣,只得让冉嫮起身坐着了。

冉嫮坐下来之后,便笑吟吟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垂着眼眸听着其他女人对皇后奉承的话语。

这时候惠妃提了一嘴,“太子近日在弘毅斋学习可还辛苦?这会子天气渐渐凉了,娘娘可得嘱咐着近身伺候的奴才们仔细着殿下的身子才是。”

皇后听见了太子,心情好了起来。跟惠妃笑笑,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

皇后笑道:“本宫哪里没有嘱咐的,只是你也知道,太子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这心性可是跟皇上像了个十成十的。说什么好好用功,将来才能为父皇分忧。我这做母后的,竟也是不能多说一些的。”

说着她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却很是得意。心头那被冉嫮堵住的郁结之气也消了些。

得几日宠又如何?当今的唯一一个儿子可是嫡子,故而被封为太子。那可是她亲儿子!

冉嫮闻言却是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太子如今不过八岁,如果皇后没有夸大其词,那么这个时代的孩子真是早熟啊。

尤其是皇家的孩子,不仅要心智早熟,那都是基本配置了。还得要聪明,不聪明的孩子,活不长久的。


觅霜正端茶过来呢,看见鸦青色的身影将银朱红的身子盖住了。赶紧顿住脚步,悄声将茶盏放在了外间,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元桁安排了皇上的早膳,过来的时候看见觅霜守在门口,忍不住感慨。皇上对冉氏,还真是用了几分心的。

冉嫮一只手盖在自己衣襟被扯得凌乱的胸口,喘息急促,低声道:“皇上,青天白日的...”她粉白的脸泛上绯红,一双狐狸眼水润润的,声音低哑。

皇帝深吸一口气,屋子里暖香阵阵,是他熟悉的幽香。他伸手盖住冉嫮的脸,在她边上坐直了身子慢慢平复了下来。

冉嫮自己摸索着将衣襟整理好,似羞似恼的拿开皇帝的手也坐了起来,发髻散乱,瞪了皇帝一眼。“臣妾好好的跟您说话呢。”

皇帝抬手,将她脸边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去,“看见娇娇,朕哪里能淡然自若?”

冉嫮将觅霜唤了进来给她整理好了头发,才叫了御前的人进来伺候皇帝用早膳。

这期间皇帝自己踱步到外间去坐下,正拿着觅霜之前放下的那盏茶要喝。

冉嫮瞧见了,便扬声道:“放下,都凉了,一会儿寄露送新的进来。”

皇帝心里那股子新奇感更浓了。冉嫮跟他相处了这几个月,说话行事更随意了。比如方才,这话不仅算不上得体,严重点就是训斥皇帝了。

但是皇帝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好笑,又颇有几分纵容的感觉。

这话,换做别人,就是皇后,也是只敢请罪劝谏的,哪里有人像娇娇一样,训孩子似的。

皇帝好笑,也就放下茶盏不碰了。

冉嫮走出来,元桁就带着人进来布膳了。皇帝接过寄露奉上来的热茶,喝一口,是前些日子送来的金坛雀舌。

冉嫮也是个嘴刁的,在吃食茶饮上很是挑剔。故而,皇帝得了些什么好茶,都记得往她这里送些。

“你吃过不曾?与朕一起用些。”皇帝看着坐到身边来的冉嫮,道。

冉嫮摇头,自己也接过一盏茶喝了,道:“早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回来就用了。”

“你倒是勤谨。”皇帝吃了几口热粥,笑道。

皇帝说自己勤谨,冉嫮笑了起来,眼风一扫,“入冬以来,每日一请安的规矩已然变为了三日一请安。倒不是臣妾勤谨,是皇后娘娘体贴咱们。臣妾自然要做到规规矩矩的。”

皇帝吃了一个合意饼,看着她。仿佛她在讲笑话似的。“娇娇有规矩?那娇娇告诉朕,皇后如何将一日一请安变为三日一请安的?”

冉嫮顿住,给皇帝夹了一个水晶饺。眨眨眼,“自然是皇后娘娘体恤。”

她绝口不提是因着自己跟皇帝撒娇天儿太冷起不来,皇帝才去跟皇后说的这事儿。

皇帝哼笑,吃了那饺子。

这一晚,皇帝自然是留宿长安宫。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就下起雪来了。冉嫮不知道是不是睡冷了,就总是往皇帝那边挤,将皇帝闹醒了。

皇帝先是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失笑。这娇气包,这么暖的屋子里也觉得冷了?伸手将她抱紧了些,抬手把被子拉高盖住她的后背。

冉嫮暖呼呼的带着浅浅幽香的呼吸打在下巴上,皇帝一下子也睡不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冉嫮后背轻拍,想着自己的事。

冉昱回折子的频率越来越密,那件事儿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朝上却是因着马上过年要休朝封笔,很多事情办不了,只能叫他先按住不动。

后宫里却是因为这娇气包受宠倒是不怎么平静。想到这里,皇帝笑了起来。他用下巴蹭蹭冉嫮的头顶,感受到了冉嫮微微动了动,便不再招惹她。

冉嫮十八岁入宫,比常人都晚几年。又因这长相性格招人嫉妒,后宫里对她的风言风语一直都没断过。好在这小女人的确不是吃素的,几番动手,都很好的掐断了话头。

不过想来也是,能在那样的绝境里护住自己跟弟弟活下来的人,怎么会是个简单的?

想到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行事大胆,他不禁感慨,冉氏姐弟俩活得,倒是比自己恣意的多。

“...皇上在想什么?”女人低哑的声音在怀里响起。

“怎么醒了?”皇帝笑着道。

床帐里昏暗,隐隐的烛光从缝隙里照进来,也是昏黄朦胧的。

冉嫮抬头也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她便又低下头去,“嗯,方才就醒了,皇上在想什么?”

皇帝也不知为何,这会儿很有些跟她聊聊的兴味,就道:“你弟弟那边的事,可算是有些进展了。不过因着要过年休朝了,怕是得等。今年他是不能回来了。”

“嗯,他身为皇上的臣子,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起冉昱来,冉嫮笑笑,“过不过年的,倒也没什么。左不过,现在臣妾在宫里,就算是他在京城,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一起过年。”

“你跟你弟弟关系很好。”皇帝道,他话里很是感慨。

“是,”冉嫮颔首,“我与他双生同胞,又是一起从那时候活下来的。同生共死,也不过如此。”

她说着笑了起来,“故而,臣妾想着,阿昱之所以在这般年纪就能得皇上如此重用,也是因着经历与他人不一样,性子就更沉稳手段就更果决吧。”

“是,十八岁的领侍卫内大臣,实在是骇人听闻。”皇帝闷笑,“不过这也是阿昱自己用功绩用本事打服了他人挣来的。你性子却是跟你弟弟不像。”

冉嫮较之冉昱来说,更恣意狂妄。

“从生死间来过一回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畏惧的。”冉嫮声音淡淡的。“我不会去害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负到头上来。”

说着她伸手摸索着,摸到了皇帝脸上,纤细暖和的手指轻抚皇帝皱起的眉头,低声道:“这世上没有比死更难的事,也没有比死更简单的事。皇上更知道才是。”

“娇娇。”皇帝握住她的手,将那手腕放到唇边,用嘴唇亲吻摩挲,温柔缱绻。最后却是狠狠一咬,“娇娇,朕有无说过,你实在是,深得朕心...”

手腕被咬得狠了,冉嫮都能闻见血腥味儿。她疼得一皱眉,下意识的一缩手。却被男人的大掌紧紧的握住了不由得她挣扎。

冉嫮索性不动了,任由不知道在感慨哪门子情绪的男人吸血鬼似的含住自己手腕的伤口吮吻。狭小的床帐里面,那血腥气更浓了。

其实皇帝会喜欢她,冉嫮不意外。自己长得好是一点。皇帝跟她,跟冉昱也算是共同战斗过的人,皇帝对她天然多一层信任。

再有就是,其实这男人,心里也蛮变态的——感受着抵在自己小腹上的东西,冉嫮感慨。

还来不及多想,情潮席卷而来,将她淹没。

今天守在外头的是寄露,她鬼机灵的。

听见内室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讶异于这半夜三更的,但是还是反应快的吩咐了跟在身边的二等宫女紫冰去叫热水,准备好主子们的衣物。

等里头安静下来,皇帝低声叫人的时候,寄露很快就将洗浴准备好了。

皇帝用毯子裹住洗了身上换了衣裳的冉嫮坐在收拾好了的床边,将烛台放近了些,仔细给她手腕上药。

冉嫮昏昏欲睡,什么时候躺下了,皇帝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她醒了,已经是巳时了。

“水。”她眼睛还没睁开,就道。

很快身子被抱起,杯子贴在唇边,温热的水喝了半杯,冉嫮终于是有了些力气。

抱着冉嫮的是觅霜,寄露则是捧着冉嫮的手腕啧啧出声。看见了主子醒了,寄露道:“主子,皇上是怎么了?好好的咬您做什么?”

冉嫮靠在觅霜身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声音低哑,“无事,伤口不深。”

觅霜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冉嫮弯弯唇角,“是吗?那就再找找看。”

寄露很是兴奋,“主子主子,我去办吧。”

冉嫮失笑,“你去你去,别吵得我头疼...”

等咋咋呼呼的寄露出去了,冉嫮才看向觅霜,“你说,这事儿会在什么时候爆出来?”

“奴婢想,应是腊八的时候吧。”觅霜想将冉嫮放下去躺着。

冉嫮摇头,“你坐下,让我靠会儿,躺久了头疼。”

觅霜便坐在了床头,冉嫮靠在她身上,闭着眼道:“我想也是,腊八有大宴,那时候爆出来,是最好的时候。”

觅霜没有接话,冉嫮自己道:“那时候,谁会出手呢?或者,这又会成为谁手中的一张牌?”

冉嫮声音渐低,觅霜依旧没有动,等冉嫮呼吸悠长平缓了,她才揽着冉嫮让她躺好了。然后就端着一个绣品筐子坐在床边小椅上守着。


不一会儿觅霜端了药进来,冉嫮一直喊疼不肯吃。皇帝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低头吻住冉嫮的唇,将药渡了过去。

将一碗药喂完,皇帝也是满嘴苦涩。

这算是自食苦果吧。皇帝看着怀里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人想道,是他自己娇惯出来的。

无论伤人还是伤己,都是那样决绝不留后路。

等冉嫮因着精力交瘁,药中的安神作用发挥出来昏昏睡了过去之后,皇帝身子已经是麻了。

觅霜小心地将冉嫮抱着躺好,寄露坐在床尾看护,这才跪着给皇帝捏腿。

已经快要酉时了,皇帝也是一身狼狈。

觅霜捏了一会儿腿他好了许多,为了不吵醒冉嫮,他没有叫元桁进来,而是自己出去了,吩咐姐妹俩仔细照看着。

“去延极宫取朕的衣裳来,今儿朕就宿在这里。没几日就封笔停朝了,有什么要紧的折子一并拿来朕批。”

元桁领命退下。

皇帝坐在外间榻上闭着眼睛支着额小憩,觅霜却是端着一碗清汤面条走了进来,跪下行礼道:“皇上用些东西吧。”

皇帝睁开眼睛看她。其实早在这两姐妹到冉嫮身边去时,他就有印象。但是两个婢女而已,他没有放在心上过。

“琛婕妤待你们很好。”皇帝道。

觅霜颔首,“主子心慈。”

心慈?皇帝笑笑,若没今天这一着,他大约能闭着眼睛承认。

“你们待她也忠心。”

“主子就是我与寄露的全部。”觅霜道。

皇帝没再说话,把面吃完了,挥挥手叫觅霜退下了。

觅霜寄露对他的不满他当然明了,两个婢女而已,却敢对着天子表示不满。真是什么主子带什么下人。

但是也挺好,有两个真心护主的人在,她大约能轻松些。就是为了冉嫮,皇帝也不会动姐妹俩。

皇帝由元桁伺候着沐浴换了衣裳,就在外间的小榻上批完了折子。又进去内室看了一眼冉嫮,这才去了侧殿睡了。

皇帝躺到床上,沉思着今日的事。转动着手腕上的珠串,睡了过去。

皇后得知了长安宫的这一场,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颓然还是该畅快。

“皇上,就这么喜欢冉氏吗?”皇后跌坐在榻上,“为了冉氏,不顾礼法,罔顾是非...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

冉嫮与怡妃这件事,若不看前因,全然便是冉嫮的错,然而皇上竟是在罚过之后,如此呵护。这岂非是助长了冉氏的气焰?

瑶华宫里大约还不知道吧?岑氏是否还在窃喜?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前。

真是可笑。

皇帝是否惩罚了琛婕妤,后续又如何,除了极少数,别的人一概不知。

旁人只道琛婕妤与怡妃落水事件脱不了干系,却不知道为何,还以为是两人之间为了争风吃醋起了口角,琛婕妤一怒之下将怡妃推入了水中。

那日皇上去长安宫之后长安宫里就叫了御医医女,琛婕妤受了伤,那必然就是皇上为了怡妃处置了琛婕妤。

看样子在皇上心里,怡妃还是比琛婕妤分量要重一些的。往日里见琛婕妤如何受宠,最后却还是比不过怡妃伴驾多年的情分的。

岑氏在瑶华宫里养着,日日能得皇上探视,又听到了外头传的这些话心里自得不已。

听闻这几日去皇后宫中请安冉氏都没有到场是因着皇上惩罚了她,心里更是舒畅不已。


门外,元桁守到了卯时,这才走了进去,隔着屏风和床帐,低声道:“皇上,到时辰了。”

皇帝睁开眼,侧过脸看半压在自己身上将脸都埋住的冉嫮,她睡得沉,没被元桁吵醒。

皇帝笑笑,将人移开摆好睡姿,坐起来掀开床帐。

元桁低眉顺目躬着身子,没有往床上看一眼,等皇帝坐起来上前去给他穿上靴子。门外候着的觅霜一行人这才捧着皇帝的东西前来侍候着皇帝洗漱。

皇帝由着宫人们伺候,等觅霜跪着给他整理衣摆的时候,皇帝问了一声:“你是婕妤身边的大宫女?”

觅霜磕了个头,回道:“回皇上,奴婢是娘娘的大宫女觅霜。”

“你不错,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皇帝颔首。

“是。奴婢遵命。”觅霜整理好了皇帝的衣摆,行礼站起身来,规矩的站到一旁。

皇帝收拾好了自己,又走到床边掀开床帐看了眼睡得正沉的女人,笑笑伸手,手背从女人睡得暖呼呼的侧脸上拂过。他站直身子,道:“元桁。”

“奴才在。”元桁应声。

“冉婕妤侍驾有功,深得朕心,赐封号...”皇帝顿了顿,沉声道:“封号,琛。一应份例照从二品昭容。”

琛,珍宝也。

不谈份例越级按照从二品,单就这个封号,就足以让后宫其他女人的心因为嫉妒烧起来。

“是。”元桁应道。

皇帝又吩咐道:“等会儿你亲自吩咐人去凤朝宫跟皇后说一声,今日琛婕妤请安免了。”

“是。”元桁身子躬得更深了。

皇帝这才在长安宫一行宫人的跪送下离开了去上朝。

冉氏进宫就侍寝,在女色上从不过多沉溺的皇上昨儿竟然丑时还在叫水,这就足以让其余妃嫔们嫉妒冉嫮了。但是冉嫮姿容绝艳,她们只能背后酸酸。

然而早上从延极宫传出来的旨意让这些妃嫔们知道了何谓盛宠。

——皇上身边的元福公公亲自去了皇后宫中说免了琛婕妤今日请安不说,仅是侍寝一回,皇上就赐冉氏封号琛?比照从二品份例?

冉氏何德何能?

别人的想法依旧是没能影响又累又疼的冉嫮,她被觅霜叫醒的时候,身上酸疼的竟是让她一下子起不来。还是觅霜将她半揽着托起来的。

冉嫮咬牙,听见了觅霜说起皇上今日颁布的几道旨意,这才浅浅消了些火气。

“娘娘,皇上都说了免了您今儿的请安,您这么难受,为何还要起来去皇后宫中请安?”寄露一边给冉嫮换衣裳,一边问道。

冉嫮笑笑,“今日定是有场大戏,我这主角不登场,叫这场戏如何开场?”

唱戏的自然不能缺了唱主角的那个。

皇后的凤朝宫里,低位分的妃嫔们早早的就到了。正在窃窃私语着,内侍们传报,“怡妃娘娘到。”

妃子们脸色一肃,都起身来给怡妃行礼,毕竟这位可是宫中得宠多年的妃位。

怡妃走进殿中,等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了才道:“都起来吧。”说着她四下看了看,皇后还没来,自己对面位置上的惠妃已经在那里安静坐着了。

“惠妃姐姐来得倒是一如既往的早。”怡妃笑了一声,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惠妃是皇后的人,早在王府的时候,就是依靠着王妃的照拂才安稳的生下了孩子。

因此入宫之后,惠妃更是紧紧依靠着皇后。虽说皇上对她平平,但是因着惠妃养育着大公主,皇上对她倒是没有多冷淡,时有过问。

惠妃笑笑,只道自己起得早,别的没有说什么。

怡妃没意思的撇了撇嘴,而后道:“昨儿侍寝的冉婕妤还没来?”

这时候坐在怡妃下手处的吴嫔,原也是王府里的一个老人了,她用帕子掩着嘴笑着道:“娘娘可是不知,早上的时候,延极宫已经传出旨意来,冉婕妤,赐了封号,这会子已经是琛婕妤了。”

怡妃如何不知道的,听见了吴嫔的话,冷笑一声。琛婕妤?倒是好手段的狐媚子,惹得皇上这么偏宠。

她看了眼底下新进的妃嫔们,道:“诸位妹妹也都是极好的颜色,冉氏拔了头筹,各位妹妹也别落下才是。”

新人们只能低声应是,怡妃的话里话外,不就是说她们不如冉氏吗?

都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养出来的,如何就比不上冉氏了?因此虽是还未见面,心里对那位琛婕妤却是已经记恨上了。

“皇后娘娘到。”内侍传报道。

殿中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行礼。

皇后在上首坐下,让诸人都站起来后,目光扫过,正要说话,外头,内侍的传报声响起。

“琛婕妤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只见殿门口,走进来的女人,身材婀娜,穿着艳丽的海棠红广袖长裙。

她脸色红润,眉眼间带着刚刚承宠之后的春色衬得那张美艳的脸更加艳色逼人。

冉嫮跪下行了大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沉默了一瞬,“琛婕妤起来吧,昨日伺候皇上辛苦你了。”

冉嫮由着身后的觅霜扶着手站起来,回道:“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

皇后让她坐下,脸上仍是笑吟吟的模样。

冉嫮却没有坐,而是转身对着惠妃和怡妃都行了礼。

惠妃看上去很是拘束,不等冉嫮将礼数做完赶紧让自己的宫女将她扶住了。倒是怡妃,等着冉嫮跪着行完了礼,才道:“妹妹起来吧。”

冉嫮仿佛没有被为难,端端正正的行完礼数才起身去坐。

论位分,她是正三品婕妤,除去惠妃怡妃,宫中妃嫔们应是以她位分最高,故而位置应当在惠妃下首处。

等冉嫮在惠妃下手处坐下之后,其余低位妃嫔们似乎才想起来要给冉嫮行礼似的通通起身,“见过琛婕妤。”

冉嫮理理衣袖,笑着开口,“姐妹们都快些起来。”

等一罗列的行完了礼数众人都坐定了,皇后这才开口道:“琛婕妤礼数周全,皇上都已派了人来说今儿免了你的礼数,没成想你却是来了。”

冉嫮道:“皇上厚爱,臣妾却是不能失了礼数的。来给娘娘请安是臣妾的福分,臣妾怎么能不来呢?”

“妹妹嘴甜会说话。”怡妃看着冉嫮,道:“不知妹妹是不是这样哄着皇上的?在座的都是自己姐妹,妹妹不若教教新人,好叫其余妹妹也都能见见天颜。”

火气真大。冉嫮想道,怡妃这直来直去的样子,真是本性?

她脸上一红,声音都小了些,“怡妃姐姐说笑了,臣妾哪里会哄着皇上?”

她不过是第一天侍寝,怎么怡妃话里话外一股子她仗美占宠的意思?这是要挑起大家对她的众怒?

怡妃看着冉嫮这模样,冷笑一声,“这承宠了跟没承宠就是不一样啊。本宫瞧着琛婕妤跟选秀时看着可是不一样。”

“能进宫的姐妹们都是极好的,日后定然也会承宠,怡妃娘娘实在不必多说臣妾。”冉嫮抚了抚水滴红玉髓耳坠,不轻不淡的回了一句。

冉嫮这样的态度让怡妃噎了噎。后宫里的女人们谁说话不是句句机锋的,哪里会像冉嫮这样直白的顶回来的?

怡妃倒是想发作呢,但是瞥见了上首处皇后淡然看戏的模样,却是不愿如她的愿的,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怡妃偃旗息鼓,别人心里怎么惋惜的不说,只是皇后心里就暗道可惜。岑氏脑筋直白,若是她能够对上皇上新宠,就不必自己出手了。可惜...

请安就在冉嫮一语致胜之后不多时便结束了,妃嫔们按品级上轿撵离开。

惠妃本应走在怡妃前头的,但是怡妃仗着自己比惠妃受宠,却是先惠妃一步上了轿撵。

惠妃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等怡妃走了,才在众人的请安声中离开。

冉嫮行完礼看着离去的惠妃,顶着新老宫妃们的目光毫不在意的笑着在觅霜的伺候下上了自己的轿撵。

“恭送琛婕妤娘娘。”

冉嫮微微闭眼,悄不做声的放松了身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哪里都疼,偏偏还要在皇后宫里跪来跪去的不说,还要装作淡然的跟女人们打机锋。


“元桁。”

“在。”

“传旨,琛婕妤降为贵嫔,在长安宫禁足一月,每日抄经以示惩罚。”

说完,皇帝起身,走到冉嫮身边顿了顿脚步,随即离开了皇后的风朝宫。

冉嫮没有动,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手指。

皇后看着冉嫮,皮笑肉不笑的,降为贵嫔,禁足一月。皇上这也是惩罚吗?一个贵嫔,却顶着一个“琛”字的封号,何其可笑?

“贵嫔回宫禁足吧。”皇后摆手,眼神疲倦。

皇上明摆着袒护,她还能说什么呢?

冉嫮行礼告辞,觅霜寄露紧紧跟着。皇后手脚倒是很快,因着她不再是婕妤,不再享从二品的份例。皇后便将她的轿撵给撤了。

冉嫮也不在意,便领着姐妹两人走着回了长安宫。

回到了长安宫,正殿里,皇帝正坐在榻上喝茶。

冉嫮站在门口,逆着门口的光。久久的,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皇帝放下茶,这才看向她,笑笑,“怎么,不敢看见朕?”

冉嫮走进去,就要跪下行。皇帝却先一步伸手,“娇娇来。”

冉嫮抿唇,将手放在他掌心,被皇帝拉到身边坐下。

皇帝笑道:“朕的娇娇何曾如此有礼过了,动辄行跪礼?”

“臣妾叫皇上为难了。”冉嫮道。

“你既知道难为,”皇帝淡然道,“却又要求朕。不过朕瞧着娇娇难受,自然是要应允的。”

冉嫮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况且,”皇帝捏捏她的手,等冉嫮抬头看他,又笑着道,“你身边的这两个婢女,算是朕的恩人,朕又岂是恩将仇报的人?”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冉嫮摇头,“觅霜寄露从来不敢以此自居,臣妾也不会。”

“所以你不说,朕也就不说了,权作是朕看在娇娇面子上,可好?”

“多谢皇上。”冉嫮终于笑了。

“只是这会儿是贵嫔了,心里不难受?”皇帝揶揄的握着冉嫮的手打趣道。

“难受。”冉嫮见皇帝不在意方才的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晃晃皇帝的手,“所以皇上什么时候让臣妾提提位份?”

“得寸进尺!”皇帝敲敲她的额头,站起身来,故意板着脸道,“既是惩罚,娇娇便好生受着!老实的禁足,不许再给朕闹幺蛾子!”

冉嫮笑着起身行礼,“臣妾遵旨。”

皇帝笑着离开长安宫。

冉嫮坐下来,看着姐妹俩通红的眼眶,笑着打趣,“哟,这是要哭?”

“主子,您何苦如此,奴婢两人去馨净司做浣洗的又如何了?值得您冒险顶撞皇上的旨意?!”寄露哭着跪在冉嫮脚边,拉着她的裙摆道。

冉嫮笑着掐掐她还有些软肉的脸颊,“你说什么胡话?馨净司虽说只是浣洗洒扫的,但是别人的手要是伸了过去,我鞭长莫及的。你俩要是有万一,岂不是叫我割肉?”

她难得话多,“皇上愿意成全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样挺好。”

寄露没有明白冉嫮的意思,觅霜虽然听懂了,却没有说话。

主子为了保全她们两个,自降两级,虽说皇上看着好像是不怪罪主子,但是这段时间要受些冷遇,怕是躲不过的了。

冉嫮自然明白,但是她也知道,要想保全觅霜寄露两人,她必须得付出些什么。

皇帝不会为了她担上宠溺妃嫔的名头,但又想要成全她的想法,这其中的代价,自然要冉嫮自己来承担了。

午膳,原本应该来询问冉嫮想要吃些什么的小厨房此时也安安静静的。

寄露很是忿忿,又没有提前报备御膳司,只能领着两个宫里的内侍从宫门侧边的小角门里,通报了看守的侍卫,去御膳司领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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